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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侯门美妾-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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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不可能是尤思仁的女儿。”
    不是尤思仁的,那就是大胡子的了。
    美娘扶额,心想她摊上的都是怎样的破事儿?她的亲爹是个江湖枭匪不说,上回还拿刀架在她脖子上!而且更没想到的是她还用针缝过他的肉!
    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没法过了……
    ☆、48
    48、其人之道还其身
    美娘从宅子里出来,瞥见霍青城还等在门边,他见到美娘眼前一亮,大跨步走过来。
    “你……”
    不等霍青城话说出口,美娘扬手就甩了他一个大耳刮子,“啪”一声脆响把他都打懵了,漕帮手下也看懵了。
    霍青城一脸不可思议,摸摸脸颊心想虽不算太疼,但他妈的太丢人了!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霍老大把脸一沉,就像要下雨的天空,乌云阵阵:“小丫头片子,老子让你三分,你别不识好歹。”
    美娘二话不说又反手给了他一耳光,恨道:“第一巴掌是替我娘打你,第二巴掌是我自己打你!你个混球!”
    她又打又踢又捶又踹的,把霍青城都逼到了墙角,霍青城虽然生气,但一个大老爷们儿总不能真跟女人动手吧?而且还是这么小的小姑娘,他跟她娘又有那么一段过往……
    “住手住手!嘶……你这小姑娘看起来文文静静,怎么脾气忒爆呢?你要有你娘的一半温柔也好。”
    他越说美娘越来气:“不许提我娘!你不配!”
    天下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都想占漂亮女人的便宜,而且占了还不负责任!美娘气得肺都要炸了,恨不得挠死眼前这个疑似亲爹的家伙。
    呸!他不是她爹!她压根儿就没有爹!
    最后漕帮手下来拉住美娘,反绑住她的双臂,问霍青城:“老大,小的替您结果了这小妮子!”
    霍青城自觉脸上一定有数不清的抓痕,他抬眼看美娘,见她挺着脖子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倒有些江湖好汉的硬气,于是心一软挥挥手:“罢了罢了,她是老子的救命恩人,老子总不能恩将仇报。”
    美娘闻言冷笑:“你也真好意思说出口,你不会恩将仇报?那你是怎么对我娘的!”
    霍青城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表情颇不自在地说:“谁年轻时没干过两件糊涂事……我后来回去找过她,但她已经搬走了,再说都已经是陈年往事了,索性就……不提了罢。”
    你做了亏心事当然不希望别人再提了!美娘咬牙切齿,心想决不能就这么放过他,便勾唇道:“你叫人取碗清水来。”
    白瓷碗盛满清水端上来,美娘从头上拔下一根簪子,素手伸给霍青城:“手给我。”
    霍青城把手递过去,美娘拿簪底在他指腹划了一下,然后捏着手指让血滴进碗里。霍青城纳闷:“你干什么?”
    美娘睨他一眼,随后刺破自己指尖也把血滴进去,接着把碗推到他面前:“自己看!”
    霍青城一双眼紧盯瓷碗,瞳孔慢慢扩大,连嘴唇也发抖起来,牙关打颤说不清话:“你、你……”
    就凭他这表情,美娘不用看碗里也猜得到自己到底是谁的女儿了。她狠狠剜了霍青城一眼:“陈年往事就不提了吧……”
    “要提要提!”
    霍青城一激动把碗都掀了,相溶的血水倒在地上,瓷碗碎开哗啦脆响,他激动地握住美娘双肩,仔细打量她的模样儿。
    “鼻子像老子!眼睛也像!像极了、像极了!”霍青城大惊之后又大喜,笑得合不拢嘴,想去揪一把胡子看看自己是否做梦,可一摸下巴光秃秃的,还挺不习惯。
    美娘顺势踹他一脚:“谁稀罕像你!我跟你没关系,我是石头缝儿里迸出来的!”
    随后她搡开霍青城,冷哼一声就趾高气昂地往巷子外走,连丝儿余光也不施舍给跟在屁股后面又一脸狗腿的霍青城。
    漕帮手下纷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得又跟在霍青城身后:“老大,咱们跟着这小娘们儿干嘛去?”
    “嘴巴给老子放干净点!”霍青城一巴掌招呼上跟班的脑袋,吼道:“叫大小姐,这是老子的闺女、亲闺女!”
    手下们个个瞠目咂舌,打了几十年光棍的糙老大,哪里钻出个这么大还这么漂亮的闺女?
    霍青城搓着手亦步亦趋地跟随,脸上表情那叫一个心花怒放,那叫一个人逢喜事精神爽。
    最后美娘还是跟霍青城去了京城一处漕帮分舵说话,只是她不肯好好称呼他,也不给他好脸色看。
    “喂,”美娘磕着瓜子儿,随便扫了眼桌子上的衣裳首饰,嗤鼻道:“我说你准备打算怎么办?”
    霍青城满脸讨好:“闺女你说咋办我就咋办。”
    美娘飞他一记白眼:“你去我娘面前以死谢罪,行不?”
    “嘿嘿,这个就……”霍青城笑得尴尬,“闺女你看在咋俩十几年才重逢的份儿上,就不要为难我了吧?老子就说第一眼看见你怎么特别投缘,原来只想收你当干女儿,没想到居然是亲女儿,哈哈哈——”
    美娘抓起一把瓜子扔过去砸他:“你还有脸笑!我就罢了,我娘这些年受了多少委屈你知道吗?你当年做完亏心事就拍拍屁股走人,险些害得我娘自尽,你这人有良心不?还想我认你?呸!”
    霍青城立马收起了笑容,耷拉着脸问:“闺女你说,只要是我能弥补你们娘俩的,我一定做到!”
    “我不想要你的什么弥补,但你得去跟我娘道歉。”毕竟血缘在那儿,美娘对霍青城也恨不起来,便道:“从今天起,你每天去我娘那里求她,无论是骂是打是跪,你都必须受着,因为这是你欠她的,直到她原谅你为止。你做得到不?”
    霍青城也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拍着胸口保证:“行!”
    “除非我娘原谅你,否则在此之前,我不会跟你说话,也不会理你。”美娘瞅着天色不早了,站起来掸了掸裙子,“我要回去了。”
    “闺女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霍青城猛然想起她曾说过是给人当小妾,而且还不是自愿的,登时怒火冲天,“咱不回去了!老子明天就派人宰了那个王八羔子,竟然敢这么对我家闺女!灭了他祖宗十八代!”
    “算了吧,那个煞星我看你也惹不起。”美娘摇摇头,轻描淡写道:“别瞎操心我的事儿,你还是先想想怎么求我娘吧,哦对了,我娘现在就一个人,她跟以前那家人已经没关系了。”
    霍青城一听精神大振,眼睛里就像燃起了火一般,亮堂堂的。
    美娘回到侯府的时候正赶上用晚膳,她担心谢安平是不是已经回来了,他一向找不到她就要发脾气。喊来黄莺一问,却说侯爷还没回府。
    哟,又花天酒地左拥右抱去了吧?
    美娘哼道:“中秋朝廷休沐五日,全京城的官员都在家过节,就他事忙还要去卫府,怕是忙到粉头床上去了!混蛋骗谁呢!”
    黄莺吓得不轻:“嘘嘘!姑娘当心别人听见!”
    “我就要说!做得出还怕别人说怎么?男人都是这样,管不住下半身的脏东西,就晓得糟践咱们女子!”
    美娘今天火气儿大,黄莺也不敢招惹她,赶紧转移她的火力:“姑娘,听说今天有人给三姑奶奶那边递了话儿,有意求娶四姑娘,就算入赘也无使得。”
    美娘赶紧问:“是谁?是爷那边介绍过来的人吗?”
    黄莺点头:“据说是姜参事引荐的,三姑奶奶看姜参事的面子也没拒绝,只说改日让他和四姑娘相面。那人好像叫赵天恩,长得倒是一表人才,只是出身算不得很好。”
    美娘心头一块大石落地,乐道:“我就说这种天赐良机他怎么可能拒绝,呵呵,黄莺你就等着看好戏罢。”
    谢灵玉只是个被休回家的妇人,日后生活还要仰仗侯府声望,能否自保尚是未知之数,更遑论还要提携外人了。相比之下,商怜薇出身虽微但也算正儿八经的侯府小姐,而且尚未成亲,是个黄花闺女。赵天恩这人若对谢灵玉真心实意,这等诱惑自是不放在眼里,可他终究是个一心钻营的小人!堂堂侯爷送来架梯子让他顺着往上爬,助他平步青云,他除非脑子坏了才不答应!
    虽在意料之中,但美娘对这等无耻之辈还是深恶痛绝,同时也感慨谢灵玉识人不清。她叹道:“也是各人的命不同,吃一堑长一智,三姐若能从此醒悟便好了。”
    言罢她叫黄莺附耳过来,悄悄叮嘱:“你找个机会把消息放给二姑奶奶那边,要装作无心说出去的样子,懂吗?”
    黄莺点头:“我明白,可是找谁说合适呢?如果是咱们院子里的人就太明显了,二姑奶奶是个精明人,一下就会怀疑姑娘您的。”
    “又犯傻了不是。”美娘笑着点了黄莺眉心一下,“上次侯府买丫头,我只要了喜鹊和芳梅,可另外一个相识的人,不是被分到了二姑妈那边?”
    黄莺脱口而出:“樱桃!”
    美娘笑笑:“她们都会在我身边安插眼线,难道我就不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多叮嘱樱桃两句,她不怎么机灵,我怕她露出马脚。”
    不过也正是因为看起来呆呆的,才不会让人疑心,不是么?


    ☆、49
    49、中秋宴观月大乱
    都掌灯了谢安平还是没回来,美娘睡在床上翻来覆去,拿着绢扇儿呼呼地扇,也不知是热得睡不着还是心里烦得睡不着。
    “死鬼,有本事一辈子甭回来!”
    日日被谢安平纠缠,床畔乍一清静美娘还真不习惯,她阖眸努力入眠,脑海里居然浮现出那厮嬉皮笑脸的模样。
    “娇娇——娇娇——”
    他总是腆着脸凑上来又喊又唤,然后像块牛皮糖似的黏上来,美娘时常恨不得一脚踹飞他。细细回想,他倒是不曾对她凶声恶气地说话,也不曾打骂,最多偶尔闹闹小孩儿脾气,也是来得快去得快,转眼就烟消云散。除了当初在庵里他用那种手段强了她,之后谢安平的种种都出乎她的意料,似乎俩人相处起来……并不算很难。
    “呸呸,我怎么会觉得这混蛋好起来了?”美娘拍拍脸颊想打醒自己,“好人会强、暴良家女子吗?他才不好,死也不原谅他!”
    然后她又挑了谢安平一大堆缺点出来:脾气暴躁、说话粗鲁、不懂礼义廉耻、家里亲戚乱七八糟、特爱干床榻间那档子事儿,是彻头彻尾的下流胚子……
    在心底把不知在哪儿鬼混的谢安平臭骂了一顿,美娘舒坦多了,但仍旧睡意缺缺,于是她索性起身穿戴好,随手把头发挽了个髻,捏着绢扇儿出去散心。
    秋蝉夜鸣,白日的**已经消弭殆尽,携着桂花香氛的风拂面吹来,美娘觉得连肺腑都甜蜜起来了。
    耳房里睡着香槐和黄莺,灯已经熄了,想来俩丫头都已睡下。美娘也不敢独自出去乱逛,便在小院子里踱来踱去,拿扇子扑了会儿流萤。
    谁知突然细微的咯吱一声,喜鹊和芳梅住的那间屋开了一道窄缝,有人蹑手蹑脚钻了出来,左右张望。美娘刚好站在桂花树的阴影后面,没被发现,她借着月光仔细一瞧,看清出来的人是芳梅。
    芳梅这时出来作甚么?
    美娘顿时警觉,目睹芳梅偷偷溜出院子,她本想跟上去,又怕万一对方行的是引蛇出洞或调虎离山之计,自己贸然跟随岂不中了圈套?思来想去,美娘取下镯子扔进草丛,随后进耳房把香槐和黄莺喊了起来。
    黄莺睡眼惺忪:“姑娘您干嘛……”
    香槐坐起穿衣,正欲点灯,被美娘一手按住:“别点灯,你俩先随我出去。”
    三人出门躲到桂花树下,美娘才道:“我方才起夜,看见有道黑影从窗户外闪了过去,吓得我险些丢了魂。我起来一看发现簪子少了两根,金镯子也不见了,恐怕咱们院子是遭了贼!那贼应该没走远,他东西偷得少也许还会回来,你俩去喊两个信得过的小厮守住大门,等会儿万一那贼再回来,你们一起上去按住他,咱们来个瓮中捉鳖。”
    香槐一听便道:“奴婢去喊喜鹊和芳梅起来帮忙。”
    美娘阻止道:“别喊了,人多了反而不妙,容易打草惊蛇。我寻思这贼该是家贼,否则怎的轻车熟路?闹大了也不好听,你们要是逮住人就先押去柴房,我亲自审他!”
    安排好以后两个丫鬟下去做事,美娘在房里提心吊胆地等待,不一会儿外面传来乒乒乓乓的响动,但很快重归寂静,随后黄莺来喊她。
    “姑娘,人逮住了,您的金镯子也找着了,被落在草丛子里,家贼是芳梅!”
    美娘让香槐守在柴房外,自己带着黄莺去审芳梅。芳梅跪在地上被五花大绑,额头脸面都有伤痕,嘴里还塞着帕子。
    芳梅一见美娘出现就“呜呜”地叫,那表情大概是在说自个儿是冤枉的。
    美娘无动于衷,而是吩咐黄莺:“先扇她二十个大嘴巴。”
    黄莺掳起袖子就动手,啪啪啪几下过去,直把芳梅打得头昏眼花,脸也肿得像馒头。打完以后美娘才让黄莺把她嘴里的帕子拿出来,冷冷问道:“你刚才干嘛去了?”
    “姨娘饶……命……”芳梅被打得口齿都不清楚了,磕头哭道:“奴婢是起夜去小解,奴婢真的没有偷东西……”
    “还嘴硬,给我继续打,打得她肯说老实话为止。”美娘不跟芳梅废话,让黄莺接着打,“拿帕子塞住她的嘴,留半口气就成。”
    黄莺捡起柴棍子噼噼啪啪一阵乱揍,把芳梅打得叫苦不迭,最后只得哭着点头,表示愿意吐实话。
    美娘一下抽掉帕子,冷声道:“最后给你次机会,你要还敢糊弄我,我便让外头的人把你扔去井里淹死!反正今晚上的事没几个人知道,意外死了个把丫头爷也不会在意,你想死还是想活,全看你自个儿了。”
    芳梅吓得浑身筛糠似的乱抖,忙不迭道:“奴婢说实话、说实话!是初柳约奴婢见面,她给了奴婢五两银子,让奴婢在明晚中秋宴的时候,想法子把姨娘您带到水榭那边去。”
    初柳?二姑妈院子里的那个大丫鬟?
    美娘诧异:“带过去之后呢,她想干什么?”
    芳梅摇头:“奴婢这就不知道了……姨娘,奴婢真的没有偷您东西,不信您搜,我身上只有五两银子,是初柳给的。”
    黄莺探手在她怀里一摸,果然搜出一块银锭。美娘凝眉须臾,又问:“你从前还帮哪些人做过类似的事?给我从实招来!”
    芳梅坚决否认:“没了!真的没了!姨娘,是奴婢被猪油蒙了心,奴婢不该贪这点小便宜,您饶了奴婢吧,饶了奴婢……”
    美娘再问:“药呢?是不是你换的?”
    芳梅一脸迷茫:“什么药?”
    美娘不置可否,转身出了柴房,吩咐香槐:“把她锁在这儿,好生看着,等明天过了再发落。”
    水榭是侯府里据说最不吉利的地方,水塘里淹死过人,初柳想诱她过去,是想作甚么?装鬼吓她?美娘想不明白,眉头紧锁。
    黄莺追上来:“姑娘,芳梅怎么办?难道咱们就这么算了?”
    “算什么算,今晚上咱们捉贼人赃并获,过两日用这个理由把她发卖出去就是了。”美娘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在这之前,咱们先验证一下她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初柳打的什么主意,我还真想弄个明白。”
    黄莺提议道:“芳梅是刘嬷嬷买进来的,姑娘您不是讨厌刘嬷嬷吗?咱们还可以借此摆那老婆子一道,就说她们串通一气吃里扒外!”
    美娘“扑哧”一笑:“你啊你,越来越鬼灵精了!”
    黄莺得意洋洋:“那是姑娘教得好,咱们这就叫来而不往非礼也。”
    那是当然,大人才不记小人过,她尤美娘是女子不是大人,当然该睚眦必报。
    哎呀,现在她不能姓尤了,尤思仁又不是她亲爹,忘了问大胡子姓甚名谁……
    谢安平又是一夜未归,美娘回房小睡了一个多时辰天就亮了,她赶紧起来应付过节的事情,好在今儿就是中秋,晚上赏了月就能休息了,不然非把她累死不可。
    府里的有处观月楼,是专门为八月十五赏月所建,此处张灯结彩陈设香帏屏障,楼台中央摆了一张大圆桌子,桌子中间堆了尖尖儿一盘月饼,还有各色砌香咸酸、雕花蜜煎、下酒脯腊、时兴果子,总之是好个丰盛奢华的筵席。
    月出皎兮,谢琼带领侯府女眷在露天院子中央跪拜月神,上香行礼,然后与众人上楼就坐。谢安平还是没回来,男丁只有骆安青在,美娘不敢不分尊卑的跟着落座,便鞍前马后地伺候各位姑妈,把切好的鲜果逐一奉上。
    谢琼看着眼前鲜红如玛瑙的石榴籽儿,略微惊喜:“我听说今年京城里石榴结的不好,好多人家都索性不吃了,你倒能干,买回这般好的果子回来。”
    美娘道:“哪里是妾身能干,不过是运气好罢了,刚巧碰上一个南边来的商户,手里正好有新鲜石榴,就同他买了一些。”
    谢琼笑道:“你就别谦虚了,瞧咱们安平多有福气,身边竟有这样伶俐的妙人儿伺候,难怪看不上其他姑娘小姐。”
    谢敏接过话头,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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