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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你过分美丽-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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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导演对于正说:“交给你了,记住,她的广告只能接4a介绍来的,演出绝对不能去省级以下电视台,综艺栏目能少上则少上。”

    于正笑说:“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儿。”

    邹南对莫向晚咬耳朵:“她磨腮帮子了。”

    这点莫向晚比谁都清楚。

    这一晚莫向晚协同企划部策划了一个盛大的签约仪式,在中国一高楼裙房的空中悬亭设了布会的主席,人往上一坐,真是俯瞰天下了。

    城里城外的记者请了百来人,红包都按翻一倍的规格塞。梅范范、大导演和于正笑靥满面地签了合同,后来吃饭的时候,上的大汤是火膧翅炖全鸡。梅范范当着好多记者的面,给导演盛了一碗汤,上头有一瓢特级青片翅,她说:“最近太辛苦了,吃好点补补。”

    二天就有记者写“希望不为大米生的大导演这一回真的谈一次恋爱”。

    媒体也是可以天真一次的。

    莫向晚和梅范范并没有直接交流过,她只是听到邹南和几个小企宣闲聊时说:“她怎么可能会是个八零后?都不知道打了几次美白针了。”时一哂了之。

    人生有太多意外,譬如她最近频频遇见的这些人。那些本该远去的岁月,意外地又重新回到她的记忆中。

    她就是觉得累,好在最近的工作还是顺利的。林湘推出了新唱片,主打歌叫做《爱上你给的伤害》,听的人热泪盈眶。

    有人在公众论坛上表言论,说:“怎么把女人唱的这贱?”但是不妨碍这歌在多个电台榜单上叱咤风云。

    罗风也通过某电视台的访谈节目对这位前女友送去真挚的祝福。

    这个圈子里的风云,不过这样真真假假,一个机缘,也会改变困境。林湘的唱片卖的好,她请朱迪晨、莫向晚、宋谦和邹南在福临门吃了一顿饭,被朱迪晨夸赞:“木鱼脑袋总算开窍了。”

    宋谦敬酒给莫向晚,说:“合作愉快。”

    莫向晚素来在酒席上是豪爽的,干掉这杯酒,说:“都是同事,合作愉快沟通无碍才好。”

    宋谦看她好几眼,她喝得有点多,头乱了,宋谦笑着指了指她的耳朵。

    她腼腆地笑笑,把头顺好。心想,这宋谦今晚把目光放她身上的次数有点过了。

    宋谦的声音也比往常关切:“你回家还要照顾孩子,还是少喝点。”

    朱迪晨正在玩兴上:“今晚大伙高兴,谁都别扫兴。merry,你儿子能不能先暂且放在一边?年纪轻轻被孩子侵占大把悠闲时光,惨不惨?”

    邹南和林湘一左一右夹着她,非要磨着她一同去happy。宋谦朝她歉然一笑,显然无能为力了。

    莫向晚只好打一个电话给莫非,吩咐又吩咐,莫非都烦了,嚷:“妈妈,你是年轻人,你要玩就好好玩,不要顾及我。”

    莫向晚握着电话呆一阵,几乎就要想象出莫非那副装深沉的小大人样。她还是得保持严肃,讲:“你要快快完成作业,按时上床睡觉。我回来要检查你作业的。”

    才说完又被林湘和邹南夹着拖去女厕化妆。

    他们一行人是大约九点多去了衡山路的酒吧,也多是圈内人常去的。林湘和邹南都是习惯葡的人,一进去就进了舞池跳舞。

    宋谦问朱迪晨和莫向晚:“今晚就放放开,一起吧?”

    这里的音乐开得震耳欲聋,打到人的心脏上,能让心脏都跳得激烈了。这都是莫向晚熟悉的,她一直抵触这样勾人的节奏,抵触到几乎忘记。

    但是朱迪晨把她一拉,她又跌了进去。

    邹南舞到她身边,当是给老大护航。她一直以为这位盘戴眼镜人又刻板的领导一定不擅此道,可是她错了。不过几分钟,她现莫向晚的舞姿比舞蹈见长的林湘都要妖娆。连宋谦和朱迪晨都不由自主绕在她身边。

    这是很久以前的情境,此刻重温,莫向晚在音乐中仍是自持的。但一些本能没有太过掩盖,这是过往的痕迹,并不能一笔擦拭。

    几分钟后,莫向晚就悔了。她猛地停下来,邹南问她:“老大,你怎么了?”

    “头晕。”

    她头也没回就离开了舞池,在吧台坐好,向酒保要了一杯橙汁,酒保吹一个口哨:“美女,要不要‘绿野仙踪’?”

    烈酒调出来的美妙颜色会让人堕落。很多年前,她把漂亮的小药丸放在这些颜色里,看着它们在漩涡中融化。她是好不容易从漩涡中跳了出来。

    莫向晚对着酒保摇摇头。酒保无奈耸肩,说:“美女拒绝美酒,我好遗憾。”

    莫向晚抱歉地笑,从杯子的玻璃壁上看到自己的笑脸,妩媚得一如当初,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

    她今晚是放肆了,怎么就让邹南和林湘把她的头放了下来,还把眼影涂得这么深,口红涂得这么诱惑。

    这样不好,她得快点回家。

    可是,对面的人在叫一个名字:“草草?”



………【第 15 章】………

    莫北认出当年的援助交际的女学生草草,是在一次见到莫向晚的时候。

    他暗地里打量她很久,才确定下来她就是草草。

    这个女人,盘着头,额头光洁,戴了眼镜,遮住蜷曲的睫毛,脸上脂粉不施。一身运动衫,因为陪着同事们做过拓展,是稍微脏了点儿的。敬酒的模样很恭敬,说话很到位,蔡导后来直说:“怎么我就找不到这种领导一个眼神,属下一个动作的得力助手?”

    罗风在旁边插嘴:“我看这个女人要为‘奇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

    她,或许已经不是当年的草草了。他才没有贸认。

    在体育馆拿了车,偶然看到她扶着墙又扶着腿。他总归是要上前关心一下的,可她避他如蛇蝎,后来也是次次没有好相与的脸色。

    莫北统统认为是正常。

    他们那种过去,但凡有心要过正常日子的,总是离得越远越好。如果不是再遇到莫向晚,他自己都要忘记自己当年做过的荒唐事情。

    这段记忆对他来说,不算好。就她的反应来看,亦算不太好。这点倒是共通。

    前两天他和于直喝酒,于直带了女朋友来见她。莫北看着他们你侬我侬,存心斥道:“你小子收心当老实人了。”

    于直的女朋友一个眼风扫过来,于直赶紧拽住他:“我说兄弟你别坑我,我今年十月份是要当新郎官的。”

    于直的女朋友是台湾人,长的有一点像台湾的美女主播侯佩岑,但是一点都没有台湾小女人的矜持和温柔。她问莫北:“于直到底有过多少女人?他的履历我想看清楚些,然后我好做一个p1an应对。”

    莫北使一个眼色给于直,意思是“你小子行,找的女朋友还真是能管住自己的”。

    于直冒冷汗,捶着他的肩膀:“兄弟好不容易为了海峡两岸的和平统一做出力所能及的贡献,你可不能破坏和谐美好的两岸关系。”

    莫北于是说:“女的朋友有不少,女朋友倒不多。嫂子是既往不咎的人,我保证于直不会再犯。”

    这当然是大家的调侃,于直还是愁眉苦脸说:“我得回家跪硬盘了,还是新买的kIngsTone的。”

    莫北说:“行,开始支持台湾货了。”

    多年以前的于直是个地道的官宦子,学习麻麻,吃喝玩乐却是样样都精通,泡吧泡妞也是常事,但这些都是暗地里的。明面上的是,他曾把改装后的飓风小摩托开进大院,被他爷爷钉在军区门口大骂一顿。

    于直当时撇嘴:“改革开放三年,拿到摩托驾照还是光荣的事儿呢!他老人家把三个代表真当表给丢兜里了。”

    莫北他们那栋楼里的震楼大帅方墨箫就曾说于直这个孩子不学好,我恨不得替老于修理修理他。于直嗤笑:“他老人家还修理我呢!把他家的方竹管的什么似的。”

    但是于直是在二十一岁那年,骑了小飓风,撞得一个无辜人大腿粉碎性骨折。因为见了血,他才幡然醒悟改邪归正,终于回头复读了高三,努力考了一个二本,念到大二再去国外念到研究生毕业,顺便找了一个海那边的女朋友。

    在二十二岁之前,于直做的最后一件坏事儿是把莫北勾引去了酒吧夜总会,还教会他怎么和女人做*爱。

    莫北和于直,平时是聊的来的朋友。但莫北二十岁之前,从不和于直凑做一堆儿玩儿。他们是各有各的圈子,用于直的话说“你打小就念着你那青梅竹马的小情人,从不出来跟咱弟兄混”。

    于直问莫北:“田西回来了你知道不?上个月我回去还见到了她和她先生。”

    莫北就像听一个陌生的朋友的讯息,并和好友交流讯息:“早见过了,不知道她肚子里的是男孩还是女孩,我送了一块金锁片。”

    “你当人怀的是薛宝钗啊!”于直说,“她爸做的事真不怨她。”

    莫北瞅着于直笑:“我有怪过她吗?”

    于直骂他:“你个傻子,那时候我就是怕你跑静安寺剃头当和尚。”

    莫北承认自己是当过傻子的。

    当年父亲莫皓然因为被南方一宗军方企业改组贪污案牵连而被双规,关系身家性命。有个人在风口浪尖写了举报信又告了父亲一状,那个人是田西的父亲。

    莫北头一回红了眼睛立在田家门口。他脾气这么好的人,那天就像只斗牛,还是要见红的。连一向当坏小囡的于直都吓住,被爷爷催着跑来阻止他当场拿刀砍人。

    莫北手里没有握刀,只有两只拳头,攥的紧紧的。田西用手握牢,她泪流满面地讲:“小北,我们家对不起你,真的对不起你。你不要这个样子,你不好这个样子的。”

    这个田西,小时候喜欢穿白衬衫红裙子,跟在他的屁股后面,要他给她补数学。其实她的成绩很好,每个学期都考前三名。她头总是不留长,又乖又短的刘海覆盖在眼睛上头,衬出她的睫毛长。

    田西说话声音软软的,带着本城女孩特有的甜腻,很会嗲。她只会对着他嗲,“小北”长,“小北”短,其实他还大她两岁。

    他们的名字连在一起就是“西北”,他们高中时候在对方窗户下递纸条,莫北写过最傻的一句话是“有一天我们就逃到大西北去”。后来纸条被莫北的母亲现,他被父亲狠狠揍一顿,说他要跟于直一样不学好。

    于直是每天在puB里泡妞,莫北是仔细打算过和田西的将来。他们的将来,长辈们无疑都看好,连古板的方墨箫都说了一句“佳儿佳妇”。

    哪里不是?他们都是一路重点学校念上去,将来重点大学毕业以后,该上哪儿任职也是摆好了方向的。他们这种家庭,一般孩子的选择偏差都不会太大。就算是于直那样偏差大了的,最后也要被掰回来。而且又是门当户对,早恋被现以后,大人们的态度简直赞同得顺理成章。

    可是后来出了这么大的意外,莫北被摧毁的简直是一个家,外加一段本来应当美好的感情。

    田西很快被父母送去国外留学。他为了父亲的事情北上寻人托关系,好在父亲的战友帮了忙,事实上父亲确是受冤屈,天网昭昭,终于还能转危为安。其后田西的父亲仍因层层关系,北上升了职。

    一切仿佛平静无波,连母亲都讳莫如深。有些事情是不好说的,就像受的屈辱,能昭雪了,就什么都不要多提。

    父亲回来以后大病一场,病好之后复了职,被公费派去疗养。这也许是一种变相补偿,但破坏力还在肆虐。那些日子里,于直美其名曰给莫北解闷,莫北则是跟着于直混日子。

    于直说:“你二十岁生日我可送什么给你呢?兄弟?”

    有人说:“莫北还没开过荤吧?”

    那时候他们虽出来玩儿,但其实家里给的零花钱并不多,要掼派头还是凑份子的。这群人死活要凑钱给他找个女人过生日,有人建议找熟女,有人说这年头处*女都出来卖了。

    于直一锤定音:“还是找干净的,莫北不好这口。”

    他拿来很多照片,莫北看到了一个女孩,有长睫毛。于直弹指:“你挑了个最美的,够有眼光的啊!”

    草草在房间里的表现,十足是个小太妹。她浓妆,嗑药,动作娇娆,反复无常。她还骂他是“流氓”。莫北当时好笑,自己怎么就成了流氓?这女孩自己难道不是出来卖的吗?

    他凑近看到她的长睫毛。他知道田西是一辈子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就像他家出事以后,他问田西,是不是还会跟他去大西北。田西闪烁着睫毛,什么都没说。

    田西有太多不敢。这个草草敢在他面前脱光了衣服,还说自己是“礼物”。

    他的身体诚实地起了反应,按照从于直和a片那儿学来的技巧,做完这件事情,就像完成一件艰巨的任务,以此作为告别痛苦的二十岁。

    莫北拥有了一个女人,但经历并不舒服。他没有愉悦的快感,有的只是负担。那时那刻,他也不明白自己想要什么。

    草草也是。

    两个人都痛苦的初夜,成为他二十岁的成年礼,过分滑稽了。

    那以后他和于直一起荒唐过,把妹、小赌、还吸过大麻。他还厌恶过当初嗑药的草草,这真是五十步笑百步。

    于直骑快车撞伤了人,是个环卫工人,男人是家里的劳力,那个贫困的家庭因为顶梁柱的倒塌而濒临绝境。莫北和另外两个兄弟代表于直去探望,被一屋子的老弱哭得没有主意。

    于直蔫了,他爷爷狠命抽他,抽断四根板尺。

    莫皓然是回到家才知道这大半年这个从来不行差踏错的儿子过得和个纨绔子弟没什么两样。没有意外的,莫北也被父亲打了一顿,逼着剃了头。他觉得该。看到那样家徒四壁的家庭,他都觉着他的堕落太矫情了。人生本不该这样。

    莫北拿了剩余的大麻找中间人,拎着他的领子把买大麻钱拿了回来,一共一万三。

    那是在百乐门后头的弄堂里,他转出来,突然就看见草草。

    也许这叫做有始有终。草草说她缺钱,莫北手里正好有钱。至于后来为什么开房,莫北对于直说的是:“鬼迷心窍。”

    但那一次感觉挺好,只是草草的反应令他奇怪,她露一半藏一半,情愿一半无奈一半。但这些并不是该他去探询的,他们关系简单,就像草草自己说的,嫖客和妓女。天亮以后是互不相欠的。也许也算一种有始有终。

    当莫北对于直说:“我又见到了当年的那个小太妹。”

    于直还不知道他说的是谁:“当年咱当不良少年的时候,见过的小太妹多了去了。”见去了洗手间又回来的女朋友,马上改口说,“你说你又见了哪个熟人?”

    莫北没有再说下去。

    说什么呢?草草现在叫莫向晚,做一份正当职业,工作努力踏实,为人正派。他一个不经意的玩笑都让她动怒。

    这样挺好,大家都走在正道上。



………【第 16 章】………

    莫北这一声“草草”不是存心叫出口,叫出口时,看到莫向晚刹那惊慌的神情,他已然知道是冒昧了。

    可是今晚的她,太像九年之前的她,妆容明媚,快要摇曳生姿。

    如今的他很少泡puB,这一次会来此间,是因为于直嚷着要套上枷锁前进行最后疯狂。

    刚才莫向晚在舞池内热力舞动,于直打了一个口哨,说:“这妞儿正点。”

    莫北看过去,现竟然是莫向晚。那刻他没有想到她的这个正名,而是她的另一个名字——“草草”。

    她在舞池里的每一个动作都绚丽多姿,能和音乐融为一体。莫北看一眼,忍不住又看一眼。

    于直说:“胸是胸,腰是腰,屁股是屁股。”

    莫北把这句话回味一遍,久远的印象渐渐回来了。他还记得他的手握住她的胸,感受过她的心跳。

    那时候他想,人生不过如此,且得适宜是适宜。身体之下的这个女孩是一个处*女,那又怎么样呢?人要堕落总会有个一次,处*女也不能避免。他亦然。

    可是过程狼狈,因为两个人的理论经验无数,实战经验为零。

    次日一早,他早早起床,把草草抱到大床上,几乎是落荒而逃。

    于直当时笑他:“你怎么像个刚打野战被活捉的?”

    他心里想,早晨天光大亮,草草在身边玉体横陈,干涸的液体在两人身下的床单上凝结,有一块一块的斑点,或许是处*女血。

    这让他觉得自己十足像个刽子手。

    那一晚草草一直很痛,但是并没有叫出来,只是死死咬着唇。他也痛。这是种痛苦,压根就不是别人口耳相传的欢愉。

    他们的一次糟糕到经历的人根本不愿意去回味。

    后来他有过别的女人,好像一口开了荤,其他一切倒是可以无所谓了。他是后来才懂得用做*爱进行情绪的释放。也只是释放。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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