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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国舅是女郎-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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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总管打量了小少年许久,喟叹道:“自古英雄出少年啊,渭阳侯竟是这般小的年纪。”

  这小少年当然不是别人,正是邓弥。

  一身荣华显贵皆仰仗当皇后的姐姐得来,邓弥不好意思说破,干笑着拽过身旁的高个子年轻人,与众人道:“至于这位,他叫窦景宁,是我的朋友,陪我来清河郡,同我一样,也住在这王府里。”

  邓弥瞧瞧王府里诸人清贫的情形,取了一袋金交给赵总管,让他支配着用度。

  那钱袋沉甸甸的。

  大家伙又惊又喜,周婆婆赶紧让柱子带两位贵客去早已安排好的屋子里歇下。

  看着二人走远了,桂嫂喜笑感叹:“渭阳侯和那姓窦的公子,长得真是好看,我活了四十多年了,还是第一遭看见他们这样标致的人,你要告诉我说他们是神仙啊,我没准儿都要相信了。”

  曹婆婆揉揉眼睛,扯住桂嫂道:“我怎地觉着那位窦公子好生眼熟?”

  周婆婆嘶声,认真回想说:“你这一说,我也觉得……兴许是面善的缘故?我瞅着渭阳侯,也像是在哪里见过似的。”

  桂嫂嘁声:“瞎说胡话,瞧着好看的就非要攀个亲近,也不想想咱们王府里多少年没人来过了?要真见过啊,指不定是见过他们的爹娘,早些年,咱这儿还真是门庭若市,什么样的显贵人物没见过?”

  天色渐晚,赵总管怕怠慢了京城里来的贵人,打断她们的闲谈,催着桂嫂带着柱子媳妇做饭去了。

  王府破败是破败了点儿,不过收拾出的两间屋子倒是敞亮清净。

  两间屋子是对着的,中间隔着一座莲池,没有造桥,所以看着是近,沿廊下走过去还是要拐几道弯的,一点儿也不近。

  这样的安排,清静少烦恼,邓弥倒是喜欢。

  池面上新嫩的莲叶长出来,极可爱,莲叶底下似乎有好大的鱼游过。

  柱子来请用饭的时候,邓弥还特地问了他:“柱子,这池子里有鱼没有?”

  柱子脸上堆笑,很是快活,比划着说:“当然有啊,还很大呢!咱们王爷以前很喜欢青鲤的,这池子里养的差不多都是鲤鱼,这是天色黑了看不清楚,改明儿您再看,那些鱼的个头准能吓您一大跳,跟成了精似的。”

  晚间的饭菜准备得够用心了,但赵总管还是一个劲自责说,太粗陋了,也来不及去打酒来。

  窦景宁说:“已经很好了,有劳各位。”

  邓弥点头赞同,“是啊,我们都不是挑剔的——”说到这儿,忽然梗住了话头,她看看已经端起饭碗的窦景宁,悬着的心始才放下了,继续道,“不用酒。以后你们吃什么,我们也一样,不必太费心思。”

  这一夜,因白日路途辛劳,邓弥躺下很快就睡着了。

  后半夜窗外起了风,悉悉索索的,吹得叶子细响了大半夜。

  翌日醒来,才知屋后没有种树,一夜碎响,是因为又下起了雨。

  早饭期间,左右却不见窦景宁。

  邓弥喊柱子:“柱子,烦你去请窦公子来用饭。”

  柱子说:“窦公子?窦公子一早就出门去了。”

  邓弥惊讶:“什么?”

  柱子想了想:“说是四下去转转。”

  邓弥望一望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心想,这样的天出去转悠,窦景宁真是有病。

  这一转,就转到午后才回来,身上的衣裳还是湿的。

  窦景宁也不说自己去了哪里,整个人都略为消沉,话很少。

  第二天小雨,窦景宁除了吃饭,其余时间一概闷在屋子里。

  第三天是阴天,窦景宁早出晚归,回来的时候一身酒气。

  邓弥终于彻底觉得不对了。

  第四天,邓弥起得很早,窦景宁却比她更早出去了。

  邓弥逮住柱子问:“柱子,你知道窦公子去哪里了吗?”

  柱子摇头:“不知道。”

  适巧,柱子媳妇从廊下走了来,呈上一封书信给邓弥,并向柱子抱怨说:“娘的记性太坏了,这信还是几日前,和给窦公子的信一起送来的,娘当时见了窦公子,将信给了,却把渭阳侯的信落下了。”

  柱子惶恐:“可别耽误了侯爷的大事啊!”

  信是邓康寄来的,也没什么,信里就问问安、道道歉,鸡毛蒜皮,都不是紧要的。

  邓弥突然顿住,问柱子媳妇:“你说,前几天窦景宁收到了一封信?是哪一天?”

  柱子媳妇记得清楚:“就你们来的次日啊。”

  “下雨的那天?他是不是收到信才出去的?”

  “是啊。”

  邓弥觉得古怪,别是窦家来的信吧?

  “难道是窦景宁的严肃爹寄来的信?”这样想着,邓弥早饭也不吃了,连忙跑出了王府,去寻窦景宁的踪迹。

  ——窦郎中兴许是在信里责骂他什么了。

  ——可是再有不称心,毕竟还是一家人啊!

  ——窦景宁终日沉闷,难道是因为耽于家事,心里想不开、不痛快了吗?

  细雨濛濛,沾湿衣袂。

  邓弥沿路问,有没有谁见过一个长得很俊、个子高高的年轻人。

  好些人都说见过,都热情地指路。

  可是跑过的地方一个又一个,仍旧找不到要找的人。

  不知不觉,雨越下越大,午后的天色,阴沉如墨。

  邓弥站在一处廊檐下避雨。

  酒肆里的小厮出来倒水,见了她,惊讶说:“您不是早前来打听过那位贵公子下落的客官吗?”

  邓弥尴尬点头:“是啊,劳小哥还记得。”

  “咱是干什么的?店里的伙计!别的不敢说,认人的本事还是有的。”小厮打趣笑起来,又招呼道,“客官你进来坐吧,等雨停了再走。”

  邓弥谢了他,就进酒肆避雨了。

  掌柜的正在算账,知道了前因后果,取出一件外袍交给了邓弥:“客官既然与那位公子相熟,便把这衣裳带给他吧?这是他昨天在这里喝酒时落下的。”

  邓弥诧异接了,低头看,果然是窦景宁的。

  掌柜道:“客官呐,容小老儿多句嘴,这酒,并不是什么好东西,您朋友那个喝法可要不得。我听底下伙计说,清早他来了,又抱走了两坛。年纪轻轻,一表人才的儿郎,有什么事是不能解决的呢?借酒浇愁,只能愁更愁,得空了,您还是该好好劝劝他。”

  邓弥笑着点头:“多谢掌柜提点。”

  雨声不消歇。

  零星有客人进来喝酒。

  邓弥有些困倦了,趴在临窗的桌子上合眼睡着了——

  恍惚着,是天光晴朗,熙熙攘攘的大街,有烈马冲过来,她吓得后退跌倒在地上,再抬头,容华如玉的年轻人向她微微一笑,说:“我是窦景宁。”

  ……窦景宁。

  还没来得及说话,眼前的景物倏忽全换了,她仍旧是坐在地上,锣鼓喧天,有好多人从她身边走过,邓康突然跑过来,从后面拍了拍她的肩膀,一脸喜庆地说:“叔,景宁哥娶益阳公主了,你不去看看?”

  娶公主?这怎么可能?他明明说过不喜欢……

  嘈杂的雨声。不知怎么回到了那间破庙。他一身喜服,无辜站着,说了一句,什么掉到火里了你该生气了,然后纵身跳进了火里。

  邓弥心悸,顷刻惊醒了。

  火,好大的火啊,他像飞蛾一样坠进了无边的烈火里。

  混混沌沌醒来,梦里的情形还记得分明,犹如一瞬之前真实发生过一般。

  “窦景宁……窦景宁……”

  邓弥失神望着手边的衣袍。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为什么此刻心里满满的全是他?

  想到梦里邓康说的那一句“景宁哥娶益阳公主了”,就心如刀绞,窒痛难忍。

  在梦里,窦景宁最后跳进了火里。

  醒来的那一刻,是因痛彻于心,有着天崩地裂般的绝望。

  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当遇到喜欢的人,你能做什么?”

  她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突然间,开始害怕起来。

  她因为恐惧,要来了很多的酒。

  可是,正如掌柜所言,借酒浇愁,只能愁更愁。

  当意识到心里早已装了一个窦景宁,所有的事情都变得复杂了。

  
第三十章 清河

  拿着那件袍子走出酒肆时,雨没有停,细细地下着。

  邓弥失魂落魄地走在春寒的雨水里。

  天色一点点黑下来,远远能看见旧王府高昂的飞檐了。

  他一定早已回来,就在那座府第里,或许还在等着她用晚膳。

  邓弥立在雨里,忍不住掩面哭起来。

  她不知道,她的人生为什么会被安排成这个样子。

  皇后的“亲弟弟”……邓家的男儿……食邑万户的渭阳侯……

  第一次知道,伤心欲绝是什么滋味。

  整颗心,因为难过,而像是破碎了,但就算碎了,难过也不会减少半分。

  邓弥以为,冷凉的雨水可以浇醒她。

  当雨越下越大的时候,她孤身跪在地上,垂着头,任雨水混杂着泪水,从脸上淌落。

  许是天黑了,很久都没有等到人回来,王府的门打开,从里面出来一个人。

  高高的个子,撑着伞,面色忧急。

  急匆匆的脚步声近了。

  “阿弥?!”他焦急跑上前,不顾泥污,跪在地上扶住了淋得一身湿透的人,“你怎么在这里?出什么事了吗?”

  邓弥愣怔望着他,心下隐隐作痛,她摇摇头:“没事,我只是……没有带伞。”

  窦景宁见她眼下红红的,欲言又止。

  晚风凄厉,冷雨连绵。

  再有什么话,也不是长跪雨中说的。

  回到王府,桂嫂赶紧烧了很多热水,她和别人一样,以为邓弥摔伤了,还好心叫了柱子去服侍沐浴,结果被窦公子挡在了门外。

  窦公子说,渭阳侯没有摔伤。

  紧张的一群人总算是放下心来。

  却不想,次日渭阳侯便病倒了。

  病中的渭阳侯不愿意见人,一切药食用度,都要求由窦公子送进屋内。

  日渐晴好。

  窦景宁端着汤药推开门,怕进风,很快就反手将门关上了。

  病了数天,邓弥着实是瘦损憔悴了不少。

  窦景宁看她喝药,明明是心疼得不行,却还要嘴贱逗她:“小鬼,是不是庆幸带着我一起出来了?”

  邓弥挑眼看他,发现他身上穿的,正是她从酒肆里带回来的外袍,不知为什么,她忽然就连呛了两声,碗里的汤药泼出来,染了一手。

  窦景宁慌忙拿开婉,递上布巾给她。

  邓弥用布巾捂住嘴,蹙着眉,心中不无怨恨:“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平白生这样一场病。”

  “是不是这药太苦了?”窦景宁盯着药碗,拧眉道,“不喝又不行……要么,我去给你买蜜糖回来?”

  ——多事。

  邓弥急躁抢过碗,一口喝尽了剩下的汤药,把空药碗塞回给他:“你出去吧,我要睡了。”

  话没说到几句,人倒给赶了出来。

  窦景宁很莫名其妙。

  清河王府大部分的地方都已经荒废了,但是那些荒废的地方,昔日往往有很美丽的景致,就如同荒草丛生的一座庭院里,竟有一株高大的海棠树,开满了繁茂的花朵。

  窦景宁折了一簇花枝下来,很开心地跑去拿给邓弥看。

  邓弥从睡梦中被吵醒,脸色略难看。

  “快说啊,美不美?”

  “……”

  “美得都说不出话了?”

  “……”

  病中的邓弥没有束发,一头乌黑长发,尽数散在肩头。

  窦景宁看着她,一颗心不由得多跳了两下。

  邓弥切齿,想说,窦景宁,你最好赶紧从我眼前消失。

  还未张口,对方倾身过来,伸手拨弄她的鬓发。

  “喂,你干什么!”

  “别动。”

  说话间,一朵娇娆的海棠花就别在了她耳畔的发间。

  邓弥红了脸。

  窦景宁端详着,遂而笑了:“你当姑娘更好看。”

  邓弥羞恼,将嫣柔的海棠花摘下来掷向他:“窦景宁,你都是二十的人了,别总这么轻浮行不行?”

  邓弥生他的气,更生自己的气。

  气自己……只能按照母亲的心意去活。

  窦景宁低头拾起了那朵花,简淡地笑:“你认为我很轻浮?”

  邓弥别过脸去,凶巴巴地说:“不仅轻浮,而且幼稚!”

  “除了你,没有人觉得我既轻浮又幼稚。”

  “真可悲,你从来没有听到过真话!”

  猝不及防地,窦景宁将她扑倒在榻上。

  邓弥惊得魂飞神丧,面色雪白。

  “小鬼,要我告诉你,真正的‘轻浮’是什么样吗?”一双狐狸眼微微眯起,细细长长,满是慵懒和媚态,狐狸眼的主人将扶在她脑后的手抽出来,轻轻抚上她的面颊,“从认识到现在,你打过我两巴掌,一次是在松竹馆,一次是在那座破庙里,丰宣说得没错,我其实很在乎这张脸,所以你看,你是不是要做点什么来补偿我一下?”

  邓弥拉紧了领口,连手指都在发抖。

  “不是很笨嘛。”

  对方轻轻一笑,她从头到脚冷了个透。

  “窦、窦景宁。”

  “嗯?”

  “有话,好说……”

  微凉的指尖停在她的唇角。

  窦景宁慢慢低下头。

  邓弥屏息闭目,微微侧过头去。

  离得很近的气息突然一下隔远了。

  紧接着,衣裳细碎响,邓弥开眸微视,窦景宁已坐在榻旁。

  “真想问问昆阳君,愿不愿意将她的小女儿嫁给我。”

  邓弥浑身一僵。

  窦景宁转过头看她,温柔地笑了笑:“我不是轻浮,只是因为喜欢你。”

  屋子里一时变得特别安静了。

  连屋外啁啾的鸟雀声都能听见。

  “你……喜欢我?”

  “很喜欢。”

  邓弥心头涌上百种滋味。

  窦景宁没有再说什么,他起身出去了。

  正当青春年华的姑娘,恰有矫矫不群的好儿郎于千万人中看见了她,光明正大地剖白心迹,并且说想要娶她,而更重要的是,这姑娘心中也有对方。

  世间良缘,再好不过如此。

  然而,邓弥孤坐在屋子里,却是心乱如麻,容色愈加惨沮。

  这日之后,渭阳侯的病虽然没有痊愈,但却不再闷于屋中了。

  邓弥拿着御赐的令牌去了当地的府衙,开始查管清河郡的账目,仓廪府库资物甚多,点查起来不轻松,连着三日,都是早早地去,直到掌灯的时辰才回来。

  邓弥想快点回洛阳去,回了洛阳,就能离窦景宁远一些,因此不让窦景宁插手帮忙,只顾自己和府衙里的人在忙。

  回到王府,柱子跑过来,悄悄告诉邓弥说:“侯爷,窦公子这几日似乎不大开心。”

  邓弥累得很,初初并未放在心上,只当是他是因为自己的疏远而生气了:“你就没看出来,我也不大开心?”

  柱子诧异道:“侯爷只是劳累,有很不开心吗?”

  “累得不开心。”

  “窦公子就真的是……啧啧,我娘见了都怪心疼的,侯爷甫去府衙的那天午后,窦公子又收着信了,像是京城家里来的,不知上面写了什么,反正窦公子看完,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邓弥停下脚步:“不对劲?”

  柱子头点得像小鸡啄米似的:“他就闷闷的,本来还会逗逗宝儿和二丫,后来二丫给他糖他也不答应,过一会儿就出门了,很晚才回来,往后两天也是如此,这不,今天算早回来的了,赶在了侯爷您前头。”

  这几日的晚饭,都在府衙里头用的,邓弥想起,还真是有两日没看见窦景宁了。

  “他出门去了哪里,你晓得吗?”

  柱子直摇头。

  “明天,倘若他还出去,你就跟着他,看看他去了什么地方,回来告诉我。”

  柱子办事挺牢靠。

  次日天黑,邓弥头脑昏胀地从府衙回来,柱子就蹿到她跟前,生生吓了她一跳。

  “侯爷,小的弄清楚了!”

  “……啊?”

  “窦公子就去过一个地方,是城南十里亭的莲园。”

  “莲园?什么地方?”

  “就是一座大园子,种了很多莲花,夏天的时候好看,现在嘛,实在是没看头的。”

  “他去哪里做什么?”

  “不做什么。”

  听到这样的回答,邓弥实在是很想打死柱子的:偌大一座莲园,窦景宁这样的人去了,就算没有见什么人,赏景也算是做了点什么吧?

  反复问了三遍,柱子就咬定一句话,真的不做什么。

  春天晴雨不定。

  两日后,午前下了一场大雨,府衙屋漏,有一面墙又倒了,众人为了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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