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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落梨花(张小跑)-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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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样看起来是真的一点也不知情。司炎对我和小莫特别的话,那对落梨岂不是更加特别。”
  落梨觉得女人敏感起来真好笑,便笑着回道;
  “说实话,在你和小莫之间我一点不吃准会是谁?至于我,你应该知道,我和他是从小一起长大,亲如兄妹的关系。”
  陆觅香又吃吃笑道;
  “从小一起长大,就一定会亲如兄妹吗?那这样说,落梨为何会和小王爷不是如此呢?”
  落梨还尝试解释道;
  “我们可不一样,景略他比我们大,而且我也有自己不方便解释理由。”
  陆觅香却一脸认真道;
  “你们都有各自理由,难道司炎就不会因为自己理由对你有兄妹之外的感情吗?”
  落梨有些气急道;
  “陆姑娘,我知道你喜欢司炎,也很感激你喜欢我家司炎,但是请不要随意污蔑我和司炎之间的关系。总之司炎对我,和我对司炎都是不可能有男女之间感情的。”
  看着落梨气红的脸,陆觅香停止继续往下的话,落梨转身朝门外走去,陆觅香叫住道;
  “落梨,对不起。可能我想多了,我只是很奇怪,司炎心中无人,却为何无视我和小莫姑娘?希望不要介意。”
  落梨没回头,仍旧语气生硬道;
  “没事了,我看这里有你安排,会更加出彩,我也没什么意见,不如回吧。”
  此后落梨心里反复的都是陆觅香的话,她回头正好看着身后望着她的司炎,突然感觉有些尴尬,于是忙回头,司炎却走上来问道;
  “怎么拉奇奇怪怪的?”
  落梨支吾着道;
  “没什么,我只想看看你干嘛?”
  司炎笑得很有温度的拍拍她头道;
  “傻丫头,走路呗。还能干嘛?”
  温暖的大手,揉过自己头发,落梨发觉还是以前兄长般感觉,于是摇摇头,把脑子里那些胡乱的想法摇走。换上明媚笑容道;
  “切,我只是想看看你怎么走路的,是不是和小莫手牵手走。刚才我可是看着你们牵着手进思乡斋哦。”
  司炎白她一眼道;
  “那只眼睛看到牵手了,分明是我被挟持了好不好?”
  小莫在身后发出抗议道;
  “喂,喂,说话负责任哦,你功夫可是比我好,我怎么挟持你啊?明明是自愿的。”
  气氛终于炒热了。落梨看着旁边争执的二人,心情好转起来,果然是多想了,处于敏感相思中女人,真是草木皆兵,她们话也能信?
  她开心伸手抓住景略的胳膊道;
  “景略今天有件好笑的事情,一会跟你说哦。”
  游水千城不合时宜插话道;
  “好笑的事情要大家一起听才会更好笑,不如现在就说。”
  落梨眨眨眼,问道道;
  “想知道吗?”
  游水千城凑过认真道;
  “想啊。”
  落梨瞪他一眼道;
  “那,就不告诉你。”
  吃瘪的游水千城爆发出爽朗笑声,景略脸色也缓和不少。
  小莫扯住落梨道;
  “我们去桃花庵吧,就在前面不远。哪里可是有许多佳偶天成之地。据说稍微一回首,便会有一段良缘;小留一句诗词,便会换来一场爱恋……总之是走错路都会碰倒姻缘的地方。”
  落梨好笑道;
  “看样子你去过了,有没有捡回来什么仙履奇缘。”
  小莫咽口口水道;
  “没有,只是遇到了在那里兜转的若晨,大打出手。那个三脚猫,连我都打不过。估计他当时动机不纯,也是去撞缘分来的,可惜我们把彼此的美好愿望都毁灭了。”
  落梨道;
  “听你说得很惋惜的样子,要不我们一起去试试运气。”
  景略楸起落梨衣领,拎过她冷冷道;
  “看着我。怎么运气还不够好吗?还想试?老实呆着。”
  游水千城一脸讥笑道;
  “看来对你不甚满意。想换也不用去那里试啊?这里就有现成的。”
  落梨好不容易自己站好,看着一脸不悦的景略,又看一眼还嫌不够的游水千城,道;
  “我那里是想换,只不没去过,一时好奇说错话了。”
  司炎帮她说话道;
  “出来就是想到处看看嘛,走一趟也无妨?我也有些好奇。”
  落梨挣脱出来,跑到司炎身边道;
  “我就知道,还是你最了解我,对我最好。”
  司炎看着她,笑得却是灿烂。小莫看着忽然不语了,总觉得只有对着落梨,司炎才会有刚才表情。难道非得从小一起长大,才能笑成这样。为什么对着景略就没有呢?唉,可能景略是男生,又比较年长吧。小莫还是找到理由。
  桃花庵里桃花开,大片大片的粉红似薄红色的雪。风气花瓣纷纷,夹带着桃香,旋转着优雅飘落。地上堆积起成毯,让脚不忍踏上去。一片花瓣如轻小的羽翼一般悄无声息地飘落在了落梨的头顶。景略凑过头去,轻轻的替她拂去。
  这里年轻男女真的很多,隐没在桃花林里各处。落梨抬头看着各式香囊和彩带挂在桃树上,迎风招展,似乎引诱人伸手取下来细看。看来闭塞的社会,每个人都有向往爱情的心。花神祭奠,不过是给这种充满憧憬和压抑的心找个释放的出口。正因为这样,才会有许多怀春少年少女,才子佳人在这样情况下偶遇,然后驿动,最后被沸腾的渴望点燃,激情开始燃烧最后佳话也罢,游戏一场也好,总之会有许多真假的,凄美的,感动的关于爱的故事产生。
  落梨没有什么期待的,心中人已经在旁边了,今天她只想做过观光客,路过一段又一段可能的故事源头,然后让这样算是浪漫也好,闲暇也好的日子留驻心间,从为大家彼此的回忆。
  小莫站在桃树下,看着树上飘忽的彩带道;
  “我以前也挂过,不过现在一看,觉得希望真是渺茫。”
  司炎斜眼看着她道;
  “再渺茫的希望也是值得期待。怀着希望的等待也会快乐。”
  小莫伤感道;
  “这么说我可以等你了,只要你一天活着,我是不是也算有一天的希望呢?”
  司炎不语,眼睛瞄向一旁伸手接花瓣的落梨,嘴里道;
  “我只是说自己,这样的等待不适合你,小莫!”
  小莫固执的道;
  “你怎么知道不适合?你又不是我。”
  司炎转过头,认真看着她道;
  “这样等待其实也很辛苦,小莫我不希望因为我让你这样辛苦。我会内疚,可是我却给不了你想要的。你的希望不是渺茫是不可能实现的。这样你还要等吗?”
  小莫对视着司炎道;
  “那我还是等,只要你活着,我就有希望。”
  司炎不再和他争辩,只能懊恼的垂头。
  游水千城立在落梨旁边,却向着落梨另外一边景略道;
  “景略,我们打个赌怎样?”
  景略头也没动,依旧看着一片花瓣,打着圈落,落梨白皙手掌里,声音冰冷且不经意道;
  “没兴趣。”
  游水千城“啪”打开手里折扇,平摆着等待树上落下花瓣道;
  “赌你熟到十,我扇子里的花瓣是单数还是双数。”
  落梨闻言,有些心动道;
  “你说说你的赌注?”
  游水千城挑眉一笑道;
  “若说是你,该怎样?”
  落梨冷冷道;
  “复姓游水的,有你这样输赢都不亏的赌注吗?我和你一毛钱关系没有,凭什么敢拿我赌,这么想赌,不如拿你命来赌。”
  游水千城却立马笑着应道;
  “好啊,那你和我赌吗?你赢了我命归你,你输了,跟我走。”
  落梨还没开口,景略却道;
  “不赌。”
  伸手拉过落梨,不再理会游水千城挑衅的笑脸和言语。
  “景略,看来你真是怕输,你这样今后怎么跟我斗。”
  落梨不服气景略被人如此说,但是还没傻到把自己都筹码,只是恨恨的看着游水千城回道;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亡命徒吗?睿智懂吗?”
  游水千城一脸不屑的看着落梨道;
  “是不是这样家伙干什么,在你眼里都是好的。”
  落梨想都没想道;
  “当然。”
  游水千城别过脸,不和落梨理论道;
  “景略,你是缩头乌龟吗?”
  景略却脸色平静,语气平平道;
  “随你怎么说?虽然我真的很想要你的命,可是有半分失去她的可能,我都宁愿不要这样机会。”
  这样神情说出这样话语,震撼的不止是落梨,还有举着扇子看着上面花瓣的游水千城。面上表情在话语后,忘记带上任何笑容,他把手里的折扇一扬,花瓣朝上飞起,然后也打着转,坠落下去。然后脸上带着讥讽笑容道;
  “哎呀哎呀,原来景略比任何人都会说甜言蜜语,难怪了。”
  落梨此时什么也听不到,看不到,眼里只容下那个斜靠着桃树,仰望着天空的即墨景略。爱情再浓厚,也还是需要不停滋长,否则会淡薄。落梨知道他和景略原本深入骨髓的爱情,在这样不经意的时候,悄无声息的再度滋长了,心里某处一朵花突然绽放。
  春风沉醉的夜晚就这样来临,月光从顶上泻下一地清明。自平静的桃花庵渐渐走到灯火通明的街道。影影绰绰的人影纵横在街道,四处悬挂的各色灯笼,在夜风中摇曳。还是如白日般热闹,一点也没有夜晚的昏暗,相反因为各色灯笼,反而增添白日里没有的艳色。小摊小贩们也各自在摊贩前支起了灯光,混合着商厦的街灯……似乎像嵌在这夜晚的明珠。
  小莫拉着落梨还是在街道两边泛着光的摊前乐此不彼的围观和参与,三个男人近随她们身后,看着她们开心的玩耍。晚上的人也没有因为夜的到来而减少……
  落梨拿起一个卖面具的摊前一个白面妖狐的脸谱,往自己脸上戴。小莫随手抽起一个形状狰狞的夜叉带上,两个人透过面谱上眼睛处的小洞,相互对望着开心大笑。头顶上忽然绽放出灿烂的烟花,落梨将面具摘下,仰望着天空。真的是很喜欢看烟火,就算只有瞬间的璀璨,那也是将生命全力的怒放。她低头望向立在不远处景略的脸,忽然好像对他说那些很爱他的话。景略正在看向她,眼波连接处,竟然也是溢柔情,有时候无声胜过有声,落梨只是觉得她感受到也传到到了……连绵不断的烟火在夜空中盛开,落梨余光处看到司炎的脸,在焰火映衬下不是往日的温润,陡然间带着些凄凉,她转眼看向司炎,对上那双熟悉的眸光,心竟然楸痛一下,来不及多想,司炎却在艳丽的光影中冲她一笑,比烟火更让人夺目的笑容啊,顿时润开了落梨莫名的心痛,还是那样暖和,司炎的感觉。落梨对着这样笑,不知不觉翘起了嘴角,扬起了眉梢,脚步也不由自主的朝司炎走过去,细若无痕的声音低低传到司炎耳朵;
  “司炎啊,你对我来说很重要,就算我的世界有了景略,若少了你,世界也是不完整。你对我来说是最亲的人。”
  司炎笑得更是灿烂,伸手如往常一般揉揉落梨的头。
  游水千城的脸是妖艳的笑,和这样的夜色融合得最完美,他扬起嘴角,抬往着天空,眼睛却斜睨着眼下之人,用懒散的语气带着讥讽道;
  “哟,这算什么呢?景略兄,你只对我防备心那么重吗?我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落梨对司炎,比对你这个师傅要亲密多了,果然年轻人还是容易沟通,你不要小心吗?”
  景略扭过头,淡漠的看着游水千城脸道;
  “不用你操心。”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脑子里想的都是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
  小莫很生气的反驳着,出乎落梨意料外的情绪激动。游水千城似笑非笑看着羽雪莫道;
  “羽姑娘的反应真是让我大感吃惊,你是为了维护谁?落梨?还是司炎?不过我怎么觉得你是在自欺欺人。你看着的男人,可是从头到尾都没有看你哦。”
  小莫愤怒的瞪着游水千城道;
  “那又怎样?他看不到或是不想看都和我没关系,我喜欢谁本来就是自己的事情。落梨是我的好姐妹,我不允许你侮辱她。你也不过是得不到而已,这样尖锐的讽刺别人,只不过是掩饰不满罢了。”
  游水千城冷笑一下,不屑的口吻道;
  “你是怕吧,怕我说的话是真的吧。”
  司炎看着小莫苍白又气愤的脸,对着游水千城道;
  “男子汉大丈夫,居然会和小姑娘逞一时口舌,堂堂芸莫三皇子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游水千城事不关己,无辜看着司炎,轻摇折扇道;
  “英雄多情美人泪,你做不到狠绝,就只会伤一众痴情女子的心。不如学我啊,纵情花丛,四处留情,却不给心,或许她们都开心了。”
  司炎道;
  “想你这样把别人的一片真情当游戏的做法,在下不屑更是不耻。给不了心的情,就是欺骗。”
  游水千城眼睛里映出一束盛开烟花,笑笑道;
  “说到底你们都是一群活在自己理想世界人。虽然我很羡慕,可是更乐意看着你们的理想世界被现实摧毁。哈哈……”
  最后看着景略道;
  “你呢,景略兄,你不会也这样天真吧!”
  景略只是略微动一下头,用眼角对着他,转动眼球看着游水千城道;
  “我只想守护着我想守护的东西,让他们像我看到的以往一样。”
  游水千城道;
  “即墨景略你会很累,你想要守护的越来越多吧,因为你把自己感情释放太多。现在怕是我想要动一动你原本不屑的大庆王朝一下,你也会挥剑朝我刺来吧。钟梨山、亲王府……现在已经是整个大庆了吗?会不会是整个天下呢?瞧瞧你的羁绊已经多深了,可是我知道,就算这羁绊长成参天大树,只要斩断根源,它还是会砰然倒塌,这就是你的根。”
  说完伸出手指指向落梨。游水千城的话落梨听明白了,景略他真的不是冷血的人,他因为童年的遭遇,变得看起来又冷又傲,可是他还是很重情感,他在乎身边人,亲王府的、钟梨山的每个人。游水千城似乎有什么计划,针对大庆……有这么多牵挂的景略,不会真的坐视不理。他说了他想要什么都维持现在样子。落梨想起景略说过,因为自己才让他看到许多,这许多就是他内心隐藏的全部情感吗?“落梨,陪我去那边走走,司炎你们在这里等我。还有你,游水千城别跟着。”景略朝所有人说完这些,拉着落梨便走开了。
  约莫十多分钟,来到一处幽静河边,人都热闹的烟火处走了,这相对昏暗的地方还真是僻静。落梨看着河面倒影着灯笼和房屋道;
  “景略,你是不是有事想要和我说。”
  景略脸有些严肃,语气也很认真道;
  “嗯,今晚我送你回亲王府,不过不能陪你进去,我和司炎要去镜湖处。”
  落梨端详他的脸,只是点点头,道;
  “好啊。”
  两人靠着河边的柳树依着,陷入沉默。最后还是落梨开口道;
  “景略,不会只为这样事情把我叫来吧?”
  景略把落梨揽入怀中道;
  “我可能从明天开始要离开一段时间。”
  落梨从怀中探出头看着他道;
  “多久?”
  景略犹豫着如何开口,落梨好像明白了,站直身子看向他道;
  “难道你不带我一起去芸莫送亲?”
  景略背身看着河水道;
  “为了你安全,你最好还是留在王府。不是一直想回钟梨山吗?派人送你回钟梨山看看师公也行?”
  落梨不解道;
  “为什么?我哪里都不去,就跟你去芸莫。”
  景略没回头,继续道;
  “游水千城的话你也听明白了,这一路不会太平。”
  落梨抱着景略腰道;
  “就是危险我才要和你一起。”
  景略回身看着她,把她再度抱在怀里道;
  “傻瓜,你又没有功夫,遇到什么我还得分心照顾你。”
  落梨靠着他胸膛道;
  “不会功夫就不能照顾自己吗?我、我可是一直运气不错,也很有脑子的,不会麻烦到你们。”
  景略拍拍落梨背道;
  “真的很危险,刀剑无眼,何况一路上突发状况不明,加上芸莫又善用暗毒,我怎么可能让你陪我去冒险。”
  落梨不依道;
  “我也懂些药理,说不定还能帮上忙。还有我一直潜伏在最安全的地方,不会被人伤到。”
  景略掰起落梨脸道;
  “不行,这次不会依你。别忘了我是你师傅,就算是医术也比你高明许多。”
  落梨甩头挣脱道;
  “不要小看我。还有我说过,一定要去芸莫,因为我想知道珈蓝之事,我的父亲可是死于这上,于情于理我都要弄清楚。”
  景略看着固执的脸,冷面道;
  “不是有我吗?我会替你弄清楚。”
  落梨张嘴还要辩驳,景略已经狠狠的用嘴堵上了。吻霸道而又不容拒绝,落梨闭上眼睛,脑子开始寻思。待景略放开,低沉着问道;
  “你再废话,我就让你这样出不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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