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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迟早要出事-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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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秉通笑不可抑,有人纯属自作自受,宋颐之也呵呵作笑:“若是在都城呆不惯,朕调你回京。”
  高入平摇头:“才去几月,就要陛下调回,日后传出去多丢面子?”
  邵文松也笑出声来:“高将军,死要面子活受罪。”
  高入平伸手佯装要打,邵文松就端起酒杯绕道邵文槿身后。宋颐之带头举杯,君臣同饮,许久不曾这般畅快。
  “我们自幼在京中长大,玩伴来来去去就这么几个,邵文槿和高入平时常斗,斗到眼下也没分出胜负。”沈朝是礼部侍郎家的长子,宋颐之新提拔的近臣。
  沈朝开口,刘彦祁便接话,刘彦祁素来在京中就以无头脑出名,眼下喝得起兴忘乎所以,接着沈朝的话便道:“那时京中还有阮少卿……”
  话音刚落,沈朝就轻咳提醒,待得刘彦祁反应过来,殿中十之八九都换了脸色,刘彦祁才晓自己说错了话。
  阮少卿同当年的睿王,也就是如今的陛下要好,邵文槿回京后又在阮少卿陵前坐了三日,他竟然脑子犯糊涂去提。
  气氛尴尬之余,“少卿”“少卿”宋颐之同邵文槿竟会同时开口。
  遂而四目相视,邵文槿拱手相请,宋颐之便笑:“文槿先说。”
  “只是突然想起,有少卿在京中的日子,虽然胡搅蛮缠了些,却叫人好生怀念。”
  邵文松懵懵看他。
  宋颐之也附声道起:“朕也是此意。”
  旁人顿了顿,纷纷应声,刘彦祁先前的窘迫才解。
  宋颐之和邵文槿都已不避讳,反是怀念意味深浓,高入平也加入其中,说阮少卿总记不清楚他的名字,动不动就高不平,害得他在京中遭人嗤笑,迄今还保有这个绰号。
  赵秉通笑得捧腹:“你这算什么,我是听闻文槿被泼过洗脚水,马被喂过巴豆,酒被加过鸡血,可还有什么我漏掉的?”
  刘彦祁饮到喉间的酒悉数喷出,便连邵文槿自己都低眉笑了。
  高入平也嘿嘿笑道:“我看他俩好得很,早前阮少卿来都城犒赏三军的时候,都是住的文槿寝帐……”
  宋颐之手中一滑,竟蓦地落了酒杯。邵文槿转眸看他,他也随意而笑,唤殿中宫女换了酒杯。
  回了将军府已是入夜,席生道起,昭远侯府的叶心姑娘来过一趟,找公子。公子不在,就让他转告公子,方便的时候去一趟侯府。
  叶心?邵文槿不知何事。
  昭远侯过世,侯府里上下自然冷清,门口的小九见到是他,俯身问候了句邵将军。领他一路到苑中,说起叶心姑娘近来在整理侯爷遗物,怕是有东西要给将军吧。
  阮婉的遗物,邵文槿怔住。
  叶心见他,福了福身问好:“多谢邵将军替奴婢送公子去富阳,奴婢感激不尽。”
  邵文槿扶她:“他是我内兄,应当。”
  昔日他和阮少卿折回京中,阮婉已然下葬,阮少卿痛心疾首引得翻病。恰逢宁大人出狱,身体不好,阮少卿叮嘱她在京中照顾,邵文槿便告假送阮少卿去富阳找秋娘。
  阮少卿一直在秋娘处将养。
  后来他思念阮婉,便一人北上长风,去了成州看忠伯,还去了茂城圣林寺吃斋饭,同她呆过之地,故地重游。等到返回京中,已然十二月末,心境却比那时好了许多。
  叶心道过谢,只将一些手稿交由他。
  邵文槿一看便怔住,手心微微颤抖。
  “那时小姐以为将军出了意外,终日也不作何事,就是作画。从敬平十三年二月画起,一直画了十余幅。结果一场暴雨淋湿,好些都晕开不清,小姐坐在房中哭了许久。我怕她看了伤心,就悄悄藏起来,近日收拾小姐遗物才见到,便想给邵将军。”
  邵文槿眼眶氤氲:“谢谢你,叶心。”
  叶心还礼:“其实,还有一些小姐写给邵将军的信,她从前塞放在藏书阁的茶经里,还给我看过。本来也想一并给邵将军的,结果翻来覆去找不到,不知去了何处。”
  邵文槿攥紧手心,她从前在都城就给他写过信,不长,塞在他寝帐的信笺中,然后不告诉他。
  他偶尔见得,便笑着失眠一晚。
  遇一人白首,择一城终老。盼君归。
  好似她在身边娓娓道来。
  她彼时想对他说的话,他想看,遂而问起:“还有谁去过藏书阁?”
  叶心迟疑:“陛下似是去过。”
  宋颐之?邵文槿眉头微拢,忽而想起他今日在宫中落了酒杯。
  叶心会错了意,又道,“陛下过往就同小姐要好,那时候偶然撞破小姐是女子,就终日吵着要娶小姐,小姐头疼不已,还拿绝交威胁过陛下。”
  都是陈年旧事。
  邵文槿脸色微变:“陛下知晓阮婉是女子?”
  叶心肯定点头。
  宋颐之知晓阮婉是女子,却在她陵前只字不提,未免刻意,好似不想他多问起。阮婉在藏书阁留书,叶心只记得宋颐之去过,阮婉留得书信不翼而飞。今日在宫中,宋颐之摔落酒杯,也是高入平提及阮婉宿在他帐中。
  其中蹊跷,邵文槿又问:“阮婉下葬,你有没有亲眼见过?”
  叶心摇头:“小姐是在宫中出的意外,御医回天乏术,陛下在殿中坐了一日也不肯让人带走,听闻那时还是高太尉出面劝下的。到后来,景王之乱才平,钦天监说宫中不宜治丧,要昭远侯早些入土为安,陛下才命人以国丧下葬,下葬后不到两日,将军就回京了。”
  是匆匆下葬的,连叶心都没有见过最后一面。
  还是赶在他回京之前下,邵文槿微微敛眸。
  闻得阮婉死讯,他在陵前坐了三日,宋颐之却只去过一次?他从前是连阮婉外出都要撵路的。
  心中就似被某种念想蛊惑,又隐隐不安。
  年关里,街头巷尾处处张灯结彩,火树银花。
  景王动乱得除,京中人声鼎沸,一片热闹祥和气息,好似回到早前时候。将军府内也贴上了年画和剪纸做的福字,喜气盈门。
  年三十,休早朝,邵文槿同邵文松都在家中帮衬邵母。府中下人多,也无需他二人做些旁事,在邵母身边陪着说话,邵母就心满意足。
  自邵将军请辞后,脾气比从前急了许多,过往哪有在家中训斥过下人的?
  现在若是哪个小厮站姿不直,他都要说上些时候,家中下人见了他都诚惶诚恐。
  邵母无奈摇头,:你们父亲大半辈子都在军中,在家哪里闲得住。”
  所以才要多管闲事,在家中指手画脚。邵文松嘿嘿作笑,顺势搭上邵文槿肩膀:“大哥,若换做是你离了军中可还习惯?”
  都晓是他玩笑话,邵母便也忍俊不禁,掩袖抬眸,却见邵文槿眼中怔忪,邵母缓缓敛了笑意。
  新年里,名门望族都求喜庆。
  年夜饭时,下人纷纷来厅中拜贺,说些大吉大利的话讨赏,邵母一早便备好了红包,将军府上下都喜气洋洋。年夜饭时,邵母频频打量邵文槿,也不见他异常,反而越是如此越让她担忧。
  年夜饭用过就要守岁,邵家是武将世家,规矩没有这般繁琐。苑中放过烟火爆竹,邵文槿同邵文松各自回了房中,邵父便同邵母回房歇下。服侍邵父更衣,邵母眼中犹有隐忧:“将军,文槿心中怕是有事。”
  “阮少卿才过世多久?他若心中无事反倒更吓人些!”邵父粗中有细,彼时邵文槿说要离京,他没有半句反对。
  父子之间,同母子之间不同,邵文槿跟他在军中的时间多,邵文槿的为人他再清楚不过。
  “睡吧,两个儿子都大了,我们也不必守岁了。这些日子我在家中添了不少乱,你多受累了。”难得温软时候,未有旁人。邵母宽慰一笑。 
  邵文槿又是翻墙出府,宫门禁军见了他难免意外。
  大年三十了,邵将军还入宫面圣作何?但疑惑归疑惑,又不敢深问。入了宫中,才有近侍官来迎,沿路去的不是宋颐之的寝殿,而是鸾凤殿方向,邵文槿就似随口问起:“陛下住在鸾凤殿?”
  近侍官也不大清楚,便挑知道的说:“邵将军,小的不清楚,只晓陛下命人在后殿的暖阁摆了年夜饭。”
  后殿暖阁,是阮婉每年入宫住的地方,邵文槿微微敛了呼吸。
  

  ☆、第一百二十章 大结局(上)

  
  恰逢近侍官领他到殿中,道了稍等,转而让一旁的近侍官入苑通传。邵文槿没有上前,远远望见后殿处竟有禁军把守。
  透过苑外,见得暖阁灯火明亮,隐约映出人影轮廓,看不真切,却知不是一人,隐在袖中的手便死死攥紧。
  年夜饭过后,阮婉陪宋颐之下棋。
  宋颐之棋艺好,当傻子的时候就不会让她,阮婉习以为常。再被他吃掉一局,也不吵不闹。难得懊恼一声,还是手没抓稳,一颗棋子落错了位置,阮婉就要伸手去拾:“重来重来。”
  宋颐之伸手擒住:“少卿,君子当落棋不悔。” 
  阮婉剜过一记眼刀:“我又不是君子,我是女子。”
  宋颐之哭笑不得,闻得身后叩门声,是他身旁的近侍官。
  “陛下,姑娘。”略微行礼,上前附在他耳边轻语。阮婉听不真切,就趁机将方才的棋子置换了,宋颐之竟没拦他。
  阮婉抬眸看他,宋颐之一脸铁青。
  “宋颐之?”她稍有担心。 
  宋颐之便笑:“宫中有要事,我去去就回。”
  “嗯,我等你。”阮婉应声,抓起前日里未看完的书继续,见她没有异常,宋颐之才起身出屋。
  “他有没有说进宫何事?”宋颐之脸色不好看,近侍官也不敢揣摩:“邵将军没说,只说有事求见陛下。”
  有何事会在除夕夜求见他?
  宋颐之心中并不平静,出了后殿,就见阮少卿立于一处,身姿挺拔,眸色却似黯淡无光。他根本不想久留,所幸开门见山:“文槿,除夕不在家中守岁,入宫找朕有事?”
  邵文槿回眸,含笑应道:“微臣想起陛下一人在宫中过年,许是冷清了些,便特意入宫找陛下讨杯酒喝。”
  宋颐之顿了顿,心头缓和下来,早前的猜疑抛在脑后,摇头道:“近日琐事疲惫,难得一日清闲,想早些歇了。文槿的心意,朕心领了。”
  邵文槿又转眸望向苑中,佯装打趣:“莫非陛下在后殿暖阁中藏了佳人,不愿与臣对饮?”
  宋颐之脸上笑容突然僵住,猜不出他是何意用意,目光便微微一滞。邵文槿尽收眼底,却又兀得笑开:“微臣是玩笑话而已,陛下莫怪。”
  宋颐之尴尬垂眸,勉强扯出一丝笑意,又听他沉声道起:“微臣是有事同陛下说,是少卿的事。”
  鸾凤殿与暖阁只有一苑之隔,近侍官摆酒。陛下要与邵将军单独饮酒,旁人都自觉退出殿中。
  “文槿要说少卿何事?”阮婉还在暖阁等,他想早些走,但对邵文槿所言又好奇。
  邵文槿便自酌一杯,凝眸看他,眼中的深邃幽兰好似将他看穿,待他移目,又淡然道起:“陛下,微臣一直有一事隐瞒,是关于少卿的。”
  “哦?”宋颐之强压下心中揣测,不紧不慢应声。
  “陛下可知,少卿其实是女子?”
  他突然开口道破,宋颐之心中难免骇然,飞快敛了眼中情绪,坦然问:“女子?”好似他并不知晓一般,饮了一杯酒压惊。邵文槿也不避讳:“陛下,少卿是我发妻。” 
  发妻,宋颐之脑中“嗡”得作响,只觉酒气穿肠入腹,灼得五脏六腑生疼,握紧酒杯的手背青筋暴起,既不接话,也不抬眸看他。
  “她许我一生,待我凯旋后就求亲,如今却阴阳相隔。”
  宋颐之才抬眸看他,平静的眸子里簇着不常见的隐忍怒意,幽幽道:“少卿的事,朕很遗憾。”
  邵文槿微顿,继而嘴角微微上扬:“除夕不该说这些事,但少卿同陛下要好,微臣唯有找陛下痛饮,还请陛下恕罪。”
  宋颐之也笑,哪里会?
  邵文槿挥袖推开杯盏,伸手去够酒壶,朗声笑道:“那微臣今晚同陛下不醉不归!”
  宋颐之就也抓起酒壶,眼底黯然好似落入冰窖谷底。
  邵文槿瞥过暖阁处,灯火通明,遂而仰首,将壶中一饮而尽。
  阮婉,除夕我陪你守岁。
  ……
  暖阁之内,炭火烧得正好,暖意徜徉,阮婉看看书便困了,倚在靠椅上小寐。再晚些时候,朵言进屋,道起陛下今晚有事回不来了,让姑娘先歇着。
  阮婉微鄂,还是点头称好。躺在床榻很快入眠,宋颐之说好过了今晚就让她回侯府。
  一夜好梦,竟梦到邵文槿。明知是梦,心中却分外踏实,就好似他就在身旁,唯愿长梦不醒。
  拂晓一过,陆续有官员入宫拜贺,宋颐之先回寝殿更衣,邵文槿也起身离开。出殿时,余光瞥向殿外伺候的一名近侍官,是陈皇后身边的老人。那近侍官会意跟到御花园处:“邵将军可是有事问老奴?”
  “暖阁中住了何人?”
  近侍官摇头:“口风太严,老奴在凤鸾殿当值都不知晓,只听闻陛下软禁了一女子在宫中独宠。”
  邵文槿拱手作拜:“文槿还有一事相求,能否请公公带句口信到暖阁。”
  近侍官脸色微变,却伸手扶他:“邵将军折煞老奴了,当年老奴宫中犯错,若不是邵将军出言求情,老奴早是一堆白骨。只是暖阁出入甚严,老奴尽力而为,邵将军怕是要多等几日。”
  许是梦到邵文槿,阮婉一觉睡到清晨,心底惬意。
  暖阁中,她原本也无东西好收拾,有些宋颐之送的打发时间的小物什,日后进宫来取也可。
  等朵言端了热水进屋伺候她梳洗,阮婉都已换好男装,收拾妥当。温润的毛巾贴在面上,带着柔和的暖意,心底畅然:“朵言,这段时候劳烦你照顾。”
  朵言讶异:“陛下可知姑娘要走?”
  阮婉笃定点头。
  朵言还有迟疑:“姑娘眼下就走,容奴婢告诉陛下一声?”
  阮婉笑:“年初一早上,京中的要员都要入宫拜年,礼仪繁琐,陛下只怕分身乏术,无需劳烦。”
  言罢推门出屋,朵言慌忙跟上,眼中犹有异色。阮婉行过暖阁前苑,到了后殿还是被禁军拦下:“陛下有旨,不得任意出入后殿暖阁。”
  阮婉便笑,想来这些禁军都是生面孔,根本不认得她,开口言道:“陛下早前有口谕,允我今日出宫。”
  禁军冷冷道:“我等不知。”
  阮婉缓缓敛了笑意:“朵言,你告诉他们。”
  朵言面露难为之色,在她身后低头不敢开口。阮婉心跳似是漏掉一拍,缓缓回眸,惊疑不定看她。倏然,心中好似缀了沉石,半晌缄默。
  “既是京中禁军,就该听令于本侯,敢拦本侯,作死吗?”压低声音呵斥,是她唯一能想到的途径。
  不想旁人纷纷诡异看她,就连朵言也错愕不已。
  “怎么,认不得本侯不知道去问人!!”全然照搬从前的气势,盛气凌人。只是眼前几人除了惊诧,似是并无多少畏惧。
  阮婉更恼:“听不懂本侯的话!滚去叫张世杰来!”
  张世杰是禁军统领,听闻张世杰,几人稍稍怔住,游移不定看向朵言。朵言才吱唔道:“姑娘……你说的可是昭远侯?”
  阮婉无语,南顺京中敢自称本侯的除了她还能有谁?
  “本侯就是昭远侯!”
  阮婉吼完,明显见得朵言满脸忧色:“姑娘,昭远侯以身殉国,年前就以国丧下葬,京中人人都晓……”
  入殓下葬……阮婉眼中蓦然一滞,面色渐渐发白,先前红润的双唇也渐渐失了血色,怪不得他要将幽禁在暖阁中!
  只怕叶心从未离京,邵文松也毫不知晓。他对外宣称她以身殉国,却以女子身份将她留在宫中。他允诺她年后出宫,根本就是幌子,国中都晓昭远侯已死,宋颐之又岂会轻易让她离开?
  从一开始,宋颐之就没想过让她走!
  恼意与悲痛一并袭来,好似压得心中窒息,遂而咬唇,朝朵言笑道:“去叫宋颐之,去啊!”
  朵言吓得慌忙跑开。
  大殿之上,君臣举杯言欢,朝臣一一拜贺。殿中觥筹交错,又歌舞俱起,水袖柳腰,分外夺人眼球。 
  宋颐之本在同高入平说话,朵言匆匆跑来,宋颐之先前神色倒还平常,待得听完朵言开口,脸色倏然一变。默然片刻,又偏头吩咐朵言一声,朵言才点头跑开。宋颐之没有离开殿中,只是往后都似心不在焉,不知心思飘去了何处。
  今年的宫宴散得早,离宫时,落日余晖在晚风中轻舞。
  入得马车,邵文松才道今日陛下兴致似是不高,定是你昨夜同他喝过一轮了,这等事都不叫他,邵文松埋怨。
  邵文槿微微敛眸,马车行至昭远侯府,他唤停,邵文松诧异,又不好言何,只得自己回将军府。
  小九见得是他,上前相迎:“邵将军。”
  “叶心姑娘在吗?我要见她。”
  ****
  等了一日,宋颐之也未露面,阮婉知晓他有意避开。
  宋颐之是傻子时性子就犟,哪怕她把暖阁砸了也无用,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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