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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唤戚戚-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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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生的，她劳心劳力帮他张罗，就换来这种态度？从昨天到今天，董锦嫣心里着实窝着一团火。
一时尴尬，方芳低头喝茶。程漠也喝茶。
电话震动准时发作，程漠嘴角一勾，接了起来。
“你在公司吗？”七七问。
“在外面吃饭。”
“哦。”
“有事吗？”
“没有。那你吃吧，拜拜。”
“拜拜。”这通电话用了比平时还短的速度，七七居然不是问他“吃饭了吗？”这丫头今天有点怪怪的。
董锦嫣自然不会问来电话的人，方芳更是没有立场问。三人安安静静吃着饭。饭毕，三人同去停车场。
“让老张送你们吧。”程漠站在车旁看着老张正拉开后排车门，等待他们上车，对着董锦嫣说：“我自己回去就行。”
“别耽误了工作，先送你回去。走吧。”董锦嫣一锤定音。程漠摇摇头，习惯了这种对话模式。
作者有话要说：
☆、偷看你
而七七此时就在程漠的楼下，今天送资料恰好在程漠公司的附近。中午办完事，脚不自觉地往程氏楼下赶。差不多一个月没有见到程漠了，上周打电话程漠身体似乎不太好，她就想远远地看上一眼，不被他发现。
他说在外面吃饭，那肯定会进出大门，说不定真能被她看到。七七无疑是个相信缘分和宿命的人，她希望自己和程漠有种不期而遇的默契。她有时候也想过，既然上天安排了她和程漠十年后还能再见，菲姐又离开了，她是不是主动争取下，不要辜负再见的因缘。
可也仅仅是想想，至今她都没敢迈出这一步。具体点说，陈戚戚是怕。一想到要主动出击，似乎就有无数的压力困顿住她，让她害怕、畏缩。她却不能具体说出那压力是什么。七七最近一段时间开始安慰自己，反正程漠身边没有别人，短时间里也不会有别人，似乎这样的情况就能满足了。
一辆黑色的保姆车缓缓减速拐上大楼的平台，七七认得那是程漠的专用车。悄悄靠在大理石柱后，七七尽量掩盖住自己，独露出一双眼睛注视着车里下来的人。
后排车门被拉开，程漠弯腰先行出来，在车旁站定，露出了车内的光景。七七能看到车里坐着两个女人，一个老一些微微富态，一个年轻窈窕多姿，面容倒是不能看得清，但不妨碍推测出是个漂亮的女人。
男人和车内人说着什么，年轻的一人似乎很意外高兴，轻快得从车内出来，站到程漠身边，然后伸出双臂，环抱住男人的肩膀，一头黑发散在男人肩头，丝丝柔顺攀附。程漠轻轻拍了女人肩膀几下作为回应。女人慢慢松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七七没想过要扭头就走，她心里不相信程漠这么快就结交了新“朋友”。
这时，年长一些的女人朝着车外招招手，年轻女人重新进入车内，说了句什么就拉上了车门。程漠退后一些，看着车子发动离开，才转过身，走进大楼。
直到程漠的背影不见了，七七才背好背包赶去地铁站。她心里七上八下的，一路上闯了红灯都没发觉。回到公司，陈戚戚接了满满一杯凉水，一口气灌下，水往身体各处渗透，安抚了散发着不安情绪的细小毛孔。
回忆之前的闯红灯壮举，后知后觉的七七抖了一下，心里狠狠鄙视自己。一下午的心不在焉，看在同事眼里，那就是七七为了闯红灯被交警罚站了半个小时的后遗症。可七七心里明白，她是为了车内车外的一幕幕，还有那个漂亮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
☆、拼不拼都是炮灰
她失眠了，这一次是彻彻底底的，无论闭着眼睛，还是睁着眼睛，就是不能入睡。脑子里晃过关于程漠的一幕幕，像电影似的停不下来。
心里有只小猫爪子挠啊挠的，她推翻了之前自己安慰的狗屁道理。什么反正程漠身边没有别人，短时间里也不会有别人，这样的情况就满足了。现在明明有别人，还积极主动型的。她怎么办？菲姐怎么办？她还没排上队呢，别人都来插队了。
拼还是不拼？拼可能要炮灰，不拼也要当炮灰！七七心里天人交战，演化到现实就是一不小心睡塌了不太结实的床板。在孤儿院睡惯了硬板床，七七租房子的时候特别希望能找到硬板床。现在这张年久失修的床梆子差点把七七的腰和屁股摔坏了。
“如果菲姐回来，我就主动退出。”被摔出眼泪的七七，坐在塌下的坑里轻声说。陈菲，才是她最怕最难突破的心里关口。她怕对不起陈菲，尤其七七不知道程漠对陈菲还抱着什么样的感情。是放下了还是没放下，是打算放下还是会坚持等待。。。。她不知道，就算她鼓足勇气问程漠，程漠大抵也是不会告诉她的。
现在，她联络不上陈菲，她没有办法让她知道程漠的身边多了一个漂亮女人。而她不能眼看着程漠和别人好上了。
“哪怕不能和他在一起，至少我也努力过了。”
长久以来在努力与不努力争取之间徘徊犹豫，七七很少有踏实、被填得满满的感觉。然而，一旦想通了，决定了，倒也踏实了。就这样，睡意来袭，七七裹着被子趴在地板上呼呼睡去。
一觉醒来，发现太阳早已爬到半空，猛烈的阳光透过窗帘，印在屋内的地板上是影影重重的光圈。睡过去的时候是清晨，那醒过来的时候是中午也就不奇怪了。毫无意外，七七迟到了，意味着这个月的全勤奖泡汤了。可耐不住她心情好，脸上喜洋洋的，惹的同事们瞟了她好几眼，甚至还有人跑来安慰她。
“七七，我也闯过红灯的，经常被交警罚站，没什么的。”同事小李以为她的反常是被罚站刺激的，小姑娘嘛，脸皮薄。
说起这个小李，挺有意思一人。不算高不算胖，中等样貌中等身材，和七七一样的年纪，同一批进的公司，平时总是喜欢有事没事和七七说说话，顺便关心一下七七的喜好，还会从家里带点妈妈煮的菜啊什么的给七七改善伙食。只要眼睛不瞎，都知道小伙子喜欢七七。七七心里装着程漠，自然要拒绝他。可人家很是不折不挠，七七略感头痛。
“小李，谢谢你。可我今天是真的高兴。”
“啊？”
“呵呵，小李，恭喜我吧，我要追男人去了。”
”啊？“
小李嘴巴咀嚅了半天，没嚅出多余的音节，懊恼得看着七七喜滋滋得整理资料。
不过七七错过了准时给程漠打电话。程漠在食堂吃饭，手里还不忘握着手机，眼看着分钟从零指向了三十，手机也没有震动起来。程漠不禁皱眉。
作者有话要说：
☆、主动出击
下午五点，程漠和公司骨干们开会，布置了今年必须要达到的业务量、讨论了业务部门存在的困难，提出了初步的解决方案，又确定了一些员工的福利问题，总算较为圆满的结束了三个小时的会议。
夜幕降临，已经八点了。吩咐同事们各回各家，程漠揉揉眉心，使自己放松下来，躺在沙发上小憩片刻，却被一阵胃部痉挛弄清醒。他掏出口袋里的白色药片吞下，把手搓热敷在胃部，好受一些后，程漠开车回了家。他没有发现手机已经没电自动关机了。
七七六点下班，匆匆赶往超市买东西。她推着车，想买点程漠爱吃的，挫败得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他的喜好。虽然这么着，七七还是买了新鲜的牛肉、鸡肉、猪肉、鱼，还有各类蔬菜，满满塞了一箩筐，这是广撒网的战术。七七自言自语：撒开了网就不信不能逮到一条鱼。。。提着两大包食材赶到程漠公寓楼下，凑巧又是那个门卫小伙，看着七七大包小包还帮了一把手，提到门卫室放好。
“小姑娘，很久没见到你来了。”
七七哼一声，叫她小姑娘，这小门卫敢情还没她年龄大呢。差不多七点了，七七拎起手机给程漠打电话，嘟嘟声响起，对面随时会有人接起。七七暗自调整着嗓音，时刻准备着说话。
这是她昨天深思熟虑后第一次和程漠通话，难免有些紧张。可是嘟嘟声连续了好几下后戛然而止，传来了机械地提示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门卫小伙咳一声，尴尬得转过头，在猜这回七七会等多久。这次七七自然不会让门卫转交东西，她一定要等到程漠回来，好好表现一番。也不知道那个漂亮女人已经出现多久了，她得赶紧有所作为才行。
七七托着脑袋在门卫室打着瞌睡，昨晚到现在才睡了几个小时，她快困死了。下了班直接去超市，晚饭也没吃，还想着和程漠一起吃呢，这会都快9点了，程漠还不回来。七七不死心得又给程漠打电话，还是已关机。
“不会有什么意外吧。”七七不安起来，困意全消。可她又不知道去哪里找人。七七站在门口，每每有车进来，都焦急得探出脑袋，可惜都不是程漠的车。
又一辆车打着前灯驶向公寓，因着反光，七七看不清车的样子，车渐近，息了前灯，七七认出了那就是程漠的车，喜出望外，匆匆跑进门卫室，拎出两大包东西。车里的人却早就看清了门口的人儿是七七，有些意外。
门卫放下门栏，让车开进来，七七站在前面等着。程漠拉下车窗，侧着脸问七七：“你怎么来了？”
想念的人近在眼前，七七脸上不禁泛起一层薄红：男人真是好看。
七七把两大包东西提高晃晃，“肚子饿。”看程漠没有邀请她上车的打算，七七自己拉开前排车门坐了进去，把两大包东西抱住搁在腿上。侧过脸露出甜甜的笑：“开车吧。”
程漠收回视线，把车开进了地下车库。将车停好，程漠领过七七手中的两大包东西，一声不吭得进了电梯。七七赶紧跟了进去。电梯一路向上，停在了11楼。
电梯门开，便直接到了室内，灯也跟着亮起来，瞬间把室内照亮。七七啧啧两声感叹，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入眼是过道，一半是客厅，另一半是厨房。过道到底，是一间房，两边面对面的也是两间房。客厅里安着落地玻璃窗，外接着一个阳台，阳台上有两把藤制的躺椅，头顶张着一把大伞。
“换鞋。”程漠从鞋柜里拎出一双拖鞋，却是给自己穿的。在电梯里，他已经看到了袋子里的东西，将食材搁在厨房案桌上，程漠沿着过道走向客厅一边的一间房，毫不犹豫地关上了门。
七七拉开鞋柜，只有一次性的拖鞋了，看来除了程漠，没人在这里常住。想着心里就有点小高兴。天气热，也不知道食材会不会变质，七七拉开冰箱，打算把东西先塞进去。哪知，冰箱里一点也不空，食材丰富，她买的东西根本没有地方放。
想来也是，他一个有钱少爷，怎么会没人照顾他吃住，没看到屋子里那么干净嘛，总不见得是程漠收拾的吧。
“唉。”七七敞着冰箱门，冷气呼呼得吹出来，她有瞬间的怔愣：她能为他做些什么呢？她会的，他似乎都不缺啊。
”你不怕冻着吗？“程漠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很近很近。七七转过身，程漠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七七连忙关上冰箱门。
”吃。。。吃过饭了吗？“
程漠想了想，”没有。“
”我给你做吧，你喜欢吃什么？“
”都可以。“
”太好了。“
程漠笑笑，坐到客厅的沙发上翻电视频道，偶尔望向厨房，看到七七低着头，按着躺在案板上还扑腾扑腾乱跳的鱼，水沫溅在七七脸上，还有些溅到嘴边，她拉过衣袖擦擦，然后对着鱼挎挎就是几刀。。。
一个小时后，饭菜上桌，七七喊程漠吃饭。酱爆牛肉，红烧里脊，清蒸鲈鱼，素炒生菜，还有个番茄蛋汤，七七得意的站在桌边，就像摇着尾巴等待主人奖赏的小狗。
“吃吧。”程漠拉开座椅坐下，开始吃饭。七七有些生气，真吝啬，表扬一下会怎么样？肚子咕噜一阵响，七七也坐下，开始卖力扒饭。七七吃到一半时，男人已经搁下碗筷。
“你不吃了？”
“恩。”
“不好吃吗？”
“不是。”
“。。。。。。”
“你慢慢吃，吃完不用收拾。”说完，程漠转身回屋。
小区楼下见面的那刻起，程漠就沉着一张脸，勉为其难的让她进门，勉为其难的吃了几口饭菜，迫不及待得下逐客令。七七自然知道程漠不欢迎她。不管是陈菲走还是没走，他对她的态度一直都很明确。
客厅的电视还咿咿呀呀得播着，七七把菜夹到自己碗里，铺的满满的，端着碗坐到沙发上换个频道，对着电视吃饭。时间正好，在播家居装修的节目，七七很希望有个自己的家，自己的房子，按照自己的意愿装扮好，一个人很幸福幸福的生活。
听到一点响动，七七回头望了望房间的方向，门紧紧闭着，程漠没有出来。好吧，再加上程漠，两个人幸福的生活。
吃完饭，七七收拾好碗筷，剩下了好多菜。她翻了翻柜子，找到保鲜盒，把剩下的肉和蔬菜一一装好，想塞进冰箱，却没有多余的地方。
七七决定自己拎回去慢慢吃好了，不便宜程漠这个坏人。关上电视，换下拖鞋，轻轻放回鞋柜，七七走进电梯，告别这所屋子。
作者有话要说：
☆、你跑什么
这么晚，地铁停运，公交也没了。七七只能打车回去。公寓楼下，经过的车辆很少，七七往主干道上走，路灯昏黄，路面上有自己的影子，七七踩着那团黑漆漆的家伙，低头往前。
孤零零，冷清清，为什么自己总是这样？是因为心里的执念，从头到尾，都是她一个人单恋、暗恋。以前是她不去争取，现在她努力争取，是不是结局会不一样？
怕饭菜洒出来，七七把背包抱在怀里，隔着包裹皮，她能感受到保鲜盒的菱角，随着脚步起伏，一下一下和手臂、胸口碰击，硌得慌。
应该是被硌的疼了，七七眼眶有些酸胀。她用力挣大眼睛，压下眼中雾气和喉鼻间的梗塞。却突然发现脚下出现了一大团黑影，瞬间了淹没自己的那团。身后有人，而且很近。
夜黑风高，小路蜿蜒，碰到。。。七七心头一滞，紧接着心跳加速。她打算拔腿狂奔，可刚一发力，腿却一软，“哎哟”一声扑倒在地。
她听到身后略带责备的声音：“你跑什么？这么大人，不能当心点。”后面的人弯下腰，把七七从地上扯起来。
“程漠？你怎么来了。”惊恐变成惊喜，七七愣是将声音转了几个音阶。
“没伤到吧？”
“没有没有。”夏天衣服薄，很容易擦破皮，七七做样子拍拍衣服上的灰尘，把手掌藏在了背包后。
“我送你。走吧。”
七七跟着程漠往回走，心里不美滋滋的是不可能的。如果没有手掌内侧火辣辣得疼就更好了。
一路顺利得回到自己的住处，七七站在窗口和程漠挥手告别。男人一路都没有说话。七七偷偷瞄了他好几次，最终以此时无声胜有声说服自己。下车时，男人叮嘱她打开窗帘和他挥手示意下，他再离开。
“恩。”
男人发动车子离开。七七关窗拉好窗帘，对今天的经历很满意。把饭菜放进冰箱，洗了个澡，回到卧室准备躺下，才想起来床板坏了。只有等到周末才有时间去买新床了。七七抱着铺盖回到厅里，实在太累了，窝在沙发上居然立马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表白
第二天回公司，小李神神秘秘，欲言又止地看了七七好几次。中午，同事们都出去吃饭了，七七自己带了便当，拿去茶水间微波炉加热。小李也跟了进来。小李有妈妈的爱心餐，几乎不出去吃饭。
小李捧着三只饭盒站在七七旁边，有些不知所措。
“你先热？”七七问。
“不用不用，你先。”
“哦。”热完饭，七七坐下，掀开饭盒，是昨天剩的牛肉和里脊。不一会，小李也坐下，打开饭盒，招呼七七一起吃。
“七七，你上次说喜欢吃狮子头，我妈妈特意做的。你尝尝。”
“你自己吃吧，我今天带了很多菜。”
“你吃呀，很好吃的。”小李夹了一只狮子头，转眼就要放到七七的碗里。七七连忙抱住碗，她虽然没有洁癖，但也不想吃沾着别人口水的筷子夹的菜呀。。。
小李的筷子尴尬得停在半空，看了一眼七七，欲言又止，只好把狮子头放进了自己的嘴巴。
七七低头快速扒饭，暗叹小李今天不正常啊，她什么都不想知道啊。
“七七。。。”七七没理他。
“七七，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小李激动得一把抓住七七握着筷子的手。
七七抬头眨眨眼睛，当务之急是先甩开小李的爪子。“小李啊，我。。。我有男朋友的呀。上次。。。上次不是告诉过你了吗？”七七拿左手拨出右手，这已经是小李第二次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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