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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妻_九斛珠-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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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家妻
    作者:九斛珠

    文案
    知道定王将来要当皇帝,阿殷决定抱住这金大腿,谋条出路。
    这男人玉面冷情,尊号“杀神”,阿殷将大腿抱得小心翼翼。某天,阿殷发现定王不止把大腿递给她抱,竟然把身子也送过来。
    这是想做什么!阿殷懵逼。
    定王:腰比腿粗,不想抱?
    阿殷:抱腰?听着怪怪的。
    禁欲杀神王爷VS美貌帅气女侍卫,架空勿考据
    我本可以忍受孤独,如果不曾遇见你。——定王独白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重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阿殷,定王 ┃ 配角: ┃ 其它:

晋江金牌编辑推荐:

阿殷是郡主府上的庶女,前世因郡主谋逆而被牵连斩首。重生后她决定抱住未来皇帝的大腿,成为定王的侍卫,以求将来覆巢之下,能保住父兄性命。谁知定王不甘于只被抱大腿,竟然把身子也凑过来。阿殷觉得,大腿能随便抱,身体嘛,还是要慎重! ;本文女主腿长貌美身手好,虽身份卑微却不坠青云之志;男主玉面冷情尊号杀神,虽能指挥千军万马,却不懂如何追妻,好在高冷严肃的外表下藏着忠犬的心,把美貌女侍卫变为娇妻携手大杀四方,又甜又苏。文章主旨清新向上,故事流畅,人物鲜明,是值得一读的宠文。
    ==================
    
    第01章
    
    六月的京城,蝉声躁鸣,闷热欲雨。
    阿殷被绑在床榻的角落,浑身酸软无力。
    丫鬟琼枝推门进来,将一束盛开的木槿花供在桌案上,慢慢地摆弄花枝。粉萼重瓣,嫣红姹紫,鲜润的木槿花衬得她娇小的脸格外漂亮,只是那颗心……
    阿殷的目光钉子般扎在琼枝身上。
    琼枝心虚,侧头躲避她的目光,讷讷的道:“姑娘觉得热么?我去找碗冰镇酸梅汤来。”
    “我只觉得冷。”阿殷咬牙,“心冷!”
    用了多年的贴身丫鬟,却在前两天偷偷往阿殷饭菜里下药,趁着她手脚酸软无力反抗的时候,将她绑起来送到了如今这个地方,能不心寒么?琼枝是孤儿,自小在阿殷身边伺候,主仆关系一向不错,她敢做出这等背主的事情,仰仗的无非是阿殷府上那位嫡母——景兴帝亲封的临阳郡主。
    阿殷是郡主府上的庶女,这在京城里几乎凤毛麟角,也让她在府中的地位十分尴尬。
    琼枝显然也是吃准了阿殷这卑弱的身份,听了责备后只低头不语。
    阿殷倚窗哂笑。
    被困在这里三天,她几乎费尽了唇舌,却还是无法说动琼枝为她解缚。阿殷的父亲是武将,她自幼习武功夫不弱,若不是有那迷药拖累,这点绳索根本困不住她。可惜如今手脚酸软,即便心里急出了火,却还是挣不脱那打成死结的绳索,只能言语试探——
    “外面没什么动静吗?没有兵马打进来?”
    琼枝诧异的抬头看她,欲言又止,随即抿着嘴往花叶上洒水,手却是微微颤抖的。
    阿殷肯定了心中猜测,紧追着问道:“有人率兵勤王,已经打进来了是不是——我已经听见外头的厮杀声了!你还守在这里,是要拉着我同归于尽?”
    “姑娘!”琼枝依旧垂着头,有些不知所措,“外头兵荒马乱,打得正紧。郡主和代王他们肯定会赢,到时候姑娘嫁给高二爷做相府的少夫人,也还是一样的荣华富贵。你,你别再逼迫奴婢了。”
    “他们这是在谋逆!”阿殷没忍住心中愤怒,斥道。
    “郡主说这天下原本就是代王殿下的,奴婢自知对不住姑娘,不过高二爷一向待姑娘好,这回也是迫于无奈,等外头安定下来……”门扇砰然被踢开,琼枝身子抖了抖,骇然转身回望,就见一个身着重甲的男子提剑进来,直奔阿殷。
    正是这宰相府上的二爷,高元骁。
    二十余岁的男子身材挺拔,衣甲染了不少血迹,上前将阿殷的绳索挥剑斩断,声音有些嘶哑,“外头形势不妙,阿殷,我放你离开,你逃出京城去。”
    “高元骁,你这个混账!”多日束缚被困,阿殷一得自由,便挥拳打在他的胸口,可惜手臂酸软,加之他有重甲护体,并没有半分撼动。阿殷口中被他强行喂了一粒药丸,高元骁手臂像是受了伤,殷红的血正缓缓的从袖口渗出,蹭在她的脸颊。
    “逃出京城后去剑南,带着这玉佩,那里的参事会照顾你。”高元骁将一枚玉佩塞在阿殷掌中,也不顾阿殷的怒目,猛然低头往她唇上重重吻过去,却被阿殷侧头躲开,扑了个空。
    干燥的嘴唇蹭过柔软的肌肤,阿殷下意识的举起海棠红的薄纱衣袖隔在中间,高元骁分明看到她眼底闪过的厌恶。
    他动作一顿,沉声道:“我高元骁的手段虽不光彩,但是阿殷,我喜欢你,只想娶你为妻!”
    阿殷只是一声冷嗤,将玉佩丢回给他。
    外头的动静虽传不到这深宅之中,瞧高元骁这幅模样,阿殷却也知道他们必定是谋逆事败,勤王的军队已经掌控了局势,这座宰相府怕也是保不住了的。
    阿殷不敢多逗留,迅速下榻要往外头走。
    “郡主府很快就会被围,你千万别再回去。”高元骁意有眷恋,伸手想要握她的手臂衣裳,却最终化为紧握的拳头,“赶快逃出这里,找个地方藏身。东南角上人少,你能离开。”
    阿殷没吭声,随手抄过一把短刀藏在袖中,也不理会面色惨白的琼枝,迅速出了屋子。
    刚才高元骁喂给她的应当是解药,只这么片刻的功夫,身上的力气便回笼了些许。阿殷辨定方向,腿脚酸软的出了院子便往外逃。
    高元骁追出院门,看着她的背影消失之后愣怔了片刻,便拔剑在手,往西北而去。
    *
    走出数重院落,阿殷才听清楚外头的喊杀声,甚至有青烟在远处升腾,也不知道是谁放的火。
    她从东南的方向出去,果真没有多少兵丁把守,只有一队队的军士执刀跑过去,像是往高府西北侧集合。阿殷避过那队兵丁,转过街角后混入一处民宿,想了想,还是往郡主府上走——
    对于害死她生母的临阳郡主,阿殷当然不会有半点眷恋,她惦记着的是她的父亲。
    那个因为爱妻临终的嘱托而委曲求全十数年,却终年郁郁寡欢,最终战死沙场的男人。
    阿殷犹记得几个月前父亲的爱将带回噩耗时的情形,那个沉默坚毅的男人将一包衣冠交给临阳郡主后,又偷偷把半枚梳篦交给阿殷,道:“将军叮嘱过,请姑娘将来务必要找机会将这梳篦带回南郡安葬。他说活着的时候不能在一起,就只能在死后相守。”
    生不同寝,死而同穴。
    南郡是阿殷生母冯卿的长眠之处,陶靖为一双儿女在京城委曲求全十数年,临终时却只想回到那片故土,陪伴最爱的女人。
    阿殷鼻头发酸。她什么都能丢下,唯独不能丢下父亲那半枚珍藏的梳篦。
    临阳郡主谋逆事败,府上必定会受牵连,现在恐怕已十分凶险。可如果不回去,整个府邸就会在禁军手中化为废墟,一器一物皆查抄损毁,那她就再也寻不回父亲的痕迹。
    阿殷抬起袖子狠狠的擦干眼角的湿润,藏好了短刀,迅速回府。
    郡主府附近果然聚集了越来越多的军士,阿殷对这座府邸熟悉万分,轻松避开杂乱的人群,熟门熟路的摸到住处取回那半枚珍藏着的梳篦。出了住处没多久,却意外的碰见了兄长陶秉兰。
    陶秉兰少见的现出惊喜,“你回来了?”
    兄妹俩是同胎而生,阿殷只是个郡主极力想抹灭的庶女,陶秉兰却被记做嫡子养在郡主膝下,因郡主自小教导的“阿殷克母”而不喜欢妹妹。兄妹二人感情淡薄,却到底是至亲骨血,几重院落外皆是呵斥和哭喊声,恐怕已经有人闯了进来,阿殷当即道:“咱们从西角的假山走,那边人少一些!”
    她已有数日未曾回府,陶秉兰满腹焦急疑惑,此时却没时间细说,当即带着她绕过府中亭台水榭,到了西角假山。
    外头纷纷嚷嚷的已经聚了不少军士,盛夏时节日头正烈,陶秉兰额头见了汗珠,朝阿殷道:“我出去引开他们,你趁机逃走。”
    “哥!”阿殷攥住他的衣袖,“一起走。”
    “得有人掩护你,否则咱们谁都逃不掉。阿殷——”陶秉兰罕见的露出爱护的姿态,“不要怪我这些年的冷落,我只是想护着你。蔡将军的嘱托我也听见了,父亲惦记了南郡一辈子,你务必要全他心愿!”
    不容阿殷多说,陶秉兰叮嘱完了,拔剑便往外冲去。
    他是郡主膝下的独子,锦衣玉服和诸般佩饰都格外显眼,一冲出去,当即吸引了周遭的军士围攻。陶秉兰平素虽也习武,身手却是平平,在围攻中险象环生。
    阿殷想跟着冲出去,手里却死死攥着那把梳篦。她咬紧了牙,抹掉眼泪,扭身朝外跑。
    可惜她终究没能逃走。
    郡主府外面围了数层的士兵,阿殷闯进来的时候因为急切没有看明白,此时却发现除了方才那团团军士之外,暗处还藏了禁军。她纵然已经服了高元骁的药丸,到底被用了数日的药,此时力气尚未恢复,哪抵得住外头的层层围困?
    *
    当朝皇帝被闯入皇宫的逆贼杀害,定王殿下率兵勤王救驾,控制局势后为大行皇帝治丧,随即在群臣拥立下登基为帝。
    十五日后诸事尘埃落定,新帝下旨在正午时处决逆犯。
    那一日天气晴好,阿殷跟着陶秉兰走出阴沉的牢狱,兄妹二人各自无言。
    刑场外围了层层百姓,阿殷看着同代王一起跪在最前面的临阳郡主,目中是刻骨的恨。
    ——生母产后血崩而死、父亲委曲求全郁郁寡欢,乃至今日兄妹二人被牵累,这个蛮横跋扈的女人为了一己执念,毁掉了她原本无比圆满的家庭。只是可惜了父亲,十数年的隐忍求全,到底没能让儿女逃过这个女人的祸害。
    阿殷握紧了手中的梳篦,心中诸多遗憾未解。
    不知道父亲临死时是怎样的心境呢?也许是隐约的解脱吧,就像此时的她一样——终于可以与父亲团聚,去看看从未见过的生母的脸庞。
    听乳母说,她的生母有这世上最迷人的容颜和最温柔的声音。阿殷虽没见过她,却曾在无数个模糊迷离的梦境里梦到过她。
    日影缓缓移动,阿殷仰头,瞧着正午刺目的阳光,嘴角扯出个弧度,像是在微笑。
    高台之上,亲自监斩的新帝扫过底下跪成数排的附逆皇亲。这些人曾经是京城中最为尊贵的人物,如今却褪尽金玉装饰,穿着囚服跪在那里,潦倒而败落。代王和寿安公主意有余恨目光在死前怨毒的盯着他,新帝却只瞟了一眼便移开,随即看到那个刑场上绽出的微笑。
    他蓦然身子巨震,扶着桌案牢牢的盯向那个女子。
    平淡无奇的囚服,拿竹簪挽起的乌黑长发,白净的脸上不施脂粉,只是素面朝天的瞧着日头微笑。她长得极美,隔着那么远的距离,新帝将那如画眉目瞧得分明,甚至能看清她微微眯着的眼睛,那目光定然像初夏的阳光般明媚清净。
    竟然是她!
    新帝不可置信的再打量一遍,终于确信了那张脸。那张他曾惦记过许多个日夜,即使穿着囚服,不做半点脂粉装饰,也还是美丽夺目、冠绝群芳的脸。
    怎么会是她!
    刑场上的屠刀举起又落下,新帝出声阻止已是不及,他万分错愕的起身,看到底下血迹溅开时,手中的朱笔骇然掉落。
    
    第02章
    
    阿殷又一次从梦中惊醒。
    初春的夜晚还有些寒冷,才过了元夕没多久,外头月色很亮,透过纱窗漏进来,铺了一地的银光。阿殷下意识的握住放在枕边的短刀,只觉得背上汗涔涔的,心咚咚的跳着像是要跃出胸腔,就连呼吸都有些急促。
    她坐起身子,有些发怔。
    熟悉的帏帐锦被,妆台箱笼,外头的博山炉里是香丝袅袅,紫檀矮几上的那盆水仙在月光下愈发显得莹润。外间里如意似乎又在说梦话了,喃喃的念叨着什么,旋即发出极轻的笑声。
    屋内安然静谧,还是她十五岁时的样子,可她却已不是十五岁的少女。
    刑场上的记忆噩梦般萦绕在脑海,彼时觉得解脱,此时回想那血光飞溅,却觉得心惊。
    阿殷怎么都想不通自己为何会回到三年前,心跳急促凌乱,神思起伏不定,于是披衣起身,推开窗户就着寒凉的夜风站着。
    从前几天自梦中惊醒,发现自己忽然回到少女时光后,阿殷便狐疑万分,分不清究竟哪个才是梦境。连着数日的噩梦,梦中那些鲜活的记忆却清晰又真切,阿殷纵然心中惊骇,却不得不承认,她身上应该是发生了什么神怪之类的事情,让她在被问斩后,又回到如今。
    既然回来了,那就不要辜负这天赐的机会。
    梦里那些令人愤怒遗憾的事情,绝对不能再任其发生!
    阿殷握住窗沿,寒凉的夜风里,心绪愈来愈清晰。
    今日是正月十八,如果她没记错,应该是父亲陶靖从西洲回来的日子。想到久未谋面的父亲,阿殷便觉眼角发热,这一番心绪涌动,自然没法踏实睡觉了,于是睁着眼睛躺到天明,待天际鱼肚白的时候,便爬起身来,一个人到院子里练刀。
    刀是父亲从关外带回的弯刀,如柳叶细长,带着微微的弧度,刀刃开得极为锋利。
    阿殷平常都困在深闺中,虽然每天都会起来习武,却极少出门,这弯刀从前也是束之高阁,仅供赏玩。而如今捧出这把弯刀,阿殷纤细的指尖缓缓摩挲过刀锋,猛然一个旋身,便将父亲传授的刀法使来。
    她的身材修长轻盈,腾挪之间灵活迅捷,那刀刃泛着寒光,在她身周飞舞。
    如果这时候临阳郡主在这里,阿殷恐怕会忍不住靠近她身边,将这锋锐的刀刃抹在她的脖颈!
    天色微明时,如意打着哈欠推门而出,站在廊下将阿殷看了会儿,才笑道:“姑娘这两天练刀,比平常更精神了。我听说郡马爷今儿要回来,要是看见姑娘这样的身手,必定高兴。”待阿殷收势驻足时,便上前将件披风搭在她的肩上,“这才出了身汗,可不能着凉了。”
    她比阿殷小一岁,娇娇俏俏的容貌,笑起来脸蛋便漾出个浅浅的酒窝。
    阿殷就着她递来的巾子擦拭颈间细汗,“父亲今儿就回来?”
    “我听郡主身边的徐姑姑说的,就是今儿回来。”如意陪着她进屋,使唤比她更小的琼枝和甘露,“姑娘沐浴的热水都准备好了?吩咐小厨房,今早上给姑娘多加一份鸡丝软糕。”遂陪着阿殷入内沐浴盥洗。
    待得梳妆罢了,外头阳光才斜斜的搭在了院墙,阿殷理了心绪,往明玉堂去请安。
    *
    阿殷所住的合欢院离明玉堂有点远,阿殷照顾着身后的如意,走得不算太快。到得明玉堂门口时,迎面正碰上了兄长陶秉兰。
    陶秉兰前两天不在府里,阿殷这还是回来后头一次见着他。
    十五岁的少年郎衣锦佩玉,身材修长,才过了年节的热闹往来,身上还穿着簇新的檀香色云纹圆领衫,腰间勒了锦带,晨光下神采奕奕,见到她时却总透着冷淡疏离。
    阿殷记忆中的陶秉兰,却还是那日为了掩护她而冲出去引开军士的兄长。
    彼时牢狱里相依为命,陶秉兰将有限的饭菜匀给她,拿衣襟当蒲扇,不厌其烦的驱走潮湿闷热牢狱中的蚊虫。也会在深夜难眠的时候,隔着狱中冰寒的铁栅栏握着妹妹的手,告诉她这些年的冷淡疏离,不过是为了在临阳郡主跟前保护她。
    多年隔阂,他大抵还不适应兄妹的亲近,然而临死前没有临阳郡主压着,他敞开心扉说起话来,对妹妹的疼爱却还是溢于言表。血浓于水的骨肉亲情,又岂是临阳郡主言语挑拨所能消磨的?
    曾经一同死在刑场上,如今阿殷见着他,忍不住便勾出笑意。
    陶秉兰神情依旧冷淡,只斜着眼角扫了她一眼,却没说话,径自抬步进了明玉堂。
    阿殷紧随其后进了院子。大抵是为了重新见到兄长而高兴,又期待着跟父亲的重逢,即便是要去拜见那个可恨的女人,她的心情还是很不错,鬼使神差的踩着陶秉兰踩过的方砖,亦步亦趋,自寻其乐。
    陶秉兰走了半天,终于忍耐不住停下脚步,皱着眉回头看她。
    阿殷数年习武,这点应变自是不在话下,及时顿住脚步,抬头看着兄长。
    他显然有些不高兴了,眉头皱起来,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出口,只是瞪了她一眼,拂袖继续往前走。阿殷默默的吐个舌头,同他隔开几步的距离,一前一后的进了堂屋。
    从院外碰见到进入堂屋,兄妹俩除了最初的问候,竟是连半句话都没说。
    里头临阳郡主已经梳洗完了,正斜倚在短榻上,就着丫鬟跪地高举的盘子挑今儿出门要戴的金簪。她自幼心高气傲,除了会对使唤多年的人留情之外,对这些做杂事的奴婢向来都没有耐心,稍有不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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