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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动与喜欢，比什么都重要。

　　　　只是，做的比北宫晟还好的地方？叶云想了想，试探问道：“比如……女人？”

　　　　北宫晟点点头，没有说话。

　　　　脑海里却回想起第一次在南通山坡的草地上，雪儿说她喜欢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场景，以及她每次看向东奴方向时候，眼底那淡淡的羡慕。

　　　　叶云诧异，终于明白过来了什么，微扬声调。“所以！你让我假扮雪儿诈尸，是为了……”

　　　　北宫晟笑笑，仰头饮了一口酒。“快年岁了，从未陪她过过生辰，但愿她会喜欢这个生辰礼物。”

　　　　“你这么顺着她，不怕她将你吃死？失了英雄气概，万一看上别人怎么办？”

　　　　“无所谓，其实我挺感谢赫连长恭的出现，让我看到了我做的不足的地方，这辈子，我错过她太多，宠她太少，三年时光里，陪在她身边的不是我，所以做好自己就够了，至于她的心，交给她来选择。”

　　　　“你小子！有种！”叶云笑着锤了他一拳。

　　　　北宫晟嗤笑，没好气回过一掌。

　　　　叶云抬眸，凝视了他一眼，手指点了点粼粼的水面。

　　　　北宫晟峰眉淡挑。“走！”

　　　　话音落，两人酒壶一扔，如两道炫影在水面上肆意开打，顿时，水浪炸起，如潮汐，如狂雨，轰轰烈烈从中央朝四周洒溅，水浪中，两道俊逸的身影翩飞如光，起落有致。

　　　　孤影扁舟，随波逐流，上演着别样江山古韵淡酒茶韵味。

　　　　红尘化影，事卷浮沉，像一首即将落幕的山谣。

　　　　“北宫晟，这次事情了完了后，就把西燕交接吧。”

　　　　“怎么？决定好了？”

　　　　“嗯，比起北漠，我更喜欢烟水江南，或许我永远成为不了穆天昊。”

　　　　“无妨，命运会给每个人合适的安排，有人喜欢叶云。”

　　　　……

　　　　到达南通地界的时候，因为一段水路结冰的缘故，离出发过去了十天。

　　　　沿着山路一路寻找，拐进长广山时，又是四天之后。

　　　　山路崎岖，叶云看着黑夜深处高耸的山寨，又瞟了眼身边负手而立，宛如神尊般的男人，道：“看起来，萧赫这次要死定了？”

　　　　北宫晟淡勾唇角，幽深的黑瞳冷冷半眯。“抢我儿子，你说呢？”

　　　　满目嚣张的煞气让叶云也被影响，双臂抱怀，琥珀色眸光泛出锐光。“那还等什么？”

　　　　两人对视一眼，下一瞬，两道绚丽的淡光如速闪的流星，直冲山上而去。

【晟雪篇】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19

　　　　昏暗的密室里，北宫千萦小手带着沉重的镣铐，一身血污的靠在墙角。

　　　　面前，是一碗已经冰冷的饭。

　　　　不是他不想吃，而是他没有一丝力气端起来缇。

　　　　他的面色很差，几乎惨白，又通红的异常，漂亮的小脸上还有着被什么锋利划过的伤痕醢。

　　　　过了一会儿，脚步声传来。

　　　　厚重的铁门打开的时候，他抬起沉重的眼皮看了一眼，又淡淡合上。

　　　　向婉领着一个一身墨绿衣裙，带着蒙面斗笠的女子走了进来。

　　　　“就是他，劳烦碧琼夫人给看看，救活，别死就成。”

　　　　女子瞟了眼几乎瘦骨嶙峋的孩子，又看了眼地上的冷饭，眉心紧蹙了蹙，什么也没说，上前蹲地，抓过那只瘦弱的小手腕号脉，却在借着幽暗的油灯看到孩子面容的时候，面纱下，瞳仁急剧扩散，带着满满的震撼与不可思议。

　　　　“碧琼夫人，怎么了？”看到她身子微顿，向婉询问道。

　　　　女子闻言，秋瞳缓缓回归正色，再度深邃的看了孩子一眼后，淡淡道：“他的情况很不好，恐怕很难救活。”

　　　　“怎么会这么没用！”向婉眉心紧蹙，阴鸷的横了孩子一眼。

　　　　女子眉心又皱了皱，不过声色依然平静。“他不过一个三岁的孩子，哪经得起你们折腾。”

　　　　向婉微微一怔，阴冷的眸光投去厉色。“你怎么知道他三岁？”

　　　　女子轻笑。“我是大夫，判断病人基本状况似乎并不是难事，怎么，向夫人怀疑我？”

　　　　女子站直身子，冷冷而望，即便隔着面纱，向婉还是被一股扑面而来的冰冷煞气震慑到，就犹如彼岸上的黑色曼陀罗，冷魅袭人。

　　　　尤其是她的身材比自己略高，那种淡淡的俯视将气势更加烘染。

　　　　向婉知道她武功非常好，而且性格孤冷，请来实属不易，笑道：“哪能，跟碧琼夫人打了三年交道了，怎么会怀疑你。”

　　　　“是么？”女子冷冷一笑，也没追究，而是道：“恕我多嘴问一句，你们对他做什么了？”

　　　　向婉瞟了眼蔫蔫一息的北宫千萦，蹙眉不语。

　　　　女子冷勾唇角，也不多言，径直错身朝外走去。

　　　　向婉大急，一把拉住女子的袖袍，道：“碧琼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女子回头。“没什么意思，只是我需要知道病人的情况，否则没办法治，若向夫人是这个态度，我想你们换个大夫会更稳妥点，我时间也很有限！”

　　　　“……”向婉迟疑，真想让这个嚣张的女人有多远滚多远，可想到北宫千萦体内的最后一道气流，不甘心道：“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得先告诉我，如果不救，他还能活多久？”

　　　　女子冷笑。“如果你们不折腾他，三五天，如果继续折腾，立刻！”

　　　　蹙冷的话让向婉阴鸷的眼望着北宫千萦又不爽眯了眯，最终开门见山道：“我们还需要他体内最后一道气流，他若死了，就吸纳不出来，就这事情，还望碧琼夫人给治到可以承受的程度。”

　　　　吸气流？

　　　　女子闻言，袖袍中指尖蜷了蜷，面纱下，瞳色幽冷如冰。

　　　　淡淡扫了眼瘦弱小人手脚上量身打造的铁链，指尖又慢慢松开，重新转身蹲下，翻看了下北宫千萦的眼皮后，道：“好！但是这情况恐怕得个十天，半个月。”

　　　　“这么长，我们拖不到那个时候。”向婉声音尖烈。

　　　　“他年龄太小，没那么强的抵抗力，而这里的环境……”女子淡转一圈，对阴冷潮湿以及那双小手上新起的冻疮，再次狠狠蹙了眉心。

　　　　向婉环顾一周，蹙眉道：“好，知道了，我会找人收拾下这里，劳烦碧琼夫人尽力了，不需要完全救好，能抗住吸气流就成。”

　　　　言下之意，死活不管。

　　　　女子冷眸，还是点头。“好。”

　　　　向婉看了看，关上铁门沿着机关重重走了出去，到达大殿的时候，看着殿正中正在盘膝吐纳的萧赫，迟疑不前。

　　　　“怎么了？”萧赫合着目，冷声问道。

　　　　“碧琼夫人说千萦体质太虚了，治

　　　　好需要十天半个月……可万一他们来了……”

　　　　萧赫睁眼，鹰隼的眸光直勾勾看来，微顿，冷笑。“来就来，如今我还怕他们吗？”

　　　　晃了晃手腕，对奔涌在指尖的力道很是满意。“别忘了……只差最后一道气流，我就可以拥有三年前北宫晟的全部能力，再算上我的，就算赫连长恭来了，都不一定是我的对手。”

　　　　这孩子还真是个宝藏，身体内居然蕴含着这么强大的力量，看来北宫晟真的是毫无保留全部灌输了进去，而孩子到底太小了，根本不会支配，恐怕使出来的力道连百分之一都不到。

　　　　真是暴殄天物！

　　　　不过也幸亏是个孩子，否则这要放成人身上，他定会吸噬不成反被吞。

　　　　听到萧赫肯定的回答，向婉心沉沉落下，长嘘一口气走上前，巧笑道：“如此我就放心了。”

　　　　萧赫轻笑道：“就算没有这，你又有什么不放心的？别忘了……”指尖点了点地面。

　　　　向婉笑着坐地依偎进去，手指在他胸口画圈。“我知道，万毒宫，这次让他们谁来谁死！”

　　　　萧赫指尖抚摸了下她的脸颊，阴冷笑道：“今晚不行，你该去通知南枫了。”

　　　　“准备动手？”

　　　　“这个时间，他们应该全部上路，往南通赶了。还有什么比这次一网打尽更好的机会？”

　　　　眸光闪烁，萧赫阴冷望空。

　　　　这一次，要让纳兰芮雪，赫连长恭，穆天昊，全部死无葬身之地！至于那个已死的北宫晟，就让他挫骨扬灰！

　　　　……

　　　　暗室内，东西全部送来，碧琼给北宫千萦施针后，把被子铺好，将北宫千萦小心放在上面，打着热水细心的擦洗着他幼嫩的面容。

　　　　铁腕是量身而做，套上后才焊接住，似乎焊接的人并不管他的死活，手腕与脚腕都有的烫伤，配在纤细的手腕上，显得触目惊心，而且都没愈合。

　　　　碧琼颤抖着指尖，给他小心上药。

　　　　睡梦中，他蹙了蹙好看的小眉头，呢喃出一个淡淡的音。“疼……”

　　　　碧琼顿了顿，抚摸着他的脸，小声道：“萦儿乖，忍一忍好吗？不上药手腕会溃烂掉的。”

　　　　温柔的声线击到了北宫千萦神智的某处，他使了下劲，颤颤的睁开如漂亮的眼睛，他此刻已经开始发烧，脸烧的一片酡红，可唇瓣又煞白如纸。

　　　　眼前更是一片水光朦胧。

　　　　伴随着女子的垂头，斗笠的面纱没有挡住她的面容。

　　　　北宫千萦看了一眼，烧坏的神智又让他疲惫的合上了眼，朦胧间，他小声道：“娘……”

　　　　碧琼愣了愣，秋瞳中微微沁出泪，垂头在他额头轻吻了一下，道：“我在……”

　　　　北宫千萦好似听到了什么安心的话一样，唇角淡淡勾出两璇可爱的小梨涡，沉沉睡去。

　　　　坚强的模样，眼角没有一丝眼泪的痕迹让碧琼心微微动容。

　　　　将被子给他盖好，她起身朝外走去，只在推开门的刹那间，就恢复了冷煞。

　　　　守在门口的一名黑衣杀手看了她两眼，用一块黑布罩住她，然后牵住她手腕，道：“碧琼夫人，跟我出来吧。”

　　　　她点头，朝外走去。

　　　　一直拐了很多弯，开启了很多门后，她重新回到大殿，去掉黑布的刹那，她看到了萧赫与向婉。

　　　　萧赫冷淡的看着她，不说话。

　　　　她看了两眼，道：“明天这个时候继续施针，我回去了。”

　　　　萧赫也没拦着，只在她出门前道：“黑风寨一百二十口人离我可不远，劳烦碧琼夫人有些事当没看到。”

　　　　她回眸，冷冷一笑。“萧公子若不放心，何必请我来？”

　　　　萧赫缓缓上前。“其实，我对碧琼夫人是极其放心的，只是有一件事，我很想确认一下。”

　　　　“什么？”

　　　　话音落，碧琼就看到一阵快到不可思议的光忽闪到面前，一阵烈风刮过，面前什么被掀开。

　　　　再看时，她的斗笠面纱已被扯落。

　　　　倩

　　　　丽的面容就那么惶惶露在了烛火下……

【晟雪篇】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20

　　　　陌生的面容让萧赫鸷眼眯了眯，末了缓缓将斗笠递过去。“原来不是故人。”

　　　　碧琼秋瞳凉淡，一眨未眨，待斗笠递到面前后，才冷笑道：“萧公子以为我是谁？”

　　　　萧赫唇角似笑非笑的自嘲勾了勾。

　　　　的确，纳兰芮雪应该还在来的路上，眼前这女人不会是她，只是不得不承认，偶尔举手投足间的感觉的确有些相似醢。

　　　　“需要我派人送夫人下山吗？”

　　　　“不需要！”碧琼冷扫一眼，转身离开。

　　　　出了山门后，走在月光照耀下的林间，她脚步匆匆，眉宇间有难掩的焦急，但是又透露着一些道不明的彷徨。

　　　　突然，侧方的一股冷煞引起了她的警觉，可不等她出手反应，喉间一股冷鸷就将她连风带到树上。

　　　　“磅！”后背重重撞树，她闷哼一声。

　　　　一晚上连续两次被速度宛如极光的人降服，她有些不知所措。

　　　　直到对上面前人的容貌后，她微微一怔。

　　　　如星空般璀璨的墨蓝色眸光看着她，扣着她喉管的指尖力道刚好。“姑娘，我只问你事情，还望如实相告。”

　　　　碧琼睫毛轻颤，看着眼前的男人，有些恍然的出声道：“赫，赫连大哥……”

　　　　来人正是赫连长恭，他愣了愣，幽深的眼神在眼前女子的脸上打量，良久后，有些迟疑的问出声：“初夏？”

　　　　碧琼点点头，秋瞳间不自觉涌出星许热泪。

　　　　赫连长恭收回手，有些抱歉的淡笑道：“你带着人皮面具，我有些认不出来，唐突了。”

　　　　碧琼摇摇头，心底百感交集。

　　　　她其实不过也就跟赫连长恭见过几次面而已，这三年，她将自己封闭在这个地方，哪里都没有去过。

　　　　后来偶尔外出的时候，也看了很多人，可没有一个人能认出她，无数次与相识的人擦肩而过，她静静的看着他们的幸福，看够了，就离开。

　　　　时间长了，她便没想过还有谁能认识她，有谁记得她。

　　　　不想，第一个认出她的人是赫连长恭。

　　　　缓缓站直身子，她垂头间自嘲的笑了笑。

　　　　赫连长恭看着她，忍不住问道：“这几年你去哪里了？你姐姐找你快找疯了。”

　　　　她仰起头。“姐姐她还好吗？”

　　　　这几年，她唯一没去见过的人就是纳兰芮雪与……叶云。

　　　　晟天也好，西燕也罢，她至始至终再也没有踏足过。

　　　　“……”赫连长恭愣了愣，看向天边的月亮，唇角苦涩的勾了勾。“挺好，北宫晟醒来了，你要有空了可以回去看看。”

　　　　迎着月光，初夏抬头，这才看到他墨蓝色瞳仁里血丝密布。“你怎么这么疲惫？好几天没休息过了吗？”

　　　　赫连长恭微怔，别开了头，声色有些沙哑道：“还好。”

　　　　他是从东奴日夜兼程抄近路赶过来的，四天，睡了不足三个时辰。

　　　　或许他想睡过，可合上眼的那个刹那，只有手心淡淡的脉搏一次次把他推向梦魇，最终，干脆不再入睡，只有烈烈疾风的马蹄，才能让他心中只有萦儿，不再想其他。

　　　　兴许是都有心事，气氛彼此沉默下来。

　　　　顿了顿，赫连长恭转头问道：“对了，你是从哪里过来的？”

　　　　初夏回神，想了什么，秋瞳立刻归于冷凝。“萦儿出事了！”

　　　　一刻钟后，赫连长恭听着她的话，眉峰紧蹙。“你的意思是……萦儿现在的情况无法营救？”

　　　　“是！”初夏点头。“那座山寨也是按照宫殿的方式建成的，进去的路与出来的路完全不一样，异味重重，怕是毒瘴，萧赫也已经吸走了萦儿三道气流，此刻的功夫只怕不逊色于你，而且萦儿的铁链是量身定做，栓在巨石之上，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不管用什么办法劈开铁链，都会震断他的经脉。。”

　　　　说到这里，初夏顿了顿，再度道：“而且……萦儿住的地方，头上就是一个机关泵。以他们对萦儿生死看淡的程度，只怕只要有人出现，那个泵就立刻会……”

　　　　赫连长恭听着，眉头越皱越紧，

　　　　直到听到最后一句话，墨蓝色眸光瞬间冷抬。

　　　　“怎么了？”看着他眉心的焦虑，初夏顿感事情很是严重。

　　　　“糟了！北宫晟他们也来了，这个时间，只怕已经在去的路上了！”

　　　　赫连长恭是下午黄昏时分刚到的，只能说运气相当不错，刚下马就在山涧看到了北宫晟与叶云，同时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省去了寻找萧赫的时间，因为不想同行，所以他没有跟上，只等夜深了自己行动。

　　　　赫连长恭说完，就看向初夏，道：“我去找他们！你去吗？”

　　　　“他……他们？”初夏秋瞳颤了颤，后退了一步。

　　　　墨蓝色眸光静静的打量着初夏的表情，若有所悟，也没隐瞒，道：“穆天昊也来了。”

　　　　三年前，就看出来这个小丫头喜欢穆天昊，只是那个人的眸光里当时只看着另外一个女人。

　　　　之后的事情，他虽然没有经历，但是也从沫儿字里行间里听出了些什么，偶尔与穆天昊见面，也能感觉出什么。

　　　　看着现在这个已经不能用小女孩形容，而且眉宇之间不似过去清纯，隐隐透露着冷漠的女人，他明白，有些感情就像是一把插进心里的匕首，连同血肉长在一起，不想再碰。

　　　　或许初夏的心情跟他现在是一样的，从不想去破坏别人的感情，如果可以，只是希望老天在他们喜欢的人选择的时候，能看到他们的存在，可面对一个不管他们怎么努力，他们喜欢的人都不会把考虑放到自己身上的人来说，除了苦笑与离开，他们还能做什么？

　　　　初夏神色很淡，虽然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怔了怔，可之后就只剩下让人捉摸不透的冰冷。

　　　　勾了勾唇，她冷漠转身道：“我就不去了，劳烦赫连大哥不要告知遇到我的事情。”

　　　　赫连长恭看着她的背影，也没有阻拦，只是忍不住又问了一句。“你在这里跟萧赫打了三年交道吗？”

　　　　初夏回头，眸光中带着不解。“是，有什么问题吗？”

　　　　懵懂的神色让赫连长恭想起来，初夏只去过北昌一次，离开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