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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嫡不如养妹-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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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相毫不躲闪地看过来,“如果你从小见到的都是这样的事,还会愧疚吗?”
  谢昀道,“会。”
  左相低低笑起来,“那是因为你不是我,根本没有方才的如果。”
  确定了这药是真解药,谢昀不欲与左相深切沟通,因为他们两人根本无法交流。
  晏雪照懒洋洋地寻了张椅子坐下,“其他人呢?”
  左相道,“自然会给的,若是不够了,雪照公子本人也是可以的。”晏雪照一听这话便冷眼看他,刺道,“自己造下的孽自己还,别牵扯到我啊。”
  想起来宫里头那位,晏雪照问,“皇上呢?也是这药?”
  这话一出,左相便沉默了,他转过身去,没有回答的意思。晏雪照却懂了,他这是根本不想让皇上活命。
  皇帝的命和晏雪照没什么关系,要说唯一的关系,便是会影响到阿容与谢昀成婚的日子,一守三年,阿容便要在自己身边留到十七,晏雪照求之不得。
  谢昀也想到了这点,面上并未有丝毫对皇上的不忍之色,“他可以活到年底吗?”若是能,阿容一及笄便成亲,不能再拖了。
  晏雪照瞪他。
  “杏林侯在为他吊命,看他的本事吧。”左相转过身来,语气冷淡道,他盯着晏雪照,问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珍妃很好吗?你与皇上都喜欢她。”
  分明……他的云儿才是最好的,舞剑的样子,奔跑的样子,灿烂又热烈,笑起来爽朗又可爱,有些不谙世事的任性。现在的云儿也是好的,娴静如临水照花,也温柔了许多。
  时光打磨了她的棱角,折断了她任性的翅膀,她痛过之后便安安稳稳地脚踏实地,将过往那些撕心裂肺狰狞的痛,一并遗忘在角落。
  晏雪照歪头看他,卖萌无处不在,“她漂亮啊……”但是他已经记不清珍妃的模样了。
  晏雪照并未说完后面的话,终于气到了左相。
  他却忘了,己方阵营的谢昀在这事上却是站的左相。谢昀看过来,语调平平,“母亲也漂亮。”
  “好好好,不与你们争这个了,你母亲我都没见过。”
  谢昀露出笑容来,“总会见面的,你们是亲家。”

  ☆、柔情暗通

  左相兴许是早就料到了这日; 因此将解药准备得充足,将解药分配完毕后; 仍有部分剩余; 晏雪照提议将解药分给大人,左相摇头; “我的事还没有完成; 那容妃……”
  “打入冷宫已是她最恰当的下场了。”谢昀补道。
  左相沉吟一会儿,叹道; “罢了,死了反倒是给了她痛快。”
  自此; 一场围剿已成了招安。
  返京途中; 谢昀与晏雪照对视一眼; 心想左相这回或许当真并未欺骗他们,都行到这里了,再不埋伏就没有机会了。
  仍是相安无事。
  谢昀与晏雪照俱是松了一口气; 若真要打起来,他们还得费一番劲; 如今免了伤亡,自然是最好的结果。
  行至京城南外门,谢昀留住了晏雪照一行人; 视线扫过阿容,笑道,“不如先在京中住几日,我去向父皇讨个赏。”
  什么赏; 晏雪照还能不明白他的意思?
  晏雪照看了看无知无觉的阿容,暗暗叹了口气,他家的傻女儿,终于要被拐跑了。
  进了久违的京城,阿容戴上了面纱,一双眼睛却晶晶亮亮,掀开了车帘四处看。这是她生长的地方,自然是有深厚感情的。
  京城好像没有变,连街边卖糖葫芦的老人都是站的原来的位置,又好像变了许多,好几家她从未见过的酒楼茶楼已傲然屹立在京城这个繁华之地,相互映衬出一派盛世景象。
  凌云山庄的人由他们的大师兄带回了夔州,褚袍精骑则被谢昀留在了京郊练兵营,跟着一进了城门的只有葬剑山庄一行人。他们在京城暂住只后可直接北上回雪域,十分顺路,且还可以游玩京城,于是一个两个眉开眼笑的,权当散心了。
  且他们的住处还是王府,好吃好喝地招待,很是舒坦。
  百来人一路上吃干粮早已腻味,一进王府便见宴席已然摆好,于是一只只眼睛亮起来,吃吃喝喝好不快活,谢昀则进宫讨赏去了,晏雪照也跟着。
  皇上昏迷得无知无觉,见他们的人是太子。
  见谢昀进来,太子并未急着说正事,而是叫人端了热茶糕点,让这两个一路舟车劳顿的羁旅人先填填肚子。谢昀确实没有吃,他只沐浴更衣了一番便出发了,而晏雪照已然吃过了一些,路上坐在马车里也是便欣赏外头的风景便吃着糕点,但是此时他仍吃得下,心里头对太子的第一印象好极了。
  谢昀用了两块,茶喝了一半,便开口说了蜀地一行所历之事,其中不可与人言的部分被他巧妙盖过,换了另一番说法,令人找不出漏洞来。
  他们此回颇有胜之不武之嫌,左相自己放下了屠刀,他便替左相瞒一瞒。
  太子眉眼带笑,静静听着,偶尔问上一句,气氛颇好,直到谢昀突然说要讨赏。
  这可是谢昀从未干过的事情,太子惊讶极了,又隐隐猜到了一些,他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晏雪照。
  “臣弟恳请太子殿下降旨赐婚。”
  殿中默了一瞬,太子看着深深弯腰的谢昀,将他扶正了,深深看了他一眼,问,“未来弟媳如今在京城?”
  谢昀心间一跳,答道,“正是。”太子方才的话,已然是答应了。谢昀没想到太子答应得这么容易,语气颇诚地向太子道了谢,声音都柔和了许多。
  “可否让我见上一见?单独。”
  谢昀抬头,看见太子笑意温和地看他,显然是知晓了未来弟媳的真实身份,不然这般要求便有些不合时宜了。
  太子在阿容心中一直是记忆中那个温柔的太子哥哥,阿容自然是想见的,听说翌日便可以进宫见太子哥哥,开心极了,眉眼俱笑地搂住谢昀。
  此时已是晚间,过了亥时三刻,王府寂静下来。
  阿容仍住在先前那间专程给她安排的房间,谢昀很有先见之明,整个王府修葺之后隔音效果好了许多,尤其是阿容这间。
  防火防盗防岳父,总不会错的。
  婚事尘埃落定,困扰之事也从心间散去,谢昀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语调也跟着荡漾起来,凑在阿容耳边问,“如何奖励我,嗯?”
  嗯字一落,已然吮住了她的耳垂。
  怎么奖励……阿容稍稍思索了一瞬,便踮起脚去亲他。
  险险够到,很是费力,谢昀见状便搂着阿容的腰身,叫她双脚微微离地,然后加深了这个吻。
  这般搂法叫两人贴得十分紧密,阿容甚至能感受到三哥哥腰腹处不断传来的热度,先还是温温的,又有些坚实,那是与她截然不同的肌肤,每每与三哥哥做些亲密之事,便能叫她意识到男女的不同。
  可现在,这片温热坚实的肌肤越发滚烫了,热度传到她身上,叫她也跟着热起来,而谢昀口上的动作还未停,将阿容带进了晕晕乎乎的境界。
  他勾住她的舌,带着她起舞。阿容善舞,也曾跳给他看过,但是他从未用男人的目光欣赏过她的舞蹈,思及此处,谢昀觉得有些遗憾更多的却是火热。
  他们还有一生的时间,做什么都不晚。
  “阿容,为我跳一支舞吧。”他听到自己的嗓音低沉喑哑,将他的心思全都出卖。
  阿容并未看清楚谢昀的目光,只乖乖地应了,她那么乖,乖得让他心中的火焰越发高涨。
  晴朗的深秋月色明朗,银光透过窗户纸,将屋内蒙上了一层朦胧的皎白,屋内燃了一盆银丝炭,很是暖和,甚至引人发热。阿容只着了雪白的里衣,应下谢昀的要求之后便要去寻外裳,却被他拉住了手。
  “就这样跳吧。”
  阿容停下找衣裳的动作,然后在榻前静立了一瞬,像是某种仪式,又像是蝴蝶翩翩起舞前的停顿。她动了,手臂抬起来衣袖便滑下去,露出一截白嫩纤细的手臂来,她的手臂并非全然的纤细,她只是骨架纤巧,实际捏着有些肉感,软绵绵又有叫人爱不释手的弹性,谢昀很清楚。
  她抬起了一条腿,笔直纤细的腿形越发明显了,她转圈,好似有乐声相合,她越转越急,越转越轻盈,好似要化作一只白鸟飞上天际。但谢昀却敏锐地看见她翻飞的衣角之下,隐约露出了兜衣的边。
  是最鲜嫩的桃粉色,上面好似绣了一朵花儿,究竟是什么花,他没有看清。
  他觉得自己心中名为克制的弦,一定在他不知不觉的时候崩断了。
  月色温柔又妖娆,将翩翩起舞的人儿轻轻包裹、亲吻,谢昀看得入了神。
  阿容的腿越抬越高,最后竟能紧贴耳际,大抵是收式,因而她停在这个动作上不再动了,这个人笔挺又柔韧,像一株向上生长的白杨,却用她超乎常人的柔韧身体向谢昀展示了她有多软,她能折叠到什么程度,她能完成怎样的姿势。阿容自然没有这心思,这般想的只能是谢昀。
  等谢昀稍稍回身,阿容已经放下了腿,红唇微启,细细喘息,明媚的桃花眼专注地看着他,好似想要听他的评价。她好似还是一个孩子,一两句夸赞便能让她眉开眼笑。
  这样的童稚理应唤起谢昀对于自己龌龊心思的鄙弃,然而没有,他已然坏掉了。
  谢昀给了她最高的礼赞,那便是不知不觉兴奋得轻轻颤栗的小谢昀。他牵着她的手,覆在他身上,亲吻她的面颊,哑声道,“跳得真好。”
  阿容被烫得一惊,手上没放,眼睛却疑惑地抬起来看他。
  夜色寂静,谢昀轻柔地牵引着她的手,上下套。弄,口中“阿容阿容”地低喃,温柔极了,也诱人极了,他本是天上的仙人,如今自己堕入凡尘还不够,他要拉着人与他一同堕落。
  阿容听得面红耳赤,已是全然被他带着走了。
  谢昀半眯着眼,强忍住将人带上榻的冲动,因为他知道,若是上了榻,他兴许会做出更出格的。他们还没有成亲。
  朦胧的月色将他的脸衬得愈发温润如玉,只是这玉的温度越来越高,色泽也越来越温暖,通透的玉质染了霞色,叫人移不开眼。眼见着阿容盯着他不放,谢昀倾身吻住她,热情地与她纠缠。
  别人都道谢昀冷情,他们只不过是没有见过他热情的时候罢了。他热情的时候,分明像一团火,将所有靠近的人或物,都燃成和他一样的火。
  阿容手酸了,动作越发惫懒,全然随着他。谢昀却一把将她抱起,腿盘腰上,行进了几步后将她搁在案上坐着,自己则立在她双腿之间。
  他停下了所有动作,看着阿容的目光很是郑重,叫阿容不自觉地认真倾听。他道,“阿容愿意吗?这样,阿容心里有没有不开心?”
  她知道得太少,正因为如此,谢昀又担心她以后明白过来了得怪他。
  “这样?”阿容捉住了小谢昀,上下一个来回,惹得谢昀喉间溢出一声低吟,阿容的笑得很愉悦,正因为不知,所以大胆,“三哥哥好像很舒服?能让三哥哥舒服,阿容自然愿意啊。”
  谢昀的眸色越发深沉,低低嗯了一声,“那便好。”他靠近阿容的身子,嵌进她张开的双腿,双手环住她,不一会儿,屋里的书案轻轻震颤起来,像是海浪拍打岸边,极富韵律,一唱三叹,令人陶醉。
  他埋在阿容颈边,一只手滑入了那朵没看清的花儿之下,兜衣的面料丝滑,温柔地摩擦他的手背,耳边,阿容也开始轻轻哼起来。
  书案的动静渐渐平息,谢昀搁在阿容肩上,低喘声声声入耳,阿容觉得腿心湿腻,有些不自在,想要将他推开些,但见他这般依赖又放松地靠着,又推不下手了。
  她轻抚他的背,笨拙又温柔地助他平复呼吸,然后想起来一事,眨眨眼问他,“三哥哥下面生得和阿容的不一样?”
  谢昀迟缓地懒懒点头,脑袋仍搁在她肩上,凉滑的墨发摩擦得她颈边微痒。
  阿容“咦”了一声,“是尧白那样的?”不,好像要大许多。
  谢昀呼吸一滞,刚发泄过,情绪仍是松动的,他张口咬住阿容的肩,怕咬疼她又换作轻柔地含,最后含含糊糊地问她,“阿容要看?”                        
作者有话要说:  婚事定啦
作者羞遁~

  ☆、赐婚圣旨

  谢昀挑着眼尾看她; 好像只要她一点头,他便褪下衣裳任她瞧。
  阿容犹豫了一瞬; 红着脸摇头; “我觉得不太合适……”
  谢昀爱怜地啄她的脸颊,低低笑道; “有什么不合适的; 我整个人都是阿容的了。阿容自己也曾说过,不记得了?”
  阿容确实在去年端午节的时候说过这话开谢昀玩笑; 但这个怎么能算……
  他的终究是他的,又没有长到她身上来。
  见阿容一派羞窘; 谢昀没忍心继续逗弄她; 只在她耳边道了一句; “阿容总归会瞧见的。”便将她抱起来,一手拦着膝窝,是抱小儿的姿势。
  然后将阿容置于榻上; 盖上被子。阿容嫌热,不情不愿地哼了一声; 将被子掀开了。
  “现在不盖,等会冷起来了,自己盖; 知道么?”谢昀口上这般说,心里却准备夜更凉些的时候再进屋,亲自给她盖。
  这人方才还将阿容当作女人看待,完事儿了又跟养女儿似的; 可见男人的态度也是捉摸不定的。
  见阿容连连点头,谢昀附身在她额上落了一吻,声音放柔之后有些微的绵细的沙感,“好梦。”
  我的阿容。
  翌日一早,阿容便进了宫,这一回她不是容昭公主,没有品级,因而不用着繁复的宫装,只着了常服,带了一条面纱,便出发了。
  宫里不少人都见过她,若乍然见到这般肖似已故容昭公主的人,大抵会吓坏吧。
  谢昀牵着阿容一步一步走过九十九重白玉阶,到了紫宸殿前,却停住脚,只微笑着鼓励阿容进去。
  阿容自从知晓太子哥哥要单独见她,便又是开心又是忐忑,她害怕太子哥哥怪她欺瞒,除此之外,由妹妹变作弟媳,这样的角色转换,也让人觉得不适应。
  殿门大开,殿内只有一道深紫的颀长身影负手而立,听见她缓缓而来的脚步声,太子转过身来,冲阿容绽出笑容来,“好久不见了,阿容。”
  阿容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道出了口,“太子哥哥。”
  她加快了步子,走到太子面前,摘下面纱,抬头看他。
  太子看他的眼神带着长辈式的包容,却另有一些怀念、惋惜和欣慰,总之太过复杂,叫阿容解读不来,他开口问,“阿容喜爱三弟吗?”
  阿容点头。
  “阿容对他的喜爱,和对太子哥哥的喜爱是不一样的吧?”太子不知阿容分布分得清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喜爱,他担心阿容婚后分辨过来了,又心生悔意。
  阿容瞬间明白太子的意思,因为这样类似的问题谢昀也问过不止一次,担心她分不清楚兄妹之情与男女之爱的,不只是太子,谢昀甚至更为执着于这个问题。
  谢昀还在殿外候着,阿容往闭上的殿门看了一眼,笑容里的稚气消散了些,她认真点头,“太子哥哥放心,我明白的。”
  至少她明白,太子哥哥可以和嫂嫂好,爹爹可以和顾叔叔好,但谢昀只能和她好。
  哎等等,她怎么将爹爹和顾叔叔扯进来了呢。
  太子得了肯定的答案,这才点头笑,“那便好,太子哥哥亲自为你们拟旨赐婚好不好?”
  昨日谢昀只得了个口头上的应承,阿容一来,太子便能迅速果断地将赐婚的事宜办好了。
  当日,赐婚圣旨便下来了,京城众人这才得知,许多人心心念念的黄金单身汉玉京王爷已名草有主,而准王妃却不是京城中的任何一人,而是那远在雪域的葬剑山庄的少庄主,据说不久前的蜀地剿匪中,葬剑山庄也参与了,究竟是道义援助还是乘火打劫倒不清楚,但正因为这次剿匪行动,那位美貌如花的少庄主与他们王爷结识了,王爷对她用情至深,一回京便请旨赐婚,结束他的单身生涯。
  这是京中盛传的版本,个中细节却只能猜测。
  不过还有一个版本,是说谢昀意在为皇上冲喜,整好身边出现了一个过得去的女子,便草草定下了。先不论这般想的人是出于嫉妒还是别的,这样的说法也只能私底下说说罢了。
  对于皇上的病情,京城中人虽心里有些猜测,却知晓这是个不能轻易说出口的话题。另外,宫里的后妃为了日后能有好日子过,已经在积极与太子搞好关系了,陪在皇上身边寸步不离的人,竟是那个以妖媚着称、甚至被人传为祸国红颜的珍妃。
  可见人不可貌相,亦可见患难见真情。
  阿容与谢昀的婚期定在来年三月,彼时阿容已经及笄,且正是春光明媚的时候,此时婚娶再适宜不过了。
  谢昀和左相有一则赌约,谢昀不逼迫左相给皇上解毒,左相也不允许晏雪照给皇上喂血,全看董决明研究解药的速度了,若是能救活皇上,左相也不能阻拦,算是放下与皇上之间的仇恨,若不能救活,谢昀则要守制三年。
  因为左相手段通天,他已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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