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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我错了-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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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很想回答你“好”,可是我不能,我不能,对不起,宇文邕,你给不了我要的爱,你给不了。你是帝王,你有美妃如云的后宫佳丽,你有万里无边的江山美卷,你有万人之上的九五之尊,你有绝俊天下的万般容颜,但是,你独独缺少了我心中那个爱的真谛——忠诚与包容。永远,我都不可能成为你的唯一。既非唯一,又何来忠诚。更不用说包容二字,高高在上的你,又怎会去包容被你说成是丑女笨妇的我呢?
你知道么?这不是梦,不是赌博?因为我做不起这个梦,我也玩不起这个赌局。兰儿,呵,一个是我非我的称呼,只能让我更狠地拒绝你——我不是,也不愿是替身。
抵推着他的身,我咬了咬下唇,决绝地回着他:“宇文,对不起,我不能。”
紧搂的臂瞬间失去了那个力,只是留着那个搂的动作而已。
“为什么?为什么?你是怨朕过去对你的狠么?不,那是因为朕怕……”
“不要说了,宇文,该忘的不是你的承诺,而是今天的错误。”我慢慢地褪去着他那形若虚放的双手。
“兰儿,不要拒绝朕!”
迷雾中的我已难辨他双眸的神色,而他哽咽的话告诉我,他在做着最后的努力。
“我困了,对不起,皇上,请回吧。”
第一次,我喊的是皇上两个字。
“皇上——朕记得这是你第一次这么喊朕。呵——皇上——”他冷冷地笑着,那笑声好痛,好愁,好凄,好苦。
久久地,我们站在冷月落辉的地上,彼此呼吸着凉薄的气息,相互凝望着对方,任由窗间袭入的轻风掠起我们的发丝,睫羽。
“既然,既然如此,那就陪朕赏完今晚的月。”
悄然侧身,靠着窗扇两边的我们,左右相隔,对月空望,心难逾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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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除了感叹,还是感叹。窗是没有跳成,但心跳了。
悄然离去,心已封
夜深,躺在紫纱垂幔下的床榻上,我合着双眸,等待着他的离去。
榻边的微微颤动告诉我,他已起身。
消失的淡淡檀香提醒我,他已离去。
双目两侧,热烫的泪,滴滑而下,沾湿鬓发,落入锦枕。
微睁双眸,他的背影,带着无奈,带着伤愁,隐没在黑暗之中。
是对,是错,已不再重要,宇文,我会记住今天,永远地记住,封印于心的记住。
辗转侧身,难以入眠,直到月落日升,力已殆尽的我,才微微入了浅梦。
——文御助,文御助……
一个轻声在我耳边响起,惺忪的眼眸努力地睁动。
两名淡绿色衫裙的宫女跪在我的榻边。
——文御助,您醒了。
“谁是什么御助?”
我倦意满身,一脸茫然地问着。
“皇上今日早朝已封您为御助,位同三卿。”
“三卿?”
“若是放在后宫,就是上嫔之位。”一个宫女弱弱地回着。
上嫔,那就是牒云芊洛的地位。呵,微摇着头,我嗤笑着,心隐隐作痛。
“文御助,皇上有旨,午时前要交上文书,否则以抗旨论罪。”
“文书?”
什么文书,我轻摸了一下额,忆不起所谓的文书是何物?
“皇上说,您知道欠的是什么文书。”
呵,是契约吧,我欠他的,也许只有契约吧。契约落,则君臣分,现在他已将君臣定下,等的只不过是我的契约而已。既然如此,我有什么理由再犹豫,再眷恋。
“纸笔呢?”
我淡淡地说着。
“回文御助,纸笔已经备在楼下桌案上。”
微闭双眸,我喃喃自语着——还真是快。
“你们都叫什么名字?”起着身,我问了起来。这是第一次,我去问宫女的名字。
“奴婢叫小婵。”
“奴婢叫小凝。”
低颌而望,跪在床边的那两个宫女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古代,恐无童工一说吧。如此年轻,在二十一世纪应还是中学里的一个初中生而已,而此刻,她们却只能侍候别人,任凭着青春在这大周皇宫里渐渐逝去。
“你们都起来吧,地上太凉,不要一直跪着。”我伸手而扶。
“奴婢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我是静鸿阁的主人,只要你们在我的静鸿阁里,便有着自由,不必拘泥于大周皇宫的繁文缛节。”
“可是……”
“不用可是了,来,都起来吧。”搀起两只冰冷的小手,我扶起了她们。
“宇……”话到一半,我停了停,如今,我应该改了那个称呼,“皇,皇上,早上来过么?”
“皇上和独孤御医来过,只是奴婢们都在门外候着。”
是的,他曾经说过,他每日都会来,而且会和独孤翎一起来。只是他的来不关乎我是否存在这静鸿阁内。
“文御助,还有一个半时辰便是午时了。您……”
一个半时辰,那不就是三个小时?捋了下鬓边的发丝,无意间,我瞥见那扇窗户,带着回忆的窗户,静静地关着,如我的心一样关着。
“奴婢先为您梳发。”
“嗯,不过,给我弄个最清爽,最简单的,好吗?”对着面前两个娇小可爱的女孩,我眯眼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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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恋曲,成往事
发髻轻挽,对着黄橙的铜镜,长垂的发丝竟能做成如此美丽的造型,我不得不感叹古代女子的手巧。
“你们真聪明。”
铜镜前是我微带笑靥的脸庞,指尖轻轻触在已收敛的那道伤痕之上。
“文御助,您真得好美啊。”
美?我扑哧笑出声来。“呵呵,我哪里美了?”我还是那张脸呀?都活了二十几年了,都没有人说过“美”这个字。当然我也从来没有听过像宇文邕那般说我“丑”的。算了,反正,我还是那个我,一切都是无所谓。总有一天,我还是得回到我的那个世界——虽然希望是如此渺茫,但是我相信那一天的到来。
揩齿后我起了身,拒绝了她们的相扶,独自扶梯而下,昨夜是他抱我上来,今日是我自己走下去。
脚落下地,我兀自地走着。身后,小婵和小凝急急地跟在我的身后。
撩起紫色的纱幔,我的眼前满是昨日他靠我身后,把手教琴的景象,那情人间的小闹,如在耳畔轻响。
呵,我莞尔一笑,宇文邕,你太过分了,让我住在这个留着我们印迹的地方,折磨我。
“您要用早膳么?”
“都什么时候了,早膳都快便午膳了呢。我忍一忍,写完了再说吧。”
面前两个小姑娘不禁捂嘴笑了起来。
“对了,对了,你们想笑就笑,不用那么拘束。我先写文书去了,你们不用陪着我。”
慢步而走,穿过屏风,我到了昨日发现地下密室的地方。若不是我知道,恐无人能猜出这个静鸿阁会有地下室。
——于你,这里不会是禁地。
呵,这是昨日他留给我的话。
我怎么又这么傻地去想这些事。我该去写契约才对,撇了下紧抿的唇,我坐在了桌几前。
很久都没有写过毛笔字了,取过挂在笔架上的一支狼毫,我放在了洗笔的容器中略蘸清水,复又取出,软细笔毫轻触在指腹上,冰冰凉凉。毫尖侧放在砚台上,只一下,便已吸入了一段黑色的液体。
浅黄间白的纸搁放在我的面前,这不是宣纸,应该是北周时期用的纸吧——我自言自语着。
狼毫悬在纸上半寸的地方,却迟迟未落。
契约,契约?我该怎么去写?合同,一份雇佣的合同而已,在二十一世纪做秘书的时候,我已阅过无数。可是此时为何如此艰难?如此犹豫?只要我的笔落下,只要这个“它”成立,那么,我们之间便有了纸上的鉴证,我不会再对你有任何的想法,因为你是我的老板,而我只是你的秘书,你的臣。
一纸契约书,绝不爱上你。
唇中我淡吐着这十个字,带着墨汁的笔尖落在了纸上,不带任何感情地由着我的手,书着一个又一个的字,直到最后一个落在这浅黄间白的纸片之上。
只是狼毫放下,我便已难支疲惫的心,趴在了案上,清数着那份复杂的情感。
直到迷蒙中,我听见了小婵的声音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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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更新结束了,明天继续,谢谢亲们支持。
契约被撕,情已无
“皇上,午,午时还没到,文……”
“让开!!!朕不需要你提醒!!!出去!!!”
话声还未在我耳中消去,熟悉的檀香已钻入我的鼻中。抬起头,我拂去粘在脸庞的湿发。
“你,你来了?”
他冷冷地哼了一声,大声斥着我——别忘了你该称朕什么!!!
称呼,是啊,我是他的臣,我该称的是“皇上”。不是么?
“皇,皇上。”
“跪下!!!”
我举眸相望,冷若冰霜的浅褐双眸中摸不到丝毫的热意。如我第一次见到他那般,除了孤傲深幽,无半点温情。今日的他,已非昨日的他。
“难道要朕教你什么叫跪么?”
邪魅的唇满缀着寒意。
“若兰知道了。”
离了椅凳,紧紧地拽着衣裙,我跪在了冰冷的地上——曾经,他说过青砖的冰冷对女人不好。可当我跪了下去,就跪在他的身前,他却没有让我平身。
“呵,这就是你写的契约?!!!”他大声地问着我。
“是——”
檀香之风,撕扯之声,猛吹在我的耳边。
我的眸前,我的发丝,我的罗裙,我的手背,落着,夹着,飘着,浅黄间白,带着黑色的纸片。
“不要愚弄朕!!!”
“为什么要撕了它?”我抬起下颚,问着他,质问着他。
“朕没有时间和你废话。”
话音刚落,他便拂袖离了桌几,朝着屏风外走去。
“我想知道为什么?”
对着屏风后他的影子,我大声地问着。
“明日午时前,朕要是再见不到契约,你就别想再见到后天的晨日!!!”
别想见到后天的晨日?呵——你果然是一个无情的帝王,让我死。宇文邕,我不会这么容易死在你的北周。
静鸿阁的门被重重地甩上。
咬了咬唇,我撑起身,再一次坐到了桌几前,重新拿过一张浅黄间白的纸来,握毫而书。
“文,文御助,您,您没事吧?”小婵慌张地跑到我的面前,望着地上四散的纸片,惊恐的问着。而小凝也随后跑了进来。
“我没,我没事。”
“可是,您哭了呢……”
“小婵,你怎么这么说话?真笨。”小婵身旁的那个小人儿拉着她的衣袖低声地数落着。小婵的脸刷地跳上两朵红晕,低下头来。
“没关系。你们先出去一下,我写完后就出来。”朝着她们,我勉强地露了展笑颜。她们便心领神会地转身而退。
“等等,你们知道皇上要去哪里么?”
“听说,皇上去宛沁亭了。”小婵弱弱地回着,生怕又有语失。
“我知道了,谢谢。”
宇文邕,你让我明天给你,我就偏今天给你,一样的内容,一样的纸,哼,我就不相信你会再撕了。
紧了紧手中的那支狼毫,我继续着那份契约。比着第一次,我已完全褪去了心中仅存的那丝犹豫,那份伤痛,字里行间只有快,只有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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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文今天第一更哦。亲们支持喽。
再书契约,独赴亭
墨迹未干,我已提纸离桌,转过屏风,掠过纱幔,我径直朝着静鸿阁的门走去。
“文御助,您要去哪里?奴婢陪您去。”
见我如此疾步而走,小婵和小凝便急急地跟了上来。
“你们不用跟来,我去下宛沁亭,马上就回来。”
“可是,可是奴婢担心皇上会动怒呢。”卷曲刘海下一双清澈的墨眸无邪地看着我。那是少女纯真的话语,她——小婵,担心着我的安全。
淡淡一笑,我回着:“呆在这里,好好守着静鸿阁。”
“但是,但是……”
“没有但是,就当是我的命令吧。你和小凝呆在这里。”
习惯了命令的她们不再言语,退到了我的身后。
宛沁亭,第一次我被人踢到下跪的地方就是宛沁亭,第一次我在不到一个小时内靠在三个男人怀中的地方也是宛沁亭。虽然回来的时候我是贴在他怀里合着双眸由他抱着,但到达宛沁亭的路,在被牒云芊洛手下宫女押过的时候还有所印象。几个辗转后,我摸到了那个地方。
粉幔随风轻撩,未及宛沁亭,便已听到了娇柔媚声幽幽而传。宫女,太监,侍卫两排而立,约有十米。
刀柄一横,一名侍卫便拦了我的去路。
“您是哪位娘娘?”
“娘娘?哼,皇宫里只能住娘娘么?”我冷冷地回着。
“那您是……?”他上下打量着,忽然口眼大张起来。“您,您是文御……”
“知道还不放我进去,我要见皇上。”
“下官眼拙,但是文御助,皇上和上嫔娘娘在一起……”
“我要见皇上。”我再一次地打断着侍卫的话,无意带着有意。
“对不起,您不能进去。”
“让开,我现在一定要见到皇上,我有重要的事和他说。”
“如果文御助要硬闯,那下官就不客气了。”
瞬间,“嘶……”的一声,几名侍卫同时拔刀而出,划空挡路。
“哼,反正横竖都是死,有本事你们现在就杀了我!”我硬闯是死,交不出契约也是死,话——不仅仅是给所有拦路的侍卫听,更是说给那粉幔缠绕的亭中wωw奇Qìsuu書còm网,穿着黑红相间龙袍,怀拥金色美人的他,宇文邕听。
“下官不客气了!”
风扬青丝,双眸阖上,睫羽微动,我等着他挥刀落下——赌一把,因为我知道十米之遥,并不会影响他的视野,我的话,我们的争论,一定已为他知。即便他对我已无昨日之情,那明日之限,也不该破。
“住手——”一个拖着调子的声音尖锐入耳。
睁开双眼,一个太监从宛沁亭台阶小跑而来。
“不得对文御助无理。”气喘中,那名年纪不甚轻的太监训着侍卫。转而,便朝着我,用着那怪异的声音说着:“皇上请文御助进宛沁亭。”
“谢谢。”我微点下颌,以作还礼。
路很短,却突然变得很长,因为我的耳中尽是她,牒云芊洛的声音——娇柔魅惑。我未抬头,只是望地而走。
“皇上,芊洛手上这颗葡萄肯定很甜。”
“呵,你又有什么主意了?”
“芊洛先尝着,甜的话,皇上,皇上就自己来取。嚇嚇。”
拿着契约的手轻颤着,齿尖微咬着下唇,突然间,我后悔了,后悔为什么要来宛沁亭?为什么要来这里?不,我要离开这里。止住裙下之步,我犹豫在离着台阶仅剩一米的地方。
冷眼热吻,心酸楚
“你不是过来找朕的么?”亭中传着他的声音。
停落在青砖上的我,淡淡地回着:“若兰是来送,送文书的。”
“你记性好像很差。”
他的话很讥讽,很嘲弄,他在提醒我,我应该如何称他,如何行礼,不是么?
跪在地上,我的唇中淡吐着那个他期待的行礼:“若兰,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岁。”
他没有应我。
而亭中,却传着牒云芊洛娇嗔的“嗯”声。
“呵,芊洛,你是越来越调皮了。”
继而,是珠窜碰撞的声音,不用猜,那定是这个狐媚女人矫揉造作摇头时,珠钗发出的声响。
接着,除了衣衫摩挲声外,便是让我忍不住抬眸而视却又心酸的那个场景。
他搂着她,臂腕轻枕着她的后脑美髻,俯身吻着牒云芊洛。
我不爱他,不是么?我既已写下契约,那就是划清界线。可是,为什么我看着他搂着别的女人,吻着别的女人,我的心酸会直涌上咽喉,梗塞着话语?为什么我信誓旦旦地跑来宛沁亭,却又是那般后悔?为什么,为什么,我的眸中是那么迷蒙,我的脸上是那般湿润?他眸潭中的余光微瞥向我,慌措中,我侧过脸去。
而他并未停下那个吻,甚至我能感受到他愈加肆虐地去舔吮牒云芊洛的樱唇。
“嗯——嗯——。”牒云芊洛娇嗔的声音在我耳畔不停地响起,让我想起电视里那怡红院妓女的放荡。
“唔——”
“皇上,芊洛,芊洛快透不过气来了呢?”
突然间,我的心好难受,透不过气的难受,紧紧拽着契约,我撑地欲起。
“朕让你起来了吗?”
“我……”
“跪着!!!”他狠狠地丢出两个字。
帝王无情,仅仅一日而已,他居然比着先前我误落御书房时的态度更加的冷,更加的狠。
“皇上,这不是您一早封的文御助么?呵,都已经飞上高枝了,居然还这般无理,到底是……”
“住口!!!”
宇文邕一句大声地狠斥。
呆滞的我,并不惊异于他的骂,而牒云芊洛仿似失了魂般,求饶着:“皇上,芊洛,芊洛不是故意,不是故意的呢。”
“文书!!!”
他已站到我的跟前,没有抬头,我只是伸手将已皱的契约递去。
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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