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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狠妃-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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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宫晟紧攥拳头,骨节咯咯作响,黑眸中风暴渐渐凝聚,紧抿的薄唇刻成一刀峰刃。
  北宫楚顿时也脸色急暗,瞟了眼四周,沉声道:“进来说。”
  两人转身进入花厅的内阁之中,北宫楚确定四周皆是自己亲卫了后,这才关门负手而进。
  “这死老太婆越来越胡闹了!她一手遮天还想怎样?你娶个妃子她都干涉?”北宫楚愠怒的在内阁中绕着茶几转圈。
  “哼。”北宫晟坐在茶几边,冷冷一笑。“她一向如此,二十六年了,又不是第一天这样。”
  “总有一天,我要将这萧家满门抄斩!”北宫楚一拍茶几,愤然落座。
  “有那么一天的。”他淡瞟北宫楚一眼,眼神柔和些许。“只是你在宫中要多加小心,她的势力太大,你在前朝已属不易,必要时还是明哲保身重要。”
  北宫楚回望,唇角抿出欣然的淡笑。“你也是,她处处针对你,这次回来要加倍小心,只怕不仅仅是毁你婚事这般简单。”
  “我知道。”提起萧钰,他眼底的暗流出迸出一缕杀意,很快消失不见。转而关切的望着北宫楚道:“你身体怎样?既然回来了,便顺道提前了吧。再一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若娶到她便回北昌,若娶不到,我可能会转道去嘉国走一趟。”
  “哦?”北宫楚疑惑,微微摩挲下巴。“怎么?难道那女人还不乐意?”
  想起她,北宫晟无奈一笑,微颔首。“她不愿嫁我。”
  “因为她是纳兰氏?而你来自北昌?”北宫楚倒从信中多少知道些情况,也清楚百年前的纷争缘由,只是这样的情况,他从不曾预料。
  要知道,自己这皇弟整天皆是女人竞相望嫁的对象,万里挑一的英俊容貌,浑然天成的气势,倒比自己还有几分皇室威仪。而且文武全才,战功赫赫,善工商,北昌国这几年招兵买马的钱粮基本上都是他赚回来的。
  而最主要的是,他不好女色。光着一点,有多少女子想做他独一无二的心尖人,这些年,自己帮他明推暗挡,仍有推不掉的婚事,以至于后院几十名娇妾。
  却不想他喜欢的女人居然不屑于他?这事,是否太过匪夷所思?
  别的不多说,仅仅他战神的名号,也够女人忘尘却步,俯首仰望吧?
  北宫晟淡淡一笑,不置可否。“一部分吧,主要原因是她自己不愿。”
  北宫楚端起桌上茶壶,添了两盏,递过去一杯,疑惑的目光四扫,突然发觉他脖颈处深浅不一的吻痕。
  更是诧异不已,待他接了茶盏后,毫不客气的扣住他下巴,左右两晃。
  黑眸闪出戏谑的嘲讽:“都这样了还不愿嫁?是不是女人?”
  “她是个男人。”北宫晟淡笑,正想告诉皇兄她便是与他齐名的苏墨。
  “噗!”
  北宫楚一口温茶刚入嘴,瞬间全喷了出来!

  ☆、vip 第二十五章,子嗣。(求订阅,求收藏。)

  清亮的眸子里满是不置信,如果先前是惊异,此刻已是惊暴了。
  北宫楚的望着他,感觉额头虚汗爬过。
  意识到皇兄多想,他止不住低笑,黑眸中满是无奈。“她是苏墨。”
  苏墨?那不还是男人吗?难道就因为齐名便可忽视性别?他这皇弟脑子里在想什么!北宫楚立刻一拍桌子站起来:“这事朕不同意,太胡闹了!朕说你怎么这么多年不好女色,可你也不能喜男风吧?你让父皇九泉下知道了,也气郁难安!”
  北宫晟闻言,低笑转而喜笑,耸动的肩膀昭示着他的乐不可支瞑。
  “苏墨是女人,她的真名是纳兰芮雪。”
  什么?北宫楚这下彻底惊懵了,男人?苏墨?女人?纳兰芮雪?
  良久,对着北宫晟依旧完成新月般的眼眸,才略微转了思绪,试探性问道:“你是说……苏墨一直是女扮男装,蒙骗世人?瑾”
  北宫晟点头,唇角依然绽放。
  天!北宫楚觉得自己彻底凌乱了,在这之前,他觉得皇弟疯了,在这之后,他觉得这女人疯了。
  这是想都不敢想的事,一个女人女扮男装混迹军营,还能声誉天下。而且到现在没有被世人发现,只能说,这个女人太特别!
  半晌,终于在缓神后明白了皇弟的苦笑。
  难怪这女人不愿嫁,光从这惊世骇俗的行为来看,心智绝非等闲女子。而皇弟的眼光,果然非同常人。南苏墨,北晟王,本是世间人放在一起比拟的两人,若皇弟能娶得她,无疑是如虎添翼。
  朝北宫晟瞥去赞许一记,他悠悠道:“如此看来,此番你娶亲不成倒是朕的错误了。”
  “知道就好,这次若不赔我点什么,我可不愿。”北宫晟笑嗔,唇角开出梨涡。
  北宫楚没好气的瞥他一眼,笑道:“就你不吃亏!北宫晟听旨!”
  嗯?北宫晟诧异,黑眸闪了闪,见皇兄不似作伪模样,转身撩袍跪下。
  “臣接旨。”
  “我北宫氏肇基立业,垂裕后昆,四平洪天,定鼎中原。朕之庶弟,景文皇之子,军功卓著,外除贼寇,内安国本。宜笃懿亲,特授以册,封尔为摄政王,赐封金皇印,国之要事可专断独'裁',驭列之处,如朕亲临,钦此。”
  北宫晟惊异抬眸,对上北宫楚淡笑的目光,行叩首大礼。“臣接旨。”
  “喏,接着。”
  北宫楚从怀中掏出一九龙金印,抛给他。“诏书已拟好,只待等会朝会即可宣布。”
  他一把抓住,起身皱眉道:“你搞什么!这样会让她更注意你!”
  北宫楚无畏的耸耸肩。“她不会拿朕怎样,再说了,这本是父皇遗愿,朕也只是谨遵父命而已。皇位本就是你的,这责任你想逃脱可不行。”
  见他愕然哑口,北宫楚继续淡笑道:“好好去打天下吧,等你收复故土那天,便是朕禅位之际,别让朕失望,也别让父皇失望。”
  北宫晟黑眸暗淡,中有哑光清泛,点头道:“是。”
  顿了一瞬,他轻扣上北宫楚的肩膀,淡淡道:“我会想办法治好你的。”
  北宫楚无奈苦笑。“没办法,几百年了,北宫氏无人能逃脱这命运,能有你一个健康的血脉也算上天厚待了,其实朕别无他求,只想有生之年能生出一个像你一样健康的孩子就好。你走的这半个多月,十四———殁了……”
  什么!北宫晟惊愕抬眸,扣紧北宫楚的肩膀的手微微颤抖。
  “不!这不是真的!”声调顿高。
  “朕也希望这不是真的。”北宫楚侧头,紧抿的薄唇微微颤抖,声音哽咽,皇位又怎样,天下又怎样,当看着自己的孩子一个个在自己的怀中渐渐冰凉的身躯,面对生死的时候,谁还会去想宏图霸业?
  连他的命,都是续来的。此刻他也已然了解当年父皇为什么对北宫晟如此苛待,那是一种极度怕失去的呵护。
  父爱不似母爱那般细腻,它有它粗狂的柔情,他不止一次看到北宫晟在寒冰瑞雪中饱受摧残时,父皇眼底的那丝不忍,以及不断紧攥的拳。
  北宫晟瞠目的看着北宫楚,颤抖的手过了许久才微微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力坐在另一侧,以手捂面,久久未动。
  皇兄的诸多孩子中,就十四最有天资,最是聪慧。也爱缠着他让他教武功,他们叔侄感情甚好,皇兄跟十四是他对皇室的绝望中唯一的亮光。他没有子嗣,也不想有子嗣,就是怕失去,怕那些太快抓不住的生命从他指尖溜走。
  这些年,他几乎将十四当自己的孩子看。怎料不过半月,等他的却是一座孤坟。
  “下葬在哪?我改日去看看。”良久,传来他沙哑的低音,再抬头时,只剩下眼角淡淡的湿痕。
  “白峰山上,大柏树下。他走时说不要葬在皇陵,想在白峰上等你回来,教他武功。”
  北宫楚说到这里,终于泣不成声,通红的眼眸里缓缓流下了眼泪。
  北宫晟眼神空洞的望向虚无,手指却微微发抖的端过茶盏,缓缓撒入地面。
  水很快渗进了地砖,直至不见,如同人短暂的生命,或归于泥土,或挥散在空气中,寻不到存在的痕迹。
  生命如此渺小,所有的事物在它面前都如此苍白无力。
  他能活多久?他不知道,北宫晟心中只越来越清晰一点,此生若无人携手与他共赏繁华,俯览江山,终归是种遗憾。
  而他也越来越想有个自己的孩子,一个属于他跟她的孩子。
  以前是害怕失去,如今害怕连失去的机会都没有。
  六天了,好……想她。
  两人沉默了许久,谁也没有说话。
  直至金色的阳光穿破晨雾,透进窗格。北宫楚才一擦眼角的余泪,起身道:“朕去上朝了,你好好休息会,黄昏十分,朕在白峰上等你。”
  北宫晟微颔首,起身恭送。
  临出门时,北宫楚顿步回头。“去看看羽然吧,毕竟她怀着你的血脉,北宫家的孩子……殇不起了。”
  他身子一顿,黑眸瞬间凝结。
  琢玉楼内,纳兰芮雪从他走的那天起,已经衣不解带第三天,熬红的双眼让许缨瞧着心疼。
  夜幕十分,许缨端着炖好的桂圆红枣鸡汤推门而入。
  此刻花阁中只有她一人,许缨落座在她身侧,将油灯又拔高了些,才将汤盅推至她面前。
  “吃点东西休息会吧,你这拼命的性子跟你娘倒是如出一辙。”她温婉淡笑,言辞的嗔责透露着丝丝关心。
  纳兰芮雪抬眸,望着身侧慈爱看着她的许姨,唇角勾起淡笑,点头将手中活推开,举起汤勺细细品啄。
  “许姨,此刻无人,将面具摘了吧,长期带着肌肤会受不了。”
  许缨微顿,点点头,素手在面上一揭,原本普通清丽的妇人长相赫然换成一副倾国倾城的容貌,朱唇红荑,淡扫蛾眉。虽然岁月在她的眉宇间留下了些许痕迹,但不可否认,这样一副容颜,即是如今已年过四旬,也依然美艳,让人无暇移目。
  她宛然一笑,唇角浮起两旋梨涡,纳兰芮雪瞬间怔愣,倒不是没见过许姨的长相,而是笑的瞬间,让她脑海里迅速浮现出一个人。
  一个这三天让她时不时走神,时不时无端浅笑的人。
  想起他,心里莫名一揪,神色迅速暗淡,秋瞳转了转,对着许姨笑道:“许姨四十仍如此美艳,让芮雪好生羡慕。”
  许缨淡笑。“你竟笑话于我,你娘那才是真真的大美人,你也会生,竟挑你父母优点生长。”提起苏珊,许缨神色也忧桑起来。“可惜你娘去的早,哎。早让她少玩弄那些东西,她不听,这才毒入骨髓,久治无效。”
  想起这,纳兰芮雪心念一动,问道:“我娘为什么那么喜欢药物?”
  许缨身体微怔,神色淡转别开头来。“你曾祖父家是药典世家,世代经医,你娘便喜好。”
  闪烁的神色没逃过纳兰芮雪的眼眸,说实话,她对她曾祖父家很是好奇,但爹不愿讲,许姨也不愿提。从娘去世后,她已经将南通姓苏的医药世家都查了个遍,也没发现哪家符合。
  难道,她娘不是南通人?
  见她目光疑惑,许缨只好尴尬的岔开话题。“那日,来的那位公子,你很熟吗?”
  提起他,纳兰芮雪面颊微微泛红,低头啄了口汤,轻声道:“知道一些,不算很熟。”
  仔细想想,的确不算很熟,除了对他的身体比较清楚外,其余的真不算熟。
  “哦。”许缨闻言,面色有些寞落,瞟了眼同样心事重重的她,轻抚了抚她肩头的秀发,往耳际后一拨,浅笑道:“真美,叶云那小子也有福气,等了这么多年,也终于等到你了。”
  心中却淡淡一黯,若自己孩子还在的话,只怕雪儿早就是她的儿媳吧。
  当年她在苏珊的帮助下逃至南通,后来苏珊嫁给了纳兰兴德,有了个女儿。
  因为她忘不了北昌那年与北宫越雪中相识的场景。后来她怀孩子的时候,北宫越笑言过。若是公主便叫雪儿,若是皇子便叫睿儿。
  可惜,她的睿儿已经永远离开了她,在她的怀中渐渐冰冷,那满地的鲜红是她心中永远的伤痛。
  苏珊知道此事,为寄她情,便给女儿取名叫芮雪。这么多年下来,芮雪已然是她的亲女儿,见她终于要出嫁,做姨的她竟十分不舍。
  犹如心头上剜肉,生疼生疼的。不知是真的不舍,还是替她的睿儿惋惜。
  纳兰芮雪淡淡一笑。“再让他等下去,我都感觉自己快成罪人了。”
  “哪有什么罪不罪的,感情的债有的时候欠了便欠了,若少些徘徊,便不会伤害真正爱你的人。”许缨微叹一口气。“你喝了早点歇息吧,我先去睡了。”
  身影转出,昏黄的花阁内,纳兰芮雪怔望着烛火发呆。
  若自己一意孤行嫁给苏墨,会伤着他吗?唇角泛起干涩的苦笑,她已没了退路,唯有一步步朝悬崖走去。只待纵身一跃,百梦成空。
  第二日中午,她正熬了个通宵,打算小睡一会儿,青萝急切的冲了进来。
  “小姐!出,出事了。”
  大口喘息中零零散散的话让她一怔,锐利的眸光一抬。“怎么了!”
  “晟,晟王爷选妃之行,取,取消。”青萝凌喘,满脸愤然。“今日,我听你吩咐,去大牢处理余留的掌柜,出门时便看到晟王爷身边那个侍卫骑着快马往皇宫方向急去,一个时辰后,便有皇榜贴出来,说晟王爷选妃之行取消。小姐,这事只怕是晟王爷自己的意思!”
  自己吗?是啊,这种情况,除了他自己的意愿,没人能阻止他的到来。纳兰芮雪轻皱眉头,感觉到事情隐隐不简单。
  难道他出了什么事?瞬间觉得自己手脚冰凉,心头不祥的阴云愈来愈胜。
  他一定会给她消息的!
  “走!”不做停留,利落起身。
  刚走至门口,叶云已经牵好了马匹,见她出来,淡然一笑。“我陪你回去。”
  “好。”示意青萝留下,纳兰芮雪跃马而上,与叶云一前一后如迅光而奔,很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快至夜幕十分,两人双双到达上京,才入城门,便听到熙熙攘攘的讨论之声。
  “晟王爷这是拿我南通人当戏子耍呢?”
  “可不是,听说个大世家小姐都眼巴巴的准备好了,听到这今日有几家哭闹的不可开交呢。”
  “啧啧啧,就说晟王爷不是不好女色么,怎么会来南通选妃。”
  “前段时间不是苏校尉严查各大店铺吗?听可靠消息说,苏校尉是在查暗哨,你们说会不会是跟这有关系?”
  “你是说,晟王爷选妃是假?实际是要攻打我南通?”
  “我看说不准。”
  一群人讨论之声传进两人耳朵,纳兰芮雪感觉情况很不好,虽然他若选妃不成,离开是好事,可心底莫名的担心如开闸的洪水,泛滥不可收拾。
  叶云担忧的瞟了眼她煞白的面色及淡青的眼窝。这几天她拼命似的干活,昨夜通宵未睡,如今又奔波半日,只怕身子已然撑不住。
  “驭!”驾马至将军府后门口,纳兰芮雪一个飞身下跃,落地的瞬间顿感眼前一片漆黑,晕天之感袭来,刹那间便没了神识,随即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叶云担忧的搂着她,伸手抚摸了下她冒着虚汗冰凉的额头,浓眉一皱,不由分说的将她横抱起来,走进院落。
  院落外不远处的榕树林中,江风看着眼前的一幕,手中信件紧攥,愠怒的朝树干一锤,砸下数块树皮。
  信件往怀中一揣,翻身上马,转身离去。
  叶云抱着她走进漆黑的阁内,将她平放在床榻间,便去找油灯,他记得书桌前有一盏大灯,擦亮火石,看着书桌上丝绢盖着什么东西。
  好奇掀开,琥珀色的眼眸顿时怔愣,许久没有回神。
  卷画中,赫然画着一名男子,俊逸无双,惟妙惟肖,难得的是眼神,如此温柔如水,似乎能融化世间一切,而他的唇角开着两旋梨涡。
  笑的如此淡然,又如此轻柔,有些灼热人的眼球。
  看着眼前的一幕,他手抖了抖,缓缓将丝绢盖上,举着灯盏走到床边。
  看着睁开眼帘的纳兰芮雪,淡淡一笑。“我先去给你弄点吃的,你休息会儿。”
  说罢,转身便要离去。
  赫然间,他的手被抓住,顿了顿,他回眸浅笑:“怎么了?”
  “我不饿。”她颤了颤唇,缓缓道。
  她不是没看见叶云瞧着了什么,但他还能如此云淡风轻的对她微笑,这样的包容与伪装让她心中愧疚更深,她好害怕叶云对她淡笑。
  他的每一个微笑都是他在极力隐忍他的哀伤,这样的他让她心疼又心痛。
  她觉得自己就像个残忍的侩子手,一片片凌迟着他的付出与爱。
  眼角不自觉流下几滴泪,叶云心间一颤,抬手轻柔的拭去,轻语道:“怎么又哭了?你已经好多年没哭过了,最近怎么回事?”
  “云,给我唱歌吧。”她宛然一笑,避开话题。
  叶云面色瞬间尴尬不已,不满的为难道:“还是……不要吧。”
  “唱!反正无事可做,好多年没欣赏过叶大少的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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