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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前任他叔冲喜-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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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嬷嬷赶忙上前拉住姬星澜,说道:“四姐儿回去做功课了,不要吵夫人。”
  “好哦……”姬星澜点点头,两步一回头地往外挪。出了门,她看一眼候在抄手游廊里的窦宏岩,飞快朝后院跑去,直接扑进姬星漏的怀里要哥哥抱。
  “怎么了?”姬星漏一脸嫌弃地把她推开。
  姬星澜委屈扒拉地吸了吸鼻子,小声说:“院子里的那个人好丑好凶好可怕!”
  姬星漏探头看了窦宏岩一眼,把窦宏岩那张脸记下来。敢吓唬妹妹,这个仇他记下了。
  叶云月一直待在房间没出屋,她站在窗前,望着顾见骊跟东厂督主离开,不由皱起眉。她使劲儿想了想,模糊记得顾见骊这次进宫回来的时候是受了伤的。
  如今她留在这里只是个丫鬟,如果想往上爬,首先要取得信任。如果她可以在这个时候救下顾见骊,岂不是会让姬无镜又感动又觉得她心善大度?
  这是个好主意,然而叶云月悲哀地发现她根本没有办法救顾见骊。只能把这个法子暂且压下去。
  她不由另谋出路,想想还能做些什么。她当然记得要不了几天,坐在龙椅上的帝王就要换人,这样的时机她是该做些什么才好?按照上辈子的记忆,姬无镜还要过几年才能成为国父,如果她鼓动姬无镜现在就动手呢?
  叶云月甚至想,国父有什么好?哪里有帝王逍遥威风?又有哪个男人没有称帝的野心?如果她帮助姬无镜在眼下帝王更迭的机会抢了皇位,助他当上皇帝岂不是更好?绝对可以让姬无镜对她刮目相看,甚至生出欣赏之情。
  叶云月的心“砰砰砰”跳着,美好的畅想在她心里叫嚣。
  推门声打断了叶云月的思绪,季夏进屋看向叶云月皮笑肉不笑地说:“交给你的床单被褥洗干净了吗?”
  叶云月看着季夏这副为虎作伥的做派气得牙根疼,这个小贱婢真把她当成奴仆了!
  忍字头上一把刀。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叶云月深吸一口气,说道:“我去把五爷换下的衣服拿去洗了。”
  想碰姑爷的贴身衣服?做梦吧你!
  “不用了,五爷的衣服我已经洗过了。”
  叶云月顿了顿,又说:“那我去瞧瞧六郎和四姐儿那有没有什么需要的。也不知道林嬷嬷能不能辅导他们两个功课。”
  季夏心头跳了跳,这是想从孩子入手?让孩子做大人感情的维系纽带?想得美。
  她笑呵呵地说:“这就不劳你费心了,林嬷嬷是五爷用心挑的,别说是辅导功课了,就算授课也是不成问题的。”
  季夏也不知道林嬷嬷到底是不是识字,不过这不是重点。
  “你!”叶云月终于恼了。
  季夏迅速弯起眼睛笑着,语气也软了些,说道:“这都是五爷交给我的差事呀,好姐姐你可要发发慈悲配合我一下。”
  看着季夏这张虚伪的脸,叶云月气得抓狂,恨不得把她给撕烂了!
  顾见骊到了咏骊宫时,骊贵妃正在对镜描花钿,听宫女禀告顾见骊到了,她惊得手一抖,眉心的红梅也歪了。她接过宫女递过来的帕子,胡乱擦去额间花钿,匆匆起身迎上去。
  见了顾见骊,她皱着眉迎面第一句:“怎么进宫了?”
  窦宏岩还在一旁。
  顾见骊规矩屈膝行了礼,道:“听闻娘娘微恙,见骊奉旨进宫陪伴。”
  骊贵妃心头一沉。
  窦宏岩弯着腰,笑眯着眼,细着嗓子说:“既然人已经送到了,奴就不扰娘娘与外甥女相聚了。”
  骊贵妃颔首,窦宏岩带着身后两个小太监退下。
  骊贵妃立刻拉住顾见骊的手,将她拉进殿内,语气焦灼:“你上次就不该入宫,知道皇帝召见了你和姬昭我就担心着,没成想……”
  骊贵妃看向顾见骊,抱着一丝希望地问:“姬昭就完全没阻拦?任你被窦宏岩带进宫?”
  “他最近昏睡着,不知道。”
  “那你父亲……”
  “父亲也不知道。”
  骊贵妃稍微冷静了一下,重新打量立在身前的顾见骊,她这才发现顾见骊脸色平静,丝毫没有畏惧惊慌的样子。
  默了默,骊贵妃又开口:“走一步看一步,兴许昌帝还不至于不顾纲伦。”
  此时正是用午膳的时辰,宫女进来禀告是否要开膳,骊贵妃点头。用膳时,骊贵妃忧心忡忡,顾见骊倒是淡然自若地吃着东西。
  用过午膳,昌帝身边的宦官便来宣骊贵妃下午过去一趟。
  骊贵妃屏了宫人,揪心道:“我的见骊,我已猜到昌帝宣我过去会说什么。他定然是要姨母劝你……”
  顾见骊说:“姨母允了便是。”
  “见骊,你……”
  “其实我留在宫中也没什么不好,还能与姨母相互照应。在宫外时的危险也不见得就少了。”顾见骊笑了笑,“姬昭此人性情乖戾,留在他身边才是真的提心吊胆日夜煎熬。相反昌帝却是人间帝王,全天下的女人谁不愿意侍奉天子。”
  顾见骊拉起骊贵妃的手,笑得明媚:“见骊真的受够了被人踩的日子,留在宫中至少有华服珍馐,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骊贵妃盯着顾见骊的眼睛半晌,推开她的手,肃然道:“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你是什么品性姨母心里有数!”
  “因为这段时日吃了太多苦,见骊想通了而已。”顾见骊垂下眼睛。
  “撒谎!”骊贵妃愤然转身在绣墩上坐下,“你不与姨母说实话,姨母就先抗了昌帝的旨,让他先降我的罪!”
  半晌,顾见骊轻叹了一声。
  她果然没能骗过骊贵妃。
  她转过身来看向骊贵妃,问道:“除了床榻之上,昌帝身边还有何时不会有禁卫?”
  骊贵妃心头一惊,震惊地抬眼看向顾见骊,惊呼:“你疯了!”
  顾见骊眉眼温柔,眸中却是一股子执拗。
  “父亲久伤刚愈,并不宜舟车奔波。姐姐不肯说,可陈家的事情怎么可能没伤了她的心,她好不容易开了酒楼有了事做,就这样逃亡?都说小川懂事了,可我只想他像以前那样顽皮无忧。倘若以我之命换一家人的安康顺遂,划算的。”
  “你居然想杀昌帝!没有可能的,没有那么容易!”
  顾见骊轻轻翘起嘴角,温声细语:“最坏不过丧命,好的结果可以共归于尽,若是幸运也能活下来。”
  “太危险了,我不准!”骊贵妃紧紧攥着顾见骊的手。
  “您拦不了我。”顾见骊反握住骊贵妃的手,“既然没能瞒过您,见骊只问您一句。”
  “什么?”
  “您可愿与我同往?”她嫣然一笑,钟灵之姿,亦掩不过风华逼人。
  骊贵妃怔怔望着顾见骊,惊觉看着长大的孩子竟活得比她坚韧。


第59章 
  “不不不……我们做不到的; 他是天子; 万岁之尊。岂是我等弱女子可以刺杀的?”骊贵妃连连后退; 神情惊慌。
  她恨昌帝吗?恨。
  她想逃离吗?想。
  可是她从来没想过杀死昌帝; 从来都没有往这个方向想过。刺杀天子?这太荒谬了!
  顾见骊往前走了两步; 重新拉住骊贵妃的手,拉着她一并在绣墩上坐下。她温声说道:“在我很小的时候,姨母曾给我讲过一个故事。”
  骊贵妃木讷地转头望向顾见骊。
  “从前有个族落式微,族中无能以女子为祭,将族中第一美人献给邻族求和。美人远嫁之后联络强国武将里应外合,勒死邻族首领; 破本族腐朽族权,归顺强国终得族中百姓安康。”
  “美人言女子若水温柔,亦可化冰为刃。”顾见骊眸中堆了几分憧憬的笑; “后来我才知道姨母故事里的人是我母亲。”
  从顾见骊刚开口; 骊贵妃便知道她说的是骊云嫣。想起风华绝代被族人捧为神女的姐姐; 骊贵妃乱糟糟的心逐渐平静下来。
  “我们要怎么做?即使是在床榻之上,真的可以凭借我们两个女子的力气杀了他?还有; 事后怎么办?天子驾崩是要引起天下大乱的!”骊贵妃虽然已经默许了和顾见骊一起,仍旧顾虑重重。
  “姨母可知道陛下册立太子的诏书放在何处?”顾见骊问。
  “当然知道,就在陛下寝殿龙床上方的檀木盒中,姬国历代的册立诏书都放在那里; 加了章的; 只是人选名字是否空着就不晓得了。陛下原本应该是想立二皇子为太子; 只是发生了上次元宵宴的事情; 二殿下如今已经在北行的路上了。东厂的人在陛下耳边说五皇子一石二鸟,想要破坏二皇子和三皇子的关系,一并被发落了。这太子人选只能在三皇子和四皇子之间。等等……你问这个做什么?”
  顾见骊蹙眉,垂了眼,思索着。
  过了片刻,她没给骊贵妃解释,反而问道:“姨母可知道西厂督主与宫中哪位娘娘关系交好?”
  顾见骊猜测陈河的事情定然知晓的人不多,只这般委婉地问。
  骊贵妃想了一会儿,摇摇头,说:“西厂督主是个冷僻的性子,不见他与后宫中哪一宫的主子关系好。哦……我想起来了,他倒是和已经去世的雪妃关系不错,他们是一个镇的人,兴许是乡亲的缘故。”
  去世了?
  顾见骊愣住了。
  “怎么了?你怎么一会儿问册立太子的诏书,一会儿问起西厂督主,这和咱们要做的事情有什么关系?”骊贵妃眉头紧拧着,不解。
  顾见骊收了收神,问道:“姨母可能派心腹之人悄悄去一趟西厂,将陈河请来?”
  “这……”骊贵妃犹豫不决,“未必请得动此人。”
  “只需带信的人与他说——我能帮他杀他想杀之人。”
  骊贵妃吓得身子一颤,勉强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忐忑开口:“那……下午我去陛下那里时该怎么应对?”
  顾见骊欠身凑到她耳畔,低声与她絮絮说着。
  听着顾见骊不慌不忙的声音,骊贵妃一阵恍惚,竟想起多年前还在骊族时,族中大乱,姐姐也是这般从容不迫地一步步教着她该如何做。
  顾见骊说完,端正坐好。骊贵妃看着她这张脸,越发觉得她像她母亲。透过顾见骊的脸,她想起了姐姐。有那么一瞬间,骊贵妃甚至觉得也难怪自己只能一辈子做姐姐的替身。她的眼睛在一瞬间黯然下去,然而下一刻又慢慢爬上坚毅。她已听从命运浑浑噩噩这么多年,如今是该反抗这一次,哪怕死无葬身之地。
  下午,骊贵妃前往昌帝寝殿时,陈河的身影一闪而过,从侧门溜进咏骊宫。咏骊宫四周建筑与宫中其他宫殿一样,围成了一个圈,而在中间是一个三层的木质阁楼,阁楼的建筑完全按照骊族的风格修建。骊贵妃平时便住在阁楼的三层。
  陈河悄无声息地走上三楼。
  顾见骊转过身来,屏退了宫人,开门见山:“陛下不顾纲伦,欲囚我于此。我与姨母决意趁其不备下手,杀了他。”
  陈河抱着胳膊,修长的手指搭在臂弯滑顺的锦缎衣料上,听着顾见骊轻飘飘的话,他微笑着开口:“夫人可知陛下身边有多少东厂的暗卫?夫人口气轻巧,想来不知道杀人是怎么回事。”
  “我杀过人。”
  陈河惊讶挑眉,看着眼前娇娇弱弱的小姑娘,不是太相信。
  “初时是怕的,当滚烫的鲜血染红双手洒满身与脸时却也没那么怕。事后是做过几次噩梦,可时间长了再想起,反倒觉得快意。”顾见骊坦荡而言。
  陈河皱起眉,忽想起自己第一次杀人时的情景。他重新打量起面前的顾见骊。
  “我只需要督主帮几个小忙,下手之时并不需要督主在场。若万幸成功,自然你我双方欢喜。若失败,我自尽而亡绝不供出督主。听闻西厂擅用毒,若督主不信,可喂我吃下毒药,若侥幸活下来,督主可事成之后再给我解药。”
  陈河笑了笑,道:“毒药就不必了,帮你什么忙?”
  “第一,潜入陛下寝殿,拿到诏书宝盒。”
  “呵,这就是你说的小忙?”陈河笑,“还有呢?”
  “第二,听闻西厂与东厂向来不和,常起摩擦,后日夜里还请督主制造一出事端。第三……”
  陈河慢慢收了笑,如今他再也不会觉得顾见骊只是一时冲动。他打断了顾见骊的话,问道:“何必这么麻烦,分明你只要撒个娇,姬昭就会帮你出手。看来你还不了解他的身手,这世上没有他杀不了的人。”
  顾见骊怔了怔,她完全没有考虑过姬无镜。她说:“这些事情和他没有关系。”
  若是些无关紧要的小忙,顾见骊愿意寻求帮助。可这般生死相关的事情,她并不想拖上外人。
  半晌,陈河神色莫测地笑了,道:“你这话可千万别在他面前说。”
  顾见骊不解。
  陈河并不解释,只是悠悠道:“不过估计你也没命活着出宫了。”
  他又补了句:“有趣得很啊——”
  昌帝召见过几位大臣商议了朝事,而后歇在寝殿。他斜靠在罗汉床上,望着手中画卷上的女人。
  小太监弯着腰双手将茶举过头顶,恭恭敬敬奉上茶水。他扫了一眼昌帝手中的画卷,果然又是骊贵妃的画像。他细着嗓子奉承:“陛下对贵妃娘娘深情感天动地!”
  骊贵妃的画像?
  不,这是骊云嫣的画像。
  昌帝不紧不慢地将画卷收好,慵懒道:“宣窦宏岩进来。”
  “喳!”
  小太监弯着腰退下去,窦宏岩进了殿内。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昌帝问道。
  “回禀陛下,人已经接进宫中。一切顺当,没生枝节。约莫着要不了多久,贵妃娘娘就会过来。”
  过了一会儿,昌帝才问:“姬昭身体如何了?”
  “奴到广平伯府接人时,并未见到姬昭,他又陷入了昏迷。”
  “姬昭此人奇技在身,真是可惜了。”昌帝惋惜地叹了口气。他随意拨弄着茶盖,陷入沉思中。
  这些年,姬无镜帮他暗杀了许多反贼逆臣,帮他消了敌国气焰,亦几次救驾。一身武艺,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帝王皆需能人,尤其是没有权利欲望的人才。因为价值,他对姬无镜的乖戾行事多有纵容。
  若姬无镜没有身中奇毒无药可解仍能在玄镜门效力,昌帝根本不会动他的妻子。可如今姬无镜没有多少日子可活,没了利用价值。他自然不必顾虑。
  小太监在外面禀告骊贵妃求见。
  昌帝将手中的茶盖随意放下,茶盖与茶盏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他挥了挥手,令窦宏岩退下,单独见骊贵妃。
  骊贵妃来时一路忐忑,将顾见骊教她的话记了又记。如今站在寝殿内,看着对面的昌帝,这些年的屈辱慢慢压下了忐忑,让她整个人异常冷静。
  她冷笑,问:“陛下是什么意思?用我来替代姐姐不够,连姐姐的女儿也不放过。你可还有一点天子的风范?”
  昌帝饮了一口茶,热茶入口,一股暖流贯穿全身。昌帝随意理着袖口,不紧不慢地说:“朕让爱妃如愿了一次,爱妃亦该投桃报李。”
  “让我如愿?何时让我如愿了?陛下若真有这个好心,还请放我回族中!”
  昌帝似乎笑了一下。他起身,一步步朝骊贵妃走去。刚走到骊贵妃面前,一个巴掌甩过去。力度之大将骊贵妃一下子打得跌倒在地,她口中一阵腥甜,鲜血从嘴角流出。
  昌帝蹲下来,说:“虽然朕给你们下了药,可是与顾敬元一夜快活不正是你所愿?”
  骊贵妃猛地抬头震惊地看向昌帝。
  昌帝拽着她的头发,将她的脸拉到自己面前,咬牙切齿:“你九泉之下的姐姐可知道你觊觎自己的姐夫多年?你对你姐姐的两个孩子视如己出是出于什么目的?是不是幻想着那两个孩子是你给顾敬元生的?”
  “你胡说!”骊贵妃挣扎起来,乱了云鬓。
  “可惜啊,那个男人就算被下药神志不清,抱着你的时候也喊着你姐姐的名字。应该说,即使他被下了药,如果你不是长得像你姐姐,他也不会碰你。”
  昌帝掐住骊贵妃的脖子:“你知道该怎么劝你外甥女。否则,朕就让顾敬元,让你姐姐,让你外甥女,让天下人都知道你的龌龊心思!”


第60章 
  顾见骊一边反复斟酌着计策; 一边焦急等着骊贵妃回来。她在屋内走来走去,终于停下来; 她将收拢在袖中的双手抬到眼前; 双手微微发颤。
  怕啊; 怎么可能不怕呢。
  但是她只能把胆怯畏惧藏在心底; 不能露出一丁点来。露了怯,陈河只会笑她是个弱女子是个孩子; 未必会与她合作。露了怯; 更不能稳姨母的心神。
  听见上楼的脚步声; 顾见骊急忙稳了稳情绪,迎上去。
  骊贵妃的脸色苍白; 一侧脸颊红肿着,鬓发重新梳过,就连身上的衣服也不是去时的那一身。
  顾见骊心头一沉,来不及问计划,先问:“姨母; 你可好?”
  骊贵妃疲惫地扯起嘴角笑了一下,点点头,说:“姨母无妨的。”
  反正都习惯了。
  “我都照那你说的做了,暂且答应他会努力说服你。让他给一点时间,不过拖不了太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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