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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手公主[清]-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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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思隐藏的太深,骤然道出,她有些惶恐也是人之常情,景越很理解她的无措,没再迟疑,说出自己的打算,
“容璃,我晓得你现在心中可能还没有我,可你也说过愿意尝试在一起,只要你还想退婚,我便什么也不管不顾,直接到皇上面前禀明一切,请求皇上成全我们。”
她是说过可以尝试,但那是在一切尚未成定局之前,在她才道出那番话之后,所有的一切都变了,景越有了婚约,她也被迫应下婚事,再难回转!她怎么可以让他去冒这样的险?惊恐的容璃赶忙制止,
“你可有想过后果?一旦说出来,不仅仅是你,连你的阿玛你的家人都会被处置被连累!你阿玛才被皇上封作公爵,正是满门荣耀如日中天的时候,你怎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给他捅篓子?”
他都懂,奈何此情深陷,只羡鸳鸯的他已不求名利,“是是非非我已不想再管,只想帮你退婚,也退掉我的婚事,跟你在一起,容璃,这是我活这十七年来,唯一有过的最强烈的心愿!于我而言,什么都不重要,你最珍贵!”
容璃不得不承认,这也是她活了两世以来,听过的最真挚的情话,她本以为自己是这世上最可悲的女子,所爱之人心中无她,孤苦一生,而今才晓得,原来一直有人在默默的守护着她,前世如此,今生亦如此,甚至视她为最重,为她愿意放弃一切,单单只是他这份冲动和念头已让她心发颤!
可悲的是,她终是没有抛开一切的勇气,自始至终都顾虑重重,才会导致自己始终走不出这沼泽!
以为自己不会再哭的容璃在听到他这番真心话后竟又难以自已的红了眼眶,为他的义无反顾而感动,也为自己的懦弱而悲哀,“如我这般怯懦的女子,配不上你的深情。”
他眼中的容璃是最好的女子,无论何时他都能理解她的感受,“我从来不觉得你怯懦,你只是太善良,总为旁人着想而忽略了自己,就因为贵妃的威胁而放弃自己后半生的幸福,即便现在勉强答应,过后你也会后悔的。”
此言有理,可反之亦然,“即便如你所设想的,你我皆退了婚,结为夫妻,可我额娘因此而病逝,我更会自责一生,无法心安理得的跟你在一起你懂不懂?”
然而景越总觉此事太过巧合,没那么简单,“可你是否想过,也许纯贵妃是在诳你呢?”
所有的一切可能她都想过,衡量再三,仍旧不敢反抗,“那我也不敢冒这个险,我不敢拿额娘的命做赌,我输不起!”
直至这一刻,景越依旧抱有最后一丝希望,“皇上大过贵妃,我还可去求皇上,只要皇上应了,你额娘就不敢再逼你,容璃,让我尝试一回吧!否则我真的不甘心!”
以他的命做赌,原谅她真的没那样的勇气,不想因为自己的破事而赔上他整个家族,她不能再那么自私,不能再连累景越,执着了那么久都毫无转圜的余地,勇气已被耗尽,再不敢奢望,
“我无法枉顾额娘的命,更不希望你拉上乌雅一族陪葬,这样的感情我要不起。景越,我认输了,不想再挣扎,一切皆是徒劳,你也认命吧!原谅我给不起你承诺,无法回应你的深情,今生只当我亏欠于你,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罢,都是我的错,我认了!”
不忍再听她自责,景越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苦,冲过去一把抱住她,紧紧的搂在怀中,生怕一松手她就会飞走,哽咽哀叹,“如何恨得了你?我从来都只是爱你啊容璃!”
隐约感到一丝冰凉落在她耳边,情深至此,烫得她的心撕裂般疼痛,然而她已被命运抓住软肋,紧紧束缚,再也伸不出手去捧这颗真心,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剧烈跳动,奉于她面前,赤诚的等待着呵护,终因等不到回应而渐渐下落,摔得稀碎!
那就让它碎吧!否则它如何重生呢?被抱着的容璃并未伸手推开,只是轻声漠语,“可惜……我不爱你,也就不愿为你抛下一切。”
她和他,和命运之间,已注定了无法改变,那么狠心,便是她能给他的最残忍的成全,与其给他希望,让他念念不忘,还不如彻底揉碎,让他绝望,才会有恨意从夹缝中萌芽,渐渐取代原先的爱意,使那颗心坚强重生。
如她所料,那因希望而张开的怀抱,终是被这句戳心之言浇灭冰冻,缓缓松开她的景越润了眼角,鼓起最后一丝勇气,艰涩开口,“你……真的不愿意尝试,不愿意给我一次机会吗?”
再没有面对他的勇气,容璃摇了摇头,只回了句“抱歉”,在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之前快速转过身去,毅然离开,不给自己反悔的机会!
欲断妄念谢此恩,始知情债负满身,奈何心已历沧海,怎敢再陷贪痴嗔。
日头照耀下的积雪渐渐融化,化成的水滴自枝头低落,无声的落于地面,而后消融,寻不见它来过的痕迹。
满怀的希望就此消散,她已选择放弃,他的人生没了想要到达的终点,颓然倾垮,仿佛失去了走下去的意义。
苦笑低眉的瞬间,他无意中瞧见眼前已然风干的地砖上隐约有两点湿润的痕迹,但又似乎快干了,缓缓蹲下的他努力的想要确认,这究竟是被风吹来的雪水,还是……那因认命而隐忍的泪痕?
☆、第四十八章
勇气这种东西; 往往皆在片刻之间; 更需要旁人来助力鼓舞; 倘若当时容璃真的点头,景越真的敢去直接找皇上摊开一切; 他无所畏惧; 因为心中有爱; 背后有她,那一刻的景越是失去理智的; 想着哪怕输光所有; 只要还有她; 那他亦知足。
然而容璃在感动之余始终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 主动放弃,甚至用狠言漠语去伤害; 力求扑灭他那义无反顾的冲动; 防止悲剧的酿成。
个人的幸福在家族面前显得微不足道,她曾经以为可行的办法在皇帝面前更是可悲又可笑; 在国政联姻面前,一切皆可牺牲,一切皆需退让,任何奢望都是徒劳的争执;
容璃明白得太晚; 但也明白得恰到好处,至少她让景越悬崖勒马,当然她也明白; 将景越推至悬崖边的凶手,正是她自己!
雪茶一直劝她,说这事儿不怪她,她并不晓得景五爷的真实心思,才会如此,并不是有意为之,可当伤害已然造成时,有意或是无意,并没有太大区别,终归这一切都是因她的任性和自私所造成的,无可逃避的责任,皆由她承担。
若不是她那天把景越牵扯进来,他们三兄弟就不会反目,景越也不会怀揣希望,给了他希望,又亲手幻灭,这于景越而言,是虚假的幸福,更是彻骨的残忍,哪怕最后她及时收手,还是在他心底印下难以消弭的伤疤,惩罚她的,则是无尽的自责和悔恨。
情之一字,是良药,亦是蛊毒,她宁愿被人亏欠伤害,至少她还可以选择释然,也不愿去亏欠旁人,只因那是无可救赎的深渊,一旦掉落,良心将永无宁日!
此后的容璃越发沉默,整日浑浑噩噩,徒具形骸,每日都会有人过来送礼恭贺,她都称病拒见,明白这是婚期已定才会如此,嫁衣早已制好,每隔三个月会让她试一次,看是否需要修改尺寸,躲不过去的她就照做,任人摆置,但不似前世出嫁前那般雀跃,内心再无波动和欢喜。
母亲那边她没再去请安,纯贵妃身子稍稍好转些之后倒来看过她一回,看女儿这般,心里也是疼的,可她也是被迫,没得选择,
“女儿,莫怪额娘,额娘都是为你的将来着想。”
这话实在可笑啊!她还有将来吗?关于往后的日子,容璃已不愿去想,面无表情的应着,“额娘说得对,您说什么都对,我照做就是。”
她在女儿眼中再也看不到神采,纯贵妃晓得女儿心里是恨她的,那就恨吧!谁让她们都是无法掌控自己命运的女人呢?只要能如约完婚,她愿意做这恶人。
而福隆安竟是最后知晓这消息之人,当他听闻婚期已定时,赶紧去找永琪打探,这才得知纯贵妃逼女下嫁一事,
“容璃答应了?可她不想嫁给我啊!”
这有什么所谓吗?由此及彼,永琪苦笑道:“我还不是不愿娶西林觉罗氏,可皇阿玛愿意,子女的意愿又算的了什么?纯贵妃以死相逼,容璃没有退路,唯有答应,事到如今,你们的婚事尘埃落定,就甭再做什么无谓的挣扎,安心等着下个月成婚吧!”
“那景越……”景越的心情是福隆安最担心的,料想他一定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然而永琪却道:
“前两日我去见过他,他还能如何,借酒浇愁呗!我本想劝慰,可看他那么痛苦,想想还是算了,也许这会儿的他,喝了酒会比不喝好受些,你也甭去找他,他现在谁也不想见,让他一个人静一静,不打扰,便是最好的理解。”
此时此刻,福隆安竟也说不清楚自己是怎样的心情,最近他一直沉浸在懊悔之中,很希望自己能有弥补容璃的机会,可当他晓得容璃和景越两情相悦时,他又觉得自己应该放手,不该阻碍她的幸福,她要退婚,他也极力配合,
奈何如今情况骤变,婚事退不掉,婚期也已定下,再无回转的余地,他本该庆幸自己还能有这样的机会,可一想到景越,想到他用情至深却没有结果,福隆安又深感愧疚!
但容璃都已妥协,他总不能再去闹腾,罢了!命这种东西,也许真的改不了,叹息一声,他不再多想,等待着即将来临的大婚。
为着女儿大婚之喜,乾隆还特封四公主为和嘉公主,又因纯贵妃病重,特封其为皇贵妃。所有的荣耀于容璃而言都是虚空,一切的安排皆由他们做主,她不闻不问,仿佛成亲的并不是她一般。
二月十八,乃是乾隆皇四女和嘉公主与傅恒嫡子福隆安的大婚之日。当天上午,和硕额驸福隆安及其家人携九九礼,至午门恭纳。
这群孩子终于不再闹腾,大婚如期举行,乾隆其心甚慰,他一直认为福隆安是可造之材,就是性子不够沉稳,相信成婚之后应更懂责任,只要用心栽培,假以时日必定能成为国之重臣。一番谆谆教导之后,乾隆帝于太和殿宴请额驸及其族人,三品以上官员皆入宫参宴。
吉时将至,身着吉服的和嘉公主到皇太后、帝后以及生母纯皇贵妃跟前行礼,一般公主婚前辞行都会落泪不舍,可今日的容璃竟是哭不出来,对这皇宫没有一丝不舍或眷恋,礼毕,容璃乘着由内务府校尉抬行的舆座出宫,
前有仪仗开道,后有送亲福晋及命妇随行,浩浩荡荡的送亲队伍到达额驸府邸后,无需寻常人家那般拜堂,公主与额驸直接送于洞房,行合卺之礼便可。
按照规矩,婚后的公主暂住夫家,但不宜居住过久,待公主府修建完毕当需搬至公主府。
众人以为的天作之合金童玉女,在容璃看来,不过是从一座牢笼去到另一座牢笼。她对福隆安的感情已然消磨无几,而今成婚于她而言再无惊喜,更何况前世成婚的记忆尚在,今生不过是再行一遍繁琐的规矩罢了!
送入洞房后,身着吉服的福隆安手持喜称将她的红盖头挑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妆容精致的美人面,婢女和嬷嬷们看到的是尊贵华丽的公主,而福隆安看到的则是她那沉默冷艳之下的不甘与漠然。
远山眉虽未蹙,悠长的弯于低垂的羽睫之上,但那双眸子既无惶恐亦无羞怯,不似新嫁娘那般含羞带笑,满怀期待,容璃浑身散发着无谓之态,看得福隆安也笑不出来,内疚感再次侵袭,碍于众人在场,还是依着规矩请她饮合卺酒。
虽然做不到假笑相迎,但当着外人的面,容璃也不会让他下不来台,还是会把所有的礼数皆行完,好让这大婚圆满结束。
屋内的两人貌合神离,屋外的宾朋则是欢天喜地,聚在一起见证这皇家婚典的盛况,光看着他们抬嫁妆都能长不少见识。盛装公主嫁妆的车马随从排了一长条街道,只那嫁妆清单就有二十八页:
红宝石顶珠的朝帽顶一个,嵌东珠的金凤五只,翡翠手镯四对,金松祝寿簪一对,另有珊瑚朝珠,催生石朝珠,蜜腊朝珠各一盘……
景泰蓝器具一套,白玉仙山一座,紫檀玻璃屏风一架……
五彩缎蟒袍料二十六匹,绛色貂皮袍四件……
皇帝嫁女,嫁妆之多,枚不胜举,众人皆在看热闹,这当中就有福康安,二哥成婚可是福康安最期待之事,因为这样喜庆的日子自是少不了他,他又可归家与父母团聚,皇上还准了他三日的假,于他而言再欢喜不过。
看着弟弟终于和公主成婚,晴柔喜不自禁,一想到往后天天都能和容璃在一处,她甭提有开心。
而那拉氏也总算了了一个心愿,小声问绣竹,“那件事办妥了吧?我可不想再听到关于那姑娘的任何消息。”
绣竹低声回道:“已然办妥,昨儿个便已得到回信,只是府中忙着大婚之事,奴婢还没来得及向您禀报。”
点了点头,那拉氏欣慰应道:“那就好,珊林已然成婚,可不能再出什么岔子,以免伤了公主的心。”
她只盼着两个孩子婚后能够摒弃前嫌和睦相处,不希望会有人来搅乱这平静的生活,是以暗中消除一切障碍,好让儿子的路走得更顺畅!
成婚当天,身为好兄弟的永琪自是要过来贺喜,福隆安等了许久,终是没等来景越,永琪也晓得他在期盼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不来并不代表他不把你当兄弟,许是还没能走出困境,再给他一些时日疗伤,相信他会渐渐好起来。”
点了点头,福隆安深表理解,将永琪请至上座后,又转身去招待其他宾客。
景越又怎会不知今日是什么日子,轰动京城的和嘉公主大婚之日,他比谁都清楚,自确知婚期的那天开始,每一日于他而言都是煎熬,他改变不了现状,只能用酒来使自己变得昏沉,如此才能不去仔细思量那纠葛的过往。
只是今日过后,容璃便是福隆安的妻子了,兄弟妻,他再不可念,颤动着双手打开那副他曾为容璃所绘的画像,
他吟唱诗书,惊觉才疏难喻,怪她颜华不可方物,
他沾墨绘图,暗恨拙笔难描,叹她出尘如画眉目。
看着画中女子,他抬手轻抚,多想留她在身边,奈何有缘无分,这辈子都不可能了!而这幅画,他也不能再像以往那般拿出来看,否则对不起福隆安啊!
缓缓将其移至火盆之上,再轻轻放下,眼睁睁的看着火焰触及画卷,烈烈燃烧着,先是衣裙,最后是那芙蓉面,所有的一切痴缠与眷恋,终将化为灰烬,不复存在!
直至这一刻,景越仍旧对她恨不起来,
纵使她曾给过希望,也是他自己入魔般描绘琴瑟和鸣的幻象,
哪怕最终空梦一场,也是他自己心甘情愿踏入那编织的情网。
他不恨她,但自今日起,她已为人妇,他也不该再继续念着,必须狠心的逼自己忘却过往的一切。
火光映着泪光,今晚是他最后一次放纵自己想念她,且让思念疯长,再狠心了断前尘,“容璃,倘若还有来生,希望你先爱上的人……是我……”
哽咽闭眸,是心死,亦是缘灭。
而富察府中的一对新人亦不好过,忙碌一整天的福隆安送走宾客后就该入洞房。这本该是新郎官儿最期待之事,然而于福隆安而言,今夜怕会是最难熬的一晚。
☆、第四十九章
给下人打过赏; 待她们陆续退下之后; 屋内就剩他两人; 此时的容璃已然梳洗完毕,褪去吉服; 黑亮的墨发散于身后; 换了身正红的蚕丝中衣; 端坐于鸳鸯帐中,烛火透过细密的睫毛将心事倒影; 无言亦无羞涩的她就这般坐着; 双手交握放于腹前; 端庄而疏离; 浑没了前世成亲那天的紧张和期待,
那时的她满怀喜悦的等了一整日; 等着宾客散后他来陪她; 然而进入喜房的福隆安却醉了,回来就倒于帐中; 她只得与婢女一道帮他腿去鞋袜,简单擦洗后扶他躺好,盖上锦被。
当晚两人并未圆房,饶是如此; 她也没有怪他; 只当他是应酬太多才会如此,直至很久以后才晓得,其实他那天喝醉并不是被人灌醉; 而是自个儿故意喝醉,只因不满意两人的婚事,才赌气一直饮酒,为的就是逃避圆房。
今生他再也无需故意逃避什么,她不会傻傻的去期待了。
坐于她身畔的福隆安自认不是嘴拙之人,面对朝中那些老狐狸亦可从容应对,偏偏对上容璃时,因着心中有愧,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并肩而坐的他,双手搁于膝盖之上,无措的轻敲着,
不明真相的他仍旧以为容璃之前所说的那些赌气之言是真的,认为她真与景越情投意合,可惜景越被皇上赐婚,容璃也被迫完成原本的婚约,福隆安便觉自个儿是个祸害,既委屈了容璃,也对不住景越。
最近景越一直很消沉,福隆安很想去看望他,可念及永琪的叮嘱,终是忍住了,这会子本想劝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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