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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前任他叔冲喜-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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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了一半惊觉失言,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姬无镜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问:“不然呢?”
  姬无镜恍然,狐狸眼露出些许莫测的笑意,说:“抱你的力气还是有的。要是你多喊几声好叔叔,同房的力气也是有的。”
  顾见骊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忽想起他刚刚说起困在一间房四年只能自己找乐子时神情恹恹的样子。顾见骊缓慢地眨了下眼睛,姬无镜这只老流氓就是故意气她逗她,她可再也不要上当了。接近十日的相处,顾见骊终于弄明白了,对付姬无镜这种人的办法就是要脸皮厚,装傻充愣不理他。
  姬无镜等了半天,没等到怀里小姑娘气恼的举动来,不由垂目看她一眼,忽撞见一双澄澈灵动的眼眸,璀然的眸子轻转,流光水漾。
  姬无镜视线落在顾见骊脖子上的伤口,敛了笑,严肃了些:“上次教你防身时已经让你少动刀。以后别为了这点小事自残,不值。”
  顾见骊反驳:“怎能是小事!”
  姬无镜笑得不羁:“名声风评都是扯淡。”
  顾见骊仍旧不赞同:“分明不仅是名声风评的事儿,依我现在的处境一旦被抓了把柄,是连命都保不住的。”
  姬无镜古怪地看了她一眼,最后只说了一句:“算了,随你。”
  人与人的想法不同,他并不想强求顾见骊按照他的想法来做。她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其实,姬无镜原本想说——老子还活着,谁敢要你的命。就算哪天你真干了什么蠢事,也只能老子亲手弄死你,别人休想。
  汤药中加了助眠的成分,大年初一,顾见骊是被外面的吵闹声吵醒的。她隐约听出来是二夫人的声音。姬无镜还没醒,顾见骊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换下寝衣,又披上暖和的斗篷走出去。
  “怎么了这是?”顾见骊问。
  见顾见骊出来,二夫人一下子冲过来:“你这个狐媚坯子勾了我儿子的魂儿不算,还要勾他的命啊你!”
  她冲过来,想打顾见骊。
  季夏直接将人拦住,使蛮力把她推下了台阶,怒道:“二夫人,这大年初一您怎么就跑来骂人?小心沾了一年的霉运!”
  季夏已经忍了很久了。
  姬玄恪?
  顾见骊有些懵。难道昨天她离开之后,姬玄恪出了什么事儿?她压下担心,语气寻常地问:“二嫂这话我怎么听不懂?三郎怎么了?”
  二夫人骂骂咧咧根本不回顾见骊的话。
  季夏凑到顾见骊耳边,低声解释:“今儿个一早,三郎留了一封信去边疆了。”
  顾见骊有些意外。
  若是平时,老夫人才不会管二夫人上门骂顾见骊。可今日是大年初一,拜年的宾客不断。哪能闹得太难看?
  老夫人带着人匆匆赶过来,着两个老妈子拉住了二夫人。
  二夫人又哭又嚎:“母亲,您可得给玄恪做主啊!我的儿十五高中状元郎,前途似锦。竟然忽然弃文从武!定然是这个媚坯子教唆!”
  “成何体统!”老夫人吼她一句,让她安静。而后黑着脸上上下下打量着顾见骊,语气不善:“可是你让三郎去边疆?”
  顾见骊对于这一家子的不讲理已经麻木了,她平静地说:“不是。”
  老夫人不太相信,再次开口:“可是……”
  “老夫人!”宋嬷嬷一路小跑跑进院中,表情焦急,像受了惊似的。
  “武贤王来了!”
  “谁?”老夫人问。
  顾见骊猛地抬头,不敢置信。
  宋嬷嬷看一眼顾见骊,重复:“武贤王!顾敬元!”
  “父亲……”顾见骊险些没站稳。季夏急忙扶了她一把。顾见骊推开季夏,提裙往外飞奔。
  父亲醒了!


第30章 
  老夫人望着顾见骊跑起时带飞的浅红斗篷,一时之间有些心慌。不过这种惊慌很快就被压了下去; 她皱着眉; 语气不太好:“武贤王?哪里还有武贤王?只剩下等着年后处置的庶民顾敬元罢了!你再乱喊可是要降罪的!”
  “是是是……是老奴失言了!”宋嬷嬷低着头向后退了一步。
  顾敬元作为大姬唯一的异姓王; 其威风震慑之力影响甚远。宋嬷嬷瞧着他手提重刀冲进府的样子; 吓得把什么都忘了。
  顾见骊提裙跑在甬路上; 两侧覆雪的景儿飞快向后倒退。冬日凉爽的风拂面,哈出白雾来。她好像回到了王府里的小时候; 每次父亲出征,她总是盼着父亲平安归来,而当父亲归家时,她就和姐姐手拉手跑去迎接父亲; 跑得石板路哒哒响。
  妈妈起先会拦住她和姐姐,摇头告诉她们这样不成体统,没个名媛的样子,抛头露面是要被人看笑话的。父亲便大笑着说:“本王的女儿岂是别人能置喙的?别说是抛头露面; 即使骑马、赌钱、上战场; 谁敢说半个不字?”
  顾见骊飞快跑着,耳畔只有自己的脚步声。思绪是往昔一次又一次父亲得胜归来时的场景。
  直到视线里终于出现父亲的身影。
  一身粗布素袍完全遮不住父亲的器宇轩昂高大伟岸,即使牢狱之中的折磨为他带来那般重的伤病,也未能磨去他身上一丝一毫锋芒。他手握长刀,不苟言笑,行动间是久经沙场二十余年上将的雷厉震慑。
  高大顾敬元每一步迈得很大; 却也很稳。广平伯府的男丁们跟在顾敬元身后; 脚步匆匆。有了顾敬元的衬托; 广平伯府里的这些有头有脸的皇家宗亲们,即使绫罗绸缎衣着华丽,也个个晦暗无光,宛若顾敬元的侍从奴仆。
  顾见骊的脚步慢下来,真的看见了父亲,她反倒怀疑起来,怀疑自己看错了,怀疑自己只是在做梦。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着,她努力克制压抑,仍旧热泪盈了眼眶。似乎只要她轻轻眨一下眼睛,那一汪泪便会落下来。
  “阿姊!”顾川看见了顾见骊,朝着她飞奔而来。
  这一声“阿姊”入耳,顾见骊的心跳了跳。当顾川出现在她面前,牢牢握住她的手时,她方知这是真的。
  父亲醒了。父亲和弟弟就在自己面前。她再也不是孤立无援,心惊胆战的了。
  顾见骊没哭,她弯唇笑了,轻声应:“嗯,阿姊在。”
  顾川紧紧拉住顾见骊的手,拉着她扭头朝顾敬元跑去,说:“走,咱们回家!”
  顾见骊立在顾敬元面前,千言万语只剩下近似呢喃的一声:“父亲……”
  顾敬元望着自己这个明明想哭却努力憋眼泪的小女儿,动作僵硬地点了点头,宽大的手掌拍了拍顾见骊的肩。
  “你这是何意?”跟在后面的广平伯这才跟上来,“这大年初一,带着刀闯入我府中……”
  顾敬元手腕转动,那柄重刀发出闷重的鸣音。他冷笑,声如洪雷:“此刀先帝所赐,出入宫中亦可佩带。你区区伯府之邸莫不是想让本王卸刀?”
  顾敬元不需发怒,多年领兵征战的经历让他不怒自威,何况今日就是带着怒意来的。
  “这……”广平伯张了张嘴,什么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最后只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不敢。”
  他嘴上这般说着,心里却有些不忿,觉得憋屈得很。想你顾敬元昔日威风,如今竟然还敢做出昔日的做派?
  广平伯想拿出皇家宗亲的头面来,可是他抬头对上顾敬元想要杀人的表情,愣是没硬气得起来。他只是说:“你今日是来做客?”
  “带小女回家!”顾敬元握住顾见骊的手腕。
  广平伯被顾敬元的态度气得脱口而出:“她已经嫁了过来,是我们家的人了!”
  顾敬元口气坚决:“两姓姻好首遵父母之命,这婚事本王从未答允过,便不作数了!不管是没什么用的姬绍,还是要死不活的老怪物稽昭都配不上本王的女儿!”
  “你……”广平伯气得吹胡子瞪眼。
  顾敬元看也不看他,拉着顾见骊就走。
  顾见骊微怔,略犹豫了一瞬。
  顾敬元觉察到了,他回头看向顾见骊。顾见骊抿唇,神色有些迷茫慌乱,她讷讷道:“我、我去收拾东西。”
  “不必收拾了!”
  “有些东西是要带走的……”顾见骊声音低下去。
  顾敬元深看了女儿一眼,松手,道:“快去快回!”
  “嗯!”顾见骊应了一声,转身小步往回跑。
  其实父亲说的没错,的确没什么可收拾的。回去之后,顾见骊吩咐季夏将陶氏亲手给她做的衣裳收起,其他的东西都不必带了。
  顾见骊立在原地,低着头,望着脚下花花绿绿的地毯,略犹豫了一瞬,推门进了里间。比起外面的晴空万里,里间永远都是灰暗的。
  姬无镜已经起来了,他低着头,靠坐在床头。听见顾见骊进来的声音,他沙哑着嗓子问:“外面又吵什么?”
  “是我父亲来了……”顾见骊停下脚步,没有再往前走。
  姬无镜惊讶挑眉:“那老东西活过来了?”
  顾见骊蹙眉,不喜他这样说,在心里默默回了一句——你都能活过来我父亲怎地不能?
  姬无镜撩起眼皮瞧立在远处的顾见骊,问:“他过来做什么?”
  顾见骊藏在袖子里的手微微攥紧,声音小小:“父亲要带我回家……”
  姬无镜目光重新扫过顾见骊的脸,看见了她眼角的湿意,也看见了她眼里少有的星辰亮色泛着微微欢喜。
  他口气随意地“哦”了一声,说:“走就走呗。”
  他懒散打了个哈欠,接了一句:“走了好,可真是少了个大麻烦。”
  顾见骊安静立了半天,轻轻“哦”了一声。
  “砰砰砰——”顾川在外面敲门,“阿姊!季夏已经把东西收好了,快走了!”
  顾见骊转身,只走了三五步,就到了门口打开房门。她一手扶在门上,一手提裙迈过门槛,下意识地回头望去。
  顾川抓住她的手腕,迫不及待地拽着她走:“父亲说了,要快点离开这破地方!”
  别看顾川年纪小,力气倒是不小,顾见骊被他拽得身形晃了晃,她那回头一瞥,只来得及看见姬无镜衣襟一角。
  顾见骊被顾川拉着跑出小院,迎面遇见从外面玩回来的姬星澜。姬星澜被林嬷嬷抱在怀里,她眨了眨眼,问:“你要去哪儿呀?”
  顾见骊弯起眼睛来,说:“回我自己的家。”
  姬星澜不懂,糯糯地问:“这里不是你的家吗?”
  顾见骊微笑摇头。
  “哦……”姬星澜拉着长音点头,认真地说:“那你要多穿些,别再着凉。”
  “阿姊,我们快走,父亲还等着咱们呢!”顾川又拽顾见骊。
  顾见骊胡乱点头,任由顾川拽着离开。
  被林嬷嬷抱在怀里的姬星澜忽然扭过头,伸长的脖子,朝顾见骊的背影,奶声奶气地大声喊:“要早点回来呀!”
  顾见骊的脚步微顿,狠了狠心,没回头。她一步一步朝前走,耳边是自己和弟弟的脚步声。可是她有些迷茫,脚步也有些虚,像是没踩在实地上似的。
  这一切都是真的?她真的要跟父亲回家去了?分明她从进府之日起便盼着这一日,可当这一日到来时,却觉得不甚真切。
  姬星澜让林嬷嬷把她放下来,不管林嬷嬷的追问,她小跑着进屋,躲在里屋门口探头探脑地朝里张望。
  “鬼鬼祟祟做什么?”姬无镜问。
  姬星澜扭着小身子跑到姬无镜面前,一脸天真地问:“爹爹,你不陪她回门吗?”
  “回门?”姬无镜古怪地看着小姑娘。
  “嗯嗯!”姬星澜重重点头,“我听嬷嬷说初二回娘家。咦,可是今天初一呀……”
  小姑娘眉头揪起来,想不明白了。她也不再纠结,去拉姬无镜的手:“爹爹,你不能陪她回去,可一定要接她回来哦!”
  姬无镜看着姬星澜攥着他的小胖手,没说话,嘴角勾起一道莫测的笑。
  先前老伯爷实在是被顾敬元的态度气糊涂了,才会说出“她已经嫁了过来,是我们家的人了”这般话。最初的冲动之后,他巴不得顾敬元赶紧带着顾见骊离开,巴不得和顾敬元撇清关系,免得年后被降罪牵连。
  广平伯府的人都躲开,任由顾敬元带顾见骊离开。
  今日的大年初一,拜年走动的人和车辆很多。广平伯府正门前不远处的积雪被车辕踩成一处烂泥。
  顾敬元往前迈出一步,在顾见骊面前蹲下来。
  顾见骊愣了一下,才慌忙摇头,说:“不用的,我能自己走。背弟弟就……”
  “我不用!”顾川跳进雪泥里,毫不在意,“我才不像阿姊那样怕脏!”
  顾见骊咬咬唇,像小时候那样趴在父亲的背上。
  顾敬元站了起来,背着女儿一步一步稳稳往前走。对着两个女儿向来寡言的他闷声开口:“囡囡,没能护着你,让你受委屈了。”
  “女儿很好,不委屈……”顾见骊忍了那么久的泪就这么落了下来,落在顾敬元的颈上,慢慢滑落至顾敬元的胸膛。女儿的泪让顾敬元胸口一阵灼热的炙痛。
  他停下来,转身望向广平伯府的方向,目光一片冷毅凶狠。
  欺女之仇不可忘,他早晚要平了陈家和广平伯府,鸡犬不留。管你什么皇亲国戚,他既能辅帝,亦能斩龙,改了国姓又如何!


第31章 
  父亲的背一点都不颠簸; 永远是那样稳稳当当; 像是永远不会倒下去的靠山依仗。顾见骊略抬头; 望着远处层叠的山峦; 望着天幕中的暖阳,她慢慢笑了起来。一切都在朝更好的方向走去,即使现在的处境仍旧不好; 可父亲已经醒过来了,他们一家人又可以在一起了。只要一家人在一起,便没有什么过不去坎儿。
  跨过了那一处雪泥脏乱之地,顾敬元也没有把小女儿放下来; 仍旧背着她; 稳步往前走。他昏迷时; 偶尔能听见身边的人与他说话。他听见他宠爱的小女儿贴在他耳边说她要嫁人了,还说有人抢了她的嫁衣。昏迷中的他气得不轻。
  想要醒来给女儿撑腰的念头支撑着他,他终于在除夕夜响彻整个夜晚的鞭炮声睁开了眼睛。他记得他的两个囡囡小时候都怕除夕夜的鞭炮声,要他陪着才会笑。
  当他醒来时,并不意外亲朋避散,也不意外一张张丑陋的嘴脸落井下石。可是当他得知两个女儿的经历时; 怒不可遏,恨不得立刻将这些人通通杀光!
  陶氏和顾在骊站在小院门口张望着,顾见骊几个人刚从小巷露头,两个人立刻迎了上去。
  顾见骊忙说:“父亲; 我自己走。”
  顾敬元没吭声; 继续背着顾见骊; 直接将她背到家中,才放下。
  顾在骊忙将顾见骊拉进怀里拥着,轻轻拍着妹妹的后背,温声细语:“都过去了,回家了,回家了就好,回家了就好……”
  “嗯。”顾见骊轻声应着,用脸蹭了蹭姐姐的肩。
  陶氏急忙去扶顾敬元,扶着他一瘸一拐地在一把太师椅中坐了下来。顾见骊惊讶地望着父亲一瘸一拐走路的样子。分明之前在外面的时候父亲每一步走得很稳啊,只是比以前步履慢了些……
  陶氏蹲在顾敬元面前,掀开他长衫前摆,又将他的裤腿挽起。顾见骊这才看见父亲腿上的伤痕。父亲定然是不想让外人瞧见他一瘸一拐的狼狈样子,才忍着腿上的伤痛……
  顾见骊心中一沉,忽得愧疚不已。父亲在狱中受尽折磨,身上的伤定然没有痊愈。她竟然让父亲背了一路,着实是太不懂事了。
  她心疼得不得了,可是她不能哭,她得笑。父亲喜欢她笑。
  顾敬元由着陶氏给他换药,抬头看向顾见骊,沉声问:“稽昭那个狗东西……”
  话说到一半,便没有再问下去了。顾敬元脸色微沉,将手中的长刀往桌上重重一放,震得桌上茶器一阵碰撞摇晃的脆响,杯盏中的茶水也溅出来一些。
  他不想问了,因为他认定了稽昭那狗东西定然会欺负他的女儿!稽昭这疯子从小和西厂的一群阉贼混在一起,染了一身疯病!不,根本不用欺负。他的女儿和稽昭那样的人共处一室,也足够吓坏了他的囡囡!
  顾见骊悄悄拉了拉斗篷的领子,遮去脖子上的伤口,然后拿了帕子去擦桌上的茶渍,一边擦,一边温声说:“父亲,您别太担心见骊。您也瞧见了,女儿现在好好的呢。”
  顾敬元审视地上上下下打量着顾见骊,没吭声。
  顾见骊了解父亲,知道父亲不会因为她几句解释就相信了的。她蹲下来,从陶氏手里接过伤药,说:“母亲,我来吧。”
  顾敬元惊讶地看着顾见骊和陶氏,对顾见骊称呼陶氏母亲这事儿大为意外。意外之余,他没有太多欢喜,甚至想起了顾见骊和顾在骊的生母。
  在骊,顾在骊,她在哪儿,他便在哪儿。
  见骊,今生却再不得见。
  夜里,顾见骊像小时候那样钻进了姐姐的被子里。姐妹两个手拉手着,谁也没睡,望着床顶的幔帐发呆。
  “父亲……”
  “父亲……”
  姐妹两个同时开口,又同时住了口,相视一笑。
  “姐姐,你可问过父亲了?”顾见骊问。
  顾在骊摇头:“没有。不仅我没问,陶氏也没问。父亲的脾气你又不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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