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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琴探案录-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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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标的手下听令将燕如海留在了原处,丛朋过去看了一眼,算是验明了正身,守在旁边,果然不再阻拦,嬉皮笑脸望着一行人逐渐远去。
燕韶南知道会有国公府的侍卫留下来盯着他,到底不放心父亲,走出去一段路,趁何标不注意落在了队伍后头。
“羽中君,我得回去看看。”
“这边有多少敌人?”
“二当家何标的手下么,二三十个吧。”
“全杀了。”
燕韶南有些犹豫:“真杀啊?姓何的挺配合,难得遇上这么蠢的人,我觉着能一直糊弄他到宝中港。”万一那边形势吃紧,说不定还能派上用场。燕韶南做事情考虑得多,喜欢留一手。
“全杀!叫国公府的人动手。听我的,留着他没用,自找麻烦。”
好吧。羽中君做事比她果决多了。燕韶南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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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朋等附近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踢了踢囚车,嘲道:“燕大人,还记得我么?”
燕如海发了几天低烧,浑身不舒服,全靠一口气撑着,自从落到贼人手里,他自己知道很难活着回去了,但脖子上的这把刀老是不斩下来,任谁都难免存有几分侥幸,咳了两声,忍着喉咙火烧火燎的疼,颇费力气地问:“你是谁?我以前见过?”
丛朋“哈”地一声笑:“燕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年初咱们才在东华寺见过,那会儿你还屁都不是,这才多久没见,升官发财,连囚车都混上了?”
“丛朋?……你是丛朋那贼子?”燕如海有些吃惊。
丛朋滞了一滞。
燕如海的这个反应令他鼻子都快气歪了。
他虽然表现得很残忍冷酷,还真是想着手下留情,放这可怜的官儿一马。结果难得做回好事,人家不领情,视他如仇寇。
奶奶的,果然人善被人欺。
丛朋咬牙切齿,手起刀落,斩断了囚车的锁链,道:“是爷爷又如何,不是爷爷,你早他娘转世投胎去了,快滚吧。”
燕如海怔怔然如在梦中,好一会儿才醒过神来,挣脱开束缚,下了囚车,果然没有人来阻拦他。
这时候周围已经看不到盗匪的踪影,只剩下些难民了,燕如海搞不清楚丛朋为什么要从海龙帮的贼人手里单把自己要出来,放他自由,他几番犹豫,才克服了心里障碍,低声说了个“多谢”,转身踉跄了一下,便要离开。
“等下。”丛朋突道。
他感觉有些不对劲儿,心生警惕,四下一望,果然见到几个生面孔出现在周围。
“做什么,别过来!”
自己为了放生燕如海,特意挑了个人少的地方,没想到竟然落入了包围,丛朋后悔不迭,哪还顾得上燕如海,将短刀横在胸前,一边后退一边色厉内荏地喝道:“你们哪条道上的,站住!再过来我可喊了啊!”
匆匆赶回来的燕韶南听到丛朋这小姑娘遇上色狼一样的威胁,忍不住“呵呵”乐出声来。
历经千难万险,终于将父亲救出来了,燕韶南心情大好。
虽然还未脱离险境,但那都是可以想办法克服的,泉关府遭到反贼攻打,大不了她和父亲就此回老家去,隐姓埋名过日子。
丛朋没认出燕韶南来。
他只知道这个打扮怪异长纱蒙面的女人是海龙帮的仙姑,刚才还在何标身边,不知道回来想做什么,叫她笑得心里毛毛的,还想说两句话撑撑场面,燕韶南却冲着围上来的几人道:“别叫他跑了,抓活的。”
国公府此次派来的侍卫身手虽不及温庆,每一个都不弱于丛朋,丛朋一交手就知道不妙,脚底抹油想溜,却听到“铮铮”几声响。
咦,这感觉怎么似曾相识?
他心神一阵恍惚,脑后便挨了重重的一击,扑倒在地,昏厥了过去。
“带走带走。”燕韶南声音里透着兴奋。
燕如海觉着自己一定是烧糊涂了,出现了幻觉,要不然怎么会听到女儿的声音呢。
那么清脆悦耳的声音,怎么可能是眼前这个女人发出来的,他还记得对方那怪物一般的长相,恶鬼一样的手段,她杀死了黎白……
一个面生的侍卫上前来:“燕大人,我背你吧。”
燕如海稀里糊涂被人背了起来,见刚才还神气活现的丛朋被人五花大绑扛在肩上,有心求几句情,又不知如何开口。
燕韶南这会儿虽然眉开眼笑的,却没敢跑过去喊一声爹,她怕会吓着燕如海。
还是等找个地方休整一下,她好好洗头洗澡,把这身古怪的打扮换了,再父女相认吧。
此时另一边海龙帮的人已经全部清理干净,二当家何标身首异处,死都不知自己怎么死的。
两下里会合,不及掩埋尸体,燕韶南叫将死去的海盗都堆在路旁,推倒石墙盖住,就算是毁尸灭迹了。
接下来是清点人数,姓林的侍卫报告说眼下他们有一战之力的只有十五个人,救出来的犯人一共是二十一个,当中有伤有残,不少人在阴冷的舱底呆得时间长了,都像燕如海一样昏昏沉沉发着烧,状态极差,病情最重的是谭素,身上摸着都烫手,神智已经不清了。
所以当务之急是找马找车,找一切能代步的工具,否则只靠着人来背,拖拖拉拉走不快,他们这一行近四十人走在路上目标不小,一旦金风寨的头头脑脑们回过味来,派人来追,他们很难逃得过追捕。
但“义军”刚如蝗虫一样过境,想找辆车谈何容易。
半天过去,他们才找到一个破败的庙宇,停下来休整。
这座破庙分前殿和后殿,后殿年久失修,倒塌了一半,剩下半间屋勉强能遮风避雨,前殿供着的土地公公身上金粉脱离,露出里面的泥胎来,看上去既滑稽又落魄。
受条件所限,找不到大夫为这么多病人逐一对症开药,燕韶南拿出当初文青枫所赠退烧去风寒的药粉,叫人找来清水,烧开了大伙分一分,像谭素这等病重的,除了多分两碗,没有更好的法子,只盼着熬过今天晚上,甩开敌人,明天能找个村镇就医好好治病。
燕如海身边有阿德几个围着照料,燕韶南看了几眼,放下心来,没急着上前。
姓林的侍从安排人手到庙外放哨,忧心忡忡地道:“咱们这么多人匆忙赶路,一路留下的痕迹太明显了,敌人若是追来,循着痕迹很快就能找着咱们,而且我看外头乌云密布,风却突然停了,一会儿怕是要下雪。”
雪天路滑,更加难走,而且此地偏僻少有人烟,他们一行人的足迹会明晃晃留在雪上好几天,想想都叫人头疼。
燕韶南还沉浸在成功救人的喜悦中,道:“没事,最困难的咱们都挺过来了,接下来见招拆招,总会有办法的。”
姓林的侍从见她这般镇静,到是颇有些刮目相看。
如他所料,外边很快下起了鹅毛大雪,雪花落下,竟能听得到簌簌声,不大会儿工夫就在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
侍卫们身上都带着干粮,拿出来大家分着吃了。
有人过来说,谭素把刚喝下去的药全都吐了,情况不大好。
燕韶南正要跟过去瞧瞧,外头放哨的匆匆闯进来:“准备准备,有人来了!”
第123章 风雪路
庙里正歇息的众人吓了一跳;?姓林的侍从站起来拿刀在手:“敌人追来了?”
放哨的道:“看着不像;?不过还是小心点好。”
黑天还下着雪,跑到这偏僻的破庙来;?寻常行人刚好路过的可能性很小。
放哨那人又补充了一句:“对方人不少;?有车有马。”
众人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燕韶南道:“看看去。”
这时候对方离土地庙已经很近了,前头探路的道:“等等,前面有火光;?好像有人。”
后面有人不安地埋怨:“都说了这边闹土匪,乱得很;?东家你不听劝;?非要执意而为,咱们在这边的生意都处理得差不多了;?剩下那点东西损失得起;?对方成千上万,咱们这才多少人,万一撞上了人家可不会念着旧情,非将咱们当成肥羊宰了不可。”
“行了行了,我有数。去两个人看看,大不了我入伙嘛。”
“……东家你是嫌大伙死得不够快;?还没被那姓崔的国公爷折腾够是吧?”
一旁有人插言:“老宋你说破嘴皮子也白搭;?东家现在是心系佳人;?色令智昏。”
“你们够了啊;?不许瞎开玩笑。”说这话的不是别人;?竟是文青枫。
还好燕韶南由破庙里出来,两边见面接上头,才没有生出误会。
燕韶南大大松了一口气,直到这时才彻底放下心来。
文青枫带了不少人手,随行的有好几辆马车,可以安置病人,这到是其次,最关键的是他随从当中有熟悉这附近的向导,可以赶紧转移到安全的地方,省得大家像没头苍蝇一样乱撞。
文青枫也十分高兴,问明了情况,进庙见过神智尚清的燕如海,叫懂医术的手下照看谭素,然后建议大家别在这破庙呆着了,连夜赶路,能走多远是多远。
等再度出发,他将车马全都让出来,和燕韶南跟在队伍当中深一脚浅一脚地踩雪而行。
文青枫问道:“怎么,你还没跟燕大人相认啊?”
燕韶南没提她之前当着父亲的面杀了黎白,只是道:“才刚脱险,大家都惊魂未定的,我这身打扮,还是别吓他了,等收拾收拾换了装扮再说。”
两人互诉别后遭遇,燕韶南好奇他怎么赶来的这么凑巧,好像特意等着雪中送炭似的。再说他不是打算变卖产业,就此撤出彰州,去别处买田买地么?
文青枫跟她诉苦:“还真是差点儿就来不了了,上次我把你送去海龙帮,回去之后生生叫那姓崔的国公剥下一层皮来,我的身家手下被查了个底掉。我跟你说,就差下狱抄家了,幸好蒋老爷子说情,才将我软禁在了钦差行辕。”
燕韶南知道他没少做不法的营生,经不起细查,旁的不说,单是和海盗们往来上贡按《大楚律》追究起来抄家都不为过,此番为了自己,文青枫损失不小,歉疚地道:“文兄,这次我父女拖累你太多了。”
文青枫摆了下手:“没事,常言道福祸相依,若非你与令尊,我对海龙帮和温庆聚众造反的事还一无所知,做买卖的,看着家财万贯挥金如土,其实最经不起风浪,人家权贵们肯与我这等人打交道,哪怕宰我们两刀,那也算瞧得起了。”
他说这话本是自嘲,到最后那句,当着燕韶南,忍不住透露出了真实的情绪。
燕韶南觉着气氛有些沉闷,笑了笑:“都被叫墨斗鱼了,又怎么会经不起风浪呢。”
“……你知道了啊。”
“嗯。”
文青枫有些不好意思,道:“江湖上瞎叫的,难登大雅之堂,你别见笑。”
他和燕韶南说话,其他人都很识趣,要么跑到前面开路,要么远远地断后,周围两三丈之内都没有旁人。
夜色遮掩,大雪犹在下,无需火把照明,借着遍地银白影影绰绰地不耽误赶路。此时文青枫沉默下来,听着不远处传来随从们的说话声,只觉这雪夜格外静谧,所有的奔波冒险全都值得。
耳听燕韶南柔声问他:“那后来又是怎么脱身的呢?”
“蒋老爷子不是带着人去接应你了吗?钦差行辕的侍卫一下子少了近半,跟着姓崔的也离开了,又带走了一批手下,钦差行辕剩下的都是副使张山的人,对我的软禁形同虚设,我又不是傻的,有这等好机会,不赶紧脚底抹油还等什么。”
“魏国公离开了?他不在于泉了么?”
“这到不清楚,反正他离开了住处没再露面,要么去了别的地方,要么就是悄悄躲了起来。”
燕韶南有些意外,魏国公要是不在于泉,那蒋双崖和陈嘉阳赶回去报信岂不是扑了个空。虽然有张山在,于泉不一定守不住,可总觉着不是那么踏实啊。
文青枫又道:“那位副使张山张大人确实有两下子,这才几天的工夫,就破了梁家的灭门大案。”
“什么?”燕韶南脚下一滑,险些摔着。
文青枫注意力都在她身上,反应极快,一把扶住她:“小心些。”
燕韶南单手抱着琴,失去平衡,半边儿的重量都压在文青枫那里,她为赶路方便,一早挽起了袖子,文青枫扶她手臂的同时,也摸到了她的手。
黑夜令得他无视了对方在肤色上的伪装,只感觉那只手柔软而滑腻,还带着风雪的凉意,他鬼使神差之下,没有当即松开,反而攥在掌心紧了一紧。
因着这意料之外的碰触,一股热流由上向下涌去,先是心微微战栗,跟着涌去了下腹。
燕韶南好不容易在雪地上站稳,挣了挣,将手挣脱出来。
好尴尬啊。她只觉脸上发烧,可人家一片好意,她没办法计较,只得咳了一声,忽略了这个小插曲,追问道:“梁家灭门的案子破了?怎么破的?”
文青枫悄悄将手指捻了捻,权当什么事都没发生,靠近了些,盼着她再滑倒一次:“听说他把梁家镇所在县衙所有的官吏全都弄去了于泉,逐一审问,不知怎么审的,很快就有了结论,听说是一伙江湖人做的,梁家出事前在宝中港大肆采买,被他们盯上了,是图财害命!”
燕韶南不觉皱眉:这么随意?听着有些像之前冯全案郭涛审案的套路啊。
还未等她提出疑问,只听文青枫又道:“你知道么,之前蒋老爷子通过江湖上的朋友找来的那个姓顾的就是凶手之一,已经被拿下了。听说他还跟在令尊燕大人身边去查案了,还好没出大事。”
“咦?”燕韶南惊奇出声。
“怎么了?”
“没什么,这位张副使确实有些本事。”
“燕小姐,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燕韶南不觉笑了:“你都问了,还吞吞吐吐的多不爽快,说吧。”
“温庆他们这一反,不管谁输谁赢,彰州眼看着就是一场大乱,脱困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燕韶南也不瞒他:“大约是先去宝中港避一避吧,具体的我要问过父亲的意思。对了,我们还抓了丛朋,本来放他走也可以,不过我觉着金风寨这次依旧成不了气候,他再跟着温庆等人是自寻死路,不如趁机摘出来,有时间你劝劝他吧,帮我还他个人情。”
文青枫点点头,不再多言。
这一夜他们摸黑赶了很远的路,后来雪停了,刮起了大风,队伍中除了几个武功高手,其他的人都冷得受不了了,方才找到了一个小镇子投宿休整。
文青枫手下的人安排食宿,燕韶南终于得了空儿,烧热水沐浴卸妆。
她泡了好长时间的热水澡,将肌肤都搓红了,方才恢复了本来样貌,可惜头发的颜色一时恢复不过来,只好包了块头巾,换身装束,跑去和父亲相认。
燕如海觉着自己这场荒诞的梦还没有醒,不然的话怎么会饱受磨难之后绝路逢生,那个鬼怪一样的“仙姑”摇身一变,成了自己的宝贝女儿。
他现在闭上眼睛,都是黎白死时的情形。
燕韶南只能哄他:“睡吧,那些都是幻觉,黎白是梁家灭门案的真凶,您就别惦记他了,好好睡一觉,等天亮退了烧也就好了。”
她又弹了一小会儿琴,等父亲情绪平稳地睡着,方才退出来。
文青枫等在外头,本想找机会和燕如海聊聊,听说人已经睡了,只得作罢。
他关切地望着燕韶南:“你怎么还不休息,天亮还要赶路,小心将自己折腾病了。”
“睡不着,我想去看看谭素。”
“好吧,我陪你去。”
谭素的状态不大好,虽有文青枫的手下照料,不知能不能撑到宝中港。
他这会儿一阵阵咳得撕心裂肺,想睡也睡不着,神智到还清醒。
“谭老大人,您知道杀您母亲的凶手已经抓到了么?”
“什么?”
“一个已经死了,另一个在于泉被抓获,正在审问。他们招供说是刑部的密探,您知道这当中的隐情么,会是谁在背后指使他们?”
温庆的人随时可能追来,燕韶南不顾处境险恶,急着向谭素细问究竟,是怕他挺不过去死在路上。
第124章 起争执
谭素挣扎着想要坐起来;?燕韶南上前扶住他;?帮他在身后垫了个枕头做依靠。
“……刑部的探子一向是由秦皑秦大人训练,只有他和尚书大人能调拨派遣。受人指使?不;?他俩不可能做出这等事。”
燕韶南没有反驳;?只静静听他说。
谭素状态太差了,喘息了好一阵方接着道:“刑部侍郎而已,如今朝廷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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