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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那些人那些事-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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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奇的是,献帝雪中送炭般地给了曹操表白的机会。210年的冬天,献帝下诏增加曹操的食邑,在曹操原有武平县一万户食邑的基础上,再增加豫东三县阳夏县、柘县和苦县共二万户的食邑,这样曹操就享有三万户的食邑。曹操目前的封爵是武平侯,武平是豫州刺史部陈国所属的一个县,这个县侯还是十四年前献帝刚到许都时册封的。这么多年曹操的官职越来越大,但一直都是武平侯,不是天子不想给他加封,是因为县侯已是列侯的顶点。所谓食邑,就是享受封地内一定规模的赋税,这是一项可以世袭的经济特权。食邑万户即“万户侯”,这是人臣享有食邑的极致。1925年,33岁的毛泽东被任命为国民党代理宣传部长,踌躇满志,就曾写下了“粪土当年万户侯”的豪情诗句。可是,现在献帝要曹操做“三万户侯”,这是汉朝历史上从来没有的事情。
腊月二十三日,家家户户忙着祭灶的时候,曹操发布了一篇《让县自明本志令》,表示拒绝“三万户侯”这项史无前例的实惠。在这篇被视为曹操代表作之一的文章里,曹操上来先说自己“本志有限”,现在“身为宰相,人臣之贵已极,意望已过”,曹操这是在说他无意做天子,请大家放心。然后,曹操又说“设使国家无有孤,不知当几人称帝,几人称王!”,意思是说如果没有他,不知道会有多少郡中之帝,县中之王。那既然他不想做天子,还政天子,把军队交出来,回到武平县美滋滋地过“三万户侯”的安稳日子,怎么样?对这一天下人都关心的问题,曹操这样回答:“诚恐己离兵为人所祸也。既为子孙计,又己败则国家倾危。”他说要是交出兵权,那就会被人谋害,那对子孙,对国家都是不好的。曹操最后斩钉截铁地说他不能还政,“江湖未静,不可让位”。
拒绝献帝再加二万户的食邑,只享受原先的一万户,多伟大啊,似乎应该为曹操鼓掌。这篇文章一气呵成,文质兼美,被后人奉为范文。青年时代的毛泽东登临许昌城外的汉魏古城遗址,与人联句:“横槊赋诗意飞扬,自明本志好文章。”
这真的是一篇好文章吗?皇帝要封,曹操辞封,本该给皇帝写奏章,可是曹操不写奏章,而是下命令,叫什么“让县自明本志令”。不是奏上,而是临下,也就是说,这篇文章不是给皇帝看的,而是给臣民看的。封曹操的是皇帝,曹操辞封也该面对皇帝,而且应该是“上表”而不是“下令”。这篇逻辑不通的文章,又怎能是“好文章”呢?
辞封让封,是曹操惯用的哄人手段,是用来提高个人美誉的。优美的文字背后隐藏着一颗无耻的心。曹操的这篇文章就是命题作文,题目应该是“窃政并高尚着”,为不还政找理由,借让封表明自己多么高尚。皇帝对他已经毫无威胁,所以他不需要向皇帝表白,但是他需要安抚天下人,因此以“令”的形式表白。
是曹操授意献帝加封,给他一个说话的机会,还是献帝要曹操还政,想出了用食邑换权力这一办法呢?这个已无从考证了。但是有一点可以确认,《让县自明本志令》是曹操用来忽悠天下臣民的。
欺骗,粉饰,这是一篇典型的官文。以命令的形式标榜自己,堂而皇之地欺骗天下人,把个人私欲贴上国家利益的标签,《让县自明本志令》是多么无耻啊!
刘备,孙权,曹操,一个比一个无耻,他们破坏社会诚信体系,靠欺骗争天下,他们当中无论谁最终夺得天下,都让人很难想象会把天下搞成一个什么样子!
二 风流铜雀台
大家照例是相信谎话官文的,读了这篇《让县自明本志令》,还没从对曹操的敬仰当中回过味来,就开始过年了。过了年,正月十一日,大家还没从过年中回过味来,献帝就颁布了诏书,算是对《让县自明本志令》的回应。
这个年献帝没过好,因为曹操没对他“自明本志”,他却不得不有所回应,还有比献帝更窝囊的皇帝吗?献帝的答复公布于天下,曹操让三县二万户,献帝减了五千户,把剩下的一万五千户分给曹操的三个儿子,曹植为平原侯,曹据为范阳侯,曹豹为饶阳侯,食邑各五千户。曹操大张旗鼓地“计封”,最后只“让”出去五千户,而且封子三县均属郡国所在重地,战略地位远远超过偏远的豫东三县。这样曹操就在幽、冀、青三州建起了一道从山东平原到今天河北饶阳、涿州的防线,构成了根据地邺城的屏障。
所谓“让封”,原来是要求“换封”,曹操对皇帝讨价还价一番,还获得了让封的美名。曹操的成功,就是能够把无耻用高尚的文字表达出来。
曹操就是争天下的,怎能会傻乎乎地让封呢?非但不能让,还要获得更多。第二年(212年)正月,曹操在地图上画出河内的荡阴、朝歌、林虑,东郡的卫国、顿丘、东武阳、发干,钜鹿的瘿陶、曲周、南和,广平的任城,赵的襄国、邯郸、易阳,一共十四个城,划给魏郡。这样魏郡就从原先的十五城扩充到现在的二十九城,成为天下第一超级大郡。曹操这么偏爱魏郡,是因为他的根据地邺城就在魏郡的地盘上。其实,曹操这样做有点儿多此一举,江山已是他餐桌上的菜,从这个碗里倒到那个碗里,有什么意义呢?
在曹氏兄弟受封的第二年,也就是212年的九月二十一日,刘协的四个儿子被立为王:刘熙为济阴王,刘懿为山阳王,刘邈为济北下,刘敦为东海王。丞相的三个儿子封侯,天子的四个儿子封王,看,曹操多懂规矩啊。那些嚷嚷着要曹操还政的人,真是无事生非啊,有人这么想。
聪明的人却有相反的说法,居住在益州的许靖对此事发表评论:“‘将欲歙之,必固张之;将欲取之,必固与之。’其孟德之谓乎!”这话说得好懂一点,就是曹操今天封王子,是为了将来从天子身上夺走更多。许靖和许劲的月旦评,在曹操十几岁的时候,曾给他做出“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的评价,这个评价得到了几乎所有人的认可。
盗亦有道,那就是不能在失主面前使用盗来的东西。曹操从天子那里偷走了权力,知道不能在天子面前做出号令天下的样子。可是,煞费苦心抓到手的权力,又怎能弃之不用呢?那就远离天子吧。自从南征张绣前到许都最后一次拜见天子,五六年时间过去了,曹操再也没踏进许都半步,再也没见天子一眼。曹操不愿意跪倒在天子脚下,也在刻意回避面对天子的尴尬。
那就把邺城建成天下最大最好的城池吧,曹操想。经过几年的修建,邺城的规模并未扩大多少,东西七里,南北五里,但这已经是地方城市中的最大规模了。帝都洛阳号称“九七城”,即南北九里,东西七里,天下城市必须小于这个规模。这很搞笑,曹操的权力早就超标,建城时却严格地遵守标准。
邺城位于邯郸市临漳县西南13公里的漳河北岸。邺城共设七个门,南面三个分别为广阳门、永阳门和凤阳门,北面两个分别是广德门和厩门,东西各一个门,分别是建春门和金明门。邺城的“中轴对称、功能分区”城市格局,为后世很多城市所效仿,例如元明清时期的北京城。一条连接建春门和金明门的东西大街将邺北城划分为南北两个区域,北城是宫殿和官衙,南城是居民区、商业区和手工业区。和今天大部分城市一样,不同阶层的人居住在不同的区域,当时的邺城有“北富南穷,东贵西贱”的说法,北城是达官贵族居住的地方,而邺北城的东部则是贵族集居区,称为“戚里”。
为了解决生活用水问题,漳河被引到城里来,这条人工挖成的河被称为长明沟。长明沟其实不长明,因为它只被引到北城,这项惠民工程只能惠及戚里的贵族们。这个细节泄露了一个历史机密:所谓打天下,不过是让某个阶层合法地掌握特权而已。
北城不仅仅享有长明沟,还享有铜雀台。铜雀三台建在邺城西城墙北,是当时邺城的地标性建筑。中间的是铜雀台,高达十丈,上建房屋一百零一间;南面是金虎台,高八丈,上建房屋一百零九间;北面的是冰井台,高八丈,上建房屋一百四十五间三台各相去六十步,台和台之间天桥相连,楼阁相通。在铜雀台的楼顶上,还铸着一只铜雀,有一丈五尺高,栩栩如生,人们在它下面经过,不敢高声说话,唯恐惊飞了它。
可以想象,在当时的物质和科技条件下,铜雀三台是一项多么不可思议的超级规模建筑。想想几年前,曹操为了节约粮食而禁止饮酒,孔融为此发了几句牢骚,还因此丢了性命,那铜雀三台消耗了难以计算的物力民力,曹操又该死多少回呢?没有人觉得孔融死得冤,因为曹操就是法律。
曹操其实是个节俭的人,但是为了表明他可以支配天下财富,就把铜雀台建得如此美轮美矣。铜雀三台不仅仅是形象工程,而且是曹操和部下们的度假村。每到节假日,或者心情好的时候,曹操就在上面举行笔会、诗会、宴会、歌会。铿锵的朗诵和悠扬的乐声就会从半空中传来,到了夜晚,台上就会灯火通明,眼前一切恍如天宫。
曹操在铜雀台找到了自我。他穿着透明带花的轻绡,靠着铜雀台的栏杆,揽着从早到晚陪伴在侧的女优,对着徐徐吹来的清风,诗兴大发,立即挥毫泼墨,又一首诗歌写成了,早就等候在旁的倡优把他的诗歌接过去,当场就有人在乐器的伴奏下演唱出来。
他佩带着一种皮革制成的小袋子,里面盛满了手巾、诗稿和一些杂七杂八的小玩意儿,简直就是一个不重视细节的邋遢大叔。
甚至,有时他会戴着士人的帢帽去会见宾客。那些见到曹操的客人总是提心吊胆,因为不知会被曹操开什么样的玩笑,要么就是被他突然的哈哈大笑吓一跳。谈完话,该吃饭了,曹操看到一道好吃的菜,把头埋在碗碟里,卖力地大吃,菜汤呀菜叶呀肉渣啊,都沾在了头巾上。这时的曹操只是一个红尘中的人,而不是乱世争霸的霸主。
“他的可怕不在于他是丞相,而在于他虽然是丞相,却能这么率性而为,可见他对内心的控制是多么自如啊!”马腾对儿子马休和马铁说,旁边还站着韩遂的儿子。
三 一个比一个无耻
赤壁之战前夕,马腾被调到朝廷担任卫尉,但是没有任何实权,手下也没有一兵一卒,而且还居住在邺城。雄踞西凉的马腾为何甘愿忍受来自铜雀的俯视?第一种说法是马腾与韩遂闹了矛盾,躲到曹操这里来;第二种说法是马腾年龄大了,心灰意冷,不想再折腾;第三种说法是马腾听命于曹操,是为了换取曹操对马家在西凉统治地位的承认。第三种说法更接近真相,因为马腾和全家几十口人都迁来邺城,而长子马超独自留在西凉统率马腾的人马,同时朝廷封马超为都亭侯,授偏将军。这样看来,马腾与曹操做了一笔交易,可是,以全家性命为赌注来换取西凉王的地位,是不是合算呢?
马家归顺了曹操,韩遂怎么办呢?曹操给韩遂写了一封信:“希望你早点来邺城,与我共同匡扶朝政。”可是,韩遂几经犹豫,最终没有来,但是也不敢得罪曹操,最后让儿子去邺城,以表忠心。
和战斗相比,安抚更容易消灭敌人。曹操对所有的敌人几乎都用过安抚手段,这是他最具杀伤力的一点。
关外的马超和韩遂不会轻举妄动,刘备和孙权的联盟一时间也很难打破,那就进攻关中的张鲁吧。张鲁是五斗米道的教主,拥有数量庞大的信徒,势力很大,汉中已成五斗米道的独立王国,不与朝廷来往,也不允许朝廷的人马从汉中经过。张鲁这个信徒们的精神皇帝,对世俗皇帝曹操构成了威胁,曹操决定灭掉他。
211年三月,长安的风依然那么寒冷。司隶校尉钟繇正在挥毫泼墨,接到了曹操的命令:讨伐张鲁。他在书法上让曹操仰视,但是这并不影响曹操对他发号施令。一个人能够号令自己崇拜的人,那该需要多大的力量呢!
不安和焦灼弥布在空气中,传染给这个时代的每个人,然后让人在不安和焦灼中死去。
曹操的不安在于天下尚未统一,他的位置随时会被人取代;曹操的焦灼在于他已经57岁了,又患有经年不愈的头风症,他担心没有足够的时间做自己该做想做的事情。孙权和刘备都对益州虎视眈眈,这让曹操更加不安和焦灼。一定要先得到益州!曹操下定决心。
益州的刘璋是个连草也不想伤害的人,这固然与其善良老实有关,但也是因为他没有为恶的能力,所以曹操没把他放在眼里。但是益州也不是大摇大摆就能进去的,这是因为益州的北大门汉中由张鲁盘踞,而张鲁是早就公开反叛朝廷的,要进入益州,先得征求一下张鲁的意见。曹操懂得,对于张鲁这样的土皇帝,最好的征求意见的方式就是征服。
有人提醒曹操,攻打汉中没问题,可是这必然通过关中,那是马超和韩遂的地盘,如果惊动了他们,他们会造反的,那就不好收场了。
可是,曹操非但不听,反而又派夏侯渊从河东出发,与钟繇会师共进。有人说曹操这样做是要促使马超和韩遂造反,从而借机彻底解决关中问题,这个分析虽然契合曹操的奸雄性格,但是不符合一个病人和老人不愿折腾的心理。曹操很可能是认为,因为父亲在邺城做人质,马超现在的表现很乖,而且会继续乖下去。
可是,曹操忽视了一点,这个让人焦灼的时代,每个人都是不安的。曹操进攻汉中,关中诸将以为他醉翁之意不在酒,他这要对关中下手,个个惊慌不安,加上马超的怂恿,结果一共十路人马公开打出了反叛的旗帜,领头的是韩遂和马超。
韩遂是被马超拉下水的,因为他的儿子还在邺城做人质,他一开始犹豫不决。而马超早就下了决定,至于包括父亲在内的在邺城的家中几十口人,他根本不考虑。这让人想起一个传说:盗墓这活儿一个人干不了,但是与人组合去干有风险,你在下面把东西递上去,上面的同伙很可能为了不让你分东西而把你埋里面,所以一般是父子二人组合,但是一般爬盗洞的是儿子,因为父亲一般是不会害儿子的。马超能轻易放弃父亲,韩遂却很难放弃儿子。但是马超对他说:这样一闹腾,我肯定是没爹了,干脆你也舍了儿子,以后我给你做儿子,这样我们仍然是有爹的有爹,有儿子的有儿子,谁也不少什么。还有比这更无耻的话吗?
刘备、孙权、曹操、马超……一个个站在历史潮头的英雄,都在比谁还能再无耻一此。
四 曹操的战场行为艺术秀
造反的关中诸将一共有十路人马,总兵力约十万人,声势浩大,迅速占据了潼关,然后凭险据守,摆明了要在这里与曹军一决生死。曹操倒吸一口冷气,命令前去增援的曹仁:“关西兵精悍,搞好防守最重要,万万不可与他们交战。”
金秋七月,汹汹的黄河水撞击着关山,发出低沉的怒吼。大西北的天空格外高远,一只雄鹰俯冲而下,蹲在岸边一块峭立的山石上,目光锐利地审视着岸上突然出现的一支大军。曹操要曹仁不得与马超交战,他自己却要亲自会会马超,亲率大军来到前线。
潼关地处关中平原的最东端,黄河自北向南一路奔泻,到了这里突然折向东,形成一个直角,潼关就在这个直角的点上。此刻,潼关正在十路关中联军的手里,曹操亲率大军驻扎在潼关以东。
滔滔黄河又要见证曹操的一场大战。
“关门扼九州,飞鸟不能逾”,古人这样形容潼关之险,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要想正面突破马超的防线是不可能的,曹操必须北渡黄河,绕开潼关,然后与马超决战。
狭路相逢勇者胜,马超和曹操都已经没有退路,除了血战到底,没有其他选择。闰八月,在秋风的护送下,曹军主力开始渡河。
战国时的吴起所著兵书《吴子》里有一句“军半渡可击”,说敌军渡河一半时是最佳攻击时机,深谙兵法的曹操肯定也知道这句话,但是他仍然把“半渡可击”的机会给了马超——并非所有的危险都能躲避。
马超果真抓到了机会。曹操让大军先渡,自己与精兵百余人留南岸断后。在南岸只剩下曹操和这一百多精兵的时候,马超率领步骑万余人杀到。马超的骑兵比风还快,卷着风尘来到了面前,这时曹操还在马扎上坐着呢。
曹操似乎没看到马超骑兵的到来,他仍然纹丝不动地坐在马扎上。这种情况下,坐着和站着没什么区别,那干脆坐着好了。
许褚和张郃跑过来,把曹操架起来就向船上跑去。好不容易上了船,却又开动不了船,因为没有渡河的士兵都向船涌去,求生的欲望使大家都往船上挤,也不管丞相是不是在上面。船早就超载了,眼看要沉了,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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