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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娇:一品毒妻-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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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若铃她也认识,打小,她就是在外婆家长大的,而若铃,若若是她小时候的玩伴,她没有想到在未来的某一天,选秀时,若若在她之后的一年被选入了宫中。
  若若死了,她将她的女儿视如已出,甚至灭过了三个儿子的次序。
  当然,除了对若若的感情,还因为她那可怜的女儿刚一出生就和宋允修一起被烧死在天霜楼,看到襁褓中弱小又可爱的宋懿如,她就会不由自主的将她当成自己女儿的化身。
  她一直以为女儿死了,直到有一天云安楠闯入了皇宫,她看到了她背后那块烫伤的疤痕,方才知她的孩子可能没有死。
  她永远记得那一晚,是个极其炎热的夏夜,她拖着虚弱的身体抱着刚刚出生的女儿想要从火海里逃跑,一块被烧的断裂的木头砸下,正好砸在了女儿的后背,落下了一个烫伤的疤痕。
  她惊恐的将女儿紧紧护在怀里,可是火光冲天,她根本不知道要往哪里逃,她当时也不知道是谁从火海里将她救出,直到她清醒之后才知道是八王冲入火海救了她,而她怀中的女儿没了。
  虽然没有找到女儿的尸骨,但合宫的人都说那么大的火,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早就被烧成火烬了。
  没有了女儿,她只有宋懿如了。
  也幸好有懿如在,才让她从悲痛中抽身,再后来,她将最懦弱无能的儿子扶上了帝位,自己把持朝政,将权利牢牢的握在掌心,哪怕有暂时让皇帝抬头的时候,她也从来没有这样无力过。
  沈遥,她身边的肱骨之臣竟然是赢国人,还是赢国公主萧玉心和赢国骠骑大将越铮的私生子,这一对狗男女还脸生下孩子。
  直到现在她也不能完全相信,她重用的人,甚至于想将女儿嫁给他的人竟然是狼子野心的赢国人。
  不管她和皇帝之间有着怎样难以调和的矛盾,她绝对不能允许萧玉心和越铮的私生子来颠覆成国朝纲。
  成国若没了,她这个太后也就没了。
  可惜,这件事竟然让卫元则先知道了,还迫不及待的四处散布了流言,向天下公布了沈遥的身世,这令她陷入了极大的被动,她已经无法堵住天下攸攸众口。
  如果是她先知道了沈遥的身世,绝不可能任由事态这样发展下去,她一定秘密处死沈遥,再处死知道他身世的人,让他的身世永远被埋藏,这样就没有人会说她这个太后听信奸臣谗言,陷害忠良。
  唉——
  看来她真是老了,无论是心智谋略还是精力都大不如前,连身边放着这样一头恶狼都不知道,她一直在想,这是不是皇帝和卫元则布下的一个局,故意诬蔑沈遥是赢国人。
  可是,就在不久前,她得到了一个消息,越铮嫡妻竟然一直躲在长陵,她连忙派人去寻找,一来是想完成若若的遗愿,二来想亲口问问芳铃,沈遥到底是不是她的夫君和萧玉心生下的孽种。
  想着,她捏一捏紧的发疼的眉心,继续手捻拂珠,转念想来。
  皇帝在卫家的支持下羽翼已丰,她是不是该要还政于皇帝了,从此以后,退出朝政,只做一个安守后宫的太后?
  如果,她退出了,她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境地。
  皇帝虽然是她亲生的儿子,可是这么多年来对他的打压让他恨透了她这个母亲,再加上他打小就是阴沉暴戾的性子,她不知道一旦她彻底丧失了政权,他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来。
  皇家无父子,亦无母子。
  退一万步说,就算皇帝念及母子之情,尊她为太后,他也绝不可能会放过她的母族,只要她倒了,她的母族就跟着一起树倒树逊散了。
  所以,她绝不能失去手中的权力,一定不能。
  就在此时,又有内侍来报户部侍郎秦立仁求见太后,太后一听到他的名字顿时头疼起来。
  一会儿,就看见秦立仁倒霉哭冲的跑了进来,扑通往地上一跪,痛哭了起来。
  “太后,求您赶紧救救航儿吧……航儿真是冤枉的……”
  “秦航又怎么了?”
  秦立仁哭的更加悲痛了:“今儿一早航儿骑马不小心冲撞到了国丈的轿子,国丈竟然从轿子里滚了出来,摔成了重伤,臣也不知他是真重伤还是假重伤,这会子航儿已经被皇上的人抓起来了。”
  太后眉心一跳,正是多事多秋,怎么又出了这档子事,她连忙问道:“航儿好好的怎么会撞到镇国公,镇国公可是习武之人,他怎么会轿子里滚出来?”
  秦立仁摇头哭道:“不是镇国公,是兰贵妃的父亲尉迟有仁。”
  太后怒的猛地一拍桌子:“他算哪门子的国丈!”
  “可是皇上的人说航儿冲撞了国丈。”秦立仁哭着,膝前了几步,哀哀磕求,“太后,求您赶紧救救航儿,他落到皇上的手里哪还能有个好,方儿跟随陵王出征,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来,臣身边只有航儿啊……”
  太后冷哼道:“皇帝益发的昏聩了,皇后还好好的坐镇后宫,他这是要给尉迟兰嫣腾挪地方了吗?”
  秦立仁掩了哭泣,眼珠儿一转又道:“若果真如此,那就好了。”
  太后听了,顿了一下,默默点了点头,皇帝现在依靠的就是卫家,如果让卫家和皇帝离了心,单凭厉相他们掀不起多大风浪。
  可是卫家对皇帝忠心耿耿,上次皇帝一脚踹在安楠的心窝,都不能令卫元则和皇帝生了嫌隙。
  忽然,她眼珠儿一转,脑子里灵光一闪。
  卫元则不行,那卫元极呢,这可是个胆大妄为,无君无国的刺头。
  在他的眼里想来没有什么忠君之念,如果成功的引起他和皇上之间难以缓和的矛盾,那皇上很有可能会失去卫家这颗大树。
  想着,她默默的半眯上了眼睛,手指捻着佛珠,也不说话,只是沉着一张迷蒙在檀香轻烟中阴暗不明的脸,在思量着什么。
  秦立仁见太后突然不说话了,心里变得七上八下起来,因为闹出了沈遥是赢国人的事,他来时就很心虚,当初,太后因为沈遥是姬家人,并不十分看好他,是他一力在太后面前举荐沈遥,才让他的官位越升越高,只到坐上了太师之位,后来,他还自甘居于沈遥之下,成为他的心腹。
  没想到,他当初力挺的人竟然是别有用心的赢国人,这几日,他一直称病在家不敢见太后,若不是出了秦航的事,他到现在也没勇气来见太后。
  他偷偷觑了太后一眼,只见她的脸色不甚好,心里更加发慌,浑身冒起了冷汗,也不敢轻易再说话。
  过了好半晌,太后终于睁开了眼睛,眼神带着犀利的锋芒看了一眼秦立仁:“想当初,若非你,哀家也不能重用沈遥,如今人人都在议论沈遥是赢国人,让哀家陷入很被动的境地,不然,皇上怎么有胆量敢拿了秦航!”
  秦立仁听了,吓得一个哆嗦,结结巴巴道:“臣当初也是瞎了眼睛,才相信了沈遥的花言巧语,可是谁能料想姬南城会收养一个赢国人做义子啊?”
  太后冷笑道:“依你之言,你还很无辜喽?”
  “不,臣不敢,臣有罪,臣愿领任何责罚,只求太后伸手救一救航儿。”
  太后叹息了一声,垂眸道:“如今哀家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秦立仁如被当头浇了一盆冰水,心拔凉拔凉,失声哭道:“难道太后眼睁睁的看着航儿凭白受了这份冤屈么?这分明是尉迟兰嫣那个妖妃施的阴谋诡计,意在除掉太后你的娘家人啊!”
  太后又看了他一眼,情绪难明道:“你说的哀家何尝不知,你先退下吧,哀家自有主张。”
  “太后……”
  “好了,你若再耽搁一刻钟,航儿就会多一份危险,你又不是不知道皇帝的性子,为了那个妖妃,他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臣谢太后恩典,谢太后恩典……”
  秦立仁终于又重新看到了希望,感激涕零的磕头谢恩。
  太后坐凤辇到御书房时,皇帝正在和卫元则谈论政事。
  卫元则一见太后进来,立刻上前行礼,太后不满的看了他一眼,声音冷冷的问道:“卫元则,安楠的身体养得怎么样了?”
  “安楠的身体已经大好。”
  “既然身体大好,明儿就把她送进宫来吧。”
  “这……”
  “你府上就快办喜事了,难道要让安楠眼睁睁的看着你和厉醒成亲?”
  “……”
  卫元则脸色一变,心里涌起一股无言以对的失意。
  这一阵子安楠都住在秀云山庄,可是他能陪她的时间越来越少,除了政事繁忙,还有婚期在即,他根本忙得抽不开身,若不是洛樱时常去陪伴,安楠过了那阵子新鲜劲,早闹着要离开了。
  太后是安楠的母亲,她提出这样的要求,他没办法拒绝。
  这时,皇上迎了上来,行礼道:“儿子见过母后。”
  正要为卫元则说两句话,太后却冷笑了一声:“你还知道哀家是你的母后,哀家问你,夫孝,天之经也,地之义也,人之行也,皇帝你可知道这何意?”
  皇帝愣了愣,不过他早已经习惯了太后对他这样的讥讽喝斥,很快就镇定下来,态度颇为恭敬道:“父皇在世时,一直教诲儿臣,人身立于世首先要做到的便是个孝字,所以我成国才会以孝治国。”
  太后冷笑道:“哀家还以为你早就忘了。”
  “儿子不敢忘。”
  “好一个不敢忘,哀家再问你,当初尉迟兰嫣的表弟当街抢了吏部侍郎郭松龄的孙媳妇不说,还逞凶打死了他的亲孙儿,你是怎么处治的,如今秦航无意冲撞了尉迟兰嫣的父亲,你就立马拿了人。”说着,眼睛就红了,悲伤里夹杂着愤怒,声音带着哽咽道,“皇帝啊,你是哀家的亲生儿子,偏心也不能偏到这个份上,你命人拿下秦航不就是冲着哀家这个母后来的吗?”
  “儿子不敢。”
  “你还什么不敢的,你若真不敢,就立刻给哀家放了秦航!”
  面对太后的咄咄逼人,皇帝心里憋着得火气就要爆炸了,他正待发怒,立于他身后的卫元则微不可察的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忍耐,毕竟太后是他的亲生母亲,至少在表面上还要做足孝字。
  皇帝深呼吸一口气,强将怒气压了下去,冷森森的从牙齿缝里咬出一句话道:“母后,儿子命人拿下秦航,不仅仅是因为他冲撞了嫣儿的父亲,还因为他悄悄用几块糖哄了一个小乞丐,让他去给沈遥送信,幸好,那封信被朕的人劫了下来。”
  说完,转头看了一眼卫元则。
  卫元则会意,默默的从袖笼里掏出一纸信笺,恭恭敬敬的双手奉于太后面前,太后接过一看,脸色顿时变了。
  信上就三个字:祥云庵。
  怎么这么巧,她前脚刚得到若铃的消息,后脚皇帝这里就搜到了这封信,这字迹她认得,的确是秦航的,难道他想通知沈遥去祥云庵杀人灭口?
  她忽然觉得一阵心惊,她才找到芳铃,连面都未见着,怎么能让她被沈遥杀了?
  瞧着太后脸色难堪的样子,皇帝嘴唇勾起一抹阴森的得意冷笑:“母后,秦航已经交待,他的人马在祥云庵发现了赵铮的嫡妻躲藏在那里,他自己为了避嫌不敢轻易再接近沈遥,所以才悄悄让一个小乞丐去沈遥所在的茶楼送信,若沈遥真是赢国人,那秦航可有通敌叛国的嫌疑,母后,你还认为儿子不该将他拿下吗?”
  “……”太后拿住信纸的手微有些发抖,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很是难看,愣了一会儿,脸上露出一个不阴不阳的笑,不置可否的扬一扬手中的信纸道:“这信来得好巧,皇上你是故意想引哀家去祥云庵吧?”
  “母后认为儿子是故意的,那就是故意的吧,反正儿子再怎么解释,母后也不会相信儿子的,不过母后,儿子也要问你一句,难道你就真的不想弄清沈遥的身份,还任由他在我成国的朝堂上兴风作浪?”
  “……”
  太后阴冷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皇上又道:“元极,事情紧急,你赶紧先去祥云庵一趟,省得走漏了风声,被他沈遥捷足先登了。”
  卫元则正要告退,太后冷声道:“慢着,哀家随你一起去,哀家倒在看看他沈遥究竟是何方神圣。”停顿一下,又道,“再说祥云庵离秀云山庄不远,哀家正好顺便亲自将安楠接回宫中。”
  “微臣遵旨。”
  卫元则弓身施礼。
  本来计划并不是这样,因为这样做太过明显,也太过刻意,太后可是个人精,她岂能看不出来,所以未必会上钩,可是后来不知洛樱从哪里打探来消息,逸慧师太竟然是太后的故人,宋懿如的亲姨母马若铃。
  所以,他们改变了原先计划,采取了最快也最直接的方法,因为就算没有沈遥,太后也有很大的可能去见逸慧师太。
  太后说完,又看向皇帝道:“皇上,你就算不看在安楠是你亲妹妹的份上,也请你看在卫元则的份上,待安楠回宫,你就不要再为难她了。”
  皇帝的脸上闪过一丝难看:“母后多虑了,儿子怎么会为难自己的亲妹妹。”

第289章 沈遥的穷途末路

  听到皇帝这样说,太后似信非信的从嘴里咬出四个字:“但愿如此。”说着,脸色冷然的看向卫元则,“卫世子,走吧!”
  “是!”
  ……
  祥云庵
  夜雪骤降,打在窗户纸上簌簌作响,庵内一片宁静。
  房脊上有个身披黑色斗逢的人影一动不动的蛰伏在那里,很快,就跳了下来,他轻功卓绝,落地无声。
  趁着飞雪的掩映,一拐弯,进入一间庵堂的后门,然后便消失不见。
  庵堂内,一位老尼正盘腿坐于蒲团上,一边敲着木鱼,一边转动着手里的佛珠,嘴里默念佛经。
  感觉有人走了进来,她身体未动,甚至连眼睛都没有抬,只是淡淡说了一句:“你终于来了。”
  “想不到卫家人竟然将你藏在这里?”来的人声音冰冷,“马若铃,你早就该死了!”
  “你母亲在我面前尚且叫我一声姐姐,论理你该叫我一声母亲。”她没有丝毫畏惧,放下木鱼,缓缓转过身,沉静的双眼直视着他,说道,“萧忆越,你当真是大逆不道。”
  沈遥冷笑了两声:“我大逆不道,还是你甘愿做个缩头乌龟,缩在这庵堂里了此残生,你不要忘了,赢国是怎么亡的,父亲又是怎么死的?”
  逸慧师太捻住拂珠的手停住了,悲痛的哀叹一声:“国破家亡,我一介妇人又能如何?”
  “就算你什么都不能做,你也不该成为卫家的犬牙!”
  “萧忆越,不要忘了,是你先派人来杀我的,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我一个大活人。”
  他冷嗤一声道:“枉你念了这么多年的经,连生死都看不透,不过是贪生怕死之辈尔。”
  若不是知道当初救走逸慧师太的是人卫元极,他也无需亲自来结果她的性命,虞凤莲是烈焰门的顶级杀手,却在刺杀逸慧师太时被卫元极打成重伤,这一次,明知是踏入了虎穴,可是他不得亲自前来。
  只要马若铃一死,便没有人再能证明他的身份,他真是后悔,当初顾念了母亲对父亲的承诺,一直没有下手除掉马若铃。
  那一晚,有人故意假扮成高云溪,来套他的话,很显然,那些人是有备而来的,否则,来人不可能知道的那样清楚,他甚至怀疑他身份泄露跟马芳铃有关。
  他深深的感觉到一种巨大的危机,所以终于下定决心要除掉这个祸害,只可惜虞凤莲行动失败,这更加激起了他迫不及待想要除掉马若铃的心,他寻了马若铃多日,今日终于有了她的消息,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只要没有了这个人证,他就有反戈一击的机会,让太后相信,他只是被皇上和卫家联手设局陷害了。
  “在世上有几人能看透生死?”说着,逸慧师太静静的站了起来,看着他,眸光闪过一丝悲悯之色,叹道,“罢了,我跟你争论这些有什么意思,其实,你……不该来找我的。”
  “怪只怪你不该知道的太多。”
  “唉——”她又是哀声一叹,“小越啊小越,你可知道你这一趟来一只脚已踏入了鬼门关?”
  “就算是地狱我也要踏入。”
  “你可真像你的母亲,就算是撞了南墙也不肯回头。”说完,她转眸朝着窗外漆黑飘雪的夜看了一眼,喃喃叹道,“铮哥,你不要怪我。”
  “你……什么意思?”
  忽然,他怔了一下,背后忽然升起一种阴寒的冷意,直觉告诉他,黑暗中似有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他笼罩。
  “从你踏入这间庵堂起,你就已经中毒了。”
  “……”
  “若不信,你提一口气试试。”
  “……”
  他一提气,这才感觉到胸口传来一阵锥痛,下意识的,他捂住了胸口,这种疼痛的感觉让他气息不匀,他这才知道这虎潭虎穴远比他想像的还要危险。
  他恨得咬牙:“佛门重地,想不到你竟敢在佛主面前玩这种卑劣的伎俩。”
  “阿弥陀佛!”
  逸慧师太悲凉的转眸看了一眼宝相庄严,一双慈眼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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