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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心-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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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时候,只见淳岚在专心的看书,眉头紧蹙。
穆颜过去一看,只见书上印着《孙子兵法》四字。
“阿岚。”
淳岚“哎呀”一声叫了出来,差点没被书案绊倒在地。他回回神:“原来是陛下……失敬失敬。”
“无妨。”她徐徐笑着,“不是要学《诗经》吗?”
“陛下可是有空了?”
她坐下,“有空。”
他将书塞进书架,将案上的诗经拿了起来。
穆颜翻了两下,道:“学什么你自己来挑挑看,孤也是一知半解,勉强将自己会的讲给你。”
他翻了翻,指着书上的一句,不解道:“这是何意?”
“这说的是……”
一声音不和谐的插入:“陛下,丞相求见。”
穆颜淡淡道:“请。”又转向淳岚,略怀歉意,“你先自己看着,慢慢领会。”
“诺……”淳岚其实也不是爱好诗经,这上面的东西也都不懂,要不是老爹逼着来,他才不想到这个闷死人的地方转悠,还打扰圣上议政,“臣还是退到别殿吧,您同丞相好好聊。”说着就麻利走了。
穆颜点点头,而后看向前方。
慕毅穿过大殿进入内室,只见他们二人正坐在一起说着什么,忽觉得自己来得有些唐突。又看淳岚要走,才上前一步。
“陛下。”
她挑了挑眉,道:“何事?”
“无事。臣只是……”又看看左右服侍的,她们立刻知趣撤下。
“听陛下鼻音略重,想来是惹了风寒,趁着还不严重,送一些家乡特有的药来,先治好,以免耽搁。”
穆颜心里一软,抬头看他。笑了一下,心底又有几分酸楚。
她道:“这些年,最关心孤的……也就只有丞相了。”
他低头掩饰:“陛下从小便喜欢藏着伤,昨夜……陛下说话声音变了味,自然是能听出来的。”
穆颜几步向前,紧紧搂住他的腰。
几年前她是不敢,如今也有顾忌,可此刻江山在她手里,什么不是她的。说不上来抢,也说不上来有违伦常。而他也从抗拒到如今的坦然接受,只是穆颜不知道,这是真心还是假意。他的一再退让已经是宽容,她再紧逼不放反倒不好。
可她怕极,这人只是歉疚。也怕她一松手,他就不再陪伴。
慕毅轻轻拍着她的背,道:“感动也不必如此言谢。”
她道:“孤不想成婚。”
慕毅无言。他又能怎么说?劝她成也不是,不成也不是。
穆颜抬头,抚摸他的脸颊:“孤只想……只想执你之手。”
慕毅轻叹。
“臣是陛下的丞相。曾是陛下的太傅。”
穆颜松了开来,“你若如此,孤便真成了孤家寡人了。”
他唤道:“陛下。”将两人隔得很远。
“子渊,孤只是,身不由己太久。想想我幼时和如今的光阴,就连婚姻都要强加于我。我今生得不到想要的,莫非还要糟蹋旁人一生陪着不想要的?”
慕毅好像被噎住一样。
他没法讲。他心里想的不过是迁就,只要她能成长些,开心些,安定国家,他怎样都可以。
慕毅走后,她又会想起小时候的一些事。
譬如,十三岁那年。她第一次倾诉心意,却被他狠狠推开,肩膀撞在屏风上,疼痛难耐。那是他第一次动粗,日后每每涉及这个话题,他都是躲避和无由来的失控般的愤怒。
而她穆颜,当时是这优秀的皇子皇女中最不起眼的一个。她待人宽和,一副懦弱可欺的样子,圣上也只派了一穷困潦倒的进士来辅佐她学习四书五经,仅仅是儒家的典籍。
慕毅,一位有大报复的名士之后,却也落得个公主太傅的虚名。当时的圣上其实早就知道他可是祖皇身边的能臣周虢的后代。慕姓是祖皇帝亲自赐之姓,喻同皇室一般。他不得志,也代表了家族的落魄。先帝喜欢看这些名士大家慢慢消亡,再也不打扰他独占江山罢了。
穆颜那时八岁,为人乖巧,对这个老师也是言听计从。不久后慕毅便发现这位公主的才干远胜于其他皇子皇女,便悉心教导,将毕生所学尽数传给了她。
直到那日。
“慕太傅。”她满面羞红,一双大眼睛紧紧盯着他。
“公主何事?”
“我……”她欲言又止,左右张望了一下,又看看他,最后好像下定什么决心似的,拽着他的袖子,恳切地望着他。
慕毅弯腰,然后是她嫩嫩的唇瓣贴了上来。
当时慕毅因为窘迫或是紧张,毫不怜香惜玉的将她推倒在地,使得她撞在屏风上,肩膀受伤,到现在做事都有些不方便。
然后他狠心的让她面壁。她回来的时候,瘦了一圈,眼睛也变得暗淡无光。唯有长进的,就是那颗渴望帝位的心。她勤奋努力,几乎找不到任何能责备她的理由。她杀兄弑父,赶尽杀绝。背后又怎会无人知晓,岁岁年年,慢慢的人们也不再计较暴君的死因,当今陛下为人亲切,国事上精明果断,是殷国史上三位女帝中,最为优秀的一个。
世人却不清楚,她的帝路,埋了多少骸骨,撒了多少鲜血。
她对权力的渴望超出了慕毅的想象。即使多多少少能猜到那些皇子们的死因,可就是想不明白,好好的女孩,怎被折磨成这般。他猛地想起那天,心里全是愧疚。
也许只有她心里清楚。有权,才能随心所欲。有权,才能俯视苍生。有权,才能让他出人头地,不委身他人之下。
穆颜回神之时,鼻头酸涩,眼眶里隐隐有些泪珠。
自那之后,她就从未表达过她的爱意。只是将爱深埋于心底。越来越多的事情压制着,难免会渴望别人的关心。
倘若慕毅早几年,在成婚之前去应科考,说不定,自己就能得到他了。
可到最后,二人之间最大的阻碍,或者并非世俗偏见,而且深深的隔阂。
她张张嘴,最后还是让他讲药放下,自己则起身,揉揉肩膀,有些酸痛。
“来人,叫御医。”
“诺。”
。。。
第3章 司徒
科举考试揭榜之日迫在眉睫,考生心里都捏了一把汗。
穆颜看着写好的人名册,微微含笑。第一个名字,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司徒空。倒也随了丞相的愿。
她手拿试卷,看着上面苍劲的楷书。
“饱读圣贤,一心为国,为人老实勤恳,善谏,直言不讳,胸怀韬略,除了人有点直,也没什么不好的。”穆颜轻笑,“难得子渊说了这么一大串。看来你还真是个好手。”
一旁吏部尚书轻声问着:“陛下,能否放榜?”
穆颜拿起笔,做了朱批,又按上玉玺,才递给他,道:“去吧。诸位进士到大雁塔留名之后,便传到繁铧宫摆宴欢迎。”
“诺。”
司徒空,字湛清,淮阳闽郡人。在当地也就是个不起眼的秀才,苦读诗书,寒窗十载,如今一是举成名天下知了。
“司徒家的大公子啊。”穆颜含笑望着窗外,“十家能士,渐渐回来了。”
她竖起手指,细细数着:“慕家父子两位,淳家父子三位,如今司徒家又回来一位。”
“陛下,这才回来三家。”南门馨帮她揉着肩膀,“就高兴成这样?”
穆颜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小丫头,你知道什么。快好好做你的事吧。”
南门馨被她点了一下,嘟嘟嘴,真的不再讲话了。
说起这十家,乃是百年前陪着高祖打下江山的十位能臣,各有千秋。有人封侯,也有人选择归隐,常有十家归心天下归一之谈,她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总之为能士她自然要重用。
正午,烈日炎炎之时,二十位进士风尘仆仆,步入皇宫之时,皆是吃了一惊。这了大部分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世面见得不多,如今看了这般奢华的宫殿,自然是惊讶不已。最令人欣慰的是,这之中有个女子。
二三十左右的年纪,尚在年轻,还长了一张娃娃脸,看起来更加可爱。
穆颜站在宫门口,衣着朴素,鬓发轻挽,见众进士过来,亲自相迎。
众人哪里会想到这是当今圣上,只是匆匆走过,那唯一的女性看起来也是不拘小节的,上来就拽着穆颜的手,亲切地叫着:“姑娘,圣上什么时候来?可是叫我们在这里候着?”
穆颜笑道:“进去便知。”她又回头向他们看去,问,“那位是司徒先生?”
司徒空从这堆人里钻了出来,看到穆颜,匆匆道:“在下便是。”
穆颜郑重一拜,道:“见过司徒先生。”
司徒空忙低下头去:“见过姑娘。”
穆颜指向繁铧宫:“诸位请进。”
众人行礼,向宫中走去,只见中间一圆桌,宽大无比,上面摆满了美味佳肴,让人看了都食指大动。考试足有两天,这期间自然是不在意吃的如何,现在一想,还真是饿得不行。
一进士不耐饥饿,问道:“不知陛下何时前来?”
穆颜笑道:“近在眼前。”
众人显然没有回过神。
“想必为了考试,都没有好好吃些东西。大家随意些便可。”她也就随意坐下了,招呼侍女布菜。
听完这话,众人才恍然大悟,忙跪在地上:“参见吾皇!”
穆颜站起身来,道:“不必拘礼。王先生,孤看你也不像会将礼仪看重的人。”说完,将地上的王婉仪扶了起来。
“王先生身为女儿身,高中探花,着实不易。”
“陛下……过奖了……”她一想刚才拽着当今天子的手凑近乎,就觉得后背发凉。
“诸位快快请起。”
众人这才起来,腿都有些软了。
吃饭吃的心有余悸,一想刚刚竟把皇帝丢在脑后,便觉得五脏六腑都打了结,后悔得很。
总之这一顿饭,除了穆颜,谁都没有吃好。
饭后,司徒空一人被留了下来,穆颜跟他谈笑风生,走着走着便看到在于花园转悠的慕飞卿。他不同他父亲,少言寡语,谨慎至极,而是温和亲切,很爱讲话。
穆颜看到他,就会失神。
他的一双凤眸,像极了他父亲。
“陛下,怎么了?”
“没……咱们走吧。”
然后逃似的离开了。
慕飞卿这次本是跟着父亲进宫办事,整理文献,闲下来就偷偷溜到旁边花园,只是他这一回头,怎么好像瞧见了别人?
一想自己尚在皇宫,不能坏了规矩,绕了一会后就跑了回去。
慕毅还在整理文件,叫了几声飞卿都没人应,猜测是跑出去玩了,刚想发作,就看见他跑了进来。
慕飞卿看到他爹脸色发青,马上道:“人有三急。”
慕毅怎么不知道这小子的把戏,道:“快些过来。”
慕飞卿偷偷瘪了瘪嘴,但是对着父亲不敢做其他动作,恭敬地走了过去,接过他爹手中的东西,按照刚才做过的一一分类放好。
一旁穆颜同司徒空相谈甚欢。
“湛清,孤看过你的五令之谏,有拨开云雾见青天之感,可谓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啊。”
司徒空谦逊低头:“陛下过奖。臣觉得,仁政得民心,暴/政失民心。古语有云,君为舟,民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广施仁政,既顺应民意,亦顺应天意,所以这五令之首便是仁。”
穆颜点头:“确实。以仁之天下,路才走的久远。”
司徒空道:“陛下贤良,这次明河水患,臣去灾区,竟见饿死便有千口,幸存者也只是依靠乞讨,挖树根才能苟活,若不是陛下用苦衷存粮赈灾……怕是……”
穆颜叹道:“此番水患,害了万户人家,丞相尽力挽救,保住得也不足千户。”
“陛下,臣去明河考察,听说陛下准备挖渠开山,将明河水引到海中,可是如此?”
“正是,沿着先人留下的运河,打通渠道,让河水流入海中路径增多缩短,乃最佳之策。”
“的确,可费时费力,一个不好,还会损失更多。”
穆颜讶然:“哦?孤觉得可是个天衣无缝的计划,丞相学识颇深,也深表赞同。”
司徒空道:“挖渠费力,动用人数众多,明河周的山峦众多,今夏多雨,很有可能发生崩塌。臣有一策,不知当讲不当讲。”
穆颜有了兴趣:“讲!”
“与其开山挖渠,不如顺应地势。将明河和一旁的德湖的联系加宽,再将德湖同海的联系加宽,然后沿着湖的周围建湖,还能解决南方大旱,可谓一举两得。”
穆颜思考一会,道:“可行?”
“此方可节省人力财力,即使不能抵挡长久,但明年一关绝对能过,此时陛下再继续挖渠建坝,还可以免去山石崩塌之患。”
穆颜从未听过此方,自然有些怀疑,当晚叫了慕毅过去。
她简单叙述一遍给他,然后问道:“你说可行吗?”
慕毅扶额思考,继而轻笑出声。
“虽大胆,但也是个妙方。南方大旱,本来就在建湖,他要是利用湖将水引到海中,既节省物力,又节省人力财力,一举夺得。”
“孤想试试他。这件事,孤想交给他来做。”
慕毅神色微沉:“他到底是个新手。陛下这样不能服众。”
穆颜看着他,调侃道:“丞相在嫉妒?”
慕毅正色道:“陛下。”
她拍着他的肩膀:“这点玩笑都开不得。”顿顿,又道,“这件事……还是交给司徒空吧。孤也想冒险赌一赌。”
慕毅皱眉道:“人命怎能是儿戏,倘若他不成,明年还要死伤万人!”
穆颜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他定是有备而来,这件事他定是早有准备。你我皆不是明河旁的,怎知草图上的计划可行与否。他曾亲自到明河勘查,以他数理的水平,计算决难不到他,他话语间躲藏着什么,想必就是朝廷某些计算的错误,而且,肯定不小。”
慕毅道:“即使如此……”
“子渊,两个方案都有些许漏洞,应当取一个最为可行的。这不是你也曾教过孤的?”她目光深邃,紧握着他的手,“子渊,这次放手未必不是好事。你喜欢攥在手中,累到的也是你。孤想同你分担,你怎的不清楚。”
慕毅皱眉,一时无言。又觉得心绪烦乱,起身道,“还请陛下容臣先行告退,回去思量。”
“子渊……”穆颜拽着他的衣袖,“怎么,你可是生气了?”
“微臣没有。”他不动声色的抽出衣袖,“只是此事事关重大,不可轻易下决定。”
穆颜点头,道:“孤会听你的。”
听到这安慰性的话,慕毅莫名的有些气不打一处来。于是道:“既然如此,明日再做决定。”
穆颜道:“确实,越快越好,此事也拖不得。”
她又向他那边挪挪,拽着他的衣服,将他往下面拉。慕毅象征性拍拍她的手,轻声道:“我先走了。”
穆颜握着他的手指,不让他离开。
慕毅本就被水患的事弄得焦头烂额,她又突然有了新提议,脑子乱作一团,实在没有精力去让她撒娇耍泼,只好耐心攥着她的手,道:“容我回府想想?”
她问:“在这里想不出?”
“想不出。”
穆颜这才撒开手。叫他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有浓郁的说理气息。。。。
。。。
第4章 受刑
朝中,穆颜说了此事,不出所料,众大臣都表示反对。
一臣奏:“陛下,国家刚安定下来,怎能弃丞相而用新人,这这……如何面对百姓!”
“诸位少安毋躁。”她依然含笑,“昨日孤和司徒大人相谈,这才发现原来的计划其实漏洞较大,一个不甚,失了的可是上万人的性命。孤如此,也不算冒险,一会儿,孤将司徒大人的草图发下去,诸位大人仔细研究,便可得知孤并非一时冲动。”
众人还要发言:“可……”
“陛下!臣有事要报!”说话的正是延尉淳正。
穆颜看准机会,转移话题:“淳大人,孤等你的濮阳候口供,可是等得心焦。”
淳正抹了抹汗,道:“您是不知道,他这口风太紧,要不是以他妻儿相胁,这小子就是想把真话带到墓地里了。”
穆颜沉声道:“他所说的是什么?”
“助北夷灭殷。”
穆颜面色如铁:“为何。”
淳正有些迟疑,最后还是缓缓道:“因为陛下残暴不仁……杀杀……哎呀!总之是胡编乱造出来的东西,陛下还是不听的好。”
穆颜露出笑,却莫名有些冰冷:“丞相,国律上,叛国之罪,如何处置?”
慕毅皱眉,道:“车裂,株连九族。”
“淳大人听到了?不过,株连九族太过,按照关系来算,放过他的小儿和姬妾、友人老师,至于身为堂妹的孤,也需受刑,至于如何处置,全听淳大人的。”
淳正慌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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