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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大宫女-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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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薇似乎并没有听见柔止越说越低的话,只是视线模糊而飘忽地望着窗外的一簇桃花:“……是啊,你的梦都已经醒了,那我的呢?”
该醒的都得醒了,两个失落的女人在这样地大倒苦水宣泄一番后,而日子,还是照样得笑盈盈地过下去,不是么?
又是一年人间四月天。
柳丝长,春雨细,正是花开花落的暮春时节,是的,正如柔止酒醉那天的胡话,当她再次见到皇帝的时候,距离上一回,都已经隔了杳杳的大半年了。
“咦,这不是薛尚宫吗?薛尚宫,这是打哪儿经过呀?”
一道尖细的嗓音忽然传到了耳边,柔止撑着一把油纸伞,惊得回头一看,不是别人,却是首领太监冯公公向她笑盈盈地打着招呼。在他的身后,伞盖重重,侍女罗列,皇帝和皇后正向这边微笑着走来。
☆、第77章 失败
目光一接触那张久未看见的面孔,柔止的脸颊出现了片刻的愣怔,片刻之后,她赶紧放下手中的油伞,交叠着双手至腰侧,向两人恭敬地行了个万福礼:“奴婢拜见陛下,拜见皇后娘娘。”
没有回应,气氛宁静得可以听见微雨落地的声音。
柔止低垂下头,心中正觉微微有些难堪,忽然,一道隐含笑意的女声向她温和道:“原来是薛尚宫,薛尚宫,快请起来吧。”
“谢陛下,谢娘娘。”
柔止再次鞠了鞠身,轻轻抬起头,不由自主地,将视线投注在眼前的一帝一后身上。
皇后盛装华服,玉貌花容,一洗多年的娇羞女儿态,脸上露出端庄而大方的表情,美丽动人。皇帝则穿着一件玄色的绣祥云滚边的曲裾龙袍,玉冠绶带,袍裾飘拂,当他一出现在柔止眼帘,柔止恍惚一怔,只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直扑而来。
他似乎也在看她,在视线交汇的一刹那,他的目光先是怔了一下,然后,很快地,一抹轻松淡然的笑意又漾回他的嘴角:“原来是薛尚宫,薛尚宫,朕可有些日子没看见你了。”
他的笑容宁静而优雅,宛如见了故人招呼一声的表情。柔止手心渐渐有些发凉,还是垂下头,极力微笑道:“是,陛下万福,奴婢给您道安了。”
刘子毓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只侧过目笑道:“皇后啊,既是这样,那朕便和你一同去吧,朕也想起好久没去给母后她老人家问问安了,走吧。”
说毕,眼眸微抬,倒背着双手,看也不看柔止一眼,步履闲雅地向前方的石桥漫步而去。皇后一怔,随后,就像做梦似的,喃喃一笑:“是,那臣妾就听皇上的。”瞥了眼柔止,也端庄聘婷地跟着去了。
所有的人都走了,宫女、宦官尾随簇拥在他们身后,一行人的脚步声越走越远,湿漉漉的玉石台阶上,唯有柔止一个人孤零零地伫立在斜风细雨中。苍苔露冷,幽径花残,不知道是因为太冷,还是站得膝盖有些发酸,她缓缓抬起手,环抱着两手的胳膊,任凭湿润的冷风吹着单薄的春衫罗裙,空空落落、凄凄凉凉的,想走,却怎么也挪不开步子……
都说人一旦不顺心,倒霉的事情便会接踵而至。
这天,用过午膳,柔止刚走到内廷的尚宫局值房,脚还没站定,年近六十的大宫女卫尚宫便领着一群女官表情严肃地走了过来,她的身后,还跟着尚服局的局正陈姑姑。她们目光复杂地站在柔止面前,除了品级最高的卫尚宫,所有的人对她行了个万福礼后,全都站起身,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
“小的见过卫尚宫,大人,您这是……?”柔止鞠了鞠身,偏过头,将疑惑的目光胶注在她们身后的无数口红漆大箱子上。
卫尚宫交叠着两手,上前两步,轻撩袍服在大殿值房的正中椅子坐了下来,叹道:“薛尚宫,你是陛下亲敕的内侍省副总尚宫,本尚宫一直相信陛下的眼力是不错的,这么些年,虽然偶尔也有出错的时候,但我总是说,你还年轻,需要历练历练,再上我的年岁渐渐大了,所以,我也就放放心心坐在井里,将内廷很多事情全都交给你去操持,可是,你……你简直也让我太失望了!”
柔止抬头一惊,赶紧道:“大人,出了什么事了?”
“呵,什么事?来人,还不将这些箱子打开,让你们的尚宫大人好好看看!”
“是。”
卫尚宫面色一沉,几名宫女应声上前。柔止心中惶惑,急忙又将视线转移到那些箱子上。
卫尚宫抬起下巴,冷笑道:“朝廷要我们内廷提出一百多万丝绸布匹补缺货源,这件事本是你由你亲自料理的,可是,你好好看看这些丝绸锦缎,你看看里面真正的织造上贡是多少?滥竽充数的又是多少?”
“滥、滥竽充数?”
‘轰’地一下,柔止的眼前晕了晕,她颤着双足,三步两步冲上前,匆匆拨开几名宫女,蹲下身,一匹一匹地检查着箱子里的那些锦缎丝绸。
富丽典雅的云锦丝帛,织工精细,层层的花纹就像天上流动的彩云,然而,她怎么越看越,越看越……
柔止的手渐渐发起抖来,卫尚宫续冷笑道:“呵,‘跑马看妆花’,薛尚宫,要如何判断一匹丝帛,你该不会连这个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吧?甭说是清一色的孔雀绿羽织成,就单单说它的配色,你觉得你手里小作坊织出来的东西,也能配成为咱们皇家御用的云锦绣品吗?”
柔止眼睛直盯盯地看着手中的粗糙丝帛,胸口像烧了火似的,卫尚宫又冷言冷语道:“如果这次不是尚服局的陈内人发现得早,要不然,哼,咱们整个内廷的人加起来,都不够陪你殉葬的!”
柔止猛地抬起头,一对泛着水光的眸子转向她的恩师陈尚服:“姑姑……”,陈尚服急忙向她鞠了鞠身,恭敬道:“请尚宫大人还是以官职为称吧,小的不能越了这内廷的规矩。”顿了顿,又提醒道:“尚宫大人,这次的丝绸锦缎,除了云锦之外,大人不妨再检查检查其他丝帛有没有问题?”
陈尚服疏远而客套的回答像刀子一样扎进柔止心里,她跪在箱子旁边,好半晌,才无力地闭上眼睛,用又干又涩的声音轻声笑说:“可是、可是我明明吩咐过手下的人仔细检查过两遍的,我明明……”
“看来,她们说得真是没错啊……”卫尚宫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至柔止身旁,低眉睨了她一眼:“薛尚宫,你真的是还太年轻了。”摇了摇头,她便交叠着双手,冷笑着离开了尚宫局的大殿值房。
其他人也离开了,临走前,唯有陈尚服目光短暂地在她身上扫了一眼,然后也转过身,叹了口气,摇头走了。
空荡荡的大殿值房里,柔止一个人孤零零地跪在地板上,风从窗外灌了进来,在她的背心吹了又吹,凉飕飕的,她颤抖着手,一匹一匹地清理着箱子里的丝帛,清着清着,最后再也忍不住地,身子一软,将头歪靠在身前的一口红木大箱子上。
她终究是太年轻了,太年轻了……
她哽咽着喉咙,将头埋在双肘间,两只肩膀不停地抖动着,抖动着,恍如秋风中的落叶,抖尽了人生无尽的落败凄凉意。
四月,阳光明媚,鸟暖声碎。皇宫南苑的某个靶场上,喝彩之声连绵不断,生怕拍不到马屁似的,一个个小太监们都争相恐后往御驾方向的位置挤,气氛欢快热闹到了极点。
“哟,陛下不愧为是陛下!您的箭术不仅矢无虚发,就连这飞箭如虹的气势都不是常人能比得上的呢!”
“臭小子,什么没学会,马屁倒是越拍越精了,呵,你懂什么叫做气势?倒要让你好好瞧着,朕的这三箭,那才叫做气势!”
刘子毓一袭紫色箭袖劲装夹衫,轻眯起眼,拉开手中长弓,箭尖对准靶心,咻的几声,三支羽箭脱弦而出,不偏不倚,眨眼射进靶心正中位置。
“陛下英明神武!陛下英明神武!”
刹那之间,整个靶场又爆出一阵阵欢声雷动、轰然叫好的马屁声。
刘子毓摇头笑了笑,扔下手中长弓,转过身,正接过一名太监奉来的巾帕准备擦额头,忽然,首领太监冯公公毕恭毕敬走了过来,迟疑了片刻,道:“皇上,内廷总局的副尚宫薛内人说……说有事求见陛下。”
刘子毓一怔,半晌,才低眉敛睫,丝巾懒懒拭着手中的汗渍,笑道:“是吗?她说有事见朕?”
“可不是,陛下您瞧,人不已经都来了呢。”冯公公朝身后努了努嘴,赶紧躬身退下。
刘子毓微微侧过身,抬眼望去,却见柔止钗环云髻,一身女官服饰,神情落寞而凄楚地站在几步之远。他墨眸微眯,稍微打量她片刻,唇边露出浅浅的弧度:“薛尚宫,听说你有事见朕,不知所谓何事啊?”
他扔下手中的丝巾,笑意依旧轻松而安宁。柔止看着他,双足尽管微微有些打颤,还是极力调整好情绪,提裙跪下,朝他举手加额行了个大礼:“宫女薛氏此番求见,主要是为内廷上的一些事儿想请陛下成全。”
“哦?”刘子毓朝她扬了扬手,示意平身。
柔止颔首道了声谢,然后站起身,面部僵硬地直视着他说:“因陛下三年前抬爱,您逾矩将奴婢敕封为内侍省副总尚宫,而奴婢原本也很是自信地以为自己可以当好这个尚宫的,可是……”她嘴角开始隐隐抽搐,声音干得就像是挤出来似的:“可是奴婢才德疏浅,难当大任,也终究有失陛下您的重负,因此,奴婢现在特请您能辞去奴婢的尚宫一职,让奴婢依旧回到尚服局,做一名小小的司饰内人吧。”
说着,她从袖中取出一块碧莹莹的女官腰牌,双手恭敬地递给奉至刘子毓面前。
刘子毓挑眉盯着她,抿嘴薄唇也不说话,只伸手接过她呈上的玉牌,食指绕着上面的黄色流苏穗子,懒洋洋把玩着。
“那么……奴婢在此谢陛下成全,奴婢告退。”柔止以为他已经同意,凝视了他一眼,又恭敬行了个大礼,然后转过身,仰起头,对着天空深吸了口气。
这样一来就轻松多了是不是?从此再也不用面对那么多的压力和指责,再也不用面对那一双双冰冷而质疑的眼睛,就算、就算别人说她是个‘失败者’那又怎么样……
思及‘失败者’三个字时,泪花再也忍不住在眼眶里闪烁,她捂着嘴,正要快速迈步离开这个靶场,忽然,身后一道淡淡的男音又叫住了她:“站住。”
柔止呆立住,背对着刘子毓的身子一动也不动。
刘子毓倒背着手走前两步,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了一会儿:“这就退缩了?给打败了?嗯?”
柔止不答,只是贝齿咬住下唇,耷拉着肩,垂首不语。刘子毓冷冷笑了笑,然后一把拽起她的胳膊,将她往身旁一拖,以至两个人面对面贴得只有几寸远的距离。柔止大惊,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这熟悉而久远的霸道气息扑鼻而来,带着淡淡的龙脑香,就像一股滚烫的热浪能将人窒息笼罩住,轰地一下,她感到脑中一片空白,接着心‘咚’地一悸,抬起头,表情错愕地张着嘴,目光呆呆地看着他。
“这东西依旧好生拿着吧。”刘子毓将玉牌放到她手里,表情嘲讽似地松开了她的胳膊,悠悠转过身,负手叫来两名太监。柔止愣住,不自觉地伸手抚着自己发烫的脸,心中正觉惶惑不解,这时,刘子毓已经从宦官手中取来方才所用的长弓和羽箭,分别一样一样递到她手里,然后手指着对面的靶心:“瞧见没有?薛尚宫,那儿有个靶心,三十步之内,你不妨试试看,你能射到什么位置?”
☆、第78章 振作
柔止愣怔地看着手中的长弓和羽箭,有些尬尴,这射箭的技艺她倒是常常看见,可自己哪会呀?
“身体站直了,左手拉弓,右手勾弦,瞄准那靶子上的红心位置,右手扣弦的三根手指同时放出去……”
刘子毓倒背着双手淡淡说着,柔止仰头看了他一眼,踌躇片刻,只得咬着牙拉开弓箭,乖乖照做了。
弓是最软的弓,然而,当她按他说的站好姿势,对准靶心,手中的羽箭一放,别说靶上位置了,就是两步之远都没射过去,因为“咚”的一声,那箭杆居然焉搭搭地掉在她前脚跟儿,差点没把自己射了给正着。
“……呀!”
柔止吓得一声惊叫,赶忙的后退两步,刘子毓修眉一挑,面无表情道:“再来。”
柔止回头看了刘子毓一眼,见他眼眸沉静如水,清贵优雅的五官带着一点冷然的傲气,不禁秀眉一蹙,也不知哪来的火气,赌气似地拣起地上箭杆,重新调整好姿势拉起弓搭起箭来。
刘子毓侧眸瞟了她一眼,缓缓地,嘴角微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有风吹过靶场,墙角边的几株梨花正开得洁白醇香,纷纷落落的花絮飘起来,就像下了雪似的飞到两人的头发和衣襟上。然而,令柔止难堪的是,接下来的几次射击,无论她怎么用力拉弓放箭,那羽箭脱倒靶不说,最后一箭,竟往太监堆里斜斜地飞去。
“唉哟,我的姑奶奶,我的娘呐,这箭可是怎么射得……”
那些太监们吓得抱头鼠窜,一个个慌得赶忙往旁边的梨花树下躲。柔止终于恼羞成怒,猛地回转过身,将手中的软弓递向刘子毓:“陛下,射艺之事奴婢本就不会,若您想看人表演,还是另请他人吧!”
她涨红着脸,冷冷冰冰地说着,刘子毓墨眸盯了她一会儿,良久,才慢悠悠接过她手中的羽箭,走至她身后笑道:“这射箭的时候,身子要放松,举弓的时候左臂要下沉,手肘尽量往内旋,诺,就要像这样……”说着,也不管她同意不同意,竟握起她的柔荑,手把手地教了起来。
柔止的全身剧烈颤了一颤,这眩惑的感觉陌生而久远,就像风一样灌进她尘封多年的内心,他的下颔就贴在她的发髻,他的胸膛就触着她的后背,温热湿腻的鼻息时不时拂过她的侧脸,宛如一根羽毛在轻轻搔刮着她的耳廓,麻麻的,痒痒的,她心中慌乱到了极点,赶紧偏闪过身,逃避似地想要挣脱:“陛下,奴……”
然而,话音未落,手却被他握得更紧,迫使手中的羽箭对准靶心:“记住了,要想不脱靶,这细节一定要做好,第一,这两臂得拉满,第二,这张力要维持好,这才叫做‘虚而不屈’!”
说完,只听‘咻’的一声,柔止手中的羽箭脱弦而出,噌凛凛一阵激射,刹那之间,就固定在前方靶心不动了。
柔止不可思议地看看那靶上的箭杆,又看看自己手中的软弓,一时间,竟错愕地睁大眼,惊得久久说不出话来。
“会了吗?薛尚宫?”
他离开了她,柔止一愣,急忙回神望去,却见他早已负手站立于几步之远,紫衫飘拂,眼眸微抬,日影阳光下愈发显得身形颀长,气质卓然。
“这悟,要自己悟,箭还没到靶,成绩还没出来前,一切的结果都是未能估计的,薛尚宫,你能理解朕这句话的意思吗?”说完,他翻了翻腕间衣袖,风轻云淡摇头笑笑,也不看她一眼,转身就离开了靶场。
空旷的靶场上,阳光温暖而寂寥,柔止伫立在微风中,足下的影子随着衣袂的飘动而飘动。她呆呆地看着他,看着他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自己的眼帘,直到变成一个模糊的点,她才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急忙拣起地上的一支箭杆,重新转过身,拉开手中的软弓,眯起眼睛,对准靶心又练习起来——
“对!薛柔止,你不能输!你绝对……绝对不能输!”
整个一下午,梨花飞舞的靶场都是女人大汗淋漓、不停拣箭拉弓的身影。
※※※
回到寝房后,暮色沉沉垂了下来,柔止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来她手下的女官蕙香。
“蕙香,依你琢磨,那天我让尚服局的张内人在检验那些丝绸锦缎时,她为何要信誓旦旦地告诉本尚宫,说那些丝绸绝对没有任何问题呢?”
蕙香是柔止从前在甘泉宫做御前司饰的一名手下内人,两个人关系不错,柔止遇见问题时总是找她商量,这时,却听蕙香皱眉思索了会儿,说道:“嗯……大人,依小的分析,张内人在尚服局呆了这么些年,要说她查不出丝绸有纰漏小的还当真不信,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肯定是江司衣在贪墨这件事上,她也收了不少好处!”
“真的如此简单么?”
柔止摇了摇头,叹道:“蕙香,你该知道的,那张内人在内廷当差多年,一向与江司衣的关系不睦,而且抛开这点不说,你忘了她还有个‘清誉廉洁’的美名吗?所以,她要和江司衣结派搞这些手腕,本尚宫还真的不信。”
“那么如果不是这点,会不会是她有什么情不得已的苦衷呢?”
苦衷?
是啊,若非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她为何要帮着江司衣向她隐瞒这样大的事情呢?而且,如果不是有什么内情,她又何必甘冒杀头之险,来背负这阻扰朝廷贸易的罪责呢?
柔止将背靠在椅子上,仰着头,对着天花藻井仔细地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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