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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琴探案录-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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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青枫驻足,望着她挥一挥手,喃喃道:“后会有期。”
马蹄声踢踏,渐渐去远,祝大林由后面追上来,说文老板刚才说不再雇他了,把佣金给了他,他眼下无事可做,索性跟着两个师妹先去安兴转转,再回师父那里。
说话间还交给檀儿一个包裹,又冲车里使眼色示意,说是文老板叫他捎来的。
檀儿将包裹交给燕韶南,樱儿在旁打开来,“啊”的一声低呼。
包裹里面赫然是她之前当掉的那个黄金盒子。
“说好的活当,那家当铺也太不讲究了,怎么就擅自给人了呢。”
燕韶南好不容易才遏制住叫人停车的冲动:“你仔细看看,这宝石的颜色好像有些不一样,对了,别忘了把之前那盒子赎回来,这大约是一套的。”
“一套的呀,啧啧,文老板真是大方,咦,小姐快看,这盒子里还有东西。”
盒子里是个模样差不多的金盒子,只是小了一圈儿,再里面,又是一个更小的,樱儿连着开,一直开到第五个,那盒子只有骰子大小,里面实在是放不下了,才算结束。
这分明是摸准了燕韶南的喜好,照着上次的盒子特意去订做的,金子和心思都花了不少。
两姐妹嘻嘻而笑,有钱人送礼就是不一般。
燕韶南觉着金光晃眼,闭上眼睛,道:“行了,先收起来吧。”
她扭头招呼蒋双崖:“老爷子,您那几位晚辈都交待好了?”
“放心吧,保管办得漂漂亮亮的。”
燕韶南靠在车厢上,合上眼睛:“最后一场戏,这个案子终于要结束了。”
觉着不怎么高兴的大约只有崔绎了,自已半个月辛辛苦苦没日没夜地练平水韵,竟不如姓文的奸商拿几块金子便讨了燕韶南欢心。
从文家出来这一路上分明没什么事闲得很,她就不能陪自己聊聊天么?
一片苦心都喂了狗。
第74章 辛大仙
船不大;?可载二三十人。
此时正顺水而下。
青山在远处如屏障隐约可见;?等换个方向再看,越发觉着那山峰像个探出江面的巨大马头。
甄老大和芊尘上船之后就被从麻袋里放了出来;?改用绳子绑着;?丢在船板上,除了吃饭和如厕,无人理会他们。
坐着船在江上漂了两天之后,二人由最初的惊慌变得冷静下来;?开始思考对方是谁,为什么绑架他俩;?还有没有逃出生天的希望。
连船夫在内;?一共九个人,全是生面孔。
除了专门负责芊尘的一个老婆子;?其他都是二三十岁的壮汉;?看打扮听谈吐,江湖人不像江湖人,泥腿子不像泥腿子,光是猜测这些人的身份就叫甄老大和芊尘伤透了脑筋。
好在这些绑匪没有劫色的打算,也不禁止二人小声交谈,大声嚷嚷肯定是不行;?第一天甄老大扯着嗓子问东问西;?挨了一个大嘴巴;?然后被臭抹布堵上嘴;?直到吃晚饭的时候才拿出来。
一开始;?二人觉着对方是哪个衙门的差役,后来又猜会不会是小昌子妹妹找来的人,但很快他们又推翻了以上猜测。
船上视野开阔,甄老大和芊尘都觉着这两天的水路似曾相识,沿江而行,经过高化,看那马首山越来越清晰,意味着离安兴越来越近了。
这分明是重走了一遍当日冯家楼船的老路,叫二人心下凛然:再往前走,就该到老太监被杀的那片江面了。
不会是要拿他们直接江祭吧。
想起当日冯全那惨状,芊尘不禁有些发抖,她怕了。
冯家已经完了,而且冯家人全都奇蠢无比,甄老大将他们排除掉,悄声问:“会不会是栾妖道还有同伙?”
芊尘咬着唇,摇了摇头。
“你好好想想。”跟着他又以唇语叮嘱:“不管是谁,记住了,死也不能承认。”
芊尘苍白着脸,微微颔首。
还好,这船并没有直接驶去冯全死亡的那片区域,在进入安兴境内不久,直接靠岸停泊了,这叫芊尘暗自松了口气。
那些绑匪过来,带他俩下船。
甄老大左顾右盼,他想起这地方是哪了。
他来过,大江屯,当日黄大仙等人就是在这里上的船。
难道这些人竟是黄大仙王达的徒子徒孙?
看不出,王达那伙人还挺邪性,树都倒了,猢狲竟然没散?
他想不通对方怎么把矛头指向了自己和芊尘,怀着满心疑窦,被带到离江堤不远一座大宅院里。
看得出这座宅院曾经辉煌气派过,而今已经衰败,一进门迎面便是灵堂,当中供着王达的牌位,四周香火缭绕,贴着符箓,挂了铃铛,还有几个打扮怪异的信徒跪在旁边喃喃低语,整座灵堂乌烟瘴气,叫人一进来就觉着头晕脑胀。
“跪下!”
甄老大不等看灵堂前都有谁,膝弯便挨了一脚,只好老实跪下,芊尘跪在了他身旁。
“人抓来了,请大仙发落。”
大仙?甄老大和芊尘愕然抬头,就见灵堂前一个身穿道袍的年轻人转过身来,他俩竟然认识,这不是当日跟着王达上船的那个景公子么?
王达和他两名亲信下了油锅,这姓景的竟然全身而退,看来不但接收了王达的家底,还继承了他的名号。
两人心念电转的工夫,就听“景公子”淡淡地道:“抓回来就好,他们害本大仙损失了一具肉身,不可轻恕。”
堂下信众们齐声应是。
被押着的两人见他装神弄鬼挺投入,不敢戳穿,齐齐开口喊冤:“景公子,冤枉啊。冯掌印被害与我俩无关。”“是啊,王达大仙被丢进油锅是郭大人干的,人为刀俎,我俩尚且需得任其宰割,饶命!”
辛景宏冷哼一声,这身打扮,这套说辞令他倍觉别扭,若非燕韶南珍重拜托,之前欠的人情不能不还,他才不愿配合着演这场戏呢。
“笑话,姓栾的是什么货色,本大仙会不知道?就凭他能操纵恶龙,这等自欺欺人的谎言也只有郭涛愿意相信。别忘了,当时本大仙可是在场的,那条恶龙,我已经抓住了,你俩要瞧瞧么?”
辛景宏挥了一下手,便有人将旁边的布幔拉开,原来这灵堂只占了大厅的一半,另一半在布幔后面,地上摆了一个硕大的精钢笼子,笼子里关了头长约丈许的丑陋鳄鱼。
这只鳄鱼不知被抓住多久了,看上去萎靡不振。
但甄老大却深知其秉性血腥而残暴,一旦有机会捕食,它绝不会放过。
辛景宏慢悠悠地道:“我知道,当时船上那般情形,你二人之间必定有一个凶手,就是因为这个人,本大仙差一点形神俱灭,足足损失了几百年的修为,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若是不肯说实话,休怪我把你俩都丢进去,叫这条该死的龙来挑选凶手了。来人,把香点上。”
灵堂里香都是现成的,下面人过来点香的工夫,甄老大叫道:“大仙饶命,我说,凶手是昌公公。我俩是见他太可怜了,那老太监和姓栾的作恶多端,死有余辜,所以才代为隐瞒。”
辛景宏嗤笑:“狗屁不通,若非本大仙,小昌子早就死在船上了,明知道要死,费那劲儿那嘛?”
甄老大急道:“真是他。他恨老太监拿他试药……”
谁料辛景宏根本不听他解释:“还想推脱抵赖,看来就是你了。扔他进笼子!”
两旁的“信众们”应声上前,拖了甄老大就走。
甄老大吓坏了,这只鳄鱼虽然是他抓自彰州,又养了不短的时间,但吃他的时候可不会有丝毫的嘴软。
“别,饶命。我再想想!”
“不要!”
奇怪的是旁边芊尘也跟着喊了一声,看得出是真在为甄老大担心。
辛景宏瞥她一眼,沉声吩咐:“看着点香。”甩袖而去。
“信众们”恭送他离开,将甄老大又丢回了原处。
甄老大这才缓过这口气,只觉心跳剧烈,震得胸口生疼。
官府中有郭涛那等酷吏,眼前这伙人却比姓郭的更胜一筹,想如何如何,无需守任何的规矩,要想活命,只能听他们的,在他和芊尘中选一人赴死。
他缓慢地扭头看向芊尘,发现芊尘也正在看着他,不知何时已经哭得梨花带雨,说不出的可怜。
且说辛景宏,出了厅堂,换下那身行头,径直去了旁边的屋子,进门先团团施礼:“晚生见过诸位大人。”
屋里最上首的是袁正方袁御史,通判赵曦和燕如海、辛草农俱都在座。
若非燕如海在冯家堡功劳卓著,袁正方对他印象极好,这次很难只凭着三言两语便将对方悄悄请来了安兴。
袁正方和郭涛同为四品,燕如海怕对方有所顾忌,没直接提要重审冯全案,而是说安兴境内屡屡出现牲畜家禽遇袭的怪事,差役们在江边蹲守,结果抓住了一只怪物,疑似杀死冯掌印的那条恶龙。
袁正方听说之后欣然来看。
燕如海这才由鳄鱼牵出甄老大,赵曦派去密州调查甄老大过往的人已经回来,还带回了朱半城的小儿子朱洪安。
在辛景宏进门之前,袁正方已经看完了朱洪安的供词。
朱洪安道他大哥从小就不安分,不关心家族生意,整日游手好闲,十足败家子一个。
二十年前,他爹重金请回了一位据说能点石成金的方士,那方士要了好多金银财宝炼“引子”,说是九九八十一天才能功成。
开炉不久,方士说有急事,要暂离一段时间,将随行的美妾留下看炉,哪知短短时日,他大哥竟与那美人儿勾搭上了,两人就在炉旁行了苟且之事。
等到开炉之日,方士回来,发现满炉的金银化为乌有,笃定有人不敬炉神,他大哥同那美妾的事因之暴露。
他爹朱半城气到吐血,赔了一大笔钱才把方士送走。又过了很久,听说临县也有类似的事情,才知道是中了人家的仙人跳。
袁正方问道:“燕县令,照你推测,这甄老大就是供词中所说朱半城的大儿子?”
燕如海欠了欠身:“正是。”
“那这女冠?”
“若下官没有猜错,她应该是当年美妾所生,甄老大之女。若非如此,无法解释二人合谋杀人之举。”
袁正方若有所思,捻着胡须点了点头,他性情古板,忍不住道:“燕大人这个审案法,乃谋算人心之举,虽有奇效,却非正途,断不可长此以往。”
燕如海连忙拱手受教:“大人说的是,此乃权宜之计。”
赵曦解围道:“燕县令断案如神,等他二人交待清楚事实经过,辛刑书便可将昌公公唤醒,与他核对口供,待等铁证如山,冯掌印的案子还请袁大人代为向三司分说。”
袁正方满口答应:“不但如此,本官还要上书弹劾郭涛草菅人命,为达铲除方士之目的构陷栾道人,且有逼奸私纵疑犯之嫌。”
这大帽子一扣,纵使郭涛有黄太保撑腰,也必定名声扫地,焦头烂额。
燕如海暂时还顾不上考虑这场风浪对自己的影响,只紧张地等候大厅那边的结果。
第75章 镜花水月
一炷香燃尽;?差不多只需要两刻钟时间。
辛景宏离开灵堂之后;?其他的人不知是懈怠了,还是故意给他俩机会商量;?四散开来各忙各的;?很快那精钢笼子前面就只剩下了甄老大和芊尘二人。
甄老大见芊尘满脸是泪,努力挣扎了一下,想往她那边靠靠,无奈被捆得太结实了;?只得作罢。
“看来一会儿咱俩要有一个死在笼子里,别哭了;?打动不了他们的;?别以为那姓景的会言而有信,放剩下那个活着离开。”
芊尘抬起泪蒙蒙的大眼睛望着他;?着实是我见犹怜。
她双唇动了动;?轻轻喊了声“爹”。
“怕了?”
芊尘拼命地点了点头。
若她是初次见着眼前这条巨大而丑陋的鳄鱼还好,可先前在那艘楼船上,甄老大就曾经带她看过了。
当时这只怪物动也不动地伏在舱底,甄老大说要触怒它很简单,只需靠近它,惊动它;?它就会扑上来将猎物生吞活剥。后来;?她也见到了冯全那被袭击后支离破碎的尸体。
这叫她如何能不怕。
若是必须给王达抵命;?她也希望能够换一种死法。
“别怕;?被它咬死其实还不错;?痛苦只有一瞬,比上吊服毒都要痛快得多。与其被他们戏弄折磨,不如这么着一了百了。你是女子,他们有一万种法子叫你生不如死,爹不放心,一会儿时间到了,你站出来,到时闭上眼睛,爹在这里望着你,咱们来生再做一家人。”
甄老大说话声音虽小,但他口齿清楚,这番话说得毫不含糊。
芊尘整个身子都在发抖。
甄老大望了望香炉里那根已经燃了一大半的香,感觉到了时间紧迫:“生死由命,咱们做成了那件大事,大约这便是报应吧。孩子,你多想想你娘,她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过的是什么日子,受那姓栾的逼迫,连娼/妓都不如。你呢,若不是爹,走的还不是她的老路?既然如此,又有什么可遗憾的,不如心一横,重新托生个好人家。”
芊尘大睁着无神的双眼,茫然望着虚空里的一点,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淌,好一会儿方才喃喃低语:“命,到底是什么是命?娘说不定还活着,姓栾的只是将她卖了,若您能活下来,一定要想办法找到她,带她享享福,过几天好日子。”
时间所剩无几,甄老大目光闪烁了一下:“好。爹发誓,爹一辈子未娶就是为了你们娘俩。”
芊尘惨然而笑,闭上了双眼。
香炉里,最后一点火星熄灭成灰。
灵堂门口有人高喊:“快,通知大仙,时间到了。”
“不用,我来了。”辛景宏粉墨登场,大步走了进来,“商量出来人选了么?”
甄老大冲着芊尘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她,她和昌公公是一伙的。”
芊尘将眼闭得死死的,没有吭声。
辛景宏见状嘲讽一笑:“行,你俩说了算。本大仙说话算话,开笼,将她喂了那条龙,至于你么,我决定给你换一种死法,来人,拖他出去。”
几个“信众”上来,拖了甄老大就走。
临出门的时候,他瞧见两个年轻人叉起瘫软如泥的芊尘,送到了笼子门口,而后打开了笼门。
“不,不要!不!”
轰隆隆,连笼子都在震颤,很快芊尘的尖叫声戛然而止。
这同冯全死的时候给甄老大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那个嚣张的,不可一世的老太监当年不过说了句话,就害得他万贯家财化为乌有,冯全死时,带给他是计谋得逞的无边快意,而这会儿,他浑身是冷汗,两条腿都是软的,就算松了绑也站不起来。
好不容易认回来的便宜女儿,好好一棵摇钱树就这么没了?
大江屯的这些人看起来还不算完,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打消对方的杀心,保住自己这条命?
不容他多想,辛景宏没有留下观看鳄鱼杀人,已自灵堂里跟了出来:“就这里吧,挖个坑。”
这是要活埋他啊。
甄老大求生的欲望空前强烈,挣扎着大叫:“大仙饶命。小人对您还有用处!求您饶了小人这条狗命!”
“嗯?什么用处,说说看!”辛景宏似笑非笑,又吩咐旁边的众人:“继续挖,别停!”
甄老大是身上有绳子捆着,否则一定上前抱住辛景宏的大腿。
“大仙,那按察副使郭涛利用老太监的死,想将天底下的方士全都一窝端,所以才下手这么狠,毁了您百年道行,他身后另有大靠山,姓郭的表面上一本正经,实际贪花好色,我有他的把柄……”
辛景宏淡淡将他打断,好似完全不感兴趣:“若只是这个,你就不必说了。”
“……”甄老大眼见院子里的大坑越挖越深,又闻到自灵堂隐约飘出来的血腥气,全副心神调动地飞转,突然福至心灵,脱口道,“大仙,我会些训练鸟兽的本事,能帮人制造祥瑞,常言道真天子百灵相助……”
他生怕辛景宏不当一回事,嚷嚷得很大声,旁边屋内袁正方连连皱眉,脸上浮现怒色。
辛景宏未置可否,停了片刻方道:“冯全被杀,若说你不曾参与,我是不信的。像你这种人,不留个把柄在我手里,我也不敢用你!”
“有把柄,小人有把柄。”
“给他松绑吧。”
“大仙,那只鳄鱼是我带上船的,小人与那老太监有破家灭门之恨,本意是想找个机会直接干掉他。不想栾道人那女徒发现了我的意图,威胁小人同她联手,杀老太监的同时栽赃给姓栾的。她还说动了那小昌子也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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