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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我错了-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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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的,一句责骂传来——“睡觉!!!”

“凶什么凶,不就是个破皇帝么,也不知道最后是病死了,还是被灭了。长得好看的人都短命!哼——”当然,说这话,一定得捂着被子。那个幽香慢慢地入了我的鼻中,好好闻的味道,“檀香不是提神的么……怎么这么困,希望明天能……回去。”那是我,挣扎着耷拉的睫毛前的最后呓语,也不知道,后面是不是还有别的梦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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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没有手机闹铃的我,如懒猪般,久久未醒。只是等到睁眼的那一刻。一个穿着白袍,面容俊秀的男人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他的身后,隐隐地,我看到了一个绛红衣袍的半幅身影。

谁说古代人很儒雅,很保守的?大清早,也不吭一声,两个男人出现在了我的房间——虽然,这个房间的主人不是我。

“皇上,臣无能为力。”白袍男子,眸中若有怜惜般地看了看我,微欠着身子回道。

无能为力?该不是说我吧?糟了,我是不是真的残废了?可是,他就这么站着,就能诊断了?华佗?还是……

“你是谁啊?”我问着,手兀自地伸出了被子。

“太医中大夫独孤翎。”俊逸的唇微动而言,垂目低颌。

太医中大夫,那是个啥官,八成是个御医吧。独孤?这朝代怎么这么多复姓?在二十一世纪,听到一个复姓,我就觉得惊诧。

“那你就是大夫喽?我是不是残废啦?求求你,好好帮我看看。”说着,我就一把拉开了那带着幽幽檀香的被子。

而那俊秀的男人却突然跪了下去。身后,绛红衣袍的他——宇文邕突然走了上来,挥起绛红衣袖,猛地挥来。

“啪——”一巴掌狠狠地落在了我脸上,力很大,顿时,除了麻,除了痛,就是辣辣的烫。

他居然打我,从来都没有人敢打我,出生到现在都没有人打过我。捂着那块热烫,我嘶叫着,“你神经病!!!打我干嘛!!!做皇帝就可以为所欲为么!!!你神经病!!!”委屈,愤恨,融在了滚烫的水珠,从眼角处,颗颗滑落着。

“再喊,朕就立刻杀了你!疯女人!”

说着,他狠狠地将锦被又盖在了我的身上。

为还清白,摔下床

这一次,他将我裹得很紧,几乎动弹不得的紧。

愠怒着,我咬着下唇,死死地瞪着他,虽然我知道这种眼神对他而言不具任何杀伤力,但是,我讨厌他,我恨他,居然敢打我,巴不得你的皇朝立刻给灭了。我咒骂着,只有心里的咒骂。

此时,门外传来一个声音:“皇上,大冢宰宇文大人在议事厅已等候多时,请皇上移驾。”

身旁的他,宇文邕,浅褐的冷眸中闪过重重杀气,然而这股杀气只是稍作停留,便消失而去。“朕这就过去。”

搭在被子上的手紧紧地捏着,拽着,一不小心,正好捏到了我在被中中手臂。“啊——痛——”

他愣了一下,立刻起身,拂袖而去。

我探了探颈脖,朝他的背影望去。哼,一个没有用的皇帝,连个什么大冢宰都怕?虽然我不知道大冢宰是个什么官,但是能横到让皇帝去见他,那势必是个牛人,居然也是姓宇文,十有八九是内亲专政。

丢下一句冷冷的话:“给朕治好她!”他便从门中隐了出去。

“没用!”泪痕未干的我,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姑娘,你别乱动了。”跪在地上的独孤翎开了口。差点吓我一跳,我方才意识到,屋内还有一个人被我略了过去。

“独孤御医,你看看我是不是真的残废了?昨天我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肯定是哪块骨头摔坏了,我腰下面一点感觉都没有。”

“从高处摔下来?”独孤翎抬起了头,露着疑惑的神情,墨黑发丝落在肩上,更显俊美。

“那个,那个宇文邕没有和你说么?”

“姑娘!你应该称皇上!即便——”他白皙的脸上微透着一丝红色,“即便皇上昨晚刚刚宠幸过你。”

“宇文邕!!!他怎么能到处宣扬他宠幸我?我和他根本没有什么,我们什么都没有做过。什么都没有——”重重的羞愤冲击着我,挣扎着松开那床紧裹的被子,狠狠地掀开。“我要找他算账——”下身毫无知觉,但我依旧倔强,没有什么事情比清白更加重要。即便是在二十一世纪,也不能如此地去造谣,去诽谤。手紧紧地撑着床沿,我挪动着身子,往前探着。“我一定要下去!”

忽然间,一个滑空,“咚——”的一声,眼前一阵混乱,我的前额重重地撞到了地上。

“啊——痛——”

“你没事吧?”

捂着金星四溅的额,我靠在了一个温暖的怀中,撤下遮挡着双眼的手臂,独孤翎略带着红晕的俊容出现在了我的面前,看到我望着他,有点痴痴地那般望着,他别过脸去,慌乱地将我再次地放到了榻上。

“你哪里……”

独孤翎的话未说完,门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是一个非男非女的声音:“进去后,立刻把屏风排好,把帘幔放好。”

进去?那不就是进来么?怎么古人都这么自说自话的?外面的人想干嘛?正想着,放在锦被上,他的手,立刻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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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帮人是来干嘛事的?亲们等待哈……

托翎取本,览年表

门被推了开来,四个穿着绿衣衫裙的女子小步快走地入了房。她们一致地朝着我走来,整齐地停足在帘幔隔花边,迅速地将隔花上的幔放落下来。瞬间,我的眼前已是一片淡金,华而不奢的金色,透过它,隐约依稀地能看到外面人影的交替窜动。蒙蒙地,几个人将长长的板运了进来,只听见那个非男非女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把屏风放好。

“他们干嘛?”我捂着额上的疼痛,问着独孤翎,因为除了那个讨厌的宇文邕之外,他是到现在为止,我见到的第二个人,自然地,对我来讲,也算是熟人了。

“不知道。”他低低地说着。

忽地,那淡金幔布被一个穿着怪异服装的人掀了开来。

“独孤大人,老奴是奉皇上旨意进来修御书房顶的。请独孤大人移步御书房外。”

原来他就是那个非男非女声音的主人,老奴?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公公?我上上下下地打量起这个公公,不知为何,知道他是个公公后,总觉得他长得也是怪怪的。

“兆公公,本官也奉旨在这里为这位姑娘诊病。”

“独孤大人,请不要让老奴难做。”说着,那个被唤作兆公公的太监朝我瞥了一眼。怪怪地,让我心里一麻。

短短的对话,稍稍的对视后,独孤翎起了身。

“你走啦?”

我有些诧异,为什么同样都是圣旨,一个御医要让一个太监?

独孤翎没有用言语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微微地点了下头。那一刻,我突然想起那本粉色日记本,不,准确地说是那张中国古代帝王年表,一个慌乱,我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在白袍即将隐去的刹那,喊了一句:“独孤御医,能帮我把那个桌子前瓦砾堆里的粉色东西给我吗?”

“嗯。”他轻轻地应着,双眸微阖了一下,密密的长睫触碰着。这是我见过的男人中睫毛最长,最密的,而且很卷,同女孩子一般的卷翘。

仅仅一会儿,独孤翎便拿着日记本递到了我的手上。看着干净的日记本似乎已经被他擦去灰尘,我抬头正要谢他,却只看到那淡金幔布微微地晃动着——独孤翎已经离去。

接着的时光里,我的头,我的身体被疼痛继续折磨着;而我的耳,我的大脑被敲打声不停地虐待着。

可恶的宇文邕,居然在我不能动的时候,装修房子,虽然,虽然他还有那么点良心,让人放了幔布和屏风。

“哼”了一声,我打开了那本粉色笔记本,取出那张年表。指尖从上往下滑着,嘴里不停地呢喃着:“宇文邕,那个邕字怎么写……呃……那个昏庸的庸么?……宇文……周,不对这个是西周——嗯,这个是东周——宇文。”

忽然间,纸上跃然着下面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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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上面写的是什么字?敬请期待啊。

知帝天命,生怜悯

“北周武帝宇文邕(yong)公元560…578在位,35岁崩。”

突然间,我的心狠狠地被撕扯了一下。我咒骂他早死,咒骂他被灭。可如今,当我知道他要死,还是如此之早的就要死。当我知道在这个短短数排字后,就是隋朝。莫名的痛涌入心中,一种抽动的痛,一阵接着一阵。热热地,我感到了眼角出的水珠,冷冷地,我感到了颊边的冰冷。

屏风外,继续敲打着,捶子敲打着砖,屏风内,继续敲打着,几排字敲打着心。

良久良久,我只是拿着那张中国古代帝王年表,紧紧地捏着。

“我能改变历史么?我能改变么?可是我改了的话,后面是不是都改了?——”莫名其妙地想着种种不让他死的办法。

慢慢地,我居然入了迷糊的梦乡。

直到被一个声音喊醒——可以开始诊病了么?

“啊?呃——”我无措地将那张纸塞入了日记本。迅速收到锦被中。目光触及独孤翎的时候,我知道他看到了我这慌乱的举动,只是他,没有问而已。“可以,可以。”我失魂地说着。

“嗯,姑娘你的……”独孤翎问着。

“独孤御医,宇文,嗯,皇上今年几岁?”我顿了顿,改了称呼。

“二十七。”独孤翎说话的声音很轻,也许,在皇宫大院是不该谈论皇帝年龄的缘故吧。

二十七岁?不是和我一样大么,三十五岁崩,那就是说他还有八年的命。心中一丝悲凉掠过,“八年,只有八年——”第一次我如神一般地知道认识的人何时死去,然而,这种似神先知的能力却并没有带来一丝的自豪,反倒是一种凉凉的抽痛。

“什么八年?”独孤翎听到了我的喃喃自语,也许他也看到了我面容的变化。

“啊?没,没什么?”我逃避着他的目光,手无意地搭在被中的日记本上,凉凉的,大概和我的心一般。“你说,我还有救么?”

独孤翎上前到了我的床沿边,正要掀开被子诊治,身后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独孤大人。”

独孤翎半悬在被上的手收了回来。

“干嘛?”穿过独孤翎的身影,我看到一个绿色衣裙的女子,“你是谁?”

“奴婢是兆公公吩咐留下,助独孤大人诊治的。”那个女子回着。

奴婢?不就是个宫女?助独孤大人诊治,说的轻巧,搞得自己是个护士一样。我看不是助,是监督才对。

“莫名其妙!离我远点,讨厌!”我大声冷言了一句。最讨厌这种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人了。果然,那个绿衣宫女微颤了一下,往后退了好多步。

“姑娘,刚才出去之前,我看到你那个粉色东西边上有个蓝色的暗器。”低声说着,独孤翎从衣袖中取出一样蓝色的东西。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暗器,笑死我了——哎呀——痛死了——不行了——我要笑死了——”时才还是阴云密布的我,失声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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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女主为什么大笑么?呼呼,慢慢看哦。

纸上谈病,去顾虑

“独孤——我不行了,笑死了——”连御医也省了,我直接喊起了他的姓,好不容易,才收了那个大概在古代人眼里很夸张的笑——独孤翎的脸上除了惊愕,已是重重的红晕。

“给我啦。”我伸手而去,接过他递来的“暗器”,捏在手上,“这个是多唻A梦水笔。”

“什么多烂,什么梦?”他傻傻地看着我。

“哎,你不会懂的啦。那是个卡通角色,是只猫,就是只蓝色的猫,超级猫。喏,就是这只猫。”我指着笔上的机器猫,告诉着他。

他似懂非懂地闪了下长睫,喃喃着:“蓝色的猫?”

“独孤,这个是水笔。用途和你们用的毛笔差不多,不过方便很多呢。”此时,突然一个灵光闪现。

我伸手在锦被里摸了摸,很快便触到了已经微热的日记本。紧捏着,我将它取了出来,小心翼翼地翻开了第一页,搁在身上,用水笔捣腾起来。

“Ok啦。”

转过日记本,我笔下一个可爱的卡通女孩已经勾勒完全。独孤翎俊逸的眼眸错愕地映着纸上那个小美少女的图。

“你不是喜欢上我画的美眉了吧?嘿嘿——”本想脱开日记本捂嘴笑的,可是一想到本子里还有那张帝王年表,我只能颤颤地捏着。

“你画的画……”

“我指给你看,哪里疼,怎么疼,哪里不疼,你不就可以知道怎么医治我了么?”我就知道那个该死的兆公公肯定是听了宇文邕的话,认为我是被他宠幸过的人,所以就不让独孤翎靠近我。

接着,我们就开始了纸上谈“病”,我一句,独孤翎一句,我再指指,他再答答。

好一会儿后,他便不似开始时那么紧张。也许,这是我做秘书的一个能力吧。总是能很快地和别人套上近乎。

“呵呵呵……”他笑着,迷人的唇边露着浅浅的酒靥。虽然略带着小小的涩,但却很阳光。“你,你放心,我一定会治好的。”

“真的啊!!!太好喽,我就知道老中医最强了!”惊喜的我,总是会口不择言,连老中医都出来了。

“我,很老么?”

“没,没……”其实,我也没有说错,毕竟他是和我隔了一千五百年的人,不老才怪呢,不过此刻,他真的是一个面如冠玉的年轻御医。

正说笑着,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还没有来及反应,就听见,门咚地被推了开来。隔着浅金幔布,我往外看了看,穿着黑色红纹龙袍的宇文邕独自进了门,砰地一声巨响,门被猛地关了上去,准确地说是被他甩了上去,接着,他便消失在屏风的后面。

那个被我赶到一旁的绿衣女子迅速跪在了地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独孤,这东西给你,等我好了再问你要,千万别打开。”从宇文邕推门进来的那一刻,我已慌乱地将手中的日记本合上,塞向独孤翎。

他愣愣地看着我,没有去接。

“求求你,不然我会死的。求求你——独孤——”

我又往他手中塞了一下,他漠然地看着我,指微微地弹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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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翎去接了么?宇文邕发现了么?大家期待哈……收藏哈。

惹怒帝王,血溅房

“皇上万岁万万岁”——独孤翎单膝跪在地上向着穿过浅金幔布的宇文邕行礼。

怀中,独孤翎已经揣入了关乎我性命的粉色日记本。

他,没有让独孤翎起身,只是兀自地像个幽灵一样,迈步到了我的身边。

“我正要找你呢,你个神经病,干嘛到处……啊……”

话正说到一半,我的两颊被他紧紧地捏在手里。“唔——”一阵淡淡的檀香入了我的鼻,没有一丝温存的感觉,只是痛。

该死的男人,怪不得早死,我那双纤弱的小手,拼命地去推他,然而却无一点作用。他微侧了一下手腕,将我的脸转向他。

淡褐冷眸,透着我被他捏着的脸颊。

——更丑了。

莫名其妙地,他扔了句话出来,随即,便撤下了掐着我脸的手。

终于,我又可以宣泄了。

“你干嘛动不动说我——当皇帝很了不起么——当皇帝就可以随意去伤别人自尊吗?——你——变——态——”

如连环炮一般,我朝着那个脸慢慢黑下的男人骂着,怨妇般地骂着。只是,那一刻,御书房内除了我一个人的谩骂声外,居然没有一丝声音,连鼻息声都几乎捕捉不到。

可怕的静,尖声的骂,似乎成了一种不和谐。

渐渐地,我停了。

一刻的寂静。

一句冷冷的话——独孤翎,出去!

出去?他想弄死我,还是弄死独孤翎啊?也许是,是弄死我。本能地,我抽了抽被子,捂起了嘴。

“是。”独孤翎起了身,低颌斜睨着我,复而抬头对着宇文邕低言道:“皇上,她——”

“出去!!!通通给朕出去!!!”他的声,很响,慑着御书房内每个人的心。绿衣宫女慌乱地提着罗裙出了浅金幔布隔起的软帘。幔未落定,独孤翎微微地犹豫着,捏了捏幔布,也退了出去。

床上,只有我。

床边,只有他。

捏着被沿的指尖,往着薄薄的棉絮中嵌着,望着他寒光满目的样子,我想,也许,这一次,他真得要杀我。

颤颤地,我闭着双眸,紧紧地,我抿着双唇,等待着,等待着一个可怕的结果。

然而,然而,一切都未发生。

我的耳畔只有他的一句话——不许再叫!

我的身旁只有他离去前的一阵轻风。

御书房内,再一次恢复了平静。我侧过脸,看着依旧晃动的幔布,心里起了份担心——他会不会杀了独孤翎?隔着两道屏障,我没有听到门响的声音,当然,我也没有听到任何其它的声音。

那一边,独孤翎到底怎么样了?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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