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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琴探案录-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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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浩初他们都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小公爷,虽然暗中戒备,却也忍不住以貌取人,赞了一声。
崔绎下车之后,目光先扫视一圈,似是有些诧异东城兵马司衙门里怎么有这么多外人在,尤其在韶南脸上停留了一瞬。
指挥使上前见礼,他含笑点点头,往台阶这边走过来。
周浩初和燕如海赶紧由台阶上下来,指挥使凑在崔绎耳边嘀咕几句,崔绎再看向他们,目光就透着了然。
“庶吉士周浩初、安兴县令燕如海见过魏国公。”
韶南跟着父亲裣衽一礼。
崔绎注意力明显在周浩初身上,对即将去安兴的燕氏父女也就多看了刚才那一眼。
“周浩初啊,怎么,你那事还没完?”
指挥使一旁插话:“国公爷,您快里边坐着凉快凉快,我叫他们上茶。”
崔绎笑看他一眼:“这叫人凉快凉快可不是好话,罢了,我刚才喝过茶了。”
指挥使汗都冒出来了:“卑职哪是那意思,您……唉,您就别拿卑职开心了,您上座,容卑职把这两天查到的情况一一禀报。”
崔绎笑了一声,进屋一撩袍襟,在座位上坐了下来。
指挥使待要去拿自己珍藏的茶叶,一旁国公府的小厮崔平已主动接手,拿出茶叶泡茶去了。
指挥使不敢小瞧崔平,连忙道谢:“劳烦小兄弟了。”
说完他坐到了崔绎身边,瞧向周浩初三个,便想趁机赶三人离开。
“周大人呐,我得跟国公爷汇报案子,你看你和燕大人是不是先……”
“案子不着急,反正这么多天也没查到什么头绪,估计着人早跑了。”崔绎慢条斯理将他打断,也不管指挥使当面能不能下得了台,自顾自道,“听周浩初说说,两天光听人说起他和那女尸了。”
几人不知他是好奇,还是别有用意,但堂堂国公发了话,指挥使不敢不听。
周浩初心中一动,不知怎的,崔绎只说了两句话,便叫他有了柳暗花明之感。
他顾不得去想这份直觉到底由何而来,赶紧捡着要紧的把事发经过说了说,又道出今天来东城兵马司的目的。
周浩初讲的时候有意未提座师张毓给他名刺这一细节,但架不住指挥使在旁补充。
崔绎显然比在座的都了解张毓的为人,似笑非笑瞥了周浩初一眼,害他吓出一身冷汗来,转而问那指挥使:“哦?枣花大街的房册被人借走了?”
“是,连人一起借的。”
崔绎修长的手指在一旁桌案上轻敲两记:“这有何难。想来指挥使大人一定不会忘记是何人来借的,对不对?”
“是,是。”指挥使面现难色,低头掏出帕子擦了擦额上的汗。
这时小厮崔平端了个茶盘送上茶来,屋内诸人见者有份,连韶南都有一杯。
送至崔绎跟前的杯盏与众不同,明显不是此处衙门的。
大家纷纷欠身致谢,屋内的气氛顿时缓和了不少。
崔绎拿过那杯茶,不喝,只漫不经心将盏盖拿在手里把玩,吩咐崔平:“你带两名侍卫,跟着兵马司的人去药铺,把伤者弄回来,请梁太医给他好生瞧瞧。”
崔平应了一声,见他没有旁的吩咐,出门点人去了。
崔绎又和颜悦色地同周浩初道:“你说姓段的那家要卖房子,可知道已经卖了没有?”
因为燕如海曾动念要买隔壁的宅院,周浩初一直关心着这事,还真知道,一听魏国公问话,立刻回答:“回国公爷,还没有。”
“那就好。既是要卖,那本国公就买下来吧,看周大人的面子,给他个公道价还是没问题的。”
周浩初大喜过望,魏国公此时买房的意义绝不在那几间破房子上,连同他刚才对小厮下的那命令,这是要参合进来,为自己出头啊。
指挥使急了:“国公爷!”
崔绎笑眯眯看向他,薄唇带着几分寒意:“现在你可以告诉我,是谁借走了兵马司的房册。”
第23章 小公爷的异类论
堂上静悄悄的,这种叫人窒息的安静化为巨大的压力,令得堂堂指挥使,一个正六品的官员透不过气来。
他没怎么挣扎,便老老实实回答:“是驸马府的大管事申洪。”完了觉着不妥,眼珠转转,又欲盖弥彰地补充了一句,“伍驸马应该并不知晓这事。”
崔绎未置可否笑笑,夸了他一句:“你不错,放心吧,本国公不会叫你难做的。”
指挥使长出了一口气,连连称谢。
周浩初和燕如海不知其中诀窍,还在想那位驸马爷涉事有多深,会不会事有凑巧冤枉了他。
指挥使适才提到的驸马伍高朗在大楚朝这么多驸马里头算是异数,他尚的福庆公主是先帝的同胞妹妹,荣宠几十年未衰,伍高朗颇有手腕,大楚朝驸马不能为官,他广交权贵,修园子办诗会样样玩得精通,听说暗中还把持了不少赚钱的产业。
他和福庆公主一共生了四个儿子,前三个都在外地主持一方军政,最小的名叫伍丰吉,夫妻俩舍不得他离京出仕,留在京城游手好闲,整日与康宁侯世子等人胡混,是个五城兵马司的官员们一听到名字就头疼的小霸王。
崔绎歪头摸着下巴,漫不经心地想了想,把一旁侍立的国公府管事叫过来:“陈管事,你去找着伍丰吉那小子,约他晚上出来吃个饭,别用我的名义,有了,就说三弟请他。”
陈管事一看就是常干这等事,神色半点看不出有异,正儿巴经地请示:“可要通知三爷到场?”
崔绎摇了摇手指:“不用,到时候你去,问问他从我爹那里拿的龙虎增益丹打算什么时候给钱,我爹虽然不在京里,但总欠账不还可不是大丈夫所为,那丹药每颗都老贵了。”
指挥使闻言脸上顿时有些扭曲,低头勉强忍住了:魏国公的亲爹是个举朝皆知的败家子,能练出什么好丹来?看来这位爷对他爹私下里做的那些糊涂事全都了如指掌,平时引而不发,时机一到就敢向人狮子大开口。
陈管事应了声“是”,知道他还未交待完,站着没挪窝。
果然,就听崔绎继续道:“他要是哭穷说钱不凑手,你就问问他,听说他们家在枣花大街买了栋宅子,反正也不住人,空了好几年,就拿那个顶吧。只不过那宅子里刚出了桩命案,本国公嫌晦气,叫他顶账之前先把案子结了。”
指挥使小声在旁提醒:“国公爷,听说那整条街的房子都准备推倒了,等国子监搬到附近之后,驸马爷要在枣花大街新修一个大园子。”
原来如此,韶南三人听得真切,这才彻底明白了。
枣花大街住的多是穷苦人,只出了周浩初这么一根高草,庶吉士虽无权柄,前途却远大,只需在翰林院一打听,就知道周浩初的脾气又臭又硬,加上出身寒门没有根基,这位伍驸马自然懒得花心思收买,连接触都不曾,直接祭出阴谋诡计,打算将他打落尘埃,拔掉这钉子户。
崔绎微哂:“等本国公买了段家的房子,他还建得起园子?”
周浩初感动地道:“多谢魏国公为周某主持公道。”
“空口白话,诚意呢?”
“……”满腔感动一下子就变成了尴尬。
崔绎似真似假开了句玩笑,欣赏过周浩初的窘迫方道:“谢就不必了,两位都是张老尚书的得意门生,这些乌七八糟的事他不好出面,托我从中说合一下,帮你脱离困境。”
“座师他……”周浩初欲言又止,他太知道张毓的为人了,明摆着这话里有玄机,可崔绎都这样说了,他也只好默认下来。
韶南假装自己是个隐身人,不声不响站在父亲侧后方,崔绎每说一句话,她便悄悄用余光打量指挥使、周浩初以及她爹的反应,对比下来不由地大为揪心:指挥使是个会见风使舵的,周世叔相比起来耿直些,但到底不傻,最单纯的就是她爹,认准了崔绎是好人,立马放下成见,人家说啥他都信,真是要了命了。
崔绎到像是被周浩初一语提醒,跟着吩咐陈管事:“差点忘了,你把张老的意思也同伍丰吉一并说说,周大人光风霁月,造谣欺负老实人就不怕遭报应么,张老的名刺呢,在谁那里?”
“在卑职这里。”指挥使赶紧把那张假名刺双手交上。
崔绎不客气地接过来,随手就递给了陈管事。
“老实人”周浩初、燕如海见状齐齐松了口气,名刺到了崔绎的手里,有他为己方出头,看来这次是真的死里逃生,化险为夷了。
都说大恩不言谢,周浩初不清楚小公爷适才调侃自己是不是那意思,张了张嘴,习惯了口无遮拦的人一时竟不知说什么才好。
崔绎却好像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事,见状竟还安慰起了周浩初。
“行了,你也不要觉着有什么,生于世间,若是与大多数人不一样,总是会过得格外艰难些。”
周浩初眼神一黯,知道他指的是自己老大年纪一直不成家,方才招来那么多闲言碎语,叫对手看到了可趁之机。
“您是说……人们总习惯于排除异己。”
“不不不,这不是异己,没人会去管是不是对己有害,只要与我不一样,那就是错的,可以尽情联起手来鄙夷践踏,这是人性最丑陋之处,对待异类,人们总是无情又特别残忍。”
说完这番话,小公爷崔绎并没有多做停留。
他往外走,那指挥使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嘴里念叨个不停:“国公爷,您放心,府上丟的玉器、宝贝都已经画了图,给相关的铺子发了下去,黑市也同样打了招呼,贼人若敢脱手,卑职这里第一时间就会得到消息,城门口在全力搜检,除非他插上翅膀,休想出城……”
韶南跟着父亲毕恭毕敬将崔绎送出兵马司衙门,又看着人上了马车,这才小声道:“咱们也回吧。”
周浩初犹自伸长了脖颈,目送崔绎的车驾远去。
韶南只看他那一脸的意犹未尽,就知道那位小公爷不单令得周浩初感激涕零,更用寥寥几句“异类论”折服了他。
此刻周世叔心中激荡的大约都是“士为知己者死”的豪情吧。
回去的路上三人都有些沉默。
等到家一进门,早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的林贞贞就迎了出来,紧张地望着三人。
周浩初摆了摆手:“没事了。”
林贞贞顿时松了口气,跟着喜笑颜开,追着韶南问:“怎么回事,快说说,韶南你弹琴了吗,坏人是谁?为什么说没事了?”
韶南便将方才在东城兵马司衙门遇到魏国公的经过给她说了说。
“啊?这么说要害咱们的是个姓伍的驸马!那位小公爷真是厉害,咱们这里愁死个人,他三言两语就给解决了,用说书唱戏的话说就是霹雳手段,菩萨心肠,韶南,他长什么样子?”
韶南只看周浩初和父亲的表情,就知道那两人也是一般的想法,不由轻哼了一声,放琴于桌上,背对三人,眼不见为净。
“是啊,这位菩萨确实手段了得,抓住驸马爷的痛脚白得了两栋房子,张老尚书背了黑锅还得承他的情,这些好处之外,还叫一位七品县令,一位未来翰林感激得恨不能肝脑涂地。”
燕如海不爱听了:“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
林贞贞讪讪地道:“那也很了不起,是不是?”
韶南没吱声。
就算是她也不得不承认,这位年纪轻轻的魏国公确实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周浩初激动过了,同燕如海小声商量:“燕兄,你明日别忙走,咱们在家里请请小公爷吧,大侄女说的虽然也有道理,但人家毕竟对我有大恩,我不能因为小公爷也得了好处就坦然受之。”
“这是当然。”
燕如海当即决定推迟两天再出发。
周浩初向翰林院请了假,他在东城兵马司亲眼目睹崔绎是如何讲究,双唇不沾外边的茶水,唯恐请不来那尊大佛,亲自跑去魏国公府送上请帖。
韶南和林贞贞帮着收拾了整整一天,周家的破院子焕然一新,只将她累得腰酸背痛。
眼见周浩初和父亲请个客还如此诚慌诚恐,担心人家不赏脸,她忍不住瘪了瘪嘴。
当她不知道?这些权贵惯会恩威并施。
这会儿姓崔的正想施恩呢,恨不能解衣衣之,推食食之。你们主动请他,他焉有不来的道理?
“会来的吧?韶南你说那人会不会来?”林贞贞都要好奇死了。
“会,会,服了你!”韶南没好气。
林贞贞喜滋滋道:“这我就放心了,没白忙活,等那小公爷傍晚来了,咱俩就躲到屏风后面偷看。”
“……”
这天天色将晚,魏国公崔绎果然如约到访。
第24章 小公爷的关照
周家的院子虽然经过精心装扮,但架不住底子太寒酸了,韶南、林贞贞觉着诚意十足,可在魏国公府的下人看来,实在是有些难以落脚。
不过小公爷心情颇佳,什么也没说就进了院子,还给周母带了份十足用心的礼物。
他这一天可没闲着,坐下来刚好同周、燕两人说说事情的进展。
酒是周浩初买回来的,菜是请了据说曾做过御厨的老师傅来家里现做,林贞贞在厨房打了会儿下手,就把上菜的活儿交给阿德了。
她拉着韶南,蹑手蹑脚跑到酒席旁边的屏风后面,趴下身子偷听偷看。
“驸马府己经同意割爱后面出事的宅院,这样不管段家的房子卖不卖我,大家往后就都是邻居了。”
说话的正是崔绎。
话是这样说,在座的几人今天白天己经接触过段家,都知道那房子是肯定要卖的。
段大生这辈子接触过最大的官儿就是副指挥使齐业,听说有位驸马爷在图谋他的房子,当场吓得魂飞魄散。
讹他的伤者家属一落到魏国公府侍卫手中便气焰全无,叫崔平轻而易举拿到了口供:原来还真是驸马府的人在后头策划的。
受伤的是城南一个无赖头子,前段时间他手下人不长眼,打伤了驸马府的一个管事,小霸王伍丰吉放话要把他活活打死。直吓得老东西送礼打点,又跑了去负荆请罪。
伍丰吉就开恩给他安排了个碰瓷的活儿。
段阿柱失手把他推倒的时候人还好好的,等送到药铺,家属把段家父子拦在外头,里面由驸马府的家将动手,几棍下去,腿断筋折,算是给个教训,看在做事有功的份上保住了性命。
一边是视人命如草芥的皇亲贵戚,一边是同样惹不起但肯掏银子的魏国公,段大生自有小民的智慧,担心卖了房子之后驸马爷那边儿找他麻烦,商量周浩初,想请他帮忙说说,叫儿子段阿柱到国公府做个低等侍卫。
“那窦氏女的命案呢,就这么糊里糊涂的结了不成?”问话的是周浩初,这是他唯一对崔绎行事存有疑问的地方。
窦兰兰惨死,尸体出现在枯井里,怎么看都与驸马府脱不了干系,而且在这件事的背后,还隐约可见魔影幢幢,若是崔绎就这么着和稀泥轻轻放下了,周浩初无疑会觉着有些失望。
韶南感觉林贞贞拉着自己的手紧了紧,不知她是否在为周浩初而担心。
这么着偷听也挺好,正可借机好好观察一下这小公爷,就算被发现了也没什么,不管主客都不会去刻意拆穿。
韶南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歪着脑袋将眼睛凑到屏风的镂空处,咦,看得还挺清楚。
崔绎的声音里听不出太多情绪:“申洪的远房侄子昨夜已向提刑按察使司投案,供认说那具女尸是他叫人丢进井里的,找的是个惯偷儿,所以不留痕迹。他也承认目的是造谣中伤周大人你,说看不惯你说话做事太放肆张扬,想给你找点麻烦,最好能叫你在翰林院呆不下去。”
“那这杀人大罪……”
“买的。”
“啊?”
一只保养极佳的手将茶碗放到桌子上。
手的主人淡淡地道:“他说尸体是他花了二两银子从别人手里买来的,最近京里黑市多了几个外地人,只要舍得花钱,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买的到。”
“真的吗?国公爷可曾派人前去追查,近来京中失踪人数骤增会不会和这些人有关?”
屏风正对着主人位,韶南不但看到周浩初顾不得招待贵客,身体前倾,一个劲儿地追问,还看到她爹在旁边也跟着露出了关切之色。
这也难怪,要不是她爹来到京城之后发现这里更加不太平,还没那么痛快答应带她去上任呢。
崔绎坐下时挪动了椅子,这会儿只能看到他小半个侧脸。
可即便如此,韶南仍然注意到,那小子嘴角微抽,似是想说什么又很快克制住了,再开口时,那话听上去就显得意味深长:“破案抓捕凶手,解救失踪的人,这些按律该是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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