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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暴君当药引-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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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不是饿了一天就把太子爷的架子给饿没了?
  霍澜音正这样想着,卫瞻忽然一口吐了出来。他转过头,烦躁地盯着霍澜音:“霍澜音,你故意的?”
  霍澜音一怔,低头去看他吐出来的豆腐。
  软白的豆腐上沾了一点绿。
  她顿时了然。她分明已经挑过了,可是仍没有将葱花挑拣干净。那块白豆腐的背面沾了块绿豆大小的葱花。
  霍澜音默了默,将豆腐放下,转而拿起另外一个碗。里面装着酱焖的土豆块。
  卫瞻颇为嫌弃地瞥了一眼酱色颇重色相下乘的土豆块,道:“不吃!”
  霍澜音忽然凑到卫瞻面前,离他不过寸离。她盯着卫瞻的眼睛,认真地说:“为了给太子爷还债,家里已经没有闲钱给你做大鱼大肉,只剩粗茶淡饭。不要以为你说不吃,我就会去给你叫云酿楼的菜。所以……”
  卫瞻眯着眼睛,望着霍澜音这张近在咫尺的明艳脸庞。他的视线落在她开开合合的浅红樱口。忽然低下头凑过去,咬上她阖动的唇。
  霍澜音一怔,反应过来后猛地推开卫瞻。因为动作太快又过于用力,磕碰间,唇上一红,血丝渗出来。
  卫瞻舔了舔唇,将唇上沾到的血丝舔入口中。他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收回视线,面无表情。
  霍澜音长长舒了口气。
  “随你。”霍澜音笑了笑,起身端起饭菜,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直接去了莺时的屋子,和莺时住在一块。第二天一早直接去了工作房专注地雕玉。好似彻底忘了房中的卫瞻。
  “姑娘……”莺时双手托腮欲言又止,“太子爷饿两天了。”
  霍澜音本意正是要晾一晾卫瞻,她连头也没抬,说:“在雪山上逃难的时候,他可饿得更久。”
  “可是那个时候大殿下好厉害的!现在的大殿下生病了。”
  霍澜音捏着小刻刀的手悬在那里。
  莺时五官揪起来,犹犹豫豫的。她不知道该站在哪个角度来给霍澜音意见,因为她自认蠢笨,只是霍澜音交给她什么事情,她去做什么就好啦。
  半晌,霍澜音放下小小的刻刀。将要傍晚,冯家人去不远处的田里劳作,还没回来。她拿了块碎银递给莺时。
  “去酝酿楼买几道菜,今晚改善伙食。”
  “哇!这么多!咱们不是欠了好些钱吗?连芽芽都懂事的不肯要头绳了。”
  霍澜音弯唇:“也顺便给芽芽多买几条头绳,好看些的。”
  饭菜买回来,霍澜音挑了几样卫瞻平时吃过的,端进房中。她刚一迈进门槛,心里咯噔一声。
  卫瞻靠墙而坐,略垂着头。竟保持着昨晚的坐姿。
  难道自从昨天晚上她离开后,卫瞻再没动过?
  霍澜音的脚步不由加快了几分,将要走近床榻时,又放慢了脚步,从容坐在床侧。
  她瞥了眼卫瞻被绑起来的双手觉得有些刺眼,稍作犹豫,她将绳布解开。她竟是没有想到卫瞻的手腕上留下了绳子捆系过后的印子。
  他……曾经挣脱过,然而失败了?
  霍澜音心里闷闷的。
  霍澜音的手心贴在卫瞻的手腕,轻轻地给他揉着。
  卫瞻不咸不淡地瞥了她一眼。
  霍澜音全当看不见,揉了一会儿之后,端起碗来,给卫瞻喂饭。
  芙蓉羹。
  卫瞻眯着眼睛,看着视线里鹅黄的芙蓉羹,忽然嗤笑了一声,他第一次喂她吃的东西正是芙蓉羹。
  听着卫瞻的嗤笑,霍澜音心里一沉,以为太子爷要绝食,他却张开嘴吃了。
  喂完之后,霍澜音稍微等了一下,确定他没再吐出来,才继续喂他吃。
  两个人都很沉默。
  喂了一大半后,霍澜音再次将勺子送入卫瞻口中时,一不小心让勺子磕碰到了卫瞻的牙。
  细小的脆响之后,卫瞻皱起眉,眼中烦躁更浓。
  霍澜音觉得好笑,她又不是故意的,他至于吗?她抿抿唇,接下来喂卫瞻时,故意用勺子去碰他的牙齿,故意将一点芙蓉羹粘在他的唇上。
  卫瞻抬眼看她,霍澜音弯着眼睛浅浅一笑,也不再喂,用帕子温柔擦去卫瞻唇上沾的芙蓉羹,冲他嫣然一笑,端着东西出去了。
  “呵。”卫瞻冷笑。他低下头,尝试着慢慢握起右手,再慢慢舒展开,尝试着找回知觉。
  “这就是你想看到的……”卫瞻缓缓地合上眼,眼前却不由浮现皇后冲他笑的眉眼。
  在那之前,这世间若有人敢在他面前说半句皇后的坏话,若有人对他说皇后打算害他,他会毫不犹豫地杀了对方。
  后来?
  他在很小的时候,他的母后便教他这世间最不可测的便是人心,防人之心不可无,任何人。
  那时他未曾尽信。
  没想到最后,竟是他的母后身体力行用行动给他上了精彩的一课。
  昏暗的房中,寂静里是卫瞻极浅的一声叹息。
  卫瞻陷在昏暗的天地里,天地间阴沉沉的,他在整个阴沉沉的环境中变得更加阴翳。
  房门被推开,带进来一束光,照着他的阴沉和狼狈。他抬起眼睛,看向出现在门口的霍澜音。
  霍澜音端着一盆温水,帕子搭在盆边,随着她的走动轻轻晃着。她走到床边放下铜盆,坐在床边,探手去解卫瞻的衣服。
  卫瞻冷眼看她。
  霍澜音低着头去解他的衣服,也不看他,口气随意:“莺时的屋子不大,只一张小小的单人床。天热,挤得不舒服。我今晚回来睡。”
  她顿了顿,“所以得把你洗干净。要不然我嫌脏。”
  “霍澜音。”
  卫瞻的左手忽然用力扣住霍澜音的手腕,有些疼。霍澜音抬眼去看她,撞上他冷静的目光。
  “人,不能太贪心。”卫瞻声音低沉沙哑,“不要再在孤面前耍这些猫儿狗儿的把戏。”
  霍澜音挑起眼尾妩媚一笑,带着嘲意。然而卫瞻接下来的话却让她的笑僵在脸上。
  ——“你既做不到狠心抛下孤,又怕孤自作多情地以为你心中有孤,才用这般羞辱手段让孤厌恶憎恨你罢了。”
  他捏霍澜音的下巴:“泥泥,心软成不了大事。”


第100章 
  霍澜音很快反应过来,她甩开卫瞻的手,一边揉着自己的手腕,一边问:“大殿下好似料事如神,可我倒要问一句,我要成什么大事?我一个普通人,并不需要成什么大事。一切随心,我高兴就好!”
  她忽然用力去推卫瞻,将卫瞻推倒。卫瞻想起身,可他刚有想起身的动作,忽然反应过来自己的右半边身体没有知觉。
  霍澜音双臂压在卫瞻的胸膛,俯下身来凑近他。她笑,笑得有些坏:“殿下说这些有什么用呢?如今还不是像烂泥一样软在床上任我摆布?”
  卫瞻抬起左手想要握住霍澜音的腰,他的手腕却被霍澜音双手握住。她翻身上榻,跨坐在卫瞻的腰上,禁锢着本来就半边身体不能动的他。
  卫瞻目光一凝,阴沉中带着杀气。
  霍澜音俯下身来,三千鸦发垂落,带着刚沐浴过后的香气堆在卫瞻的胸膛。
  她妩媚地笑,笑得着实不像好姑娘。
  她纤细的手反过来,手背贴着卫瞻的脸颊轻轻滑过,细细的指腹点了点卫瞻鼻尖上那粒与她相同的美人痣。
  “让让,你的确聪明,可你总自以为是地看透了我。这样不好。”她摇头,“其实你根本不了解我,我没你想的那么良善。我满心算计,自私自利,骄傲固执,一条路走到黑。从小哥哥就说我任性,如今不过是被踩在了泥里,现实打了我的脸,教会我没了资格任性罢了。”
  她用手背轻轻去拍卫瞻的脸,笑:“对,就是这样打了我的脸。让让不也是吗?东宫之时你可曾想过有朝一日会被一个女人骑在身上欺负呢?”
  卫瞻眯起眼睛,视线凝在霍澜音眼尾氤氲的柔媚。
  “自作聪明?”卫瞻嗤笑,“霍澜音,你又何尝不是?人若算计得多了,早晚将自己算计进去。这一路走来,你算计一路,自以为一切都按照你的计划进行。结果呢?”
  “结果呢……”霍澜音喃喃重复了一遍。
  卫瞻又道:“不过你说的也对,孤的确没有将你完全看透。可也正是因为如此,你才能不断地给孤带来惊喜。”
  霍澜音目光微沉。
  卫瞻阴沉地哼笑了一声,声音沙哑:“孤看不上的人把心挖了送来,孤也不会看一眼。而孤看上的女人,即使是个没心的混账东西,孤也要定了。霍澜音,你再多的反抗和算计都无用。你是我卫瞻看中的女人,这辈子都逃不掉。”
  霍澜音眸色变了又变。
  许久之后,霍澜音长长地舒了口气。
  她说:“让让,从前有个小姑娘得了重病。所有人都说她活不了了。可是她惦记着和哥哥下了一半的棋局。在那之前,她和哥哥下棋从来没有赢过。而那盘棋是她最有可能赢的局。小小的她躺在床上,思来想去。怎么办呢?如果她死了,就永远都赢不了哥哥了。为了赢那盘棋,她活下来了。后来小姑娘长大了,不管表面多乖巧听话,心里也永远不肯认输。”
  霍澜音收起脸上懒散笑意,望着卫瞻的眼睛,平静地说:“其实我应该感谢殿下。若没有遇见殿下,兴许我会和这世间很多女子一样,到了婚嫁年纪在合适的男郎中挑一个门第相当的人嫁过去,相夫教子,柴米油盐酱醋茶地平淡一生。可是殿下的总总讨厌行径打我脸的同时也让我醒悟,与其浪费光阴在臭男人身上,不如一个人逍遥快活。”
  霍澜音一边慢悠悠地说着,一边去脱卫瞻的衣服。拿了帕子用水浸湿又拧干,不紧不慢地给卫瞻擦身。
  她用手指头戳了戳卫瞻的胸膛,又用湿帕子在卫瞻的肩头拍了拍,她慢悠悠地说:“让让看透了我的心思又如何呢?我倒想知道我这样趁人之危逗弄着让让,让让还会不讨厌我?有时候原因并不重要,选择的行为和做出的结果才重要。”
  她探身,从床头小几的笔筒里抽出一支毛笔,蘸了一点铜盆里的水,在卫瞻的胸膛画了个王八。
  卫瞻左手用力握住霍澜音的手腕,他胸口起伏,藏着他的愤怒。而他盯着霍澜音的目光里更是毫不掩藏他的愠怒。
  “霍澜音,你要羞辱我到什么时候?”
  “羞辱?”霍澜音甩开卫瞻的手,也随手扔了手里的笔,拿了一把小刀来,“让让腹上的毛发不大好看,剔了吧。”
  卫瞻瞳孔猛地一缩。
  霍澜音却突然笑出声来,她坐在卫瞻的腰上笑得前仰后合,笑得眼里带着点湿。她笑着说:“原来殿下也知道这是羞辱。可这两日我对殿下所做的事情,与殿下施于我身又有何异?甚至,我做的远不敌你对我做过的十之一二。”
  霍澜音舒了口气,居高临下地睥着卫瞻。
  “其实大殿下也知道这是羞辱,只不过您高高在上,认为您对别人做这些事情,别人只能高兴地冲您摇尾巴。”
  霍澜音双手搭在卫瞻的肩上,慢慢收紧,逐渐掐住他的脖子。
  “被人掐着脖子呼吸不畅的滋味好受吗?”她掐着卫瞻的手微微用力,“你有病,所以你伤人可以理解。你是高高在上太子爷,所以你不懂尊重人也可以理解。对,理解。我都理解。可是理解是一回事,愿不愿意忍受则是另外一回事。”
  卫瞻沉默了很久。霍澜音掐在他脖子上的手逐渐在收紧,虽然她力道不大,可是卫瞻还是头一遭体会到了这种被人掐住咽喉,将性命交给对方双手的滋味。
  霍澜音松了手。她弯着眼睛,问:“舒服吗?”
  半晌,卫瞻才开口:“舒服。”
  他左手撑在床榻上,用尽全力地想要坐起来。
  霍澜音眯起眼睛,好像只要她轻轻一推,就可以令卫瞻前功尽弃重新栽过去。可她没有那么做,她凝望着卫瞻极为费力地坐起来。
  他终于坐起来,霍澜音也随着他的动作坐直身子,两个人的距离拉近。
  霍澜音视线上移,望向卫瞻的眼睛。卫瞻漆色的眸子像深不见底的寒潭,她完全看不透卫瞻的想法。
  卫瞻很想将霍澜音鬓角一绺儿碎发为她掖到耳后,可是他左手支撑着自己不倒下去,右手又毫无知觉。最终也只是望着她鬓角的那一绺儿发,觉得有些遗憾。
  他缓慢地将目光从霍澜音的鬓角移到她的眼睛,他望着她的眼睛,语气平淡语调缓慢,带着沙哑:“都多大的孩子了,还玩激将法这一套?”
  霍澜音微微仰着下巴,望着卫瞻讥笑。
  卫瞻继续十分吃力地向前倾,终于凑近霍澜音,将她鬓角的那一绺儿碎发舔走。
  霍澜音心里生出一种古怪的感觉,下意识地向一侧躲避。
  “泥泥,你是真听不懂还是装糊涂?”卫瞻说,“对你来说是幸运也好,是不幸也罢,你都被孤看中了。骂人装凶激将法都是小孩子的玩意儿。别说只是没心没肺的小混账,就算你杀了我爹妈,孤也要你啊。”
  霍澜音一窒,胸口气闷。她再也忍不住,用力一推,将卫瞻推倒。
  “我要是有杀你爹妈的本事,还能被你欺负?”霍澜音顿了顿,惊觉这话实在大不敬,偏过头“呸”了一声。
  卫瞻打了个哈欠,合上眼,不打算理霍澜音了。
  霍澜音坐在他的身上,咬牙切齿地盯着卫瞻的脸半晌,才移开视线看向铜盆。
  这身子还没怎么开始擦,还要不要继续了?
  霍澜音犹豫了片刻,从卫瞻的腿上下来,赌气似地把卫瞻身上的衣服扒光,然后发泄似地使劲儿去拧帕子,水珠儿落进铜盆,滴滴答答。
  最后洗衣服似的使劲儿给卫瞻擦身。
  擦到最后,霍澜音将帕子扔到卫瞻的胸膛,生气地说:“我怎么就那么倒霉!”
  卫瞻始终阖着眼,不紧不慢地说:“你没给我擦脸和脚。”
  霍澜音:……
  翌日午时,霍澜音坐在床边,板着脸给卫瞻喂饭。
  小院门口响起一阵敲门声。
  霍澜音心里“咯噔”一声,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实在是这两天找上门来的人都没什么好事。若是九霄楼讨债的人过来,她倒也能暂且应付。她最怕又是官府的人过来搜人。
  她赶忙小心翼翼地将卫瞻藏起来,然后才让冯叔去开门。她立在屋内窗前,从半开的小轩窗朝着小院门口的方向看去,隐约可见来者不止一个人,而且从穿着打扮来看不是官府的人,也不像九霄楼的人。
  冯叔弯着腰在小院门口与外面的人说了好一会儿话,然后招了招手,将小石头招过来耳语几番,小石头点点头,转身往霍澜音的房间跑去。
  “姑娘,院外来了一伙人,说是焦爷想见一见你。”
  “焦爷?”霍澜音皱眉。
  “叫……叫……我想想……对对,焦高!”小石头想了起来。
  莺时从门外进来,皱着眉说:“什么人呀?干嘛要见姑娘?若是玉石单子都是去不二楼的。”
  霍澜音蹙起眉,有些犹疑的口吻:“我怎么觉得好像听过这个名字?”
  “那是!”小石头立刻将焦高的事情三言两句解释了一番,最后说:“其实我也没见过焦高这个人。这些话都是听来的,也不知道真假。不过都那么说,应当就是那么回事吧!”
  “啊?”莺时瞪圆了眼睛,“那他找咱们姑娘做什么?我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霍澜音想了想,她一个人在丰白城住了半年之久,各个方面都很注意,更是从来没有招惹过焦高这样的人物。他今日怎么会找来?
  霍澜音莫名觉得焦高找来似乎与卫瞻有关。她灵光一闪,忽然问:“小石头,你可知道赵三与焦高可有瓜葛?”
  小石头挠了挠头,不太确定地说:“我哪儿知道他们的事儿?不过他们这些地痞混子大多都是认识的!”
  “姑娘,要不然不要见了吧?将他们打发了!”
  霍澜音稍微琢磨了一下,立刻让莺时将她的各种香料胭脂放在院中的石桌上,然后她迅速穿了男装,故意将头发弄得乱一些,又拿了青黛粉和些颜料胡乱糊在脸上,以这样一副狼狈的样子见了焦高。
  焦高本想着放长线钓大鱼,逗弄个懂事听话的。可是事情发展和他想的有了出入,卫瞻竟然当街杀了人。啧,那眼珠迸出脑浆涂地的场景……啧。
  够味儿。
  消息灵通的焦高得知官兵来抓捕卫瞻,他正琢磨着动些手段救下卫瞻,充分显摆他的能力,让卫瞻甘心跟着他。却不想卫瞻竟然溜了,官兵扑了个空!
  可没有人比他们这一伙地痞更了解丰白城,他的眼线遍布整个丰白城,他令人去差,结果是哪哪儿都没看见卫瞻的身影。
  一个大活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这怎么可能。
  所以,焦高怀疑上了霍澜音。又因为他实在在这事儿上耗了太久,不耐烦了,才决定亲自来一趟。
  “焦爷肯赏脸过来,让咱们家这小院儿蓬荜生辉!”霍澜音熟稔地粗着嗓子,用男子腔调说话。
  在这半年,她已经练习过太多次。不说接触频繁的人,只说刚相见的人很难发觉她的女儿身。
  焦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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