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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难为-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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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瞅了瞅叶儿,他这青涩少年的模样最是招惹那些上了年纪肥头油面的大老爷,与其服侍他们,确实不如服侍我。至少我……我也不甚懂风月之事。
于是我叹了一口气,握住他冰冷瘦小的手道:“你先回楚馆去,今晚,我定会出高价买你一夜。”
叶儿又怯怯地看了我几眼,确定我是认真的才千恩万谢地走了。
余下我站在原地,踌躇了半刻,终是叫来珠儿道:“随我去苏大人府上一趟。”
一日两回叨扰苏思毓,我老脸有些挂不住。但当年是他信誓旦旦地说,若是去逛青楼楚馆便带上他的,于是我便舔着老脸,当夜带着苏思毓一同去了楚馆。
今晚楚馆很是热闹,有新人卖身投标,似是来了不少客人,可见叶儿在这馆子里也算是吃得开了。可惜他这般胆怯羞涩,红了也未必是好事。
我坐在二楼的雅间,隔着帘子看着楼下的盛况,苏思毓坐在我身边用扇子挑开垂帘,目光注视着正站在万目睽睽之下,戚戚颤颤的叶儿,挑眉冲我一笑:“公主还真是怜香惜玉之人。”
我干咳两声,握着酒杯讪讪笑道:“云眠就莫要取笑我了,其实我心下悲凉得很。”
“哦?”他嘴角噙笑,“我瞧着那小倌模样甚清秀,莫非还不入公主的眼?”
“非也非也。”我摇了摇头,抚了抚额道,“我只是觉得身为一朝公主,竟然拿着百姓的税收逛勾栏,觉得惭愧得很。”
苏思毓嘴角抽了抽,旋即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公主你真是……”
“真是如何?”我扬声道。
他收起扇子一本正经道:“公主真是心系百姓。”
我满意地点点头。这时楼下已经开始叫价,叶儿今天穿得是一身红衣,衬着他的脸愈加苍白。眼下他正时不时抬头朝我这里望望,柳眉紧蹙,很是哀求的目光。
我使了个眼色,苏思毓便心领神会地走出雅间,手扶着栏杆,对着楼下众人道:“这小倌,我家小姐要了,三百两。”
楼下一片哗然,我低头望了望,大家似乎惊的不是我出的价格,而是惊艳于苏思毓的容貌。他蓝袍玉带,风袖翩翩,长发松松散散地束在脑后,一双明眸善睐,天生含笑,慵懒中透着风雅,扶着栏杆莞尔一笑,便似撩起一阵春风。
我在帘后轻咳一声道:“把你那招蜂引蝶的脸遮遮罢,别惹来麻烦。”
苏思毓无奈地回眸冲我笑笑,展开扇子掩住了脸。
大抵是因为我的出价高,也可能是因为苏思毓的容貌压倒了叶儿,自我出了三百两后,便无人再喊价,叶儿见状,一直紧张的脸色稍稍缓了下来,我也跟着松口气,三百两已是我好几年的积蓄了,再叫下去,我就得转手把公主府给卖了。
正在大家都松一口气的时候,忽然对面一个雅间里走出一个碧鬟红袖的侍女,袖口一开,清声道:“我家小姐出五百两,买这个小倌的头标。”
五百两?!
我手一抖,叶儿的脸色一白,老鸨的脸上却笑开了花。
苏思毓转过头来望着我笑道:“这下该如何是好?”
我张了张口又闭上,心道五百两,够我公主府上下开销好几年了。
但是楼下,叶儿还哀怨地望着我,一副我若不救他,他就即刻死给我看的表情。
于是我只好挣扎地扶着椅子站起来,一步一步地走出雅间,苏思毓好奇地凑上来道:“你去作甚?”
我回头悲壮地看了他一眼:“我去亮个身份……”
“……”
我执意要去,苏思毓也没有拦,笑嘻嘻地跟在我身后,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对面那个雅间,布置看起来甚是风雅,爇的也是女儿家喜欢的百和香。踏进屋子,便见几个粉衣侍女好奇地转过头来,我立刻搜刮出浑身仅剩一点的公主架势,昂首挺胸,傲视众生地走过去。
那正主坐在众粉衣侍女之后,一袭彩粉的锦衣,丝带绾发,雪莹的小脸上一双杏仁眼望见我,忽地瞪成了咸鸭蛋。
“宁皇姐!?”
我亦是如晴天霹雳,颤抖着声道:“巽、巽表妹?”
一旁的苏思毓不动声色地望着我俩。
我回过头干干地朝他笑着:“这、这是我的表妹,咳……仪巽翁主。”
仪巽的爹是景州王,景州隔着都城,加之仪巽的母亲和我父王是表亲,辈分上来说她算是我的表妹,虽然这层血缘隔着较远,但仪巽从小是跟着母亲在都城长大的,和我走得较近,但关系……
仪巽脸色白了白望着我道:“表姐你……你怎么在这里?”
我有些心虚,但面上仍讪笑着:“巽表妹又怎么会在这里呢?”
她脸色更白,咬了咬嘴唇道:“我自然……自然是来寻欢作乐的。”
“寻欢作乐?”我眼色一冷,“怕是这地方不适合巽表妹,巽表妹还是早早回去罢,若是让你爹知道了,恐怕……”
“那这地方恐怕也不适合表姐来罢!”仪巽冷哼一声。
我皮笑肉不笑地道:“巽表妹有婚约在身之人,和我自然是不同的。”
仪巽蹬大了双眼,愤愤地将我望着。
我们这厢正在对峙,那厢老鸨已经领着小倌上来,准备收钱了。
我看了仪巽一眼,忽然凑在她耳边低声道:“我知道你不怕你爹,但你怕不怕我把你逛楚馆的事跟沂州王说说呢?”
仪巽怒目圆睁地瞪着我:“你敢!”
我呵呵冷笑:“你觉得呢?”
仪巽柳眉倒竖,一张俏脸涨得通红,最终冷哼一声,对那老鸨道:“这个标我不买了!”
原本以为赚大了的老鸨脸色立刻沉了下去,但他不是傻子,他看得出仪巽出身不凡,不敢得罪她,只好悻悻地收回手,看着仪巽带着侍女愤然离去。
在这尴尬的当口,我乘机走上去道:“我出三百两,买叶公子的标。”
老鸨把当下的境况一看,便千恩万谢地伸手来接我的银子。我阴郁地看着三百两银子被人掏空,苏思毓在一旁劝慰我道:“春宵一刻值千金,不过三百两,实在赚了。”
我回头冷冷地睨了他一眼道:“难道本小姐的春宵就不值钱么!”
苏思毓一愣,既而用扇子掩口笑起来。
我面上立刻燥热起来。那边老鸨已经将叶儿领来,叶儿穿着红色的缎子,白净的脸上透着绯红,这是他第一次接客,但……这也是本公主第一次嫖|客。
老鸨领着我去厢房,我死死拽着苏思毓的袖子,他摇着破扇子无奈地看着我:“小姐,总不能你春宵一刻,都要我在一旁观摩罢?”
我献媚一笑:“我是想问你讨些经验来着……”
他两手一摊:“我也没有经验啊……”
苏思毓目光诚恳,丝毫不像是装的。我无力地垂下手,老鸨已经打开了厢房的门招呼我进去,我心下着急,便干脆拉住苏思毓的手,不由分说地将他拖进了厢房。
老鸨诧异地看着我拖着另一个男人进了厢房,颇意外地道:“小姐你这是……”
“我有点特殊的癖好,望谅解。”我一脸正色道。
老鸨愣了愣,随即赔笑道:“无妨无妨,今晚叶儿就是小姐的人,小姐高兴便好。”
他这话说得我虎躯一颤,面上却只好跟着笑。
见老鸨离开,一旁苏思毓终于忍不住凑到我耳边凄声道:“公主饶了我罢,我明早还要上朝。”
本公主不也要上朝……
我怒瞪了他一眼,他只好乖乖地坐到我身边。那边叶儿步履袅袅地走过来,跪坐在我身边,手托着一只酒杯恭敬地为我斟酒道:“叶儿此生都不会忘记小姐的大恩。”
他雪亮的瞳仁望着我一阵心虚,伸手去握酒杯,含笑道:“叶儿不必如此,叶儿生得赏心悦目,我喜欢得紧,区区三百两实在不足挂齿。”
听出我在强装阔绰,苏思毓忍不住偷笑出声,我不动声色地踹了他一脚,他才止住。
又虚与委蛇了一会,叶儿出去温酒,我才放松下来,不经意地叹了一口气。苏思毓在一旁摇着扇子道:“我看你买这小倌的标也不是因为喜欢,既然如此,何必要和刚才那个……仪巽翁主抢呢?我看那个仪巽翁主也只是过来尝个鲜,断然不会对叶儿粗暴,你不必要争这个标的。”
我低下头,沉沉道:“我和仪巽从小争到大,若是今天突然不争了,那才叫奇怪。”
苏思毓若有所思地道:“听你的口气,你和这位小翁主的关系,似乎是有些微妙。”
自然,一个是公主,一个是翁主,不过一字之差而已,关系自是微妙。
仪巽和我从小玩在一块,起初倒也挺合得来,直到有一日,仪巽忽地发现原来我和她是不同的,我是公主,而她是翁主。那时我也没弄明白这两者的区别,仪巽却先一步明了了。而她明了之后的表现就是,她出现了莫名的竞争意识。
我本也不想同她争,但是……自从出了那件事之后,我便不再姑息,她要同我争,我便同她争到底,绝不轻易松手。
一边回忆往事,我一边无聊地圈着发丝,不知何时,门外传来窸窣的脚步声,想是叶儿回来了。
门虚掩着,隐约看到一个人影渐渐走来,我连忙站起身子走到门外,正准备为他开门,突然一道白光闪过,一把锋利的长剑径直穿过门缝,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我刺来。
我一个激灵,连忙侧过身子躲开这一剑,外面那人一脚踢开门,提着长剑长驱直入,我这才看清来人,竟是一个身长八尺的汉子。
☆、图谋
来人是个身长八丈的汉子,手中提着剑,气势汹汹地朝我刺来。
我连连往后退去,一旁苏思毓见状,立刻飞身挡到我的面前,从腰间取出佩剑,长剑出鞘,纵身一跃,与那汉子打起来。
我退到一旁,看着那二人一蓝一黑,长剑相对,心突突地跳。
看眼下这情形,本公主……莫约是遇刺了罢?
果不其然,那汉子一边朝苏思毓挥剑相向,一边口中骂骂咧咧道:“四公主身为一朝公主,竟然挥霍百姓税收,上勾栏院豢养小倌,做出如此伤风败俗,不成体统之事!苏卿史你身为朝廷重臣,不但不加以阻拦,反而助纣为虐!今天我便要替天行道,除去你们这对狼狈为奸的毒瘤!”
“替天行道?你倒懂得给自己谋逆叛乱的罪名按个好借口。”苏思毓冷冷一笑,剑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苏思毓武功不弱,我便放心地站在一旁,看着那刺客越来越招架不住,节节败退,被苏思毓逼到门口。
就在此刻,门外有人推门而入,我抬头望去,竟是叶儿。
他手中端着温好的酒走进来,不曾料到屋内会是这个情形,当下便呆愣在那里。
那刺客见状,连忙抽身跃到叶儿身旁,一手挟制住了叶儿,一手将剑架在了他纤细的脖颈上。
“啪——”地一声酒杯落地,叶儿被刺客挟制在怀中。
锋利的剑刃将叶儿的脖颈割出一道浅浅的血口,一缕血顺着他的脖子留下来,我看的触目惊心,苏思毓紧紧地拽着我的手,不许我上前。
“不过是个小倌罢了,你想杀便杀,想剐便剐。”苏思毓伸手将我揽入怀中,俯身凑在我耳边低声喃喃道,“公主,你说是不是?”
耳畔传来他温热的气息,我心跳不已,抬头看了看苏思毓笃定的眼神,心下一横,便凉凉地笑道:“云眠说的是,不过是个小倌罢了,实在犯不着本宫涉险。”
眼风里望见叶儿的脸色苍白如雪,那刺客的脸色亦是微变。我沉住气,伸手揽住苏思毓,依靠在他胸膛,对那刺客懒懒道:“要杀就出去杀,别在这里碍了本宫的眼。”
刺客恼羞成怒,骂道:“你们这对淫主奸臣!宁氏王朝怎能落入你们手中!”
他正骂着,没察觉苏思毓忽然眼色一冷,从我发髻上拔下一颗珠子朝刺客手腕射去,刺客手腕吃痛,手上的剑松了松,苏思毓立刻飞身上前一手拉过了叶儿,一手将剑刺进他的手臂。
刺客手臂被剑刺伤,眼看大势已去,瞪大了怨恨的双目。苏思毓拔出长剑,毫不留情地割破他的膝盖,他双膝跪下,双手撑住地面,鲜血一点一滴地落在地上,忽然只听他闷哼一声,吐了一口血,身子一歪,竟是自尽了。
叶儿惊叫出声,我也愣怔住,苏思毓的蓝袍上染了血,异常刺目。他收起了染血的长剑,对着地面上的那具尸体微微摇头:“倒是个死士。”
“死无对证,怕是查不出幕后指使是谁了。”我叹息道。
“未必。”苏思毓转过身,看着面色发白,惊魂未定的叶儿,厉声道:“今日你千方百计要我家小姐买你的标,究竟是受了何人的指使?”
叶儿吓得战战兢兢地跪倒在地上,支支吾吾道:“叶儿不曾受人指示……叶儿不会想要害小姐……”
苏思毓摇了摇头,沉声道:“此事有古怪,我要把这小倌收押到大理寺审问。”
“慢着。”我出声阻止道,“你或许冤枉了叶儿,若是叶儿要害我,可以投毒可以暗杀,实在没必要还派个不中用的死士来。这馆里人多眼杂,多半是我一不小心暴露了身份,与叶儿未必有关。”
叶儿睁大了眼睛看着我,脖子上那道伤口依旧触目。
苏思毓在一旁无可耐地笑道:“公主这怜香惜玉的脾气实在该改改,否则日后刺客若是个楚楚动人的少年,你心疼下不了手,岂不死得冤枉。”
他这厢调侃我调侃得正来劲,那边门外传来老鸨的咋呼声:“发生什么事了?怎么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咯吱——”一声门被推开,踏门而入的老鸨看到地上横卧一具尸体,当下便惊声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这才意识到死人了,闹大了,本公主闯祸了!
因了老鸨的惊叫声,楚馆里不少客人小倌都被引来看热闹,叶儿吓得缩到我身后,我吓得缩到苏思毓身后,苏思毓无奈地站到我面前,掏出怀中的官印喝道:“本官乃当朝卿史大夫,尔等庶民不得无礼!”
我心中暗叹苏思毓平日里闲散,摆起官架子倒还十分得心应手。
被他这一震慑,一干老鸨小倌客人皆跪在地上,叩拜道:“草民叩见苏大人!”
原本他亮身份只为镇住混乱,却未料到这楚馆里别的大人都被引来了,我从苏思毓身后偷偷瞥去,竟还看到几个熟悉的面孔,均是本朝三品以上的重臣要员。
我这好奇的一瞥,便瞥出了祸事,几个面熟的大臣看见我,纷纷惊呼道:“公主殿下?!”
结果,苏思毓不亮身份还好,他一亮,顺道把我的身份也抖了。
“云眠,你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抬头哀怨地看着他。
“微臣实为无心之过。”他扼腕地抚了抚额头,“臣竟忘了,最近上流官爵之中流行男风……”
“……”
本朝官僚,居然腐败成这样?
我心下正感叹着,屋子里里外外已经密密麻麻地跪满了人,口口声声高呼:“凤华公主金安。”
我忽然头好晕。
眼见四下一片跪得黑黑压压的脑袋,我只好从苏思毓身后挪出脚步,沉声道:“都起来罢。”
地上的人面面相觑,却是老鸨反应过来,起身迎上来道:“小的眼拙,不识公主殿下凤驾,多有怠慢不周之处,还请公主殿下赎罪。”
老鸨献媚地望着我,我只好笑着道:“无妨无妨,只是……”
我回头拉过一脸苍白的叶儿,对老鸨道:“今夜出了些事,怕是本宫不能多留了。不过,今晚本宫既然买叶公子的标,便不许他再做红倌,你们都听好了,他是本宫的人!”
跪在地上的人抬起一双双雪亮的眸子望着我,望得本公主禁不住抖了抖。
老鸨上前佞笑道:“是是,叶儿从今日起就是公主殿下的人!”
本公主没经受住,又抖了抖。
身旁的苏思毓忍着笑,忍得很是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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