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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暴君当药引-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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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太傅沉吟了片刻,再询问:“夫人如今身上的疹子如何了?”
  “我问过夫人身边的婢女,得知夫人几乎已经痊愈。”林嬷嬷道。
  江太傅便吩咐小豆子:“按照夫人当初食药七日的药方去抓药,夫人要第二次断食饮药。”
  小豆子赶忙去办。
  林嬷嬷却忽然说:“恐怕在夫人的眼睛康复之前,殿下都不会再碰夫人。”
  “何出此言?”江太傅诧异问。
  林嬷嬷摇摇头,没有解释。
  “太傅,有宫里加急送来的信!”奚海生匆匆从外面进来,一脸喜气地将信递给江太傅。他乐呵呵地问:“是不是陛下心疼咱们大殿下风餐露宿,召殿下回京?”
  江太傅扫过很短的信,面色如常地将信件折好收回信封,道:“陛下让咱们不要游山玩水,早日抵达西荒。”
  “啊?”奚海生懵了。
  江太傅却说:“如今大殿下情况尚不稳定,不知何时我也没有能力控制他。若他当真入魔,在京中对别人对他自己也都更危险。”
  奚海生忍了好久,终于问出好奇许久的问题:“太傅,到底是谁将《阴阳咒》交给大殿下?在背后诱导大殿下修习这邪功的人到底是谁?大殿下文武全能,就算没有修炼邪功,京中亦无人可与他战个平手,他又为何……反正我不相信大殿下会自己去学这东西!”
  江太傅板着脸,道:“不要再问这件……”
  林嬷嬷却突然打断江太傅的话,道:“皇后娘娘。”
  “什么?”奚海生懵了。
  江太傅也是愣了一下,看向林嬷嬷。
  林嬷嬷道:“奚海生追随大殿下,一路上忠心耿耿,恪尽职守。自然不必瞒着他。”
  奚海生摇着头,一时不敢相信:“怎么会是皇后娘娘……也对,怪不得能轻易哄骗了殿下学了这个。可是……又是谁骗了皇后娘娘,娘娘怎么一时糊涂……”
  “也罢。”江太傅叹了口气,郑重道:“海生,你切记不要在大殿下面前提起此事。”
  奚海生郑重点头。
  三个人沉默了片刻,江太傅忽然又叹了口气,道:“大殿下不肯服药,不愿自己逼出邪功蓄在体内的那道邪力,总是不行。让之本不是如此逃避之人,今朝当真是性情大变。”
  林嬷嬷说:“我会去寻夫人说一说。”
  林嬷嬷傍晚去了一趟霍澜音房中。霍澜音正坐在窗下,十指伸开,数着自己的手指头。眼前的景象仍旧有重影,而且会间歇性漆黑一片。此时稍微好了些,至少可以隐约看得清自己伸出几根手指头。林嬷嬷进来时,她眯着眼睛,不太确定地开口:“林嬷嬷?”
  林嬷嬷有些惊讶:“看来夫人的眼睛没过多久就要痊愈。”
  “我也希望如此。”霍澜音弯起眼睛来。
  林嬷嬷不是话多的人,开门见山告诉霍澜音她需要第二次以药为食。她三两句话将事情交代清楚,然后问:“夫人可有方法劝大殿下自己喝药?”
  霍澜音可不想往自己身上揽责任,于是说:“嬷嬷高看我了,我哪里有说服大殿下的能力。”
  林嬷嬷对霍澜音的回答并不意外,她说:“大殿下今日上午又发作了一次,差点掐死一只小狗。若奚海生来得迟了,江太傅恐都要有危险。依江太傅的意思,大殿下近日来会频繁发作。夫人与大殿下朝夕相处,若大殿下发作,恐怕夫人会最危险。”
  林嬷嬷点到为止。
  霍澜音怔了怔:“殿下又发作了?”
  虽然卫瞻已许久不曾发作,可霍澜音还一直记得第一晚差点被卫瞻掐死的恐惧。她问:“嬷嬷,我想知道大殿下为何如何排斥喝药。知道了症结,我才能想到法子去劝。”
  “不喜欢。”林嬷嬷道。
  “不、不喜欢?”霍澜音颇为意外。这是什么理由?就是因为不喜欢,生了那么重的病连药也不喝?霍澜音忍不住去想,倘若卫瞻中了剧毒马上要丧命,解药就在他身边,他会不会还因为一个不喜欢,而不喝药。
  “晚饭后会将大殿下的药带过来,还请夫人试一试。”林嬷嬷规规矩矩地行了礼,退了下去。
  林嬷嬷走了之后,霍澜音坐下窗下一动不动认真思索了好久。她又揉了揉被卫瞻拍疼的屁股,到底是想到了个主意。
  此时,汤修明坐在正厅,正在看亲信快马加鞭赶回来的信件。
  七仙女围坐在一旁,叽叽喳喳地抱怨。
  “父亲可别怪我们了,我们连大殿下的面儿都见不着。”汤云红说。
  汤云橙也说:“除了大殿下刚来的那日早上,我们七个只在浴房见了大殿下,还被赶了出来……之后女儿们连朝辉阁的大门都进不去!”
  汤云黄忙瞪大了眼睛,说:“大家有想法子的!甚至想过去拉拢大殿下身边的那个女人……”
  汤云绿说:“那个女人会调香,我们打算请调香师父来,调出更好闻的香味儿!”
  汤修明将信件放在蜡烛上烧了,他说:“那个女人不会调香,而是天生异香。”
  汤云黄“哇”了一声:“天生异香!”
  “她也没有把大殿下迷住,只不过是一道人体药引给大殿下治病罢了。”汤修明摸了摸羊角胡,美滋滋地笑了,“她能当药,我的闺女们当然也行!”
  “当药?怎么当呀?”
  “会被活生生吃了吗?”七仙女围住汤修明,叽叽喳喳。
  汤云绿皱眉:“可是大殿下已经有那个女人当药引了,还会费心再用别人吗?”
  汤云青脱口而出:“咱们把那个女人弄死,大殿下没了药引,肯定要重新找个女人当药引喽?”
  汤云蓝惊得睁大了眼睛,“弄死?不了吧……”
  汤修明大笑:“还是青儿最聪明!”
  汤云青越发骄傲:“咱们日后可是要进宫呢,宫斗听说过吗?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对敌人的心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第43章 
  “可是……我们真的要……”汤云紫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声音也压低,“杀了她?”
  汤云青摇头,说:“不不不,如今她是大殿下的人。就算大殿下只当她是一味药,她平白无故送了命,就算找不到证据是咱们动的手,到底是住在咱们家里,大殿下肯定要追究咱们汤家的责任!”
  “此言不错!”汤修明眉开眼笑地瞧着五姑娘,“那依青儿的意思,该如何不动声色除掉那个女人,且不让大殿下动怒?”
  “这……”汤云青皱眉想了一会儿,口气有些犹豫,“亲自下手是下下策,借刀杀人才是妙计!咱们与其杀了那个女人,还不如动动手脚,让她不能再给大殿下再做药引!”
  “如何让她不能再给大殿下当药引?”汤云橙急急问。
  汤云青掩唇笑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才吞吞吐吐开口:“大殿下总不会要一个没清白的女人……”
  汤云黄瞪惊得圆了眼睛。她以前怎么不知道五妹妹这么厉害的,这又是杀人又是毁人清白的……
  正厅内忽然安静下来,谁也不说话了。
  汤云青有些尴尬地解释:“我就是随口一说,你们要是觉得不妥,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汤云红道:“其实也是个法子。五妹说的对,咱们选了这条路,将来可是要进宫的。你们都忘了戏本里写的后宫女人斗得多可怕?咱们这不算坏,不算的!”
  “嗯嗯!”汤云绿点头,“大姊说的对!”
  汤云蓝跟着出主意:“听说那个女人眼睛出了问题,当真是老天爷都帮咱们!”
  “嗯嗯!”汤云绿再点头,“六妹妹说的也对!”
  大家开始商量着如何利用霍澜音眼盲来害她,又如何借刀杀人,借谁的刀,让谁将霍澜音骗出府拐进烟花巷去……
  汤云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听着大家的议论,她眼前浮现那个一身红衣闭着眼睛的好看女人。她心里有些不太舒服,总觉得这么做不太好。可是当你身边所有人都觉得这么做是对的,你就会不得不怀疑是不是你太不合群,是你错了。
  汤云黄抿着嘴巴,选择了沉默。
  汤修明和几个女儿商谈了一番,竟然真的想出个轮廓初显的计谋来。他们不仅要借刀杀人,还要借此机会除掉几代交恶的刘家。其实刘家和汤家本是亲戚,可因为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结了仇,后来你来我往间,矛盾越来越大。到如今,见了面,为了个亲戚的名声,也会勉强笑呵呵打个招呼,私底下却是恨不得搞死对方。
  卫瞻被江太傅和奚海生扶回房后,被江太傅施了助眠的针,便一直睡着,睡到了日落西沉。
  “混账!混账!”永铭帝的鞭子甩下来抽在他的身上,“你怎可修习这样的邪功!为了武力至上,竟连善恶都丢弃,当真要饮血食婴残暴入魔不可?”
  元贤皇后跪地:“陛下,让之一定是一时糊涂!您就饶了他这一次!”
  一直低着头的卫瞻慢慢舔去唇上干裂的血迹,抬头看向自己母后跪地的背影。明黄的凤服宫装铺地,她发间的珠钗宝石耀如炙日。
  画面一转,卫瞻的身体变小,回到了挺拔少年时。姹紫嫣红的园中,元贤皇后一身繁复的宫装坐在秋千上。她嫣然一笑,朝卫瞻招招手。
  “让之,你想不想成为像你父皇一样的帝王?”
  他朗声道:“在儿臣眼中,父皇收复河山,是千古之帝。让之定不敢让父皇和母后失望。”
  元贤皇后染着鲜红丹蔻的手将一卷玄色的书卷递给他,说:“若你修炼了它,他日天下再无可敌者,方可稳固你父皇打下的万里江山。”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好奇问:“怎么没了第一页?母后,这功法叫什么?”
  “丢了。”母后说得云淡风轻。
  微风吹,铺地的芍药和蔷薇轻轻地摇。满园的丽色不敌秋千上的元贤皇后唇角一弯浅笑。
  卫瞻皱着眉醒来。他睁开眼睛,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不记得自己为何睡在房中。胳膊上的微微痛觉引得他侧眼去看,看见小臂上缠着纱布,他知道自己是又发作了。
  “殿下,您终于醒了。”小豆子笑着进来,“汤家送来晚膳,据说是汤家的几位姑娘亲自下厨做的。一直等着您醒来尝一尝。我瞧着都是些殿下喜欢的口味。我给传进来?”
  卫瞻低着头,看着自己绑着纱布的小臂,有些心不在焉地点了头。
  小豆子乐呵呵地赶忙去办。
  汤家的七个姑娘就候在外面,听了小豆子的话,赶忙去将每个人精心准备了一下午的膳食送来。她们七个姑娘抱着膳食站成一排,等着小豆子亲手一件一件送进屋里去。至于她们七个,是连进屋都没被准许的。
  七仙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并不气馁,膳食被送了进去,她们也不离开,仍旧候在外面。想知道大殿下夸了谁的手艺,暗暗叫着劲儿。
  隔着一道屏风,小豆子也隔离开。卫瞻这才解了面具,拿起筷子随意吃了两口。
  桌上有一道酒酿莲子羹味道甜而不腻,卫瞻多吃了两口,不知不觉将一整碗酒酿莲子羹吃得见了底,别的东西几乎没再碰过。
  卫瞻极其挑食。
  他目光落在空了的碗上,喊了小豆子。
  小豆子推门出去的时候,门外叽叽喳喳的七仙女赶忙看过来。
  “那道酒酿莲子羹是谁做的?殿下再要一份。”小豆子说。
  “我、我……我!”汤云黄又高兴又不敢置信地举起手来。
  小豆子笑着又重复了一遍:“还请姑娘再做一份来。”
  “好哩,我这就去!”汤云黄提着裙子,欢天喜地地往月门跑。她跑起来的样子半点淑女的影子都没有。
  其他几个姑娘小声嘀咕了几声。有的人认为汤云黄运气好,有的人认为自己分明做得更好……
  汤云黄饭量大,每次下厨都要做好些。这酒酿莲子羹,也并非只做了一碗。她还想着剩下的自己吃,眼下倒是立刻抱着剩下的一碗,一脸喜色地跑了回来,交给小豆子。
  汤云黄跑得气喘吁吁,气还没顺呢。房门又从里面打开,这次出来的不是小豆子,而是卫瞻。
  卫瞻手里端着那碗酒酿莲子羹。
  汤云黄瞪圆了眼睛。其他六仙女也立刻站直了身子,端庄淑雅起来。
  可惜卫瞻连看都没有看她们一眼,大步往外走。
  汤云黄后知后觉地问:“大殿下拿着我的酒酿莲子羹要去哪儿?”
  没人回答她。
  卫瞻推开霍澜音的房门,立刻被里面浓郁的药味儿熏得皱了眉。
  霍澜音坐在床榻上,在她面前摆了一张小桌。明明是寒冬腊月,即使是屋子里炭火烧得足。也并非夜里歇下,她穿得也太少了些,竟只穿着一身很单薄雪色的寝衣。而她的脸颊绯红,鼻尖甚至沁出一丝细密的汗珠儿。
  她抬起头,眯着眼睛望向门口的方向。
  “殿下?”
  “你的眼睛好了?”卫瞻问。
  霍澜音摇头:“还是看不清楚,只能凭着轮廓分人。”
  卫瞻忍着一屋子的药味儿,大步走向床榻。将手里端了一路的酒酿莲子羹放在霍澜音面前的小桌,说:“吃了它。”
  “我不吃。”霍澜音摇摇头。
  卫瞻刚要暴躁地骂人,看见霍澜音拿起一根草叶子放进口中嚼了吃。卫瞻这才仔细去看霍澜音面前小桌上摆着的东西。原以为只是治疗她雪盲症的药,可桌上却摆了三碗粘稠的褐色汤药,还有一个菜碟,里面装满了草药。
  “接下来七日只能吃这些的。”霍澜音解释。
  卫瞻从她那碟草药里拿了一片放在鼻前闻了闻,忍不住一阵犯恶心,嫌恶地将草药叶子扔回去。
  卫瞻沉默地瞥着霍澜音面色如常吃草药叶子的样子,半晌,他在床边坐下。端起那碗酒酿莲子羹,慢悠悠地自己吃了。
  霍澜音将领口拉开了一些,引得卫瞻诧异看过去。
  “这些药会让我觉得很热……”霍澜音又解释了一句。
  一碟草药吃尽,三碗粘稠汤药也喝光了两碗。霍澜音热得将寝衣系带解开,衣襟松松垂在身侧,露出里面薄薄的一层鸭卵青心衣。沁出的薄汗湿了心衣,使得心衣紧紧贴在身上,完全遮不住袅娜的身子,更甚至小突点微微挺着,勾着人去捻弄。
  霍澜音大致望向卫瞻的方向,说:“热得很,我要去重新洗个澡。殿下要不要一起?”
  “好。”卫瞻没犹豫。
  虽然今天早上为了给霍澜音涂药,他们已经同浴过。
  霍澜音没有换衣服,只是拿了及地的斗篷将自己裹住。临走前,她端起小桌上剩下的最后一碗汤药,说:“还有一碗,带过去再喝。”
  卫瞻的目光在那碗被霍澜音捧在怀里的汤药上停了片刻,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往外走。
  即使屋子里有各种乱七八糟的药味,可卫瞻还是闻得出来霍澜音怀里捧着的这一碗,是江太傅无数次劝他喝的药。
  到了浴房。卫瞻宽衣迈进池中,他靠坐在池边,双臂搭在池子上,看着霍澜音将那碗汤药放在池边,然后除去衣服迈进池水,逐步朝他走来。
  卫瞻露出不肖的神色,老神在在地等着瞧,等着瞧这只眼睛刚有起色就想亮爪子的小野猫要耍什么花招。
  霍澜音忽然脚步一滑,惊呼一声朝前栽去。卫瞻急忙张开双臂去接,让她跌进自己的怀里,将她香软玉骨抱满怀。


第44章 
  “泥泥,你这眼睛才刚有起色,就又开始犯骚瘾了?”卫瞻倨傲地说着嘲讽的话,水下的手却在霍澜音的细腰上辗转捻了捻。
  霍澜音挪了挪腿,跨坐在卫瞻的腿上,十分温顺乖巧地偎在卫瞻的胸口,竟大大方方地应下卫瞻的说辞。她软声细语:“这几日同浴,殿下又亲手给音音涂药,也不知道是不是嫌弃音音身上起了红疹,还是嫌弃音音成了瞎子,才一点兴趣都没有。汤家的七仙女可眼巴巴地盼着殿下传唤。这不是怕殿下厌弃了我,另寻新欢吗?音音只好摔一摔,想法子把殿下的心给勾回来。”
  说着,她芊芊素指搭在卫瞻的心口,有一搭没一搭地点了点。
  “孤的心?”卫瞻冷眼睥着她。
  “说错了……”霍澜音弯唇浅笑。她在卫瞻的怀里仰起脸来,含情脉脉地望着他,“明白得不到殿下的心,要殿下的身也是好的。”
  卫瞻笑了。
  他指腹触过霍澜音长长的眼睫,问:“能看清多少?”
  霍澜音忽然凑过去,鼻尖紧贴着卫瞻的面具。她望着卫瞻的眼睛,说:“至少能看清抱着音音的人是殿下。”
  卫瞻审视着霍澜音的眼睛,这双永远泅着一汪秋水的潋滟眼眸里像蒙了一层雾气。再结合江太傅的说辞,卫瞻知道霍澜音的眼睛没有完全恢复,只是凭着轮廓分人罢了。
  不过卫瞻看得出来霍澜音自从这双眼睛有了起色,人也有了变化,不再是前几日那副总是失神不安的可怜样儿。他的小猫儿终于有了小野猫的精气神。
  霍澜音摘下卫瞻的面具,她隐约瞧见卫瞻左边脸有着黑色的色块。别的,却也看不清什么。她试探着探手抚上卫瞻的左边脸颊,那些视线里黑色的色块摸上去凹凸不平,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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