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鳯引-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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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刑司内,烛火通明,却依旧驱不散那无处不在的阴寒。
镣铐加身的阆邪轩披肩散发,畅然而饮,汩汩烈酒顺着他杂乱的发须,滴滴而下,径直浸入脚下冰寒的土地。
阆邪轩对面,一名中年男子,束发而立,此刻正一身凛然的凝视着对面牢房里的汹涌而饮的阆邪轩,寒冰一样的容颜上,在霎时生出片片失望和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阆邪轩饮尽一坛烈酒,双臂一抬,便那手中的空坛,潇洒的扔在了一旁。
“唉!”
一身轻叹响起,阆邪轩挑眉转身,晃动着腕间铁锁,似醉非醉的拉长声音道:
“奇了!还是头一次,有人觉得本王可怜!你这囚犯,倒是有趣!”
那中年男子,微微摇头,旋即默然转身,径直面壁,再不言一语。
阆邪轩见他如此这般,也不追问,只是晃动着镣铐,再次拎起身侧的一坛酒,一边拍掌开封,一边冷声揶揄道:
“有脾气!可惜了,是个将死之人!”
那人微微侧首,缓缓凝眉:
“王爷如此这般自甘堕落,死了未必不是件好事!”
凌睿王饮下一口烈酒,晃悠着铁锁,踱步倚身到了牢门边:
“想让我阆邪轩死的人,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你且说说,你盼着我死,又是因何缘由?!”
那人又是一声长叹,旋即正身面壁,再不与他多言。
阆邪轩来了兴致,愈发的追问道:
“你不愿说,那就让本王来猜!”
阆邪轩一饮而下,幽幽道:
“我阆邪轩确曾杀人无数,但若细究,却没有一个是枉死冤魂!难道,阁下是因为,仇杀之恨,咒我至死!”
那人微微摇头,静声道:
“我与王爷,无冤无仇!”
阆邪轩闻声凝眉:“哦?不是仇杀,那便是和那些牢们之外的凡夫俗子一般,是嫉妒本王的潇洒自由,羡慕本王的艳福?!”
那人闻声长叹:“王爷何苦轻贱自身!如此,便是死了,又有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
阆邪轩闻声一怔,心头不由得一紧,霎时提高了警惕:
“不是仇杀,不是嫉妒本王的艳福,那,你定然是藏身我南川的他国细作?说吧,你就是何方神圣?!”
那人闻声冷哼,怒然转身,旋即拱手朝天:
“我官则鸣,生是南川的人,死是南川的鬼!岂能容得你又如此这般的言语侮辱!”
阆邪轩闻声惊愣,霎时嗫嚅出一句:
“官则鸣?!你就是那刚上任没几天,便被罢黜了官职的慎刑司主管,官则鸣!”
官则鸣闻声拂袖:“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阆邪轩凝眉环眸将官则鸣周身上下一番打量:
“你……不是被我那圣上贤侄,放出来了吗?怎么现在……又被关在这大牢之中!”
官则鸣冷哼一声,狠狠白了阆邪轩一眼:
“官某言而有信,答应别人的事,定然会全力以赴!若是做不到,宁愿一死!不像某人,拿誓言当儿戏,便是连亲生父亲,也敢骗!”
阆邪轩闻声怒然,霎时寒了脸色:
“你好大的胆子!”
官则鸣怒然上前:
“早知你如此堕落,二十年前,我就不该救你!”
……
☆、第一五九章 一鸣惊人冰山角
阆邪轩紧锁双眉,怒然相向,冷声质问道:
“少跟本王绕弯子!说,你究竟是谁?!”
官则鸣一声长叹,满腹感慨:
“恨只恨,时光不能倒流,如若不然,我断然会重新选择,该救谁?!”
阆邪轩怒然的双眸中闪烁一丝震惊,只是心中的警惕却在霎时淹没了方生渐起的情绪,旋即佯装出一副不屑,甩手高声道:
“官大人好雅兴!牢狱之中,还有兴致跟本王开玩笑!”
官则鸣一瞬间生出痛心疾首的斑斑心绪,旋即满腔郁愤的苛责道:
“谁跟你开玩笑!你如此这般佯作猖狂,无非是令亲者痛,仇者快!官某只是替阆家先祖可惜,他们搏命护佑的南川江山,如今就要毁在他阆家的不肖子孙手里!”
“大胆!”
阆邪轩刻意佯怒:“本王虽深陷囹圄,但端的还是南川如假包换的睿王叔!岂能容你这般小人,如此污蔑诅咒我那圣上贤侄!”
官则鸣恨然瞪目:
“你心知肚明!我说的并非阆渊!他虽是宦之梵的儿子,但从骨子生出的懦弱和狭隘,却像极了那泼皮无赖!如今他虽君临天下,但若非有那宦氏做依靠,又怎能震得住天下群雄!你我都清楚地很,阆渊小儿,撑不起这南川的天下,却可以一步步毁了南川的江山!”
阆邪轩拎着酒坛,缓步而思:
“你如此这般明目张胆的污蔑圣上和皇嫂,言语之中又刻意透漏出几分深谙我阆家家史的意思,如此明里暗里的刺激本王,究竟意欲何在?!”
官则鸣垂首凝眉,须臾缓缓抬起了头,义正言辞的问道:
“你若还记得二十年前的雪夜里,有人曾经对你嘱咐过什么;你若依稀还能想起,阆国师垂危之际,你在他老人家的病榻前,起过什么誓,今天,你便该知道,我官则鸣,究竟意欲何为?!”
阆邪轩的心绪在一瞬间杂驳成麻,拎着酒坛的手掌不由得愤然运力,霎时间只听啪的一声,酒坛四裂,清酒恨然喷洒在阴暗冰冷的牢房中的每一个角落。
“如此说来,你,就是父亲临终前提到的的那个他?!”
官则鸣重重颔首:
“你若欲力挽狂澜,官某自然全力相助!”
“这就是你自请入狱的缘由?!”
阆邪轩瞪目而视,官则鸣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若非如此,又怎能躲得开宦氏母子在王爷身边埋下的,无处不在的眼线!”
“你料定本万定会入狱!?”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打从阆渊和凤凰狼狈为奸,血屠天牢,豢虎成凶的那一刻起,官某已然断定,那宦氏母子,定是对王爷起了杀心!若非见王爷祸迷于儿女私情,官某倒也没这般自信,会在这牢中会晤王侯!”
阆邪轩面容之上,缓缓生出一副稍有的沉静睿智,幽幽转过身,侧目垂首,冷冷道:
“本王要如何,才能信得过你!?!”
官则鸣闻声悲叹,旋即悄然自袖管之中,摸出一片枯叶,径自放在唇边,不一会天牢之中,便顿时传来一阵悦耳的悠扬。
阆邪轩心头一阵酸痛,待得那乐声散尽,登时正身转首,静眸而向。
一曲而终,官则鸣握掌成拳,待得将那一叶枯黄力碎成尘,旋即怅然一声:
“睿王爷心中,可还有疑惑!”
凌睿王昂首闭目,一番沉吟,旋即威声而言:
“有多少兵卒!”
官则鸣眸中一亮,急忙开口应和:
“五万精兵!”
凌睿王轻蹙剑眉:“当真信得过?!”
官则鸣伸掌握紧牢门上的两根钢柱,兴声道:
“王爷放心,自是心腹,绝不会有差错!”
凌睿王幽幽颔首,“调兵遣将,可有兵符,或是信物?!”
官则鸣举手朝天:“国师亲传狮虎印,只待王爷一声令下!”
阆邪轩闻声默然,官则鸣急忙补充道:
“狮虎印就在……”
“官大人!”阆邪轩猛然抬手,径直打断了官则鸣的一腔兴奋。
“时机未到,还要有劳官大人,再为家父妥善保管好这狮虎印!”
官则鸣闻声凝眉:“阆渊中毒昏迷,朝野内外,人心惶惶,此时王爷不发难,岂不要措施良机!”
阆邪轩缓缓摇头。冷冷的面容上生出一阵寒笑:
“皇嫂的为人,本王再清楚不过!她虽有治国之才,却疑心甚重!宦之梵不会这么轻而易举,让人夺了那阆渊的江山!究竟阆渊是生是死,谁人可知?本王且要好好查一查,圣上贤侄的安危,究竟是不是我那心机满腹的皇嫂,迷惑天下四国的烟雾弹!”
官则鸣闻声沉吟,须臾凝眉抬眸,沉声道:
“官某只想提醒王爷,切莫忘了,阆家一门,十几名英才,是如何被那宦氏设计亡命!”
阆邪轩眸中闪过丝丝仇恨:
“阆家的家仇,阆邪轩自不敢忘!你若信不过我,何必跟我坦白自己的身世!”
官则鸣直言不讳:
“怕只怕王爷,用情太深!”
阆邪轩心中咯噔一下,下一刻却径自静默,再不发只言片语。
只是,已然掀起了怒浪狂涛的心海之上,却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呐喊:
“羽儿,我不能让她,因为我,再次卷入这场干戈!”
官则鸣会意阆邪轩的踌躇,不由得扼腕而叹:
“红颜祸水!王爷到底逃不过这一劫!”
阆邪轩倔强的抬头:
“我说过,时机未到,任是谁,都不许对南川的天下,心生觊觎!”
官则鸣微微摇头:
“王爷便是能震慑这南川四下的乱臣贼子,又如何防得住那南川之外的窃国之贼!”
阆邪轩猛然回头:
“你是说璃洛?!”
官则鸣凝眉沉重:
“不光是东楚!还有北辽,和西戎!”
“你确定,不是危言耸听!?”
官则鸣信誓旦旦,娓娓而言:
“王爷可知道,官某在未曾就任这慎刑司主事之前,是何身份?!”
阆邪轩不明所以,只好坦言接续:
“曾听闻前慎刑司主事,在阆渊迎娶凤凰大婚的第二天,便突然暴毙!后来,一名名不见经传的牢头,不知缘何获宠皇恩,自此平步青云!”
官则鸣坦言颔首:“官某,就是那传说中的一名牢头!”
阆邪轩不解:“你既费尽心机升了官职,却又为何明目张胆的与阆渊和凤凰公开叫板?如此一来,你先前所做的一切努力,岂不就此前功尽弃!”
官则鸣一身凛然:
“阆渊和凤凰的所作所为,当真令人发指,官某虽也是心机之人,但到底辨得清黑白是非!之所以如此,一来是不想再助纣为虐;二来,正好借机筹谋与王爷的重逢!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原因,促使官某不得不尽早做出这般抉择!”
阆邪轩拱手恭敬:“官大人敬请直言!”
官则鸣娓娓而谈:
“天牢重地,既是是非之地,自然言是非之事!那些被关进天牢之人,除了一些穷凶极恶之外,还有不少是被生活所迫,不得铤而走险!就是这些来自天南海北的囚犯,在无意之中,让官某察觉到了一件颇为震惊之事!”
阆邪轩转眸思量:“难道,就是官大人方才所言,事关我南川窃国之事!”
官则鸣径直坦言:
“不知睿王爷,可曾听闻,当今天下,四海江湖,正在举行一场声势浩大的杏林大赛?!”
阆邪轩愈发不解:
“本王却曾亲自请旨,要各地官员,确保这场杏林大赛顺利举行!怎么,难道这大赛,另有蹊跷!”
“正是!”
“哦?!”
“听闻,各地官员每每奉旨督赛,都或多或少的受贿了不少财物!”
阆邪轩冷哼一声:“这帮蠹虫!”
但须臾,又觉不妥,是以再次凝眉:
“据本王所知,这些官员虽然猖狂,但端的仅是接受了些许财物!难道,这就是官大人所言,事关窃国之事!?”
官则鸣凝眉摇头:
“若只是这些贪念蠹虫,一时片刻倒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坏就坏在,他们所收到的贿赂之中,无一不落的,都含有一样东西!”
“哦?所为何物?!”
“醒神药茶!”
“茶?!”阆邪轩愈发不解。
“茶,药茶,醒神药茶!”
官则鸣一字一顿,肃声道:“源自东楚的醒神药茶!”
阆邪轩一番思量,霎时恍然:
“官大人是说,这醒神药茶,有蹊跷!”
“有蛊!”
官则鸣直言不讳,阆邪轩又是一惊。
“不少囚徒言及,曾看到各地官员,于夜半三惊,呆然行走在大街小巷,其神情呆滞,仿若人偶,唤之不应!更有甚者,亲口坦言,曾目睹这人偶般的官吏,弑杀无辜,饮血妇孺!”
阆邪轩怒然拍掌:
“该死的璃洛!竟然借着本王的手,来杀戮我南川百姓!”
“官某若是猜的不错,眼下南川各地官候,怕是皆已受到了那东楚蛊茶的浸污!”
阆邪轩皱眉思量,须臾倒吸一口冷气:
“怕只怕,不止如此!”
“王爷的意思……”
阆邪轩一脸凝重的幽幽转身:
“好个璃洛,妄想不战而屈人之兵!”
官则鸣闻声沉吟,须臾白了脸色,惊骇道:
“王爷是说……”
……
☆、第一六零章 一发动而全局牵
残香未尽,乱灰犹温。
景太后支肘合眸,凝眉斜身,一身疲惫的倚靠着身侧的软椅,满心的烦乱在那张素来冷艳沉静的面容上,一览无遗。
一阵夜风吹来,径直吹上那明灭未定的炉中残香,一霎时,残明断尽,折香覆灰。
景太后猛然间睁大了双眼,似是受了梦靥惊魂,径直伸手自空中一番虚划,口中急切的喊道:
“多罗!”
多罗嬷嬷快步上前,一把撑住惊慌未定的景太后:
“太后娘娘,老奴在这里!”
景太后握紧多罗嬷嬷的手,眸中又是一番深深的惶恐:
“他回来了,多罗!他果然活着回来了!”
多罗含笑瞬目,屈膝跪在景太后身侧:
“一场梦靥而已,太后娘娘切莫当真!”
景太后愈发笃定的一番摇头:
“不是梦,多罗,你和我一样,心里再清楚不过!那岛主,就是他,对不对?!”
多罗抬手牵住景太后肩头滑落的披风,轻柔关切稳稳系在身前:
“太后娘娘殚精竭虑,数日未眠,怕是一时失了神!”
景太后神情恍惚的环眸对着身侧的金佛,一番瞻仰,旋即轻叹一声,缓缓合眸:“既是因果报应,我宦之梵还惧怕什么!想来这尘世之上,在没有一处可已让我逃遁!”
言罢,屈身便是一番虔诚的叩拜。
多罗凝眉立在身侧,待得景太后礼佛完毕,旋即静然上前,将她搀起:
“容老奴多说一句,岛主若果真是他,太后娘娘为何还要容他活命?若要心安,势必杀之后快!”
景太后叹声摇头:“多罗,我做不到!”
“那就让老奴来做!”
“不行!”
景太后猛然转身,紧紧攥住多罗的手:
“我……已经杀他一次,又怎么忍心……再杀他第二次!既是天意让他安然而回,想来,你我都不该再将前尘旧恨加在他身上!毕竟那时的他,不过是个孩子!”
多罗眸中生出深深的忧虑:
“太后娘娘,怕只怕,如今的他,已经不是那时的柔弱善良!他若真心释然前仇,合该摘了面具,用本真的面容,来坦然面对您和圣上!今日太后娘娘放虎归山,就不怕,有朝一日,他虎行天下,或乱了渊儿的江山!”
景太后言辞闪烁:“或许……或许是哀家多疑了,那面具之下的容颜,根本不是他!”
“是与不是,摘下便知!太后娘娘若有所忌惮,老奴愿代为行旨!”
景太后犹豫不决:
“眼下这般情景,还是不要打草惊蛇为好!”
多罗嬷嬷暗眸迅转,须臾抬步沉声:“老奴有一个办法,即可免了太后娘娘的后顾之忧,又可探得那岛主的真实身份!”
景太后面生不解,多罗嬷嬷附耳上前,又是一番窃窃私语。
景太后闻声凝眉,一番沉吟思量之后,终究发出一声长叹:
“也罢,只是万事小心!”
多罗颔首而应,正要转身而去,忽听得景太后追步叮嘱道:
“是与不是,都不要伤他分毫!哀家再不想,一着不慎,全盘皆输!”
多罗躬身复命:“太后娘娘放心!”
言罢,就要退身而去,刚走了两步,似是又想起了什么,登时回身言道:
“那北辽使者连续三日,以追折慕圣之名,请求觐见,太后娘娘您看,是不是该给他个一定确定的回绝……”
多罗欲言又止,景太后却凝眉冷声:
“圣上昏迷未醒,哀家虽然借着‘冬至长节,百官绝事’为由,休朝三日,表面上似是稳住了一众朝臣!可哀家心里清楚,早有心怀不轨之徒,四处散布谣言,借机祸乱人心,搞得我天华城上下人心惶惶!如今,这北辽使者落井下石,借着寻觅家亲为由,口口声声的要觐见圣上!哼,不过是想来一场雪上加霜的好戏,既如此,哀家就陪他玩一玩!”
“太后的意思是?!”
景太后冷眸之中散出一道诡异:
“既是佳节之时贵客登门,哪里有慢待的道理!传哀家的旨意,今岁长节,哀家要办得比往昔任何一年,都要热闹!”
多罗心有顾虑:
“可是眼下圣上的身体……?还有,那东楚的国君和皇后,下落无踪,此时大办节宴,似乎有些不妥?!”
景太后冷笑一声:
“多罗,你切莫被那璃洛蒙蔽了双眼!你道他当真会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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