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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袖添香:多娇娘子请入榻-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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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进去,看到一向身子骨硬朗的老路此时佝偻着身子,好像短短的片刻间就苍老的不成样子了,怪让人心酸的。偏偏这个时候太妃娘娘十分冷漠地说了句:“怎么还不退下?”
魏老夫人更是忍不住叹了口气,被自己等了这么多年的人这样对待,给谁能受得了?老路的那脸已经白的不能看了,真是可怜人,虽然一开始是做错了,但是这么多年也受了这么多的苦,什么恩怨在这个年纪也该放开了。太妃这个时候怎么还如此的孩子气呢?说这样伤人的话语她自己能有什么好处呢?瞧瞧那样子何尝不是失魂落魄?真是一对苦命的人,让人看着怪难受的。
路阿伯见着魏老夫人还强撑着对她笑了笑,说道:“奴才先行告退了。”
魏老夫人看着那道苍老的背影从视线中离开,她难免有些急切地说:“你这是做什么?说这样的话你自己好受吗?都是一大把年纪的人了,说真的,你在皇宫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一年一年的少了,说这种倔强的话,真要让今天成了最后一面才甘心吗?”
太妃笑得凄惨,喃喃道:“我能有什么办法?从一开始到现在,从来都是我主动往前面走,他只会退,现在全是快入土的人了,他还这样,与我说什么来生,这天底下竟还有几十年什么都想不明白的人,我还盼什么呢?索性断了往来,谁也别说什么,就当这辈子谁也没见过谁。我死心了,其实能见到他最后一面,我已经知足了。多的真不是我们所能奢求来的。”
魏老夫人无奈地说道:“那你真就不见他了?能舍得下吗?”
“舍不下又能如何?人这一辈子,有多少情不得已?从我进宫的那天开始,我与宫外的关联就已经断了,如果一直放在心里只是自己害自己罢了。深宫寂寞,如果不能更好的让自己冷静下来,往后只能一直煎熬,临老了生不如死,多大的折磨啊?”
魏老夫人叹了口气:“今儿又紧赶着回宫吗?若是不急的话,我们姑嫂两个好好的坐在一起说说话儿。活到这把年岁了,在宫里不能说的话,在自己家里可能好好的说道说道了罢?我知道你虽然身居高位,但是也有很多的情非得已,这些年,虽然不说,我也知道你心里其实很苦,难为你了。”
太妃摇头笑道:“当初自己选的路,能有什么办法呢?就算满是辛酸泪,总得咬牙走下去。谁能想到,我竟然会成为皇室的管家婆子,我当初其实也想过,再不济就早早的送了命,也好过在一个人的时候备受折磨,不过这人啊,总是会习惯的。没那个希望就不想了,好像有些东西与自己来说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魏老夫人除了叹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良久,看着眼前的人笑道:“今天发生的事情还是不要想了,等到了明天就一切都好了,明天兴许心里的疙瘩就解决了,这样不是更好吗?还是要冷静些,你也太不容易了。”
太妃只是疲惫的摇摇头,什么也没再说。
情字这回事,总是说的太多难过,说的少了憋闷在心里是折磨,连她自己都没想到过,这么大的年纪还得经受一次这么痛苦的折磨,老天真是会折腾人,这一次何尝不是想要她的性命啊。
皇上本想也在魏府住一晚上,但是耐不住宫里王公大臣的催促,只得连夜回去了,魏敏可算松了一口气,只是照旧有些难熬啊。
这一夜总算还能睡个安稳觉,只是没想到第二天一早,下面的人就急急忙忙地找到魏老夫人,说是路阿伯……去了。
太妃刚收拾好穿戴,听到这话整个人跌坐在地上,喃喃地说道:“你们是骗人的吧?他好好的,怎么就去了?怎么可能呢?”
那人不敢隐瞒:“路阿伯本就有心绞痛的毛病,平时又喜爱饮酒了,前阵子就因为这事病过,大夫都劝他别这么作践自己的身子了,他却不听。也不知道为何,昨儿回去了,连饭都没吃就睡了,今儿一早就……让人看过了,他是自己喝药死的,这……您看……”
太妃连连笑道:“嫂子,您看这个懦夫,我该说什么好?我本来答应原谅他了,往后的几年好好的过日子就好了,他竟然这么狠得下心肠。我真是恨,恨死这个人了,盼来生,呵,我只情愿再也不会遇到这个人。”
魏老夫人冲着众人挥手让他们全都退下,将太妃扶着坐下来,这个时候她叹了口气说道:“你也别说赌气的话,真正的最后一面了,还是去看看吧,哎,谁知道他居然会这么想不开。”
太妃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哽咽地说道:“他这人什么事情都不能往好的地方想,可是我心里就喜欢他,躲了这么多年,依旧还是不能忘记,这辈子,唯一能多在一起的机会就这样没了。我昨天说的都是负气话,我后悔了啊,怎么办啊?”
魏老夫人将她拥在怀里,无奈叹息。
☆、第二百三十八章:无题
魏敏听到这个消息喉头一阵酸涩,昨天还在感慨只有路阿伯能做出那样的美味,这么多年都是吃着他做的饭菜长大的,谁能想到人就这么去了呢?
魏敏快步赶到祖母的院子里,进屋子的时候姑祖母的眼眶明显是红的,情绪平静下来了,只是呆呆地看着一处发呆。
魏敏想说什么,这个时候却还是全部咽下去了。看来她的猜测是真的,姑祖母年轻的时候想来和路阿伯该是有情的,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动静。
虽然她没有亲眼看到姑祖母那天会有的表情,但是她知道肯定是痛断肝肠的。
魏老夫人看着孙女投来的担忧目光,无奈地摇摇头,起身往出走:“让她安静一会儿把,别打扰她,也不容易呢。”
魏敏扶着祖母从屋子里走到偏厅,伺候的人全都退了下去。
魏老夫人这才说道:“我让人先给他整理仪容,换身体面的衣服,这样才好让她去看最后一面。其实这么多年,虽然有身份的差别,但是人老了,看过了生死,好像距离也就没那么远了,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他会这么的想不开。你姑祖母是个刀子嘴豆腐心,他完全不必这样……不过这都是命,兴许就是没那个缘分。哎,人啊,活了一辈子都没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魏敏的手被祖母紧紧地抓在手里,有些疼,可她知道这是祖母的无奈和惋惜。毕竟这一辈子的时间其实并不长,错过了最好的年岁,好不容易生命中的最后几年可以得见,谁知道却是这样的结果。
魏敏张开嘴想说什么,只见魏老夫人摆摆手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等过了今儿我再好好的和你说。不过孩子,你和兰庭的事情,祖母就是拼劲全力也会让你们在一起,看过这事,更是如此啊。”
说话间太妃从屋子里出来,声音有些沙哑:“嫂子,我想看看他去,谁知道还真是最后一面了。”
魏老夫人顿了顿,站起身,道:“走吧,人这么多年,不管多大的怨和恨,到今儿也就终止了,你也别想太多,往后的日子还是得笑着过下去,这才是他想看到了。”
魏敏跟在后面走出去,却被候在外面的太监给拦住了去路,太妃眉头一皱,不悦道:“让开。”
那太监拱起身子恭敬地说道:“娘娘,您不能去啊,人刚死,满是晦气,冲撞了您可怎么好呢?”
太妃怒瞪他:“混账东西,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教我怎么做事?滚开,如果还要堵着,我让人摘了你的狗头。”心里有太多的话想说,可是与这些什么都不懂的人有什么好说的呢?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在他们看来他不过是个下人,不值一提的人,可是对她来说,那是一辈子都不能忘怀的人,他一死,自己的心也跟着活不下来了。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心在这个时候是空落落的,迫切地只想见到他。
那个太监被太妃这么一训斥,只得退开,毕竟忠心没有自己的性命来的重要,看着那道苍老的背影从自己的视线中离开,他只得赶紧跟上去。
太妃走到门口,突然不敢进去了。最喜欢的那个人就在里面,可为什么这个门就像一张黑暗看不清的大嘴,让人莫名的恐慌和害怕,她实在无法相信,他就永远安静地躺在这个屋子里。
但是不愿相信最终还是敌不过心里的思念,她一步一步小心地走进去,越来越近。那个苍老的人身上穿着体面的绸缎袍子,她知道这是嫂子看在她的面子上打点的。与昨天的满脸伤怀相比,此时的他安静地睡着,就像个孩子一样,让人看着心疼。
魏敏让全部的下人退下去,这毕竟是不可言说的密事,毕竟姑祖母这会儿是皇家的人,如果被一些心思嫌恶的人借此做文章反倒会惹来很大的麻烦。
太妃软下身子扑在他的身上哭的肝肠寸断,看着这张脸好似见到了年少时期的样子,那时候的他容貌精致俊朗,让在院中采花的她一眼就看呆了眼,他那个时候见她一直盯着,竟然羞愧地低下头,站在那里傻傻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再后来,她总是寻着法子靠近他,他最大胆的一次就是靠过来亲她的唇,她那个时候觉得万分的欢喜,心想着,不管遇到多么难的阻力,她都要嫁给他。就连当初大哥不同意,她闹腾了半天,才让大哥同意,只是命运总是在捉弄人,他不答应,亲手将自己推出去了。所以一切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可是这个时候,她却是更加的想念他,她低声呢喃道:“你不是说要回去故乡看看吗?难道这就是你说的故乡吗?你为什么总是这么的自私?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呢?我真的恨死你了。”
情字害人,魏老夫人叹了口气,带着魏敏出来:“让他们好好的说说话吧。”
魏亭然从不远处急急地过来,看着母亲说道:“怎么就这样了呢?路阿伯,他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家里少了个人,真是让人怪难受的。”
柳竹跟在身后,虽然没说什么,但是脸上却是焦灼不已,她昨天才知道太妃和这个人居然有这样的关系。
魏老夫人叹息道:“你让管家好好的准备,别亏待了,也是个苦难的人,身后事办得好些,别让你姑母记挂。”
路阿伯虽然与太妃的情意很深,但是总归是个奴才,也不好太过铺张给人话柄,待太妃红着眼睛从屋子里出来,他们就将人抬入了棺。
太妃对着魏老夫人说道:“如果早知道我和他见一面会让他这么想不开,我宁肯就憋着,心里总归有个念想,知道对方还活着这就足够了。谁知道我却成了他的催命符,我呀……哎,不说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嫂子,我想回去了,您要是有功夫就进宫来多陪陪我。他就交给你们了。”
魏老夫人抓着她的手点头道:“你放心吧,我会把一切事情都做好的。只是你回去了,也要想明白一些,别将这件事情一直压在心上,与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人,能有什么好处呢?”
太妃只是苍白的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
来时还满脸笑意,谁知道不过短短的时间就变成了这样,愁云惨淡,怪让人难受的。
魏老夫人一直将人送走,而后才感慨地说了句:“他们这辈子,错就错在将什么心思都放在心里,一个太过急切,一个顾及太多,就这样生生的错过了彼此。所以对待感情这回事,你们要多思量才好,别一时意气,让谁都跟着难过。”
柳云见外面的下人都忙忙碌碌的,吃味地说:“难不成有什么大事发生了?这些丫头都在干什么呢?爹娘,我们一会儿还要去前面陪着吗?我不想见那位太妃,就算身份尊贵又怎么了?那么不留情面的说人家,算什么呢?真是太过分了。”
柳老爷长叹一口气:“人家就是再不好,那也是全天下人的主子,你最好还是管好你的嘴,免得惹来什么麻烦事情。再过阵子,我们回江南去,我会给你物色合适的人家,你也该成亲了,这么大的年纪,留着只能越来越不好家人。”
柳云怒道:“我不会回去,就算别人说什么,我都不会放在心上,所以爹别想让我回去。我这辈子哪怕就是死,我也只认魏亭然,不能嫁给他,我这辈子还有什么意思呢?我只有待在他的身边才能抓到机会。哪怕做不成正室的夫人,就是当妾,我也愿意。”
“你疯了吗?”柳夫人的声音尖锐而又难以置信,这真的是自己的女儿吗?她怎么会有这么让人害怕的念头?这天底下,谁不想光明正大的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她一个嫡女出生的身份,居然会想着给人去做妾,自己这一辈子怎么教出来这么个女儿?
柳云看着发怒的母亲,心里虽然有些惧怕,但还是梗着脖子说道:“娘,我这一辈子真的没有太大的出息,我只想和亭然好好的过一辈子,难道这样有错吗?娘,这么多年,您最疼我了,我求您,别放弃我,您帮帮我好吗?”
柳夫人无奈地将头撇向一边:“你让我怎么帮你呢?现在人家魏家已经明确的说出口了,不欢迎咱们,你再在这里待着只会让人家笑话咱们,这真是……”
柳云沉声说道:“总会有办法的,您放心,我肯定能想到更好的办法。我们如果不行,我可以找人来帮忙啊,她肯定会帮咱们的。我只求你们别早早地想着回江南,再给我个机会可以吗?我会给你们看的,我一定能成魏家的女主子。”
柳夫人没有说话,但是脸上的表情透露出满满的不赞同。可是终归是自己的女儿,能有什么办法呢?总不能看着她跌跌撞撞的走到绝路上。
只是谁能想到,没过几天魏家听到从宫里传来的消息,太妃娘娘竟是病倒了,任是太医怎么看,喝什么药都不见任何的起色。魏老夫人听罢,叹了口气,只说到:“真是个糊涂的人啊,她这是自己不想活了,难不成要追着人去吗?我该说她什么好?”当即将家里的事情交代给亭然和魏敏,而自己匆匆地进宫了。
柳云心里却是暗暗地再盼着这位太妃娘娘最好能多年缠绵病榻,这样就没什么精力来管魏家的闲事。没有太妃撑腰的魏家也不过是个寻常人家而已,所以她就是使出什么手段也没人在意,只要这个家里的老婆子先死,魏敏和柳竹压根算不得什么威胁,到时候何愁魏家落不到自己的手里?
柳夫人最近却觉得奇怪,自己的这个女儿不知道是怎么了,时常一个人又说又笑,絮絮叨叨的,她走过去问两句就变得正常起来,让她心里有些忐忑。好好的闺女,可别因为一个男人而给生出癔症来。心里一旦这么想,留意的次数也就多了起来,这一发现还真是让她吓破了胆子。她没有声张,而是晚上的时候和老爷说起来。
“老爷,你说咱们的女儿是不是得什么病了?她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我白天的时候,听到她一个人念叨着说想毒死魏家的老夫人,柳竹和魏敏,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啊,这……她还咒宫里的那位太妃娘娘死,我真是吓死了,她这要是给给人发现了,可就活不成了。这个丫头,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好好的变成这个样子呢?”
柳老爷也是被吓了一跳:“这孩子难不成真的疯魔了?不行,你平时多留意着但,多注意些,别让她真做出什么犯糊涂的事情来。这魏家不是能轻易惹的。别的不说,就说敏姐儿,看着是个柔弱的小姑娘,我瞧着她的心思和手段比爷们都厉害,落入她手里,不管亲疏都会狠狠地收拾。咱们柳家,如果要是哪个人存着心思专门来找咱们的麻烦,咱们也是抗不过去的。也许,这就是人的命吧,躲不过去。”
柳夫人也明白,现在不是逞强斗气的时候了,如果自己的女儿真的病了,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赶紧把女儿的病给治好。她的一辈子还有很多年没过,怎么能被一个男人害成这个样子呢?
两口子之后都会长时间地陪伴在柳云身边,明里暗里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柳云一度很是厌烦,说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呢?如果有什么话直接说的就好,何必这么藏头藏尾的让人猜?”
柳夫人最终还是忍不住说道:“孩子,娘知道你的心里难受,但是这个魏亭然是个靠不住的人,你还是想开些的好,和这个人纠缠有什么意思呢?挺难过娘的,咱们还是回去江南吧,那里的公子俊秀风雅,不知道比他好多少倍。你只要多见见就会喜欢了,听娘的,别在犟着了,这对你没有任何的好处。”
柳云当即柳眉倒竖,怒气冲冲地说:“娘,您不是答应我会帮忙的吗?怎么现在就这样变卦了?真是太让人失望了,我不管,我不会回去的,如果你们要是硬逼着我,那我只能想我自己的办法了,你们是想逼死我吗?行啊,我这就死给你们看,这样满意了吗?”
柳夫人听她这么说,当即变得害怕起来,什么重话都不敢说,生怕惹得她一个情绪激动,真做出什么糊涂的事情来。但是心里却越发的肯定,自己的女儿就是给魏亭然和柳竹那个狐媚子给逼得生病了。她绝对不能绕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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