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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娇:一品毒妻-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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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少,这样可以死的痛快一些。
  可是,在碰到瓦片的那一瞬间,仿佛被火灼了一般,她迅速的收回了手,她竟然连死自我了结的勇气都没有。
  对,她还有子越。
  如果子越知道她被抓了,他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的,哪怕他不爱她,他也会害怕她会将他的身份暴露。
  子越,你一定要来救我!
  否则,我一定会拉着你一起陪葬!
  ……
  果然如洛婵所想,当沈遥得知洛婵被关于大理寺牢房的时候,他再也坐不住了。
  洛婵死了,他求之不得。
  怕就怕在傅涛提审她的时候,会招供出他是赢国人的身份。
  若是从前,他有绝对的把握可以让自己置身事外,只说洛婵是因爱生恨,诬蔑于他,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完全不一样了。
  他本已面临重重危机,谁知还要雪上加霜,尉迟兰嫣竟然会撕了自己的衣服来诬蔑他,虽然太后不信,又有宋懿如挺身作保,但皇帝肯定想要他的命,只是忌惮于太后的权势暂时不敢动手。
  若在这个时候,洛婵跟傅涛说出他是赢国人的事,那他真有可能会万劫不复,毕竟傅涛是宋亦欢的人,层层查下去,还不知道会查出多少,甚至于连他所有的秘密都会查出来。
  他,不能坐以待毙。
  他本想派血影门的杀手直接杀人灭口,可是又不能确认除了洛婵以外,究竟还有谁知道真相,又知道多少。
  女人,哄一哄,就行了。
  不过,洛婵现在身处绝境,一旦说错话激怒了她,她很可能会选择鱼死网破,想到那晚洛婵来找他时,跟他说的话,他忽然觉得心惊肉跳起来。
  不到最后一步,他不会选择撤出成国,卧薪尝胆这么多年,他要做的事情绝不仅仅只是覆灭姬家军那么简单。
  他必须马上去见洛婵,尽管现在大理寺卿已被架空,凭他的能力秘密去大理寺牢房见洛婵并不难,难就难在,他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洛婵对他说真话。
  自从被洛婵设计陷害之后,他就已经完全不能信任她了。
  站在牢房外,看到洛婵时,他才真正的发现,过去那个才华四溢,雍容美丽的侯门千金真的不存在了,他从来也没见过洛婵落魄狼狈至此的样子。
  整个人就像个破烂的麻布袋,蜷缩在牢房肮脏的一角。
  “唉——”
  他发出一声碎裂而轻薄的叹息,尽量用最悲怆而又最温柔的声音唤了她一声。
  “婵儿……”
  “谁?”洛婵有些恍惚,抬眸一看,就看到一个身着灰色大氅,头戴风帽掩住了大半张脸的男人,她颓败的眼睛里立刻闪出激动的光,“子越,是你吗?子越……”
  “是我,我来看你了。”
  他缓缓的掀下了风帽,露出一张虽憔悴却不减俊朗的脸。
  “子越,真的是你,你终于来了……”
  她更加激动,虽然身体已经没有一丝力气,她还是以最快的速度从地上爬了起来,朝着他的方向奔来,从栅栏内伸出手想要握一握他的手,本能的他想要后退,理智却让他握住了她的手。
  “子越……”
  压抑的委屈,恐惧,愤怒,绝望在此刻如放开水闸泄洪,泪水就这样奔腾而下。
  沈遥的心里没有半点动容,只是觉得厌烦,转头看了一眼狱卒,狱卒会意,打开了牢房门。
  “婵儿,我进来和你说话。”
  他还是尽量温柔的哄她。
  “嗯。”
  她满含感动,是有多久,她都没有见过如此温柔待她的子越了,哪怕上次她在深夜里去见他时,他也没有如此温柔过。
  仿佛,她和他已经回到了过去,回到了她每每想起,嘴角都会牵起一缕幸福笑容的过去。
  她的子越,心里到底还是有她的。
  她松开了他的手,他赶紧走了进去,一进去,她就扑进了他的怀里,嘤嘤抽泣:“子越,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怎么会?”他声音喑哑,伸手抚了抚她哭的颤动的背,眼睛里却连一丝一毫感情都没有,落在牢房冰冷的墙壁上,像是沁着冰雪一样,冷的渗人,“我怎么可能会不来看你,婵儿,你放心,我一定会尽我所能,想办法救你出去的。”
  “真的吗,子越……这是真的吗?”
  她抬起泪水朦胧的眼睛激动的看着她。
  “当然是真的。”沈遥冲着她淡淡一笑,然后拿出帕子拭了拭她脸上的泪水,“瞧你,哭的像个小花猫一样。”
  忽然,他手一顿,整个人惊怔了一下。
  就在手中的软帕擦过她的鬓角,他看到她鬓角处微微卷曲的皮肤。

第239章 洛婵的结局,凌迟(一更)

  “怎么了,子越?”
  在沈遥惊怔的瞬间,洛婵敏锐的反应过来,她伸出颤抖的手指摸了摸自己的脸,当她的手触到面具快要脱落的边缘时,她惊惧的往后一退,痛苦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不,子越,你走……吧……你走吧……我……我不能……不能让你看到我现在的样子。”
  她语无伦次的说着,眼睛里盛满了惶恐和羞愧。
  她无颜以对,她绝不想让子越看到她面具之下的脸,可是她内心又充满了矛盾,她既不想让他看到,也不想真的让他离开。
  “婵儿,你别害怕……”
  来的目的还没有达成,他当然不能离开,他试着向前走了一步,她吓得直往后退。
  “子越,求求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婵儿,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当初的婵儿。”他大步走过来,扶住了她的肩膀,一双眼睛定定的看着她,“难道在你心里,我沈遥就是那等好色之徒?”
  “不……子越……”她还是不敢松开手,只敢睁着眼睛透过手指缝隙看着他,“我不是这样的的意思,我只是害怕……”
  “好了,婵儿。”他轻声打断,“如果你还把我当作你的子越,就请你不要再退缩,我已经没有时间了。”
  “……”她蓦地一惊,松开了一只手,另一只手依旧死死的按在鬓角,以防人皮面具真的脱落下来,她睁大了眼睛问她,“子越,你是什么意思,你怎么没有时间了,你怎么会没有时间?”
  沈遥眼睛里涌出无限的悲凉:“或许,很快,我就要和你一样成为阶下囚了。”
  “……”
  “也好,我们总算可以永永远远的在一起了。”
  “不,子越,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告诉我呀!”
  “有人密报皇帝,说我是赢国人,再加上如今弹骇我的奏折已堆成了山,我怕……”他停顿下来,俯身在她耳朵边,冰冷的唇擦过她的惶然颤动的发丝,低低说道,“不管怎样,婵儿,你放心,就算我死,也要先救你出去。”
  “不……不……”
  她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啃咬了一下,痛的一抽,她无法相信的摇头。
  怎么会这样,如果子越死了,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不管她曾经不择手段的对他做过什么,她是真的爱他的呀,她做的所有的事情都只是为了得到他,为了能和他一生一世都在一起。
  “子越,不可能,怎么会有人知道这件事?”
  “婵儿,你都能知道的事,别人未必不能知道,更何况,你也不能保证你所信任的人不会说出来!”他继续哄骗。
  “我哪里有什么信任的人,我信任的人只有你啊,子越,我信任你的人只有你啊!”她抓住他的肩膀,
  “除了我,除了洛庭轩,除了那个住持,根本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根本没有人……”
  “……”
  沈遥一惊,洛庭轩,他还没来得及灭了他的口,他会不会已经招供了?
  他一边抱着洛婵,一边默然回头看了一直静立于门外的赵燕京,将手横于颈前,朝他做了一个杀鸡抹脖子姿势,赵燕京会意,立刻急匆匆的离开了。
  他心里七上八下,又问道:“那会不会是洛庭轩招供了,婵儿,你告诉我,他究竟知道多少?”
  洛婵复又抬起头:“他只知道你是赢国人,其余的他都没有来得及查清就回来了。”
  “……”
  这一刻,沈遥的心陡然松了下来,就像搁浅在沙滩的鱼又重新游回了水里,呼吸瞬间变得通畅起来。
  原来他们也只是知其大略,根本未曾深入了解过,仅凭他们空口无凭指认他赢国人的身份,没有实证,还不能将他怎么样。
  他缓缓的放开了拂住她后背的手,只瞬间,就换了一副脸色,忽然冷冷的将她一把推开。
  她愣了一下,疑惑的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里哪里还有半点温柔,有的只是深深的厌恶,还有让人不寒而栗的冰冷。
  只是瞬间,他好像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
  “子越,你……你怎么了?”
  “……”
  他一脸的冷漠,连装都懒的再装一点。
  “子越,你到底怎么了?”
  她害怕的走过来,伸出一只手,惶惶的想要扯一扯他的衣袖。
  他猛然往后一退,冷声道:“不要碰我,我嫌脏!”
  “什么,子越,你说什么,你竟然嫌我脏?”她满眼的不可置信,心里却明白发生了什么,原来他刚刚的温柔只是用来套她实话的伎俩,心肝儿一阵疼痛,她失望的盯着他,重复了一遍,“你竟然嫌我脏?!”
  沈遥的脸上还是一样的冷酷,唇角勾出一丝轻蔑之极的冷笑:“你本来就是这个世上最丑陋最肮脏的女人!”
  “……哈哈……”她疼的大笑起来,伸手指着他,一字一句道,“可是你却睡了这个女人呀!在你睡这个女人的时候,你可曾想过她是丑陋肮脏的?”
  沈遥的身体明显震动了一下,眼中的冷酷化作落寞,兀自叹息一声:“是呀,所以我也是肮脏而丑陋的。”
  “……”
  洛婵突然僵住了,她想起姬长清被腰斩的那一天,他对她说的话:“她比你干净!”
  她像是被触怒的母老虎,忽然变得狂躁而愤怒,嘶哑着嗓子大声质问:“难道这个世上只有她姬长清是最干净的?”
  “不准你再提她,你不配提起她的名字!”
  “我偏要提,姬长清,姬长清……”她几乎要将喉咙叫破,“贱人,她就是个贱……”
  “啪——”
  猛烈的一掌扇在她的脸上,她被扇的一个踉跄,重重的跌倒在粗粝而冰冷的地面。
  他愤怒的沉声一喝:“不许你再提她的名字!”
  “哧——”
  脸上传来人皮面具撕裂的声音,她的脸从中间撕开,迅速的向两边卷曲,露出她血肉模糊,溃烂不堪的脸。
  其实若她不是太过在乎自己的容貌,一直戴着不透气的人皮面具,她额上的伤痕并不会腐烂浸蚀成这样,只要不继续使用白獭遂,也顶多,只会在额头留下一块伤疤。
  看到她面目狰狞的脸,沈遥不由的倒吸了一凉气。
  洛婵看到他眼睛里的震惊,吓得立刻抬手用袖子遮挡住了脸,忽一想,他早已厌恶了自己,她在他面前还如此在乎容颜又有什么意义。
  哪怕她还是从前那个美丽的洛婵,他一样会对她绝情绝义。
  慢慢的,她放下了自己的手,呵呵冷笑道:“怎么,我的脸吓着你了?”
  “比起你的脸,你的心更加的丑陋。”
  洛婵冷哼一声:“难道你不就怕我说出你的身份。”
  “你以为你还有机会说?”沈遥阴森一笑。
  洛婵目光一凛:“你……你还敢杀了我不成?”
  她就不信,他敢在天牢里杀了她,这样无疑于是向旁人宣告,他要杀人灭口。
  “杀你,还怕脏了我的手。”他眼底溢起一丝无情而诡异的冷笑,“你的罪孽,连凌迟尚且不够,我怎么会让你死的这样轻松。”
  原来他也无意真的要致她于死地,可是她却偏偏在洛府宴会的那晚设下那样的局,害得他当众出丑,身败名裂,她竟然还痴心枉想的逼着他娶她,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从那一刻起,他就决定一定要杀了她。
  想让她说不了话,写不了字,他有的是法子,根本不可能愚蠢的现在就杀了她。
  “你……你就这样的恨我?”
  这样的冷笑仿佛寒针一样刺在洛婵的心底,几乎让她跌入万劫不复的冰冷地狱。
  “恨你?哼哼……”他从鼻子里轻嗤一声,“洛婵,你太高看你自己了,既无爱,哪来的恨。”
  她浑身抽搐了一下,不甘心的问他:“难道你真的对我连一点点,一点点的爱都没有过?”
  至少,他曾经应该对她动过心啊!难道当初所有的温柔缠绵全都是假的么?可是明明那些温柔缠绵都是真的呀!
  她还记得当初他对她说过的那些情话,他说:“婵儿,你是我见过的最温柔美丽的女子,唯有你,才能让我感觉到自己是在活着。”
  他说:“婵儿,我要守护你一生。”
  他还说:“婵儿,待她死后,我必娶你为妻。”
  假的,难道全是假的?
  不,她不相信,她乞求的看着他。
  “没有,半点也没有。”
  “……”
  洛婵眉心骤然一跳,只感觉这一句话像五雷灌顶,击碎了她的灵魂。
  这么多年,她所有的算计,所有的付出,在这一刻全都成了最愚蠢的笑话。
  从头到尾,她只是他手中的棋子,不带任何感情的棋子。
  不,她连棋子都不如,至少棋子不会让他如此厌恶嫌弃。
  机关算尽,不过就是落得一场空而已。
  她木然的瘫软在地,心在这一刻如死灰一般绝望。
  他无视于她的绝情,迈着冰冷的脚步声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子,一把捏开了她的嘴巴,将手里早已准备好的一颗药丸塞到了她的嘴里,她发出呜呜的呻吟,挣扎着想要吐出来,他猛地一托她的下巴,药丸从咽喉滚到了肚子里。
  “你……”
  她扯着嗓子想要说话,却发现一声之后,她再也说不出来一个字,只能用一双睁大的血色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几乎要沁出了血。
  他厌恶的将她一推,拍拍手起了身:“洛婵,留着性命,好好享受你的凌迟之刑吧!”
  一拂袖,转身冷绝而去。
  她左手捂住喉咙,一双眼睛盯着他的后背瞪的更大,好像马上眼球就要掉了下来,右手用力抓着地面,直到把指尖摩擦出了血。
  子越,我洛婵就算对不起这世上所有的人,也从来没有对不起你。
  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的狠,到最后,连一丝尊严,一丝希望都不给我留,哪怕你能给我个痛快的死法,我也不会这样恨你!
  若有来生,她再也不要先爱上一个人!
  谁先爱上,谁就输了。
  沈子越,我诅咒你,诅咒你和我一样的死去。
  哈哈哈……
  ……
  这一天,天晴朗,梅花儿翘首绽放在枝头,就连天空飞的鸟儿也应景的栖息在树枝上欢唱。
  看上去,是多么美好吉祥的一天。
  这一天,却是洛婵被凌迟的日子。
  本来,她还不用死的这么快,可是盼着她死的人太多,有心想救她的人几乎没有。
  除了毒杀祖母这一项不可饶恕的重大罪名,还查出来当年她为了让自己美貌更甚,竟然听信妖道所说,以无辜孩童的血为药引,制作美颜丸,还指使洛庭轩杀害其丫头燕语。
  其他还有大大小小的几项罪名,都不及前两项重,而洛庭轩早在牢里畏罪自尽。
  就像姬长清被腰斩的那一天,长陵城的大街小巷,就连边边角角巷子里的人都走空了。
  城内出奇的安静。
  若论现在长陵城谁最出名,那就是洛婵和沈遥,他二人已经成了风月话本里的主角,因为沾染了风月的色彩,自然更加容易引起人的好奇心,其出名程度已经远远超越了令人闻风丧胆的卫元极,甚至于超越了近日在长陵城名声雀起的莲月教。
  如今,她被判凌迟,立刻就轰动了整个长陵城。
  人们怀着无比激动和愤慨的心情迎着冬日暖阳,踏着冬日难得的清风,纷纷奔赴西市口菜场刑台,是当初腰斩姬长清的地方。
  这很容易让人联想起当初姬长清死的时候。
  有人说:腰斩姬长清的时候,大雪纷飞,那是老天爷在给她喊冤。
  有人附合:凌迟洛婵的时候,暖阳高照,那是老天爷开了眼,让罪有应得的洛婵自食恶果。
  有人说:是姬长清的冤魂在报仇,洛婵被叛凌迟之刑,沈遥的死期也不远了。
  又有立刻警告:小声些,不要命了。
  ……
  种种议论声起。
  人们纷纷想拍手欢呼,就在押解洛婵的囚车缓缓而来的时候,所有的欢呼声都禁了口,一个个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
  不管是见过洛婵的,还是没有见过洛婵的,又或者曾听闻过洛婵被毁容的,都没有亲眼见到她的模样来得震憾。
  整个就像一块早已腐烂的肉,被架在囚车上,稀稀拉拉的落下来的散发,遮挡不住她可怕的脸,有那胆小的甚至吓得闭上了眼睛。
  就在沈遥走后不久,宋懿如又跑了过去,她素来喜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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