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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王寡女-第3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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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相思令你可以拿走了。”
  真的就这样算了?
  墨九狐疑的眸,盯住他不说话。
  他再一次点头,脸上没有半分波澜,“拿走吧。”
  好吧!看他不像说假,墨九松了一口气,伸手抓过桌上的四个相思令,往掌心里轻轻一合,踏实地转身往自己的座位走去。
  和过来的时候一样,她回去时也走得很慢,心里很乱——
  直到看到萧乾突然变色的脸,“辜二!”
  他突然从椅子上站起,冲了过来。
  同一时刻,墨九激灵一下,调头看去。
  “辜二?!”
  受到惊吓一般,她手上的四个相思令,铿铿落地——
  辜二还坐在那张椅子上,并没有挪过位置,一样那样身着中衣,正襟危坐着,一脸平静而淡然。只是他的唇角,有腥红的血液,正缓缓地溢出来,滴落在他白色的前襟上,像一朵朵雪地里盛放的红梅,触目惊心……
  “这怎么回事?”
  墨九低吼着冲了过去,而萧乾已经赶在她的面前,迅速控制住辜二的身体,拍了他几个穴位,飞快地掏药灌入他的嘴里,想要迫使他吞咽。
  “没,没有用了……”辜二紧咬住牙,等药丸吐出,嘴唇才抽搐般微微一牵,“这药……剧毒……”
  “吐出来!”萧乾不理会,使劲儿扼住他的下巴。
  “来……来不及了……”辜二拼着力气偏开头,这样挣扎几下,似乎没了力气,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双目赤红一片,声音却比之前更为轻松,“你们想要……兑墓的……玉……玉雕……可我……不能给……”
  “为什么?”墨九又恨又怒,尖声怒骂,“你说你连命都不要了,要一个仕女玉雕有什么用?”
  “咳咳……”一股股鲜血淌出来,辜二说话时呛了一下,咳嗽片刻,才硬撑着双眼,微笑着望向墨九,“因为……我……不想要你……集齐八个。”
  “为什么?你他娘干吗这么绝?死都不肯说,到底为了哪样?我脑子里全是问号,全都乱了……王八蛋的~”
  墨九急得口不择言,一句比一句骂得狠。她总觉得这件事不同寻常,也不合常理。而辜二眼看就不行了,那些关于他,关于那个神秘人,关于八卦墓,关于梨觞的疑惑却未能解开,这让她很着急。可辜二却只是笑着看她,无论她怎么骂,都只笑着,一直笑,一直笑,这一刻他脸上的笑容,似乎比他这一辈子都要多。
  “……无论要什么……都……有……代,代价……”
  他喃喃说着,声音越发微弱,吐字也很不清晰了,但他目光里的暖意,却有增无减。
  “九……九姑娘……你再抱抱我……抱一抱我……可好?”
  墨九盯住他,那神色简直是崩溃的。
  ……辜二这是喜欢她吗?
  ……为什么她一直不知道?
  ……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啊?
  她一动不动,就那样看着用鲜血染白衣的男人。
  “你疯了!你是个疯子!”
  “我……是疯了。”辜二狠狠按压住胸口,安抚着四肢百骸的疼痛与颤抖,毫无血色的唇边,依旧挂着笑,“那一年在招信初见你,你坐在一群千媚百娇的女子中间,颜若朝霞,眸若繁星,笑若……山花绚烂……我就,我就喜欢上了你。”
  墨九怔在当场。
  就那般怔住,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不会做。
  辜二却再一次吃力的抬头,微笑着看她。
  “九姑娘……再抱抱我,好,好吗?”
  他已经快要说不出话来了,却依旧像小孩子讨要糖果似的,期待着——她的拥抱。
  冷风拂过衣裳,墨九心里冷飕飕的。
  她在盯住辜二,他也回视着她。
  他们两两相望,身边站了一个伫立不动的萧乾。
  灯火在远眺,故人即将天涯。
  墨九终于迈开了步子。
  一步,再一步,她慢慢走近,伸出双手紧紧抱住了辜二,将他的头贴在自己的胸口。
  “你可知道,我曾经当你是朋友的?”
  久久,怀里依稀传来辜二带笑的声音。
  “我……也是。”
  墨九一颗心沉甸甸的,像坠了块大石头。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
  她慢慢低头,话没说完,就停住了。
  怀里的男人,笑容冻结在唇边,也从此冻结在这个尘世。
  辜二死去时,满脸带笑,是为这一抱。
  他已为这一抱,荡尽一生相思,终得偿。
  殿中,久久无人说话,墨九像个木偶一样呆呆地看着辜二,回不过神。
  画面定格。
  灯台上,枯灯摇曳,像一个故事的记录者——
  后来的很多很多年里,她始终记得这天晚上的情形,辜二的笑容,以及辜二的话。
  “是招信谢丙生山庄帮我的那个辜二?”
  “是。”
  “是赵集渡岸边那个叫我九姑娘的辜二?”
  “是。”
  “是楚州萧宅隔壁由着我装神弄鬼的那个辜二?”
  “是。”
  “是中元节那晚在船上与我对饮并救我一命的那个辜二?”
  “是。”
  “是大半夜驮着我逃出萧府并打晕萧二郎丢坑里做腌肉的那个辜二?”
  “是。”
  “是赶着马车送我去菊花台见宋熹的那个辜二?”
  “是。”
  “是临安府助我夜潜皇宫,汴京府假传圣旨救萧六郎、兴隆山千方百计诓我相思令……那个辜二,都是你吗?”
  “是我,都是我——”
  是他,都是他。辜仇,以仇为名的男人,他活着的意义就是为了复仇。
  可最后他的仇……报了吗?他会有遗憾吗?
  他已不在,他的心情,已经无人得知。
  一室灯火将他坐在椅子上的影子拉长,斑驳而凄冷,也令墨九的心情格外沉重。
  “阿九,别难过。”萧乾双臂拥她入怀,“人都会死。他会,我会,你也会……”
  整个世界都沉浸在了悲凉之中,墨九的感知有点麻木。
  她双手攥住萧乾的衣衫,低垂着头,声音又细又弱。
  “……六郎,告诉我梨觞的故事吧?”
 

☆、坑深349米,是绝决!

  “梨觞的故事……”
  萧乾轻轻念叨一声,看着墨九晶亮的眸子,突然垂下眼睑……
  “我所知也不完全。阿九要听吗?”
  “要!”墨九瞥一眼辜二的遗容,声音沉沉,“这是我一直都想知道的,只是以前,从未想过会与辜二有关。”
  轻嗯一声,萧乾看着她,视线也掠过辜二垂下的头,目光微微一暗。
  “很久很久以前,萧家并没有梨觞,只有梨花醉。而阮氏先祖是萧家的家仆,世代都在萧家做酿酒师……”
  一个大家族,一个酿酒作坊,勤劳的酿酒师。
  墨九的脑子里出现了一个古老而忙碌的酿酒画面。
  而萧乾的声音,也不带情绪的娓娓道来——
  一个主一个仆,原本不会有什么出奇的事情发生,可一代代传承下来,终于有一个阮家的酿酒师不守本分——与萧家漂亮的小姐相爱了。
  萧家小姐活泼好动,不像寻常女儿。她不喜闺阁刺绣,却独爱酿酒起糟,天天往作坊里跑。一来二去,年轻的小姐与英俊的酿酒师眉来眼去,很快情投意合地偷偷在一起了。这两个人都有酿酒天赋,并没有只顾着谈情说爱,而是在萧氏家酿梨花醉的基础上,酿出了一种有别于梨花醉,却比梨花醉更好更香醇的酒来。
  此酒以觞为器,他们称之为梨觞。
  不过,原本为‘觞’,不想终却成‘殇’。
  得了梨觞之后,他们感情越发深厚,已是“非君不嫁,非卿不娶”的地步。在感情升温的同时,他俩在酿酒之路上也越走越远,不仅多次改良萧氏家酿梨花醉的配方,把酒酿得越来越好,梨觞也一坛坛酿出,埋入了老宅梨树下的酒窖里,最终陈放成了永世不可复制的珍品。
  听故事,是墨九所喜。
  可这个故事听来却莫名有些沉重。
  她心里沉甸甸的,直到萧乾停顿不语,方才仰头望去。
  “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萧乾拖长嗓音,突然一叹,“后来他们每天沉浸在酿酒之里,不知天日,不知世情,以为这便是一生一世。然,梨觞一出,名声大噪,为萧氏家酿带来飞越的同时,他们的私情也浮出了水面。”
  “萧家不肯成全这段姻缘是不是?”
  “是,萧家那时,早已为小姐选好了夫婿,怎会愿意她与酿酒师互许终身?”
  接下来的故事,与大多数老套的故事一样。
  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成婚配的年代,萧家小姐与酿酒师的感情是不受祝福的,也是大逆不道的。
  萧家先是怒而警告,再又将小姐关入绣楼,杜绝他们见面。
  可爱得正正浓郁的年轻人,又怎样烧得灭情感之火?
  最终,萧家小姐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深夜与酿酒师私奔了。
  如果他们就这样逃掉了,这个故事就不会有后来的演变,更不会有辜二穷这一生所负之“仇”。
  两个年轻人出逃不过几天就被萧家人抓了回去。萧家以酿酒师的性命相要挟,小姐无奈之下选择了含泪上花轿,斩断情丝重新嫁人。可即便她为了情郎,放弃了自己的幸福,萧家却没有如她所愿,放过酿酒师。
  为免小姐有私情的事走漏风声,传到夫家耳朵里丢了脸面,也为免酿酒师对小姐纠缠不休,坏了萧家的名声,他们在酿酒师的酒里下毒,想让他死在自己酿的酒里。
  可他命不该绝,大吐特吐之后,居然侥幸逃过一劫。
  然而,等他从乱葬岗醒过来奔逃回家之后却发现,他阖家老小,包括他刚刚满月的小侄女……统统被人毒死了。
  失去挚爱,家破人亡。
  酿酒师既怨小姐情变,也怨萧家人狠毒。
  从此他隐姓埋名,一心报仇,可萧家之势却日益强大,直到他含恨而终,也一直未能复仇。
  于是,他便把希望寄托在了后代身上——
  “六郎……”墨家轻唤着他,颇有感触地道:“你们萧家可真心没干几件好事啊?”
  对于她的说法,萧乾不置可否。
  墨九知道,在古人的思想中,婚姻本该听父母之命,也许在价值观上,他们是不同的。
  所以,看萧乾不吭声,她也不再多言,又把话转到正题上。
  “那后来呢?梨觞就没有了?”
  “萧家所有梨觞,均出自他二人之手。自他二人分开,萧家也再造不出梨觞……”
  “为什么?”墨九不太懂得酿酒之道,只猜测着,“是因为不知道配方的原因吗?可……不对啊。即使酿酒师没了,小姐也是知道配方的人啊?难道她愿意自己与情郎穷尽一生所得的心血,就这样失传于世?”
  想到梨觞醉入骨髓的滋味儿,墨九不无遗憾地一叹,“可惜了!”
  萧乾拧眉,似乎也在思考,“我听祖母提起过,梨觞的配方,似是与梨花醉一般无二。”
  “一般无二?那为什么酿出的酒不一样?”
  “这个我也不知,后来萧家也曾为此苦苦寻求过真相,但并无所获。据懂得酿酒的人说,酿酒之事,仅有配方是不够的,酒的味道,与水、料、甚至与酿酒人的精神状态都有关系。为何让梨花醉变成梨觞,这个诀窍,恐怕只有当初酿造梨觞的二人知晓了。”
  “是啊!”墨九表示认同,“酒是有灵魂,有感情,有灵气的东西。五粮液离开宜宾,也就不再是五粮液了……”
  后面一句她是小声喃喃的,像在自言自语。
  可落入萧乾耳朵里,却把他听愣了,“你在说什么?”
  “没,没什么——”墨九赶紧摇头,岔开话题,“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萧乾目光微凉,视线从她的脸慢慢落到辜二的身上。
  这一眼,他望了久久,视线有些放空。
  “先厚葬了他。”
  ……
  ……
  辜二的死亡,在哈拉和林掀起了一股子地震般的动荡。
  当初他与萧乾合盟攻打乌日根,却在胜利已然在望时,突然与萧乾割袍断义,城门决裂,终于导致了这样一样败亡身死的局面。对于萧军来说这是大获全胜,正好顺水推了舟。可对于哈拉和林的北勐人以及苏赫旧部的北勐兵来说,却是一场巨大的灾难,是愤怒,是屈辱。
  人的立场不同,看问题的角度也不同。
  萧军的英雄萧乾,在北勐人眼中,已然成了一个邪恶的入侵者,是他篡夺了胜利果实,是他利用苏赫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又过河拆桥杀了苏赫……
  这一点,萧乾事先其实已有预料。
  所以,只要辜二没有异动,他永远都不会抢先对他动手,就怕落人口实,引来北勐人的情绪反弹。
  毕竟打下一个国家容易,治理一个国家却不容易,想让一个国家的人完全臣服,那更是相当不容易。
  然而,哪怕他未雨绸缪,也没能解开这个死结。
  虽然是苏赫率先对他动手,但北勐人的民族主义以及人性中基于对弱者的同情,萧乾这一口大黑锅,还是背定了。
  在后来的史书中,对这一役的看法也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趁向于对萧乾“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谴责。
  好在,不管北勐人怎么想,战争结束了,成者为王,萧乾成了他们的主宰,他们无力反抗之时,都不得不暂时屈服。
  于是哈拉和林这座城市,暗里波浪不止,明面上却风平浪静。
  ……
  一天一夜,眨眼过去。
  大街小巷里,百姓不能成眠。
  王府里的灯火,也彻夜没有熄灭。
  萧军虽然占领了哈拉和林,可诸事待办,身为首脑的萧乾也没有办法休息。王府里来来去去的人,各种各样的情报书函,一件一件在这里汇总,再经他之口,变成一个又一个政令传达下去。
  都说打江山难,治江山更难。
  如今的北勐,如同一团乱麻,等待他去理顺。
  他忙得脚不沾地,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而墨九,也没有闲着。
  除了派曹元领着一群弟子快马加鞭赶回兴隆山之外,她自己也在紧张地准备行程。
  原本她是要同曹元一起回去的,但转念一想,火器的事已经这么久了,如果真有什么事情发生,也不差这一时半会了。
  至少,她得最后送辜二一程,等他的葬礼结束再走——
  就这样焦头烂额的过了三天,北勐局势终于又有了新进展。
  这一日,天儿还没有亮,萧乾刚刚回屋歇下,就接到消息,前往追击乌日根与阿依古长公主的古璃阳回来了。
  幸不辱命,阿依古一伙的重要成员,一共有十五人落网,包括阿依古自己与乌日根。
  ……
  王府的大门,咣咣打开了——
  古璃阳骑在高头大马上,领着一群士兵押送着阿依古等人气宇轩昂地走了进来。
  大殿前的台阶上,萧乾正在门口等候。
  墨九也站在他的身边,静待不语。
  晨曦的薄雾中,天气有些凉。
  “冷吗?”萧乾探了一下墨九的手。
  “不冷。”墨九笑了笑,“这么激动的时候,我怎么会冷呢?”
  萧乾轻叹一声,把她挣扎的手拿过来,握在自己的掌心里。
  “你啊就爱逞强!”
  墨九一怔,失笑,“哪有啊?倒是你,也不怕人笑话。”
  “我疼媳妇,谁人敢笑?”
  萧乾说得随意,可墨九听完,却是心里微怔。
  是啊,就算他可笑,又有谁敢笑他呢?今日不同往日了啊。
  地位的改变,身份的改变,让墨九突然间有些迷惑。
  “六郎,你如今觉得……快活么?”
  萧乾看她一眼,还未回答,古璃阳就大步过来,抱拳单膝跪于地上。
  “末将参见主公!”
  “古将军请起。”萧乾朝他赞许一笑,抬了抬手,“请长公主入殿。其余人等,先行扣押。”
  “末将领命!”古璃阳起身,往后面招手,“带长公主。”
  墨九注意到萧乾用了一个“请”字,瞥他一眼,他并没有问他为什么只见长公主,只紧紧随着他的步子入殿坐下。
  没多一会儿,阿依古就施施然入了大殿。
  奔波一路,她精神有些倦怠,衣饰凌乱,人也不如当初雍容华贵。
  果然人的气质都是因为身份而衬托的么?墨九有些感慨。
  不过,萧乾对她还算礼遇,没有捆绑,更没有轻视,甚至以晚辈之礼待之,特地让人为她看座沏茶。
  可阿依古并不领情。
  她就那般冷冷地看着他做这一切,不动声色,也不肯坐下。
  萧乾见状,也不生气,只淡淡道:“长公主,坐下再说。”
  阿依古傲然地仰着头,冷冷一笑,“落在你的手上,要杀要剐我不会吭半句,你请便就是,不必惺惺作态了!”
  萧乾揉一下额头,对她的不客气极为客气。
  “长公主言重了,我便不是你的儿子,也是你的侄子。我便是杀尽天下人,也不会姨母你半分!”
  听他这样说,阿依古冷哼一声,脸色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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