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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苒-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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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语环心底一凉,就在她以为自己只能闭目等死的时候,身上的绳子忽然松了。只听那老蝙蝠道 :“你那明镜石呢,拿来给我看看?”
郝语环颤抖着从地上捡起一只香囊,忽然双腿一软,跪下来哭道:“若是前辈肯放晚辈一条活路,晚辈愿意将明镜石献给前辈。”
老蝙蝠阴森森道:“我杀了你,这明镜石还不是归我?”
郝语环银牙一咬,道:“若左右都是死,还不如现在就将它扔进炉灶里,大家谁都得不到。”
老蝙蝠桀桀笑道:“你以为老夫很稀罕么?”说着身形微动,便准确的将她手里的香囊夺了过来。
郝语环尖叫一声本想扑过去,却被他轻轻巧巧的避过。那老蝙蝠掂了掂香囊,正要打开,忽然改变了主意,随手一扔,那香囊便化作一道弧线,消失在炉火中。
只听“嘭”的一声,火里猛然间爆发出一阵绿色的烟雾。那老蝙蝠鼻尖微微耸动,冷笑道:“十里迷迭香?你这小丫头胆子还挺肥,居然想暗算我?”
郝语环见自己的计划败露,不由万念俱灰。她不想被人活活解剖,当下一头朝着墙壁撞去,却不料那老蝙蝠身形犹如鬼魅,一爪将她抓住,森然道:“你果然在骗我。”忽然眉头一皱,“不对!”他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只听“叮咚”一声,少女的发髻散落开来,一枚发簪落在了地上。
那老蝙蝠将少女往外一扔,自己弯下腰摸索了一阵,将发簪拾起。那发簪的簪头似是被人用丝带绑上了一枚不规则棱角的石头。
老蝙蝠哈哈笑道:“你以为能骗得过我么?”他之前就摸遍了她全身,没有发现有明镜石,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被她藏在头发里了。他双眼无法视物,自然也不可能发现少女的发簪有何异样。
郝语环在发现了他眼瞎之后,便想到了用明镜石来诱惑他,悄悄在香囊里面做了手脚。没想到他根本就不为之所动。此时少女心中终于体会到什么叫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她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仿佛连哭泣的力气也没有了。
老蝙蝠嘿道:“果然是明镜石,看来你说的多多少少也有几分真的了。”他随手一扔,便要将明镜石扔进炉灶中,忽然转念一想,又收了回来,道:“既然你真的解过人。在边上看看也无妨。若你能有法子让他被我解完缝合后三日不死,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郝语环顿时觉得眼前似是又出现了一道生机,她见那老蝙蝠不再理会自己而是开始着手准备解人,忽然灵光一闪。连忙叫道:“解人之前须得先洗手,最好穿上白大褂,带上口罩。”
那老蝙蝠停了下来:“白大褂?”
郝语环道:“不仅白大褂与口罩都要实现用沸水洗过晒干,就连桌子刀具也必须用烈酒擦拭,尤其是刀具最好再在火上烤过,这样做的目的是防止外界的病菌进入体内。”
老蝙蝠惊讶道:“病菌?”
郝语环现学现卖,将阿苒的牛肉汤实验仔仔细细讲解了一遍。她本来伶牙俐齿,竟然将那老蝙蝠听得一愣一愣的。
老蝙蝠沉吟了良久,才道:“这细菌论倒有些意思,如果真是如此。那之前的失败就可以解释的通了。”他只是将人用药昏迷之后,切开腹腔后进行缝合,明明没有对肺腑脏器进行任何伤害,可无论他的缝合多么完美,他们都会毫无例外的出现红肿热痛甚至流脓溃烂致死。他叹了口气,“老夫封闭在此处久矣,竟不知道外面居然涌现出这么多新奇的理论……却不知道提出这细菌论的是谁?”
郝语环不想说出阿苒的名字,只含糊道是自己无意中听来的。那老蝙蝠将信将疑,但一想到月底即将到来,若是自己仍然拿不出像样的东西,下个月的岐黄点就不够自己进藏书阁了。他已经失败了这么多次。就算听她一次又何妨,谅她也不敢拿自己的生死不当回事。
此时在郝语环心里,长桌上昏迷那人简直比她亲爹的性命还要重要,她见瞎老头似是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不由长长舒了口气。
多可笑,她明明恨极了阿苒。却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靠她活下去。
……
不得不说老蝙蝠在缝合解人上技艺超群,那人的腹部只留下一道长长的疤痕,虽然伤口处依旧红肿,但人却没有如前面那些倒霉鬼一般生出高热来。郝语环在老蝙蝠解人之后,还特意用金银花。野菊,紫花地丁,凫公英等药材精心熬制了清热解毒的汤药,一勺一勺亲自喂那人服用。她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小心的伺候过人,就连对爹娘祖父都不曾如此用心过。
不知道到底是阿苒的法子杜绝了病菌,还是她的汤药起了效果,一转眼三日过去,那人居然成功的活了下来。
老蝙蝠对这一消息简直欣喜若狂,这是他十几年来的首次胜利,他哈哈大笑着将郝语环抱起来连转了三圈,笑道:“小姑娘,真有你的!”
郝语环虽然对他恶心得要死,脸上却还得陪笑道:“前辈,他既然已经活了,那我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老蝙蝠怪叫一声:“离开?你想去哪里?天底下还有比药王谷更好的地方么?”
郝语环见他一脸不快,心中不免有些胆怯,结结巴巴道:“可,可您说了,若他活了就放我一条生路……”
老蝙蝠打断道:“从来‘误’入药王谷的人就没有人能活着离开的,既然当初有那个胆子混进来,就要做好死在这里的准备。我答应放你一条生路,却不等于放你离开。再说,就算我不杀你,出了这个门你也会被再次捉住,到那时再被送去哪就不好说了。”
郝语环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老蝙蝠倒挂上横梁上来回荡了两圈:“老实说,在我这蝙蝠洞里当人尸还算是轻松的,运气好的话直接在解人的时候就半路断气了。要是落在毒蜂怪和蛇女手里,那才叫生不如死……还有藏云花那个老蛊婆,她也不是好东西,青衣苗人谷那种蛊人遍地的贼窟都容不下她。你要是落在他们手里,嘿嘿,神仙也救不了你。”
毒蜂怪、蛇女、蛊婆……听名字都觉得可怕!
郝语环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喃喃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老蝙蝠听她声音绝望,嘿了一声道:“不过,你在我这里蝙蝠洞呆着,若是能挨上个一年半载,或许还是有机会出去。”他晃荡晃荡,慢悠悠道:“你该知道,在药王谷里,从来都是实力说话。我老蝙蝠混了半辈子,到现在也不过是区区一个术师,每个月只有十个岐黄点。像你这种情况,若能攒上二十个岐黄点,就能换回一次出谷的机会。”
郝语环失声道:“岐黄点?那是什么?”
原来在药王谷中,等级制度极为森严。按照实力评定由下而上顺次为学徒、医师、宗师、药王四个级别。学徒是没有任何岐黄点的,而想要在谷中生存,每人每个月最少需要一个岐黄点。他们中的大多数只能依附于自己的师父生活。一旦被师父所厌弃,便会从实验者沦为被实验的对象,也就是所谓的人尸。因此,学徒之间的竞争是最残酷的,对其师父的忠诚度也是最高的。
而医师则分为三个方向,药师、方师与术师。药师负责制药,方师擅长医疗,术师则包罗万象,针灸、蛊毒、解人、御兽、炼丹、农植……都在其中。最低等的学徒系红色腰带,医师是黑色,到了宗师级别是银色,药王则是金色。药王谷以腰带颜色区分等级,资源分配的倾向性在等级上极为明显。等级越高,每个月能领取的岐黄点就越多。谷内所有坊市的交易都按岐黄点结算,金银在这里根本就无法流通。郝语环到此时才明白姜橧所说的在谷中衣食住行都与丹道药途有关是什么意思了。
老蝙蝠悠悠的道:“想要获得岐黄点,就必须要有能拿得出手的东西。谷中每月月初会刊发一期石门抄,张贴于藏书阁里的石门上。凡是能登上石门抄的,就可以得到一定点数的岐黄点。”
郝语环不由问道:“那要怎样才能登上石门抄呢?”
☆、166 苏醒
老蝙蝠淡淡的道:“只有百里挑一的好文章,才有资格登上石门抄。我念给你的那篇‘解人论’抄誊好了么?等会你再念一遍给我听,若是没问题,待封口后我会盖上私章,再递到岐黄阁,那里自然有人接受。若是不出意外的话,过几天就该有消息了。”他眼盲书写不便,每每遇上投稿都十分麻烦。这也是他肯留下郝语环的原因之一。
郝语环不敢多言,事到如今她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可换一个角度想,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也不知那姓何的女人死了没有?若是她通过了药王神炼却重伤而死,自己没有通过药王神炼却留在了药王谷,那才叫讽刺哩。
……
这一次重伤使得阿苒昏迷了许久。
她体内的伤势极重,但好在移商换羽之前颜九针喂她服下了护心丹,受伤之后又被及时施针,真气倒灌虽然可怖,但却没能要了她的命。只不过不知为什么,阿苒就是无法醒来。或许是她不想面对现实,或许是她实在太过疲惫,或许是沉湎于黑暗中太久,她已经忘记了光明在哪里。
迷迷糊糊中,她隐约听到身边有一人道:“她体内经脉修复的速度出奇的快,原本还以为至少要等个一年半载,按照这样的速度最多三个月就可以完全康复了。只不过为何始终没有清醒,老夫却不知了。”
另一个声音沉默了一会,才慢慢道:“我知道了。”
阿苒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偏偏又想不起他是谁。
黑暗中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曲调优美而舒缓,让她觉得自己仿佛漂浮在半空中,又像是躺在母亲的摇篮里,那种刻入骨髓的痛楚在这一刻似乎也渐渐感觉不到了。那琴声几乎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出现,刚开始时她的意识几乎被疼痛所占据,只有在琴声响起时。才会渐渐平静下来。阿苒觉得自己越来越依赖着琴音,就像是沙漠中的旅人对清水的渴求,让她不自觉的期待着它的下一次出现。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切又恢复了宁静。阿苒心中渐渐失望起来。
忽然间,似是有人凑在她耳边低低的说了几个字。
阿苒忍不住问道:“什么?”
那声音却没有再出现,连同琴声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
阿苒心底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无论她如何等待,琴声也没有再次响起。她急切的想要从这片黑暗中出去,可偏偏无法寻到出路。
……
姜斐在阿苒的床榻边急得上蹿下跳。他知道少女经脉受损,不敢用力摇晃她,只能凑在她耳边嚎叫道:“快醒醒!快醒醒!我的姑奶奶,都什么时候了!别睡了!再睡就要出人命了!”
妈蛋,他嚎得嗓子都哑了。她怎么还是不醒。
姜斐情急之下,忽然灵光一闪,取了一盆凉水,对着少女的脸就要泼去。
只听一声微弱的声音道:“姜……斐?”
姜斐手一抖,差点把水泼在自己身上。他定睛望去,只见少女竟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正张着一双迷惘的大眼望着他。
姜斐大喜过望,将水盆往边上一放,连忙给她递了一杯水,沙哑着嗓子诉苦道:“你总算醒了,你知不知道本大爷在你边上嚎了足足一个时辰!”
阿苒头脑里还有些混乱。浑身上下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
姜斐还在喋喋不休道:“你不知道啊,你昏迷了足足七日,你被何……真气冲伤了肺腑,经脉严重受损,能活下来完全是靠本大爷的仙玉花露。好吧,九针给也勉强有点用处……施老头照顾了你两三天就差点去了半条命,现在还在床上哼哼,我看你这个弟子也该换了。”
阿苒茫然的接过水,小小的抿了一口。过了好一会,才愣愣的道:“我昏迷了七天了?”
姜斐用力点头道:“是啊,我祖父看了都奇怪,明明你体内生机未断,且一日好似一日,可就是醒不过来,每天都靠仙玉花露吊着你的命,你不知道就着七天的份量,足足耗去了我两年的功夫……”他一拍额头,大叫道:“差点忘了正事!我得赶紧去通知九针,你要是再不醒,他只怕就要*了?”
阿苒听得一头雾水,道:“*?可我怎么好像听到你说要出人命了?”
姜斐叫道:“那还不是因为何……”他忽然止住声音,长长叹了口气,道,“九针的责任心很强,他父母都是因时疫而亡,以前他就发过誓,他可以付出任何代价,只要有朝一日能治愈疫病。如今在你身上看到了希望,他自然不肯看着你就这么一直昏迷下去。可你又一直不肯醒来,九针说他知道你心里挂念的是什么,可他实在没办法,只能去求助于藏云花。藏云花以前是青衣苗人谷的蛊王,现在谷里的三位药王之一。你不知道,藏云花很早以前就看上九针了,想让他嫁进她家做孙女婿……那青衣苗人谷的传统素来是一妻多夫,子孙随母姓。颜家就九针一根独苗,就算他肯,桓老夫人也万万不会同意。眼下九针为了你只能去求她,求她就意味着要*给藏铃衣。万一藏铃衣生出了小九针,可不就是要出人命了?桓老夫人知道了之后一定会被活活气死,这简直就是一尸两命啊!”
卧槽,这到底什么逻辑!
再说,颜九针要嫁给藏铃衣和她醒不醒又有什么关系?
阿苒一口水差点呛在喉管里,她捂着嘴咳嗽了几声,好容易才缓过气问:“谁是藏铃衣?”
姜斐连忙抚着她的背替她顺气,似乎一点都没察觉到自己的逾举,着急道:“就是藏云花最宠爱的孙女!那女人觊觎九针许久了,苗女都是那样,热情奔放又大胆……”他脸上忽然染起一片异样的晕红,“反正就是她好几次都差点暗算成功……总之我得赶紧去告诉他,要是给藏铃衣得手了,九针这辈子都会被她缠上了。”一面说着,一道烟也似的溜了出去。
阿苒呆呆的看着那扇兀自晃动着的门。过了好久,忽然轻轻叹了口气。
……
施槐巍得知阿苒醒来后,立即便从床上跳了下来。他本想急冲冲的过来看她,忽然又觉得自己尚在“病”中。这样快的好了似乎有些不大妥当,当下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痛得脸都白了,这才一瘸一拐的跑了过来。
从施槐巍口里,阿苒得知自己已经现在住的是颜九针的飞天阁。按照药王谷的规矩,她通过的药王神炼,就已经算是药王谷中的一员,可以自择一处僻静之所。施槐巍这几天吃饭睡觉都在研究哪里比较合适,见了阿苒安然醒来,心里欢喜之余。又神神秘秘的从怀里取出一卷地图,在她面前小心翼翼的展开,一面懊恼道:“师父,你若是早点醒来就好了。呐,这是药王谷的地形图。我凭借记忆画的,真正的地图只有地灵阁那里才有,只不过不能带出来。”他所谓的地图,就是一堆圆圈叠在一起,一个圈代表一处亭台楼阁,涂了实心的代表飞天阁所在的位置,“原本西南边那里有座竹屋。我已经去打听过了,有瀑布有溪流,风景再好不过。可惜被曾老爷子抢先选了……”
阿苒参加药王神炼原是出于无奈,她根本就没想过留在药王谷,可此时见了施槐巍闪闪发亮的眼睛,想要泼冷水又有些说不出口。施槐巍漂泊了大半辈子。一头花白满脸皱纹,他虽然平时有些偷懒耍滑,对医术之道却是真真切切的用尽心血,药王谷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可望不可及的神圣殿堂。不论年纪多大,施槐巍的眼里始终带着对知识的渴求与向往。阿苒不忍伤他的心,便胡乱指了一处,道:“就这里罢。”
施槐巍最怕的就是听她说她不想留在这里,阿苒若是不肯留在谷中,他一个人是没资格留下来的。此时见她点头,心里比什么都高兴,笑得合不拢嘴道:“师父英明,英明!我也觉得那处好极了,就是离这里有点远……”他说到这里见阿苒神色淡淡的,似乎有些疲倦,便连忙止住话语,将地图小心卷起来。阿苒与颜九针密室共处一夜的事他模模糊糊知道了个大概,颜九针模样生得好,医术又高超,要放在外面,只怕提亲的人都要挤破门槛,与阿苒站在一起简直就是一对金童玉女,无论年纪长相出身,都最是匹配不过。只可惜阿苒似乎并不为之所动,也罢,小儿女的事总得他们自己做打算。
施槐巍叹了口气,道,“师父,你什么时候能下床了,咱们就去一趟地灵阁,将私印、身份令牌与地契都早点办好。咱们自己有地了,总不能一直住在人家的家上。颜公子虽然没说什么,可咱们总得识趣不是?”
阿苒点了点头,道:“你说的很是,不能总是麻烦他。”
她这边还在说话,就听到远远传来姜斐暴跳如雷的叫声:“好吧,就算我都说了又如何?我难道不是为了你好么?你明知道那个凶婆娘对你心怀不轨,再说何姑娘不是已经醒了么?亏得我来得及时,否则生米煮成熟饭,你这辈子都不要指望能摔得开她?她手里那什么情人蛊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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