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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侯门美妾-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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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娘把谢安平湿透的衣裳脱下来,拿热水给他擦洗过身子,又用烧酒和金疮药处理过后背的伤口,最后才给他换上干爽的衣服。樱桃找来被褥,在柴房里打了个地铺,美娘把谢安平搀扶着睡下。他后背有伤不能平躺,于是美娘让他趴着,给他盖上被子。
    “药熬好了姑娘。”
    美娘让黄莺和樱桃扶起谢安平,她亲自喂他吃药。可是谢安平昏迷中仍把牙关咬得死紧,灌了几次都被他把药吐了出来,弄得美娘一身狼狈。
    黄莺焦急:“瞧侯爷这样子伤得不轻,不吃药的话恐怕熬不过今晚了。”
    美娘一咬牙:“我有办法,你们把他扶好。”
    只见她自己喝了一大口药含在嘴里,然后一手捏住谢安平的鼻子,等他呼吸困难微微张嘴之际,她赶紧掐住他的下巴把嘴凑上去,尽数把药喂入他口中。一旦察觉到他有吐药的趋势,她就拿舌头死死抵住他的牙关,强迫谢安平把药吞下去。
    想当初他也这样灌过她吃东西,世事真是难料,她竟要用这种法子救他。
    好不容易喂完药,谢安平重新睡下,主仆三人都累得不轻。美娘看着疲惫不堪的樱桃和黄莺,便道:“你俩去睡吧,我在这儿守着他,有事再喊你们。黄莺,你去陪谦谦。”
    俩丫头回房休息,美娘关好了柴房的门,坐下来陪着谢安平。雨点依旧滴滴答答打在屋瓦上,美娘刚才慌乱不堪的心渐渐安定下来,她侧首望向沉睡的谢安平,仔细听闻他的呼吸声,似乎平稳了不少。
    她这才惊觉自己的背脊已经湿透了,不知是雨还是汗。美娘擦了把额头,长长吁了一口气,摇头自嘲:“真是……又被你这混蛋折磨。”她扬起手想拧他,但最终没有落下去,而是拿指尖轻轻点着谢安平鼻子,埋怨道:“等你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美娘挨着他躺下来,侧着身子一手支头,另一只手轻轻放在他的脸上,喃喃道:“我跟你上辈子不知道结了什么冤孽,你就算要死都要死在我家门前是不是?你说你是不是阴魂不散……呸呸,你可别真死了!我费那么大力气救你,你死了对得起我吗!不许死!听见没,你这混蛋不许死,你给我好好活着……”
    “谢安平,你要好起来,一定要好起来。”
    翌日雨停了,晨光从柴房小小的窗户里照进来,晃醒了美娘。
    “唔……”美娘揉揉眼坐起来,片刻后才回过神。她转脸看向身旁的谢安平,发现他居然已经醒了,正睁着一双风流眼仔细打量她,似乎想把她看出个什么名堂来。
    美娘没好气道:“看什么看!我没死行了吧!你别一副见鬼的表情!”
    谢安平动了动唇,声音还有些沙哑:“你……”
    “你什么你!没事了就赶紧给我爬起来滚蛋,快点。”
    美娘不知怎么面对他,有些手忙脚乱,一股脑儿掀开被子,把衣裳都砸到他身上。
    就说祸害遗千年,这煞星肯定死不了!害她瞎担心一晚上,臭混蛋!
    谢安平试着动了动,大概是牵扯了后背的伤口,他微微蹙眉,但没有叫疼,而是狐疑地看着美娘,问道:“你是谁?”
    ☆、60
    60、狐狸尾投其所好
    什么叫她是谁?他难道不认识她是谁!
    美娘气不打一处来,一巴掌扇上他脑袋:“你给我装什么蒜!你不认识我吗?!”
    谢安平吃痛缩了缩脖子,眼眶一下蓄起了泪水:“头好疼……”
    美娘皱着眉头冷冷看他,把他从头到脚看了个遍,狐疑道:“喂,你还有哪儿不舒服?”
    谢安平抱住膝头蜷在一边,像团刺猬一般,摇了摇头。他怯生生地看了眼美娘,很害怕的样子:“我、我……是谁?”
    美娘眼前一黑。
    什么!这厮居然把他自个儿也忘了?!
    黄莺在食肆门口挂出了“东家有事,歇业三日”的牌子,然后去药堂请来位大夫帮谢安平诊脉。大夫看过以后说:“幸亏这位公子底子好,身子慢慢调理就无碍了,只是这失魂之症……”大夫拈着胡子摇了摇头,“请恕老夫无能为力。”
    美娘瞟了眼裹住被子低头玩手指的谢安平,见他动作跟三岁稚儿差不多,眉心皱得更紧了:“他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
    大夫道:“老夫摸到他后脑有个伤疤,也许是被撞过头所以才不记事。小姐也无需担忧,说不定哪天他忽然就想起来了。”
    送走了大夫,美娘打发黄莺和樱桃去做事,自己单独跟谢安平待在房里。只见谢安平一直低着头,不敢看美娘,也不敢说话,活脱脱一副柔弱小兔的模样。
    美娘观察了他一会儿,站起来走过去,他眼角余光瞟见美娘走来,吓得使劲往墙角退。
    “爷?侯爷?”
    美娘弯腰试着唤他,可他听见这个称呼并没什么特殊反应,于是美娘在他面前蹲了下来,尽量温柔一些:“你仔细看看我,真的不知道我是谁吗?”
    谢安平眼珠动了动,飞快瞭起眼角扫了美娘一眼,又匆匆把眼帘垂下去,抿紧嘴唇摇了摇头。美娘叹息一道,伸手想去摸摸他后脑勺的伤,却又把他吓得发抖了。
    美娘好气又好笑:“怕什么!我不打你了!”
    谢安平这才僵硬着身子让她摸。她摸到后脑一块寸长的硬疤,想起来这还是那次她用瓷枕打的呢!难不成当时打了看着没事儿,实际上落下了病根?
    美娘也不敢肯定,轻轻摸了摸疤痕,问:“疼吗?”
    “不、不……疼。”谢安平黑漆漆的眸子显出几许天真,盯着美娘问:“我是谁?你是什么人,我怎么会在这儿……”
    鬼才知道你怎么死到这里来的!
    若不是看在他重伤的份上,美娘一定挠花他的脸。不过灵光一现,她忽然微微一笑,把脸凑过去差一点点就擦到他的唇。
    她亲昵摸了摸他的脸颊,徐徐启唇:“你叫小安子,我是你姑奶奶。”
    叫你这混蛋装神弄鬼,看本姑娘怎么收拾你!
    美娘等着谢安平露出破绽,哪知他很快融入了“小安子”的身份,扬眉咧嘴一笑,爽朗喊道:“姑奶奶!”
    美娘:“……”
    昨晚就不该救这混蛋,让他死在外面算了!
    美娘让谢安平住到楼下阿忠的房间,看样子是打算留下他。樱桃是个没心没肺的,不会觉得这样不妥,但黄莺却问过美娘好几次了。
    “姑娘,咱们好不容易才离开京城,如今就这样收留侯爷真的没问题吗?还有霍老爷那里要怎么交待啊……”
    “大胡子问起来就说咱们新招了个伙计,你以后也别侯爷来侯爷去地喊他了,跟我一样,就叫他小安子!”
    黄莺眼角抽了抽:“这个不太好吧……”
    万一侯爷侯爷恢复记忆了呢?岂不是会捏死她这只小鸟!
    “怕什么!你没见他现在天天喊我姑奶奶?还喊得挺乐呵的。”美娘勾唇一笑,妩媚的眸子里充满算计的光芒,“管他是真傻还是装傻,他自己送上门来给咱们折腾,这么好的机会干嘛浪费啊。你忘了以前他怎么欺负咱俩的了?有仇不报非君子,等我把这笔账讨回来,一脚踢飞他滚蛋!”
    黄莺无可奈何地下了楼,摇头叹气:“就怕到时候你踢也踢不走啊……”
    很快食客们都知道大小姐的店多了位新伙计小安子,人长得倒是挺斯文好看的,就是有些笨,端茶送水常常打破杯碗,经常惹得大小姐骂他。
    “小安子!”
    美娘抱着谦谦气呼呼从帘子后面出来,冲着正在给客人倒茶的谢安平劈头盖脸就骂:“叫你把糖放面团里揉了做甜馒头,你怎么放的盐!”
    谢安平肩膀一抖,手里的茶壶也提不稳了,一下落下来掉在这位食客的裤裆上,烫得别人双手捂裆弯下了腰,一张脸都痛扭曲了。
    谢安平赶紧回头向怒火冲天的美娘解释,表情委屈极了:“我是放的糖啊,是姑奶奶你说要甜一点,所以我就把一罐子糖都放进去了……”
    “糖和盐你都分不清楚!窝囊废!”美娘气得把谦谦往黄莺怀里一塞,拿起鸡毛掸子就抽他,“臭混蛋!就会给我捣乱!混蛋……”
    谢安平不敢躲,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美娘抽他出气:“姑奶奶我错了,以后不敢了,我错了。”
    美娘一见他受气包的样子就觉得烦,没了打人的兴致,于是把鸡毛掸子一扔,指着后院道:“那么咸的馒头卖给谁去?想齁死人吗?你给我吃完!一个也不许剩!”
    “哦。”谢安平揉了揉发疼的胳膊,讪讪往后院去了,低眉顺眼的。
    美娘重新接回谦谦,听到有人喊她:“大……小……姐……”
    只见那位“受伤”的食客还捂着裤裆,撑着力气唤她:“小的……要去医馆,不然怕是、怕是……废了……”
    美娘没好气翻了个白眼,随便指挥在座的几个年轻小伙子:“你们抬他过去,给大夫说医药费记我账上。”
    众男抬着那倒霉鬼走远了,美娘忽然捂嘴扑哧一笑,也觉得刚才的那一幕有些滑稽。笑过之后她又眯起了眼,心想谢安平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呢?
    抱起谦谦回到后院准备上楼,美娘看见谢安平蹲在厨房外头,守着一笼蒸好的咸馒头,正一个个往嘴里塞。馒头咸得都发苦了,他吃的也很辛苦,不过还是谨遵美娘的吩咐,啃了一个又一个,看样子确实打算吃完。
    不知为何美娘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她走过去踢了踢谢安平:“喂。”
    谢安平仰起头看她,眼珠子黑漆漆的看起来很真诚,他费力咽下干燥粗糙的馒头,一脸小心翼翼:“姑奶奶有什么吩咐?”
    他这副模样跟看门的大黑狗简直如出一辙,美娘说话的口气也不觉软了下来:“先别吃了,跟我来。”
    谢安平把最后一点馒头塞进嘴里,站起来指着剩下的馒头说:“你说必须吃完的,一个也不能剩……”
    “笨!”美娘为他好他还不领情,气得一脚踹过去,“你不知道趁我没看见的时候偷偷扔了啊?真是傻瓜!”
    谢安平挠挠头:“我脑子撞到过嘛……”
    “你还有理了不是!跟我上楼,我有事要你做。”
    其实也没正经事使唤谢安平,美娘就是看不惯他的可怜样,找个借口支开他而已。美娘抱着谦谦坐在一边,指挥谢安平把房间里的桌椅板凳都挪了位置,然后看看觉得还是不如从前摆放的好看,又让他挪回原位。
    “姑奶奶……”谢安平喘着粗气,抹额道:“这样、好像跟原来一样啊。”
    美娘绷着脸一本正经地否认:“胡说,明明床脚往窗边靠近了三寸,我就是嫌睡在床上吹不了风,所以要你把床移过去。来,坐下喝口水,也给我倒一杯。”
    谢安平赶紧屁颠屁颠斟茶奉上,谦谦看见美娘喝水,挥着小手来抓。美娘低眉笑道:“谦谦也渴了是不是?来张嘴,啊——”
    谢安平捧着杯子,小心翼翼地观察美娘和谦谦,片刻后谨慎地问:“姑奶奶,谦谦的爹呢?”
    美娘抬起眼梢飞给他一记眼刀子:“这跟你有关吗?少来我这里打听!”
    谢安平讪讪的:“我……我就是看姑奶奶一个人带谦谦辛苦,问一问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你敢有别的意思我就灭了你。”美娘嘟嘴亲了谦谦胖乎乎的脸颊一口,笑道:“咱们谦谦可厉害了,已经会喊爹娘了,而且昨天还走了几步路呢!”
    谢安平也顺着她夸:“谦谦看起来就很聪明,姑奶奶,谦谦是几月生的?”
    “七月,他今年就两岁了。”美娘随口一说,然后指使谢安平,“你去厨房烧水,我要给谦谦洗澡。”
    谢安平“领旨”忙不迭下去了,在楼梯上跟黄莺狭路相逢,竟然不慎撞翻了她端的米糊糊。美娘坐在屋子里听到黄莺抱怨了几句,随后黄莺进来说道:“这人也真是的,走路不长眼睛!若不是我眼疾手快,谦谦就要饿肚子了。姑娘,我怀疑他真的是傻了,不然干嘛一边走一边扳指头数数呀?嘴里还念叨着什么七、八、九……”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美娘轻轻一笑:“他才不傻,他以为咱们是傻的还差不多。”
    这厮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他是在算谦谦的生辰吧?以为她会闷声不吭就给他生儿子吗?呸!臭混蛋美得你!
    美娘想了想,招来黄莺耳语:“今晚你带谦谦睡,我来对付那混蛋。”
    黄莺一惊:“您想怎么对付?”
    美娘笑得勾魂摄魄:“当然是——投其所好了。”
    晚上食肆关了门,谢安平打扫好客堂就去了厨房烧水,然后把水提到美娘房门口,敲了敲门:“姑奶奶,水来了。”
    “进来。”
    谢安平提着水进门,却不见美娘人影,只是一道软媚女声从屏风后传出来:“倒进浴桶里面,桌子上有花瓣,你洒一些进去。”
    谢安平依照她的吩咐一一做完,正欲退下,这时美娘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把他眼睛都看直了。
    美娘拆了髻环,一头青丝如瀑垂下,身上只穿了件薄得几乎透明的纱衣,一下就能看见挺翘胸脯上两点凸起的红缨。只见她婷婷袅袅走向谢安平,举手投足都诱惑极了。
    “小安子,”美娘把手搭上他胸口,眨了眨勾魂眼,抬眉娇笑,“你伺候我洗澡。”
    作者有话要说:娇娇:此计名曰色诱~酒叔:胜算很大呀!鼓掌!!!
    猴儿:我也鼓掌,啪啪啪——啪啪啪——
    众小妖精:你那是鼓掌吗?你是想“啪啪啪”还差不多!
    谢谢~

☆、61
    61、为君洗手作羹汤
    谢安平只是愣了一下,连忙把眼睛垂下去,结结巴巴地说:“姑姑姑……姑奶奶、我我我……不会伺候……”
    他身子后仰,尽量避开美娘的触碰。
    但他越躲美娘就靠得越近,最后直接整个人贴在他身上,她盈盈笑语似乎在撒娇:“怎么就不会了嘛,以前都是你伺候我洗的。”
    谢安平像被人掐住了喉咙,声音都变调了:“可是我不记得了……”
    “没关系,一回生、二回熟嘛。”美娘用手指勾住他腰间的汗巾子,牵着他婀娜多姿地往浴桶边儿走,回眸莞尔,“我就喜欢你给我洗。”
    装啊装啊,看你能装多久!
    谢安平咬住唇,满脸憋得通红,他吞吞吐吐道:“姑奶奶……可我是男的呀,男、男女授受不亲……”
    美娘眯眯眼。哟!还懂男女授受不亲呀?傻子分得清这些么!
    她笑得愈发妩媚动人,把松江布的帕子往谢安平手里一搁,道:“别人自然不行,但你是我的小安子,我是你的姑奶奶。咱俩谁跟谁呀,怕什么!”
    美娘美目眄睨,歪头看着谢安平,故意慢条斯理地解开纱衣,一点一点露出底下若隐若现的玉体。
    谢安平慌得不知道把眼睛放哪儿,几乎捏烂手里的帕子。
    薄如蝉翼的纱衣缓缓落地,美娘浑身赤…裸地站在那里,落落大方,毫不扭捏。
    相比之下,谢安平才像是那个赤…身…裸…体被人打量的人,羞得手足无措。
    美娘抬手揉上他可爱的红耳朵:“愣着干嘛,该动就动了呀。”
    这厮有长进啊,居然这会儿都没扑上来?
    “哦、哦!”
    谢安平胡乱点头,弯腰打横抱起美娘,然后把她放进浴桶,自己站到她背后拿帕子给她擦洗。
    美娘拿簪子把头发束起来,身子前倾趴到浴桶边沿,道:“别光弄颈子呀,往下一点儿。”
    谢安平“嗯”了一声。
    美娘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偷偷笑,随后捞起茉莉花胰子往后递去:“给我抹这个。”
    谢安平接过滑溜溜的胰子,沿着美娘背脊涂抹,掌心的触感是肌肤竟比胰子还要光滑。他的手腕都在抖,一下没抓稳便让胰子落进了桶里面。
    “姑奶奶……”谢安平小心翼翼喊美娘,“那个、掉进去了。”
    美娘阖眸懒得动弹,淡淡说:“什么大不了的,捡起来。”
    谢安平把手伸进水中,漂浮的花瓣遮住了视线,他在水底一阵乱摸,忽然摸到一团疑似胰子的东西,于是握住往上提。
    “哎哟!”只听美娘一声惊呼,随即瞪着眼转过身来,“你摸哪儿呢!”
    臭混蛋!就知道他色心不死,叫他捡胰子非要摸她的脚!
    谢安平也察觉了抓着的东西不对,软乎乎的,他马上耷拉眼角认错:“姑奶奶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当然不是故意!你是有心!
    美娘暗暗磨牙,干脆面向谢安平坐在桶中,水深刚好没过胸前茱萸。她含笑指了指自己:“后面洗过了,现在洗前面。”她张开手臂,热情邀请,“来吧,小安子。”
    谢安平颤巍巍把手掌伸过去,拿帕子小心翼翼地擦拭美娘的胳膊和胸脯,眼睛只敢觑开一条缝儿。
    美娘“含情脉脉”地看着他,甚至屡送秋波,声音软软糯糯:“小安子认真一点哦,不许糊弄人家……”
    谢安平憋着一口气为她擦洗完,那模样比砍了一天的柴还累,满头都是豆大的汗珠。他擦了把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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