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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女吏日常-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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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镖局的货在南边被官府差了,大镖师都能进去了,柱子没辙只能先回来,听说昨个晚上到家的,哪想到一大早就闹出这等事。三姑快和我走吧。”
    何达以为房内的是来看病的妇人,也没在意,就听着何三姑声音嘶哑说道:“两位大人,果然是冤冤相报,老婆子以为算计的万无一失,没想到我那小柱竟然提前回来了。两位大人若能保的我儿子不受大刑,不被官府折辱,老婆子定会送大人一份大礼。”
    “三姑可是叫我枉法?”
    “杀人偿命,老婆子不敢奢求小柱能活命,只是上堂多半要打,就是判了进大牢也要打杀威棒,我只求大人免了我儿子受这鞭挞之苦。”
    “这个没问题,那你要送我的大礼是什么?”
    “自然是关于冯氏。”何三姑看着莲生:“冯氏的死我猜不是意外,大人以为然否?”
    “三姑真会故弄玄虚,若是意外我会来找你打探消息吗?”莲生一笑,露出小小的梨窝,眼神明亮,恰如一只狡黠的小猫。
    “老婆子一定不会叫大人失望的。”何三姑说的神秘兮兮,莲生点头:“好,我信三姑,我会命县令不得对你儿子用大刑,牢房也不许打他杀威棒,你那份大礼何时给我?”
    “老婆子去县衙看了我儿子就给。大人放心,这份大礼不会让您吃亏的。”
    县衙外围了好多人,有一些街坊邻居吵吵嚷嚷议论着什么:“柱子是个忠厚孩子,今日杀人定是被逼迫的走投无路了。”
    “他那娘子,整日妖精似的,就不是个好货,可怜柱子咯。”
    莲生等人跟着何三姑过来,围观的人见何三姑到了,都收了声,有老街坊上前说:“三姑,节哀啊。”
    何三姑面无表情,众人纷纷给她让出一条通道,她直接挤到了人群正前方,看到她的儿子何柱跪在堂下,一身血迹。
    县令先看到了莲生,急忙上前长道:“经历大人请上座。”
    围观的人们听到经历大人四个字,皆在窃窃私语:“原来这就是京城有名的女吏大人!”
    “竟然如此年轻?听说破案有如神助,还真是有志不在年高啊。”
    许嫣听到众人议论,与有荣焉,不由挺直了腰板。
    莲生只好坐在一边,同时对县令低语:“不可对人犯随意用刑,只审问便是。”
    县令答应着,一拍惊堂木,两边衙役用棍子点地喊着肃静……威武。
    许嫣低声问:“我们不是查冯氏的案子吗,在这里看这个案子做什么?”
    “这何三姑似乎知道很多东西,我们且等等看她到底会有什么大礼给咱们。”
    “何柱,你可知罪?”
    “老爷,人是小人杀的。一刀一个,只恨那奸夫逃的快,只砍断了他一条胳膊。”
    “你且说说是如何情况。”
    “小人是跑镖的,本来说是年前才回家,只是没想到这趟镖主家出了事,小的只能提前回来。昨个半夜才到家的,发现大门在里面插着。小的心想大晚上天又冷,舍不得唤媳妇出来开门,便来到后院爬上墙跳了下来。”
    何柱说到这里,忽然间咬牙切齿,握紧拳头显现出极为气愤的样子,县令明白他定是撞见妻子和人偷…情,同是男子,也不落忍,说道:“你将事情如实说出来,本官自然会对你酌情处理。”L
    ps:何柱媳妇和谁在一起?秦一手吗?难道冯氏是因为发现丈夫和表妹有私情才死于非命?其实,没那么简单!且听下回分解!

☆、第九十九章 血泪 (五 打胎药)

月黑风高杀人夜。何柱从后墙翻进院子时看着月色晦暗,脑子里忽然就冒出这么一句。呸呸呸,不吉利,他使劲摇晃下脑袋,仿佛能把忽然涌上来的奇怪念头晃出去。
    他轻轻落地,因为月色不明,他从后院墙下来,小心地摸索着往前院走。离很远看着前院卧房亮着灯,心里就像这大冷天喝了碗羊肉汤一样,熨贴舒坦,脚步都瞬间轻快起来:媳妇,软软的香喷喷的媳妇儿,你男人回来啦。
    何柱这个媳妇是他自己挑的,他娘何三姑当初相中的是冯塾师的女儿秀兰,说冯家女温柔贤淑有旺夫相,还是个能生养的;可他一眼就看中了寄居在秦家药铺的秦家表姑娘刘氏,那才叫媚眼如丝呢,杨柳般的身段,走起路来如弱柳扶风,白皙的皮肤,红润的小嘴儿,一个眼波丢过来,心都酥了一半。他每天在秦家药铺外面转悠,希望能遇到刘氏。
    何柱这些年从没忤逆过母亲,唯独这件事上偏和三姑对着干。他迷刘氏迷的很,央求着何三姑派媒人上门求娶。何三姑坚决反对这件事,说刘氏女烟视媚行,看着眼神不好,主淫荡,家宅不安。何柱为此同何三姑闹了多少次,最后竟然以绝食自杀相威胁,何三姑一辈子守寡,只有这一个过继的儿子,悲愤交加,气的跑到破庙居住,从此吃起了长斋。冷风里何柱想起这些往事,对老母的愧疚多了一层,心道自己这两个多月没着家,这次回来该给那破庙加固一下,换下瓦片也好过冬。何柱喜滋滋地来到前院。心里琢磨着给媳妇儿一个惊喜,便绕到卧房窗外,刚想敲下窗棱,透过厚厚的油纸,忽然间他发现不对劲!屋内有个男人!
    男人瓮声瓮气的生音透过窗户传过来,听不清在说什么,只可以确定那是个男人!间或伴着女子的呢喃和呻…吟。何柱听到这个声音。浑身的热血都往头上涌,这是他媳妇刘氏的声音,那贼妇。原来有奸…情!何柱本来就是干长力气不长脑子的主儿,大吼一声“奸夫淫妇纳命来!”
    房间内慌成一团,灯瞬间被吹灭,何柱跑到正门前用力推门。门里面反插着,何柱是走镖的。随身背着大刀,他举起大刀对着木门狂砍一阵,这会功夫,就听着后院砰的一声。何柱子拎着刀冲向后院,一个黑影已经冲上了院墙,何柱抓住那人脚脖子不撒手。那人一半身子身子已经跨过去,回过身着急地来掰何柱的手。何柱气极了拎刀砍向那人伸过来的手臂,咔嚓一声,接着是一声惨叫,何柱这时被溅了一脸一身的血,忍不住打个激灵,手一松,那人已经滑了下去。何柱没有去追,又绕到正门,刘氏已经传好了衣服跪在当屋,看到丈夫一身是血,凶神恶煞的进来,吓得不住磕头:“我错了,我错了,相公饶命啊。”
    “那人是谁?是谁?”
    刘氏一个劲摇头,哭的鼻涕眼泪一大把,脏兮兮糊在脸上。何柱心里烦躁,指着刘氏怒骂:“怪不得我娘不叫我娶你,果然是烟视媚行不安于室,可怜我为了娶你害得我娘栖身破庙,我不忠不孝戴了绿帽子也是活该。”
    “哼,你以为你娘清白吗?半斤八两,梅香拜把子大家都是一样人罢了。”刘氏听到他提起婆婆,恶从胆边生忍不住讽刺几句,何三姑坚决不许娶她进门,倒是她娘看着何柱人高马大身体好,能挣钱,才同意将女儿嫁给他的。刘氏无意中从母亲那得知了何三姑早年的一些事情,对这个坚决不许她过门的婆婆充满了鄙夷,无意中就这样流露出来。这何柱此刻内心充满对何三姑的愧疚,兀自在想当初愧不该不听老人言,这时听到刘氏竟然出言侮辱自己的母亲,暴跳如雷,一刀就砍向刘氏的脖子,刘氏没想到这个窝囊废丈夫真敢下死手,倒地的那一刻还目露惊讶,长大嘴巴要叫却叫不出来。
    何柱杀了人,在灶下翻检一阵,找出点酒菜,也顾不得热一下,冷酒冷菜吃下肚,心里带着怨气,很快把自己灌醉,一觉醒来天已大亮,跑到堂屋一看刘氏的尸体已经硬挺了,他这才意识到闯下大祸,便打开院门,站在门口大喊一声:“我杀人了!”将街坊们引来,托人去报官,自己在家乖乖地等着差人来抓。
    何柱一口气讲完自己杀人的全过程,堂下围观百姓议论纷纷:“这也算是自己投案吧,且情有可原啊。”
    “何柱是个好后生,可惜娶妻不贤害了自己啊。”
    “所以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你们这些年轻后生,听到了吧,婚姻大事必须要听父母之言,何柱这就是前车之鉴啊。”
    好嘛,堂下自顾自的开起了批判会和经验总结大会。
    县太爷重重拍了一下惊堂木:“不得喧哗。”
    他环顾四周,见众人都闭了嘴,这才问道:“何柱,既然你说你妻子是与人通…奸被你杀死,那奸…夫何在?没有奸…夫,拿不出证据,谁知道是真有奸…情,还是你故意杀害刘氏,事后为了脱罪编出这样的谎话来。”
    “老爷,昨晚夜黑,小的未看清那奸…夫长相,但是有伤为证啊,小的那一刀应该砍断他胳膊,只要寻找胳膊带伤的便是奸…夫!”
    ”一派胡言,这通州城内有多少人?一个个排查又要花费多少时日?你口口声声说妻子刘氏和人通…奸,又因口舌侮辱尔母怒而杀人,所谓捉奸拿双,只凭你一面之词如何能认定刘氏通…奸在前你杀人在后?”
    莲生在一边听着,连连点头,心道这县令还是很有头脑,他并未完全从大男子主义出发,认定何柱杀妻有情可原,而是从侧面分析何柱也可能是杀妻后倒打一耙,这县令很重视现场证据,而不是完全只认口供,这样的查案方式在这个时代还是比较清明的,怪不得他之前认定冯氏是意外死亡,不予立案。
    “大人,乌漆麻黑的,小人真不知那奸…夫是谁啊。”何柱不住磕头哀求。
    “我知道!”人群中忽然响起一个沙哑的声音,正是在前排围观的何三姑。
    何柱回头看到母亲,忍不住哭道:“娘,都是儿子没听你的话,成了这般下场。”
    何三姑看都不看他,直接走到堂前跪下:“太爷,老婆子知道那奸夫是谁!”
    “哦?速速说来。”
    何三姑意味深长地看了莲生一眼:“是秦一手!”
    莲生一听秦一手三个字,微微一愣:这就是她说的大礼!难道是秦一手和表妹刘氏通奸,被妻子发现后痛下杀手?
    堂下众人听到秦一手三个字也热闹起来,有人喊道:“血口喷人,我才刚路过秦家药铺看到秦小郎中还在坐堂呢,胳膊腿都好好的!怎能是奸…夫!”
    何三姑头也不回扔下一句:“你是县太爷吗?”
    那人被他噎得不敢吭气,县令问:“你如何知道奸…夫便是那秦一手?”
    “老婆子当初不许小柱娶刘氏过门,便是因为老婆子知道这刘氏已非完璧,因为……她落过胎!”
    何三姑说到这里,那何柱整个人都愣住了:“娘,既然你都知道,为何不告诉我!”
    “我……我也是有苦难诉。刘氏之母威胁我,要将我的……一些事体说出去,我只能打落牙齿肚子里咽,在刘氏进门前搬了出去。”
    莲生也被这番话搞糊涂了:刘氏堕过胎,是秦一手的?何三姑到底有什么把柄在秦家人手里,能让儿子吃这么大个闷亏?
    “何三姑,你是何柱的养母,你的证词本不足为信,不过本县还是要将秦一手传来,看他胳膊有无损伤便知。”
    县令派人去传秦一手,何三姑忽然冲着莲生磕头道:“大人,老婆子要送给大人的大礼便是,冯氏死之前曾经来寻老婆子,要一副打胎药!冯氏的死,秦一手也脱不开干系!”L
    ps:奸夫是秦一手?秦一手是着名的的大夫有人看到他坐堂并无伤痕,应该不会错吧。冯氏要打胎药做什么?难道她的孩子也有问题?;不是这样。何柱杀妻终将揭开多年前的人伦狗血往事,同时也将一个奇葩渣男展现在看官面前。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下回更精彩哦。

☆、第一百章 (六 滴血辨奸)

“何三姑,你讲得可是真话?切不可因为给你儿子脱罪无端攀扯他人!”
    莲生闻言站起来,走到何三姑面前,俯下身问:“冯氏为何要打胎药?刘氏未婚打胎的事你怎么知道?你到底有什么把柄攥在人家手里,能忍下这么大一顶绿帽子?”
    何三姑抬头看着莲生,嘿嘿一笑:“大人,要想知道这些,咱们最好还是再好好谈谈。”
    “你想和我谈条件?”莲生微笑:“吴县令虽然为人宽厚,可这大堂上的刑具可不是吃素的,这一番走下来,你不怕你儿子不怕吗?”
    何三姑尖叫:“你答应过不给小柱上刑的。”
    “那是之前,你送我大礼之前,现在接了你的礼,咱们一码是一码了,现在审你上刑是为了冯氏的案子,我答应你的可是你儿子的杀人案。”
    莲生说的极为轻快,脸上带着狡黠的笑,看的何三姑心里一滞:她早就该知道,这小年纪能成第一女吏的,那就不会是个软柿子!
    何三姑深吸一口气:“好,大人你说的对,我何三姑是干嘛的啊?专门给人淘登各种玍古药,想要自己个了结我们母子一条命,大人你也看不住。”她哈哈大笑:“我们娘俩这嘎巴一下死了,到了地下,我会告诉阎王爷冯氏是怎么死的。”
    这可恶的老太太!莲生握紧了拳头,脸上还带着微笑,她克制住自己冯愤怒,低声说:“那就随意了,反正一个民妇如何死的,我不关心。”
    说完坚决转身就走。许嫣在一边问:“师父,这何三姑怎么有点神叨叨的。”
    “她何止神叨叨,心思深沉,妄想用情报换她儿子的性命,竟敢要挟我。”
    这时听着外面有人说:“秦大夫来了,秦大夫来了,这没有伤啊。”
    一个一身青衣。带着书生方巾的年轻人被捕快带到大堂上。
    莲生抬眼看过去。这个秦一手看着有20来岁,眉清目秀,干净清爽的一个小帅哥。实在难以想象这么斯文有礼的人能将三寸来长的钉子钉入冯氏脑中。
    “堂下何人为何不跪?”
    “学生秦一方,通州城的人都唤学生秦一手,曾忝列院试门墙,有功名在身。”
    哦。这还是个秀才,读书人。看来是走不为良臣就为良医的路。
    “秦一方,你和何柱的妻子刘氏是什么关系?”
    “刘氏是我表妹,何柱是我表妹夫,今儿个在药铺听说我表妹被杀了。天呐,原来竟是真的。”秦一方一脸愕然,县令说:“检查他的手臂。”
    莲生看着秦一方一脸淡然。心里咯噔一下:他不是那奸…夫!
    果然,衙役撸起秦一方的袖子。两个胳膊皮都没破,秦一方有点恼火,忍住怒气问:“大人,想我秦一方虽以举业上毫无进步,可也是读书人,不知大人为何在大堂上这般辱没学生。”
    他问的大义凛然,许嫣想起那根乌黑的钉子,忍不住在莲生身后低声嘀咕道:“什么啊,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这声音虽然低,但大堂上此刻非常安静,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秦一方的胳膊上,许嫣这一句嘀咕很多人都听到了,县令知道这是顾经历的随从弟子,睁只眼闭只眼装没听到,何三姑的眼光嗖地就直冲秦一方去了,透着寒光,看得秦一方心里一阵发寒,兀自嘴硬:“这位姑娘,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秦一方和你无仇无怨,今日无缘无故被县太爷传唤到大堂已经是有辱斯文,姑娘怎能随意出言侮辱?”
    呵!你个伪君子还敢说我?许嫣一听这话火了,蹭地跳出来,指着秦一方喊道:“有辱斯文?请问这位斯文人,往妻子脑袋里钉钉子是不是有辱斯文!”
    话音一落,全场哗然!秦一方大叫:“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不明白,我说的明白点,冯氏脑中的那根钉子是怎么回事?明白了吗?”
    莲生见许嫣已经不管不顾,索性也就站起来对县令说:“吴县令,本官发现冯氏死亡一案疑点颇多,这个秦一方不如先押解起来,慢慢问话。”
    “钉子?这是怎么回事?”吴县令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事情是这样的。”
    莲生走到吴县令身边,低声将事情说了一下:“昨日我从冯氏脑中取下钉子,回到县衙看吴大人不在,想到冯氏死亡之前曾经去找过何三姑,便想去问问何三姑,冯氏当时要求什么,没想到正赶上何柱杀人便一股脑都来这里了。”
    “冯氏脑中有钉子?”
    吴县令脸色发白:“下官当时并未发现,差点放过这么重要的证据。”
    “吴大人,这不怨你,那钉子直接插入脑中,隔着头发无法看出,尸体搁置几天后,钉子铁锈导致颅骨内有腐烂,有血水从眼中流出才被我发现的。”
    “原来是这样。”吴县令一拍惊堂木:“秦一方,冯氏被害一案,你有重大嫌疑,先行收押。”
    秦一方急忙喊道:“太爷,这又是刘氏被害又是冯氏被害,你们这是枉法!我秦一手为人如何,通州百姓可以作证!”
    “对呀,对呀,秦大夫医术高人品好,很多穷人看病他都不要钱的。”
    “刚才不是说秦大夫是奸…夫吗?怎么又成有杀人嫌疑!你们这审的什么案啊。”
    “太爷,小民不服!”
    围观百姓纷纷发生,还有人在里面起哄,喝起了倒彩。
    吴县令性子比较软和,见百姓这般有点着急,连忙问:“大人,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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