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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王寡女-第2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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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九看着萧六郎,久久无言。
  权谋之争,真是熬心又熬力。
  有一些布局,居然是十几年前,甚至二十几年前就开始的。
  说不定,在萧家将萧乾的姨母送往宫中为妃时,就已经在布局了……
  他们这些人,宋彻、宋骜、萧乾、那顺、辜二、苏逸……或者还有别的人,都像这间石室中的黑白石墩一样,都曾经是别人棋盘上的棋子,只等风云变幻的时候,上阵杀敌——
  然而,世事如棋局局新。
  哪里又有料事如神的人?
  二人互视着,都察觉到对方目中的凉意。
  顿了一瞬,墨九突疑,“那为什么萧家满门被押入狱的时候,不找苏逸这个已经贵为南荣第二号人物的宰相,试图自救?”
  萧乾凉笑一笑。
  “第一,来不及。第二,萧家还想赌,等我回援。第三,苏逸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说服皇帝,救得下萧家五百多口——”
  “所以,苏逸就只帮了你?”
  “不。”萧乾目光突凉:“我还没找苏逸,他就找上了我。他为我安排好了一切,包括替我行刑的人,验身的人……所有的事情,他都做得天衣无缝。”
  这一瞬的萧乾,面色是平静的。
  可墨九从他暗藏的眸色中,却发现了一抹锐冷。
  “为什么?是他自己查到身世,前来报恩?”
  “他依旧不知。”萧乾每一个字都平淡而沙哑,可墨九却听得一头雾水。
  既然不知情,他为什么又要救萧乾?
  她当初在临安找过苏逸,在行刑前也见过他不止一次,那个人给了她全盘的拒绝与否认,甚至墨九并没有从苏逸的神态中,察觉出半点要救萧乾的意思——
  墨九想不通,古怪地盯着萧乾。
  “你不觉得奇怪吗?他为什么要那样做?而且,我以为,这样冒险的换囚之事,就算苏逸来做,也不可能做得这样天衣无缝,不引起别人的半点猜测与怀疑,肯定得有人配合……”
  萧乾没有开口,眸光里有薄薄的凉意。
  “有一个人,可以让他做,也可以做到——”
  有一个人?
  在当时的临安,哪个人可以让苏逸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
  而且,还可以把事情做得这么漂亮?
  几乎没多想,墨九的脑子里,就闪出一个人影。
  那个男人,在她要宽衣解带,以身相许换取萧乾一命时,冷漠而视,对她说,“墨九,你小瞧我了。”
  那个男人,在她骂他绝情,见死不救的时候说,“墨九,我是人,不是神。”
  那个男人,他还说,“墨九,我能救的,只有你。”
  他冷漠的拒绝了她。
  可他最终还是给了她玉扳指,让他去狱中见了萧乾,并给了他绝对的探视自由——
  东寂!

☆、坑深235米,谁执笔将情束卷?空追忆

  “是他吗?”墨九声音微哑,“宋熹?”
  萧乾微眯眼,不动声色的回答,“在南荣,我想不出第二人。”
  一个能号令当朝宰相苏逸,并把刑场换囚做得天衣无缝的人,确实不做第二人考虑。
  夜明珠光线幽幽一闪,墨九突然觉得那光线有点刺眼。
  并不炙热,却让她的眼睛有点发烫,酸酸胀胀的。
  “当初我那样求过他……”想到那日为救萧乾的一时冲动,她有点无地自容,脸上有一种淡淡的难堪,可萧乾是个善解人意的男人,他亦是了解墨九的。
  那时她会求宋熹,他不意外。
  可墨九为人,一定不会空手去求。
  她会用什么样的条件去交换,他不敢想。
  墨九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女人,不论是勇气还是魄力,都非常人能及,而她为他的付出,确是谁也及不上的。他微低眼敛,目光也有酸酸的胀刺,一室冷清,除了远远的传来小狼微弱的“嗷”声和完颜修的呵止,两个人都沉寂在一种共同的追忆中,好像透过彼此的目光,看向了那些旧时光。
  然,都过去了。
  情与恨,都已束卷掩入历史。
  他们都已不再是过去的自己,萧乾不是名满天下美冠临安的萧家六郎,宋熹不是楚州萧府月下荷畔的白衣佳郎,她也不是萧家新娶入门的天寡之妇。命运把他们冲入了历史的洪荒,并为他们隔离出一道再也跨不过的巨大沟壑。
  她过不去,东寂也过不来。
  他们终将成为权力推动之下的无奈戏子,在这个故事里按剧本继续走下去——
  兴许是墨九的情绪感染了萧乾,他不忍,也不愿看她为另一个男人这般难过,微微迟疑一瞬,他劝道:“阿九不要多想,更不必觉得有愧。一则事情未有定论,未必就一定是他。二则即便是他。人做事,自有自己私心,这世间,并无那般伟大之人——他是,我也是。”
  墨九微微抿唇,“你有何私心?”
  萧乾道:“要你。”
  要是一种占有,是一种男人争夺配偶权的宣告。
  萧乾从来没有隐瞒他想要占有她的心思,在她的问题上,他一贯强势,寸步不让。
  可东寂……似乎并不曾?
  墨九双眼一眯,盯住他,勾出唇角微笑。
  “那他又有何私心?”
  萧乾面色转凉,隔了良久良久,方才慢慢转开眸子,看着那一颗幽幽闪烁的夜明珠,并不回答她那个问题,而是淡然一叹,“换我,也会那样做。这才是大丈夫应有的姿态。”
  墨九再无言语。
  男人的世界,她不懂。
  当初萧家败落,满门入狱,萧乾受宋熹要挟,交兵权,回临安,只身一人,无一兵一卒,智商可谓豪迈感人。说到底,不管他有多大本事,萧家一除,他也只剩下孤家寡人了。哪怕他假死潜回北勐,在北勐皇室权斗不止的情况,北勐大汗自顾不暇,未必有人能承认他的世子身份,他也未必就能翻起多大的风浪。
  那么,为了吃相好看一点,宋熹身为帝王,确实大可以暗中放了他,做足一个王者的高姿态,睥睨他,看他在网中挣扎,这远远比杀了他,更美妙。
  可他毕竟是萧乾。
  一个杀伐果断的野心家,汉北还有心腹重兵的萧乾。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道理,宋熹怎会不懂?若没有一个非要放人不可的理由,但凡有点脑子都宁愿选择无耻,而不为日后的自己留下祸患——
  东寂,你到底怎么想的?
  墨九怔怔地思考半天,仍是理不出个头绪。看萧乾脸色不太好,似乎当初与宋熹的博弈和临安往事,对他有着极大的触动,想想他的身体,墨九没有再继续问他与宋熹有关的事,话锋一转,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一个与她切身有关的问题。
  “六郎,我有一事不明。”
  “嗯,你说。”
  “外间传言萧家大郎在萧家事发之前,已提前离开萧府,北上就医,从而躲过一劫……可如今,萧大郎分明就是你。那他人呢?他又上哪里去了?你与他有过联系吗?”
  萧大郎是她名正言顺的夫婿。
  只要他在,墨九始终都是他之妇人。
  没办法,这是时代的规矩——
  她想不关心,也很难。
  可萧乾听了,肩膀似乎微微僵硬。
  与墨九狐疑的目光对视着,他半阖眼,视线幽暗,沉吟了好久好久,方才慢吞吞吐出一句话。
  “他从来不曾提前离开——”
  “啊?”墨九微微一惊,“那为什么有那样的传言?”
  “只为迷惑世人,为我自己留后路。”
  墨九似乎懂了,可还有不解的地方。
  就算萧乾早已预料到萧家的事情,安排了萧大郎“出逃”的身份,以便将来以他的名义继续活下去,但萧大郎毕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雁过还留声呢,人过,哪能无痕?
  对于萧大郎的这个疑惑,贯穿了她穿越过来的时间始终。
  一个嫁了人,却从来不曾与夫婿谋面的女人,内心有一万个好奇。
  “他本人到底在哪里?”
  萧乾皱着眉,缓缓转过眸子,沉声道:“他早已故不在人世。”
  什么?萧大郎早就没了?
  墨九双目猛地瞪大,呆呆地看着他。
  “早是多早?在你替他迎娶我之前?”
  萧乾默了默,一脸冷肃地看着她,没有半点玩笑的成分在里头。
  “是,他就睡在楚州萧府地下,紧挨坎墓的那个冰窖里——”
  那个冰窖就在墨九居住的小院下方。
  墨九探入坎墓那次,还琢磨过那个冰窖呢。
  原来她的夫婿,早就死了,就埋在冰窖里,就埋在她居住地的地下。
  哦天!这个惊恐!
  墨九脊背上冷汗涔涔,有一种恨不得掐死萧六郎的冲动。
  冷笑着扫了他一眼,她一字一顿,慢吞吞哧他。
  “萧六郎,这件事,你最好有说服我的理由。否则,我俩没完——”
  这个男人骗得她太惨了。
  什么娶妻冲喜,什么萧大郎得了臆症,非得娶盱眙墨氏女为妻?
  丫一开始就没安好心,早就准备好了让她做寡妇的吧?
  想一想,她这才真真儿叫天寡呢,还没有嫁,男人就已经死了。
  可萧大郎既然早就没了,在楚州萧府与她隔帘相见的男人又是谁?
  还有从楚州搬到临安的路上,那个马车上的人,又是谁?
  南山院,她经常去探,虽然不曾见过人,却也知道一直是有人的。
  迎上她满是愤怒的目光,萧乾冷脸绷得极紧,就像看穿了她的心思似的,一本正经地回答,“南山院一直都会有人值守,那些人都是我的心腹。所以,有人探视之前,我都会提前安排好,找人替代,不让他们见到大郎本人。那么多年,也始终不曾被人识破——”
  “有你的啊!”
  墨九冷哧哧的笑。
  “这么说,萧家除了你之外,所有人都不知道,其实萧大郎早就已经死了?”
  “不。”萧乾目光微微低垂,“有一个人知道。”
  墨九一怔,“谁?”
  他欲言,又止。沉吟着,好一会才开口,“我父亲。”
  情绪渗入了往事,他的声音,比之前更哑,更低。
  “这件事,也并非完全我一人之意。若无他配合,又怎能得瞒住萧府的人?”
  也是!萧大郎在萧府里,人人都极为熟悉,只要见着他本人,就没有不被识破的理儿。但萧六郎虽然是有名的大夫,却也是萧家的外室子,在某种程度上,他和大郎还有家族利益上的矛盾。由他给大郎诊治,还多年都不许大郎见人,大郎的父母和奶奶就不会产生半点疑惑吗?
  不可能!
  他们内心里,一定信不着萧六郎。
  不过,如果连萧运长也这样说呢?
  萧运长是一家之主,一族之尊,旁人纵有疑惑,也只能听他的。
  这么一想,也就可以理解了。
  墨九唯一不明白的就是,他为什么要那样做?
  大儿子明明死了,还非得让他“活”成一个不能见光的人,不能光明正大的入土为安,不能光明正大的享受祭奠烟火,这不有病么?
  萧乾眉心未松,目光沉沉,“因为我是外室子,母亲是北勐人。二房、三房还有几个哥哥,萧家的基业轮不到我。父亲希望大郎活下去——有他在,不管病还是不病,旁人也寻不到话说。”
  吁!
  这一瞬,墨九感觉到了他深深的悲哀。
  考虑良久,她幽幽的问了一句,“他也想过,让你代大郎而活吧?”
  萧乾微怔,脸上有着种晦涩的暗芒。
  “他应该希望死的人是我,不是他。”
  很多故事看似复杂难解,可归根到底,也无非为利。
  一个“利”字,蹉跎了多少人的一生?
  一个“利”字,也终究让萧家万劫不覆。
  而功名利禄,这一死,也就通通化为了乌有。
  留下的,不过史书上的一笔传奇,还有民间的几句笑谈。
  在这个石洞中与萧乾的第一次畅谈,似老天的神来之笔,转折了墨九对整个故事的理解,可它终究还是没有脱离权利漩涡中的游戏规则。
  看似偶然,其实必然。
  只不过,这些事对萧六郎而言,实在太过残忍了。
  墨九不想让他沉浸在那些不堪的往事中,勾了勾唇,便荡开一抹柔和的微笑。
  “好了,咱不说那些不开心的了。反正人都已经没了,往事你呀,也不必再用萧大郎的身份活着。毕竟他的身份,除了可以节约一笔娶妻的费用,顺理成章地把我收入囊中,其实也没什么好处——萧家的案子还在呢,你顶着他的名字,行事还不那么自在……”
  这显然又是另一个疑点了。
  确实如墨九如言,反正萧六郎是死了,换谁的身份不是活?
  他干吗非要用萧长嗣的名头呢?南荣的钦犯,萧家的余孽,根本就不符合萧六郎低调的个性嘛。
  然而,萧乾却摇了头。
  再一次,用他沙哑而低沉的声音回答她。
  “我答应过他,要代他活下去。”
  这又是什么故事?墨九微微惊了惊,不高兴的抿嘴巴。
  “那他有没有拜托你,帮他照顾他的情人方小姐啊?”
  原本她只是吃味儿地随口一问,没想到萧乾却回答得诚实。
  “有。”
  若不然,又怎会有萧乾对方姬然那么多年的治疗?
  墨九一想,好像明白了什么。
  “哦哦哦,代他活下去,不要想让方小姐为他伤心,想让她以为他一直都在,甚至他希望你能治好她,然后与她比翼双飞,白头到老,把他没办完的事儿都一并办妥了,再和她生一串娃儿,经年之后,可以在他的坟前烧烧纸钱吧?”
  这话就有些冲了。
  可萧乾却没有否认。
  当然,他也没有机会否认了。
  他皱着眉头,缓缓望向了抱着狼儿走过来的完颜修。
  “有完没完?到底有完没完?”完颜修满脸都是不耐烦,还有各种羡慕嫉妒恨之后衍生出来的愤怒,“老子又饿又累,还要照顾这小畜生,你们两个到舒坦,坐在这边打情骂俏,眉来眼去,勾勾搭搭,羞不羞,烦不烦?”
  “不羞,不烦。”墨九瞪他一眼,一脸被他打断了故事的不高兴,“狼儿,咬他。”
  完颜修眉梢挑高,嚯嚯一笑,嘲讽脸。
  “莫说它还小,就算它狼祖宗来了,也得跪地叫声三爷!”
  墨九微愕,遂点头称是,“毕竟在你们同类中,三爷是最出类拔萃的。”
  “嘴利索了。”完颜修也不生气,冷冷哼一声,望向萧乾,“萧兄携美在此,参悟这老半天了,可有什么发现?你若实在不行,换我来——”
  “有。”萧乾的回答出乎意料。
  这老半天,他俩一直在聊与棋局不相干的事儿,墨九以为他根本就没有在想。
  原来他心里已经有了结果了啊?
  可这男人也真是,有了破局的结果,居然也不急不躁,面不改色地坐在这里神侃。
  墨九缓缓吐口气,摸着肚子,也死死盯着他,“老萧,你知道我也又饿又累吗?”
  天晓得她多想出去,那些故事,等出去了再讲也可以啊啊啊。
  “嗯。”
  萧乾不予置评,慢慢站起身来,拂了拂衣袖,站在那微光之中,脸虽丑,姿势却优雅风华。
  短暂的沉思片刻,他不慌不忙地开口。
  “此局名曰长生劫,所谓长生,即不死不活,无胜无负。黑白双方僵持于此,棋形循环反复,永无休止——”
 

☆、坑深236米,心魔

  长生劫。
  不死不活,无胜无负。
  墨九直到此时,对围棋的知识,依旧一知半解。
  半眯着好奇的眼,她看看萧乾凝重的面容,没有丝毫的转暖,而懂得棋局的完颜修也静静站在那里,静观棋盘没有吭声儿。从两个人的样子判断,似乎很为难?
  她不由也皱起了眉头。
  “老萧,长生劫,怎么破?”
  “长生劫,循环死局,无法破。”
  “啊!”墨九心里一窒,“那怎办?”
  萧乾虽然容色受损,但胜人一筹的气度与挺拔的身姿,让他在举手投足间,仍然大气优雅。
  侧过眸子,他淡淡问完颜修。
  “国主对此局,有何看法?”
  完颜修微微一笑,抚着小狼的皮毛,轻松地回答。
  “我只是来奶孩子的……棋局的事,就有劳萧兄了。”
  额!墨九挑了挑眉头,怪异地看了他一眼,觉得这货在里头呆久了,肯定脑子受了刺激,影响了身心健康。嗯,回头得好好给他做一下心理疏导。
  然而——
  萧乾却像听懂了他的话。
  “一般人与国主一样,遇长生劫,大抵都会陷入局中,无法自拔……”
  这不是损人么?墨九翻个白眼,“老萧,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怎么破。”
  萧乾眉头略蹙,淡淡扫视着他们,慢条斯理地开口。
  “说到底,这局,就是一个心魔。”
  “心魔,何解?”墨九更为好奇。
  “不懂棋之人,看看也就罢了,反正也是不懂,自当破解不了。可于懂棋之人而言,却无疑是一个不得解脱的魔障,从而陷入死循环之中……”说到这里,他转向完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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