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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起天阑-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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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太尉抬头刚想开口求情却被皇上无情的打断道：“吴太尉你还想说什么？自从海城回来之后你的脑子是越来越不好使了。吴贵妃先是戕害妃嫔，后又不知悔改意图谋杀公主，着撤去吴贵妃妃位打入冷宫，吴氏一族参与此事全部押入大牢择日问斩。”
刘缨慢慢走出皇宫迎面遇上等在宫门口的胡威。
“刘小姐觉得今日这出戏如何呢？”
“胡大人这话我就不懂了，不过我倒是想问胡大人一件事情。”刘缨淡淡一笑，长长的睫毛在阳光下投出一片暗影。
“刘小姐请问。”胡威双眸微眯道。
“胡大人觉得陈顺仪之死到底是不是吴贵妃所为呢？”刘缨唇角含笑接着道：“依我之见吴贵妃是清白的，她不过是李代桃僵而已。胡大人说是不是？”
刘缨不等胡威的回答便径自离开。
第二十八章 后宫之主
胡威的目光如千刀万箭一般死死钉在刘缨身上，毫不留情的在刘缨较弱单薄的身上肆虐。
陈顺仪的死他比谁都更清楚，他以为刘缨并不知道真相，可是看到刘缨玩虐的眼神还有她刚刚的话，他的心里始终不得安宁。
刘缨走进书房却发现叶浦早已在房内等候，叶浦轻捻一棋看到刘缨回来笑道：“刘小姐回来了。”说完放下手中的棋子看向刘缨。
“九皇子怎么有这种闲情在这里与哥哥下棋，不用去照顾星仪公主吗？”刘缨端起桌上的茶杯轻呡一口问道。
“星仪的伤势不要紧，那丫头也该受点教训了，她从小在宫中长大却识人不清，别人给她一颗糖她就觉得是对她好了，这样的性子说不定哪天被人卖了还要帮别人数钱呢。”叶浦又落下一子道。
刘博的眉头微微皱起摩挲着手中的黑子思索着，刘缨嘴角微扬从旁边的棋盅里取出一子落下道：“这一子落在这里不就好了吗。”
刘博执起一旁的茶杯道：“缨儿这一子干净利落，不错不错。”
叶浦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拍拍衣衫道：“你们两兄妹欺负我一个人，这棋我是下不下去了，刘兄我改日再来找你下棋。”说完便大步离开。
刘缨低头看向棋盘说道：“九皇子这人实在是不好猜透，看他的棋局却是杂乱无章毫无规矩可言，但却能让哥哥这么头疼可见他的心思缜密，若是对手实在是让人防不胜防。”
半晌还未得到刘博的回应，刘缨看向刘博问道：“哥哥，你在想什么呢？”
“缨儿，九皇子的心思你不会不知道。”刘博的眼中含着些微担忧的情愫。
刘缨一愣神白玉般的手指轻轻捻起一枚棋子道：“他这人实在是沉稳到了极致，他的心意我都懂，但他却从不表示，只在必要的时候出手帮我让我又无法拒绝，这样长久下去我就想是温水中的青蛙一般早晚会沦陷在他的沸腾之中，不过还好我们的心愿就要了解，到时候我们就可以一起离开这里了。”放下手中的棋子抚上清冷地脸道：“有时候我倒真的庆幸自己长了这样一张脸，这张倾国倾城的脸让他们甘愿帮助我们，这张脸为我们省去了不少的力气，但是这张脸却也害得刘家家破人亡，我宁愿用这张脸来换取全家人的性命。”
刘博笑着轻揉刘缨的头道：“缨儿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是刘家最珍贵的宝贝，刘家变成现在的样子并不是因为你，你不必这样自责。只要我们离开这里，所有的烦恼就都没有了。不过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胡威现在已经开始防备我们了，接下来想要扳倒他们就更难了，更何况现在胡家在宫中的那位正如日中天，她可比吴贵妃更难对付。”
刘缨的手在桌上摩挲道：“听说皇后娘娘近日身患恶疾，我也该进宫去看看我们的皇姑母不是吗？”
刘博轻抚下巴点点头道：“恩，更何况当年是皇姑母求情将你从狱中放出来，这么久了你也该去宫中见一见皇后了。”
两人的话音刚落门外之遥急忙从门外走进来道：“小姐，宫里的来人了，对方说是凤霞宫的朱公公。”
刘缨秀眉微抬看向刘博笑道：“这人来的还真是及时呢。”
朱公公坐在红木椅上眼睛不时瞟向四周，三年前他也曾经常出入刘家，对刘府也颇为熟悉，没想到时过境迁这里的东西都没有改变，却是物是人非了轻声哀叹一声，想到刘缨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心里也是不住的惋惜。
“朱公公是觉得这茶水不合心意吗？”刘缨走进厅中裙摆飞扬步步生莲。
朱公公连忙站起身道：“刘小姐说笑了，陛下赏的茶叶自然是好的，老奴还未恭喜刘小姐晋封五品恭人呢。”
刘缨摆摆手不在意道：“不过是承蒙陛下和皇后娘娘的厚爱而已。皇姑母的身体近来可好？”
提起皇后朱公公连连叹息道：“皇后娘娘的身体时好时坏的，一时半会也不打紧，这几日一直是太子殿下和长公主在皇后娘娘跟前伺候着。”
刘缨轻轻皱眉说道：“我也有三年未见过皇姑母了，当年皇姑母于我有救命之恩，我也该进宫去照料几日这件事就要劳烦朱公公了。”
朱公公笑道：“刘小姐说笑了，那就请刘小姐尽快入宫吧。”
刘缨看向窗外慢慢西沉的太阳说道：“时候已经不早了，待我今晚收拾一番明日一早便进宫去。”
身为命妇刘缨的马车可以直接行使到内宫门前，进入内宫之后就只能徒步行走，命妇入宫最多可以带两名婢女，刘缨将之遥留在刘府处理其他的事情，带着之雅进入庄严宏伟的皇宫之中。
朱公公早早便等在内宫门口，见到刘缨寒暄几句便带着刘缨朝凤霞宫去。
整个皇宫正中间的位置是皇室宗庙，宗庙前是先前太后居住的宣德宫，宗庙后便是皇后的居所凤霞宫，宗庙、宣德宫和凤霞宫都位于皇城的中轴线上，代表了后宫之中太后和皇后至高无上的权利，自从太后去世之后，皇后便成为后宫之主。
朱公公带着刘缨在皇宫之中兜兜转转许久才走到凤霞宫门前，屹立在宫门上的金色凤凰高高展翅欲翱翔九天，凤凰的双眼处嵌着两颗硕大的红宝石，竟散发着如阳光般耀眼的光辉。
门口早有宫人等候在侧结果之雅手中的礼品礼貌道：“刘小姐请随我来，皇后娘娘已经等候许久了。”
刘缨歉意道：“劳烦姑娘了。”
“不敢，刘小姐叫我丹雪就好。”
刚走到皇后寝宫外便闻到一股浓重的药味，刘缨皱眉问道：“皇后娘娘凤体还未痊愈？”
丹雪轻描淡写道：“皇后娘娘的病已经痊愈，只是太医说还需每日用药熏一个时辰，以防止娘娘再次患病。”
刘缨低下头她分明闻到大量黄精的味道，黄精主治腰膝酸软及肺肾阴虚的劳嗽久咳以及须发早白，消渴等等，看来皇后的病情并不乐观，但是现在她只能硬撑着身体直到太子的位置不会再受到威胁。
屋内太子站在皇后身旁小心翼翼地递上手中的药，抬头看到刘缨走进殿中，只觉得像是一束微光穿过层层浓雾直照到他的心底，一瞬间药气弥漫的殿中瞬间便明亮起来。
刘缨移步上前盈盈一拜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显露出大家风范：“臣女刘缨见过皇后娘娘，太子殿下，恭祝皇后娘娘凤体安康。”
皇后将手中的药碗放下道：“缨儿快起来让哀家看看，几年不见你真是越变越漂亮了，恐怕整个金城的少爷公子们都伸长了头盼着看你一眼呢，若是有看上的人家也好然姑母替你去求皇上赐婚。”
刘缨淡淡笑道：“缨儿承蒙皇上和皇后娘娘厚爱，刘缨才能活下来，现在刘缨虽被皇上封为五品恭人但仍是罪臣之女，哪里还有人敢上门求娶，刘缨此生只想守着刘家终老而已。”
皇后轻声责怪道：“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哪有女子不愿与人齐眉到老呢，至于以前的事情……。”皇后不再说话只是不停地叹息，发间若隐若现的白发更显沧桑。
明黄色的凤袍在皇后身上显得宽大臃肿，发间华丽的首饰更衬托出脸色的苍白和无力，早年间明亮的双眸已经淡去了光泽失去了魅力，从前雍容华贵的皇后被病痛折磨地只剩下一身疲惫的瘦骨嶙峋。
太子的眼神一直停留在刘缨身上，注意到太子炙热的目光刘缨轻轻抬头礼貌一笑随即便又低下头去。太子心中大喜，在他看来刘缨是在掩饰心中的害羞。
陪着皇后聊了许久刘缨的身上也沾染了不少的药味，陪着皇后用过午膳皇后便去午睡，让太子送刘缨出宫。
马车上之雅小心地看向刘缨开口道：“小姐，太子他……。”
刘缨冷笑一下：“之雅，你说我漂亮吗？”不待之雅回答又自问自答道：“有时候我真恨自己的这张脸，可是又因为这张脸我只要一个眼神就会有人甘愿为我效劳。”
“缨儿，我请求父皇将你赐给我。”之雅想起临别前太子的话，还有他伸向刘缨的手，心中便怒火冲天。她这才明白刘缨不让之遥一起入宫的原因，只怕之遥看到那一幕会直接冲上去与太子拼命。
刘缨想起从皇后宫中离开时，皇后那一眼满含意味的眼神，原来他们竟已经开始策划她和太子的婚事了，她曾是真心感谢皇后的救命之恩，但是现在看来这其中竟还有一些别的成分。刘缨轻轻闭上双眼，往事在脑中不断重复，她不愿任人摆布更不愿一生被围困在金城之中，她要早些报仇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想到这刘缨心中的计划也初具雏形。
刘府中熟悉的场景拂去她心头的点点阴云，脚步轻快地在熟悉的场景中不断穿梭，最后停在书房外。
刘缨还未来得及坐下休息片刻就听刘博道：“今天舅舅派人送来了一封信，问我们接下来的打算是什么。我们这样做真的好吗？”
刘缨收起脸上的笑道：“庆功宴上江家一个人都没有出现的事情已经在金城传开了，现在整个金城都在说我与江家关系恶劣，说我从前寄养在江家现在飞黄腾达了却不知感恩。也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真的相信我做的任何事情都与江家无关，难道我们还有更好的办法来保全江家吗？哥哥我们要快些准备了，还有要提前通知江家做好准备，若是我们失败了也不至于连累到他们。”
刘缨起身看着窗外有些许阴沉的天空，一场暴风雨快要来了吧。不知道这场暴风雨会给金城带来什么样的变化，暴雨过后的天空会不会如她所想。
第二十九章 顺容娘娘
夏末秋初的时节天气忽冷忽热来回变化，宫中传来皇上病重还有太子暂理朝政的消息。
一场秋雨又使原本有些凉意的天气更添几分湿气，刘缨捻起一枚棋子放下道：“九皇子今日怎么有闲情到我这里来了？”
叶浦笑道：“难道你这里只能六哥来，我却不能来吗？”脸上带着调笑的表情。
自入秋以来皇上的身体一直不好，最近又是突然重病不起，各位皇子便轮流侍奉在侧，前几日叶辉入宫侍疾之前曾到刘府探望刘缨，还留下了不少的药材补品，坊间关于刘缨和叶辉的流言蜚语更是不曾间断过。
刘缨素手抚额，谁知叶辉刚走刚从宫内出来的叶浦便马不停蹄的赶到刘府，纵然是她不在意外边的流言，但那些话听多了总归是惹人心烦的。还好太子最近忙于朝政没有再找过她，若不然她能被金城百姓的口水淹死也说不定。
叶浦的眼中闪过一丝心疼道：“我出宫之前四哥曾经找过我。”
刘缨抬头思索道：“四皇子？是因为吴贵妃的事情吗？”
叶浦点点头继续说道：“四哥说我母妃的死不是吴贵妃所为，当年是胡顺容将我母妃害死，所以四哥让我与他联手一起扳倒胡顺容。”
刘缨继续落下一子道：“皇宫之内的事情九皇子比我更清楚，而且陈顺仪的死因你也知道，至于九皇子想怎么做我不便插手。”
叶浦淡淡一笑道：“至少现在我可以帮你达到你的目的。”
“四皇子现在只是没有确凿的证据来证明当年是胡顺容害死陈顺仪，若是他的手中藏有证据他肯定要趁着为皇上侍疾的机会说出来，还可以趁机说你为了母妃之死诬陷吴贵妃，甚至还教唆星仪公主做伪证，反正关于这件事情的人证已死，死无对证，到时候你也只能是百口莫辩还连累星仪公主失去皇上的宠爱，皇室的公主若是没有了皇上的宠爱那她这一生便完了。”想起星仪公主那张还略带稚嫩的脸，刘缨的心里泛起一阵酸楚，也许同是幼年丧母让她对星仪公主竟有些怜悯和疼惜。
叶浦点点头道：“四哥确实有这样的心思，但是他现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过他现在却想让我来替他卖力，最后看我和胡家鹤蚌相争他好坐收渔利。”
“那你在宫中的这几日发现了什么？”
叶浦抬眸道：“你怎么知道我在宫中这几日会有收获？”
刘缨端起旁边的清茶道：“你既然想让我帮你出谋划策，自然是要告诉我一些什么事情的，若不然让我凭空臆想猜测占算卜卦吗？”
“那四哥那里该怎么办？”
刘缨瞥了一眼叶浦，她不懂他是真的不明白还是装糊涂：“四皇子成不了大气候，等时机到了我自然会通知你。”
叶浦离开之后刘博才出现在屋内：“既然都已经计划好了，那这出戏什么时候才能开始呢？只可惜哥哥不能亲眼看到这场好戏。”
刘缨看着窗外随纷落的花瓣薄唇轻启道：“哥哥要想亲自看看这场好戏有什么难的，不过还要再等几日还要再准备准备，胡顺容为了整个武周国狠心将两位公主嫁到北华，她的在宫中位分虽然只是嫔位但她的地位不容小视，毕竟我们要做到万无一失不是吗？”
“是啊，很快我们就要离开这里了。”刘博的脸上释然，大仇得报的激动惹得面颊通红，生出一种别致的魅惑的神情。
宫里的事情自然是要请宫里人帮忙，能在宫中翻云覆雨掌控大局的除了那个还卧病在床的皇上之外，就只剩下后宫之主的皇后以及暂理朝政的太子。
刘缨早早便请旨进宫向皇后请安，却不料在宫中竟遇上了胡顺容，果真是冤家路窄。
刘缨本想躲开却不料偏偏有宫女过来请她去凉亭，刘缨只得随着宫女的脚步向着胡顺容所在的凉亭过去。
凉亭中那个有着与胡亦八分相似的脸刺进刘缨的心里，往事不觉闪现在眼前，三年前初春在星月长公主的游园宴会上，醉酒的胡亦竟公然调戏她，幸好被叶辉及时拦住，但怒火中烧的叶辉生生将胡亦折磨致死，最后在皇上面前还反咬胡家对皇室大不敬之罪，以至于胡家险些遭殃，若非当时北华前来求亲，胡顺容为了保住整个胡家不得已同意将两位公主同时嫁给北华，皇上念在两位公主和亲的功劳上才放过胡家。
胡顺容看着越来越近的刘缨袖中的手紧紧握住，想起自己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被迫嫁到北华那种荒漠边缘的地方，三年来她总会收到两个女儿不停既往金城的家书，每日每夜她都能梦到两个女儿在向她哭诉，但是她却无能为力，现在看着刘缨满面春光娇媚如花，更有六皇子对她不离不弃宠爱非常，她心中的怒火便直往上冲，目光似箭朝着刘缨冲过去，却在看到刘缨冰冷的眼神时纷纷折断消失不见。
刘缨上前轻轻一拜道：“臣女刘缨见过顺容娘娘。”
胡顺容的眼光在刘缨身上打量许久才开口道：“果然是金城第一美女，本宫三年前见你时还不像现在这样媚人心智，就连陛下都对你赞不绝口。”
刘银淡然一笑不在意胡顺容话中的利刺道：“娘娘过赞了，臣女不过是略施小计而已，比不上两位公主为国远嫁堪称典范。”
胡顺容猛拍桌子小指上描金的护甲被撞出一道痕迹，在这宫中谁不知道两位公主和亲的事情是她心头永远的痛，在这深宫之中她没有子嗣两个女儿偏又远嫁，换得了皇上盛宠又怎么样平日里前呼后拥花团锦簇，但是在夜深人静之时她终归只是一个人对镜独怜，原本娇俏雍容的面容被寂寞侵蚀只留下一脸的哀怨沧桑，在这冰冷的后宫之中她还如何能再得盛宠。可是就连上天都对她不公，为什么同样经历失去至亲的痛刘缨仍能保持娇媚的容貌，甚至曾经的磨难更在她的身上增添一分凤凰浴火重生之后的凛冽。胡顺容突然觉得可笑，眼前这个人在十三岁就已经是名满金城的天下第一美人，即便是她的容貌盛极之时也比不上刘缨八分艳丽。
胡顺容示意旁边人请刘缨坐下，撤下桌上倒落的杯盏问道：“刘小姐今日进宫所为何事？”
刘缨失笑道：“难道娘娘不知道刘缨今日进宫是为何吗？”命妇进宫不需要向各宫禀报，但是以她目前的身份恐怕她要入宫的事情早就已经传遍各宫了，胡顺容却依然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胡顺容刚想发火想起胡威的话硬生生将怒气压下去问道：“吴贵妃的事情你是不是还知道其他隐情？”她也不愿再多看刘缨片刻，满腔的怒火快要将她燃烧殆尽。
刘缨品一口茶道：“皇上对顺容娘娘果然宠爱非常，这是今年北华特供的太平猴魁吧，滋味醇厚回甘兰香高爽果然是极品，想来北华皇子对两位公主也是恩爱非常。”
“你……。”胡顺容抬起的手在遇上刘缨利剑般的目光时缓缓落下：“本宫在问你吴贵妃的事情。”
刘缨拿起锦帕轻拭唇角道：“是吴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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