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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那些人那些事-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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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严,清白,纯洁,节操……父女相依为命的时候,这些金子般高贵的词语,时常从父亲口中吐出。蔡琰的心里,也想做一个名节上毫无瑕疵的女人。可是,失去了父亲的保护,她成了一片被时代风雨吹落在泥土里的落红,然后任人践踏。
夜晚来临,恐惧的时刻开始。左贤王粗笨的身体,每个毛孔都向外冒着羊膻味,向她野蛮地压过来,男人和女人的那种野蛮活动开始了。和对待那些彪悍高大的草原女人相比,左贤王泡在蔡琰身体上的时间更长,这并非全是因为中原女人的秀丽温婉刺激了他的情欲,更是因为在这个中原女人身上施展男人雄风的时候,他更能体会到征服者的愉悦。
酣畅淋漓的左贤王不知道,他身体下的大汉第一才女,灵魂早已经脱逃到远方。粗鲁而单调的节奏过后,左贤王爬下她的身体,酣然入睡,而她却醒着,聆听着从草原深处传来的胡笳声。
“北风厉兮肃泠泠,胡笳动兮边马鸣。”不知在什么时候,反正是很久很久以前,一个骑在马背上的匈奴人,难以忍受漂泊生活的孤独,把一片芦苇叶卷起来,放在唇边,吹奏出了苍凉忧郁的声音。从此,芦苇成了胡地最神奇的植物,因为它的叶子能够治愈孤独,一个又一个匈奴人,把芦苇叶卷起来,然后吹奏,用来抚慰孤独的心灵。《太平御览》记载:“笳者,胡人卷芦叶吹之以作乐也,故谓曰胡笳。”
音乐是不用翻译的语言。吃不下胡人食物,穿不惯胡人服装,看不得胡人习俗,蔡琰却在胡笳声里找到了寄托。每当幽怨的胡笳声随着月色的浮动传递过来,她的心似乎融化了。在音乐的抚慰下,耻辱、悲愤也似乎消解了。
音乐是相通的,胡笳让她想起了焦尾琴,想起了父亲手把手教她弹琴的温馨场景。她至今记得,小时候的那个午后,她被一阵琴声从睡梦中唤醒,那是父亲在另外一间屋子里弹琴。她静静地听着,突然间琴声停顿了一下,她马上说:“是第二根琴弦断了。”侍女马上跑到另外那间屋子里告诉蔡邕。断了的琴弦居然真的是第二根,蔡邕以为她只是偶然猜中,抬起手,故意又拨断一根琴弦。“这是第四根琴弦断了。”她马上说。蔡邕故意拨断的琴弦正是第四根。她永远也无法忘记,那次父亲惊喜地望着她,目光里的慈爱,至今还让她感觉到阳光般的温暖。
啊,焦尾琴,你流落到哪里去了呢!
荒凉的大漠里,蔡琰仰望天空,询问孤月,似乎孤月能告诉她焦尾琴流落到哪里去了,曾经的幸福生活消失到哪里去了。那把闻名天下的焦尾琴,在战乱中不知所踪,她从来不为之感到遗憾,因为战乱毁灭了太多比焦尾琴更珍贵的东西。
胡笳声声,蔡琰终于在胡地找到了安放生命的地方——用中原的琴演奏胡笳的音乐。
在音乐里,她找到了现实中没有的尊严和自由。
为尊严而讴歌吧!
为自由而歌唱吧!又一首传世诗歌《胡笳十八拍》写成了!命运杀死了那个烟火俗世里的蔡琰,却成就了诗名风华的蔡琰,这是幸还是不幸?
“笳一会兮琴一拍,心愤怨兮无人知。”她只能在音乐和诗歌中聆听灵魂在岁月中孤独的脚步声。
“两拍张弦兮弦欲绝,志摧心折兮自悲嗟。”琴弦断了,还可以换新的。人生断了,能换新的吗?
“伤今感昔兮三拍成,衔悲畜恨兮何时平。”命若琴弦,痛苦才是生命乐章里的主旋律。
“寻思涉历兮多艰阻,四拍成兮益凄楚。”经历了那么多痛苦,却无人可以倾诉。
“攒眉向月兮抚雅琴,五拍泠泠兮意弥深。”幸好还有琴,一弦一柱足可演绎沧桑年华。
“追思往日兮行李难,六拍悲来兮欲罢弹。”可是,听着毡房外凛冽的北风,面对餐桌上腥膻的肉酪,遥听陇水在黑夜里的呜咽,想象着长城那边的中原。通往长城回家的道路是遥远漫长的,也许只有琴声才能到达,而中原第一才女却只能遥望天尽头的归途。
“草尽水竭兮羊马皆徙,七拍流恨兮恶居于此。”她本是养在深闺的中原女人,却成了游牧部族的成员,被季节的风驱赶着,追逐着水草而迁徙。日暮风悲,边声四起,原野萧条,烽戍万里,无边的边塞无法安托一个女人的回家梦。
“制兹八拍兮拟排忧,何知曲成兮心转愁。”苍天真的公平吗?那么,她没有辜负苍天,人生为何如此飘零?神灵真的灵验吗?那么,她没有辜负神灵,为何却被流放到荒凉的塞外?
“举头仰望兮空云烟,九拍怀情兮谁与传?”父亲、母亲、姐妹、卫仲道的面容,老家的屋檐,屋檐下呢喃的飞燕,雨中淋湿的长发,在梦里一一浮现,召唤着她。
“一生辛苦兮缘别离,十拍悲深兮泪成血。”城头烽火,疆场杀声,无休无止的战争,让她成了女俘,成了一个流落在异乡的孤苦女人,能给她安慰的,只是落雪的胡笳。所有的痛苦,都是因为失去了故乡。失去了故乡,也就失去了过去。一个失去过去的人,是无法享有未来的。
一个人要幸福,不在于未来有多好,而在于未来是来自于过去的。
在南匈奴的草原上,在左贤王的床上,她失去了故乡,失去了过去,失去了未来,失去了幸福,失去了人生。
可是,上苍是公平的,在剥夺的同时也在赐予。她在一个错误的地点,遇到了错误的人,收获了一份错误的感情。
高贵蕴藉的蔡琰,让左贤王如痴如醉,他没有给她爱情,却给了她宠爱。蔡琰为他先后生了两个儿子。母爱是女人的天性,从少女时代,她就偷偷猜想过未来自己儿子的样子,想象与儿子在一起的情景,可是生活本身远远比人本身更具有想象力——她为胡人生了两个儿子。
谁都以为,母爱会启发她对胡地的认同,亲情会冲淡她内心的孤苦。可是,两个儿子不是爱情的结晶,是左贤王野蛮的后果。儿子不是她的骄傲,是她的耻辱。两个儿子的出世,非但没有成为做母亲的幸福的起点,反而成为一个女人新的耻辱。
日居月诸兮在戎垒,胡人宠我兮有二子。鞠之育之兮不羞耻,愍之念之兮生长边鄙。十有一拍兮因兹起,哀响缠绵兮彻心髓。
可是,她毕竟是一个母亲,天性中的母爱,让她爱着儿子。对一个女人最残酷的捉弄,就是让她不得不爱给她带来耻辱的东西。
怎样才能结束这样错乱的生活呢?这是一个无解的提问:要想获得尊严,那就要离开左贤王,回到中原故土;要想守卫母爱,那就要和儿子在一起,就要留在左贤王身边。
尊严和母爱,是只能取其一的选择。在胡地的日日夜夜,在声声胡笳里,在长风冷月下,她强迫自己忽略内心情感,让自己变成塞外一株没有知觉的白草。她以为,这样就能回避不可兼得的选择。
然而,人生之所以让你选择,就是因为你已经别无选择。
丧父,亡家,被俘,被异族人霸占,生子……一岁一枯荣,草原上绿回黄转,蔡琰来到胡地已经12年了,从中原的花样少妇,到塞外的中年妇女,故乡早已经成了一枚三角形的小石子,抛弃在心的一角,只是有时在梦里活动起来,磨着心底最脆弱的地方。
可是,这一天,这块小石子变成了璀璨的星辰,照亮了她黑暗了12年的心房。
这块小石子是被一个来自于中原的人唤醒的。
第四节 人生如诗
幸福无法要别人安排——比诗歌还要忧伤的人生
有的人喜欢为别人安排幸福,也有的人渴望被别人安排幸福。可是,我们真的掌握了别人的幸福吗?从别人的掌握里我们真的能拿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吗?
这个来自中原的人是中原霸主曹操派来的。年轻时,曹操曾经担任过议郎,与蔡邕处了一段同事。年轻时的曹操总是显得太另类,与官场格格不入,别人说的话他不懂,他说的话别人不懂。在议郎的衙署里,有个人一上班就对着墙壁发呆,只把背影留给别人,不用看正面,肯定是曹操无疑,只有他才会这么孤立。但是,曹操也有对着人说话的时候,而且也有人与曹操说话,这人就是蔡邕。英雄识英雄,蔡邕发现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小个子,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就对他亲近起来。在人生最灰暗的时刻,蔡邕是一抹暖色,温暖了曹操的记忆。
得意时更乐意回忆过去,失意时更容易沉浸于过去。曹操的过去并不辉煌,所以当他成为霸主后,就特别渴望过去的所有人都能了解他现在的辉煌。尽可能地帮助故人,则是宣示现状的最有效方法。这样,蔡邕就幸运地成了曹操决定帮助的人。
可是,蔡邕在12年前就去世了,活着的人怎么能帮助死去的人呢?可是,曹操毕竟是曹操,他很容易就找到了帮助蔡邕的办法,那就是赎回蔡琰。
“名动天下的蔡先生,居然没有子嗣,多么让人痛心啊!”曹操摇头叹息,“不把他的女儿从胡地解救出来,我们于心不安啊!”
于是,汉使向胡地出发了,带着金子和玉璧。看来,曹操是把蔡琰归汉当作了一笔生意来做。
曹操是个精明的人,这是一笔划得来的交易。他支付的是金子和玉璧,得到的却是重情重义的好名声,还有对异族的威严,对天下掌控力的宣示。
左贤王同意成交。贵为王者,他为何放走自己的女人?是害怕曹操的军队,还是为了与曹操缔结友谊?也有可能,在左贤王的眼里,青春逝去的蔡琰,已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女人,远远不如汉使送来的金子和玉璧实惠。本来,蔡琰就是一桩战利品,现在用来物物交换,本无不可。
蔡琰多么幸运啊!
一起从中原被掳掠来的姐妹们,从一顶顶毡房里走出来,赶来与蔡琰辞别。她们本该笑着祝贺,看到蔡琰打点好的行装,却放声恸哭。蔡琰的幸运是面镜子,让她们更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的不幸。
归汉也得拼爹啊。大家回不了中原,怨天怨地不如怨爹爹,谁让自己的爹爹不是蔡邕呢!只有蔡邕,才有力量让中原霸主曹操为他赎回女儿。
曹操为蔡琰安排好了幸福,蔡琰会怎么样感谢曹操呢?
蔡琰当然应该感谢曹操,可是她真的感到了幸福吗?
左贤王放蔡琰走,但是要她留下他的儿子——虽然也是她的儿子。两个儿子都未成年,正是需要母爱的时候。两个儿子跑过来,一前一后,蔡琰蹲下,伸出手,迎接他们。他们跑上来,抱住她的脖颈,一左一右,温热的小嘴唇贴着她的耳朵,向她提问。
“人们都说阿母要离开了,还有回来的时候吗?”
“有我们兄弟在,阿母您要到哪里去呢?”
“阿母平时那么疼爱我们,现在怎么不再慈爱了呢?”
“我们尚未成人,阿母怎么能不为我们想一下呢?”
儿子问的每句话,都是刀,一下一下割着蔡琰的心。去?留?多么艰难的选择啊!
“十有二拍兮哀乐均,去住两情兮难具陈。”可是,她是蔡邕的女儿,必须要回去。蔡邕是一个符号,一个中原文化的符号。她是蔡邕的女儿,又怎能不对着故乡望眼欲穿?又怎能甘心苟活在胡地?又怎能情愿与胡人厮混一起?
中原人津津有味地为蔡琰安排着人生,要她复活蔡邕这个符号,完成一个父女传承的文化传奇。可是,死去的蔡邕可以是一个符号,蔡琰却不是一个冷冰冰的符号,而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要她离开胡地,就要制造一场母子生离死别的惨剧。
一阵马嘶,打断了儿子的哭声。谁说曹操只是个冷血的霸主呢,他还是一个贴心的邻家大哥呢,把蔡琰归汉的马车都安排好了。汉使催了一遍又一遍,就连马儿也显得不耐烦了,焦躁地嘶鸣。汉使一个劲地对着蔡琰称颂曹操的恩德,但是做母亲的耳朵里却只有儿子的悲哭。
上天啊,你既然如此虐待一个女人,那就给她一双翅膀,因为她实在无法从儿子身边移动脚步。一步一远,魂消影绝。蔡琰的马车消失在草原的深处。
“十有三拍兮弦急调悲,肝肠搅刺兮人莫我知。”12年前,她被匈奴人抢掠来这里,现在又被曹操抢掠回中原。匈奴人抢掠她的时候,用的是暴力。曹操抢掠她的时候,用的是乡情。匈奴人抢掠她,安排她为左贤王的女人,以为她会感到荣耀,想不到这正是对她的侮辱;曹操抢掠她,安排她为国力强盛的标志,以为她会感到荣幸,想不到却是对她的摧残。
“十有四拍兮涕泪交垂,河水东流兮心是思。”失去父母,失去丈夫,失去儿子,她只是一个孤零零的女人,天下之大,谁会关心她内心的炎凉悲欢?只有日夜呜咽的河水,才可以慷慨接纳她的泪水。
蔡琰的马车,带着草原的风尘,距离中原越来越近。中原人面向蔡琰来的方向,兴奋地指点,口中歌颂着曹操的文功武治,心里却有一种偷窥的欲望:那个被胡人霸占了十二年还生下两个儿子的女人,和其他女人有区别吗?
越近中原,蔡琰的耻辱感越强。饿死事小,失节事大,中原人把名节看得比生命还重,而蔡邕一直被视为名节的标本。内心里,大家认为蔡琰在成为女俘后,应该自尽,绝食也好,撞墙也好,投井也好,只要是捍卫中原人的名节就好。蔡琰也知道自己错了,错就错在没去死,就在《悲愤诗》里为自己这样辩解:“我非贪生而恶死,不能捐身兮心有以。生仍冀得兮归桑梓,死当埋骨兮长已矣。”爱国爱家爱民族,果真是蔡邕的女儿!中原人赞叹不已。
“十五拍兮节调促,气填胸兮谁识曲?”中原人羞于表达自己的感情,但是母亲有个特权,那就是可以无比高调地向人诉说对儿子的思念。但是,踏上故土的蔡琰,思念留在胡地的两个亲生儿子,却不能向人倾诉,因为她的儿子身上流着胡人的血。
“十六拍兮思茫茫,我与儿兮各一方。”儿子,别了,从此世上没有母亲。
“十七拍兮心鼻酸,关山阻修兮行路难。”与儿子的距离,岂止是关山!
“十八拍兮曲虽终,响有余兮思无穷。”曲子总有写完的时候,但是女人的悲歌,什么时候才会写完呢?
《胡笳十八拍》不可谓不长,足有1297字,但是也未能写完蔡琰的一生。
人生永远比诗歌宏大,回到中原的蔡琰,还要在曹操的安排下,续写自己的悲凉人生。
现实是把尖锐的锉,一下,一下,打磨着你的灵魂,当你无力反抗,习惯痛苦的时候,便只能听命于命运对你的安排。
被安排出嫁,夫死后被安排回娘家,成为女俘虏后被安排为左贤王的女人,又被安排生子,再被安排归汉……蔡琰习惯了被安排。
终于回到了日思夜想的故乡,可是,她却没回到家,因为家没了。父亲拉着女儿的小手,日日走过的街道,已成野林。女儿隔厢听父亲弹琴的庭院,长满荆棘蒿艾。不知名的白骨,不知是饿死的还是横死的,纵横暴露在破落门前的重重蔓草里。死一般的寂静,偶有野狗的吠叫,从邻家废墟的转角处传来。比起风沙漫漫的胡地荒漠,回到家乡的蔡琰陷入一片更大的荒芜。
荒芜的不仅仅是庭院,更是家庭。一个外域归来的女子,孑然一身,如何在家庭的废墟上安放孤独的生命?
同样害怕孤独的曹操,早就给蔡琰安排了一切,让她嫁给了同郡的屯田都尉董祀。这是她的第三次婚姻。第一次婚姻,是父亲安排的,因为丈夫的去世而终结;第二次,是暴徒安排的,因为政治利益的交换而停止。第三次,是中原实际上的皇帝曹操安排的,这次婚姻,又该如何开始,又是怎么样的结局呢?
蔡琰滞留异族十二年,风沙打磨,岁月雕琢,她的容颜总是让人想起荒漠上一株毫无光彩的枯草。而且她与胡人首领同卧同榻,并育有二子,董祀靠近她时,总要费一点时间积攒勇气,因为觉得她身上总有腥膻味道。男人总是希望自己的妻子桃花灼灼,冰清玉洁,但是蔡琰显然已是明日黄花,身上还带着从蛮荒之地带来的风尘气息。
可是,这是曹操安排的婚姻,娶蔡琰为妻子,不仅仅是人生大事,更是政治任务。曹操如何对待完不成政治任务的人,天下人都知道。
虽然早已经失去了对爱情的幻想,甚至对婚姻也不再有什么渴求,有的只是在命运安排下的,无可无不可的逆来顺受,但是当感觉到丈夫的勉为其难和隐忍委屈时,蔡琰还是感觉到压抑。
其实,她不该感到压抑,因为这份婚姻起码给了一个她最需要的家。她应该知足了,要知道,在婚姻里养活爱情,在爱情里滋养婚姻,都是幸运儿才能遇到的天大好事儿,但她又从来都是那么不幸运。
蔡琰的确是不幸的,即使是这份平庸如家常旧衣物的婚姻,也面临突然死亡的危险。
董祀还不至于有魄力让这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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