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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未婚夫射杀之后-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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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众人宿在黄河岸边,围着篝火饮酒说笑之时,卫绾看到背临着黄河,素手调弦的秀逸高旷的男子,他垂着眼睑,似在沉思。
  
  卫绾以为他仍在为羌人之患而头疼,担忧他半月之前受的伤,快步走了过去。他的手拨着弦,听闻动静仰起了头。
  
  卫绾洞悉,那双眼眸在发现她的到来之后,负重之感更甚了。
  
  “卫绾。”
  
  “殿下的伤势好些了么?”
  
  她突然而至的关怀,有那么一瞬间,让男人不知所措。宛如在沙漠之中苦行已久的旅人,饥渴难忍之际骤然得到一捧掺了沙子的水,却不敢囫囵饮下,刹那之间的恍惚之后,他皱起了眉。
  
  “好了。”
  
  卫绾稍稍安慰。
  
  夏殊则道:“卫绾,安定距洛阳不过半月行程,此行回去之后,婚期便要定下。”
  
  卫绾知道这一点,虽然谈及婚事,卫绾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处理,也难以面对太子,但仍是忍不住,想听他的意思。
  
  夏殊则道:“婚姻之事,非孤所愿。”
  
  卫绾心头猛然一跳,她垂于身侧的手,骨骼皮肉俱已绷紧。
  
  “诚实告卿,不愿欺瞒,误卿前程。”
  
  “我……”卫绾咬唇道,“殿下以为我有得选么?”
  
  这桩婚事是陛下下旨赐的,如可以悔,上一辈子她必定当着夏殊则的面便悔了,何至于出逃。
  
  “你有。”
  
  他轻轻一语,再度挑动了卫绾心弦,她从他幽深而漆黑宛如墨色的眸子里读出了他的笃定、坚持,以及宛如承诺般的厚重。
  
  他道:“你只说一句,孤替你悔了婚事,并不伤及你与卫氏颜面。”
  
  有个声音在他心中轻轻地道,够了,有这一路,便已足够。


作者有话要说:
绾绾看到了太子危险时本能护住她的手,心中五味杂陈……


第 15 章
  卫绾以冗长的沉默掩饰内心的震惊,良久良久,她还立着身,俯瞰着太子殿下递来的目光。那目光真挚、冷静、温和,宛如一缕吹过春湖毂纹微生的风,一朵立在绝壁之上凌寒傲雪的花……她不能不震动。
  
  如果上一世,他这样告诉她,她会信的。
  
  可阴差阳错,她横尸在夕照谷,尸骸都无人收殓……
  
  可信么?
  
  卫绾噤声之中心思已转过无数遍,为何不可信?太子殿下决计不会娶她,明知这可能会毁了自己名声,在不得罪卫家的前提下,光明正大退了婚,是上上之策。
  
  卫绾本该当机立断,应许太子这话,说一句不愿嫁,彻底地信任他,或许一劳永逸,之后的事她可继续顺势而为,懒懒散散浑浑噩噩地混过去,只要渡过这一劫,她深信自己能将后半生经营得很好。即便是上一世,她思及终身,也不过是想找个老实小官嫁了,相与扶持,终老一生。峰回路转,还有这么一个天赐之机。
  
  她本该立即便答应的。
  
  只是她却忽然百感莫名,一时难以说出那话来。卫绾上辈子是不敢说,因害怕太子的手段,全程让他蒙在鼓中,自私地策划了奔逃。后来,她死在了太子手中,心中也不敢有怨恨,大多是恐惧。
  
  河西之行,相处下来,她发觉了许多夏殊则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心中的某一处,不止一次地起了波澜。不至于心动,但,她觉着自己或许是曾经误会了他。
  
  也许正如常百草所言,他真的是一个正人君子,就如同那夜,在面临可能到来的危机之时,他护住她的那一只手臂,让她不能不心弦震动。
  
  “我……”
  
  她让太子等了太久了,久到他几乎又要垂眸去,调试着他的琴弦。
  
  他的食指才落到弦上,听到了头上传来的女孩儿柔软而清丽的嗓音:“劳烦殿下了。”
  
  夏殊则良久没有动,卫绾也不敢再低头看他。
  
  他只是轻扬了薄唇,露了一丝自嘲般的笑,“好。”
  
  卫绾仍没想明白,陛下钦赐的“良姻”,太子殿下打算如何反悔,又如何能做到不伤及她与卫家的颜面?卫家的颜面她不看重,但夏殊则话中之意是已周全地将她的名声也算计进去了。
  
  “殿下会如何做呢?”
  
  夏殊则的指腹抚过了琴弦,发出一串低哑的滑音。
  
  “与你无关。”
  
  卫绾语塞,识相起来,不敢再多嘴问一句了。
  
  这时节黄河上的夜风很大,吹起了沙子,扬得帐篷、车盖之上俱是泥灰。
  
  女孩儿立在调试琴弦的男人身边,静默久伫,那风将她禾绿鲮绡襦裙丝绦和那绺垂落于鬓边的鸦发吹乱。她静静地不肯退去,也不知出于何故,便在原地听了许久的琴。
  
  太子的琴声多的是平和雅正,鲜少缠绵之思,偶尔袒露一丝,也被极快地掸去。
  
  *
  
  车入安定之后,太子下令,一行人解鞍少驻。
  
  安定是大郡,太子因常往河西,故在沿途大郡多设有私宅,宅院气派虽不甚恢弘,但里外二进,五脏俱全,内有芝兰桃杏,这时候已百花凋零,唯独风竹猗猗,浓翠喜人。
  
  卫绾落脚的房间,与夏殊则仅在对门,夜里难以入眠,她推开门出去,对面窗纱朦胧透出灯晕,一道修长的身影,正沉静地倚在床边,伏案执笔。
  
  巡夜的卫不疑见她难入眠,取了棋盘要与她对弈,常百草打着瞌睡儿,为了伺候两位主儿,照例昏昏欲睡在旁数子,单手撑着下颌,口角几乎要流涎了。
  
  卫不疑见她憨憨呆呆的,忍不住下手逗她,捏她肥嫩小脸,等常百草一醒支起头来寻罪魁祸首时,他便装作没事人一般从容不迫地落子。
  
  卫绾忍俊难禁,“阿兄,不许闹我们家小草,小草单纯良善,软糯可欺,可我不好欺。”
  
  被两双眼睛盯着,卫不疑收回手,讪讪地红了俊脸。
  
  卫绾落了子,又道:“阿兄还没告诉我,殿下与伊冒谈判,说了些甚么?伊冒发誓不出兵了么?”
  
  “原本是伊冒欲对石首出兵。出兵的理由,并不是部落之间曾有血仇,而是,伊冒见石首首领亲汉,依附魏人,便心中不满,意图以兵力折辱石首,迫其与自己一条心攻魏。”
  
  卫绾颔首道:“难怪。”那石首女子向伊冒投诚,想必是自知敌不过伊冒军士,一旦老首领亡故,她一个女儿家独木难支,难以号令族人抵御强敌之辱。
  
  “老首领朝主公投诚之时,主公便已有许诺,让蛮夷之地,习我大魏衣冠文字,首领佩汉家玉绶,部落皆有黍米丝绸可用。老首领对主公教化绥抚之心感恩戴德,签下盟约,愿襄助主公一力推行汉化。只可惜老首领忽感恶疾,恐不久人世,而石首中人,除老首领外,已罕有德高望重又有心与汉人结盟的人了。”
  
  常百草不知三郎与卫绾说着什么,困倦地打着瞌睡,一边却手指胡乱在棋盘上点着,数着双方的棋子。
  
  “主公此去兴师问罪,伊冒作为手下败将,吓得不轻,当即立了承诺,有生之年,不敢与魏人为敌。”
  
  “伊冒朝令夕改,昨日盟约,今日撕毁,这样的事儿他干了已不止一两桩了。主公并不相信。他从羌人处回来之后,将医者送到白马山,为首领治疾。那医者道辅以白马,如上天眷顾的话,可以为老首领续命一年。主公许诺,赠锦缎丝帛百匹,粮草黍米若干,另,回洛阳之后,遣精通农耕之人,教石首人耕田播种,只请老首领代为推行羌汉之好。”
  
  “主公本可杀鸡儆猴,警告关外十八族,对大魏不可有异心,但他选择了最怀柔之策,对石首赋予重金,让他们都看见大魏对邻邦的拳拳善意。日后,估计只有前仆后继赶来求和的,鲜有对大魏兴兵戈行野蛮无耻行径的了。”
  
  卫绾了解了那人的心怀广大,忍不住,对着那透出纱窗烛影之处望了几眼。
  
  他会想什么法子,退了与她的婚?
  
  说至此处卫不疑忽然皱起了眉,观卫绾脸色,愈发有些不愉,“我本以为,主公对你一往情深,他甚至亲口许诺,无论发生何事,永世都不会对你降罪,谁知——”
  
  卫绾心中一跳,“殿下如此说的?”
  
  卫不疑道:“他亲口承诺,我亲耳听见,不能有假。”
  
  卫绾咬了咬唇。
  
  不能有假?那为何非要乱箭射杀了她?
  
  卫不疑眉心的褶痕愈来愈深,“出洛阳之时,齐王殿下告知,主公曾在安定收容了一名美姬,并安置在此处。阿兄当时心中并不信,这一路上,主公也从未提及那名美姬,我便已自行淡忘。不曾想才入安定,连夜里,那些人便要将她接回府上来了。”
  
  “美姬……”卫绾喃喃道。
  
  卫不疑墨眉跳动,“阿绾,你莫难受,若是你不能忍,迟早能打发了那女人,殿下若因此觉着你不大度,这婚事咱们不高攀便是了。”
  
  常百草连声附和,“三郎说得对!”
  
  卫不疑看了她一眼,微微点头。
  
  卫绾无心棋局,心中感到躁郁烦闷,推了棋子起身,“等明日,我见了那美姬再说。”
  
  他们还不知,她与太子已经达成一致,回了洛阳,便将婚事退了。卫绾望着他们,无法在此时道出实情。他们必定会问,太子允文允武,雅逸俊貌,她为了什么不愿嫁。卫绾知道自己说不出。仅剩的那点儿理由,在对他有了些了解之后,再拿出来都显得有些可笑。
  
  她踉跄了一步,跌回了自己房中。
  
  卫不疑喟然长叹:“阿绾对主公……用情至深,我真怕她走了母亲老路。”
  
  太子在安定收容的美姬,次日大早便经由马车送到了府上,她来时驻于此处人都瞧见了,那女子纤腰婀娜,体态如柳,周身着玄,以黑纱覆着面容,仅仅只露出那么一双温婉的略带清愁的眼眸,宛如梨花春水。
  
  她是让人只需看那一双眼,走步的体态,便知晓一定是大美人的女子。
  
  自然,太子孑然一身,到如今弱冠之年,可见眼光之高,能看中的美姬,当是不俗。
  
  只有常百草在卫绾身后嘀咕道:“不如姑娘。”
  
  高胪也听见了,轻笑一声,垂首作揖对卫绾道:“卫小娘子切莫见怪,这位美姬,她出身秦楼,身份卑贱,岂可与卫小娘子并论?只是主公见她身世可怜,上回来安定之时,收容了她在身边而已。”
  
  卫绾听到那女子出身之时,胸口狠狠一跳,撞得发疼起来。
  
  “殿下要带她回洛阳?”
  
  “正是。”
  
  猜对了。卫绾咬紧了唇。
  
  她快步朝太子寝房走去。
  
  常百草还以为,姑娘这是听了那美姬的出身,心头气不过,要兴师问罪去了。总之,太子在她这儿攒的好感,在这个妖妖娆娆的美人到来之际,已被消磨得一丝不剩。
  
  男人不能惯着,常百草以为,该生气,拿出主母的魄力来时,一定不能手软。
  
  但卫绾只是心脏狂跳,冲动地推开了太子寝屋之门,他仍在伏案,听闻动静抬起了头。
  
  卫绾倚门回首,怔怔望着他,一个字都难说出来。
  
  这个男人,她是知道他有多么清高的。
  
  他怎会留恋秦楼,怎会眷恋烟花巷陌女子?
  
  他只是为了退婚,为了那一句,不伤及卫家与她的颜面,不惜自污而已。
  
  而且这样的决定,在他上一次来安定,知晓回去之后陛下会为他们赐婚时,便已经下了。他早有筹谋,只等她一句:不愿嫁。
  
  卫绾知道自己又冲动了,面对他时,她根本说不出话来。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婚没有退成,这可是婚恋文呢。

第 16 章
  “殿下在安定纳了一名美人,是么?她今日来府上了。”
  
  夏殊则似感到意外,她会询问初来美姬。
  
  那个身影朦胧披着玄纱,清妩而水媚的女子,周身笼着一股淡淡风尘味,卫绾只一见便知晓她的出身,必定是秦楼雅妓。
  
  夏殊则执笔,毫尖在宣纸上顿出一块墨团了,他恍有所觉,垂下了眼睑,抽了宣纸又换了一张。卫绾才看出他是在练字。
  
  在她踏入房间门时,她已知道自己冲动了,但既来之,便没有话不说明白,如此匆匆退去的道理。
  
  “殿下,那美人眼眸甚美,宛如秋水之湄,但不可窥其全貌,殿下知道她长什么模样么?”
  
  夏殊则只回了句“是么”,仿佛未闻。
  
  “殿下你果然没见过她。”
  
  她猜测,那美姬只是他下令,在城中秦楼里重金赎回的美人,以太子心气之高,他万不会踏足烟柳之地。她印证了自己的猜测,夏殊则过于冷淡的反应,反而让卫绾愈发惴惴不安。
  
  她长长地深吸口气,“殿下说要与我退婚,不伤及我的颜面,我心中感激,殿下胸怀广大,不强逆卫绾心意,卫绾心中十分敬重。但,倘若殿下要用这样的法子,卫绾不是草木,不能熟视无睹。”
  
  夏殊则澹澹地说道:“退婚之事在孤,不在你,此前孤问询时你已答应。如今孤所为之事,你无权质问。”
  
  卫绾被反驳得哑口无言,倚着雕莲花锦理的木门,沉默地咬着嘴唇看他。
  
  他始终不曾抬起头,笔走龙蛇,一幅水墨淋漓的行草一挥而就。
  
  “你这人怎能这样……”
  
  她会因为这桩事亏欠他,她心里本来便难以面对这个前世被她轻易抛下,又因他了结性命的未婚夫,她唯一的念头,不过是摆脱他,渡了这场厄运,前世已可以说不再相欠,她甚至还更吃亏些,可兜兜转转,这世她竟还是欠了他。
  
  卫绾心乱如麻,理不出头绪,一腔热血涌上脑中,话不假思索便往外吐:“殿下,我还可以悔么?”
  
  他抬起头。
  
  卫绾更是心乱,“我不愿退婚了。”
  
  夏殊则道:“不必如此,孤的名声与你无关,清正与否,在己不在人。何况,孤亦不需要朝臣信任。”他顿了顿,眉峰微凹,“卫绾,你身份不堪,也有心仪之人,本配不上孤,只可为妾,陛下本欲羞辱孤,才将你赐予孤为正妃。”
  
  卫绾低下了头,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了。是了,他是最清楚的,她心上之人是王徵,她身份低贱,陛下是为了利用她牵制卫氏与太子,最好闹得沸反盈天,逼得卫邕站队楚王。
  
  聪慧如太子,怎会不明?不是她想退婚,他恐怕更想摆脱她才是。
  
  屈辱,彷徨,失措,搅和得卫绾方修炼镇定的心,再度被捣乱春水,她慌忙地留下一句“是卫绾僭越”,便奔出了寝房。
  
  他停了笔,梨花木门被卫绾的仓皇离去扑开,夏风吹遣轻絮入室,宣纸被搅乱,水墨之香氤氲而生,细看来,纸上寥寥几字——你若无心我便休。
  
  在她那句不愿退婚出口之时,他笔锋陡折,于素宣上撇出了一道墨渍浓郁的败笔。他盯着那失败的一笔,默然看了许久。
  
  *
  
  卫绾狼狈地逃回了屋,脑中回荡不休的还是太子那几句话,屈辱得一头扎入了被褥中。
  
  午膳未用,传晚膳时,常百草备了几叠小菜端到卫绾房中,卫绾仍仰面倒在褥子里,双目定定地望着宝蓝锦纹帘拢,似在出神。常百草不满地撅了小嘴,道:“那女人很是过分,也不瞧瞧什么出身,带着两个泼妇便上了门来了,我上庖厨取菜,两人连连讥讽姑娘食量如牛,原话不记得了,反正夹枪带棒的,就是这么个意思,明明是我饭量大,怎么好让她们讥讽姑娘,便顶撞了回去,谁知刚巧那高胪将军来了,我找他评理,他反而不帮我!”
  
  “我看是罢了,他嘴里说着那女人身份下贱,不堪与姑娘相比,心中,这些男人对那种惯会装柔弱扮可怜的女人大是怜惜!太子跟他一样!”
  
  卫绾撇了撇唇,“别瞎说。”
  
  常百草听了卫不疑的话,怕卫绾现今识人不清,误嫁中山狼,又见卫绾维护太子,激愤起来,“便是如此的!姑娘你细想,那女人容色未必就在你之上了,身份卑微,太子怜她甚么?不就是怜她身世可怜误落风尘么?天底下的男人一个样,偏爱救风尘!”
  
  “你戏文看得忒多。”卫绾终于忍不住摇头失笑,“太子……他连那女人的面都没见过。”
  
  他不过是为了退婚,寻了这么个人回来而已。
  
  此举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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