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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你过分美丽-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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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非说:“爸爸家里开会的人好多哦,他们好像要给上级打报告呢!妈妈,我觉得工作是一件很累的事情,要跟这么多人讨论这么多事情,还要向领导汇报。我觉得我没有做班干部是很聪明的。”

    莫向晚对儿子是不是争取当班干部倒也不干涉,一概随着儿子的性子来。莫非没什么小孩子那种当官的虚荣心,也不失为一种淳朴。

    莫北也赞同这一点,有一回对莫非说:“不在其位,依然可以谋其职。”

    莫非太小,听不懂文言文,莫北就解释:“不是一定要当班干部才能帮助别人的。”

    莫非听懂了,还照做了。某天回家向莫向晚争取表扬,说:“妈妈,我今天跟于雷去少年宫玩,看到一个奶奶过马路我去扶了她哎!后来奶奶请我到喝咖啡的地方吃了一块蛋糕。我谢了奶奶呢!”

    这让莫向晚又头疼,孩子太乐于助人,容易被陌生人接近。她又教育:“你只不过是扶了老奶奶,怎么可以让老奶奶请你吃蛋糕?这样你不就是让你的帮助花了老***钱?就不是乐于助人了。”

    莫非陷入深深思考,开始小后悔了。

    莫向晚本来计划好礼拜天去家居城逛上一逛,但就在礼拜天早上,有工人来敲她的门,说是送货的。她一看,竟然是一只简单轻巧的三人沙,沙面是全白的,只在扶手处印着一朵精巧白花,绿茎坚韧,好像从雪堆里张扬出来,花却又是白如雪。

    莫向晚对工人说:“你们是不是送错了?”

    工人核了一遍地址,讲:“没错啊!”还把手里的送货单塞给莫向晚看,莫非也凑过来看,讲:“那么就是爸爸买的啦!”

    工人笑:“太太,你老公买了东西没跟你说啊?你就先让我们把沙搬进去吧!我们赶一趟也老吃力的。”

    当场退货根本不可能,也没道理,莫向晚只好让工人把旧沙搬出去,再把新沙搬进来。

    工人问她:“太太,你老公说了,旧沙怎么处理听你安排。”

    能怎么安排?家里这么小,总不可能放两只沙,她便说:“帮忙把它送到外面旧家具店吧!”

    莫非看到新沙,总归开心,拿了好几只“深海鱼”垫子把沙布置好。还得意洋洋问莫向晚:“妈妈,你知道这朵花是什么意思哇?”

    莫向晚一看就知道这件事情和这个小人脱不了关系,她虎着脸就说:“你又跟爸爸讨东西了对吧?”

    莫非摇头:“是爸爸自己坐到垫子上被夹着了才买的,又不能怪我的。爸爸说这个沙很便宜的,直接到工厂里面买的。就要了一个这里印花的。”

    确实,这沙是式样顶简单的,但莫向晚摸一摸表面的布料,就知道这材质可不简单。

    莫非还在装有学问,指着沙柄上的花朵问:“妈妈,你知道这朵花是什么花哇?”又嘴快地自答,“爸爸说这朵花叫‘冬日谎’,可不是撒谎的花哦!她在冬天里面开花,让别人以为都是夏天。能在雪里面开花的花,是不是很厉害啊!妈妈?”

    莫向晚听了心里一动,愣上一愣,才刮儿子的鼻子。看他这样兴高采烈,她的心也想那朵“冬日谎”下的白雪一般,就要融化。

    她决定去找一下莫北,但对面4o3没有什么人。这个人大约又在忙碌。但她没想到他这一忙,是直到晚上快凌晨的时刻到家。

    莫向晚正起来看莫非有没有踢被子,隐约听到门外有动静。她在猫眼里张望了一下,莫北正靠着门掏钥匙,也许手在抖,钥匙响得稀里哗啦。

    她想,是不是喝醉了?就开了门,走到他身边。他果真是半醉了,一身酒气。莫向晚扇一扇,莫北看清楚是她,抱歉笑道:“吵醒你了?”

    莫向晚接过他手里的钥匙,帮他把门打开。但他还靠在墙上,用手捏着眉心。

    “还说我呢,瞧你自己都这样。”这样的埋怨是不自觉出口的,出了口,她就悔了。

    莫北却没注意,仿佛心中有极端抑郁的事,“哧”地哼了一声:“那群大爷,在其位不干人事,妈的。”

    他是魂不守舍又压着恼怒的。这样的莫北她没有见过,便说:“我扶你进去。”

    莫北撑了一撑墙,自己摇摇晃晃走进去了。

    莫向晚又问他:“你自己开车回来的?”

    “叫车的。”

    莫向晚安下心,又问:“喝了多少?”

    “没数,红的白的都干了。”

    莫向晚到他的厨房找杯子倒茶,他一向能把居室收拾得整齐干净,她平时能少来他这儿则少来,但也能在一时间找到要找的东西。

    她把热水杯递过去,莫北先是接了过来。她说:“你快点睡吧!”就想走了,但手突然被拉住。

    莫北忽低低叫她一声:“向晚。”

    这是他一次用这样的口气叫她,还把她的手攥得紧紧的。相触的温度,令她不知所措,恍惚多年以前,两人也曾经肌肤相触。这样一点,把往昔记忆全数勾回。

    但莫向晚的厌恶之情减少了。

    她就要小心挣脱他的手,他是半醉的人,她不该计较。

    可莫北站了起来,阴影挡住一切光亮,天地间都忽然黑暗。这不可捉摸的黑暗能把她吞噬,她分明觉着他低下头,她想要躲,可是手还被他攥着。

    此情此态,他能做什么?莫向晚要低头,防止最尴尬的事件生,但她错了,他只是稍稍调整了一个角度,在她的额上轻轻吻下去。

    温柔的触感隔着额前的,让她轻轻战栗。这是难喻的情愫,自她的额头冲入脑际。

    他克制着,只是轻轻吻那一下,再放开她。

    莫北眼色迷蒙,还能平和同她这样说:“向晚,你别怪我。我不想让你感到困扰,我——”他没有说下去,只是在她的额上又吻了一下。

    番外

    话说莫北收到方竹的结婚请柬那天,莫非正趴在他的床上看漫画。

    他问莫非:“要不要跟爸爸喝喜酒去?”

    莫非问:“妈妈去不去啊?”

    “你妈要上班。”

    他怎么会带莫非妈妈去?婚礼上会有他的前任相亲对象,这是不合适的。他想。

    其后,在方竹的婚礼上,他对新娘和伴娘介绍莫非:“这是我儿子。”

    莫非乖乖叫阿姨。

    方竹尚可,只是震惊,只有杨筱光惊得呆了,过了好一会,才叫:“莫北你脑子有毛病啊,你儿子这么大了还来跟我相亲?”

    潘以伦扯一扯她的手,示意她在他人婚礼上镇静为先。但杨筱光镇静不了,对潘以伦说:“有没有搞错啊?我差点做了人家后妈。”

    莫非对杨筱光说:“阿姨,我有妈妈的,所以你不会当我的后妈的。那么我认你做干妈吧?你别生气了。”

    杨筱光看着眼前这孩子伶俐可爱,不好作,想想干妈就干妈,结果莫非对着她叫了一声“干妈妈”,转个头看见了潘以伦。

    他可对潘以伦有印象,最近的电视剧里有这个帅哥哥呢!他们班的女生都把他当作白马王子。于是他对潘以伦叫了一声“哥哥好”。

    杨筱光顿时僵化,她指着潘以伦对莫北说:“你怎么可以在不该当爹的年龄当了爹,这是不道德的。你要在能当爹的年龄生一个孩子,生一个能叫他叔叔的。”

    这个问题让莫北在婚礼宴席上思索了很久,散客时,他对杨筱光诚恳地说:“你的意见相当不错,组织上会考虑的。”

    奇)回到家里,莫向晚正在给他们父子俩洗衣服。昨天他同莫非去踢球,把父子运动衫弄得跟奥妙广告上的一样肮脏。但莫向晚在用奇强,奇强那是相当强,能把膏药旗洗成漂白的创可贴。

    书)莫北坐在沙上,同莫向晚商量:“你应该算独生子女吧?”

    网)莫向晚说:“应该不算吧!”

    “怎么不算?你爸是离婚后再生二胎的。”

    “哦,那就算吧!你问这个干嘛?”

    莫北自她身后抱住她,说:“莫非妈妈,你老是当莫非妈妈单调不单调?”

    “不单调,别人都说我有两个儿子。”

    莫北一下小激动:“难道你——”小激动差一点变成大激动,他想他们一向保护措施做的好,但也会有意外,如果是意外,他就不用再动歪脑筋。

    莫向晚把洗衣机里滤干的衣服塞到他手里。

    “大儿子,你把小儿子的衣服一起晾干吧!”

    于是莫北手上挂着两件运动衫开始干活。



………【第 62 章】………

    莫北吻就是一道火热印迹,将莫向晚的脑中陈年往事中仅有的美好经验勾引出来。

    她分明又回忆起他的温柔,从容不迫,彬彬有礼。在最亲密结合的那一个瞬间,他还是克制而体贴的。

    莫北是怎样一个人?少女时期的莫向晚从没有想过,成年以后的莫向晚也没有想过,与莫北相遇后的莫向晚还是不曾想过。

    但就在这一个吻之后,好像一把钥匙,慢慢拧开这个魔盒。

    莫向晚会害怕,一念及此,简直就要麻痹。

    他的唇,把他的体温留在她的额头;他的手,把他的体温留在她的掌心。他这样渗入到她的生活之中,她是惶恐的。

    可是就在刚才,他明明醉着,吻她一下,又是一下,却始终没有再逾越。还给她开门,送她回到她的家。

    “咔嗒”一声,是门阖上,也似打开。她的眼竟会一热。有一种亲切的温暖,从遥远的历史深处回笼,是她所未曾体验的。

    莫向晚在莫非的房里坐了大半夜,看着莫非的脸,竟是百感交集。

    二天一早,莫非老早爬起来,给她挤好牙膏,放好水杯,还倒了洗脸水,才拉她起床。

    莫向晚问:“爸爸送早饭来了?”

    莫非答:“是啊是啊。爸爸买了早饭去南京路拿车子了,叫我们等他一下。”

    莫向晚亲一亲莫非,莫非拼命躲避母亲的吻,嚷:“妈妈,我是大小孩,你不要老是亲我。”说完又被母亲亲了一下。

    莫向晚看着儿子的面庞,他的鼻子似莫北,耳朵的轮廓也似莫北,眉宇之间的友善和温润都是他的。

    以前怎么没现?

    莫向晚洗漱完毕,把莫北送来的艇仔粥吃了一个干净。携着儿子下楼。

    莫北早就等在下面了,车里还有另一个小客人于雷。莫向晚只好往驾驶位旁边坐。

    两个孩子一碰头就交流近况。

    “我今天还要去少年宫,你去不去啊?老师说我有几个音唱不准,要多练练,不然会丢脸的。”

    莫非问莫北:“我今天可以去哇?”

    莫北说:“我下班后去接你们。”

    于雷欢呼:“莫非,莫叔叔人真好。”

    莫非没有纠正他的伙伴,他对他最亲近的伙伴留着这一份坦荡,亦是小小襟怀。也或因他并不知道眼前这一位被他拼命认做是爸爸的人,根本就是他的亲身父亲。

    因此莫向晚突如其来就内疚了,她朝莫北抱歉地笑一笑。莫北看见了,也一笑,是不萦于怀的。

    于雷又对莫非说:“何老师说你很讨人欢喜的,老是有人送零食给你吃。”

    莫非烦恼地说:“是她女儿何晶晶老是跟着我,跟人家奶奶讨吃的东西,就拿我当冲头。”

    莫向晚把眉一锁:“小小孩子,不要老是说什么‘冲头’不‘冲头’的!”

    莫非就凑到莫向晚旁边讲:“有个奶奶老来少年宫活动等他孙子下课的,就是上次我碰到的那个,我就跟老奶奶说了几句话,何晶晶就在旁边说要吃这个那个,奶奶就帮我们买了。妈妈,我什么都没有要啊!”他说完把手一摊,以示无辜。

    莫北听了,问:“你有没有谢谢奶奶?”

    莫非马上说:“谢啦谢啦!”又对莫向晚说:“妈妈,要么我下次拿零用钱买一点东西给那个奶奶吃好了,我们不能白占人家便宜的对吧?”

    莫向晚点头,说:“那是应该的。那位奶奶对你好,你也不可以老是吃人家买吃的东西是不是?下次要是再碰见老奶奶,要好好道一个谢,但是要婉言谢绝人家。”

    莫非问:“什么叫‘婉言谢绝’?”

    莫向晚又多做了一番解释,莫北只是在一边听着,并没有插话。

    把孩子送到学校以后,莫北才开口:“别人或许是好意,你也不用太紧张了。”

    莫向晚说:“如果是好意,那才更加不好意思。平白的无功不受禄,让孩子知道能用什么方法吃到白食,并不是一件好事情。如果——”她停一停,才说,“陌生人总归是不了解的。”

    莫北微笑:“你就是太谨慎了。”

    但莫向晚在腹内嘀咕,莫非这种自来熟的性情好是好,可孩子毕竟小,对陌生人毫无防备并不是好事。但以前的莫非并不如此,虽然为人友善,可还有单亲家庭出身的孩子的敏感和谨慎。

    莫北遗传下来的东西,未必样样都好。莫向晚看一看身边的人,莫北正好也在看他。两人目光一触,是莫向晚先要躲闪。

    她清晰地听见他闷闷笑了一声,一阵意乱,勉定心神,才觉他们早过了地铁口。

    莫北说:“我送你去公司。”

    “不用了。”

    “你瞧,你总这样,对别人的好意这么紧张。”

    他说完,忽就放下右手,伸过来就握住她的手,迫她手指慢慢张开,他能握得更牢。

    她的掌心都是汗,是坐在他身边就开始攥着拳憋出来的。被他握住,她才现原来都出了这么多汗。

    这样更不好,是不能被他现的。她要挣脱,但挣脱不掉。只能用刻板的声音讲:“注意开车。”

    莫北说:“我一向注意,从没被开过抄保单。”

    她还在挣着手:“你别——这样。”

    莫北忽然说:“向晚,你能不能接受我?”

    前方正巧有红灯,他停下了车,便以转头正眼看牢她。

    莫向晚别过头,心烦意乱说:“接受什么?我不是已经同意非非叫你爸爸了?”

    “向晚,你知道我指什么。”

    莫向晚又转头过来,说:“莫——”

    他接口:“莫北。”

    她只得再说:“莫北,如果只是给予非非一个完整的家庭,硬把我们俩凑在一起,这是不合适的。我们可以用友好的方式来处理这个问题。”

    莫北的眼神前所未有变得犀利,直钉牢她,能钉住她的内心深处。

    他说:“拉倒吧!你知道我不是指这个。”

    莫向晚不作声不表态度,也不知道该怎么表态度,心跳太乱太快,她的思维混乱,她一向无法在思考尚未透彻时,作出重大决定。

    但莫北又说:“那一定是我表现上有缺漏,没关系,我可以再接再厉。”

    莫向晚无法应承他用这么认真的态度,说出这样的话。他还死死握牢她的手,让她呼吸都要艰难了。

    她摇下车窗,前方红灯变作绿灯,又是一个启程时刻。身边这个人应该小心驾驶,他就放开了手,果然小心驾驶。

    车上了高公路,今天公路意外畅通,什么阻滞都没有。他把车开一个飞快,风呼呼刮过她的面庞。

    她又要胡思乱想,在这样疾风之下,毫无庇荫的赤条条的一个人站在高公路的一端,经年累月被风吹至东倒西歪,还要强自不倒。忽而有辆车过来,愿意给予诚挚的呵护,也许,还有爱恋。

    她——该不该就此进了那辆车?



………【第 63 章】………

    莫向晚一直到出了那辆车,都没有能想好是不是要进这辆车。

    这辆车的司机将她安然送到办公大楼前面,他还说:“其他别想了,好好工作。”

    他让她的心这样的乱,还要说这样的话。莫向晚反驳说:“当然,你也一样。”

    但车里这位意兴正浓的柴可夫如此答她:“恐怕我不行,吾日三省吾身,一定是我没做好。”

    莫向晚面对这样的莫北,软硬都施不出,只好硬板板讲一声:“谢谢,再会。”走人再说。

    反倒莫北在驾驶座上伸一个懒腰,目送她走入办公楼。后头有人摁喇叭,也是要送人在此地下车的,他应该让开。缓缓驶离此地时,他从后视镜里看到后头的车里下来一名男士,为一名女士开了门,他们在车门前旁若无人地亲吻告别。

    莫北拉下遮阳板,太阳也热烈了,与他一同见证此番美好情景。他想,昨晚他吻她,她没有回避,这可真好。想完就开始吹口哨,还是“太阳天空照”。

    在大楼内的莫向晚则是一路疾步,连电梯的度都开始嫌弃。她只愿快快坐入自己的格子间,这样就能被保护。

    也许一路走太急,进了公司遇到的一个人史晶问:“你脸怎么这么红?”进到格子间遇到的一个人邹南也问:“老大,你气色真好,脸色红润有光泽。”

    莫向晚打开电脑拿镜子过来照自己,镜子里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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