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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暴君当药引-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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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一下!”霍澜音忽然开口。
  卫瞻手中的碗倾斜,差一点就要将汤药倒出来。
  霍澜音朝卫瞻伸出手,翘着唇角说:“殿下先别喝,我……我想像上次那样喂殿下喝……”
  卫瞻眯起眼睛,他看了看手中倾斜的药碗,又移过视线,将视线落在霍澜音的脸上。
  霍澜音朝卫瞻伸出的双手又朝前探了探,指尖儿碰到卫瞻的胸脯,她又往回缩了缩,软声软气:“好不好嘛?”


第52章 
  卫瞻盯着霍澜音这张脸半晌,摘了面具,将药碗里的汤药一饮而尽,沉声说:“已经喝光了。”
  霍澜音的眉心轻轻蹙起,好像不太相信的样子。
  卫瞻黑着脸,将霍澜音拉过来,让她的身子贴在他胸膛,蛮横地用力吻上她的唇。
  苦涩的药味儿在两个人的口舌间蔓延。亲吻的间隙,霍澜音轻喘地撒娇:“殿下该不会只喝了一口吧?”
  她整个人软软地伏在卫瞻的胸膛,轻轻抱着他。
  卫瞻眯起眼睛,胸膛中一阵灼烧的疼痛,他运功压制,偏偏怀里的霍澜音挪动了一下,跨坐在他的腿上,让他将进未进。
  卫瞻的气息忽然紊乱,胸口的灼烧感更重,撕心裂肺般疼痛。黑色的粘稠血液从他嘴角落下,滴落在霍澜音雪白的背上。
  卫瞻漆色的眸子逐渐被血红色包围。
  “殿下?”霍澜音软软地喊他。
  她分明只唤了他一声,他的耳边却不断徘徊着霍澜音甜软的声音。霍澜音想换个姿势,卫瞻握住她的肩,没让她动。
  他闭上眼睛,真切感受着体内那股不可控制的力量在他的五脏六腑流窜。
  “殿下?”霍澜音隐约觉得不对劲,又喊了他一声。
  卫瞻低下头,咬上霍澜音软玉般的肩头。霍澜音“嘶”了一声,疼得揪起眉心,攀着卫瞻的肩,用力靠着他。
  霍澜音不敢乱动,由着卫瞻啃咬她的肩。她心里却急得不行,担心卫瞻忽又发作。两个人在水中,她又没带着刀!
  还好,没过多久卫瞻便松开了她。
  卫瞻重新睁开眼睛,血色退去,眼眸已经恢复寻常。他捧着一捧水浇在霍澜音的肩头,将他留下的黑色血迹洗去。
  “殿下,你可是不舒服了?要不要让江太傅瞧瞧?”霍澜音担忧地问。
  卫瞻面无表情地开口:“给你做弩,教你骑马,送你步摇。瞧着你已经从昨日的惊慌中缓过来,现在是不是可以算算账了?”
  “算、算什么帐?”霍澜音稍微退开些,双手抵在卫瞻的胸膛。
  “昨日下午在红竹馆都发生了什么?”卫瞻问。
  霍澜音一愣,心里忽然有些不舒服。她侧过脸,抿抿唇,不高兴地说:“殿下是以为我在殿下没到之前接过客?”
  她搭在浴桶边的手微微用力,指甲压得发白。
  “我说什么殿下也未必信我。我人就在这里,殿下自己可以检查。”霍澜音心里生出一种古怪的情绪,她自己也不确定是不是难过,“殿下若还是不信,认为我不干净不配再留在殿下身边做药引,殿下另寻旁人便是……”
  “沈家那个瘦子。”卫瞻打断霍澜音的话。
  霍澜音愣了一下,反问:“沈四郎?”
  卫瞻冷嗤,道:“回来的时候,他跟了一路。”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那种地方遇见他,更不知道他跟了一路,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卫瞻沉默。
  霍澜音轻轻咬唇,眉眼揪起来,脸上全是愁容。她心里的不舒服稍微淡去些,说:“他不是什么好人!见我沦落在那种地方,求他都不肯帮我!还借机羞辱我!要不是被他气得慌了恼了,我也不会夺门而出,撞见那些匪寇!”
  霍澜音重新靠在卫瞻的怀里,带着嗔意地抱怨:“虽然他本意不是想害我,可说话着实不受听。幸好殿下及时赶到。还是殿下好!比他好千倍好万倍,万万倍。”
  卫瞻垂眼,视线落在霍澜音鼻尖上的那粒美人痣。他仍旧用沉沉的嗓音,问:“既错了,就该罚。”
  霍澜音在水中的手摸索到卫瞻的大手,将自己纤细的手指头一根一根插入卫瞻的指缝,紧紧握着。她用撒娇的语气问:“音音错哪儿了?”
  卫瞻沉默半晌,才再次开口:“还不知错,该重罚。”
  “可是音音还是不知道错在哪儿呀?难道是因为夸了殿下?还是因为满心都是殿下再瞧不上旁人?”霍澜音将下巴抵在卫瞻的胸膛,小鸡啄米一般,用尖尖的下巴一下一下点着卫瞻的胸膛。
  卫瞻被她点的有些痒,他捏着霍澜音的下巴,抬起她的脸。湿漉漉的红绸遮不住她双眼的轮廓,驼峰微挺,红唇盈着水渍。
  卫瞻眯起眼睛盯着这张人世间可排前三的脸,暴躁地骂了脏话:“艹,孤说你该受罚就该受罚,哪那么多肉麻屁话!”
  “那殿下要怎么罚音音呀?”霍澜音翘着的唇角带着笑,一点也不怕。
  卫瞻大声喊:“小豆子,拿匕首来!”
  霍澜音一惊,在小豆子推门进来的前一刻,整个人藏在水中,水面“咕嘟”、“咕嘟”。
  卫瞻怔了怔,望着水面的咕嘟气泡。
  霍澜音着实多虑,小豆子弯着腰进来,视线只能看见自己的脚前方寸。他快步走到卫瞻面前,双手递上匕首,又弯着腰退下。别说看见霍澜音,就连卫瞻,他也不敢去看。
  房门重新关上,卫瞻心里的暴躁莫名消了些,有些好笑地说:“他走了。”
  霍澜音一下子从水中出来,带着水花。她红唇微张,大口喘着气。
  “他是个太监。”卫瞻说。
  霍澜音摇头,小声嘟囔:“那也不行……”
  卫瞻瞧着霍澜音满脸湿漉漉的样子,忽然笑了一下,挑开贴在她脸颊的头发。
  霍澜音问:“殿下要匕首做什么?到底想怎么罚……”
  “站起来。”卫瞻把玩着手里的匕首。
  霍澜音犹豫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从水中站起来。出水芙蓉,似九霄仙子。她蒙着眼睛,有些没安全感,向后退了退,靠坐在桶沿。
  卫瞻道:“把腿分开。”
  霍澜音紧紧并着腿,警惕地摇头再问:“殿下想做什么?”
  “分开。”卫瞻重复。
  霍澜音仍旧摇头,用甜软的声音撒着娇询问:“殿下到底要做什么?”
  卫瞻被她问的不耐烦,道:“刮毛。”
  霍澜音整个身子一僵,就连唇角的笑容也僵在那里。她蒙着眼睛什么都看不见,更真切地感觉到置身于一片黑暗中。茫然,又无措,甚至无助。
  ……
  浴房一片狼藉,卫瞻用长衫裹在霍澜音的身上,将她抱进寝屋。他垂眼去看霍澜音,她在他怀里阖着眼,乖巧安静得不像话。可是卫瞻知道她没有睡着。
  寝屋的灯熄了,一片黑暗。已经是下半夜,安安静静的,冬日的下半夜连虫鸣都没有。
  霍澜音转过身背对着卫瞻,蜷缩起来。她伸手在腿间摸了一下,心里空空的。每当卫瞻用行动告诉她他对她很好,让她感动,让她犹豫,下一刻便又会让她清醒地认清自己的身份。
  药引啊。
  一个器物而已。
  他今日可以宠着她对她好,明日也可以不宠她,对旁人好。
  昙花一现,浮游般的施舍而已。
  霍澜音攥紧被子,将手轻轻搭在自己的心口。
  霍澜音,不要再犹豫,不要再心软。你除了一颗心,什么都没有。那是你最后的盔甲。——她一字一顿在心里无声对自己说。
  所有千回百转的情愫,在这个寒冷的冬夜,被她全部遣走。
  翌日,霍澜音醒来时时辰已经不早,卫瞻并不在她身边。她困倦地揉着眉心,也没起身,直到莺时推门进来。
  “姑娘,你可总算醒啦!”莺时挑起床幔,“姑娘最近也是太累了,才睡得这么多。”
  床幔挽起来,窗口稀薄的光洒落进来。莺时看见霍澜音锁骨处的红痕时,愣了一下,有些手足无措地挨着床边坐下,小声问:“要起吗?还是姑娘饿了?”
  霍澜音仍旧阖着眼,将手搭在额头,轻声说:“睡得晚而已,没什么,先不张罗了,我再躺一会儿。”
  莺时忽然凑到霍澜音耳边,压低了声音:“姑娘,咱们何时逃呀?”
  霍澜音猛地睁开眼睛,警惕地望向门口的方向,郑重道:“小心说话。”
  莺时使劲儿点头,说:“大殿下带着江太傅他们一早便出去了,除了在厨房忙活的小豆子,旁人都不在府里,我才敢说的……”
  霍澜音略松了口气,才小声说:“眼下还不是时候,接下来的一段路不好走,就算侥幸逃开,凭着你我二人也难以自保。只有等到过了永林山,接下来的几座城池都是安逸富庶之地,方可伺机离开。”
  “我晓得了。”莺时用心记下。
  离开霍澜音这里,莺时站在庭院里犹豫了好久,才硬着头皮去找小豆子。她站在厨房门口,僵硬地扯起嘴角笑,说:“小豆子哥哥在忙呀。”
  小豆子颇为惊讶地看了莺时一眼。这一路,莺时胆子小小,谁都怕的样子,没想到会主动来找他。
  “怎么?是夫人需要什么?”
  “不不不……是我……”
  莺时使劲儿掐了自己一下,小声说:“小豆子哥哥,你可不可以教我骑马呀?我不想总是拖后腿……”
  小豆子挠了挠自己的脸。被这一口一个“小豆子哥哥”搞得晕乎乎的。
  “成啊。”他咧嘴笑着答应。
  傍晚,卫瞻才回孙府。
  霍澜音在房中凭借先前的记忆描画之后要路过的地形图,她抬眼看向出现在门口的清秀姑娘,有些眼熟。
  霍澜音一下子将这姑娘想了起来。
  先前在西泽周家,霍澜音曾见过这个姑娘出现在卫瞻房中。彼时她还担心这个姑娘会取代自己做这份药引,第一次笨拙地去勾引卫瞻。
  “俞萧玉奉殿下之令,来教夫人用毒。”俞萧玉屈膝,语气恭敬中带着丝疏离。
  霍澜音微怔,手中握着的毛笔松落,染脏了地形图。


第53章 
  江太傅给卫瞻诊了脉后,在厅中走来走去,眉头紧皱。
  最终还是霍佑安等不及,问:“太傅,哪里不对?”
  江太傅停下来,重重叹了口气,看向卫瞻,带着愠意地问:“让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体内有噬药蛊?为何从未说起?”
  卫瞻面无表情地将手腕处的银针拔去,一言不发。
  霍佑安看了卫瞻一眼,问:“噬药蛊?这是什么玩意儿?”
  “一种会让人排斥所有药物的蛊虫。服用任何药物都会让人五脏六腑灼烧至痛难以忍受。”江太傅又叹了口气,“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竟是得夫人提醒才想到……”
  卫瞻整理袖口的动作一顿:“夫人?”
  林嬷嬷适时开口:“是夫人与我说殿下服药的时候似很痛苦。”
  卫瞻自幼便不喜欢喝药,他修炼阴阳咒后性情大变,暴躁易怒,他拒绝喝药,旁人也不曾多想。噬药蛊藏在人体内,又极难被发现。所以江太傅竟是得霍澜音提醒,才将它查出。
  江太傅又无奈地说:“怪不得你连药的味道都闻不得,损害大于用处,日后这药便停了……”
  霍佑安挑眉看卫瞻:“你自己知道这药没用还喝了?”
  卫瞻没理他。
  霍佑安又问:“也是皇后干的?”
  江太傅轻咳了一声。
  “嗤。”霍佑安大大咧咧地翘着二郎腿,“有什么不可说的?娘娘可真是厉害,不仅骗让之修炼阴阳咒,还怕江太傅妙手回春连那个什么蛊都安排上,这是将后路堵上,完全不想让之治好啊。”
  江太傅再次对霍佑安使眼色。
  霍佑安全当没看见,继续说:“纪家可是真正的大世家,还是前衍时,就出了五六任皇后。纪家人也争气,不管是朝堂还是边疆,都有不小的势力。我这次从京中过来,听说各部新提拔的人才可有不少是纪家引荐。我还听说,皇后娘娘和三王爷走得也是极近。”
  “你说够了没有?”卫瞻冷眼看向霍佑安。
  霍佑安笑笑,捏起桌上小碟里的糕点来吃,连连夸赞:“嬷嬷的手艺可真好,这金丝糕可还有?”
  “有的,厨房里还有,等下让小豆子给将军送过去一些。”林嬷嬷说。
  卫瞻烦躁地夺了霍佑安手里吃了一半的金丝糕扔出去,正好扔到刚进门的奚海生身上。奚海生一愣,用询问的目光看向屋子里的人。可是江太傅不停地叹气摇头,林嬷嬷板着脸没有表情,霍佑安嬉皮笑脸地拿着帕子擦手,谁也没搭理他。
  奚海生硬着头皮走进房中,掏出袖中的信件,道:“殿下,有从京里送来的信。是二殿下写给您的。”
  他摸了摸信封,补充了一句:“还挺厚。”
  卫瞻瞥了一眼,将信件接过来。卫瞻拆了信封,无语地看着里面厚厚一摞的功课。他随手将卫瞭的功课扔到桌子上,烦躁道:“功课做成这样,什么狗屁太傅。”
  没人接话。
  卫瞻起身走出房。霍佑安跟了上去。
  卫瞻走得很快,眼前浮现幼时的场景。他幼时学骑马,被甩了下去,奄奄一息。清醒与昏迷的反复间,他看见母后哭红的眼。他昏迷了多久,元贤皇后便守了他多久。等他痊愈,元贤皇后反倒累垮大病了一场。母后向来宠爱自己,活得精致尊贵,那是卫瞻记忆里母后唯一一次病倒,唯一一次皱了衣衫花了妆容。
  经过月门,卫瞻听见霍澜音的声音。
  霍澜音和俞萧玉面对面坐在石桌旁,俞萧玉在教霍澜音认药。霍澜音听得很认真,时而点点头,时而求惑。她一直低着头,目光始终没离开石桌上的各种药。
  霍佑安将手肘搭在卫瞻的肩膀,笑着说:“发配边疆的路上能捡到这么好看的一姑娘。你运气怎么这么好啊?”
  听见霍佑安的声音,霍澜音和俞萧玉抬起头。俞萧玉起身行礼。霍澜音犹豫了一下,收回视线继续摆弄桌上的草药。连起身都没有。
  卫瞻转身往外走。
  霍佑安笑着说:“你的小猫儿好像在跟你闹脾气。”
  卫瞻冷笑了一声:“什么猫,分明是只想飞走的燕雀。”
  接下来的四五日,霍澜音白天努力跟俞萧玉学习分辨药材,晚上熬夜读着药理书册,恨不得将每刻钟都变成一整日来用。
  她第二次断食七日已结束,可卫瞻没有再碰她。
  在她日夜学着用毒时,卫瞻并不常出现,也没有叫她过去。每日霍澜音准备睡了,回到寝屋时,卫瞻已经睡着了。她踮起脚尖,轻手轻脚地走向床榻,小心翼翼躺在床外侧,离卫瞻远远的,一点都不想将身后的卫瞻吵醒。
  这一日清晨,俞萧玉有事不能过来,霍澜音坐在檐下,手中握着一卷药理书,看得专注,竟是没注意到皑雪落了她一肩。
  “看得这么认真啊?”
  霍澜音吓了一跳,手中的书册脱手,落在地上。她抬头看见霍佑安。
  “霍将军。”霍澜音弯腰捡起落在地上的书册,拍了拍上面沾染的雪渍。
  霍佑安扫了一眼霍澜音手中的书,诧异道:“毒?让之干嘛叫你学这个?”
  霍澜音轻轻摇头,说:“殿下没说缘由,但是想来当是为了让我学些自保的手段。”
  “这就更奇怪了啊。你安安分分在他身边待着,用得着什么自保?”
  霍澜音不知如何接话。她心里明明生卫瞻的气,可又不得不感谢他教她的这些东西。她悄悄抬眼打量了一下霍佑安,又迅速移开了视线。第一次的见面,她对霍佑安的印象并不算好,现在他又过来与她说话,她也不太想理这个人,保持着疏离的态度。
  “姐姐,我们今日去骑马吧。”孙小瑜小跑着过来,看见霍佑安愣了一下,迅速红着脸低下头。她去拉霍澜音的手,说:“你上次不是说想一起骑马,我们今天去吧!”
  “好啊。”霍澜音笑着答应下来。
  上次卫瞻教了她骑马之后,她再没碰过马,总觉得自己骑马仍旧笨拙,想着熟能生巧,要多练练才好,才与孙小瑜说过得空一起去骑马。
  孙小瑜鼓足勇气看向霍佑安,嗡声问:“霍将军要不要一起去?”
  话一出口,她觉得唐突极了,赶忙又补上一句:“小平要是知道霍将军一起去,一定欢喜得很!”
  霍佑安看向远处转圈圈的孙小平,笑了笑,说:“好啊。”
  霍澜音有些惊讶地看了孙小瑜一眼。孙小瑜是个藏不住心事的单纯姑娘,什么都写在了脸上。可是霍澜音觉得霍佑安此人实在轻挑,孙小瑜的一片芳心恐要错付。不过她一个很快要离开这里的外人,倒也不好说什么。
  孙府地处偏僻。出了后门,没多久就是一大片荒山。四个人便在这里骑马。孙小平年纪小小,坐在小马上的样子颇有气势。霍澜音握紧马缰,有些汗颜。
  上次卫瞻教她骑马是在平地,且他就在她身后。此时在不平整的荒山,她莫名紧张起来,抓着马缰的手握得紧紧,全神贯注地赶着马。
  孙小瑜回过头冲落在后面的霍澜音笑:“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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