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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荣华(紫夜)-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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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萝一一应下,正要转身,却又被苏靖荷叫住:“再派人盯着庆王府,看看庆王那边可有动静。”
    …
    这一日,苏靖荷哪里能够静心,小舅舅与赵姨娘对母亲和姐姐犯下的罪行,她一刻都不敢忘,这些日子,她处处与赵姨娘为难,便是想让赵姨娘怀疑她对事情已有所察觉,赵姨娘自会想办法找小舅舅商议,依照她们的性子,必然要对她下狠手,只要二人有异动,总会有把柄落下,她万般小心,人手都布置了下去,只等揭了二人的龌蹉,却不想中间横生枝节。
    到了晚上,消息才传回来,说是陛下收到弹劾何良生的奏折,上次何良生巡视西北五郡,因揭露肃州刺史勾结外敌,而官品擢升两级,如今却暴何良生蓄意诬陷,不过贪功心切,伪造了证据。奏折上言辞灼灼,有理有据,让陛下勃然大怒,此时若查实,便是杀头的大罪,怕是庆王有心,也无力了。
    朝堂事情,苏靖荷知之甚少,刑部案子一日在审,她一刻难安,好在此案交由成王审理,成王与庆王已是不容,何良生又是庆王的臂膀,自然欲除之而后快,只要有迹可循,成王定会深挖证据,绝不会轻易放过,若真是如此,倒是省了她的事情,仅对付一个赵姨娘,她还是有把握的。
    好些时日过去,荣华院的下人进进出出,沉香身子刚好,却有些看不明白,不过因病休息了几日,府上好似出了大事一般,可姑娘又不与她商议,多是和绿萝还有陈管事关着门说话,但多少还是听说了一点,是有关小舅老爷入狱的事情,沉香只当苏靖荷担心小舅老爷,却不了解更深的因由。
    渐渐,何家的事情传遍安国公府,下人们窃窃私语,都等着看若靖国公府出事,三姑娘在府上地位可能还如往昔,毕竟大太太不在,舅家再获罪,三姑娘在府上难免艰难。
    倒也不负下人们看热闹的心思,没几日,三姑娘突然病倒,张大夫来看,却说是中了剧毒,生命垂危。
    这事在府上引起轩然大波,苏瑜震怒,请了太医来看诊,并让苏管家彻查此事,不揪出元凶,不肯罢休。
    接着,荣华院里无论吃的用的,全部进行了清查,下人们都在院子里禁足,人人自危,很快,剧毒的来源寻出,是姑娘平日里喝的茶叶,都是老爷亲送的好茶,如今却成了催命符,自是有院中下人动了手脚。
    挨个地审问,甚至用了私行,终有丫头扛不住,将事情和盘托出,却是直指大奶奶李氏。
    挨个的审问,甚至用了私刑,没日没夜的,终有丫头扛不住,将事情和盘托出,却是直指大奶奶李氏。
    大奶奶李氏与苏靖荷的关系一直叫人看不透,若说三姑娘刚回府那会儿,大奶奶与姑娘来往得多,之后孙姨娘出事,大奶奶倒是偏向秦姨娘,对三姑娘多方为难,不想孙姨娘过世后,两人又亲近起来,只是好好的,大奶奶为何非要害了三姑娘性命?
    下人们或许想不明白,苏瑜却好似懂得,苏阳之所以被外送,无缘安国公府世子之位,起因却是苏靖荷,遂命人将关了大奶奶进暗房,说是三姑娘一日不醒,人一日不得出来,若三姑娘有不测,大奶奶怕不能活命了。而这个时候,苏阳却不敢替李氏说句好话。
    太医与张大夫连日待在荣华院,老爷更是每日下了朝就往荣华院去,可见事态严重,府里下人们不敢多嘴,却都在心里暗暗想着,三姑娘怕是挨不到大太太和四姑娘的忌辰了,也是可怜。
    三姑娘中毒的消息,苏瑜让府里上下严守住,不能传了出去,怕是不想让郡王府知晓。下人们静静等着,却不想过几日,荣华院里还没传来噩耗,府里却又是一番变化,原本关着大奶奶的暗房里,如今却是困着赵姨娘一人。

☆、第76章 恶报

昏黄的暗房里静得出奇,许久,房门吱呀推开,再有浅浅的脚步声传来,赵姨娘轻轻抬头,待看见来人,难掩眼中的震惊:“你……”
    眼前的苏靖荷神清气茂,完全不像重病之人,诧异过后,赵姨娘渐渐清明过来,双唇蠕动,有些没有气力问着:“姑娘没有中毒?”
    “是。”苏靖荷回得爽快,而后定定看着赵姨娘。
    赵姨娘突地双手合十,很是殷勤地感激上苍,说着:“谢天谢地,大太太在天之灵保佑三姑娘逃过次劫。”
    苏靖荷只静静看着,姨娘这般模样,若是半年前,倒也让她有几分感动,可如今看着眼里,却是讽刺得很。
    赵姨娘亲昵地伸手拉过苏靖荷,她身后跟着的青丰蓦地上前一步,让赵姨娘微微一愣,待苏靖荷眼神安抚了青丰,他才没有继续往前,眼睛却死死盯着赵姨娘,仿佛她稍有异动,便会被制服。
    虽有些被盯得别扭,赵姨娘也不敢训斥,只对苏靖荷道:“你可知姨娘有多担心你,三太太说你熬不过,只我知道大太太会在天上保佑着姑娘,一定会!如今见姑娘没事,心才安定。”
    她在“中毒”期间,府里的事情却都知晓,三婶借着她“病危”,在老太太跟前说了些话,无非就是要夺府上中馈,老太太身子本就不好,又为苏靖荷伤神,一时没了主意,只赵姨娘一人坚持苏靖荷会没事,这般情谊感动府里上下,可苏靖荷知道,姨娘那些话,却是故意说给旁人听的。
    姨娘与她,早没有情分。
    “姨娘不该担心自己么,怎么突然被关进暗房?”苏靖荷浅笑说着。
    赵姨娘握着苏靖荷的手顿了顿,也跟着笑笑:“老爷没说缘由,怕是大爷又在老爷面前嚼了舌根,想诬我来保全大奶奶,如今姑娘醒了,姨娘也不用担心了。”
    苏靖荷却是将手从赵姨娘手心抽出,走离了几步,才是说着:“姨娘刚口口声声说起我母亲,就不怕天打雷劈?当真以为没有天道了?”说完,定眼一瞬不瞬地看着赵姨娘:“就算没有天道,也有我替母亲一一讨回。”
    赵姨娘愣了会儿,才是迷惘:“姑娘这话何意?”
    “咱们二人说话何必遮掩,姨娘若不是怀疑我知道了两年前真相,岂会起了毒害我之心。”
    赵姨娘惊诧摇头,辩解:“姑娘当真是误会了,我哪里会有伤害姑娘之心,姑娘怕是受了李氏蒙蔽。”
    苏靖荷了然点头:“对了,是我刚才说错了,哪里是姨娘起了毒害我之心。。。。。。”见赵姨娘跟着点头,苏靖荷却是笑着将话说完:“明明是我自己起了毒害自己之心。”
    话有些绕,赵姨娘一时没明白过来,苏靖荷继续道:“是我让大嫂指使丫头给我投毒的,怎好诬赖了姨娘,姨娘说是不是?”
    赵姨娘听完,脸色愈加苍白了几分,她剔透心思,哪里听不出其中深意,却是恨自己一时大意,着了这么个小姑娘的道了。
    “姨娘以为逮着了大嫂要暗害我的机遇,把原本的慢性□□换做了剧毒,便神不知鬼不觉了?你却不知,从头至尾大嫂都没有要害我,不过我们合起来演给姨娘的一出戏,姨娘若不是因为小舅舅被关,慌了神,怕也不会轻易上当,可惜,可惜。”
    苏靖荷说得清楚,赵姨娘心中也明白了,却还不死心,呐呐道:“姑娘这话,姨娘不明白……下毒的丫头也审过了,和我没有干系。”
    “怎么没有,我既有心设局,自然清楚姨娘一举一动,这些天,姨娘见过谁,说过什么话,可还要我一一复述?没有证据,父亲岂会容我胡闹。”苏靖荷眼眸明亮看着赵姨娘:“大哥因为我与如意的算计才被遣送出京的消息也是我放出来的,不过这却不假,姨娘这么聪明,没有些真消息,岂能上当,可惜,大嫂虽恨我,我们却有共同的目的,怪只怪姨娘高兴太早,让三弟出了风头,大哥不与我联手,如何能胜得过三弟。”
    说完又是惋惜伤感:“只是可惜了我的小白,姨娘的毒下得狠,小白喝了茶,当时就断了气,可见姨娘多惧我活着。姨娘怕也得到了消息,成王已经将小舅的罪证收罗齐了,不日便呈给圣上,小舅再无获释的可能,没了小舅帮衬,只有让我尽快消失,姨娘在府里才能万无一失,可不是?”
    何良生的事情出得巧合,正在姨娘怀疑她的当口,难免不会联想到她,生怕是她和靖国公联手设的局,只有她死了,无凭无证的,自己才不会成为众矢之的。
    赵姨娘唇色已经苍白,呐呐挣扎着:“姑娘是我看着长大,我哪会有相害之心,这府里,本就该咱们最亲近才是,姑娘可还记得小时候摔了碰了,都是姨娘替姑娘擦药,给姑娘做最喜欢的桂花糕。。。。。。”
    一字一句,听在苏靖荷耳中分外尖刺,她从袖间拿出一只宝石耳坠,晃在赵姨娘面前,问着:“这个耳坠姨娘可认得?”
    赵姨娘作势仔细看了会儿,才道:“和大太太送我的那对耳坠倒有些相似。”
    “岂止相似,明明是,一模一样。”苏靖荷一字一顿说着后边四个字,眼睛却是直愣愣看着赵姨娘。
    赵姨娘摇头:“不一样的,样式有不同,姑娘可去我房里看看……”
    还不待赵姨娘说完,苏靖荷打断:“已经看过了,绿萝特地去洛河接了老师傅来认,就是前年中秋他亲手改的样式。”
    “姑娘……”其实早就知道已无可辩解,赵姨娘还是撑了许久,可眼前的姑娘再不是当初离京时怯弱不谙世事的三姑娘了,实再也说不下去。
    “我既已经提到小舅舅,姨娘便该心里有数,你还当能继续蒙蔽下去?”苏靖荷眯着眼:“你与小舅蛇蝎对狼心,倒是般配,母亲待你们极好,若不是母亲的仁善,你们早背负骂名无处遁形,不想竟恩将仇报!午夜梦回不会噩梦连连吗?”
    说完,又摇了摇头,握紧了拳头:“已经手辣如斯,怕也没有心了,自然无知无觉。”
    赵姨娘却是冷笑:“夫人岂是为着我们,不过顾及靖国公府颜面,当初若夫人肯成全了我和二少爷,便不会有今日种种!”
    苏靖荷咬牙:“若没有记错,母亲出嫁时,小舅不过十二岁,姨娘勾引还不知事的主子,却敢求成全?母亲没有将你乱棍打死,便是顾念多年主仆情谊了!终归是母亲心软,才让你们一欺再欺!”
    赵姨娘只冷冷一笑,懒看苏靖荷。
    这般毫无悔恨的模样,让苏靖荷心中气愤满满:“姨娘或睡得安稳,可这些年夜里我却总梦见母亲喊我报仇,不拿姨娘的血,如何能祭她们。”
    “你敢!佑儿孝顺,定不会任由你作恶!”赵姨娘红了眼,喊道:“你当真能在府里一手遮天,老爷不会允许的。”
    “作恶?”苏靖荷轻笑了一声:“姨娘倒是有脸说,谋害嫡女,父亲为何还要护姨娘,姨娘和孙姨娘秦姨娘不同,和父亲的情分本就浅薄得很,也是,姨娘将满腔情谊给了小舅,哪里还能剩余。”
    “不会的,我给老爷生了两个孩子,不会的,不会的。”赵姨娘连连摇头,眼中却多少有些惶恐。
    苏靖荷只轻理了袖口,淡淡道:“这府里我能不能说了算,很快姨娘便知,想想当初二姐,姨娘心中没数么?三弟虽孝顺,也得老祖宗喜爱,可姨娘想清楚了,真要三弟闹到父亲那里救下姨娘?或许有三弟苦求,姨娘堪堪保命,不过……”
    苏靖荷冷冷着看向赵姨娘,眼中的厉色丝毫不遮掩,只缓缓将耳坠放回袖中,道:“我本不想把母亲的死因揭开,毕竟……还涉及了靖国公府的声名,母亲当初便是念着娘家,才放过了你,我也不想忤逆母亲意思,但姨娘若冥顽不灵,我也顾不得舅家颜面了,姨娘与小舅的私情一旦揭开,你说,三弟在府中可还能立足?三弟本就心气高,怕是自己也不能接受,我在想,他会选个怎样的死法?”
    “那是你弟弟!是老爷的孩子!”赵姨娘有些歇斯底里了,不敢不顾嘶喊着,想扑上前,却被青丰压制住,青丰很会些功夫,高大的身躯制约着赵姨娘不能动弹。
    “是么,我想三弟那还有不少小舅送来的生辰礼物吧。”苏靖荷说完,便见赵姨娘面色更加狰狞了,手脚扑腾的厉害,恨不得能撕碎了苏靖荷,却偏偏被困着半步也挪不开。
    苏靖荷不过想起在舅父府上听见小舅母生辰时的抱怨,随口试探一句,倒是真应了,遂继续道:“是不是父亲的孩子我不在意,只要我说不是,你觉着父亲信谁?毕竟,父亲还有两个儿子呢,大爷也不能放过这么大好机会。”
    苏靖荷静静站着,看着赵姨娘狰狞的面容渐渐成了绝望,揭露她谋害母亲时,甚至揭开她与小舅私情,她都泰然镇定,却终究因为苏佑不能平静,那是她的软肋,天下母亲皆如是。
    挣扎无果,赵姨娘终是安静了下来,整个人靠在墙角,软成一滩泥一般跌坐在地,呐呐言语着:“你果然是来讨债的,我早说不能放你平安入京,良生却顾念你是夫人最后的一丝血脉,舍不得下手,终究,害了他,也害了我……”
    “是你们自己害了自己。”
    苏靖荷浅浅说了句,显然赵姨娘已听不进去,仍旧喃喃自语:“夫人好本事,生了个如此厉害的女儿,终究我还是斗不过……我为什么会输,为什么!”
    突地,赵姨娘恍悟,抬头看着苏靖荷:“你竟有本事勾上庆王,夫人当初说我□□,她若知道自己女儿也是这般,会不会从棺材里气得跳出?”
    愈说,愈有些疯癫了,竟哈哈笑了起来:“我还是没有输,苏靖荷,你以为你会有好下场么,庆王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手段阴狠毒辣!他今时肯帮你,他日定会要你拿东西去换,你换不起的,哈哈哈哈……换不起的。”
    赵姨娘模样愈发癫狂,毫无理智,让苏靖荷也是迷惘,不知她哪些话是真哪些话是假。苏靖荷却是用东西换来的今日,父亲肯纵她,甚至替她挡下苏佑的发难,老祖宗的探询,不过是因为她的承诺,可她已不在乎,走到这一步,趁着小舅入狱的大好时机,她决不能再给赵姨娘留有生机,一旦容她喘息思虑,怕再难相逼,即便要用自己一生来换。。。。。。她已过十六,留予的时间太短。
    不想再与赵姨娘费口舌,只留下一个小瓶:“考虑清楚,若将它倒了,我不介意多对付一个。”
    说完,转身离了暗房。
    …
    苏靖荷从暗房回去,已有些疲累,才歇下,便听沉香来传话,说是二爷遣了人进院关切。虽说苏靖荷“中毒”事情,苏瑜严命不能外传,可苏牧毕竟在府里这么些年,总有得到消息的方法,他才刚回京,便记着自己,着实让苏靖荷觉着暖心。
    苏靖荷让沉香传了话去,只说她平安无事,等小厮离去,苏靖荷却又想起赵姨娘疯癫的话语,之后摇了摇头,暗笑自己胡思乱想了,何良生是庆王的一大助力,庆王这般步步为营多年,岂会自断臂膀。
    接下来两日,荣华院里渐渐传来苏靖荷身体复原的好消息,暗房却平静风波,只苏佑几次欲闯进救母,都被拦下,第三日府里渐渐有了些赵姨娘的流言,不知真假,却口口传开,绘声绘色仿若亲见一般,谈的人多了,总会被撞见,苏佑一不小心听见,又是大闹了一场,脾气未消,却巧碰了据说刚病愈的苏靖荷,言语间有了什么冲突,他竟敢对亲姐动手,之后苏佑被苏瑜赏了家法,禁足在屋里,任由老祖宗说情,苏瑜也不为所动。
    夜里,便传来赵姨娘畏罪服毒的消息,剧毒穿肠,据说是当场毙命。
    赵姨娘哪来的□□,已无人在意。丧礼很简单,苏佑在灵前哭了一场,甚至晕厥,苏莨也匆匆回了娘家,送姨娘最后一程。
    赵姨娘出殡那日,苏靖荷连院门都没有出,姨娘如此作恶,起码有尸可收,有子哭丧,她的母亲与姐姐却是摔落悬崖,无迹可寻……
    不知是不是巧合,同一天,刑部的案子也审结了,何良生诬陷朝廷命官,罪证确凿,念及靖国公府往日功勋,或因何昭仪的跪请,陛下亲令何良生发配边疆,永不归京,靖国公教导不严,罚俸一年,闭府一月。
    …
    阴郁了许久的天,难得初晴,苏靖荷一大早备了好些东西,待马车缓缓驶在山间小路,两边绿叶清新、泥土芬芳,连着人的心情也舒旷一些。
    去年祭拜夫人和小姐时,苏靖荷不在安国公府,是以荣华院的丫头们都没有跟来,此时却是第一次随着小姐出府祭拜,心情亦随着马车颠簸。
    丫头婆子们都在山下等着,只沉香和绿萝跟着上山,因顾及安全,青丰等人也远远跟着,却不得靠近。山间两座衣冠冢,苏靖荷跪在跟前,绿萝和沉香分别斟了夫人最爱和的碧螺春和三姑娘爱喝的竹叶青递上,也磕了头,尤其沉香静静趴伏在坟前许久,里头葬着的是她伺候了多年的小姐,主仆曾在菏泽相依,她却如今才知真相,心中伤感难散。
    烧了心经,两个丫头退至身后许远,苏靖荷则随意坐着,与母亲和姐姐聊聊:
    “阿娘,阿姐,小曼替你们报了仇,或许不能如你们意,可怪小曼?”
    “小曼竟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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