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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露晚年丁玲生活思想状态:丁玲办中国-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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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群同王中忱长谈了两三个钟头。他说,《黄河女》这篇稿子,《中国作家》也要过,但我有言在先,首先要给《中国》,现在虽然关系不好,但我也没有退出。我现在跟《中国 》的关系,不是主编跟编辑部的关系,就是普通作家、投稿者跟刊物的关系,这个稿子能不能用,主要看主编的态度。我这个人就是直性子,有话憋不住,不光对丁玲同志这样, 对别人也这样。比如,公木是我的好朋友,前些天他女儿来,在我家里住了十多天,我就当着她的面骂了公木,为什么骂?他在四次作代会上,不光他自己在“效忠信”上签了名 ,还把吉林省代表团的名字签上去了。我说,你这么老了,还出那个风头干什么?谈到与丁玲的关系,舒群表示,我对丁玲同志有些话说得过头了,我就是这种性格。丁玲的问题 就是不会做工作,她在文学创作上的成就不能抹杀,但是不会做工作。
不管怎么说,两个人的关系出现了一点转机。又过了几天,9月4日上午,舒群和黄树则来到协和医院探望丁玲。丁玲有些意外,但她实在高兴。
舒群说,我们两个人来的时候,本来想给你送一束花,但是没有时间了,我们就把这件事情委托王增如,给她十块钱,委托她给你买花。黄树则说,我到连云港去出差了,才回来 不久,前天我给医院打了电话,问了一下你的病情。
丁玲说,我这次来住院,医院很负责,李大夫现在搞肾科,是这方面的专家,他在这个医院里大家也是另眼相看的,后起之秀嘛。他是苏联留学的,还不到60岁。过去中国没有肾科,只有内科,他在这里搞了一个肾科。肾这个东西过去我们不重视,其实真是很要紧的。
陈明说,去年老丁看门诊的时候,一个年轻大夫就跟她说过,说你不能再动荡了,将来你要出问题,就出在这个肾上头。丁玲更正说,他说,你死就死在这个肾上头,你已经80岁 了,不是18岁!
丁玲说,本来是金色的秋天,正是外边最好玩的时候,我想要到河北去,走之前陈明说一定要去检查一下身体。那天的值班医生是个肾科的女大夫,她说你根本不能走。刚好有个 权威也在那里,说你就住进来吧。就是这么简单,就住进来了。真是巧。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3。 舒群的《毛泽东故事》(3)
舒群说,我劝过你呀,年岁是前提嘛。
黄树则曾经当过北京医院院长、卫生部副部长,是医学专家。他说,肾脏的毛病关系到新陈代谢,你一个是注意饮食,要控制蛋白,等于正常人一半的蛋白,减轻肾脏负担;第二 个问题,因为蛋白摄入少了,支出就得少了,特别是精神劳动,因为脑子劳动时,离不开糖呀蛋白呀这些东西。舒群说,一个是饮食,一个是休息,又得靠自觉,又得靠监督。
丁玲说,我昨天吃了一块西瓜,尿糖马上两个加号了。我对面的房子里住着杨沫的丈夫马建民,北京师范大学的校长,“文革”也是挨整很厉害的。去世四天了。人死了那也是幸 福,谁也想不到的幸福,因为他不遭罪了。张孝骞也住在这里,前天还在那里走,我看了他一眼,我说他还出来锻炼呀,87岁,肺癌,这个老头子行,他自己决定要开刀。他是内 行,他不打止痛针,回来的时候是哼哼着回来的,很疼。
舒群说,你要是真的尊重医生的嘱咐,自觉一点,再有人监督一下,你这寿命还有很长的时间,否则的话,你可以咔嚓一家伙!陈明对舒群说,还是你讲过的那句话,谁也别抢先 啊,都要想办法往后排呀。舒群说,医生跟我讲过嘛,他说我是两个前途,一个是睡过去,一个是摔过去,都是咔嚓一家伙。
丁玲说,昨天冯至两个人来看我,他们两个都比我小一点,我们三个人在这里说,“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舒群说,中国有一句旧话,叫做“黄泉路上无老少”哇 。
陈明说,她一天得吃9次药,我们要是不来,她都忘了。
黄树则说,如果肾脏的功能不行了,还有最后一个办法,就是透析,用机器来清洗血液。透析一次170元。据说菲律宾的总统马科斯,都透析20年了。
几个人就这样说说笑笑,谈论着病情,互相忠告,气氛很友好。
从丁玲的病房里出来,黄树则和舒群又去找了医生,详细了解丁玲的病情。医生都认识黄树则,对他毫不隐瞒,说丁玲的情况不乐观,浮肿是日益严重,需要绝对休息,不能写作 ,也不能动脑,只要一动脑筋,各项化验指标就升高。舒群听了,心里沉甸甸的。毕竟他们是多年的老朋友,曾经一起走过风风雨雨。他想起1982年夏天丁玲在大连写作疗养期间 ,陈明回北京来办事,尽管时间很紧,还特意带了丁玲的信和礼物到虎坊路来看望自己。丁玲在信上还叮嘱自己要注意身体,不要把弦子崩断了。现在,她自己的弦子又怎么样了 呢?
当天晚上,舒群又给陈明打来电话,表示慰问,对丁玲的病情感到担忧。舒群把医生的话告诉给陈明,要他不要难过。陈明早已知道丁玲的病情,医院的洪大夫几天前就告诉他, 丁玲肾功能衰竭,医药难奏效,住院以来情况未有改善,仍是走下坡路。
从那天以后,再没有听到舒群对丁玲和《中国》发表过激烈的意见。他知道,丁玲已经来日无多了。
九月中旬,舒群再次提出,明年不再挂名当主编了,并且告诉曾克说,以后不必再找人去看他了。丁玲给舒群写了一封信,决定由魏巍、曾克、陈明三个人去送,魏巍不太想去, 丁玲一再劝说,他只好同意。丁玲在信里说:我知道你讲的是真心话,我体谅你,你这两年很痛苦,你是爱护《中国》的,你又力不从心,又不能来办事,许多人办事一不如你的 意见你就烦躁,弄得你也不愉快,大家也不愉快。你身体又不好,但我希望你还是能从大局考虑。我跟你是一样的,我的身体还不如你,但是我现在不能退,要是能退我也退了。
丁玲还请黄树则再次去做工作。几天后黄树则打来电话说,谈话没有效果,舒群坚持己见,明年起坚决不任主编。他还是好离好散的态度。
这是舒群最后的意见,不会再改了。
又过了几天,丁玲要我给舒群送去两瓶营养药酒。这大概是他们之间的最后往来,也可以看作两人第三次合作结束的纪念。
第二年三月,舒群再次到协和医院来探视丁玲,但那时丁玲已经是弥留之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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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写给马思聪的《天问》被撤下(1)
我有一份1985年《中国》第四期目录,钢笔字写在一张八开的白纸上,是王中忱的笔迹。目录里有一篇报告文学《天问——写给马思聪》,作者是张扬。但是印出来的杂志上找不 到这一篇。
《天问》最初在编辑部通过了,拿到谈稿会上,又被撤掉了。
张扬是“文革”中著名传抄小说《第二次握手》的作者,并曾经因此受到迫害。1979年,《第二次握手》由中国青年出版社正式出版。8月,丁玲写了《一朵新花——读〈第二次握 手〉》,发表在《中国青年报》上。当时,沉寂二十年的丁玲刚刚复出,她对于《第二次握手》的称赞,自然十分招眼。
后来张扬在湖南做了专业作家,但他爱人在北京,两地分居,住房问题难以解决。1980年张扬给丁玲写信,求得帮助,丁玲把信转给了当时作协主持党组工作的陈荒煤,陈荒煤又 转给作协创联部处理。1981年2月,创联部负责人葛洛给正在厦门疗养的丁玲写信说:“创联部已尽可能作了处理,目前他爱人的住房问题已解决。湖南方面也表示今后对他尽可能 多加关心。”
但是张扬一直没有见过丁玲,直到1985年4月18日下午他登门拜访,两个人才头次见面。
张扬此次来访,是向《中国》投稿。他带来一篇报告文学《天问》,是写原中央音乐学院院长马思聪的。他告诉丁玲,今年是中央音乐学院建校35周年,作为老院长,马思聪可能 会在秋季回国。如果《天问》能在那时发表,当是一件有意义的事,这篇文章还可以加上一个副标题:“写给马思聪”或是“献给马思聪”,那样,刊物的社会影响也许更微妙。丁玲收下稿子,说是要交给编辑部去决定。编辑部看过后,立即决定,在第四期上发表。
第二天,张扬就把去见丁玲的情景,写信告诉马思聪的大女儿马碧雪。马碧雪给张扬回信说:“丁玲是我心目中极为崇敬的女作家,尤其是她的不幸遭遇和坚毅品格令人感动。等 我妹妹马瑞雪夏秋回国时,或许我们会一起去拜访丁玲。”
1967年“文革”中间,马思聪夫妇遭受批判斗争,身心受到极大摧残,从广东偷渡香港,转赴美国。这件事当时被公安部定性为“叛国投敌”,马思聪被定性为“反革命”。粉碎 “四人帮”之后,邓小平、胡耀邦等高层领导人都表示,欢迎马思聪夫妇回国看看。1984年底,公安部作出《关于对于中央音乐学院党委为马思聪“叛国投敌”案平反意见的决定 》。1985年2月,文化部又发出《关于给马思聪平反的通知》。2月18日马思聪在美国收到这个文件,悲喜交集。应该说,他回国看看的时机已经成熟了。
但是,对于马思聪出走的事件如何评判,意见并不一致。4月25日张扬给丁玲写信说:“据我了解,北京方面对马思聪态度不一致,但广州方面态度非常热情,广州市长已向马思聪发出邀请。马思聪在不久前的家信中表示,北京景物太伤感 情,所以不拟久住,可能匆匆一转即去广州,在广州住一段较长时间并举行音乐会。(马思聪本是广东人,当年‘叛逃’又是从广州出发,所以,对广州更有感情是可以理解的) 在这种情况下,您通过对《天问》一稿的态度对马思聪所表现的同情、谅解、欢迎和关心,当然更使他的亲属们受感动。”张扬在信中还转递了一个话:“廿日夜里,我和几位同 志吃饭,其中有××夫妇。因同是湖南人关系,我和××同志交谈颇热烈。在谈到《天问》和马思聪问题,以及您和陈明同志对此稿的关怀时,他极为赞赏,表现出强烈兴趣。席 终一起离开餐厅时,他与我单独缓步,又对我说:‘你下次见到丁玲同志,可以委婉地劝告她一下,注意不要表现得左了……’” 。。
4。 写给马思聪的《天问》被撤下(2)
4月27日下午,《中国》召开编辑部会议,讨论第四期稿子,主编层有丁玲、魏巍、牛汉参加。
王中忱汇报篇目。这一期在“纪念反法西斯战争胜利40周年”专栏中,有聂荣臻的文章《在反“扫荡”的战火中》,杨成武的《敌后抗战》(节选自即将出版的长篇回忆录),都是记录晋察冀抗战斗争的。还有华山的《青青海罗杉》,附有华山致丁玲信、丁玲复华山信。此外,重点篇目有部队作者廖西岚的小说《海上,江 上》,张扬的《天问——写给马思聪》等。本节开头提到的那张写有第四期目录的八开白纸,大概就是王中忱为这个汇报所写。
王中忱汇报完,意见就集中在《天问》上。
丁玲说,把张扬的《天问》给魏巍看看,我没时间看了。前些日子有个老同志给我提意见,提得很好,关于写卫立煌的那篇(指第一期上的《卫立煌访问延安》),他说,这些人 是我们的朋友,也帮助过我们,但我们心里要清楚,他们毕竟是另一阵营的人,和我们打过仗。对傅作义我是很清楚的,抗战胜利后我们到了晋察冀,他进攻解放区,把我们的桑 干河糟蹋得不像样子。因此《天问》要多几个人看看,捧得不要太高了,分寸要掌握得恰当。
陈明说,张扬来信说,马思聪对祖国很向往,感情是很深的。牛汉也说,文章写得还是稳当的。
魏巍说,有几个界限要考虑,同情?表扬?不是说可以平反的事情都可以表扬。马思聪在“文革”那种情况下离开了祖国,现在平反,不算叛国,但这种情况是否就值得表扬,就 值得写文章?马思聪回来,开个座谈会、欢迎会,发个消息,是可以的,但文章的副标题加上“写给马思聪”,是否太重了一些?
王中忱说,张扬写马思聪是被劫持走的。事实怎么样,不大清楚。
丁玲说,我的意见,不论文章写得好与否,把副标题去掉,我们现在给他平反,在国外会有好的影响,但具体情节还是要了解一下,这个问题和遇罗锦的问题不一样,要慎重一些 。
牛汉说,当前的形势是彻底否定“文革”。普通读者的心里,特别是知识分子会高兴的,欢迎给马思聪平反。解放前马思聪有民主思想,是进步的,他是在“文革”最黑暗的年代 出走的。马思聪既不是共产党,也不是国民党,是一个纯粹的艺术家,在国内桃李满天下。
丁玲说,党中央现在给他平反,是从政策和策略考虑的。我不是说写马思聪不好,他回来就好。我提出的就是“格”。魏巍说得对,我们的读者是各种各样的,在没有充分说服人之前,人家就会说我们是为了追求订数“讨巧”。
牛汉说,这篇文章发了,政治上不会有什么风险。原来我考虑四、五期是抓读者,抓订数的,要为明年的发行做些准备。
最后决定:《天问》第五期再说,但是终究没有发。
当天,陈明在日记中写道:“谈第四期稿件,对《天问》讨论得较多,决定撤下,留在五期,着重看稿件的内容分寸。讨论气氛较好。”
马思聪也始终没有回到祖国来。1987年5月客死美国,终年76岁。
除了《天问》,魏巍对第四期上的一篇理论文章《胡风文艺思想平议》,也表示出谨慎的态度。5月2日晚上他给丁玲、陈明打电话时再次说,对这篇文章还是要稳重一些,多几个 人看看。
4。 写给马思聪的《天问》被撤下(3)
在《中国》的主编层,魏巍属于稳健派,对待稿件是最谨慎的一个。丁玲说过:“魏巍是个好人,正派的人,热情的人,但他的文艺思想……,现代作品他看得很少。”①对于《 中国》的编辑方针和几篇稿子的看法上,魏巍与编辑部多数人不大一致,他与编辑部主要负责人的关系也不大协调。查阅《中国》的会议记录本,魏巍在会上很少发言。几个副主 编里边,他是发言最少的一个。在《中国》,魏巍心情也不大愉快,他与编辑部之间,由于对稿件意见不同所导致的矛盾和成见,日益加深。他曾经向丁玲谈到,编辑部负责人的 文艺思想与他是否一致?
1985年3月23日舒群找刘绍棠交换意见时,刘绍棠就说过,其实,最早有意见的不是我,是魏巍。他对发表遇罗锦的文章有意见。刘绍棠还说,魏巍说过,不要忘记我们的读者是谁 ,搞“解放牌”,一两期还可以,老搞下去不行。
6月12日《中国》开会,讨论向作协党组汇报的内容。魏巍一直没有正式发言,只是到了会议要结束的时候,讲了一句话:“我也插一句,我约的稿子,一篇也没有用,也没有消息 。”这是一句题外话。他讲完,谁也没有接他的话茬。
丁玲去世后不久,1986年4月,人民文学出版社在北京饭店西餐厅举行颁奖会,牛汉和魏巍都去了。陈明日记中说,他要牛汉“是否招呼魏巍同志一下,他拒绝了”。牛汉在2008年7月出版的他的口述《我仍在苦苦跋涉》中说:“魏巍后来在一次 会上说丁玲不该让牛汉来编这个刊物。”
近年陈明多次对我说过:《中国》调王中忱来,有一个原因就是为了协调魏巍和牛汉的关系。他们两个人在稿子上头经常有意见不一致的时候。王中忱是新人,比较年轻、平和, 比较善于协调,会做工作,他比夏熊稳当。
2008年8月,魏巍病逝。魏巍逝世二十多天后,张扬写了一篇文章《与魏巍相关的一点往事》,其中谈到《天问》。张扬这样说:
当年丁玲创办《中国》,向我约稿,当时我正在写长篇小说《金箔》,作品正面描写了一位著名音乐家“许君箴”,其生活原型就是优秀的作曲家和小提琴演奏家马思聪。《天问 》是其中一部分,共6万余字,篇幅相当于一个中篇,正面描写了他在“文革”中“叛国投敌”。《天问》是第二十九章最后一节的标题,给《中国》时,我将它用作这个“中篇” 的总标题。我将厚厚一摞《天问》手稿给了《中国》,却如石沉大海。几个月后,编辑部将手稿退给了我,没说退稿原因,我也不问。丁玲逝世后不久,陈漱渝告诉我说,丁玲病 重时他去探望,丁玲托他告诉我:“《天问》没能在《中国》发表,是因为编委魏巍反对……”
魏巍是作家,写过小说,懂创作规律,因此,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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