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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卿非故:世子,有事好商量-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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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冬封烤了一会儿火,身上渐渐暖和,就往里屋去,他现在有点不敢面对俞百桦,总怕她语出惊人爆出什么金句,可又想见到她,真是矛盾。
  “百桦,吃了吗?”
  俞百桦正在收拾行囊,打包好一个小包袱,头都不抬的应他:“吃了。”
  楼冬封偏过头忽视她的行囊,自顾自的说着话:“吃什么了,今天外面真冷,你出去的时候多穿一些,你看我手冰的,暖都暖不下,怎么会这么冷那?”
  她淡淡的应了一声:“奥。”
  楼冬封凑在她的左右絮絮叨叨说了一通,她就不温不火的应这,像他感觉一拳头打在海绵上,说不上的恼火和无奈。却又无可奈何,他知道问题的始末在哪里,他受不了她这个态度,没人用这样敷衍的态度对他,没人。
  楼冬封躺在床上,只盼着明天不是这个摸样,今天只是她一时赌气,他要学会忍耐,他这样想着,就这样入眠,俞百桦上床的时候在跨过他身侧的时候说:“你什么时候有空,写一下休书吧。”
  楼冬封瞪大双眼,看着她了无生趣的样子顿时火气压了下去,翻了个身背对着她:“没空。”
  只是他的期望并没有好转,她仍旧像昨天一样,一天都坐在绣架前面绣花,她绣了三分之二没有绣完的绣品,大多数的时间都消耗在这上面,不过这样也好,她有事情做,就会转移她的注意力,免得她胡思乱想。
  楼冬封在一旁扒拉着火盆里的火,深怕她冻着。拿着书装模作样的在一旁看着,虽然她一绣起来就忘乎所以,嘴角还扬着笑,可一旦她停下来,就会发呆很久,眼里还攥着泪花。
  楼冬封躺在榻上觉的心一揪一揪的,她的难过都是他造成的,可他也冤枉,他也委屈无处诉,而事实真相他说出来,她也不会信的不是吗?她心里已经有了判断和衡量。楼冬封只觉的心里像压了快石头一样,喘不过气来。
  如果这样的日子已经算是难挨,那么每天晚上她都会问一句:“什么时候有空,给我一下休书。”俨然就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他彻夜都辗转反侧,躺在床上一个人发呆。
  时光飞逝,天气回暖,鸟儿砸枝头雀跃,大家都换上了春衫,楼冬封敷衍的总说没空,但有时候也会想,分开,或许分开也是最好解决这件事情的办法吗?他茫然的不知所措,彻夜难眠,他在苦挨着,希望这一切都能随着寒冬离去,只是他的气色变得极差,眼底厚重的黑眼圈。
  俞百桦一直的回避着不去看他,那天无意间抬头,看到他这狼狈的姿态,心猛然就是一揪,其实她知道他夜难眠,只不过这样会让她心里痛快一些。
  一想到她平白受到的冤屈,她又是气又是怨,可这样的行为开始的爽快到最后的心疼,她突然明白,这就是互相折磨。她的脑海里一遍一遍温习这他说过的那些绝情的话,将以前那些蜜的发甜的日子都忘记了。
  她意识到那是没必要的,明明这些才是她的全部啊。君卿是这世上仅有几个对她好的人了,这不是她要的结果啊,她坐在床边看他疲累的姿态睡在哪里,眉头紧锁着,他一贯生气的模样。
  矛盾极了,她试图去抚平他的额头,他猛然睁开眼,紧攥着她的手,咬牙切齿的说:“那都不许去。”
  他的深情,还在延续梦里的状态,随即他捂着发沉的额头,神色缓和下来。
  “怎么了?叫我有事啊?”
  俞百桦喘不上起来,为什么他还要像一个没事人一样粉饰太平:“算了,别这样了,我们分开吧,你这样我真的好不适应啊。”
  楼冬封觉的这真是一场噩梦啊:“你到底有完没完啊,你能不能让我喘口气啊。一闭上眼,就是你的这句话,一睁开眼还是这一句,你到底是想怎样,是我不对你不够好吗?你用一些骗鬼鬼都不信的理由跟野男人出去,带了个野种回来,我说什么了吗?
  我不是在努力的接受吗?努力的相信你吗?你知道你这样在别人哪里会怎么样吗?你知不知道啊?如果你嫁到别家,你浸一百次猪笼了都不止了,难道你以为大家族里就会容忍有一点可疑的孩子降世吗?
  俞百桦你醒醒吧,你要知道,我始终没有闹大,只是在自己赌气,一边怀疑这,一边说服着我自己。
  如果你们没有睡在一处,我自当什么都不说,你们出城第二天,当晚住的那家旅舍,你们睡在一张床上,你是不是以为我不知道?甚至连你那该死的竹马,都坦然承认,他明明睡的是俞百香,不知道为什么醒来是你,你还要我说过什么?我难道应该相信你们吗?”
  俞百桦瞬间哑口:“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第二天会,明明没有的,身体不像是做过的感觉,不是的。
  楼冬封双手捂脸:“我多希望你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可是所有人我都问了一遍,大家看到清楚,你第二天从他房内出去的。我也是亲耳听到,你同他讲,终于有了我们的孩子。你开心雀跃的样子,让我怎么不相信。
  俞百桦眼泪扑簌簌的掉,口中喃喃自语,原来他一直在气这句:“我们是我们,不是我和他啊。”
  楼冬封抬头怔楞的看着她:“你说孩子是我的,孩子是我的,我真不知道信还是不信,我多希望我没那么宠着你,你到哪里都派四五个丫环盯着你,这样我就毫无疑问的去相信。
  孩子死了,一验确实是我的,可孩子死就死吧,我们还活着,还要继续往前走,你不要在折磨我了好不好,我也不想他死的。我一面说服自己,为了你我接受一个不是我自己的孩子也行,可一面心里又在嫉妒又在气愤,为什么会有一个不属于你我的孩子要夹在我们中间。
  我觉的自己快要把自己逼疯了。我真的想算了,不要在去纠结这件事的时候,可孩子因为其他一些原因意外死去了,这既是你,也是我,都不想看到的结果,孩子死了就死了,这些都不足以成为你离开我的原因,为什么要一遍一遍问个不停,我这辈子都没用空给你写休书,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俞百桦哭着跑了出去,楼冬封无力的躺在床上,抬手压在额头上,闭眼不在去想这件事,真想一觉睡过去。
  自打这一次吵了以后,俞百桦也不在提及这件事,整个人变的了无生气,不想吃饭不想睡觉,一天到晚除了绣花就是绣花,楼冬封也觉的压抑闷的慌,连着在外面喝了好几天的酒,晚上回来也直接睡在书房。
  赵显刚刚登基,一年之计在于春,忙的要死要活的,他得力人手楼冬封是自打他入住皇宫以来在也没来上朝,每天都有新理由,最近干脆辞官了。
  百废待兴正是用人之际,他这边的人手不够,又要找消失的七皇子,又要肃清七皇子一派,还要巩固疆土,忙不过来,君卿怎么召都召不来,召来也是一个酒鬼样,这不赵显想着趁他清醒的时候来见他一面。
  楼冬封宿醉头疼的厉害,跄跄踉踉的往正屋走,就被赵显叫住了,他眯着眼,头疼的厉害,楞了半天,才跪下行礼三呼万岁。楼冬封的心里不由的警惕起来。
  “臣身体抱恙,只怕传染陛下,还请陛下先回宫中,等臣病体康愈在前去拜访。”
  “无妨。君卿你我没必要见外,用不用叫御医来给你看看,瞧你这身子骨弱的,怎么这么几日不见,瘦了这么多。”
  楼冬封勉强的笑了笑,只好请赵显进门,家里很大一股药味。赵显都不禁蹙眉,这哪里是寻常的药味:“是?谁生病了吗?君卿你病的很重。”
  楼冬封也觉的不大对,蹙了蹙眉:“不知道?应该没什么事。陛下还是移驾偏殿吧。”
  半夏端着药碗,从里屋出来,只听几声咳嗽的声音。
  赵显下意识的问:“俞百桦没事吧?”
  楼冬封侧眸看着他,深黑的眼圈,疲惫的姿态冷冰冰的反问:“能有什么事?”
  赵显询问了几句,虽然不放心,但又不便多问,只是离去的时候,让小太监去查一查怎么回事。
  楼冬封已经数日没有踏入正屋了,看她躺在床上,过去探脉,又气又无奈,看着地上碎碗和汤汁,丫环还没来得急收拾,他能想到她那副不好好吃药的样子。
  “俞百桦,你闹什么闹啊?自己生病了,自己不知道。”
  俞百桦看了他几眼,便不理会他了,几日里来,楼冬封盯着她吃药,在不听话,就嘴对嘴的灌下去,虽然废些力气,但她终归是好了起来。楼冬封觉的自己心上悬的石头可算落地了,他愈发的看清楚,这个人对他有多么重要。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俞百桦病好了,最让她难舍的是楼冬封一反常态,不管她理还是不理,总找话同她说,抱着话本,追着她念,偶尔还会加上自己的见解说出来。
  哪些故事大多是逗乐的糗事,逗的她笑个不停,又要硬撑着,怕被他识破。她的内心百转千回的,又迷茫又不知所措,一个人躲了出来,她怕自己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原谅了他,一个人坐在花园中发呆,遇上了不知道何时来的赵显。
  俞百桦一愣:“太子……不,陛下,叩见陛下。”
  赵显笑出声:“你呀,还和以前一样冒冒失失的,快起来吧。你我之间不必拘礼。”
  俞百桦起身:“陛下是来寻世子的吧,君卿正在屋中看书那,我带你去吧。”
  “我不是来找他的,我是来看你的。”
  俞百桦一惊:“陛下真爱说笑,就别逗我了。”
  赵显蹙眉心疼的说道:“我听说你的孩子没有了,你也不用难过你还年轻,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谁同你讲的?”
  赵显拍拍她的肩膀:“还能有谁啊,这事如果落在我头上,我一百万分个信你的。没想到君卿……早知道,你当初就应该选我的。”
  俞百桦头疼欲裂,不可能的,君卿怎么会到处说这些事那?那她还有什么立足点啊。不,不这不可能。
  “陛下就别戏弄我了,许是有旁人嚼舌根,让陛下误会了。”
  赵显打听的清清楚楚:“误会,我可不认为这有什么误会?他就是待你不好,百桦你要记得,只要你愿意,无乱怎样我都帮你,我都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陛下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赵显攥住她的手臂:“你明白的,为什么要装糊涂,你知不知道我看你这幅狼狈的摸样,我都多难过?如果是我,我一定舍不得对你的。”
  俞百桦推开他的手:“陛下你冷静一点,君卿待我很好,孩子的死准确来说只是一个意外,所以我们俩个都很难过,但是这不会持续太久的。”
  赵显有些失落的放下手:“所以,你还是觉的他好对吗?”
  俞百桦警惕的退了半步,没有那个时候这么希望楼冬封是跟着她身后的,在这个不合时宜,她无法应对的时候,站出来挡在她的身前。可惜他要跟出来的时候,她拒绝了。
  “不是,陛下。君卿你怎么来了都不说话?”俞百桦大喊一声。
  赵显一愣,顺着俞百桦的眼神,回过头看去,俞百桦乘此机会就是往家跑,突然树丛中伸出一只手将她拦腰抱了进去,没等她惊叫出声,一个湿软的吻就堵住了她的嘴。熟悉的感觉,俞百桦睁眼去看,果然是他,不由的更加紧紧的依偎着他。
  她好害怕,她根本不敢想,赵显会这么肆无忌惮,她甚至害怕这都是她带来的祸端。楼冬封温暖的怀抱,让她的心暖融融,她不知道前路该如何选,只想遵从于心。就这样沉溺在他的怀中。
  良久他松开她,在她耳边小声道:“你知道欺君之罪会怎么样吗?”
  俞百桦身子骨一僵:“我……怎么办?那我出去吧,太子……不对和陛下好好说一说他也许不会怪罪我们吧。”
  楼冬封眼神随和下来:“你说我们啊,那就不要怕,你还有我,没事的。”
  俞百桦偏过头,真的没事吗?欺君之罪是会株连九族的,不过随即俞百桦意识到一件事情,他明明就躲藏在这里,为什么不出现,他是在试探她吗……她不敢问,也问不出口。
  “我们还要躲多久。“
  楼冬封抱着她,希望时间能停止下来,就这么躲一辈子才好。因为他真的好久好久都没有好好抱抱她了,他心里叹惋一声,不知道怎么弄的,就走到了这一步,这么久来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真的不想放手。
  可惜不能,他还是放开手和她钻出了树丛:“回吧。”
  俞百桦眼眉低垂紧跟着他,迎面撞上了青木,脸上有种羞臊之感。
  青木匆匆的跑了过来,一瞧这样,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两声,这气氛不错,他不该这个时候坏事的,可惜:“爷,陛下在侯爷的书房等着你呐。”
  楼冬封回眸忘她,心里百转千回:“你自己回去吧,我过去了。”
  俞百桦点了点头就往院内走,不多时就碰上了太子?俞百桦回头看看早已经消失不见踪迹的楼冬封。
  “陛……陛下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去书房了吗?”
  赵显笑,把玩着手中的相思珠串:“你知道欺君之罪有什么样的后果吗?”
  俞百桦转出懵懂吃惊的模样,煞有其事的皱眉:“欺君?谁敢欺君?谁敢欺君,我第一个就不放过他,哼——”
  小鼻子哼气的模样,煞是可爱。
  赵显噗嗤笑出声:“你啊你,可算恢复点生气了。那我就不计前嫌原谅你一次吧。”
  俞百桦抿嘴笑了笑:“陛下您先忙,我还有事就先行告退了。”
  赵显折扇一挥:“等等,我记得之前你答应过我,我们是朋友的,你说你有空的时候同我一起去街上逛逛,不知道还做不做数,我今天尤为的想上街逛逛。”
  “啊?今天吗?”俞百桦摸着脖子无措的问他。
  赵显点头:“不然那,择日不如撞日,我觉的今天就很好,也正好带你出去散散心。”
  俞百桦局促的挠了挠手心,现在这个档口,原本君卿就不大欢喜她与男子接触过密,这要是跟太子……额,不,要是跟着陛下出去,君卿心理肯定不乐意。
  不说君卿,俞百桦自己也并不想出去,这一段时间她也相通了很多事,原本属于她的自由就很少,哪里容的她奢求,想去哪里去哪里。
  “陛下这是个好提议,不过我好的很……不需要出去散心。”
  赵显摇头:“我可不觉得,看看你现在,憔悴的,我觉的非常的需要去散散心。整天闷在这深宅大院里,你都闷傻了,一点也不像以前的你。”
  俞百桦傻笑着瞧着自己的脑袋:“陛下你就是想我傻,还拐外抹角的找借口,今天太累了,我先回去歇着了。”
  赵显看她单薄的身子,风卷起她的发丝,病弱小脸苍白的,心里已知她过的不如意:“走吧,去逛一圈买些点心就回来,就一会儿。”
  俞百桦推脱:“不了,大夫说我最近不宜走动。”
  赵显心里说不上的心疼,那些传闻也有耳闻,君卿怎么能这样对他,心上有起不觉摆起了架子:“这么说,你是抗旨喽?”
  “哈?不敢当,不敢当,陛下莫要这般吓唬我了,我胆小的紧。”
  “没事,君卿那边有我挡着,出去走走吧,你怎么变成现在这模样了那?”他的话里不免世事沧桑的感慨,连俞百桦都不禁的想去照照镜子,自己究竟变成了什么模样。
  俞百桦和赵显出来街上,好久没见到这么熙熙攘攘的人潮,心里竟然觉的畅快不已。
  买买买确实能转移注意力,吃吃吃所有的不痛快都好像随着食物消化在胃中了。心情顺畅了不少,她也是那种心大的人,若有别的事情挤进来,她就会暂时忘记自己烦忧的事情。
  点心,点心,点心,甜食甜食甜食。俞百桦看着堆放一桌的点心,喜滋滋的拆拆这个,拆拆那个,脸上挂着醉人的笑,一回头看见楼冬封双手抱胸,眉头紧锁的倚着门栏。
  俞百桦的笑一点点僵硬,变的谨小慎微起来。
  “君……君卿,这些是……”我之前
  楼冬封抬手:“我知道了。”脸色很平静,然后转身出去。
  俞百桦恍然的站起身,看着消失在大门的人影,落寞的坐了下来,那一桌子的点心都塞不满空荡荡的心,和那种彷徨无措的不安。
  楼冬封快步的走到会客厅,赵显还没走,看见楼冬封过来:“君卿,正提起你那?”
  楼冬封甩了甩手,一拳砸到赵显的脸上,打看赵显一懵楞,也吓的楼尚书一愣,当下就昏了过去,要知道他那忤逆子打的可是当今圣上啊。
  小厮当下就过来拦楼冬封,赵显拇指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手一挥。
  “你们都下去,这是我们俩的事情,谁都别过来插手。”赵显说完这句,也毫不留情的打了上去。
  太监在一旁呼喊着,也不敢上前插手,楼冬封和赵显谁也不曾手软,心里也各自窝了火,直到把对方都打成肿猪头才罢休。
  不过到了后来的楼冬封终究看在赵显的身份上,手下留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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