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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不相关-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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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风月挑眉,看了他一眼,轻笑:“两年有余。”
“一直在此处挂牌?”
“公子抬举了。”抬袖掩唇,风月咯咯直笑:“这梦回楼可不是什么人都进得来的。奴家刚入行的时候,都是带着枕头夜半时分上人门去,哪有地界儿能挂牌?也就是经验足了,金妈妈才收的奴家。您还是这梦回楼里,奴家第一个客人。”
梦回楼里的第一个客人,不是她的第一个客人,更不是第一个男人。
昨晚就发现了,这女人并非处子之身。不是处子之身,若要带回去,那就更不像话了。
半垂了眼,殷戈止挥袖就要走,步子到门口却停了。思忖了片刻,沉声开口:“告诉金妈妈留你几日牌子,我明日再来。”
诶嘿,还成回头客了?风月很感动,心想男人禽兽点就是好啊,什么内涵什么才艺都是浮云,说到底还是喜欢她这种小妖精嘛!
裹了衣裳下床,风月“蹭蹭蹭”地就跑到殷戈止旁边,扯着他的衣襟将人拉下来,吧唧一口就亲在他脸颊上,扭着小蛮腰抛媚眼:“多谢公子!”
嫌弃地擦了擦脸,殷戈止开门正要走,外头却刚好有人冲了过来,差点撞着他。
“公子!”随从观止压低声音道:“一粟街出事了,易小姐在那边。”
眉头皱了皱,殷戈止二话不说就跟着他往外走。
吴国姓易的人很少,能让殷戈止有反应的姓易的就更少了。
看他出了门,风月立马更衣,坐在梳妆台前看着自己身后的丫鬟:“灵殊,挽个发髻!动作要快,姿势要帅!”
闻言,灵殊立马上前给她系了根红发带,简单,贼快。
来不及讲究,风月夺门而出,直奔后院狗洞,抄着近路就追上了骑马狂奔的殷戈止。
乍见抹亮红色扑过来,殷戈止立刻勒马,马蹄高扬,微微挡着点阳光。
“你干什么!”看清前头的人,殷戈止黑了脸:“出来做什么!”
“奴家又不是老鼠,还不能出洞了不成?”委屈地扁扁嘴,风月跑到人家马旁,伸出细软的小手:“刚一番缠绵就抛下人家,人家舍不得公子!有什么事,带奴家一起去吧?”
眼里厌恶之色顿浓,殷戈止看着她,声音都冷了八度:“我最烦女人碍事,滚开!”
换个人来,怕是要被他给吼得红了眼,可风月脸皮厚,完全不怕他,看了看马镫,一脚就踩了上去!红衣烈烈,在空中划了很优美的弧线,然后落在了马背上。
白色的衣袍翻飞,卷了红色的纱衣在其中,很是缠绵好看。
可殷戈止的脸色不好看,阴沉得像雷阵雨前的天空,眼神凌厉如闪电,马鞭往后一扬就想将人打下去。
反应极快,风月低头就抱着这人的腰,双手作死扣,大喊道:“要是再耽误时间在奴家身上,公子就要误事啦!”
他就没见过这么难缠的女人!殷戈止咬牙,却是不想再耽误,策马就继续往前跑。
马背颠簸,这又不是双鞍,殷戈止觉得跑两下说不定这人就掉下去了。结果一路狂奔到目的地,背后的人坐得简直比泰山还稳。
“啊——”
刚勒马就听见前头的尖叫声,殷戈止也没空理会背后的人,翻身下马,低喝一声:“观止,帮忙!”
身手敏捷的护卫立马从旁飞出,冲进了人群之中。
风月抬眼,就看见前方空地上架着个粥棚,像是在接济难民。不过似乎遇着了暴民,十几个衣衫褴褛面目凶狠的人将粥棚围着,有的打人,有的抢米。孩子在哭,女人在叫,场面乱得非常壮观。
一片混乱之中,观止救出了个姑娘,一身绫罗绸缎,新月一般的小脸蛋儿上挂着泪痕,神情楚楚地看着那群暴民。
“别伤着他们!”易掌珠哽咽道:“他们是无辜的,都是百姓啊!”
风月挑眉。
殷戈止挥袖,气定神闲地走过去,看着她道:“都打砸抢劫了,说什么无辜?”
回头看见他,易掌珠扁了扁嘴,捏着拳头道:“他们何辜?都是被人逼成这样的,若是有饭吃,谁愿意窝在这种地方抢东西?米粮本来也是为他们准备的,他们拿去就是了。”
无奈地摇头,殷戈止正要再说,却感觉后头有凌厉的破空之气,刚一侧头,一把匕首就从他面前横过,直取易掌珠首级!
反应极快,殷戈止伸手就捏了那匕首尖儿,反手一弹,震得来人虎口一麻,直接脱了手。
易掌珠吓了一跳,连连后退,旁边的观止被两个人迎面围上,殷戈止面前也站了三个人。方才还在地上倒着的难民,不知怎的又站起来几个,袖中银光闪闪,皆朝他们扑来。
这显然是个圈套,然而圈套正中央的慈悲为怀的易小姐啥也没做,就吼了一声:“别杀人,挡着他们就行!”
风月翻了个白眼。
挡着人还不能杀,对面又人多势众,显然殷戈止那边是要落下风的。然而殷戈止还真听她的话,有剑不出鞘,拎着剑鞘就往人天灵盖上砸,争取给人砸出个脑震荡啥的。
观止也收了刀,颇为费力地应付四周的暴民。
易小姐带的家奴不够多,于是没一会儿就有难民冲破了护卫,举着大木棍就朝她砸了下去!
瞳孔微缩,易掌珠被吓坏了,下意识地拉着旁边的家奴想躲,然而那木棍虎虎生风,速度极快,根本躲无可躲。
千钧一发,英雄登场,一直没被人注意的风月就在这个时候冲了上来,挡在易掌珠前头,双手举高,像神话里金光闪闪的神仙,无畏地迎接那沉重的一击。
周围的家奴都傻了眼,丫鬟们纷纷尖叫,连那头正在打斗的殷戈止都抽空回头看了一眼。
“呯——”木棍砸下来了,重得人仿佛能听见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风月脸色未变,嘴角还噙着一丝属于高手的冷笑。
拿着木棍的人傻眼了,看了看她,呆呆地开口:“你……”
“滚!”话还没说完,旁边的观止飞过来就是一脚,那人转着圈圈滚了老远,木棍也掉在了地上,沉闷的一声响。
殷戈止皱眉,懒得跟他们玩了,下手骤然狠起来,不过十招,几个暴民全老实地横在了街上。
“没事吧?”退回易掌珠身边,他问了一声。
“……我没事。”震惊地看着眼前的风月,易掌珠颤颤巍巍地道:“这位姑娘……真是高手啊!”
抬头看她一眼,殷戈止问:“你会武?”
风月声音极轻地回答:“不会。”
“不会?”走到她面前,殷戈止看了看她的手:“不会你还能这么纹丝不动地挡下木棍?”
“纹丝不动是因为,我有骨头。”深吸一口气,风月缓慢地转动眼珠看着他,没两瞬,眼泪就跟泉水似的哗啦啦地涌出来:“可是骨头他奶奶的也没有木头硬啊,我手骨碎了啊啊啊救命!”
殷戈止:“……”
伸手就想把她还举着的手给拿下来,谁知还没碰着呢这人就是一顿嚎叫:“别动!别动啊!真的骨头碎了,不是开玩笑,给我找个大夫来动!”
易掌珠急了,扯着殷戈止的袖子就道:“快把这位姑娘送去药堂,那边就有,走两步就能到!”
扫了一眼不远处的药堂,殷戈止对风月道:“你自己走过去吧,别人动着你都会痛。”
风月的眼泪那叫一个哗啦啦地流啊,哀怨地看了他一眼,就这么高举着手,边哭边往药堂挪。
观止瞧着,很想给自家主子说其实他可以把她背过去的,谁曾想刚转头,就看见自家主子仿佛在笑。
笑?!观止傻眼了,使劲儿揉了揉眼睛再看,殷戈止却还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侧脸的线条优雅而冰冷,只看了风月两眼,就转头继续跟易掌珠说话。
是他看花眼了吧,或者是今天的阳光太灿烂了,观止想着,摇了摇头。
做事是要牺牲的,风月知道,但她不知道这个牺牲这么惨烈,早知道换个法子救易小姐就好了。
越想越伤心,也就哭得越厉害,嚎啕惨烈的哭声响彻整个一粟街,吓得远处狂奔过来的马打了个趔趄。
“殿下小心!”后头的侍卫喊了一声。
叶御卿连忙勒马,青衫翻飞,有惊无险。定睛往前头一看,却见个红衣姑娘哭得眼泪鼻涕横流,双手高举过头,一步步地往旁边挪,那模样,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第4章 魏国大皇子
一个没忍住,叶御卿笑出了声:“哈哈哈!”
什么叫幸灾乐祸,什么叫丧尽天良!风月又痛又气,转头就狠瞪了笑的人一眼。
媚气天生的狐眸,染了怒意倒显得更加动人,叶御卿缓过气,擦了擦笑出来的泪花儿,惊喜地道:“哎呀,这不是那个谁,那个跳舞的那个!”
风月一愣,眯着眼睛看清了马上那人的脸,身子僵了僵,举着手干笑了两声。
要不怎么说天意弄人呢,她避之不及的人吧,绕着弯都能跟她巫山云雨。她一心想勾引的人吧,却总是在她情况最糟糕的时候出现,瞧她跟瞧个笑话似的。
殷戈止猜得没错,她一开始是想勾引这吴国太子来着,没想到失算了,便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先应付了殷某人。本来还想了许多法子要继续搭上叶御卿这条线,谁曾想今儿在这儿就撞上了。
她现在这个样子,不用想,一点也不妖艳不迷人,跟个想上天的僵尸似的伸着手,还是别丢人现眼了。
念及此,风月缩了脖子埋了脸,忍着手骨的剧痛,迈着小碎步就往药堂狂奔。
“哎……”
“殿下!”易掌珠跑过来,甚为慌乱地道:“您怎么出宫了?”
太子何等身份?不知多少人在暗中盯着,哪是能四处乱跑的?
收回落在远处的目光,叶御卿温柔一笑,翻身下马:“听闻你出事了,本宫刚好在附近巡视,就赶过来看看。”
暴民已经跑的跑伤的伤,易掌珠回头看了一眼,叹息:“珠儿没事,您也多爱惜着自个儿,别总为珠儿这样的小女子犯险。”
迈进药堂的门槛,风月依稀还听见了这句话,不由地笑了两声。
天真得跟小羊羔似的。
这话是打算在心里说的,不知怎么的嘴一个漏风就嘀咕出来了。好死不死的,声音不小,被后头的人全听进了耳里。
“你说谁?”清冷的声音一点起伏都没有,跟石膏板似的拍在她背后。
风月一顿,缓缓转头,笑得妩媚:“说奴家自己呢。”
殷戈止皱眉,跟着她跨进药堂,一双眼上上下下仔细看了看她:“你天真?”
眨眨眼,风月傻笑:“不天真吗?”
“眼神不干净。”收回目光,殷戈止推着她就坐在有大夫的桌边,轻飘飘地扔下这评价。
不干净?风月冷笑,放眼望过去,这活着的人有几个眼睛是干净的?她看过无边的杀戮,看过满门的鲜血,这双眼能干净才怪了!
手掌已经肿成了熊掌,她也懒得跟他多说,扭头就眼泪汪汪地看着大夫:“您快瞧瞧,奴家的手是不是断了?”
嗲声嗲气的,把人家老大夫的白胡子都惊得抖了抖。殷戈止瞧着,分外嫌弃地道:“你能不能正经点?”
贝齿咬唇,风月委屈地眨眼:“公子,奴家是个什么身份您忘记了?”
要妓子正经点?想啥呢?
殷戈止:“……”
人毕竟是他带出来的,这副模样真的很丢他的脸!
胡子哆嗦够了,老大夫还是仔细看了看她的手。风月把手放下来,更觉得血气全往掌心冲,疼得小脸发白。
“骨头没断,大概是有些裂了。老夫给你开些外敷药,并着内服的药膳补品,养上几个月也就好了。”
这么麻烦?风月皱了脸:“补品很贵的!”
干这行的,会连补品都吃不起?殷戈止冷笑:“金妈妈不会让你手废了的。”
“那也是羊毛出在羊身上啊!”风月叫苦不迭:“奴家好歹是见义勇为英雄救美,公子就不打算承担点汤药费?”
还想讹人?殷戈止轻嗤,正想应了,却听得门外有人道:“既然是因为珠儿受的伤,那本宫自当给予嘉奖和补偿。”
青色的衣角从门槛上扫过,叶御卿进来,笑得分外温柔:“姑娘要用的补品药材,本宫自会着人送去,不必担心。”
瞧瞧!大国的太子,就是这么有风度,这么有礼貌,这么有钱!
风月立马就“嘎嘎嘎”地笑了,媚眼直冲人家甩:“您真是个好人!”
言下之意,他不是好人?殷戈止脸色微沉,身子一侧就将她抛媚眼的路线挡了个严实。
“人是我带来的,出了事自然有我补偿她,殿下不必操心。”抬眼看向对面的人,殷戈止面无表情地道:“此地不甚安全,殿下不如早些回宫,也省得掌珠提心吊胆。”
掌珠。
认识他这么久了,还是头一回听见他叫人闺名。风月顿了顿,忍不住又“嘎嘎嘎”地低笑起来。
拒人千里的殷大皇子啊,连自己的亲妹妹都换的是名号,不甚在意。三年未见,倒是会为别的女子慌张策马,也会柔情地唤人闺名。
世界真奇妙。
易掌珠就在太子身后站着,闻言就站出来到了风月旁边,满是愧疚地看着她的手:“到底是因为救我,还是我来付这汤药钱吧。”
“不必,有本宫在,哪有让你操心的道理。”叶御卿目光怜爱,宠溺地道。
“不是你的人,也不是太子的人,你们都不必操心。”殷戈止道:“我会处理好。”
瞧瞧,这一个个争的,搞得她像个碰瓷骗钱的人似的。风月不笑了,目光将面前这三个人扫了一圈,淡淡地道:“说一句玩笑话各位贵人也当真,奴婢讨个脸而已,补品还是吃得起的。”
三个人一顿,都看向她。
老大夫正往她手上缠药,风月垂了眼,似笑非笑地调侃:“没事就都请吧,这么破的药堂,站您几位大佛,恐怕不久就得塌喽!”
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殷戈止觉得很奇怪,按理说她这话只是打趣,脸上也没什么怒意。但很意外的,他竟然清晰地感觉到她生气了。
怎么回事?
伸手按了按胸口,殷戈止皱眉,疑惑不得解,又看了风月两眼。
“你都伤成这样了,自己怎么回去?”易掌珠道:“我送你吧,你家在哪儿?”
“招摇街,梦回楼。”一点没避讳,风月坦荡荡地道:“易小姐的身份,要送奴家怕是不合适。”
青楼女子?易掌珠吓了一跳,杏眼微睁,颇为意外。
殷戈止怎么会带青楼女子到外头来?他不是一向不喜那种风尘味儿重的人么?
“我送她回去。”殷戈止开口,看她的手包得差不了,便道:“先走一步了。”
“殿下。”叶御卿看着他,优雅地颔首:“就算是在我吴国为质,您也是魏国大皇子,崇敬您的人不少。光天化日地去招摇街,怕不是好事。”
竟然还称他为“殿下”,风月抿唇,忍着疼缩在旁边看着这两人。
一个是被易大将军带回来的质子,一个是吴国炙手可热的太子,身份分明悬殊,难得殷戈止竟然半点不输气势,站在叶御卿面前,依旧是那副从容不迫,有本事你打我的欠揍之感。
叶御卿当然是打不过殷戈止的,就算是三年前的风月,百招之内可能都碰不着殷戈止的衣角,更何况现在两国表面相安无事,自然也不可能动手,所以殷戈止淡淡地开口了:
“好与不好,在下自有判断。敬我之人若是因我流连风尘而远之,那不敬也罢。”
你爱敬不敬,爱崇不崇,看不顺眼有本事来打我呀!
这就是殷戈止,在沉默中嚣张得不可一世的魏国大皇子,曾经叱咤战场的不败将军。哪怕脱了铠甲,穿上一身文弱气质的白衣,铁骨就是铁骨,一棍子打下去都不会骨裂的上乘骨头!
风月眯眼,眼里神色颇为复杂。
叶御卿展了手里的扇子,半掩了脸,轻笑道:“倒是本宫多虑了,殿下哪里会在意这些俗名凡誉。既然如此,那就请吧。”
易掌珠跟着让开路,有太子在,她倒是没多开口,目送观止架着风月出去,又看了一眼殷戈止。
门口有风吹进来,他走出去,白色的衣袍轻薄地翻飞,和着墨色的发,好看得像画中的仙。
不过就算他好看得长出一朵花,风月也是没心情看的,这一路走回去,就算有人搀扶,那也是一种酷刑。虽然她挺能忍痛的,但他妈的这也太痛了!
走到梦回楼门口的时候,风月差点就跪下去了。殷戈止斜眼瞧着她,没吭声,进去给金妈妈嘀咕了两句,然后就施施然地上楼。
风月半死不活地挪回窝,灵殊一瞧见她这模样就尖叫了:“主子,您怎么了这是!”
干笑两声,风月躺在软榻上长舒一口气:“运气不好,受了点伤,养养就好了。”
“这看起来就很严重啊!”灵殊急了,围着软榻就绕圈圈,眼泪汪汪地道:“奴婢今儿就觉得右眼皮跳得厉害,果然是要出事,您这个模样,还怎么去李少师府上……”
想伸手捂这丫头的嘴已经是来不及,风月只能狠狠瞪着她,想把她的话瞪回去。
然而,还是晚了。
灵殊一脸无辜,水灵灵的眼睛看着她,完全没发现自己身后有阴影笼罩了过来。
第5章 她不配
“你说,她要去哪儿?”殷戈止问了一句。
清冷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吓得灵殊“哇”了一声,条件反射地就往风月怀里跳。
看着她朝自己扑过来,风月嚎都来不及嚎,连人带手被她来了个泰山压顶!
殷戈止一顿,看向软榻上的人,眼里难得地带了点同情。
“……灵殊啊。”缓了半晌才缓过劲来,风月虚弱地看着身上的人,抖着声音道:“我待你不薄,就算我死了妆匣里的银子都是你的,但你也不能这么急着要我死啊!”
灵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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