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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荣华(紫夜)-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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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儿被老祖宗命人拖了下去,她口里一直叫着小姐救命,可苏菀自身难保,哪里还肯看她一眼,只求能撇多远有多远,心里也有些难过,这丫头怕是性命不保了,可毕竟伺候了她好些年。
    看着喜儿被拖走,屋里菀都等着听苏菀的下场,虽然母女二人还不肯承认,可事情明摆着,苏菀绝对脱不了干系的,老祖宗心里也明镜一般,只看她愿不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苏菀了。
    捏了捏额角,老祖宗头疼得厉害,发话,“把东西拿来我瞧瞧。”
    喜鹊上前捡起布偶,满身银针实在不好下手,只好捏起背部,待看见背上写的生辰八字脸色大变。
    喜鹊讨好哄着,“老祖宗还是别看了,这东西晦气,奴婢代老祖宗收拾丢了。”
    见喜鹊的态度,老祖宗反而疑虑,神情严肃却也强硬地说着:“拿来,我瞧瞧。”
    喜鹊抿着唇,终是颤颤将布偶递过,看见上头朱砂字迹,却是大骇。
    己亥年六月初七辰时,这是老祖宗的生辰八字!
    老祖宗当场将拐杖往苏菀身上丢去:“好你个菀丫头!来人,把五姑娘给我送去魏阳,别让我再瞧见她!”
    老祖宗说完,在场众人都是惊呆,本来被拐杖打中额头生疼,如今也顾不上,苏菀眼泪簌簌留下,上前抱着老祖宗的大腿哭喊冤枉。
    老祖宗却毫不留情踢开,有些晕眩站立不稳,若不是喜鹊接着,还真的摔着了。布偶被死死捏在老祖宗手里,大家都是好奇布偶后头写了什么,却不得而知,只眼睁睁看着喜鹊扶老祖宗往里屋走去。
    谢韵琴却是不依不饶:“老祖宗,菀儿真不知道这事情,老祖宗开恩啊!菀儿还小,魏阳穷山恶水的,您怎么舍得啊。”
    “谁说再多说一句,也跟着一起滚出府去!”说完,走进了里屋,丫头们听吩咐拦在门口不让人进去。
    “老祖宗,老祖宗!”谢韵琴追着喊了几句,终是没有回应。
    热闹看完了,大家都各自散了,苏靖荷走出屋子,身后是母女俩抱头痛哭的声音,她却恍若未闻。
    “还真是巧合,丫头替三姑娘您寻个兔子,也能闹出这么一出好戏。”秦姨娘走近苏靖荷身边,对着她耳畔轻声说着。
    “是巧的很,要不是秦姨娘您那句话,还真想不到五妹身上去,哦,对了,好像林嬷嬷也是秦姨娘的人。”苏靖荷紧搂着小白,漫不经心说着。
    秦姨娘眯着眼看了会儿苏靖荷,这丫头看着年轻,心里头弯弯道道可多,好在不过一个没娘的姑娘,迟早要嫁出府去,也和她争抢不到什么,大不了日后多避开这点她。
    …
    谢韵琴带着苏菀回屋,有些气愤抽了女儿肩膀两下,责怪着:“你这傻孩子,怎么这么糊涂,这么大事情竟然瞒着娘!”
    “我只是看不得苏靖荷好!又听了喜儿教唆,她说不会出事的,我也没想到啊!要不是今天刘嬷嬷突然搜查院子,我也不会急匆匆叫喜儿拿出去藏起来,哪知道还是被找到。”
    苏菀痛哭着,后面两句断断续续,有些泣不成声。
    “你那布偶是做的苏靖荷?”谢韵琴问着。
    苏菀点头:“就是苏靖荷,自打她回京,老祖宗,还有表哥,哪个都围着她转,凭什么,不过乡下回来的臭丫头!”
    “行了,这话小声点,让老祖宗知道,更没回旋余地。”
    “娘,我不要去魏阳,不去。”苏菀哭喊着。
    苏府三老爷如今正在魏阳当地方官,那里离京城千里,山高路远,谢韵琴也不舍得女儿过去,遂安慰着:“行了,别哭了,老祖宗如今正在气头上,求情的话自然听不进去,我想法子拖延几日,再找你舅舅舅母帮忙说话,等老祖宗气消了,也许就原谅了。”
    听了这话,苏菀才将将止了哭声,抹了把脸,母女俩却把事情想得简单,谁都不知道,那布偶背后的生辰,已莫名其妙生了变化。

☆、第36章 做客

今年的第一场雪来得有些早,大雪纷纷扬扬飘洒了一夜。
    陈府里尤为热闹,昨日陈升出京狩猎,逮了两只梅花鹿,今儿正好邀了知己好友过府围炉饮酒,赏雪吃鹿肉。
    陈府后院的暖阁里,陈如意掀了帘子进屋,暖意扑面,她低头朝着手心哈了口气,一边搓着手,一边说着:“你们俩在屋子里倒是悠闲。”
    屋子里葛青青和苏靖荷对面而坐,桌上是正冒着热气的甜酒,父辈们在前厅热闹,她们女儿家便躲在后院赏梅。
    “门窗都关的严实,这哪里是赏景啊!”陈如意抱怨着,上前拉过两人就要往外头拽去:“我刚去走了一遭,院子里的雪已没过脚踝,正好耍玩。”
    葛青青面露难色,她最是怕冷,奈何陈如意执拗,毕竟是在陈府做客,也不好驳了主人颜面,正为难之际,苏靖荷起身:“行了,我陪你出去,青青姐正好在屋子里替咱们温着酒。”
    不过就是要个玩耍的伴儿,苏靖荷肯陪着,陈如意便也不为难葛青青,只打趣说着:“还没做你嫂子,就护上了?”
    葛青青面皮薄,刷的一下红了脸,苏府和葛家的亲事已经定下,就在年后开春。
    “就你话多!”这回反倒是苏靖荷拉着陈如意快步出去。
    陈府的红梅开得比暖心院的好,特别漫天大雪簌簌落下,点缀在红梅枝桠,偌大的院子里,眼中只剩白雪红梅。
    一步步往前,苏靖荷忍不住折下一枝红,颤动着抖落了一树白雪,有雪花瓣落在手背,冰冰凉凉地,很快化开。将红梅放在鼻尖轻嗅,淡淡梅香,令人心怡。
    突地,脖子被一团冰凉捶打,白雪沿着衣领间灌进去,冷得一阵哆嗦,身后却是传来陈如意银铃的笑声。
    “你这丫头,背后算计人,可等着。”苏靖荷弯腰,也捧起一手白雪,揉成小团往陈如意身上砸去。
    你来我往,瞬间,两人开始嬉笑追逐,红梅树下,两个娇小的身影穿梭在其间,渐渐,已看不清面容,只有恍惚的红色披风掠过白雪,和天地间弥漫的不绝于耳的笑声。
    “哎呀!”跑得太急,陈如意闷头撞上一堵肉墙,而后摔了个踉跄,好不狼狈。
    揉了揉摔疼的臀瓣,陈如意气鼓鼓瞪着眼前来人:“这么大院子,你往哪走不好,非要撞我!”
    裕王无奈笑笑,他绝不会承认,自己正是故意追寻那一抹倩影而来,只道:“我一路走着,可是你突然撞上来。”
    说完,伸出手在陈如意面前。陈如意却不肯理会,只把头扭向一边,堵着气。
    “行了,地上凉,赶紧起来。”裕王低下身主动牵起陈如意,眉头却是微微蹙气:“手怎么这么凉。”而后将陈如意的两只冻得通红的小手包裹在掌心。
    原本站在裕王身侧的谢玉却是上前几步,走在苏靖荷身侧,见她发丝散落,脸颊因为奔跑而通红着,手上还捧着一团白雪,模样煞是可爱。
    取过她手中的白雪,丢弃在地,而后伸手略过她的脸颊,替她拍落发丝、肩膀的雪花,说着:“刚才,我竟以为看见了雪中精灵。”
    他与裕王前来赏梅,然而白雪中那抹红色倩影入目,却叫他怎么也挪不开视线。
    苏靖荷低下头,脸微微发热,原以为只有她和如意俩人,才有些肆无忌惮玩闹,想起刚刚的模样都入了旁人眼中,倒有些不好意思。
    “呀,你放我下来,你做什么啊!”身后传来如意的叫唤,苏靖荷抬头,却看着裕王打横将如意抱起,两人就这么在她眼前走过。
    “靖姐姐救我!”如意求救看了眼苏靖荷,苏靖荷下意识踏出一步,却察觉右手被人握住。
    那一瞬指尖的触碰,让她整个身子僵住,也只是一瞬,再回头,右手已经被人松开,若不是手背传来的温热气息,仿若刚刚不过一场错觉。
    “随他们去吧,裕王不会对如意怎样。”
    看着两人渐行渐远,往暖阁而去,苏靖荷亦点点头,如意从小在陈贵妃身边长大,与欲王感情一直很好,确实不用担心。
    “阿嚏!”突然一个喷嚏,更是让苏靖荷羞红了脸,她双手捂着脸,没有等来低声的嘲笑,反是身上多了一见厚重的披风。
    “外头冷,我送你回去。”
    两人并肩走在红梅树下,步子极其缓慢,二人寂静无声,只有踏过雪地发出的轻浅吱呀声。
    “我过几日要去雍州。”突地,谢玉说着。
    虽不很了解朝堂事情,但苏靖荷回京时路过雍州,也知那里的守城官员皆是太子的人,这次前去,怕是圣上有意要彻查□□这些年犯下的罪行,太子已倒,雍州官员没了庇佑,如今谢玉过去,不过是个立功的机会。
    不禁让苏靖荷想起庆王,那个在太子盘根错节的势力下仍然敢捋虎须却伤痕累累,几近丧命的人,却是为他人做嫁衣。
    额前撞上一只手背,苏靖荷回神,才发觉自己与红梅树干不过半步之遥,若没有手背遮挡,她刚刚那一步便要撞了上去。
    “想什么这么入神?”谢玉轻声问着。
    苏靖荷没有作答,却是让谢玉会错意,唇角扬起一抹笑容,道:“我很快会回来,不用担心。”
    “原来谢三郎在这里,可让我好找。”远处一个声音渐渐清晰,苏靖荷抬头,看着陈宴愈来愈近,他仍旧一袭白衣,在雪地里毫不违和,干净入雪。
    仿佛第一次见面至今,这人身上总是一身白衣,不曾变过。
    “苏家妹妹也在啊,鼻头都冻得通红,赶紧回屋暖和。”陈宴笑说完,才是冲着谢玉道:“前边都等着你呢,说好今日作诗谁输了罚酒,你不是害怕得逃开了吧。”
    谢玉也是笑开,作诗他从不曾输过。
    正好已经走到暖阁,谢玉回头,轻柔对着苏靖荷道:“等我从雍州回来。”
    两人消失在白茫茫的雪地之中,只余下一串清浅的脚印,苏靖荷回屋,陈如意已经端坐在炕上,正大口吃着前院送来的热乎乎的鹿肉,一边喝着酒,很是满足。
    “瞧这满面春风的,一个谢三郎就让我们靖姐姐神魂颠倒了。”
    陈如意笑说着,苏靖荷也不理,倒是一旁的葛青青帮忙说着:“别打趣靖荷妹妹,她面皮薄。”
    “哟,你们如今还不是一家人,就已经互相帮腔针对我了,可要不得!”
    “我们哪里敢得罪你这个小祖宗,瞧刚才裕王爷心疼的眼神。”葛青青红着脸回着,而后递了一杯热酒给苏靖荷:“喝酒暖暖身子。”
    说到裕王,陈如意不大高兴地将手中甜酒一饮而尽,不想见的人总是出现在眼前,偏偏她想见的人却总也盼不到。她一大早兴致勃勃打扮了自己,左等右等,却等来庆王身体不适,不能前来的消息。
    不想提及欲王,苏靖荷岔开话题:“听说苏菀被老夫人派人送去了魏阳?”
    苏靖荷点点头。
    一旁的葛青青也是惊奇:“老太太当真舍得把苏菀送走?听说是犯了事,老太太还发话,再不想见到菀儿妹妹?”
    事情过去大半个月了,这么大的事情,总难免传出风声,不过下人们再碎嘴,也不敢提及布偶之事,否则被老祖宗知道,可活不成了。
    “老祖宗在气头上,也就这么一说,菀儿妹妹日后总要回来的。”苏靖荷回着,毕竟魏阳偏僻,老祖宗让她受些教训,哪还真的不让她回来,日后总得回来才能说一门好亲事。
    “活该,据说魏阳那冬天最冷,出个门都能冻僵了,最好冻死她别回来了!”陈如意素来不喜欢苏菀,继续说着:“听说府上三太太跟着苏菀一起去了魏阳?她倒是挺疼女儿的,不过苏菀那臭脾气也是她教坏的。”
    苏靖荷点头,谢韵琴本来想去郡王府求和郡王妃过府说情,哪知道走到半道上就听见下人回话说老祖宗命人收捡了苏菀的行李,遂又匆匆回府,在暖心院外跪了一上午,老祖宗都不肯见,最后舍不得女儿,便跟着一起去了。
    “如今府上寂静得很,就等着嫂子赶紧进门,还能热闹些。”
    苏靖荷也跟着打趣,闹得葛青青红着脸走开,“不与你们胡闹,我喝了些酒,正头晕,去里屋睡会儿。”
    葛青青不过喝了三杯酒,陈如意正想嘲笑她酒量差,却看苏靖荷一杯还没有下肚,不免扫兴:“靖姐姐怎么不喝,可是觉得我府上的酒不好?”
    苏靖荷摇头:“我本就不大会喝酒。”
    陈如意抿着唇,低声说着:“要是曼荷在,一人就能喝光了整壶酒,还嫌不够。”
    声音虽小,苏靖荷却也听见了,她抬眼往窗外看去,飘飘扬扬的雪花,一如当年。恍惚忆起了六年前,也是这样一个雪天,两个小小的身影穿梭在雪地,嬉笑玩闹,好不开心。
    记忆愈加清晰,那年,趁母亲不在府上,苏曼荷偷偷溜进姐姐房里,拉着躺在病榻的苏靖荷跑出来打雪仗,结果一个染了风寒,一个差些过不去那个寒冬……也正是因为这样,老祖宗请来了慧言大师,才有了之后的批命,好不容易熬过了寒冬,却躲不过被送去老家的命运。
    突地,胳膊被人缠着抱住,苏靖荷回神,看着笑容谄媚的陈如意,已觉着不好,正欲拉开距离,陈如意却不肯放手,在她耳畔小声说着:“姐姐帮我个忙可好。”
    苏靖荷下意识摇头:“这可是你自己的府邸,我帮不了。”
    “姐姐想什么呢,我没指望出去。”陈如意嘟着嘴,继续道:“庆王病了,听哥哥说,那是庆王打娘胎里带来的,每年冬天都会犯病,上回欲王送了我一只百年的灵芝,听说很有奇效,你帮我送给庆王。”
    苏靖荷更是吓了一跳,摇头:“可不行,你见不到庆王,我何尝可以!”
    “姐姐总有办法的,好姐姐,求你了!”陈如意央求着。
    “这可是欲王送你的,怎好随便送人,再说,让你哥哥帮忙送过去,也可以啊。”
    陈如意摇头,有些失落:“我哥送的,庆王肯定知道是我,就不会收了。”
    看着小丫头这般难过,苏靖荷有些心软,自小要风得风的姑娘,也有求而不得。
    犹豫了会儿,苏靖荷重视松口,“行了,我只帮你这一回,可你得答应日后别在想着庆王了,欲王待你很好,珍惜这份福气。”
    陈如意眼中蓄泪,只抿着唇没有回嘴,想来这些日子有人劝解,她也想得明白了,只是有时候管不住心思。
    …
    回到府里,天色已暗,捧着手中的灵芝盒,只觉着沉甸甸的。
    一进院子,却见嬷嬷等候在门口,看样子有事情要说,苏靖荷让嬷嬷进屋回话,刚关了房门,嬷嬷便迫不及待说着:“青黛的事情,有眉目了。”
    沉香正替苏靖荷解下披风,听见嬷嬷的话,手中动作一顿,苏靖荷更是立刻转身:“怎么说?”
    “小姐还记得青黛出事那晚上,有工匠进了后院修理屋瓦么?奴才之前让人去一一找了那些修葺的工匠打听,只有一个人不见,辗转寻到他老家才见到了,却听那人说,那天有人给了他一袋银钱,说要代替他进府做工,他得了银钱,却听说府上当天夜里死了个丫头,害怕惹上事情,便偷着跑回了老家。”
    “什么人给的银钱!”苏靖荷有些激动问着,肯花大价钱进府绝不会只为修葺屋瓦,定有蹊跷。
    “问过那个工匠了,他也不认识,只说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口音像是陵城的。”
    “陵城?”苏靖荷突然想起来,问着:“秦姨娘可是陵城人?”
    周嬷嬷自然早想到了这一茬,只点了点头。
    苏靖荷沉默许久,突地说着:“嬷嬷可还记得上回那丫头说,秦姨娘丢了首饰东西,却不叫人声张,感觉,她知道是谁偷的东西似得……那日又偏巧是秦姨娘院子里的屋瓦掉落!”
    太多的巧合,便不可能只是巧合了,周嬷嬷抬头,“小姐的意思是?”
    苏靖荷却是摇头:“不过是猜想,你让人盯着些秦姨娘院子,若有事情,总会有动静的。”
    周嬷嬷点头,正欲出去,却又被苏靖荷叫住:“上次来回话的那丫头叫什么?”
    周嬷嬷想了想,才知道苏靖荷问的是谁,遂回着:“兰英,她姐姐是兰香园的红英。”
    “青黛不在了,我身边总缺个使唤丫头,嬷嬷安排着让那丫头跟着我。”
    周嬷嬷一愣,兰英年岁小,不过是个三等丫头,如今一跃成了三姑娘身边的大丫头,可是天大的恩德了。

☆、第37章 送药

从一个养花的粗使丫头一跃成为屋子里的一等丫头,可谓风光,可,看着眼前小厮模样装扮的小姐,兰英却是莫名,都说三姑娘是个温和性子,却没有人告诉她,姑娘行为乖张!
    “让老祖宗知道了,奴婢们都要挨骂的。”兰英颤颤悠悠说着。
    “怕挨骂啊?”苏靖荷理好衣着,笑眯眯看着兰英:“那你还是回去养花吧。”
    兰英下意识点了点头,而后又赶紧摇头:“奴婢伺候姑娘,自然按姑娘吩咐做事。”
    身后的沉香递上来一只小方盒,她只知道是陈家五姑娘给的,却并不知里头有什么,只嘱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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