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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烟暖雨收-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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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子失去了什么。

    过了一会,他竟又回来了,手中端了一个托盘,里面是清粥小菜。

    他把我提起来放在桌边,我看到食物,腹腔开始剧烈的抽搐,感觉自己好像是饿极了的样子。

    他的声音飘进我的耳朵,“把这些都吃了,你三天没吃东西了。”

    “三天?”我吓了一跳。

    “我给你下了药,初浅昨天已经出阁了。”

    我脑袋又嗡的一声,初浅昨天出阁了!

    师父应该是怕我哭闹不止打扰了嫁娶,毕竟皇子成婚是尊贵的大事,被我这样一个小孩子扰了新娘子的心情,那事情就大了。

    所以,我连初浅成亲都没能送她上花轿,我的心里藏着巨大的悲伤,每次失去亲爱的人,都是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仿佛我在他们面前,就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而已。

    不过想来,我也的确是个废物,只会让他们因为我的存在而徒增一些烦恼。

    想来,初浅红纱遮面的样子,一定很美吧,可惜,她今生最美的时候,我又错过了。

 第十六章 杀生

    “师父,我是不是除了添麻烦,就什么都不会了。”我虽然饿的要命,却一口也吃不下,感觉有一个大铁锤在一下一下狠砸我的肺腑。

    我看着他,希望他能告诉我,不是的。

    可是他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我,就那么毫无感情,目光平和的与我对视。过了很久,他才说话,“你还会惹我生气。”

    我吓得差点跪下,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我大气都不敢喘,眼巴巴的看着他。他也看着我,突然说:“你四年前就该死。”

    我的眼泪一下子就落下来了,原来他是在盼我死吗?

    不想他又接着说:“我保了你一条命你却不惜,那么从今以后,你的命,交在我手上。”

    我被他的话真真的震动到了,突然意识到,我现在的命本来就是师父保下来的,我却拿别人拼命守着的性命去胡闹,想来,难怪他会这么生气。

    我哆哆嗦嗦的问,“怎……怎么交?师父要杀了我吗?”

    “命是我的,那没有我的允许,便不要再做伤及性命之事,生,或死,都不是由你来决定。”他的声音像往常一样清冷疏离,语气似乎只是在讲一盏茶。

    我听得紧张,老老实实的点头,“是,师父。”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吃饭吧。”

    我觉得他的情绪可能缓和了一些,可是也不敢说什么,想起他那个眼神,我就难过的要命,只好乖乖的听话,一大口一大口的送吃的下肚。

    他瞥了我一眼,从袖中抽出一封信,递到我手上,上面娟秀的小字赫然写着“易落收”。我认识那字,只有初浅那样玲珑别致的女孩才能写出这样秀雅又不失大气的字来。

    我立刻来了精神,恨不得一下子把信夺下来,不过想想面前站着的人,还是只好温顺的双手接过信,恭恭敬敬的样子连我自己都觉得虚伪。

    初浅的信很短,无非是多情自古伤离别那样的情绪,只有最后一句话,劝我安心的跟着师父。

    我把信折好,抬眼看着我身边这个玉树临风的师父,轻轻的点了一下头,然后开始认真的吃饭。

    我边吃边乱想着,师父要我把命交到他手上,那便交了吧,反正我的命早在四年前就应该不在了,早该是他的,反正他又不会害我。

    接下来的日子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每日烹茶练功,只是他对我的管束多了一些,果然,他说要交到他的手里,那便真的把我的命当做自己的命来惜,他是个从不食言的人,只可怜,他对自己的命也并是不那么在乎的。

    安子亦也老大不小了,没事却总往我们的小院子里跑,有的时候和师父闹起来不依不饶的,比几年前的他更幼稚。他有的时候看到我,当着师父的面不敢怎么样,背地里总会笑着去拍我的头,活像个地痞流氓。

    他和师父真的是两个世界的人,一个不食人间烟火,一个却游戏人间。而这样两个人竟然可以一起下棋,一起喝茶,甚至可以一起聊一些我听不太懂的事情,我看着他们,总觉得奇妙。

    初清大哥的官做得风生水起,比我爹当年在这个官职时还要厉害,我知道这其中有我师父的功劳,但他不在乎,他去衙门的理由很简单,只是奉母命去协助自己的兄长而已,其他的事情,一概与他无关。

    尽管如此,随着案子一件一件的多起来,我师父的麻烦也随之而来了。

    那日,他带着我去城外拜祭初府老太爷,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一群黑衣人和明晃晃刀。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他杀人。

    手起刀落,速度快的只能看见一个影子,我这才知道,他每日晨起习武,恐怕只用了不到一分气力,也许是舍不得那满园稀落的花吧。

    当活生生的人一具具变成尸体的时候,他的目光依旧平静如水,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不见杀意,也不见悲悯。

    他站在一片尸体中间,依旧俊秀脱俗,却着实震惊了我。

    我站在那里不知所措,他白色的衣服上溅着星星点点的血迹,却丝毫伤不到他干净的气息,你做梦都不会想到这样一个如苍雪般的男人,刚刚毫不犹疑的杀掉了十四个人。

    那天我的反应,让我后悔了很久,当他提着带血的刀向我走来的时候,我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

    我看到他眼睛轻轻的眯了一下,通常他有这样的举动,那便是生气了。

    他犹豫了一下,把刀丢在地上,抬手唤我过去。

    我战战兢兢地走近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腿都软了。走到他面前,声音都有些发颤,低低的叫了一声“师父”。

    他微蹙了眉,“回去吧。”

    我连哼一声的勇气都没有了,老老实实的跟在他身后,看他带血的衣摆在风中轻轻的荡着,里面染着十几个人的性命。

    之后的一整天,我都不太敢靠近他,总觉得他身上有十几个人的冤魂。天色暗下来的时候,我早早的溜回自己房间,以书遮面,却一个字也读不进去,满脑子都是他面无表情的杀人的样子。

    原来他真的是会杀人的,他杀人的时候,情绪甚至没有一点波动,就像秋风扯下一片枯叶那么简单,我突然觉得我以前惹怒了他那么多次竟然还能活着,真的是命大。

    正想着,他推门而入,径直坐到我面前的椅子上,扯过我手中的书卷,轻道:“今天读到哪了?”

    我一下子懵了,今天一个字都没看进去,他若是生气了……我不敢想今天的场面,那场面却自己往我眼前飞,我低着头不敢看他,只摇摇头。

    他沉默了一会,问道:“你害怕?”

    我心里暗想,师父啊,我这么个命小福薄的小姑娘没见过什么大场面,看见你几刀就砍死了十几个人,我能不害怕吗?

    不过这些话我当然不敢说,只能默默的点了一下头。

    这时的我已经十六岁了,在他身边八年,总以为他人淡如菊,心静如水,而此时他坐在我面前,我却有些不认识他了。

    我突然想起当年卧龙岗上闲淡幽逸的卧龙先生,离了闲云野鹤,染了纷争扰攘,也是会置人性命不顾,一心为君主打天下的臣子。

    我的师父,难道也开始变了吗?我倒宁愿他这一世都如当初的模样,曲高和寡,目中无人。

    不过,好像已经回不去了。

    他突然伸手去摸我的头发,我下意识的闪了一下,他看在眼里,动作便没有之前的温柔,把我披在身后的头发扯过来,我吃痛,瘪着嘴看他。

    他叹了口气,“你没发现?”

    我顺着他的手看过去,这才发现,他手握着的一截长发已经齐齐的断掉了,像是被人剪断的。

    我吓了一跳,“师父……”

    他放开手,目光看着桌上的杯子,“我若不杀他们,死的就是你。”

    我惊住了,他杀了那么多人,竟是为了保护我?

    “师父,我……”

    “虽无心入乱世,但你太笨,只能我来保护。”

    我无言以对,他早就说过,我的命交到他手上,这么多年过去了,似乎并没有发生什么危及性命的事情,如今看来,他那样的承诺,并不是随口一说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觉得心中有些暖,我抬头看着他,“师父对不起。”

    他沉默着,又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轻轻的说道:“会长出来的。”

    我点点头,“师父,我……”我很想解释一下我并不是害怕他,只是一时接受不了他的变化,可是我绞尽脑汁也不知道如何解释才能清楚的说明白我的心情,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清楚。

    其实,一下子见了那么多死人,而且就死在我眼前,我的心一直发虚,而今看到自己被刀削断的头发,更是后脊生寒,有些后怕。坐在师父旁边,手一直出着冰凉的虚汗,再受一点刺激,恐怕就要哭了。

    他坐的离我很近,我的一举一动他一清二楚,我知道,就算他会救我的命,也未必会安慰我一下,他这样的脾性,我早就清楚了,体贴和温柔简直比凤毛麟角还要难觅。

    我正在胡思乱想着,他竟又伸出了手,那一瞬间我以为他会打我,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没想到那手绕过我的后背,环过我的肩膀,居然紧紧的圈住我,下一刻,我撞到了他的怀里。

    我已经完全傻了,他上次抱我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那时我还是一个坐凳子都要爬半天的小丫头,如今,我已经十六岁了,比我刚来时初浅的年纪还要大一些,他竟然会伸手抱我。

    我一动也不敢动,听着他稳稳的心跳,觉得好像是在做梦。

    紧接着,我听到他轻轻的说,“别怕。”

    我突然想起了小时候发烧错把他当成我爹,他也是抱着我,告诉我别怕。

    也许真的像初浅说的那样,他对我,真的已经仁至义尽了吧。

    我轻轻闭上眼睛,心里偷偷的希望时间可以停在这一刻。

 第十七章 赵锦絮

    这样的拥抱自然持续不了多久,他轻轻的放开我,“做你该做的事,不要胡思乱想。”

    我低头应着,心却在狂跳。

    他静了一下,说:“你的心跳很乱。”

    我有些无地自容,暗骂他的功力竟好到可以感受这么细微的波动。只能傻笑一下,“师父身上怨气太重了,我害怕。”

    他淡淡的说,“都是些无心之魂,不妨事。”

    我突然想,他哥哥是京鼎官,他却杀了这么多人,这样又该怎么办呢,难道初清大哥会把他抓起来斩立决?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淡淡的说:“杀手是江湖中人,官府不问江湖事。况且,那些人的名字早就写在追拿诏示上,我顺便清理了一下,初清又欠我一个人情。”

    我听见他说人情二字,觉得新鲜,他居然还会讲人情。

    也许,这么多年,他也一点一点的在改变吧,这样优秀的人,若是一辈子都做一个不问世事的清幽公子,可惜了他的一身本事。

    “师父居然知道人情,看来是长大了。”我解了心结,便开始嬉皮笑脸。

    他淡淡的扫了我一眼,“敢开师父的玩笑,看来落儿也长大了。”

    我吃了瘪,虽然他惜字如金,但是说起话来从来都是刀刀见血的,我怎么得意忘形了呢。

    我赶紧投降,“师父,落儿错了。”

    他起身出去,走到门口停了一下,“读不完书不准睡。”

    我在后面咬牙切齿,却只能默默的应着。

    次日,我打着哈欠,没形象的出了房间,看到院中如一棵风中青竹般俊秀的男子闪展腾挪,他每日晨起练功和偶尔傍晚抚琴,就是我枯燥生活中最期待的风景,八年来,从来看不厌,也听不倦。

    他似乎也热衷于此,二十四岁的年纪,不娶妻生子,不图功名利禄,着实让人猜不透。

    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当年他为什么会收我在身侧,我曾经不止一次的问他,但他都只是轻轻的看了我一眼,从未回答过。

    他收刀入鞘,我赶紧端了茶过去,他的气息丝毫不乱,额前也没有一滴汗珠,比我还要稳。

    他喝了茶,看看我,“以后晨起和我一起练功。”

    “我,和师父一起?”

    我心里有些害怕,虽说这些年来我的功夫也比一般的武者强些,但是和他一起练,他动作那么快,万一一不小心……可能对他来说根本没有一不小心这样的事情,他若是伤了我,那就是真想伤我,否则,我永远都不会出事。

    虽然这么想,心里还是在打鼓,万一哪个招式被他看出我没有好好练,那就惨了。

    他点点头,“你的功夫都是摆设,从今天开始,每天晨起第一件事,便是你来杀我。”

    我手中的茶杯“啪”的一声落在青砖地面,碎瓷片铺了一地。

    “怎么,不敢吗?”他说话的声音似带着笑意,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我知道,他一定是看我昨天看见他杀人的怂样子,决定好好磨练我一下,可是我可以从杀鸡杀猪做起啊,哪怕让我去杀了一个坏人,我也可以试试,但是……让我杀师父,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去做?

    再说……就算我到死,也不可能杀得了他啊。

    我低着头,老老实实的回答:“不敢。”

    我话音未落,他突然一掌劈过来,多年的习武,我的身体也可以迅速反应过来,下意识的飞身闪开,抬手挡住他下一掌的攻击,动作快的我自己都没料到。

    他云淡风轻的笑了一下,“还不错,换你。”

    我吓了一跳,只好咬牙冲上去,他静静的看着我,等我到了眼前才轻轻闪了一下身,我收不住力,向前扑倒,他伸手拉住我,扯我起来,又随手把身上的佩刀抽出来丢给我,“不够狠,来杀我。”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挥刀过去,他轻巧的躲着,甚至不需要用任何招式,只是闪闪身,就能轻松的避开我的所有攻击。

    他是深藏不露之人,没有人知道他到底藏着多深的功底,而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武艺必定有所增长,是我永远都猜不透也无法企及的高度。

    半个时辰之后,我已经满头大汗,他依然清清爽爽,纯净恍若初雪。

    他看着我狼狈的样子,似乎有点发愁,“看来我对你管教不够,以后要多练功了。”

    我哭丧着脸点头称是,刚刚起床整个人就像散了架子一样,不知道这一天该怎么过了。

    午后,我去初浅的挽韵阁坐坐,她虽然嫁出去了好几年,但是小院依然保持着她喜欢的样子,一年四季总会挪盛放的花来这个小院。弦音娆词同她一起陪嫁过去了,还剩下几个丫鬟我也很熟络,她们留在这,大多时候是帮别的房间打打杂,清理清理院子,不过依然是初浅的人。

    老夫人总说,“等浅儿什么时候回来,看到她的居所还和以前的一样,一定很开心。”

    不过,四年来,初浅只回来过几次。王府的规矩太多,就算是最不受宠爱的皇子,也要恪守,一旦僭越,那便是大罪。

    我看见她的时候,她的气色都很好,娇俏的人儿成了贤妻,又多了几分稳重和端庄,美成一副画。

    听说她现在已经为启彦生了一个儿子,只是我没有机会去看她。

    我想她的时候,就跑到挽韵阁来,白天剩下的仆人都去做活了,我一个人在里面看着和几年前几乎一模一样的陈设,想着以前和她玩闹的日子,突然觉得,原来长大了就意味着失去。

    回小院的路上,听得两个过路的丫鬟嚼舌根,

    “你说大少爷为什么会娶那样一个目中无人女人呢?”

    “人家出身好,像那样的家世,多少人家的公子踢破门槛都娶不到呢”

    “可是我听说她以前一直中意二少爷……”

    “别乱说话,大少奶奶还没进门你就说三道四,小心割你的舌头。”

    我听得奇怪,尤其是听到了“目中无人”这四个字,心里不由得想起了一个人,于是转身拦住她们。

    她俩看见是我,吓了一跳,这个宅子里可能有很多人没见过我师父,可是我常常往初浅的小院里跑,后庭的仆从大都是认识我的,也知道我是二公子初澈的徒弟,平日里还算恭敬。

    她们俩交换了一下眼色,说:“落姑娘好。”

    我试探着问,“两位姐姐,你们刚才说,是谁要嫁给大少爷了?”

    她俩犹豫了一下,支支吾吾的不说话。

    我只好笑笑,“你们不说,她早晚也会嫁过来,而且你们刚才乱嚼舌头我可是都听见了,万一我去禀告老夫人……”

    她俩吓得连忙摆手,“落姑娘别,我们说。是……丞相家的二小姐,赵锦絮。”

    我听得心里一震,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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