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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迟早要出事-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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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得更欢,“西秦酒烈,欢迎昭远侯来西秦。”
她!才!不!去!
阮婉对卓文的印象止步于此,而见两人一来一回,似是相识,敬帝和言问起,“少卿同平远侯认识?”
阮婉心不甘情不愿应声,“公主远嫁长风,大婚当日,平远侯也在殿中。”
卓文也称是,“昭远侯饮酒别具一格,让人印象深刻。”
阮婉恼怒瞥他。
敬帝却朗声笑起来,“朕原本也有此意,既然少卿同平远侯相识,正好让少卿代朕走一趟西秦,恭贺华帝寿辰。”
啊?
阮婉惊得合不拢嘴,让她去西秦?!
南顺国中到西秦要足足两个月路程,来回加在一起,便是四个月!
来回四个月,就是为了去西秦国中说句恭贺致辞,谁像卓文这般……
闲!!
再说,殿中旁人这么多,为何敬帝偏偏要她去?
稍稍敛起眼中讶异,阮婉转眸看向敬帝,俨然一幅闹心模样。京中都晓敬帝待她亲厚,她更知晓。
往常这般窘迫一笑,再撒撒娇,敬帝定然是会允诺的。
余光瞥到宁叔叔处,却是摇头,示意她勿要推辞,阮婉更懵,僵在原处既不应声,也不推脱。
倒是身旁宋颐之欢喜笑开,“去去去!父皇,我同少卿一起去西秦!”
卓文眼中掠过一丝惊异,这便是敬帝的小儿子?
听闻早前从马上意外摔下,摔成傻子的那个?
犹疑时,敬帝却又开口,“颐之,大殿之上不可胡闹,来你母后这里。”
陈皇后招手唤他,宋颐之虽然傻了些,没彻底气恼前还是会看父皇母后脸色的。母后这般唤他,是让他勿惹父皇生气。
但他真的想和少卿同去,嘴角耷拉,就理直气壮道,“我同少卿一起去过济郡,少卿在,旁人不会以为我是傻子。”
敬帝当即脸色就变了。
陈皇后也眉头拢了拢,狠狠瞪他一眼,阮婉也在身后扯了扯他的衣袖,宋颐之才心不甘情不愿往陈皇后那里去。
煜王轻哼,让他出使西秦?
还嫌不够丢人现眼?
悠悠抬眸,却正好与敬帝目光撞到一处,心中一紧,脸上的嘲讽之意就全然僵住。
阮婉遂而更不敢开口。
邵文槿略微一愣,敬帝方才迟疑瞥过他一眼,才又若无其事道起,“华帝既然遣平远侯来,我南顺国中岂有怠慢道理?”
平远侯是侯位,昭远侯亦是侯位。
又非两国联姻的大事,恭贺寿辰之类,两国遣使,最讲究的便是对等,敬帝此举合情合理。
阮婉应声称是。
卓文就笑开,“西秦酒烈,欢迎昭远侯来西秦。”
阮婉就差怄死。
恼意之中,突然想起既是远行,定然有随行护驾将领。继而心中一顿,无论是长风还是济郡,都是邵文槿与她同行,敬帝多半是要……
未及多思,尴尬油然而生,不敢侧目看他。
敬帝瞥过她一眼,却缓缓言道,“文松,你同少卿一道去。”
邵文松?!
先前的不满顿时抛到九霄云外,愣愣抬眸看了看敬帝,又看了看同样怔忪的邵文松。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回来晚了,不好意思,最近天天都晚
这是补2。12号的
BTW,双节快乐~么么~
☆、第六十七章 神助攻
第六十七章神助攻
一路从宫中返回侯府,阮婉都心不在焉。
同宁叔叔共乘马车,宁叔叔的话也只听进了五六分。
诸如,邵家手握南顺重兵,陆家在朝中桃李满堂。爹爹从前的旧部虽多,但到少卿这里已是根基薄弱,远不能同邵陆两家相比。
先前出使长风,荣帝对她赞许有佳,敬帝就有耳闻。
荣帝对昭远侯大加赞赏,南顺朝中上下皆知。
而后衍帝上位,长风遣使走动,也有意提及。说衍帝与昭远侯相处时日虽然短了些,却觉一见如故,甚是挂念,就特意问候。
阮婉便想起李少衍那张讨人厌的笑脸。
“阮少卿,你不觉得我们二人长得挂像?”
“阮少卿,兴许我们二人沾亲呢!”
谁同你沾亲!!!
话虽如此,但在外人看来,长风一脉确实与阮婉亲厚。与宁叔叔而言,与长风交好,更是不可多得的资本,对少卿也大有裨益。
邵陆两家在朝中军中各有把持,两国邦交也需有人处处周全,少卿要站稳脚跟,需要借此契机。
敬帝此番让她出使西秦,打得是“代朕恭贺”的名义。阮婉既非皇室,又非郡王,敬帝是有意抬高阮家在朝中的地位,旁人心知肚明。
让她出使西秦,敬帝心中早有分寸,阮婉推脱不得。
是以,宁叔叔才会在殿中摇头,示意她勿要开口。
宁叔叔一席话,阮婉也算粗略弄清了此事的来龙去脉。但西秦远在苍月以北,往返路程就要四个月。
尤其是,同行的人还是邵文松。
阮婉闹心不已。
……
临到侯府,阮婉起身下车,宁正再做嘱咐,“西秦素来同南顺交情泛泛,华帝会遣平远侯出使南顺怕是别有目的。侯爷此行,还需谨慎。”
阮婉点头称好。
她哪里知晓西秦华帝有何目的?
她是在想敬帝为何会让邵文松同她出行。
邵文松尚且年幼,更从未出使过他国。邵文槿又不在军中!于情于理,敬帝都不该钦点邵文松远上西秦!
敬帝从来看重邵文槿,连她都觉得敬帝会让邵文槿出使西秦,旁人亦然。敬帝此举就委实怪异了些!
同宁叔叔道别后,阮婉才回了府中。唤了阿心和阿莲收拾行装,就一言不发站在一旁出神。
叶心便不时回头看她。
西秦和长风不同。
小姐从小生长在长风,深谙长风的风土人情,出使长风,于小姐而言,是亲切熟悉,自然兴致勃勃。
但西秦路途遥远,比长风和苍月都要再偏北些,小姐又从未去过西秦,听闻往返要耗上四个多月,途中更免不了遭罪。
叶心怕她不习惯,就停了手中伙计,不如,奴婢同小姐一道去,还可以伺候小姐?”
阮婉方才回神,下意识摇头。
出使他国,是严肃正经之事,一般都不会捎带婢女。若是传出去,名声也不好听。
譬如阮婉从前出使长风,都是让叶心私下里先去,返回南顺时,叶心也并未随军中一道回来。
再如去到济郡赈灾,也没有带上叶心或叶莲。
北上西秦,也自然不该。这般分寸,阮婉还是有的。
叶心也知晓,只是放心不下才多问了一句,叶莲就也不假思索问道,“那可是邵将军与小姐同去?”
叶莲向来心直口快,庆州她虽未去,但三人自小一处长大,叶心也没有事会瞒她。自庆州回京,小姐的嘴就是肿的,还躲着不去见人,叶莲就觉不对。后来听叶心提起,邵将军知道侯爷是女子了,叶莲心中大骇。
但大骇归大骇, 匪夷所思却居多。
小姐向来同邵将军不对路,生了这般事,小姐只是处处躲着,没有像往常那般大张旗鼓打击报复,哪里像小姐平日里在京中的作风?
反倒是……
反倒是有几分小女儿的心思?
但邵文槿的事,叶心和叶莲都不敢多问,叶莲也是憋坏了,方才开口便后悔至极。叶心也狠狠瞪了瞪她,阿莲!
叶莲一脸尴尬。
阮婉却心不在焉,“他不去的。”
不仅心不在焉,还好似失望得很。
叶心和叶莲面面相觑。
阮婉浑然不觉,又才开口道起,“陛下让邵文松同我一道北上西秦。”
邵文松?
叶心叶莲皆是诧异出声,那人从前将小姐眼睛打肿过!是全京城都知晓的事情!!敬帝竟然让他与小姐同行?
叶莲恼意摇头,“不行不行!不能让小姐同他一处,小姐若是再被他欺负如何是好?我要同小姐一道去!”
叶心略有责备,“阿莲!添乱做什么?”
阮婉却是不言,上下打量了她几眼。
敬帝金口玉言定下的事,不会轻易改变,一路都与邵文松一道确实无趣了些,更何况要足足四月。若是阿莲同去,倒是有人可以和她说话解闷,北上西秦,也就没有那般无聊了。
“那这次不带阿心,我们二人去西秦如何?”
叶心无奈,“小姐!”
叶莲却笑了出来,拼命点头。
两人一拍即合,阮婉也轻笑出声,“阿心,这回让阿莲扮男子就是了,不然这一路,都没有人同本侯说话,多无聊!”
遂又上前讨好道,“好阿心,本侯从未去过西秦,也需要人照顾不是?”言罢朝叶莲使了使眼色。叶莲会意开口,“奴婢会好好照顾侯爷的。”末了,还特意补了句,“奴婢不会添乱的。”
叶心只得叹息。
……
卓文本要返回西秦京中复命,阮婉一行就正好与卓文同路。
此番出行西秦贺寿,自然比不得去往长风送亲时的大场面,况且几国之间又无战事,无需几千人的队伍。恰好江离要随行护卫,江离麾下禁军左前卫中的一支直接奉命同行。
人数不多,仅一百余骑。加之赵荣承尚在济郡,此次也不同阮婉一道。此番前往,算是轻装上阵。
次日晨间,叶莲早早便换了一身男装候着,头一次扮作男子,心中难免忐忑,不时弯眸摸摸额头发髻。
叶心就在一旁多番叮嘱,照顾好小姐,勿要惹是生非。
叶莲便笑呵呵应声。
阮婉则是一手拄着折扇,另一手托腮看着她二人。
阿心是姐姐,从小都比阿莲细心周全,所以无论她去何处,带上阿心的时候都要比阿莲多。阿莲虽然不说,心里却是羡慕的。
阿心阿莲姐妹二人,背井离乡随她远到南顺,其实也不习惯。此番能出远门看看,阿莲欢呼雀跃得很。
阮婉低眉一笑。
诸事准备就绪,只等江离来接。
江离向来守时,阮婉瞥过苑中日晷,今日倒是晚了些许,不知他再作何。又过了约一刻钟,阮婉等得有些烦,才见他匆匆到了府中。
“侯爷,定远侯突然提及在京中尚有要事,要推迟两日出发。”
阮婉嘴角抽了抽,临时有要事?
出行当天才道临时有要事?
当她是傻子唬不成?!
有人还果真是有病得紧!
……
驿馆当中,卓文莫名一声喷嚏。炎炎夏日,又不曾着凉,莫不是有人在咒骂他?
想起阮少卿那幅嫌弃模样,卓文兀得笑出声来。
昨日夜里,邵文槿登门造访,说有不情之请。
“哦?”
他与邵文槿尚无交情,在长风京中也只见过一面而已,实在谈不上交情,两人都心照不宣。
邵文槿也就不绕圈子,“能否请平远侯在京中多待两日?”
多待两日?
卓文闻言便笑,“邵将军……凭何让本侯多待两日?”
邵文槿也笑,“前年随家父出征巴尔,在边境见过平远侯与贵王。”言及于此,邵文槿点到为止,接下去如何也无需多言。
贵王在西秦北部虎视眈眈,一直被华帝视作眼中钉。而平远侯是华帝的心腹,手握禁军,竟然在巴尔国中暗会贵王。
卓文微怔,继而脸上笑意更浓,“本侯在南顺京中有要事未办,明日自会进宫向敬帝陛下说起,邵将军可有兴致陪本侯痛饮两杯?”
邵文槿莞尔,“难得平远侯雅兴,在下却之不恭。”
……
今晨,如约入宫觐见敬帝,敬帝自然客气。
遂才有了后来江离到侯府的一幕。
御书房内,前脚刚送走了平远侯,后脚便有近侍官禀报,“陛下,邵文槿求见。”
邵文槿?
敬帝朱笔一滞,思量片刻才放下,唤了声“传”。
邵文槿惯来沉稳,敬帝又有心敷衍,两人说了许久话都未提及到北上西秦一事。在此之前,邵文槿尚还拿捏不准敬帝意图,敬帝果真是有意,还是想让文松历练?
眼下,心中却明了几分。
脑中清明,多番猜测便油然而生!!
心底澄澈,所幸开门见山,“陛下,文槿今日是有一事相求。”
敬帝微顿,继而笑道,“但说无妨。”
邵文槿拱手而拜,“回陛下,文松是微臣二弟,年岁尚幼,过往又多病缠身,前年随父亲出征军中,才稍有起色。军中有父亲和叔伯将士照应,文松游刃有余,但北上西秦,出使他国,文松却从未应对,恐有纰漏。陛下好意要磨砺文松,微臣感激不尽,不该多言。直至方才在宫外遇到平远侯,才知行程会延后……”
言及于此,顿了顿,抬眸时,目光澹然笃定,“微臣想请命,代文松护送昭远侯北上西秦。”
敬帝缓缓敛了笑意,说他有意磨砺邵文松,就并未多言。知晓平远侯有时耽搁,才入宫求见。
一席话说得缜密,滴水不漏,还思量周全。
他若婉拒,又该拿出何种理由?
邵文槿向来聪明,不会听不懂他先前的意图,是知晓了他的意图,还要提起,敬帝凝眸看他,也不应声。
邵文槿也拱手低头。
良久,“文槿果真决定?”敬帝语气里听不出半分语气。
“是!”应得掷地有声。
敬帝依旧不言,低头看着手中诏书,不知作何思量,邵文槿也就默不作声站在一侧。
片刻,近侍官禀报,“陛下,邵文松求见。”
这回,二人都是一怔,面面相觑,不仅敬帝,邵文槿也出乎意料。近侍官领了邵文松进入,脸色却是明显煞白,黑眼圈深浓。
文松?怎么会这幅模样?邵文槿至斯。
邵文松见到他也有意外,还是勉强使力跪拜,“文松辜负陛下厚望,西秦怕是去不了了。”
这幅样子,近乎脱水,连跪拜都有气无力,哪里还能出使他国?
敬帝关切,“起来说话,如何弄成这幅模样?”
邵文松尴尬看了看二人,才低声道,“大夫说……是误……误食了巴豆,要在家中歇息几日……”语气中有些委屈哀怨。
而巴豆?
邵文槿就僵住。
巴豆是何人管用的计量再明显不过!
但巴豆喂马,马都招架不住,更何况是人?眼见文松这幅模样,邵文槿心中虽有恼意,却不知何故,欢喜隐隐占据心底。
敬帝则是缄默良久,脸色并不好看。末了,才开口道起,“文槿,你代替文松,与少卿走一趟西秦就是。”
作者有话要说: ~~~~(>_<)~~~~
☆、第六十八章 扯平了
第六十八章扯平了
由得平远侯所谓的要事耽误,阮婉一行拖了两日,直至六月初九才启程北上西秦。
卓文手握西秦北部数十万禁军,来时,虽然只带了亲信的十余骑跟随,各个都是西秦禁军中的精英。
去时,却有阮婉和南顺数百骑禁军同行。
军中素来有傲骨,人尽皆知。
既有傲骨就免不了要比对,要比对,首当其冲就是卓文与阮婉二人。
两人都是国中屈指可数的显耀侯位,又同时把持京中禁军,地位不言而喻。
但相较卓文的气宇轩昂,游刃有余,阮婉就显得脂粉气浓厚了些许。
是以,城门口初见阮婉,卓文手下的禁军便都各个笑开,就这幅娇滴滴的模样,御得住京中数万禁军?
笑谈不成?!
再加之昭远侯的传闻,但凡来过南顺之人,多少都听过一二。
断袖、奇葩、猥琐之流不在话下,还听说,当初禁军划归昭远侯麾下时,军中怨声载道,哀嚎一片,实为壮观。
禁军之中,对昭远侯不满的大有人在。
禁军虽在昭远侯麾下,昭远侯却是连禁军大营都未去过几次的。
阮婉年少,自小娇生惯养,又未经历过真正的战场厮杀,哪里比得过卓文的风华气度。
相较之下,就好比在看她演过家家的儿戏,旁人自然要笑。
江离脸色遂也难看了几分。
怨不得旁人笑,连他都觉丢人显眼。
侯爷……确实拿不出手。
卓文一贯倨傲,手下之人作笑,他也不加阻拦。反是跟同一并笑起来,马背上便悠悠开口,“南顺山清水秀,鱼米之乡,国中女子各个温婉可人。如今一见,确实不假,想来不止女子,男子也清秀俊逸,”顿了顿,再补了一句,“唇若涂脂。”
有意调侃,身后禁军就纷纷作笑。
江离有些恼,麾下左前卫的一支也隐隐怒气。
君辱臣死,昭远侯再不济,旁人这般嘲弄,麾下禁军也面上无光。
阮婉却不以为然打了呵欠,先前便懒洋洋骑在马匹上,眼下,伸手在江离眼前挥了挥,面无表情道,“江离,你也给本侯笑一个。”
江离本就有气,别人戏谑她,她这个时候却还吊儿郎当来这么一句。
江离就差咬牙切齿。
西秦禁军笑得更欢。
阮婉便不再搭理江离,反是转眸笑吟吟看向卓文,几分无奈道,“平远侯也看到了,在我南顺国中,禁军各个血性,不负责陪笑,实在有失礼数得很,只能本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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