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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食]吾妻甚美-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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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看!”她补充似的说道,为了取信顾屿,还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顾屿微微地怔愣了一下,温柔地笑了,“那我以后天天笑给夫人看,只是怕夫人看腻了。”
陈若弱盯着他瞧,发觉这道笑容虽然和以前一样温柔,但眼睛里的东西却是没怎么变的,她没什么察言观色的本事,却本能地明白,顾屿确实没有骗她,于是也跟着点了点头。
从正堂到内院房间的路不算长,陈若弱的步子小心翼翼的,她看过不少话本,那里头的妇人有了身孕,简直像是在肚子上绑了一只鸡蛋似的,磕着碰着都会小产,闻见了什么香,尝着了什么东西,哪怕只是一点点,她这会儿才一两个月的身孕,大约就更得仔细了。
顾屿有经验,只是看着陈若弱紧张的样子,觉得有趣,也就顺着她的意思来,还伸手扶着她在小路上慢慢地走。
陈若弱的手腕很细,这几天的胡吃海喝也没能给她添多少肉,顾屿起初还抱着无奈和欢喜的情绪扶着她走,握上她的手腕不多久,心里也就慢慢地升起了一种怜惜的感叹。
婷婷少女,碧玉年华,前世他及冠而娶,虽则也还是大了她几岁,但终究没有到了离谱的程度,后来感情渐深,孕事也是水到渠成,若没有那些生离死别,大约就是一场平淡而又圆满的人生。
时光倒转,一切重来,却不能带着他的青春年少一起重来,这张弱冠的表皮之下,是官场沉浮了十几年的顾文卿,是四十岁的顾文卿,是鬓边华发早生,是身如行尸,是心如古井,是冷着脸能吓哭幼童的顾文卿。
若弱却还是当年的若弱,即便他已经想通,可归根究底十年错位,那种老夫少妻的感觉是抹不消的,他就像是一个上了年纪硬娶二八少女的老男人,竟然还不知怜惜,让她早早地怀了身孕。
想到这里,顾屿的眉头越发地蹙了起来,他第一次发觉自己居然是个无耻的人,因为他此刻心里的喜悦完全地盖过了别扭的愧疚之意。
陈若弱只觉得自己的手腕一紧,临到房门口,被顾屿带进了怀里,她都要翻白眼了,伸手去锤他的胸口,“好了好了,一段路到底要抱几回?你之前还说希望我迟点怀孕了,现在比我高兴得多了!”
顾屿没说话,静静地抱着陈若弱,脸埋在她的脖颈里,过了好一会儿,才闷闷地说道:“是我不好,我明知再过几年生育对你的身子最好,可现在……总还是高兴。”
“你要当爹了,不高兴才是坏事。”陈若弱噘了一下嘴巴,用脸蹭了蹭他的发冠,小声地说道:“而且这是我自己愿意的,要是换个人,我才不盼着给他生孩子呢,我想给你生,而且医理上说再过几年生最好,就是最好了吗?我怎么听说年纪越大,生的孩子越容易笨笨的呢?”
顾屿失笑,刚想说什么,就听陈若弱泄了气似的说道:“我小时候听人说,我娘就是生我哥生得太迟,把他生得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生我又更迟了,把我生得这个丑样子……”
听出了这话里的自嘲之意,顾屿心疼又怜惜,抬手捧起了陈若弱的脸庞,在她的胎记上落下一连串的亲吻,低声叹息道:“这世上的美人千千万万,不过是精致些的眉眼鼻唇,一万个人里都不一定在脸上生出这么漂亮的胎记来,十万个人里也很难刚好有夫人这样的美人,这么多的巧合才能得出一个陈若弱,你是独一无二的,也许有人会觉得你丑,那是他们眼瞎。”
陈若弱起初还以为顾屿又要搬出那套夫人最美论,听到后来却是真的被狠狠打动了一把,可没成想到了最后一句,还是回到了原点,再加上顾大世子难得开口骂人,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顾屿的眸子里带笑,轻轻地摸了摸陈若弱的发丝。
官驿里的消息总是传得很快的,隔日顾屿去府衙的时候,一路上有许多小吏向他道喜,他也难得没有紧绷着脸,临到过午的时候,还给他们每人分发了两只红鸡蛋并几两喜钱,算是道贺回礼。
然而审讯的进展却没有因此落下,顾屿早上开堂四次,主要审讯的是周余的四姨娘李氏的娘家人,甚至都没用严刑逼供,李氏的养父就被顾屿问了个满头大汗,最后实在抵不过,一五一十地交代了自己这几年间通过周余的关系,买卖或是强夺来良籍幼女调教卖出的罪状,经过这一条线,又带出私底下收购调教失败的幼女作为肉鸽卖进大户的两家,巧的是其中一家正在昨日被抓人里。
顾屿让手底下的衙役去抓另外一户人家,昨日虽然打草惊蛇,但有黄胜的支持,从昨日开始扬州就城门紧闭,不许进出,现在去抓人倒不算迟,趁着抓人的时间,顾屿又提审了李氏一家带出来的肉鸽卖家。
刑讯审问,从来都是民比官好审,顾屿品级摆在这里,又有周余下狱之事,自然震慑人心,肉鸽卖家几乎没怎么问,就眼泪鼻涕直流地交代了自己的所作所为,明明是一副痛哭悔改的样子,看着却让人升不起半分同情的心思来。
一个早上过去,四张口供录入,顾屿让负责记录的小吏把案卷重新抄录了三份,一份留在府衙存档,一份整理好待上报京城,剩下一份却是用白纸誊成通告,府衙大门前立起一人高的木牌,将案情进展公之于众。
考虑到不少百姓是不认识字的,顾屿还安排了两名小吏站在木牌边上,两人轮换,隔一刻钟就把案情公告大声地念上一遍,如此一来,每日的案情进展就成了扬州百姓茶余饭后的话题,即便有些事不关己的,也耳濡目染听去了一些内情。
扬州百姓们即便之前对官府的了解不深,也清楚平日里扬州府衙办案的速度,惊叹来自京城的钦差办案神速的同时,不免对案情起了更多的好奇,而有些骇人听闻的,甚至都不用怎么改编,就成了说书先生话本里的段落。
顾屿足足审了五天,才把案情初步梳理开,其中还有两家扬州豪族,任凭他如何审问,都是咬死了没有参与其中,在没有更多证据的情况下,案子没法结,周仁急得嘴上都起了一圈的火燎泡,顾屿倒是十分冷静。
他知道,这两家案情的切入点不在于他们本身,而在于周余,只有周余倒了,他们才会跟着倒,而如今,也是时候该提审周余了。
第六十九章 开堂
元昭帝派他来淮南道查案,临时拨给他的官衔也是很有几分讲究的,要只是单纯的钦差名头,那便是见官大一级,权威深重,给个三品官衔,似是看重,实则是制衡。
淮南道实际上的掌权者是周余,正位三品,官员品级犹如天堑,同为三品官员,谁也没有审谁的权力,也就很好地限制了他的行为,相对的,也导致周余不敢轻举妄动,一旦查出些事情来,朝廷总归是做决断的一方。
顾屿要做的,也不是把周余弄死在淮南道,相反,他还得严防死守,防止周余在回京的路上出了什么意外,断去了通天的线索。
整理了这几天的审讯结果,顾屿没让立即开堂,而是先联系了一下黄胜,在牢房里见了周余一面。
比起前些天的春风得意,周余显然狼狈了许多,牢房里的狱卒待他还算客气,好吃好喝伺候着,但不代表周余还吃得下,顾屿不怎么关心别人相貌,都看得出周余整整瘦了一大圈。
顾屿一身官服齐整,隔着牢房的铁栅栏,对着周余微微点头示意了一下,也没有坐狱卒搬来的椅子,负手站定,缓缓开口道:“犯官周余,本官已定明日提审于你,开堂之前,可有什么想交代的?”
周余头发蓬乱,闻言撩了撩眼皮,没说话,顾屿也不恼,只是说道:“你所犯之罪,足够全族连坐,你的两个儿子也都犯了杀人死罪,一旦查实,你周氏一族百年辛苦付之东流,有宁一日,你举族三代充军不准返,五代不得科举,你不认罪,是还抱着希望,以为你能把所有的罪名都抵赖过去,是不是?”
“本官没罪,不知道该认什么!”周余脸上浮现出怒意,但按在稻草堆里的手还是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
顾屿把他的反应看在眼里,低声笑了笑,说道:“周余,本官知道你有个外室,替你生了一个小儿子,你要是肯好好地配合,等到结案之时,本官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日后这个孩子是从商还是入仕,本官都可以装作不知,你看如何?”
周余的眼皮狠狠地抽了几下,他前几年刚来淮南道上任的时候,睡了个秦淮美妓,他嫌弃那女子上不得台面,但终究贪她美色,把人养在外头,他起初还怀疑孩子是不是他的,不过孩子一天天长大,和他生得也越来越像,要不是出了这档子事,他已经准备让这孩子认祖归宗了。
顾屿了然一笑,又道:“你也不必想着定国公会救你,他要是能顾得上你,这个钦差就不该是我,实话同你讲,这次的案子是圣上交给太子殿下的,殿下又荐我下淮南查案,雏鹰三年不鸣,一鸣就该惊人,圣上是为太子铺路,淮南道是棋盘,你我都是棋子。”
周余没想到他能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但这些年朝堂局势他也分析过,太子愚钝,诸皇子蠢蠢欲动,其中不乏有明主之象者,偏偏圣上从来就没露出过另则储君的意图,反倒是一力把太子往台前推,假若是圣上早就清楚淮南道乱象,为让太子立威,才起意彻查,那十个定国公也挡不住这天意如刀。
顾屿走了,留下周余一个人在牢房里,把自己吓得满头的冷汗直冒。
其实顾屿说的没错,元昭帝把案子交给太子全权过问,就是为了给他增添威信,有其一就有其二,这次过后,再把别的什么案子交给太子的时候,就变得顺理成章起来了,只是他没想到这一桩开头,竟然也会这么艰难而已。
顾屿的消息是走水路送到的京城,太子的回信却是驿站最快的飞鸽传书,除了前线战报之外,这是只有皇帝才能动用的传信渠道,顾屿收到信的时候,心中一惊。
只是此时就开始忧心太子处境未免太早,顾屿也不及多想,用银锤敲开封口的火漆,把卷在竹筒内,包裹着一层防水油纸的信取了出来,展平。
顾屿认识太子的字迹,和舅兄的字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稍微好看一些,看不出什么锋芒风骨,就只是寻常的一撇一捺,字迹工整。
这封飞鸽传书显然是太子的亲笔,一句废话没有,针对顾屿上报的肉鸽及瘦马两件事情,表明了一个态度,“不论主从,犯人格杀,犯官立判,吃人同死,毋怕,回京有我,瘦马案等报父皇议。”
顾屿对着信纸看了很久,很早以前,他对太子的看法是和很多人一样的,一个愚钝却又好运的储君,没有二皇子持重,没有三皇子英武,没有五皇子圆滑,也没有瑞王聪明过人,却偏偏承受一个君王最大限度的父爱,历朝历代被废的太子很多,被废之后再立,等同两度动摇国本,可偏偏那时很大一部分的人都觉得这事可成,原因就在于元昭帝毫无原则地宠爱着太子。
他投靠太子时,已经是他失势之后,世态炎凉,人心思变,他能看得出来太子的变化很大,但是之前接触不多,所以并不是很清楚究竟变了多少,但他现在,忽然有些明白了。
一个真正英明的君主,不在于他本身有多么的聪明,也不在于他有多少魅力能够笼络到有用的人才,而在于他的心中是不是亮着一盏明灯,能给手底下的人指出一条明路,坦坦荡荡,心怀大义,这样的人即便有些冲动愚钝,但他为君,底下的人至少看得见光亮。
顾屿收好了信纸,却不代表他准备按照太子说的去做,只是有了这一份承诺,他可以先派人把相关人犯都抓起来,等到回京再转判决。
在即将开堂审周余之前,得到这么一封态度明显的信,若是旁人,那是真实实在在吃了一颗定心丸,比如周仁,周仁在拿到太子的信时整个人差点都没哭出来,当即撩了袍子对着京城的方向端端正正行了个大礼,但对于顾屿而言,只是心中一点触动而已。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要做的是什么,也想好了后果,设想了最好和最坏的结局,所以无论发生什么事,他是最波澜不惊的人。
这日过午提审周余,顾屿仍旧让府衙大开,只在公堂外头一线之隔的地方设了铁栅栏,派了衙役守卫,让全城百姓有空闲的都过来围观,也是打实了主意公开审案。
最近这些日子,整个淮南道闹得沸沸扬扬的,尤其是扬州城,才出了那么多的事情,到了今天,要审的居然是堂堂正三品的道御史,那可是一方大员,整个淮南道的天,只要不是实在忙得没法子的,连临近的几个州的百姓都提前赶过来,一直从府衙公堂里挤到外头两条街。
顾屿在正位边上给黄胜留了座,周仁和另外一位淮南道治所的重臣对坐下首,他居右位,周余被带上来的时候,虽然面色憔悴,但并没有穿囚服,见了顾屿和黄胜也不跪,只是微微弯着腰站立。
这里头有讲究,官审民可即刻结案,死罪要上报刑部,验证无误之后,转呈天子御前批阅,有了天子亲笔批复,再下转地方官府,判定死期,而官审官就麻烦得多了。
无论大罪小罪,品级高低与否,都不可当堂结案,犯官认罪之后,审案官员将堂上笔录并口供整理之后上报京城,由大理寺审批无误,再转下公堂判罪,罪刑定后,再呈报大理寺,大理寺确认无误,由大理寺主事官员向天子上报,天子首肯之后,先下达吏部划去犯官名册,再将犯官提到京城重审,审问无误之后,才能结案。
前世周余就是在提到京城重审的路上被人灭口,导致断了线索,这期间整整过了半年有余,朝廷对判定官员犯罪的谨慎程度可见一斑。
顾屿没有拍惊堂木,缓声说道:“本官奉君命下淮南,彻查淮南道难民一案,到今日已有半月之久,期间查出诸多事项,更牵连出数十位地方官员,其中扬州刺史徐景年已经认罪,案情上报大理寺,等候圣裁,今日所审,乃是淮南道御史周余,本是牵连案,但在开堂之前,有人给本官送了一样东西。”
他说完,看了周虎一眼,周虎立刻领命,去到后堂,搬出了一卷一人多高的厚实白布,顾屿对他点了点头,周虎就和周豹两个人一起,把那卷白布在公堂上铺展开了。
底下离公堂近的百姓们顿时炸开了锅,窃窃私语的声音大了起来,黄胜和周仁,连带着那个淮南道治所的官员全都惊讶地坐直了身子。
那卷白布铺展开,上头竟然是一片密密麻麻的血书,全是人名,有的字迹尚可,有的则是歪歪扭扭的几道笔画,似乎是按着每村每地挨个写的名字,同姓的都聚在一起,有些游离在边上的名字夹杂其中。
然而无论是聚拢的名字,还是游散的名字,那些血迹或深或浅,全都十分清晰,似乎每一个笔画里,都能看出清晰的恨意。
这是……万人血书!
第七十章 认罪
万人血书不是没有过先例,就在本朝太宗年间,发生过一起封疆大吏鱼肉一方,百姓困苦之下,由数位入京赶考的举子带头,每家每户咬破手指写血书陈诉冤情,最后运到京城的时候,竟然用了上百匹马足足拉了一个多月才拉完。
时间仓促,顾屿带上堂的血书数量并没有那么多,然而上头的名字挤挤挨挨,早就超过了万人之数,写在最前头的十几个名字字迹还算工整,周余一见,脸色就是一变,等到再往后看,已经没有太多认识的人了。
顾屿观察了一下周余的反应,眯了眯眼睛,扬声说道:“周余,告你的案子太多,本官一件一件地来,第一条和徐景年一样,去年九月十二深夜,你长子周成,二子周达,两人无视宵禁,伙同一帮扬州混混强掳民女赵氏至烟花柳巷,轮番将人侮辱之后留名而去,赵氏不堪受辱自尽。
身为一方父母官,你本该大义灭亲秉公行事,却立案强污赵氏为妓,将其死因归咎成为妓多年,愧而自尽,赵父堂上怒斥直言,被你二子记恨,第二日就被人发现死在家门前。”
周余没说话,顾屿也不需要他说话,即刻让人传了周余的两个儿子上堂问案,连带着那帮为虎作伥的扬州混混,和那夜的三名目击学子,赵父和赵氏父女相依为命,只在邻近城门处租住了一间民居,边上住着的多是一些在扬州城中求学的贫寒学子。
那日这三人偷偷避开宵禁赏月饮酒,回来时正好撞见赵父被害一幕,也是这些日子顾屿公正廉明,开堂以求案,才定了这几个学子的心,把这件事报了上来。
周余的长子已经三十来岁了,不敢看人似的低着头,还有些窝囊地弓着背,二子个头高一点,约莫和顾屿年岁差不多,听着边上报他的罪名,怒得血气上头,额上青筋竖起,眼神很是骇人,顾屿却不在意他看自己的眼神,只是摆了摆手,让目击的学子继续陈诉。
那学子定了定心,不再看向周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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