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暧昧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不知国舅是女郎-第2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麒麟沉默良久,喉头微动。

  “东方!”奚夫人终于还是开口了。

  “四姨母!”

  奚夫人甩开阻拦她的东方空雨,往前走了一步:“东方,你今日,一定要他死吗?”

  东方眯起眼:“十二夜险些因他全盘覆灭,这个人很久之前就应该死,现今再细想,为免夜长梦多,确实留他不得了。”

  奚夫人急道:“可他的功夫,在十二夜里是一等的!”

  “功夫好的不止他一人,死了一个麒麟,自有后来人补上。”

  “你知道我素来喜欢他,将他当作亲儿子看待!”

  “再喜欢,也不是你亲生的。”

  “你……”奚夫人被激得眼中涌起了一层泪意,“麒麟有过不假,但他及时赶回来,避免了更多的伤亡,将功抵过不可以吗?你就这样容不下他?”

  东方冷笑:“十二夜是道上响当当的一块招牌,我东方十二亦是说一不二的人物,苦心经营数十年才有了这样大的天地,你叫我姑息一个害群之马?”

  “他不是!”

  “我定要他死,你不想他死得难看,就勿要再多话了。”

  东方空雨站起来,暗暗拉住奚夫人,向她摇头示意。

  奚夫人红着眼抽开手,再往前跨出两步:“好,你要杀他,我拦不了你,但我有一个要求。”

  东方十二侧目:“什么要求?”

  “他身上戴了一条细银锁,那是他满月的时候我送给他的,如今他活不了了,我要留下那条细银锁,也好将来作个念想。”

  “哼,女人真是麻烦。去拿吧。”

  奚夫人步下石阶,经过东方身边,朝麒麟走去。

  麒麟摸向项间的银锁链,慢慢把它摘了下来。

  奚夫人走近,蕴泪盯着他的双目,伸出手接了那银锁链,声至凄恻:“好孩子,你想好,选什么了吗?”

  “我……”麒麟握紧她的指尖,忽然之间,沉静的双眸中涌现了凛冽杀意,“不选!”

  麒麟纵身跃起,在东方惊醒过来甩出飞刀之时,他已经破窗而逃。

  “那扇窗——”东方怒目,来不及多斥责东方空雨的办事不利,抢先匆匆追出且命令左右,“格杀勿论!不能让他逃出去!”

  麒麟拼尽全力而战,终负伤逃出重围,暂时隐匿在一个为人所不注意的角落里。

  真是万幸,在东方十二击杀他的时候,尹雀没有出手,而顾恩,也没有使出全力来帮助东方十二……

  东方十二,毕竟老了,强虽强矣,出手的速度与五年前相比,还是慢了一分,要不然,现在哪里能活?

  麒麟咬牙拔出了嵌在后肩骨处的飞刀,并简单将臂上流血的伤口处理了,他靠在寒彻的山石上喘息。

  察觉到了靠近的脚步声,麒麟立刻握紧了地上砍缺了口的刀。

  “是我,顾恩。”瘦削的男人弯腰进了小山洞,蹲在稍放松警惕的人身边,扣住了他的手腕,“你受伤不轻。这里不是久留之处,趁还能动,赶紧离开凤阳坡。”

  “我,知道。”

  顾恩将一件尺长之物递给他:“这刀虽不如寻常的刀长,却锋利得很,格外称手好用,你带着防身。”

  麒麟盯着他英武的脸庞,陡然间鼻子发酸:“师父。”

  顾恩愣住了。

  虽授以剑术,但因其属于奚夫人教养,东方十二听不惯此类亲近的称呼,故只准麒麟称顾恩为“顾先生”,亲疏立现,以免十二夜中出现遇事偏袒之例,但就事实来说,顾恩的确担得起麒麟的这一声“师父”。

  顾恩垂头笑了笑:“你这样叫我,教我有了错觉,仿佛此刻眼前的你,还是那个半大的孩子。”

  麒麟双目湿润,哽声说:“师父,我真希望,自己没有长大……”

  顾恩口中发苦:“每个人都会长大的。”

  “师父——”

  “没有时间多说了。”顾恩让他拿好短刀,扶紧他肩头,轻声说道,“愿永不相见。杨洋,好自珍重。”

  师父叫他“杨洋”,师父在叫他的名字。

  他热泪难抑——“师父必然是希望我能活下去,改换身份,光明正大地活在这世间!”——要活下去,要活着!在一股强大意念的支撑下,他从地上爬起来向外走。

  轻弱的雪被踩碎的声音。

  刺出去利刃落了空。

  一只秀洁的手捏住了他的手腕:“是我。”

  “……夫人?”

  “不要往那边走,跟我来。”

  奚夫人帮助他逃出了大宅。

  在逃出去的时候,他心里万分难过:“夫人,万一主人知道了,你会受牵连的。”

  奚夫人摇头:“我信空雨,他必不会吐露我的行踪。”

  直至后山口,奚夫人驻足,松开手道:“只能送你到这里了。”

  麒麟铭感五内,俯身跪拜:“夫人大恩……”

  “莫要如此!”奚夫人急急搀住他,继而往他手里塞了一只小小的暗色锦囊,“这是尹雀制得的龟息丹,她不善于此道,服下这丹药,只有三个时辰的效用,有胜过于无,你拿着,必要的时候可以一用。”

  他知道,奚夫人为他做了很多,多到一辈子都还不了。

  虽无父母照拂,但有奚夫人如母疼爱。

  麒麟终是忍不住,泪水夺眶而落:“夫人,我一介微末性命,不值得你冒险为我做这些。”

  奚夫人望着他,眼神渐渐柔软,她抬手擦去了他脸上的血污,轻轻抚摸他的鬓发:“我希望我儿子能长到你这样的年纪,也希望他能像你一样出类拔萃……虽然你不是他,但毕竟你是我亲手养大的,我不忍心看到你死。”

  “夫人……”

  “走!”他被奚夫人推出山口,“大好的年岁,千万要好好活着!”

  山风吹得脸上似裂。

  他踉跄往前跑了几步,忽停了下来,回转头——

  “夫人,能不能告诉我,是谁要杀渭阳侯?”

  “邓皇后。”

  
第四十三章 血梅

  寒冬腊月,岭上的梅花开了。

  “景宁哥,去城外看花吗?”

  屡屡到了窦府,都是围着炭盆烤火,邓康是爱玩爱闹的人,次数多了不免闷得发慌,一日瞧着雪霁,临时起意这样提议道。

  令人高兴的是,素日懒懒的窦景宁居然同意了。

  于是,备起车马,领了一个机灵的小厮,就朝西郊外去了。

  西郊有白马寺,香火鼎盛,附近的山岭上不缺赏花的人,邓康担心身体还弱的窦景宁给人挤伤碰伤,更怕人一下车就被姑娘们团团围住没个清静,故此没在附近停车,而是命小厮驾车再往前走了一程路。

  再远些,岭上的花开得更好,却无车马人声喧嚣了。

  窦景宁裹着一袭连帽披风,在邓康的搀携下,下了马车。

  邓康吩咐小厮:“你在这里看好车马。”

  言罢,遂随同窦景宁拾级往山岭上去。

  人烟稀少之地,雪尽数未化,铺在地上不浅的一层,晶莹洁白,都教人不忍踩踏。

  邓康怕雪层下有东西绊脚,所以一面走一面拄剑在地上探。

  窦景宁笑言:“不用如此小心,这岭上的路不难走。”

  话虽如此,可邓康还是不敢掉以轻心:“多注意些总没错,景宁哥你的身体还没有好利落,我可不希望你摔着跌着哪儿。”

  “堂堂男子汉,跌个跤又跌不坏。”

  岭上腊梅凌寒绽放,在这寂寂无人之地,似开出了薄薄一层鹅黄的云雾。

  望着繁茂的花树,窦景宁忽地想起一人来,不免感怀道:“说起来,那杨馥是个爱梅花成痴的人。”

  杨馥?

  邓康想到杨馥那张脸,就隐约有些不自在。

  窦景宁对此,好像并不介怀,继续笑着说道:“不过我原本以为他会最喜欢白梅,可他却更偏爱红梅,这倒使我有几分意外。红梅……热热闹闹的喜庆颜色,与他清冷的性情不大相符啊。”

  邓康听他这一番舒闲言语,真为他心胸折服,暗自侧过头去嘀咕说:“真亏你能把两个人分得这样清楚。”

  “嗯?你说什么?”

  “哦,我说……这花真好看!”

  窦景宁盯着一簇花枝,眯眼看了又看,颔首赞同:“是很好看,比种在院墙里的更惹人喜欢。你回府的时候,顺道去告诉杨馥一声吧,就说这边岭上的腊梅开得极好。”

  邓康说:“告诉他也没用,他来不了。”

  窦景宁诧异:“为什么?”

  “杨馥病了。”

  “病了?什么病?”

  “不知道,听说是急病,大半夜犯起来的,治了五六日了,还是没力气下地。”

  窦景宁听罢,说:“明日我去看看他。”

  邓康没接话,他是不想去的。

  “景宁哥瞧,前面那树花开得最好,我给你折几枝带回去,插瓶里养着,一准儿馨香满屋,特别有意思。”

  不待答话,邓康已松开手往涧旁去了。

  窦景宁只好叮嘱他:“你当心,脚下别滑了。”

  邓康答应了一声,兴致勃勃折了两枝,回头想告诉他,这长得偏的树开花显得格外香。

  然而一回头,却见窦景宁背过身走开了。

  “景宁哥!”

  “……景宁哥?”

  叫了两声全无回应,望着那英挺立住的背影,邓康心里发悚,赶紧返回。

  “景宁哥,你怎么……”

  窦景宁按住邓康,向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邓康急忙闭嘴。

  窦景宁低头看雪地。

  邓康也看到了,雪地上有零星的血迹,他尚未反应过来,窦景宁已将他腰间的长剑抽走。

  “什么人?出来!”一声断喝后,再是一声惊疑,“是……你?”

  邓康慌忙跑上前,先看到了斜坡上大片晕开的血,他吃了一惊,靠近窦景宁身边,终于看清匿身在老枯树根下的人脸,他倒抽凉气,手指发抖:“杨、杨公子!天呐,你流了这么多血?”

  话音未落,窦景宁已经走上前去,俯身探看杨洋胸前的伤:“伤得不轻。怎么回事?”

  杨洋气息奄奄,虚弱道:“有人……有人追杀我。”

  窦景宁打量四周,凝思一瞬,解下身上的披风将杨洋裹住,作势就要将他搀起。

  邓康急急忙忙拦住他:“你干什么?你没听他说,有人追杀他吗?”

  “听到了。”

  “听到了你还敢救他?不怕惹祸上身吗?而且我叔对他——”

  “我不能见死不救!”

  邓康气急败坏,眼睁睁看窦景宁把人带走。

  回城时,原本坐两个人尚算宽敞的马车,硬生生挤进了三个人,其中一个还是只能靠躺着的重伤之人,地方顿时就显得狭窄了。

  邓康搂着几枝梅花坐在最边上,不善地盯着半死不活的杨洋,根本不理解那忙活着给他止血的人是什么心思:“‘不能见死不救’,那也得分是什么人!换了我是你,头一个不能救的就是他!”

  窦景宁看了他一眼:“人命关天是大事,你不肯帮忙就算了,别再说风凉话。”

  邓康冷哼着撇过脸去。

  杨洋吃力抬眼看他,翕动嘴唇轻轻说道:“他说得对……你不应该救我的。”

  真是吃力不讨好。

  窦景宁冷下脸色:“你给我闭嘴!”

  马车进城没多久就停下不走了。

  邓康探头出去问小厮:“怎么不往前走了?”

  小厮伸长了脖子在眺看前面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好像是官兵在抓人。”

  “抓人?抓什么人?”

  “不晓得。啊,该不是咱们车上——”

  没等小厮话说完,邓康就挥手往他脑门上狠拍了一记:“胡说八道什么!官兵抓我吗?还是抓你家公子?”

  坐回车里,左右不踏实,怕小厮嘴快坏事,加上车里地方又小,邓康干脆扔下花,坐到车外去了。

  官兵抓的是几个胆大敢在洛阳城里偷盗的蟊贼,没多久就把人围捕住,捆了押走了,围观的人群散开,马车才能继续通行。

  怎么想都没想到,竟能迎面遇到邓弥。

  邓康挡着脸,假装没看见。

  “子英!”

  邓弥越是喊他,他越催小厮快走。

  邓弥见是窦府的车马,皱了眉,快步追上前抓紧了邓康的衣袖:“停下!”

  “哎呀干什么!”

  邓康险些被拽下车去,小厮见状,连忙勒停马车:“渭阳侯。”

  邓弥颔首应声:“嗯。”

  邓康狼狈下车,整整自己的衣裳和披风,不痛快地囔道:“你干什么?”

  “你干什么去了?”

  “没干什么。”

  邓弥瞧瞧车轮上的泥渍,知道必定是出城了,望着车帘就说:“天气这样冷,他的身体还未完全康复,你不该邀他出游。”

  邓康反问:“你怎知是我邀他,而不是他邀我呢?”

  “他什么性子,我清楚。年少贪玩的那一个,只能是你邓康。”

  这话要放在平常说,也不见得有什么,但是这些日子邓康有气,心中也颇为怨恨邓弥,此时听见她这样说,不由得气急,便冷笑质问道:“你是景宁哥什么人?他去哪里,不去哪里,用得着你管吗?”

  邓弥愣了一愣,自知理亏,没与之计较,只是说:“我看看他。”

  说着就走上前,伸手去撩车帘。

  邓康忽地想起车里还有一个重伤的杨洋,心上突然一跳,急欲阻止:“慢——”

  后一个字还来不及说出口,车帘打开了。

  将帘子撩起的不是邓弥,而是车里的窦景宁。

  邓康默默松了口气。

  窦景宁看着车外的人,微微一笑:“阿弥。”

  邓弥的手顿了顿,继而垂下了,脸上有些尴尬,连说话也变得支吾了:“那个,这几日跟随母亲进宫去了,故而,没去看你,不知你……你好些没有?”

  “我没事。”

  “你出城了?”

  “嗯,岭上的腊梅开得很好,邓康陪我出去散散心罢了,你不要说他。”

  之后,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邓弥撑起笑说:“岭上的花,是不错。”

  “你喜欢?”

  “啊,我——”

  “刚巧邓康折了几枝,送你一枝吧。”

  邓弥正愣神,窦景宁已从车里递出鹅黄清香的花枝来。

  不知觉为何,此情此景,恍惚令邓弥想起在清河王府的时候……那一簇明艳的海棠花。

  邓弥脸上微微泛热,她抬手接下了花枝。

  “我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先走了。”

  “……好。”

  邓弥让开路,退到道旁。

  邓康重新坐上车,仍旧是不热络,淡淡瞟了她一眼就走了。

  窦府的马车走远了,邓弥低头看手上的花枝,昆阳君让她去某家铺子里取物,铺子就在附近,她没有多耽搁,沿街去找那家店铺。

  拿单据出来时,邓弥忽然觉得指上有些异样,她垂下眼,然后她看到了手指上的血迹,目光再一转,落到放在柜面的花枝上,花枝上一截暗色的痕迹。

  她陡然心惊,慌慌张张抓起花枝跑出了铺子。

  ……

  马车停在了窦府的侧门口,直接可通向窦景宁居住的庭院。

  邓康费了一番力,将昏迷的人背进了屋里。

  邓康问在柜子里翻找药瓶的窦景宁:“他都伤成这样了,还能救活吗?”

  “试试吧。”

  “总之是‘不能见死不救’对吗?”邓康气喘吁吁坐在旁边,总归是不甘心、不服气,忍不住要多上几句嘴,“我真不知你救他图个什么?搞不好就是引狼入室,我说你……唉,反正这个人,你别让我叔瞧见!”

  窦景宁说:“我知道。我虽然愿意救他,但的确也存有自己的私心,不想让他有机会再见到阿弥。”

  若不是有如此私心,刚才在街市上遇到,他也不会急于将邓弥打发走。

  杨洋重伤昏迷,好在并未中毒。

  邓康帮着窦景宁将杨洋一身血衣扒下,伤口上药,包扎好,他转身捡起地上的血衣,正准备到院子里,刨个坑把东西埋了,人走到门口,门突然被推开,门框直接撞到了他的鼻子上——

  “窦景宁,你又受伤了吗?”

  邓康抓着血衣跌在地上,捂着鼻子疼得说不出话来。

  窦景宁望着冲进来的人,很忽然地,脑海里一阵空白。

  
第四十四章 嫌隙

  仿佛这世上之事,是越不想它发生的,它就越容易发生。

  窦景宁不希望邓弥重新见到杨洋,可是冥冥中的安排,他无力阻断,这令他懊恼,而更懊恼的,是邓弥看破了他的心思。

  ——“你不想让我见到他,是吗?”

  没错,这是他内心的真实想法,但经由邓弥的口说出来,意义就完全不同了。

  甚至,连申辩解释的机会都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