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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负江山不负卿_美宁-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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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群中片刻静默,文含樱微微垂眸,感受着高台下示威者的情绪,她知道,在场的毕竟大多数是学生,可能对政府不满、可能满腔热血头脑冲动,但是,面对两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原本暴戾的情绪却不自觉有所消退。
  而陆静雅的一番侃侃而谈,直接把《时报》定义成欺凌烈女、恶意诽谤的居心叵测之徒,这也无疑为卫戍司令部逮捕时报社的一干笔杆子找到了理由。
  “言论自由!时评无罪!”一声尖利的男子呼声突然响起,众人循声望去,却找不到是谁喊的口号。但随着这声呼喊,刚刚沉默的人群又有些躁动起来。
  “鬼鬼祟祟、藏头露尾之辈,怎么不敢露脸让我看看?”陆静雅怒喝一声。台下却无人回应她。偏远角落里,又有一个人突然喊道:“民权最大!打倒军阀!”
  有了两个人带动,大学生们的情绪又被煽动起来。
  文含樱感觉到扶着她轮椅的那双手肌肉紧绷,她反手安抚的拍拍陆静雅的手,正欲开口说话,想扭转情势,忽然睁大了眼睛,看向斜前方云居山入口的小径。
  一身戎装的百里稼轩,剑眉星目,冷肃如霜,沿着清凉寺的台阶一步步的走下来,似乎感应到文含樱的目光,他停下脚步,迎着文含樱的目光看过来,有些复杂的和文含樱对视片刻,随即,视线上移,对着陆静雅露出淡淡一丝笑意,笑容转瞬即逝,他举起双手,轻轻一拍。
  “立——正!”文含樱、陆静雅这边的骑兵护卫队长率先发现了百里稼轩,高声下令,示威人群两侧的护卫立刻收枪、敬礼、气势如虹。
  百里稼轩面无表情的看着山路下的聚集者,因为是来祭拜亡妻之灵,他特意换上了授勋时的元帅礼服,一套动用二十多个徽绣女工、耗时一个多月时间绣制出来的元帅服衬得他威严俊朗,偏生他生得星眉朗目,一双眼睫毛浓密而弯翘,生生让那份威严感打了些折扣,让人不自觉想起来,他也不过是一个刚刚三十一岁的翩翩佳公子。
  文含樱甚至听到台下有女生发出倾慕的低叹声,她垂下双眸,心中淡淡泛起笑容:是啊,当年号称“曦城四公子”之首的百里稼轩,风采翩然,十六岁就在豪门世家中广得赞誉。还记得自己和他第一次初见时,也觉得这个男子如芝兰玉树,那时还不知道他的身份,听他笑吟吟的看着自己说:“我姓贾,《红楼梦》里‘贾不假’的贾。”
  自己当时鬼使神差,笑盈盈的回答他:“贾不假,白玉为堂金做马,阁下告诉我姓氏是托词,想夸自己玉堂金马,贵介风流才是真吧?”
  他一愣后,朗朗大笑:“圣德女中不是天主教学堂吗?怎么贵校的学生倒是对中国的《红楼梦》知之甚深?”
  看着他明朗的笑容,自己也不禁笑起来……
  后来想起来,那大概是自己对他露出的最明丽的笑容吧?之后得知他的身份,惊愕之下本能的逃避,初恋夭折的悲伤就让自己不再笑;
  再后来父亲突然一病不起,自己每日侍汤奉药,从最初硬气的不接受他任何帮助、到被母亲的眼泪逼迫、心情复杂的接受他安排的医院、医生,面对他时,即使想露出一个感激的微笑,也往往忍不住眼泪就同时夺眶而出;
  再到后来,自己被迫放弃学业、以侍妾的身份嫁进锦秋湖官邸,上有威严不多话的正室夫人、嘴甜心苦的二房姨娘,下有晚她三天进门、心高气傲的四姨娘,豪门妾室争宠,一场接一场风波让她心惊胆战,纵然对他绽放笑容,也再不复最初的由衷笑意……
  “稼轩今日携妻带子,来云居山月华宫祭奠爱妻任月华的亡灵,本是私人行为,不想惊动诸位有志之士,为查封《时报》一事聚集这里,耽误诸位学业,实在甚感惭愧。”百里稼轩的声音一起,下面立刻没有了丝毫动静。
  “至于拘禁《时报》一干人等的原由,刚才鄙人妾室已经言明,稼轩不想再赘述,现在只想告诉大家:
  文氏含樱,是我禀明父母,按大清律例抬回家的妾室,此生此世,本就当护她怜她,可贼子夏天南挑动干戈,致使生灵涂炭、国家动荡五年,文氏含樱也流落江北,但她危难之中不忘护育非亲生之幼子、身落残疾而不堕贞烈之志,渡尽劫波,终得归来,是稼轩之幸。
  稼轩身为军人,一介男儿,如果连爱妾幼子都不能守护,任人污蔑诽谤,那又谈何护土守国、给亿万兆民以清平?”
  他不看高台之上的文含樱,只是看着几百名示威者,放缓了语气:“当然,卫戍司令部在拘禁《时报》相关人员的过程中,是否有暴力执法、损害人权的情形发生,稼轩一定会彻查,还无辜受害者公道,也彰显法律之正大光明!”
  他微微一顿,似乎极快的向侧面看了一眼之后,步下最后几登台阶,挥手示意挡在入山口的侍卫让开一条路:
  “我相信诸位都是心清目明的热血青年,今日之集会,纯属为维护正义而来,一番争论之后,是非功过都已了然于心——接下来,我会穿过诸位,去迎接我的妻妾幼子,还请诸位让路。”
  说着,他依旧表情淡淡的向前走去,这一次,人群中始终没有发怪声的人,随着他一步步穿过护卫,走到人群跟前,人们默默的向两边散开,给他露出一条路,他制止身后准备跟随上来的卫士,环顾一下四周,迈步踏入人群之中。
  “好一个慷慨激昂、重情重义的百里大公子……”文含樱听到身后的陆静雅“哧”的一笑:
  “你看,下面刚才已经有人混了进去,凡是那些流里流气的,都被悄悄警告过,乖乖不敢闹事了,学生们本来就是被挑拨,无人带头也不会再出声,由着他演一出大义凛然、单刀赴会的好戏。”
  文含樱有些讶异陆静雅为何用这种有些刻薄的语气说百里稼轩,印象中,十七岁的陆静雅是带着满腹爱慕崇拜的少女情怀执意嫁给百里稼轩的。
  本来,她是堂堂空军陆司令的幼女,多少世家公子愿意拜服在她石榴裙下,可是少女陆静雅的眼中却只有使君有妇的百里稼轩,在她眼里,百里稼轩一举一动、一语一笑都完美无匹。
  也因此,嫁进锦秋湖官邸后,小儿女情怀、大小姐脾气的她对于文含樱等人恼恨万分,即使对正室夫人任月华,也常常出言不逊,偏偏她也算是官家贵女,任月华也不好太为难她。二姨娘闵朝梅偶尔会给她下绊子,有一次惹得陆静雅冲到她的昭阳楼大打出手,同样出身将门的两个女子险些学西方贵族的方式拔枪决斗。
  那时候的百里稼轩,似乎更多是把陆静雅当成一个世交的小妹妹,颇为宠溺,险些发生决斗事件之后,他大怒之下差点动手打人,最终狠狠扫落桌上茶杯摆设拂袖而去,冷落好多天,最后,还是陆静雅乖乖认错……
  情人眼里出西施,无论百里稼轩怎么做,陆静雅似乎都甘之如饴——可今天看来,两人的情形似乎正好调转了过来:百里稼轩对陆静雅微笑,陆静雅却对他语气刻薄。
  似乎感受到文含樱沉默中的疑问,陆静雅看着轮椅上她的后背,幽幽开口:“你恼恨过他吗?”
  她与其说是问含樱,不如说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把一颗心都捧给他、把整个家族、白发老父都搭上帮他,可是,他却一房接一房的往回抬人,只会对你说感激你、会好好照顾你……我需要的是他的照顾吗……”
  “玉颜不及寒鸦色,犹带昭阳日影来……”含樱低低的吟咏,沉吟了一会,粲然一笑:“这样怨他,知道他被困住了,你还忍不住冲上来救他,倒难为你,连带也给我洗清污名。”
  “哼——”陆静雅先是哼了一声,似乎不忿含樱的嘲笑,少顷,语音却幽怨下来:
  “这样又如何?他何尝缺过为他拼死拼活的女人,连林飞仙那个走惯了江湖的红伶艺人,那么油滑,都愿意冒着掉头的危险帮他。何况——”
  她看着台下渐行渐近的百里稼轩,百里稼轩已经走到人群的中间,从高处仔细看去,其实能隐隐发现,他的两侧有不少便衣的护卫、或者帮派男子随他移动脚步,有意无意的隔开别人和他的距离。未经多少世事的男女学生们却看不出其中的奥妙,始终保持着安静。
  随着他的行进,挡在前面的人群就会自动分开、后退,给他让出道路,陆静雅嘴角泛起淡淡的嘲讽:“何况他总是算无遗策,何曾需要别人救他?”
  一时间,两个曾经敌对的女子,注视着人群中一步步向她们走过来的百里稼轩,都沉默下来。
  两人占据的高台本就是个天然的石头所在,没有台阶,一面坡度较缓,方才也需要两个卫士齐动手,才帮陆静雅把文含樱和轮椅推上来,而迎着示威者和百里稼轩的一面坡,则颇为陡峭。
  百里稼轩走到坡下,略顿了一顿,抬头看一眼上面七八米处两个沉默的女子,忽然动手解开大衣扣子,将大衣脱下,顺手甩给旁边一个人,然后手脚并用,轻灵如猿猴的借助坡上植被,利落地攀上陡坡。
  下面的人群中居然响起一声喝彩声,接着,有女生善意的笑了起来。
  文含樱和陆静雅却都不会注意下面的任何声音了,她们都定定的看着攀上高台的百里稼轩,他出身钟陵军校,小时候也被百里老爷子安排拳脚师傅打下过基本功,因此爬上高台,倒是脸不红气不喘,站在高台之边,俨然如闲来踏青。
  陆静雅下意识的前进半步,又立在原地,紧抿着嘴、盯着他不说话。
  百里稼轩眼神幽黑,嘴角微微抿起,形成的笑意却没有延伸到眼睛里,他看一眼轮椅上的文含樱,又飞快的移开眼睛,含樱本就形容不出什么情绪的心,瞬间如被冬天的冰雪浇过,彻骨冰寒……
  陆静雅看看百里稼轩微侧、移向远处的眼神,又看看沉沉垂下头去的文含樱,微不可闻的冷笑一声:“下面几百号人看着呢,你们……”
  她话没说完,百里稼轩突然回头,大踏步过来,一把提起轮椅上的含樱,他动作激烈,却半点声音都没有,含樱被他从轮椅上拖起来,百里稼轩一手紧紧箍住她的腰,一手按住她的头,压在他的肩膀上!
  他手劲很大,动作又突然,含樱只觉得眼前突然一黑,肺里面的空气都几乎被挤出来,她左腿使不上劲,百里稼轩箍的又紧,她只能连头带脸伏在他肩上,法国进口的军装昵料挺括而微凉,肩头用金丝绣成的绶带毛茸茸的,扫在她的腮上,她感觉到隐隐的痒意,可是两侧的太阳穴却突突的跳着,像一个溺水的人,想挣扎却被百里稼轩死死按住了,挣扎不动,只有眼泪簌簌的落下来……
  那么厚的昵料,泪水落下来,转眼就被渗进去了,甚至留不下一点痕迹,百里稼轩的肩头似乎微微颤了一下,双臂的力气更大了,好像带着股恶狠狠的劲头,含樱觉得腰几乎都要被勒断了,她放弃挣扎,脑海里一个模模糊糊的念头:也好,就这么闷死了,也好……
  高台下突然有欢呼声响起,还有稀稀拉拉、渐趋热烈的掌声。
  青春正盛的学生们,本就处在向往爱情、或刚刚品味爱情的阶段,希望看到的是王子公主相拥在一起的喜剧,高台上那紧紧拥在一起的背影,在他们远远的仰视看来,超越了政治上的含义和传统妇德文化的束缚,那么唯美而浪漫。
  突然爆发的人声让百里稼轩微微一动,终于缓缓放松了双臂的力道,却依旧把含樱的头按在他的肩上。
  含樱腿支撑不住,被他手臂揽着,也滑不下去,只能依旧靠在他怀里,刚才短暂的窒息之后突然可以自由呼吸,她呛咳着,拼命咬住自己的嘴唇压制咳嗽和即将涌出喉咙的呜咽声,她想把百里稼轩推开,百里稼轩却不撒手,两人僵持着……
  高台下欢呼依旧,高台上,陆静雅看着百里稼轩挺直有些僵硬的姿势,他高昂着头,脸上毫无表情、似乎神游千里之外,静雅再看看他怀里那个无声哭泣的女子,快速的用黑纱蒙住自己的脸,让泪水在纱幕之后汹涌的流下来……
  

  ☆、第十章  低头(一)

  中午时分,嬉春轩一片安静,几棵秀颀的梧桐树枝繁叶茂,静静的洒下一片绿荫,因为主子们都去云居山祭拜还没有回来,加之一向厉害的湘竹今天早晨得了个没脸,这会儿缩在屋里不愿意见人,下人们也趁机偷懒,躲在各自屋里或阴凉处打盹。
  一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手脚轻快的从廊子下走来,遇到在树荫下乘凉的婆子,就竖起手指比划在嘴边,可爱的做个噤声的手势。
  婆子立刻笑了,讨好的凑过来:“竹叶,是来看你姐姐吗?”
  叫竹叶的小丫头神色有点黯然:“嗯,我趁院子里的姐姐妈妈们都跟着夫人出去了,悄悄来的,妈妈,你可别和其他人说啊。”
  婆子立刻满脸同情:“今天早晨,可真是……湘竹姑娘在梅夫人院子里的时候,哪受过这种罪啊……快去吧快去吧,给我老婆子带个好。”
  “谢谢妈妈!”
  竹叶凑到西边第一间厢房门口,从门缝里瞧进去,只见湘竹懒懒的躺在床上,用一块帕子蒙着脸,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琢磨心事。
  “姐姐……”竹叶轻轻叫了一声,床上的湘竹静了片刻,拿下遮脸的帕子下床,给妹妹开开门,然后回头坐到床上,扭着脸不愿看妹妹。
  “今天早晨,湘语姐姐塞给咱娘十块大洋。”竹叶站了一会儿,从桌上拿起温着的茶吊子给姐姐倒了一杯茶,递过去,轻轻开口。
  湘竹眼睛一亮,转瞬又暗下去,接过妹妹手中的茶:“脸面都丢尽了,换这十块大洋……”
  “湘语姐姐让我跟姐姐说:主子有体面,咱们才有体面。”竹叶有些心疼的看看姐姐的眼睛,早上哭了那么久,虽然用茶水敷过,现在依旧红肿着。不禁也有些忿忿然起来:“这个三姨娘真当自己是什么天仙!她不知道打姐姐的脸,就是打夫人的脸吗?!”
  “也怨我,看她前两天不声不响的,以为是个良善好欺的,大意了。”湘竹拉住妹妹的手:“前面来消息了吗?大帅知道报纸的事了吗?我看她也是没胆子让大帅看见那篇文章,才拿我撒气。”
  竹叶迟疑一下:“刚才传回来消息,说有学生在云居山示威,大帅知道了《时报》的事了,在庙里砸了杯子。可是,后来竟然出来护了那女人,然后,一直让那女人寸步不离的跟着他。传信的人特意嘱咐说夫人吩咐了,让姐姐还是低头伏小,在这屋里长长久久呆下去,作用才更大。”
  湘竹凝视着手里的茶杯,久久不语。
  ……
  等傍晚时分,车队回到锦秋湖官邸后,百里稼轩下车头也不回,大步走向后院,梅夫人带着几位姨娘匆匆跟上去,陆静雅却冷冷一笑,对因为行动不便、刚刚在塞雪搀扶下坐上轮椅的文含樱点点头:“我回自己院子了,你小心他不定什么时候找你晦气吧……”
  话没说完,忽见百里稼轩又大踏步的走回来,站在文含樱跟前,冷冷的看看她,突然一弯腰,把她捞起来,又转身,穿过险些避让不及的闵朝梅和姨娘下人们,虎虎生风的走了。
  塞雪吓得惊叫一声,来不及多想,匆匆追上去。
  留下在场的人各怀心思,少顷,陆静雅转身,自顾自走了,七姨娘谢琳曦也俯下身子:“姐姐,我先回去了。”
  闵朝梅回过神来,微笑着点点头。
  有谢琳曦带头,五姨娘汪嘉惠和六姨娘林飞仙虽然满脸愤然,还是什么都没说,告辞回去。
  闵朝梅悠悠转头,看向一直脸色苍白的八姨娘朱乐珊。
  没等她说话,朱乐珊已经抢前一步拽着她的袖子跪下来:“夫人,求您救救我哥哥,我哥哥肯定是被陷害的,他从来胆小,怎么敢越过大帅和卫戍司令部,直接抓人?”
  湘云一个眼风扫过去,所有的仆妇都乖乖地散开,连朱乐珊的贴身侍女也胆怯的看一眼朱乐珊,退到院子外面。
  “刚才大帅已经得到消息,你哥哥说假冒大帅名义、给他下达命令的是秘书室的二等秘书宋远清,”
  闵朝梅不拉她,低下头看着她,颇为遗憾的开口:“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宋远清现在找不到人了。”
  “那!那他肯定是畏罪潜逃!”朱乐珊抬起头,眼里闪动希望的光芒。
  闵朝梅微笑着,看着她的眼睛,直到把她脸上的希望都看的消失的无影无踪:“可是那有什么用?大帅还是下令把你哥哥撤职,新的六处处长已经走马上任了。”
  她看着朱乐珊脸上止不住的眼泪,伸出手,一个个掰开她的手指,把自己的旗袍袖子拽出来。
  朱乐珊一下子像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瘫在地上掩住脸呜呜的哭起来。
  闵朝梅脸上闪过一丝波动,她俯下身,在朱乐珊的耳边,温温柔柔的开口:“妹妹哭起来和三姨娘一样,真是我见犹怜,说起来,我第一次见到妹妹的时候,还真把你当成了我们的文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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