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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迟早要出事-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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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朝晖闻言便笑,“洞房内,公主同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声音不似早前在殿中内敛,而是低沉慵懒里,好似带着几分磁性,甚是动听,宋嫣儿微怔。
  清荷掩袖笑了笑,赶紧退出屋去。
  李朝晖眼中笑意更浓,微微俯身,挑起她下颚,亲近道,“是我疏忽,早该换称呼了……”柔和润泽的气息,忽得临近耳畔,温柔若“夫人”二字,就飘然流入耳际。
  沾染了些许酒气,在身旁坐下,“夫人累了一日,就寝可好?”
  不言而喻。
  宋嫣儿脸色骤然红透,紧张无比,又故作矜持镇定的模样就甚是诱人。
  李朝晖朗声一笑,宋嫣儿还未及反应,猛然被人按至床榻,铺天盖地的男子气息就扑面而来。
  宋嫣儿大骇。
  阮婉!不是说温文尔雅吗?你发誓!!
  ……
  而所谓的温文尔雅,便是红烛帐暖,酥骨玉肌,几近一夜未眠。 
  翌日醒来,阮婉只觉打了一夜喷嚏,明明暖春,莫不是昨夜蹬了被子,着凉了?
  百思不得其解。
  公主大婚第二日,姜颂其一早便去了礼部对接,阮婉就和邵文槿同去府中拜见新姑爷,却被告知殿下和公主都还未起。
  噗,阮婉饮到口中的茶水就尽数喷出,“那便再等等。”
  恰好抬眸,遇上邵文槿目光,邵文槿却是直接从衣领处将她拎起,“荣帝都免了公主和殿下的请安,阮少卿你来此处闹什么幺蛾子!”
  言罢,拎起她就不由分说出了府中。
  王府中的婢女家丁就纷纷错愕不已。
  后来听闻新婚夫妇临近黄昏才起,而后进宫见了荣帝,再回府又是夜里。
  阮婉再次扑空。
  几日后才见到宋嫣儿,红光满面,言笑晏晏,夫妻二人要多甜蜜有多甜蜜。阮婉就心向往之,眼巴巴得跑去要同宋嫣儿谈天说地。
  大凡此种时候,邵文槿都会恰到好处出现,李朝晖其实感激。
  ……
  日子一晃过去十余日,入得三月,草长莺飞,长风的春意才真正显露出来。
  十余日间,宋嫣儿见的少,某人倒是来拜访频频,“阮少卿~”盈盈笑容,就似从唇畔漫了出来、
  阮婉闹心,“李少衍,你来做什么?”
  有人笑容不减,“没事,就是来看看少卿而已。”
  “本侯担不起。”有多远躲多远。
  翌日,“阮少卿,你真不觉得我们长得挂像吗?”
  阮婉便是一肚子火气,“我同他都比同你像!”偶然路过的邵文槿就莫名得很,李少衍便也热情地同邵文槿打了声招呼,又黏了上去。
  到了第三日上头,“阮少卿,你娘亲是何方人士?”
  “想知道就问我娘去。”
  “伯母现在何处?”
  “过世了。”
  李少衍却不由怔住。
  直至第十日上头,“阮少卿,你还有几日便要走了,怎么还对本殿这般偏见,日后再难见上一面,委实让人怀念啊!”
  掩袖而泣,好似不舍得很。
  哭哭哭,挤出两滴眼泪来试试,阮婉没好气。
  有人果真没挤出来。
  阮婉嘴角一耷,“挤不出来就别挤了,慎得慌。”
  李少衍就哈哈大笑。
  由得如此,时日过得也快,转眼到了三月,送亲队伍便要启程返回南顺京中。宋嫣儿同李朝晖来送,有人依依不舍,但公主嫁入长风,就需顾忌更多,阮婉唯有俯身鞠躬,“公主多保重。”
  身后的邵文槿和姜颂其等人就随之拜别。
  宋嫣儿再忍不住眼中氤氲,阮婉知晓久呆只会更甚,便起身上了马车。
  同来的禁军留了半数在长风护卫,其余的便要跟随邵文槿回南顺。
  车轮辘轳,掀起的扬尘就在光阴下轻舞。
  阮婉撩起帘栊,再用力挥了挥手。
  ……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好,我是存稿箱君,主人说,下章结束就是卷二了,让我出来露个脸,,

  ☆、第四十章 我教你

  
  第四十章我教你
  马车自长风京城缓缓驶出。
  三月里,正当风和日丽,帘栊外是满眼的葱郁宜人,阮婉心中微缓,眼底的氤氲才悄然退去。取而代之的,便是单手托腮,另一手拄着折扇,愣愣望着窗外风景出神。
  邵文槿便不时遛马到她车辇跟前,前后看了她好些次。
  阮婉冷不丁觉察过来,懒懒转眸,才见他眼里“诡异”目光,不知是怜悯,不虞,忧色,还是旁的复杂情绪糅杂在一起。
  阮婉不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那是什么眼神。
  他脑子里在想什么?
  正欲开口,邵文槿却先她一步,“嘉和公主都已经嫁人了。”声音很小,淡然的语气里听不出半分旁的情绪,就好似平铺直叙一件既知的事实,不做旁的劝诫。
  阮婉懵了懵,遂才反应过来,有人全然会错了她与宋嫣儿的情谊。
  思绪便恍然想起去年腊八,宋嫣儿来府中看她,却意外被邵文槿和宋颐之撞破。
  那时邵文槿便脸色阴沉,难看到了至极,“平日胡闹就罢,公主是要出嫁长风的,阮少卿,你有几个脑袋拎不清!”
  语气不容置喙,遂而恼意拂袖而去。
  ……
  眼下,又怕是见到她先前的闷闷不乐,就以为是宋嫣儿嫁于了李朝晖的缘故。
  若说阮婉早先心中还有几分阴郁,眼下就近乎一扫而空。本欲开口,心底恶趣却油然而生,便眉头微拢,换上一副清波流盼,怏怏道,“嫁人又如何?我们之间的情分,又不会因她嫁人而生分!”
  邵文槿微怔,心底倏然一沉,不知该言何。
  而阮婉也拼命僵持,片刻,终是再忍不住笑出声来,前仰后合,险些连眼泪都笑了出来。
  邵文槿才晓她是有意拿他取乐,能笑成这幅模样,他是魔怔了才会去想阮少卿的事!
  有人,根本不可理喻。
  脸上些许挂不住,眸色一凛,蓦地勒紧缰绳,就不近不远落在马车之后,不再与她同行。
  置气之时,却又闻得马车内哼起了欢快的小调,甚是怡然自得。
  方才还怒意当头,眼下,又兀觉某人简直好气好笑,全然孩童心性。
  阮少卿一贯就是这幅模样。
  他有何好同他置气的?
  遂而摇头,又觉某人哼得小调,也带了几分轻快的意味,他都能想象阮少卿现下洋洋自得的模样。
  握拳隐隐一笑,便闻得身后有稀稀落落的马蹄声。
  也是从京中方向往这边来,禁军中的斥候就快马迎上去探究竟。照理说来,都已同长风国中辞别,不应再有人寻来。这里又是官道,旁人不会来扰。
  莫不是山贼麻匪?
  禁军之中大都是训练有素的军人,无需邵文槿开口,便立时起了戒备。马车行径都不似先前畅快,车轮猛然一滞,阮婉就连人带靠枕从座位上摔下,撞得眼冒金星。
  好端端的作什么!
  江离便遂即入了马车,“侯爷,队伍后身有动静,邵将军去看了。”
  阮婉微怔,摸摸额头,似是先前撞青了,还疼着,却不由自主伸手撩开帘栊,向后去望邵文槿。
  队伍有意拉开距离,若有突发情况好作撤离,邵文槿就远远留在队尾,阮婉看不真切,心中不甚安稳就遣江离去看看。
  江离只得照办,行至队尾,才见到来人是李少衍,身后是随行的一百余骑,应是从京中一路撵过来的。
  险况解除,邵文槿促进的眉头才微微一松,开口问候,“四殿下。”
  李少衍见到这番阵势,很快明白过来,便是款款笑道,“邵将军,本殿是来送昭远侯的。”
  他近来是时有到驿馆寻阮少卿,但阮少卿似是不待见他得很,今日送行,也未见到他前来。
  不想,此时却又撵了过来。
  正好江离在眼前,就领了他一同前去。
  阮婉远远瞥到来人是李少衍,才知方才的幺蛾子是他闹出来的,顿时不甚厌烦,只觉某人阴魂不散。
  幺蛾子已遛马到跟前,吟吟笑道,“阮少卿,说了要来送你的,怎么不等我来送便走了?”
  好似她不厚道得很。
  阮婉不甚语气,四殿下贵人事忙,本侯担不起。
  要多嫌弃就有多嫌弃。
  李少衍也不介意,俯身看她,眉开眼笑道,“阮少卿,我给你带了些长风特产,还有些是我祖母亲手做的。”
  竟然是来送临别礼的?
  阮婉莫名看他,还未来得及推辞,他身后侍从已然交到江离手中。
  “阮少卿,一路珍重,有机会去南顺看你。”
  谁要你来看!阮婉心中呼之欲出,碍得旁人在,又不好多说。
  李少衍看到某人这张恼羞成怒的脸就甚是有趣,遂而起身,依旧是笑,“不耽误诸位行程了,一路顺风。”
  简单拜别,又同阮婉挥了挥手,才转身骑马离去,身后一百余骑便紧随其后。
  阮婉无语,从头至尾都不知李少衍作何心思。
  若这是友善,便不会不时幺蛾子举动,城门口挑衅,宫宴上挑唆。若说他不友善,自己终日这般面目可憎对他,他竟也不生气。
  大费周章得撵了一路,除却莫名送了一大堆临别赠礼,便是同她打一声招呼就走,委实奇葩至极。
  阮婉放下帘栊,不去管他,而江离先前送进来的其中一篮子倒是吸引了目光。紫香玉蓉糕?
  阮婉微怔,缓缓伸手拿了一个入口轻偿,手中蓦然一僵,这滋味,便像极了娘亲做的糕点。
  娘亲过世后,她便再也不曾尝过这般味道。
  ……
  辞别阮少卿,李少衍才屏退一干侍从,只带一骑到了约定地点。李朝晖早已久候在此处,李少衍轻笑,“方才去送昭远侯去了,便来得迟了些。”
  送阮婉?
  李朝晖心中微顿,却也不形于色,“等得不久。”
  李少衍才上前拍拍他肩膀,悠然一笑,“婚事总算告一段落,平平稳稳。”李朝晖也笑了起来,“我该多谢四哥帮衬。”
  若不是李少衍拉冲动易怒的老三去城外挑衅,老三不会与阮少卿大起争执,闹得人尽皆知。宫宴上再煽风点火,旁敲恻隐,兴许荣帝还不会毅然决然下此决定。
  从一开始,推波助澜的,原本就不止阮婉一人。
  所谓对手戏,也需有人咄咄相逼,才惟妙惟肖,水到渠成。
  李少衍奈何一笑,“当年若非梅妃相护,母妃兴许连我都生不下,眼下说这些话,我们兄弟二人才生分了不是?”
  李朝晖会意一笑,除却这次婚事,过往每次李少衍的通风报信,才让他处处委托周全。有人终日一幅玩世不恭,见谁都言笑晏晏的模样,不过个性所致,其实心思卓然,兄弟几人中游刃有余。
  “我母家盛家是三朝功勋,世家底蕴深厚,你迎娶嘉和公主,便有南顺做后盾。夺嫡之争,你我联手,足以同他们几人一搏。我若坐拥长风,你便不是今日地位,父皇也能放心不是?”
  正经不过两句,又恢复了惯有笑意,好似说先前一翻话的是旁人,“我记得父皇答应过敬帝,今年年节允你带嘉和公主省亲的,捎我我同去如何?”
  李朝晖错愕。
  他才嘻嘻一笑,“我也好去见见阮少卿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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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长风京中返回南顺要将近二十日,到慈州该是在三月中下旬。
  返程不似送亲时那般着急赶路,回程的时候就悠闲自在得多。加之见到李朝晖同宋嫣儿相处融洽,阮婉其实欢喜。
  反正久坐车中无聊,日时又常,上次宫宴吃过邵文槿的亏之后,就趁此机会让江离教他骑马。
  保不准往后还会遇到意外窘况,与其被洪水猛兽欺负,还不如自己会骑马好些。加之上次与邵文槿共乘,也觉并不似印象中那般怕人,是以对骑马也就没有那般排斥。
  只是邵文槿不是遛马从她眼前掠过,顷刻将她甩在身后,阮婉知晓他定是故意的。
  “你等本侯学会的!”信誓旦旦。
  江离便汗颜得很,“就算侯爷学会了,怕也比不过邵将军。”
  又来长他人志气,阮婉睥睨,“你胳膊肘向外拐!”
  江离语塞。
  阮婉又饶有所思,“你也从未向内拐过。”
  江离嘴角抽了抽。
  阮婉忍俊不禁,便又勾勾手指唤他过来,“如何比不过,下次让你去给他的马再喂一次巴豆……”
  江离倏然脸色一沉,“这种要事,自然是赵荣承去般更稳妥些。”
  阮婉就险些笑抽。
  这学骑马一事,就变得有滋有味。
  秦书回头看了又看,便朝邵文槿兴致开口,“不都说昭远侯怕水,怕骑马吗?眼下还学得这般起劲?”
  邵文槿也随之回眸,笑意就再掩不住,兴许有人更怕自己。
  不知是何缘由,恶趣也涌上心头。
  ……
  阮婉本是小心翼翼由着江离托上马,赵荣承就在一侧稳稳牵住缰绳。阮婉胆子小,上马良久,才敢慢慢坐直身,遂而沾沾自喜。
  一边自顾低头同江离说话,没注意周遭。回头唤了唤赵荣承,没人应道,才发现牵缰绳的人何时换成了邵文槿?!
  你做什么!!阮婉甚是警觉,不好的预感顿时涌上心头。
  邵文槿嘴角微微上扬,你不是要学骑马吗?我来教你。
  谁要你教的!!!
作者有话要说:  出差中,存稿箱君出没,,,

  ☆、第四十一章 洛语青

  
  第四十一章洛语青
  谁要你教的!!
  阮婉连忙护好缰绳,身体微微前倾,就差俯身将马护在怀里,一幅又怕又恼模样。
  邵文槿舒眉一笑,任由她闹腾,自顾转身,牵了缰绳往前走去,丝毫没有搭理她的小动作。
  “学骑马,首先是要学会同马亲近。”
  言罢,回眸看她一眼,继而伸手抚了抚鬃毛,她座下战马便惬意往他手心蹭去。
  阮婉低眉打量,他手中缰绳已然抛至一旁,双手皆是用上。
  战马惬意如斯,微微潜着马蹄,来回踱步,马啸声也甚是亲和。
  “愣着做什么,你来。”邵文槿眸含笑意。
  她来?
  阮婉既好奇又惧怕,再看他,一脸笃定自若,她便也缓缓伸手。
  战马似是觉察到与先前不同,稍有警觉,晃了晃身子,阮婉大骇,手就随即缩了回来。
  “别怕,无事的。”不想邵文槿适时开口,唇畔的澹然笑意,让她心头微舒。
  “你不怕它,它便也不怕你,反而亲近。”句句都似宽慰。
  “当真?”阮婉还是心惊胆颤咽了口水。
  邵文槿笑而不语,阮婉再将信将疑伸手,这次战马便没有再排斥她,而是亲近蹭了蹭。
  阮婉喜出望外,笑吟吟看向邵文槿,眼中的欢喜难以言喻,便似享受一般,继续顺着鬃毛摸下来。
  全然将害怕一事抛诸脑后,好似,大抵有邵文槿在的时候,无甚好担心的。
  身子便也坐直了些,她低头,他仰首,言笑晏晏,就似一幅绝美的画卷。
  再无旁人。
  ……
  牵着缰绳悠悠溜达半晌,她同战马慢慢熟悉,他也耐性教授。
  譬如何种坐姿,力道,如何与马匹建立默契等等。
  起初时候,有人聚精会神,好学得很,可越到后来,眉头便蹙得越紧。
  他说得快,她近乎记不住。
  “说慢些!”阮婉实在跟不上,就恼意打断。
  邵文槿却悠悠一笑,眼中就仿佛别有意味,“阮少卿,从前不觉得你笨。”
  言外之意,确实愚笨。
  阮婉报以呲牙裂嘴,“你若原本不会,你也笨!教的人教不好,学的人便也学不好。”
  惯有的牙呲必报,口舌就不落人后。
  邵文槿蓦然驻足,直直回眸看她,笑得别有意味。
  阮婉被他看得发怵,当下生出几分不好预感,正思忖着唤江离和赵荣承二人过来,便见邵文槿脚下一踮,继而翻身上马。
  阮婉大骇,“邵……邵文槿,你做什么!”
  做什么?
  邵文槿狡黠一笑,应声道,“昭远侯所言甚是有理,教的人教不好,学的人便也学不好,许是亲身教授更好些?”
  从她手中夺走缰绳再容易不过,三两下功夫,手到擒来。
  阮婉争不过,便被他霸道挤在身前共乘。
  阮婉气极,又不敢乱动弹,唯恐被他看出旁的端倪,只得扯开嗓子怒斥,“你下去,本侯不学了!”
  邵文槿朗声笑得更欢,马鞭一抽,霎时马蹄飞溅。啊~惶恐的哀嚎声里,战马便直直向前冲去。
  前方禁军纷纷让道,身后众人就都忍不住笑声来。
  昭远侯从前在京中专横跋扈,禁军内一贯怨声载道。
  加之言辞犀利,咄咄逼人,总之,禁军中大多对昭远侯此人是没有半分好印象的。
  然而此次长风一行,三皇子公然挑衅,他三言两语便气得长风三皇子恼羞成怒,在禁军将士看来就实在大快人心。
  犹是亲眼所见,更觉畅快淋漓,就好似平素里有人惯有的趾高气昂,也都连带顺眼了不知多少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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