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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无双觉得这个问题很好笑：“我听说韩家的三姑奶奶天资聪慧，蕙质兰心。今日瞧来，却是传闻有误了。”若是他想硬来韩玉辰也反抗不了，哪里还需要这般废话。
　　说完这话，燕无双说道：“随我到园子里走一走吧！”说完，就走出了房间里。
　　玉辰不愿意妥协，可看着两个女护卫走上前。玉辰不想被这两个野蛮女人拖下床，说道：“衣服我自己穿。”
　　燕王府的园子，是京城里除御花园里最好的。只可惜，玉辰这会一点都没有赏夜景的心情。
　　走到一座亭子前面，燕无双抬脚跨上了台阶。站在亭子里，望着白雾袅袅的湖，燕无双说道：“昨日韩景彦到刑部观刑，只看了小半刻钟就晕过去了。”燕无双没说，韩景彦看的是千刀万剐的刑罚。那血腥的场面，别说亲自经历了，就算是看都得被吓死。韩景彦当时就被吓了个半死，晚上还做起了噩梦。
　　玉辰觉得自己真想钻个地洞。
　　燕无双笑着道：“其实我很奇怪，为何韩景彦那样的人，会生出韩玉熙这样的女儿来呢？”就韩景彦这样的人，却能生出这样韩玉熙这样胆色过人的女儿，不得不说是一件稀罕事。
　　玉辰这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在自己面前夸赞玉熙。
　　见玉辰没吭声，燕无双也不生气，而是继续说道：“我听说你跟韩玉熙是自小一起长大的，而且还是跟同一个先生学习的。能跟我说说，韩玉熙小的时候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最了解你的人不是亲人，而是对手。燕无双想要做一个合格的对手。
　　玉辰良久才憋出一句话：“没什么特别的。”玉熙除了很刻苦，她真没觉得有其他什么特别的地方。
　　燕无双道：“可我听说韩玉熙自小非常努力，没人督促也能孜孜不倦地学习，练字练得满手是血写不了字仍然坚持完成课业。这些，都是真的吗？”
　　玉辰点头道：“是真的。”其实到现在，玉辰也没想明白玉熙当初为何那般拼命。
　　燕无双笑着道：“其实我很奇怪，那么一个刻苦努力的人，为何小的时候在京城之中名声并不显？”燕无双这话可就不对了，玉熙在京城的名声也很大，不过不是好名声罢了。
　　玉辰声音很轻，说道：“她没有特别出众的技能。”玉熙对棋跟书画有所涉猎，但却并不精通。京城之中大户人家的姑娘，哪一个不是精心教养大的，跟这些人一比玉熙所会的只能算不错，却不能算特别优秀。再加上有玉辰在前面挡着，玉熙名声不显很正常。
　　燕无双轻笑一声说道：“真的没有特别出众的技能吗？”若是韩玉熙没有其过人之处，根本到不了这个位置。云
　　玉辰道：“要说特别，也有一样。玉熙喜欢看书，有时候看书看得废寝忘食。”
　　玉熙喜欢看书，在国公府里并不算什么秘密。燕无双问道：“那她看的是什么书？”一般闺阁之中的姑娘看的都是一些游记之类杂事。不过韩玉熙是个特别的人，她喜欢看的书肯定不一样。
　　玉辰说道：“不过是些医书、游记、话本等。”
　　燕无双笑着道：“真的只有这些？”见玉辰点头，燕无双就知道她说的不是实话了。
　　把玩着手中的吴钩，燕无双漫不经心地问道：“那你知道，韩玉熙有什么弱点吗？”
　　玉辰点头说道：“她对大伯母很孝顺，也很敬重大哥跟二哥他们。”玉熙唯一的弱点，已经不在京城了。
　　燕无双轻笑了一下说道：“可惜，秋氏跟韩建明去了西北。说起来周宣也真够蠢的，这么好的牌竟然不会用。”
　　玉辰没接话。
　　燕无双坐在亭子里，朝着玉辰说道：“听说你琴弹得很不错，弹首曲子来听罢！”
　　这话一落，外面就有人捧着一把琴过来。玉辰望着那般琴，挣扎了半天最后还是妥协了。
　　燕无双扫了一眼玉辰，没有说话，而是闭上了眼睛。在玉辰调音的时候，燕无双开口说道：“弹《醉渔唱晚》。”
　　听了不到两分钟，燕无双说道：“别弹了，你回去吧！”弹得这般凄凄惨惨的，还让人怎么睡觉。
　　等玉辰走后，燕无双朝着靠近的孟年：“今晚让人多注意下韩氏，别松懈了。”韩玉辰今晚太顺从了，这不符合韩玉辰的性子。
　　玉辰当天什么都没有做，回去以后就上床睡觉。接下来的日子，也是该吃吃该睡睡，神色很平静，根本看不出这是一个刚死了丈夫的女人。而玉辰唯一坚持的就是茹素，不碰荤腥。
　　这样安安静静地在燕王府呆了半个月，两个女护卫看她老老实实的也就放松了戒心，这一放松就出事了。
　　燕无双听到玉辰割脉自杀，用的还是一块小小的刀片。燕无双大发雷霆：“她从哪里寻到的刀片。”玉辰屋子里连带菱角的东西都没有，刀片这类的凶器更是不可能让玉辰接触到。
　　现在韩玉辰手中有刀片，这表明燕王府里有细作，这刀片是细作提供的。这事其实查起来并不难，将跟玉辰接触过的那些人抓起来审问就知道了。
　　唐伯说道：“这事我会彻查的。”看到燕无双并没有痴迷玉辰，唐伯的担心没有了，也就不管玉辰了。
　　玉辰这些日子接触的人只有那么几个，要查起来非常容易。抓起来分开审讯，很快就有结果了。给玉辰刀片的是送饭的婆子，她将刀片藏在包子里，然后提醒玉辰。至于婆子为什么要这么做，已经不重要了，因为牵连其中的人全部都得死了。
　　天亮以后玉辰醒了，睁开眼睛看着屋子的摆设，玉辰就知道自己没死成了。玉辰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为什么她连求死都不能了。
　　青一端了一碗红枣粥做到床前，说道：“张嘴。”见玉辰不吃，青一自己将红枣粥吃了，吃完后道：“多少人想吃这样的红枣粥都吃不上，你还真身在福中不知福。”
　　玉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我没有死？”她为了怕被发现，特别选在半夜割割腕，却没想到竟然还是被发现了。
　　青一冷哼道：“你命大，正好王爷回来了。”燕无双在外料理事情，到半夜才回来。因为心情烦躁想找人说话，而玉辰是个最佳的人选、结果派去的人就发现玉辰割脉了。
　　玉辰很悲痛。也不知道该说她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差。
　　青一也不管哭泣的玉辰，将空碗端了出去。也是青一知道玉辰身体虚弱再想死也死不成，她才能这般放心地离开。
　　玉辰眼见割腕不成，开始绝食。而青一却随着她，不吃也不强逼。这样，让玉辰饿了一天。原本就是失血过多身体很虚弱，又一天没吃东西，玉辰饿得头昏脑涨。
　　青一端了一碗人参鸡汤过来，说道：“这可是好东西，你若是还不吃，又得便宜我了。”那样子，好像巴不得玉辰不吃。
　　玉辰有气无力地说道：“我吃。”没饿过的人永远不知道，挨饿的滋味有多难受。
　　青一道：“早这样，就不用受这犯罪了。”知道饿肚子的滋味不好受，就不再闹什么绝食了。
　　玉辰自杀的事很快就传扬出去了。
　　平清侯夫人得了消息，立即递了请帖到王府想要见玉辰。这是玉辰被抓以后，头一次有人主动求见。
　　唐伯接了帖子就应下了。
　　平清侯夫人赵氏上门，看着躺在床上面色寡白的玉辰鼻子酸酸的，哽咽道：“妹妹，你受苦了。”
　　玉辰摇头说道：“我挺好的。表嫂，舅舅跟大表哥他们可还好？”赵氏能来看她，已经让她很高兴了。
　　赵氏擦了眼泪道：“妹妹放心，公爹挺好的，就是挂念你。早上听到你出事，就让我过来看看你。”
　　玉辰被囚禁在燕王府后，那些自诩卫道士的家伙不敢编排燕无双，却作践起玉辰来。说玉辰水性杨花，丈夫刚死就委身于燕无双。玉熙自杀的消息传出去，他们又说玉辰这是惺惺作态。若是要死早就应该死了，何必等到失了贞洁再死。
　　对于外面的传闻，燕无双知道，但却没理会。这些流言蜚语根本挡不住，就算他杀人也没什么用。面上不说，背地里一样说。
　　听到这话，玉辰眼泪又落了下来：“让舅舅担心了，是我的不是。”至少还有真正关心她的人，她还没有那么失败。
　　赵氏陪着玉辰说了小半天的话，才回去。不过有了赵氏的宽慰，玉辰的心情好了不少。


第777章　攻心（3）


　　玉辰养病养了小半个月，这段时间燕无双并没有露面。伺候玉辰的也只有新派来的青一。而青一跟玉辰以往的丫鬟都不一样，大牌得不行。比如现在，玉辰让她端杯水。
　　青一正坐在绣墩上吃着瓜子，听到玉辰的吩咐不耐烦地说道：“你又不是起不来，不会自己倒呀？”
　　玉辰无奈，只能下床自己倒水喝了。也就在燕王府，若是以前的话这样的丫鬟早就丢下去打板子了。
　　下午的时候，赵氏又到燕王府过来看望玉辰：“嗯，气色好多了。”这小半个月，赵氏隔一天就会过来看玉辰。也不做其他，就是陪陪玉辰说说话。
　　玉辰难受地说道：“好了又能怎么样呢？”身体好了，也不能见人。就算燕无双让她出去见人，她也没脸见了。
　　青一看得有些不耐烦，端了一碟瓜子下去了。反正有赵氏在，韩玉辰也死不了。
　　赵氏握着玉辰的手说道：“玉辰，听嫂子一句劝，早点将身体养好。其他的，别多想。”
　　玉辰满脸的苦涩，说道：“嫂子，皇上七七都没过，我现在却在燕王府里。世人如何看我？我以后又还有何面目去见人？”虽然没有人告诉她外面的事，但玉辰知道外面对她的传闻定然不少了。
　　赵氏脸色一僵，不过很快说道：“你别多想了，这怪不了你。”其实赵氏知道玉辰到现在还是清白的，并没有跟燕无双怎么样。可这话说出去也没人相信。甚至外面有人在恶意地揣测，玉辰是被燕无双逼迫失了身，才会自杀的。
　　看着赵氏的神色，玉辰就知道外面的传闻可能比他想得还要糟糕。玉辰眼泪止不住又落了下来：“早知道，皇上殡天时我就该一头撞在柱子上，跟着皇上去。”当时死了，也就不用再背负这些她不该背负的东西了。可是当时她舍不得，舍不得琰儿呀！
　　赵氏也很难过，柔声说道；“说的什么傻话，好死不如赖活着。而且，这也不是你的错，都是这世道逼的。”如今这世道，能活着就不容易了。
　　玉辰的这番话，很快就传到了燕无双的耳中。青一将这些事说完道：“王爷，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说不准她还会轻生。王爷，得想个法子打消她轻生的念头。”老是哭哭啼啼的，她听了都不耐烦了。
　　燕无双道：“你下去吧！”
　　仇大山忍不住说道：“王爷，你若是喜欢那韩氏，直接收了就成了。这女人呀就是不能太惯着。等她成为你的女人，对你也就死心塌地了。”对于燕无双想要纳了韩玉辰，仇大山是没什么异议的。这样的大美人是个男人都想占、不过瞧着韩氏折腾得起劲，他家王爷还不慌不忙的，他都有些着急。
　　燕无双没接这话，而是问道：“听说你又新纳了个美人？”之前燕无双借周璟的手，赏了金银珠宝以及美人给众位将领。
　　仇大山现在是禁军统领，权利很大。
　　仇大山点头道：“嗯，是周家送来的美人，长得好，床上功夫也很不赖。”说到这里仇大山看了一眼燕无双，见燕无双并不反感，仇大山说道：“王爷，这女人长的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得会伺候人，会生儿子。”像韩氏这样长得漂亮是没错，但每天都要死不活得，也让人腻歪得不行呀！
　　燕无双笑了下说道：“我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管好你自己，别让女人掏空了身子？”自从将仇人杀光，燕无双比以前好说话了。
　　仇大山乐呵呵地笑着说道：“王爷你可得抓把紧，我家小墩子都十岁了，再过两年就能跟着我进军营了。”小墩子是仇大山长子的小名，大名还没取。
　　这话虽然是玩笑一般说出来，但仇大山是真着急了。燕无双这都二十八了，膝下还空虚，再不抓紧，那可就得晚了。
　　燕无双道：“这个不着急。”燕无双有两个儿子的事，只他跟唐伯还有少数几个暗卫知道。倒不是信不过仇大山，而是觉得没必要告诉他，少一个人知道两孩子也少一分危险。
　　又过了小半个月，玉辰还没好。这段时间燕无双仍然一次都没过来看望她。玉辰心底觉得病着也好，不用见燕无双那个疯子。只是，想得很好，现实却不允许。
　　青一朝着躺在床上的玉辰说道：“穿好衣裳，跟我出去一趟。”今天的青一，心情很不错。
　　玉辰条件反射地问道：“出去？去哪？”燕无双会让她出去，这也太奇怪了。
　　青一不耐烦地说道：“说那么多做什么，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你要不愿意换衣裳这样出去也成，我是无所谓的。”虽然这段时间好吃好喝的，但她真不想再呆下去了。好在马上就解脱了，再呆在这女人身边她都要病了
　　玉辰起身，自己从衣柜里挑出一身衣裳。因为不知道要去做什么，玉辰也没有上妆，只是简单地盘了下头，幸好以前学过都学过，没人伺候也能弄的过来。不过就算随随便便弄一下，也花了一刻多钟。
　　青一想着反正过了今日，也不用再来伺候这个病美人，所以就算等得不耐烦她也没出言讥讽玉辰。
　　出门的时候，有二十多个护卫跟着。
　　走了一段路，玉辰听到外面喧闹声，掀开帘子朝着外面望去，就见叫卖的、耍杂的，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一个路过的男子正好抬头看到掀开车帘的玉辰，手上的箩筐都掉下来了落在脚上都没感觉到疼。等马车过去，那男人才惊醒过来。忙抓了身旁的一个人问道：“这是谁家的马车呀？”这马车上的女人，长得就跟天仙似的。
　　小贩说道：“没看到马车上的标记，那是燕王府的马车。”碰到这样的马车，都得自动让路。
　　看得玉辰落寞的样子，青一靠在马车上老神在在地说道：“怎么？是不是看到大家开开心心的，你心里难受呀？”
　　玉辰没理青一，也就她现在虎落平阳，要是换成以前她早就让人将青一杖毙了，就没见过这样胆大妄为的丫鬟。
　　青一乐也不生气，跟这样的女人生气不值当：“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先做好心里准备，别等到地方了到时候受不住晕过去。”
　　玉辰警惕地说道：“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她就知道去的不会是什么好地方的。
　　青一可不愿意提前透露，说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要告诉这女人，保准一路上又要哭哭啼啼的。
　　越走越偏僻，玉辰脸都白了，厉声问道：“你到底带我去哪里？”
　　青一撇嘴说道：“你也就靠着这张脸，要不然还能在这里对我大呼小叫。”要不是王爷看中，一个阶下囚敢这样跟她说话早就一巴掌下去了。要青一说，韩玉辰其实就是欠收拾，饿她个三五日，保准比谁都乖了。
　　路越来越不好走，颠簸得很厉害。颠得玉辰想要吐，可看着青一似笑非笑的神情，玉辰忍着。不过一下马车，她就吐得昏天暗地的。
　　青一端了一杯水给她，说道：“漱漱口吧！”坐个马车都吐成这样，这娇气的。要是让她从京城走到这里，还不得要了半条命。
　　玉辰望了一下四周，就见远处有一排的营帐。那边还有不少人在走动。玉辰问道；“这是哪里？”
　　青一道：“军营。”见着玉辰疑惑的样子，青一说道：“走吧，跟我走过去吧！”
　　走了两步，青一说道：“被你这么一弄，差点忘记了。”说完，赶紧跑回去，从马车里取出一顶青色的帏帽。
　　见玉辰一脸疑惑，青一说道：“你这张脸太显眼了，还是遮起来，要不然待会受了冲撞可别怪我。”那些个男人看到这韩氏，估计脚都迈不动了，为了不引起骚乱还是将这张脸遮住为好。
　　玉辰戴上帏帽，说道：“这纱太厚了，我看不清楚路。”玉辰戴上这帏帽，一直垂到脚裸处。
　　青一走上扶着玉辰说道：“我扶着你走。”
　　走了小半刻钟，青一带着玉辰朝着一座营帐走去。靠近营帐，就听到一阵女人的呻/吟声，伴随的还有男人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
　　玉辰孩子都生了，岂能不知道营帐内是什么事。玉辰脸色铁青，将青一推开，怒喝道：“你带我来的到底是什么地方？”
　　青一扣着玉辰的手说道：“别在这里大呼小叫，要不然将营帐里的人引了出来，我可不管你。”青一这是故意吓玉辰的。
　　玉辰打了个冷颤，声音也不自觉地低了：“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大白天的竟然在做那样的事，肯定是肮脏的地方。
　　青一也没卖关子，说道：“这军中都是男人，总要发泄下心中的那股泻火。这地方，就是让他们发泄心中邪火的。营帐里的女人，都是犯了错发配到这里……”
　　话没说完，就看见玉辰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